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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再难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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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妃再难逑
作者:梦书房
 

☆、000。楔子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一条千古不变的永恒历史定律。
  那时天下四分,东周国独占东面,南诏国死守着南面,西南则为金华国所有,东北面是丹国的囊中之物,四国四分天下,各据一方。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稳,互相贸易。各方一面恪守当年四国国主签下的血盟,互不侵犯,一面暗地里野心勃勃,企图吞并对方。
  四国百姓经过近数十年的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安宁生活,天下兵戈相争再起。
  东周永昌十年,好战的东周帝凌滔首先撕破当年四国的滴血盟誓,倾全国兵力,一夜之间越过昆南山,渡过南沙江,攻城掠地,势如破竹,直逼南诏国京都大梁。天下震惊,谁也想不到首先挑起战火是东周国,而不是国力强盛、资源富饶的丹国。
  东方渐渐升起鱼肚白,地平线上升起的一缕阳光就要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将光芒洒向大地。
  大梁却永远无法拥抱朝阳,陷入永恒的黑暗中。
  昔日这个时候平静安宁的大梁,此时却是哀鸿遍野,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黎明前的旭日冲破最后一道黑暗,阳光一如既往洒落下来,可大梁的百姓们再也照不到阳光,等待他们的是万丈深渊的黑暗。
  黎明时分,大梁城破。
  南诏国皇宫,皇后寝宫。
  “娘娘,再用点力。”
  “娘娘,已经看见头了……”
  “不好,娘娘晕过去了……”
  “娘娘,你醒醒……”
  “娘、娘娘,城破、破了……”
  “娘娘,我们快逃,东周的大军打入皇宫了……”
  “娘娘,皇上已经出逃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阵痛,年轻的皇后已经被折磨着憔悴不堪,耳边响起的各种纷乱及嘈杂声,仿佛离她很近又很遥远。
  虽然狼狈不堪,虽然憔悴无力,虽然满室的污浊,可依然挡不住皇后倾城倾国的绝色美貌。
  皇后微微睁开眼,发现往日喧闹的宫殿死一般的寂静,此刻守在她身边的,只有从小侍候她的宫女阿离及养娘。
  也是,城门将破,还有谁会守在她一个生死未卜的孕妇身边?
  皇后心如明镜,平静地闭上绝美的乌眸。
  “你们逃命吧……不要再管我了。”半晌,皇后睁开迷离的双眸虚弱道,阵痛将她折腾得筋皮力尽,连喘气的力量也没有了。
  她甚至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劝养娘逃命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恍惚记得尚在深闺时无忧无虑的快活。她只记得,只愿记得,未入宫时,她坐在绣楼后花园的秋千上,随着秋千越荡越高,发出格格的笑声。
  那个身后默默为她推秋千的高大俊美男子,听着她格格的笑声,薄唇越扬越高,秋千也越荡越高。
  “娘娘,已经看见婴孩的头了,求你再用用力……”养娘跪在床头,早已泣不成声,“要死一起死,奴婢是不会离开娘娘的。”
  阵痛让皇后惊醒过来,收回久远的思绪,不再说话,也不再用力,只是无力地闭上美丽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疲惫及青影。
  养娘心里一阵抽痛,怔怔流泪看着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女子。
  嫁入皇宫,娘娘早已心如止水。
  绝色姿容,倾城倾国,举世无双,却是红颜命薄,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那个口口声声爱她如命的帝王,却在危急的关头,丢下她独自一人逃命。
  就算侥幸生下孩子,城破之后,等待一个绝色皇后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了。
  阿离咬着唇,一步步向门口挪去。
  养娘看了一眼,却没有责备阿离,此时逃命,或许还有一些生机。谁又会想埋葬在这个即将成为废墟的宫阙里?
  “皇上在哪里?皇上在哪里?”双目哭得红肿的阿离冲出皇后寝宫,见人就问。
  可是人人只顾着逃命,谁也没有空闲理会她。
  “阿离姐姐,皇上往南门去了。”一个与她交情不错的小太监说完,一道烟跑了。
  阿离提起裙子,往南门冲去。
  还好未到南门,阿离就看见了皇上。
  “皇上,求求你带娘娘一起走,娘娘就要死了……”阿离跑上去冲开皇上的护卫,跪挡皇上面前。
  被死死扯住的南诏帝认得阿离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气得几乎吐血,一脚踢开阿离,在大将军的护送下匆匆逃命。
  阿离被踢得吐出一口血来,看着瞬间逃得不见踪影的南诏皇,心终于死了,爬起来往皇后寝宫跌跌撞撞跑去。
  “阿离姐姐,你想死?还往回跑,快跟我走。”一个大太监拉住她,阿离看清是她的同乡。
  “不,娘娘还在宫里。你快走。”阿离推开大太监,用尽全力跑起来。
  娘娘,就算所有的人都抛下你,阿离不会。
  南诏帝来到南宫门,登上马车时,到底不忍,还是回头向皇后寝宫的方向望了一眼。
  “皇上,逃命要紧。”大将军在一边急声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都什么时候了,命比什么都重要。
  南诏帝眼前浮现出皇后的绝世姿容,到底有些不舍,这个世上,恐怕再难有这般绝色的女子了。
  可再美貌的女子,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谁叫她迟不生早不生孩子?偏偏赶这个要命的时候生?
  前面出现浩浩荡荡的东周兵,南诏帝吓得面无人色,急急奔上马车逃命。
  南诏帝正要跨上马车,一支矢箭射过来,正中心脏,南诏帝还未来得及跨上一步就气绝身亡。
  大将军抬眼看去,瞳孔顿时一缩,眼前这人他畏惧得很。
  果然不愧是东周的战神,百步穿肠,一箭穿透南诏帝的心脏。
  一身铠甲的东周名将任铭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来到大将军跟前,一双犀利的双眼盯着大将军,扬起手中的长刀,用力挥下。
  大将军双眼本能一闭,预料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睁开眼时,发现南诏帝的人头已经被任铭挑在刀尖上。
  “我降!”大将军咬牙跪下道。
  人家是战神,他也是战神,这一生他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这两个字。大势已去,这两个字就算再耻辱,他也得选择这种耻辱,并且背负一生。
  任铭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只淡淡道:“传令下去,屠城十日十夜。”
  大将军身子狠狠一震,将头匍匐得更低。
  阿离一边跑着,一边抹着眼泪,没命地往皇后寝宫跑去,左脚上的鞋子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
  当她跑到皇后寝宫门口时,听到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阿离心中大喜,忙跑过去,声音是喜悦的颤抖,“娘娘,终于生下来了。”
  养娘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孩,抹着眼泪轻声道:“是位公主,还有一丝气息……”
  “我们赶紧送娘娘走,东周大军攻进来了。皇上……已经走了。”阿离恨恨道,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一线希望,就忽略了皇后的情况。
  皇后难产,生下公主已经九死一生,根本无法逃出皇宫。
  “……带孩子,快走……”皇后微弱的声音隐隐带着哀求。
  “不,我们要跟娘娘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阿离趴在床前朝皇后道。
  皇后撑着一口气道,“求你们带走她,让她活着,将她交给……归七。”
  归七这个名字一出,养娘和阿离的脸色顿时白了白。
  自从入宫以来,娘娘还是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养娘将孩子往阿离怀里一塞,命令道:“你先带孩子走,我与娘娘随后到。”
  阿离抱着孩子默默流着泪,哽咽道:“小姐,只要阿离还一口气,都会护着小小姐。”这是主仆两人入宫后,她第一次唤皇后小姐。
  皇后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落在阿离怀里的婴孩脸上,贪婪地望一了眼便恨恨别过头去。
  阿离抱着孩子拼命跑起来,可刚跑出皇宫寝宫门口,就迎来一阵箭雨。
  东周大军来了!
  阿离心中绝望,忙用身子护着怀中的婴孩退到角落里,趴在地上,用整个身子挡住怀里的婴孩。
  箭雨顿时将阿离的背部扎成一个刺猬,来不及逃命的两个小宫女倒在阿离身上,将阿离身下的婴孩盖得严严实实。
  东周副将蓝逸骑着高头大马直奔皇后寝宫,在寝宫前下了马,提着剑宽步走进去。
  蓝逸目光越过地上的箭雨,透出金碧辉煌的宫门,穿过层层轻纱,落在那个倾城倾国的女子身上。
  只一眼,蓝逸就惊为天人,呆立在原地。
  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绝色的女子?除了这两个字,蓝逸实在找不出第三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女子。
  难怪,皇上只遥遥见过她一面,便念念至今。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这种美艳。
  一身朱红的皇后正艰难地下床,伸出纤纤玉指,缓缓抚合养娘死不冥目的双眼。
  手袖露出的那截手腕,肤如琼脂,晶莹如雪,蓝逸回过神来忙移开目光。
  蓝逸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跪下:“本将奉吾皇之命,前来接娘娘……回宫。”
  皇后慢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蓝逸。
  “我终究是……做了红颜祸水。”皇后冷若冰霜,抬头望向东方,恨声道,“凌滔,你要成就霸业,却让我担这个罪名,你置天下人于何地?”
  皇后缓缓闭了双眼,一行清泪止不住留了下来。
  除了那个男子……
  除了那个刚出生的婴孩……
  她已经没有任何好牵挂了。皇后暗藏在袖中的匕首举起,就要没入胸膛。
  蓝逸大惊,还来不及惊呼出声。
  “铮”的一声响,一支矢箭飞过来,穿过皇后的心脏。
  皇后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大步走过来。
  皇后眼睛模糊了,她仿佛看见同样身穿铠甲的男子,穿过高高的宫墙一步步向她走来,身影高大俊美,英气刚毅的脸庞上紧紧抿着薄唇。
  “归七。”
  皇后一只手痛苦地抚着胸口,一只手向着男子的方向伸出来,身子缓缓倒在地上,迅速冷却下去。
  “任将军,你……皇上让吾等带她回宫……”蓝逸瞠目结舌地瞪大眼,掩饰不住惊呼。
  任铭收起手中的长弓,扫了一眼皇后,冷冷道:“南诏皇后难产而死,与本将军何干?”
  “可是……”蓝逸呐呐不能言。
  明明是你射杀死的,怎么与你老人家无关?
  任铭看了蓝逸一眼,淡淡道:“自五年前皇上在宫殿上见过她一面,便念念不忘至今,不顾天下人的骂名,倾全国兵力倾覆南诏,只为她。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到我东周去?”
  蓝逸恍然大悟。
  红颜祸水,这一点不假,这次是南诏,若她到了东周,说不定东周就是下一个南诏。
  蓝逸到底心生怜惜,走出宫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南诏皇后倒地而卧,就象熟睡了一样,唇角还带了一丝隐若的笑意。
  傍晚时分,往昔热闹喧嚣的大梁,却彻底静谥下来。那是可怕的寂静,除了浓烈的血腥味,再没有半点生机。
  归七踏着晚霞,一步步痛苦地迈入已成废墟的皇宫。
  他来迟了。
  又一次,他失去了她。
  “楚楚!”
  看到那具冰冷的尸体,归七的心象被刀子剜开一样痛。
  想不到一次放手,就是生离死别,遗憾终生。
  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楚楚!”
  归七痛苦地拔出南诏皇后胸口上的毒箭,僵硬的身子如一尊没有塑像一样,抱着她慢慢走出皇后寝宫。
  一丝微弱的婴孩啼哭,传入归七的耳畔。
  犹如一尊塑像的归七置若罔闻,抱着怀中的女子慢慢前行。
  那婴儿仿佛感知到自己的一丝生机掌握在归七手里,“呜”的一声啼哭划破静寂的长空。
  归七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女子,喃喃道:“你也舍不得她吗?”
  可惜怀中的女子永远无法再回答他。
  看着那安详如同熟睡的绝色容颜,归七心如刀绞,那是楚楚的孩子——楚楚与别的男子的孩子。
  楚楚唯一的牵挂。
  归七转过身来,朝阿离的尸身大步走去。
  自此,南诏灭。东南面的东周国,西面的金华国,东北的丹国,三分天下,三足鼎立。

☆、001。陆曼

  在s市一幢半山别墅里,坐着一对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俏丽高贵。
  男子左手指尖夹着一支雪茄,懒洋洋吸着,搭在真皮大沙发靠背上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椅背,似乎这样可以显出自己的满不在乎。
  可眼底的焦灼,掩饰不了他心中的躁动。
  女子脸色平静无波,神情自若地坐在深色的真皮沙发里,风轻云淡地抽了口手指夹着的女士香烟。指甲涂着鲜红的丹寇,与她披肩的大波浪染发相辉映,显得既冷艳又高贵。
  男子叫暴龙,是知名企业丽晶集团的总裁,年轻有为,英俊多金。
  这是暴龙在人前、在阳光下的身份。
  女子叫陆曼,是暴龙的贴身秘书。陆曼五年前与暴龙在酒吧里偶遇,自此就跟了他。
  陆曼身穿一袭淡紫色的深v紧身连衣裙,烫着时下最流行的波浪大卷发,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性感而冷艳,干练又大气。
  暴龙喜欢时尚而精致的女人。陆曼时尚冷艳打扮,正是悦己者容,端的是高贵,大方,走的是低调奢华路线。
  “曼曼,干完这个大单我们就收手,去拉斯维加斯定居,老婆,我要娶你。”暴龙靠近来,右手圈着她的肩膀,狠狠吸了一口雪茄,象下了决心一样又一遍重复说。
  陆曼性子沉静,表情淡漠,随意看了暴龙一眼,不说话。
  一支烟抽完,陆曼涂着丹寇的手指拿过桌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夹在指间。暴龙凑过来,她就着暴龙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缓缓吸了几口,烟烟袅袅的烟雾就在红艳小巧的嘴里吐了出来。
  “你倒自信。”陆曼秀眉挑了下,眼波流转,神情要笑不笑看着暴龙。
  暴龙夹着的雪茄微不可见地抖了下。看着她,刚刚因为放了狠话扫了郁积的心情顿时又沮丧到极点。
  这个女人!
  暴龙心中恨恨。
  这五年来,每每有大单子,都被警方一一截获,害得他损失惨重,在**上名誉扫地。若不是他财力雄厚,恐怕他早不知就被**的追杀令杀死多少回了。
  别人都以为他暴龙白手起家,靠着丽晶集团风山水起,只有他身边极亲密的人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毒品、军火走私大头目,丽晶集团挂着一个经营小家电商品头衔,不过是为他洗黑钱、漂白非法暴利所得的工具。
  暴龙恨得咬牙切齿,这五年来,将身边可疑的人一个个铲除,却依然找不出警方安置在他身边那个狡猾如兔的卧底。
  这个卧底,是他,或是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素手观音。
  也许不是他找不出来,而是他根本不想找出来。
  “你倒镇静。”暴躁的暴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挑眉笑看着她,还顺势将压在沙发底下的手枪拿到眼前满不在乎吹了吹。
  他身边,只剩下陆曼和绵羊两个人。若这次再出师不利,这个素手观音不是陆曼就是绵羊。
  不是绵羊死,就是陆曼死。
  暴龙一边将枪放回原处,一边打量着陆曼。
  这个一出现就将他的心毫不留情拿走,让他疯狂爱了整整五年的女子。暴龙如今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从她来了,他的身边不再走马观花般出现其它女子。
  陆曼漫不经心吐着烟雾,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目前的处境。
  她的镇定让暴龙的双眸轻轻眯起。
  爱越切,恨越深。
  若是她,他一样会毫不犹豫杀了她。她凭什么如此气定神闲?
  暴龙一边悠然地吐着烟卷,一圈圈的烟气弥漫开来,眸光的颜色越来越深不可测,越来越嗜血。
  他不会手软的,他在心中又一次肯定地对自己说。
  陆曼抬起平静如水的眸子静静与他对视,没有惊慌没有恐怕,只有该死的平静,还有一望无底的淡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
  就是这双眸无波无浪的平静眸子,整整迷惑了暴龙五年。
  烟雾弥漫中,这双眸子更象一个谜,让暴龙永远看不清,捉摸不透。
  五年来,他不曾看清。
  或者说,他根本不想看清。不想探寻这双眸子背后的秘密,他只知道,她是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这就够了。
  在遇到陆曼前,他有过无数女人,直到五年前遇到陆曼,才收了心,唯陆曼是心中最爱。
  这是他心中小心翼翼保护的大秘密。
  曼曼,你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他常常嬉皮笑脸将秘密拿出来一边对她说,一边细心观察她的反应。
  阿龙,你也是我最爱的男子。陆曼似笑非笑回应他。
  他不信她的话,如同她不信他的话一样。
  此时两人静静对视,陆曼的眸光越来越平静,暴龙的眸光越来越幽暗。
  精致的五官,弯弯的柳眉,**的眸光,软绵的唇线,骨感的身材,轻柔的声音,陆曼身上的每一处,象散发出一股魔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暴龙。
  仿佛她天生的存在,就是为了吸引他,诱/惑他。
  暴龙呼吸不由窒了窒,圈着她肩膀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
  陆曼扯了下唇角,笑了笑。
  暴龙顿时惊为天人,心猿意马。陆曼很少笑,暴龙认识她五年,她对他象这样笑不到五次。
  “曼曼。”暴龙低唤一声,头靠在她肩上,吸着她身上玉兰般的香气。大手忍不住从开着的深v领口探进去,大手揉搓着胸前软绵白嫩的雪峰。
  陆曼嘤咛一声,闭了双眼,遮住眼底复杂的神色。她没有奉迎,可也没有拒绝,一如往常,任由暴龙索取无度。
  她只是,在与暴龙男欢女爱的时候,从来不睁开清冷的眼睛。
  又是这样!
  暴龙有些气恼,大手狠狠揉搓几下,另一只大手从短裙底探进陆曼的两腿间,那里已经湿漉漉了。
  陆曼听到自己心底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不爱的男人动情,特别象陆曼这样**的女人。
  这证明什么?
  暴龙心中得意了,心里的懊丧顿时烟消云散,将陆曼粗暴按在沙发上,身子迫不及待压上去。
  暴龙看似镇定,其实心中很慌乱,他要找些事情去做做,才能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乱。
  他本就热衷和女人做这事,更何况心爱的女子应在眼前,此时此刻此景,没有比做这事更合适的了。
  不一会儿,室内就传出男子的喘息声、女子的娥吟声。
  绵羊急匆匆赶来,却在大厅外顿住脚步。绵羊也是精力充沛,御女无数的花花公子,那些耳红心跳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两人在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龙哥还与那女的在做那事!
  绵羊心中略有微词,尽管心急如焚,可也不敢造次,只能站在门口等候。
  龙哥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
  幸好,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暴龙的虎吼声,再然后,便是悉悉窣窣的穿衣声音。
  绵羊松了一口气,约莫有一会儿了,里面的声音彻底静止了,这才敲门进去。
  “进来。”暴龙餍足的声音懒洋洋传出来。
  “龙哥,这批货,又被截了,又是那个该死的素手观音。”绵羊恨恨瞪了陆曼一眼,哭丧着脸道。
  暴龙还在系皮带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将皮带慢慢系好。
  终于系好了,这才抬眼看向陆曼。
  陆曼早已整理完毕,姿势优雅坐在沙发上,手中点燃一支烟,风轻云淡抽着,仿佛没有听见绵羊在说什么。

☆、002。枪杀

  若不是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一丝春意,室内还弥漫着一股膻腥味道,很难想象她刚刚才与自己疯狂欢爱过一场。
  他妈的,这就是他暴龙欲爱不得欲罢不能的女人。
  暴龙手上青筋突突暴起,饶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如此优雅冷艳,如此从容不迫,或许说是漫不经心。从前她这种庸懒式的随意,让他为之疯狂,可此刻她的漫不经心,却让他愤怒。
  暴龙的脸渐渐转成青色,额角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龙哥,不是我!”绵羊吓白了脸,硬着头皮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哭声,“那素手观音,分明是个娘们……”
  暴龙霍地抽出沙发底下的手枪,冷冰冰地抵在陆曼额头上。
  陆曼似乎没有觉察一样,慢慢吐出红唇里的烟雾,这才挑眉看着绵羊,淡淡道:“有谁规定,素手观音不可以是男人?男人用一个婆娘的名字,不是正好欲盖弥彰?”
  暴龙手一顿,枪口立即转向绵羊,绵羊吓得瑟瑟发抖,指天发誓哭道:“龙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若是我做的,让我下辈子做太监……”
  “砰”的一声枪响,绵羊的声音嘎然而止,子弹从他头部穿过去。绵羊的手死死扣住腰间的枪,头部被打得面目全非,鲜血洒了一地。
  陆曼却面无表情看着,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下一刻,暴龙的枪口调回来,对准陆曼的胸口。
  他决然对准她,可握着枪支的手,却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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