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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再难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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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嫣指间把玩弄着慕容妆嫁衣上的彩带,神情虽然俏皮,一双绝美的双眼,却毫不畏惧与凌辰对视。
  这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贵宾席上的凌锦看得津津有味,只差举起双手来拍掌了。
  幸好没有错过这场好戏,一大早跑去受松山寺受那个老和尚的闲气晦气,还不如来平阳候府看堂弟出丑有意思呢。
  凌锦摸摸鼻子,笑得意味深长,一脸的幸灾乐祸。再看看慕容嫣,眼里闪烁着一抹忽明忽暗的幽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堂弟这回麻烦大了。
  丢人也丢到姥姥家去了。
  慕容嫣没有再动手,凌辰总算松一口气。
  就在凌辰呼出一口气时,慕容嫣撇撇嘴,放下指间的彩带,冷声道:“二姐得尝所愿,恭喜二姐了。可隔着这破东西和二姐说话,我真的不习惯,二姐,冒犯了!”一语未完,挑眉笑着斜睨晋王一眼,纤细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一挑,头盖揭开,慕容妆的倾国之貌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妹,威胁我?我陆曼是吓大的。

☆、009。补偿

  凌辰一脸森然,冷冷盯着慕容嫣,心中暗惊,他一时大意,还未看清这头盖是怎么揭开的。
  竟然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揭开头盖,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
  满座的宾客齐齐抽气,揭头盖是夫君做的事,提前揭开可是不吉利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慕容嫣还真敢揭。
  就连慕容候、冯夫人都呆住了,甚至忘记了呵斥慕容嫣。
  凌锦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就连不喜欢热闹的容欢,也多看了慕容嫣两眼。
  众人目不暇接盯着慕容妆看,本来就娇俏明艳的慕容妆盛妆起来更是美不胜收。可和旁边站着的一身旧衣的慕容嫣相比,却还是慕容嫣的清丽脱俗更胜一筹,慕容妆的艳丽并不十分美,至少不是那么美了。
  旁边的喜娘大惊失色,想一手夺过头盖给慕容妆盖上,慕容嫣冷冷瞧了她一眼,喜娘被那寒意渗渗的目光一扫,顿时不敢动了。
  凌辰眼急手快伸手要抢过红头盖,谁知,慕容嫣手腕一抖,红头盖擦着凌辰手边被抛往大殿的圆柱上,眼见就要掉下来——
  凌锦挑眉看着凌辰,手中的一根筷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出。眼见就要盯在头盖上,“啪”的一声响,身后又一支筷子飞来,打掉了凌锦的筷子,将红头盖死死钉在圆柱上。
  事事都要跟他作对,凌锦气得内伤,狠狠瞪了容欢一眼。容欢置若罔闻,施施然端起手中的酒杯朝凌锦举了举。
  慕容嫣心中顿怒,目光准确循着后面那根筷子飞出的地方望去,只见东南角的椅子上,一个风度翩翩、五官俊美的黑衣男子正在自斟自饮,接触到慕容嫣不悦的目光,唇角带了丝温润的笑意,朝她友好地举了举杯。
  黑衣男子正是容欢。
  容欢心中却暗暗诧异,这个女子,凭什么一眼就看出是自己出的手?
  凌锦忿忿怒瞪容欢一眼,装什么风轻云淡!
  他不过多看了旁边的美人一眼,就被容欢捷足先登了。早知有这么好看的戏的,就不带容欢来了。
  慕容嫣收回目光,心中冷哼一声,这样的力度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速度,她十二岁时就能做到。
  晋王怒火中烧,手腕一扬,一根筷子飞了上去。
  凌锦顿时又来了精神,也扬了扬手,一根筷子直追晋王的筷子,将晋王的筷子打下来。
  凌锦恶作剧地朝凌辰看了看,哼,说什么也不让你拿到,看没有头盖,你今晚如何洞房。
  就在这时,慕容嫣手中的四支筷子齐发,分别死死钉住红头盖的四个角——就是取下来,也不能用了。
  凌锦晋王心中震惊,不约而同看了一眼慕容嫣。凌锦耸耸肩,掉回目光对晋王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
  容欢浅尝一口杯中酒,脸上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心中同样暗暗吃惊,看了一眼一脸冷意的慕容嫣,便收回目光低头喝酒。酒杯中嘴角微微扬了扬,就是非常熟悉他的人,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晋王狠狠瞪了凌锦一眼,也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堂兄无法,只得将一身的怒气迁怒到慕容嫣身上。
  凌辰只是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盯着慕容嫣,似乎想一掌拍死自己,却不去抢那个头盖,慕容嫣心中诧异。
  愤怒到这个程度,不是应该先和抢头盖再来和自己算账吗?
  她哪里知道,红头盖那样的高度,别说东周,就是全天下轻功最好的人,也没法直接跃上去取下来?
  再说取下来也无用了,又何必去取?
  慕容嫣懒得理会闲人,盯着慕容妆,冷淡地道:“我们又见面了!我最最亲爱的二姐,是不是想不到我们还会再见?”
  慕容妆一面是新嫁娘的娇羞,一面却滋然欲泣,楚楚可怜,眼看风一吹就要晕倒,让人无限怜惜。
  慕容嫣满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寒着脸道:“今天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你可别给我装晕。”
  慕容妆含着泪道:“妹妹,是我对不起你,你骂我打我好了,我是有苦衷的,婚姻是父母之命……”
  “你给我闭嘴!”慕容嫣冷喝,“你喜欢凌辰这草包大可告诉我,我会双手奉送给你,他已经休了我,你为何还要害我性命,推我入鱼池?”她是真恨慕容妆,要不是她害死慕容嫣,她也不用来这个鬼地方。
  眼前仿佛出现屈臣冰冷对着自己的枪口,慕容嫣眼底出现难以形容的悲伤。
  满座又是哗然,众人窃窃私语,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是什么情况?可眼前的慕容嫣,并不象是个会说谎的人。她那傲视众人满不在乎的目光,给人感觉的是,这样的女子,不屑于说谎。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扑哧——”凌锦听到“凌辰这草包”五个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人被这一声无礼的笑声,冲淡了心中的震惊。可谁也不敢得罪五殿下,在这里,就数这位皇子殿下身份最高。
  慕容妆脸色惨白,反应极快,迅速向地上跪下,拉得慕容嫣的裙子哀哀而泣,那可怜可泣的样子令在场的男子见了无人不心软,令在场的女人无人不动容。
  “妹妹怨我抢了你的夫婿,打我骂我是应该的,可妹妹怎么恶毒至此,说我推你下水?人命关天,妹妹怎可信口胡谄?妹妹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
  冯夫人接触到女儿的目光,就明白了一切,身子摇摇欲坠就要晕倒,心中暗恨女儿糊涂。只怕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恨慕容嫣母女,可为了名声,更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她宁愿留着人在身边日夜折磨,也不敢走出这一步,这个从小聪慧过人的女儿倒好,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
  慕容嫣厌恶地踢开慕容妆,慕容候还未发作,凌辰已经心疼地扶起慕容妆,一脸怒不可遏地瞪着慕容嫣。
  “慕容六小姐,休你的是本王,与妆儿无关,她是无辜的,本王欠你的,本王……会补偿你。”晋王沉声道。
  晋王身上的无形之怒,压迫得殿上的气氛十分沉闷。
  “补偿?这话我爱听!”慕容嫣秀眉挑了挑,就势拉了一张椅子很没形象地坐了下来,“那晋王如何补偿我?说来听听。”

☆、010。条件

  在座的贵妇人面面相觑,哎,这个坐相,到底是生母早亡,没人管教!心里不由得暗暗鄙视冯夫人。
  贵妇们早就看不惯冯夫人高高在上的做派,虐待个生母早亡的庶女,也好意思出来装贤慧高贵,到底是庶士寒族出身,甩不掉一股小家子气。
  贵妇们满肚子的鄙视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谁叫人家肚皮争气,生出一个贵妃娘娘来?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晋王皱起眉头,眼内风云翻滚,淡淡道:“六小姐要本王如何补偿?”一下将球踢回给慕容嫣。
  慕容嫣翘着二郎腿,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摇着,听到晋王的话双眼顿时眯了眯,冷笑道:“我开出什么条件,晋王都能办得到吗?”
  这东周国,很少有晋王办不到的事情。慕容嫣的话,不是质疑晋王的能力,而是质疑晋王的诚信。
  晋王眼内阴晴不定盯着慕容嫣,微微抬高声音:“只要是我凌辰办得到的事情,凌辰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顿了顿又道:“不过,慕容六小姐若是想要本王重新纳入怀中,本王劝六小姐还是免开金口,本王办不到。”
  慕容嫣正接过玉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闻言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还喷了晋王一脸。
  慕容嫣恶心得几乎岔了口气,见过恶心的,还真没见过恶心成这样的。她袖中的手,生生忍住了伸出来刮凌辰一个耳光的冲动。
  一个自恋狂。
  主子被喷了一脸,甘陇瞪着慕容嫣的眼内布满杀意,赶紧上前为主子擦了脸,晋王一脸愠怒,却没有发作,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嫣,目光愠怒冷凝。
  慕容嫣面带鄙夷,冷笑道:“晋王殿下,你可真是恶心死人。不过你大可放心,就算天下的男子死尽了,我慕容嫣都不会投入晋王的怀抱。”
  晋王盯着她,眼内是意味不明的嘲讽,她这个时候跑出来捣乱,不就是想他重新纳她入怀吗?
  玉竹自从慕容嫣出手打上四根筷子,小蛮腰就挺得笔直。尊贵的晋王,你真的多想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我家小姐才不会捡别人的东西。
  慕容嫣不理会晋王满脸的冷嘲热讽,开门见山提条件:“晋王将我未嫁先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所求不多,只要晋王出二十万两黄金补偿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二十万两黄金?
  大殿上又传出一阵抽气声。二万两黄金可以买一座小城池,这二十万两黄金,可以买十座城池了。
  真的假的?凌锦瞪大眼,这慕容嫣,还真敢要。
  容欢眼内,直到此时眼内才有了看戏的乐趣。
  慕容候皱着眉头,重新打量起这个长期被自己忽视的女儿来。他近期正好帮晋王暗暗算过帐,晋王府还真拿得出二十万两黄金,可也仅仅拿得出这二十万两。
  掏了二十万两,晋王府就成了一个空壳子。
  二十万两……黄金!
  晋王面无表情,微微眯了眯双眼盯着慕容嫣。看吧,被说中了吧!等一会儿,她定会说,若是晋王府拿不出银子,就让她入府的话。
  凌辰眼内神情不明,脑中转过数个念头,或许让她入府,也是皆大欢喜的吧?妆儿做大,她做小,她也是愿意的吧!
  果然,慕容嫣道:“晋王若拿不出或干脆想不补偿毁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晋王金贵,我不过一介弱女子……”
  一句话,就将晋王的后路封死了,想赖账都不行。
  晋王眼内的冷嘲热讽更甚,懒洋洋地接口,“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慕容嫣睨视着他,冷冷道:“若晋王的口中的补偿只是说说而已,我就当晋王放了一个极响的大臭屁。”
  凌锦正抓了一只烧鸡左右开弓,大快朵颐。闻言被一块鸡肉梗塞在喉咙里,呛得半死。
  这个女子,也真够粗陋的……
  凌辰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不是他想象的那个。
  “本王一诺千金,本王就补偿慕容六小姐二十万两黄金,只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六小姐要给本王一个月时间。”晋王阴睛不定盯着慕容嫣。
  看她的神色,不象是欲擒故纵呀。她仅仅是要钱,不是要人。
  “我很高兴晋王说的是一个月,而不是一年、十年。只是一个月之后,若是晋王贵人事忘忘了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去哪里找晋王?晋王还是给我立字为据为好。”慕容嫣一口敲定,也不怕晋王日后出尔反尔。
  众目睽睽下,晋王若敢食言,以后也不用在东周混了。
  和自己心中的猜想不符,晋王此时也是意气珊阑,只想尽快了结此间之事,好抱美人归,爽快道:“甘陇,拿笔墨纸砚来。”
  很快,笔墨纸砚就拿来了。
  晋王正要立据,慕容嫣道:“既然立据,就要有证人,不知晋王想选哪一位做证人?”
  晋王道:“随六小姐的便。”
  慕容嫣回身看向那个黑衣男子,问道:“就那位公子,如何?”话语不甚恭敬,眼底分明夹着一抹冷意。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这个六小姐,小气的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容欢扯了扯唇角,温文尔雅地笑着站起来道:“能为慕容六小姐效劳,容欢荣幸之极。”
  凌锦扔了烧鸡,胡乱擦了擦手,也跟着站起来:“反正我闲着没事,也为慕容六小姐见个证。”
  晋王怒瞪着凌锦,五殿下,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你非要做恶人,到了你的大喜日子,我会加倍还给你。
  凌锦对一脸愠怒的晋王眨眨眼,堂弟,我是怕你被人骗了,才凑这份热闹的。
  别人的热闹,我还不稀罕呢。
  慕容嫣冷冷看了凌锦一眼,认得是刚才打下晋王筷子的人,再看凌锦那张俊美无双、与晋王有二分相似的脸,心中顿时一阵厌恶。
  “姓凌的,就不用了。”慕容嫣正眼也懒得瞧凌锦一眼,清冷道。
  “慕容嫣,你厚此薄彼。”凌锦叫道,“再说,我额头上有刻着凌字吗?”
  晋王脸色总算好看一点,用目光瞟了下凌锦身上的玉佩。

☆、011。立据

  凌锦这才知道,泄露身份的,原来是这块该死的破玉佩。他就说呢,慕容嫣从未见过他,如何得知他姓凌?
  “那又如何?”慕容嫣厌恶地看凌锦一眼,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白衣少年,与那个装温文尔雅的容欢,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晋王凌辰,就更不是什么东西了!
  有的人,善于用笑脸去掩饰真性情,有的人,善于用随意温和去掩饰真面目,更有的人,连掩饰都懒得做。
  就象屈臣。
  想到屈臣,慕容嫣心底染起一抹深深的幽伤,不经意从眼中流露出来。
  那抹幽伤有着彻骨的悲伤,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疼。
  凌锦脸上依然笑嘻嘻,眉头却微微蹙了蹙,堂弟居然伤她如此深?
  容欢脸上表情不变,眼内的冷意却敛去,看向慕容嫣的眸光带上一丝暖和。
  凌辰微愣了下,这个臭女人,为何会有绝望的悲伤?自己未嫁先休,竟然如此伤她的心?
  席上的夫人贵女们,一看东周的三大美男齐齐聚在这里,顿时眼睛都看得直了。
  晋王正妃没希望了,做个侧妃也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容欢及凌锦,均未婚配。一个可以做金华皇后,一个可以做皇子妃,贵女们连娇羞都忘记了,爱慕的目光将这三个人紧紧包裹着。
  慕容嫣在众女的热情下回过神来,眼内恢复一片清凉。仿佛刚刚幽伤的人不是她一样。
  被贵女们**的目光包围着,容欢眉头轻蹙了下,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些灼热缠绵的目光。凌锦则大大咧咧受了,时不时还对贵女们眨着眼睛挤挤眉,引得席上一片低声尖叫。
  家中有女初长成的望族世家,纷纷躲避着凌锦看女儿的目光。五皇子色名在外,被他看中真是件丢人的事情。
  晋王脸色黑了黑,拱手道:“容兄请。”
  慕容妆上前,用小手轻轻拉了一下晋王的袖子,晋王朝她柔声道:“稍安勿躁。”
  慕容妆咬咬唇,不再言语。
  慕容嫣一边抓了一把花生丢入口中,一边冷冷看着。
  字据立好了,晋王递给慕容嫣,慕容嫣接过,认真看了看。
  看不看得懂?晋王心中冷笑。
  据传,慕容嫣目不识丁,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先生,冯夫人为此伤透脑筋,无奈慕容嫣顽烈不改,不得不放弃庶女的教育,从此不再找先生教她认字。
  慕容嫣接过看了看,眼内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心中越发轻蔑不屑。
  真是浪费了一手好字。
  这手好字,怎的就是一个渣男写的呢?
  字据的大意是晋王欠她二十万黄金,一个月归还之意。慕容嫣无异议,龙飞凤舞签下慕容嫣三个大字,然后递给晋王。
  晋王接过来,目光触及那三个字,心头一震,心中更是惊异。只见慕容嫣三个字行云流水,鸾回凤舞,落纸烟云,龙翔凤跃,这种功力,没有十年的苦功是练不成的。这样的字,怎么会是一个从小懒惰目不识丁的庶女所写。
  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晋王紧抿着唇默默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轮到容欢,容欢接过来,目光落在慕容嫣三个字上,黑沉的眼内,染起一丝笑意,一触即逝。大笔一挥,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容欢的字,毫不比晋王逊色。
  慕容嫣轻哼了声,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糟蹋了一手好字。
  “本王已经补偿了,还请六小姐不要再找妆儿的麻烦。”晋王凝视了慕容嫣一眼,想息事宁人,语气十分诚恳。
  这话说的,象是慕容嫣无理取闹,故意找慕容妆麻烦似的。
  不过慕容嫣也不计较,她是个注意实效的人,嘴巴长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自便。
  只是,区区还未到手的二十万黄金,就想她慕容嫣买帐?
  慕容嫣怒极反笑,寒着小脸道:“晋王不是还未给钱吗?钱给了,我与晋王是两清了,可与慕容妆的帐,还未算清楚。”
  “你……不要逼人太甚。”晋王脸色一沉,忍着怒气道。
  慕容嫣摇摇头,语气十分真诚地道:“真是伉俪情深呀!尊贵的王爷,其实,你休了我我很高兴。说实在的,要嫁给你这种草包,我宁愿跳入鱼池。”她寒气逼人的目光落在慕容妆身上,语气比目光要冷得多,“不过,现在我们两清了。我的事与你无关!若你要胡缠不清,我成全你。慕容妆推我入鱼池,我一定要她血债血还。”
  冯夫人怒喝道:“嫣儿,你口口声声说妆儿害你,可有人证物证?”
  慕容嫣神色漠然瞧着扶着慕容妆的采莲,慢慢道:“她的丫头可以做证,如果她愿意做证的话。”
  一向聪明能干的采莲被她瞧得心虚脚软,哆嗦着唇道:“明明是你自己被休了无颜活在世上,跳进去寻死,你不要冤枉二小姐。”
  慕容嫣懒懒而笑,看着采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采莲,你不会不知道你主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吧?你能活到现在实在令我意外。”
  采莲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凌辰冷冷地道:“慕容嫣,你辱骂本王——本王忍了,妆儿是晋王王妃,名声任何人不得抵毁,今日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
  慕容嫣摇头叹息,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晋王爷,说你是草包你还不服……”
  慕容候喝断她,“嫣儿,你屡次冒犯王爷,可有知罪?”
  慕容嫣转头对着慕容候,笑意吟吟地道:“哦,我忘了,晋王是候爷的乘龙快婿了,冒犯不得。可我十分不明白,人家休了你堂堂平阳候的一个女儿,你不去为女儿出头讨个公道就算了,反而巴结着又送上另一个女儿,这般是为何?这样卖女求荣的事,候爷做得手到拈来,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佩服!”
  她侧头冥想,不等慕容候有机会发怒又开口,把话说得天真无邪,“可是,候爷你已经封候拜将,权倾一方了,为何还要巴结晋王府?府里从来不给女儿请先生,女儿没有读过书,这样的道理真的不明白哟!”
  她语气天真,神情烂漫,此时脸上,倒有了几分少女的俏皮可爱。
  慕容候气得只差吐血三升,一口浊气在胸中涌来涌去,却只能用发抖的手指指着慕容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12。为敌

  慕容嫣觉得解气,抚额对凌辰道:“我们继续讨论,刚才说到哪里了?”
  实心眼的玉竹小声提醒自家主子,“小姐刚才说到晋王爷是个草包,王爷不服气……”慕容嫣乐了,觉得这小丫头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可爱过。
  “聪明过人的晋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弄于掌,不是草包是什么?英明的王爷,圣明的王爷,你动动脑子,一个毫不懂医术,又动不动就会被吓晕的人,如何能在你被七步蛇咬伤后救你?”
  凌辰一怔,“妆儿,你不懂医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慕容妆不懂医术。
  慕容妆义正辞严道:“我自小温习医书,对七步蛇的毒性比较了解,又得遇恩师,救了王爷纯属机缘巧合。”
  凌辰冷冷回盯着慕容嫣,他居然相信了慕容妆的话。
  慕容嫣冷笑道:“慕容妆,那你能不能向大家说说,你是如何救的王爷?”
  慕容妆咬了咬唇,哽咽道:“那日我去寺庙为爹娘祈福,回府的路上发觉王爷晕迷在草丛,及时去寻草药救了王爷,辰,当时我的脚都磨出泡了,流血不止,现在伤痕还未退去。”
  凌辰怜爱地摸了摸慕容妆的头,哄孩子一般温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妆儿乖,不哭不哭。”对着心爱的女子,他不再称本王,语气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凌辰抬头怒目瞪着慕容嫣,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慕容嫣张了张嘴,突然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已经不重要了。不管真相如何,慕容嫣都死了,她就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女子讨回公道,她也不可能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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