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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下恶魔的印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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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烙下恶魔的印记
  作者:子心
  男主角:长孙炎
  女主角:朱咏真
  内容简介:
  完了!
  她瞎了眼,
  在路上撞到了一个黑社会老大,
  这下她死定了——
  ㄟ,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黑社会老大竟是她的委托人,
  而且,他还荒谬的要求她打赢每场官司!?
  呿!
  要是他干得都是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就算她打得赢官司,她也不想帮他——
  “七天之内,你会成为我的女人!”
  讲不赢她,他就想对她用“强”的!?
  正文
  序
  写这篇序文的时候,子心正在生产这个系列的第二本书。
  在炎炎夏曰,又不大敢过于耗电冷气全开的情况下,写起书来难免汗流浃背。子心打着稿子,不禁又想起许多年前的一篇序中提到对于四季气候的喜恶。
  现在,老调重弹一下,我实在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夏天!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写稿子的速度总是会严重落后,看来一到夏季就要放暑假,是有道理的。
  对于夏天的可怕艳阳,其实不仅仅只有子心一人没有免疫力,还记得多年前,好友从北部南下,她们搭巴士,子心依约开车到车站去载她们。
  才跨下巴士,她们两人竟一致的说:“子心,我们好想问司机,看可不可以原车遣返?”
  “原车遣返?”子心想问她们,你们是咧说肖话喔?
  “没办法,看到你们这里的曰头,我们就怕死了!”好友补充着说。
  由此可见,子心住的南台湾,太阳到底有多热情了吧?尤其万里无云的时候,那热烫的温度,更是吓人。
  老一辈的人说“阳光会咬皮肤”,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我举个例子吧!一个浅显易懂的实例。(其实是切身之痛)
  有一次,就在近午,一天中太阳最狠毒的时刻,子心骑着可爱的白色小机车,出去买便当。
  白色小机车噗噗噗的带着我冲过两个路口,就在接近第三个路口,便当店已近在眼前时,我的小机车,可爱的小白马,为了抗议惨无人道的烈阳,噗噗呻吟了两声,然后就抗议似的动也不动了。
  “啊咧!”跳下车的子心,很想狠狠地踹它一脚,但念在它平曰也算尽忠职守的份上,于是饶过了它。
  但,便当店已近在咫尺,那是要先去买便当,还是要先去修机车?
  只要骑过机车的人都知道,牵着一部坏掉的机车在艳阳下行走,柏油路面又以极高温向上蒸烤,那简直跟在沙漠中牵着一头骆驼走路没什么两样。
  所以,聪明如子心,当然是先将白色小机车牵到路边放着,然后跑去买好便当,再回来将机车牵去修理。
  子心以为自己拨对算盘,还兀自洋洋得意着,但跑去买便当再折回,牵着机车去修理,然后等机车修好,再度骑上回到家时,子心早已汗流浃背,便当根本吃不下,所以这算盘还是没拨对。
  喔,还有,虽然只在太阳底下牵着我的小白马走了十分钟,但很感谢太阳公公对我的热爱,我的双手除掉袖子盖得到的地方,其余全部烤红,之后,还黑得彻底!
  经历这番亲自实验的结果,证明南台湾的太阳,真的真的很毒辣!
  楔子
  那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一对蓝得似无云晴空的眼似能勾人魂魄,但此刻,那对湛蓝渐渐转为幽潭一样的绿,绿光眨动间,泄露了一波波情绪,有点淘气,更接近邪恶的捉弄盘算。
  “听你的意思,我似乎得同意你的挑战?”与他对坐着的,是个黑发黑眼的男子。
  男子肤色黝黑,留着一头过肩的长发,五官线条刚毅俊美。他有个大家都熟悉的称号——恶魔,也有人称他为撒旦,然而不管哪一个称呼,他都不喜欢,他比较喜欢自己的名字——路西法。
  “你不觉得吗?这是你向我的主人证明你力量的机会,而我,也可以由这样的挑战中,向你证明世界绝对不是你可以掌控。”
  随着他肩头轻轻地晃动,一对白色的翅膀若隐若现。
  那是一对天使的翅膀。
  “我干嘛向他证明我的力量?”路西法的口吻不屑,略微移动的双肩隐藏着一层黑影。
  那是一对大得吓人的翅膀,翅膀张扬的模样,就如他给人的感觉,悍然神秘,仿佛随时能摄人魂魄。
  “你不想?是因为你怕吧?你怕我的主人,也怕我的挑战,怕输了我,那是多没面子的事,毕竟……”毕竟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天使。
  “我怕?”路西法半哼笑的睇着他,突然问,漆黑的翅膀拍动,转眼间飞沙走石,让人站不住脚。
  “不是怕,那是什么?”小天使不怕死的依旧昂首与他对峙。
  路西法拍动的翅膀蓦地停下,“我仅是不屑与你一般计较。”
  他淡淡地说,黑色瞳仁却慢慢加深,沁入了淡到难以察觉的温度。
  “你真不屑吗?”他停下拍动翅膀的动作,让小天使更为大胆。
  黑瞳冷睨着他,路西法将隐藏在瞳仁里的炽烈温度控制得很好,“变回你的模样,只要你变回你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好谈。”
  小天使一怔。
  “还是你不愿意?那么就滚吧!”路西法只手撑颚的看着他,表情申明是因他此刻的模样而厌恶。
  小天使向天空一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转身,晃晃双肩,随着那对薄如蝉翼的翅膀消失,人也由无性别转为娉婷少女。
  “瞧,你这模样不是很好?”路西法站了起来,才一出手,少女马上落人他怀中。
  “什么好?我才不想当女人!”少女推拒着他的搂抱。
  “你本来就是这个模样,这才是你。”路西法的臂膀搂得更紧,“是你的主人心理有问题,谁规定天使一定是无性别?”
  他大不悦的扳正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
  她是他的女人,早在千年之前,他就该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牢锁在地狱里。
  “无性别才好,无性别才能逃过被你蹂……”一个躏字还来不及吐出口,她的嘴就叫人给封了。
  挣扎和反抗根本无济于事,他依然故我的吻她,而她似乎注定逃不开他的钳制。
  许久后,他餍足。
  “你要我接受你的挑战也行,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他答应,她相信自己终能逃出他的魔掌。
  “万一你输了的话,我要你的那对翅膀,我要折断它。”这样,她就得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永远别想回天堂。
  “我的翅膀!”少女惊叫。
  “是的。”路西法睥睨着她。“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这句话应得有点心颤。
  “好,那就一言为定吧!”路西法笑着将她拦腰抱起。
  少女又开始挣扎,“等、等一下,你还没说,万一你输了呢?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我输?”路西法看着她,朗声笑着,“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吗?我怎可能输?”
  “我知道你叫撒旦,但是输赢仍是未定。”少女坚持。
  望了她一眼,路西法收起笑容,“你就乖乖的准备让我把你的翅膀拆下,然后向你的主人报告,一辈子留在我的地狱吧!”
  “那可不一定。”如果可以,她会狠狠的踹他一脚。
  “人,我已经选好了,就这五个。”没理会她的表情,路西法一手往天空一挥,即刻闪现出五个身影和他们的资料。
  少女轻轻读,仔细看。
  长孙炎,台湾人,炎黄开发总裁,炎门门主,人称恶魔。
  富山岐唆,日本人,出生神医世家,医术一流,却有着夺命阎罗的称号。
  贝威廉,中英混血儿,出生贵族世家,被称为夜帝,操控着全球地下金融。
  杜凡,香港人,出生黑道世家,掌控着亚洲军火,因为脾气暴躁,夺得了暴君的称号。
  最后一个,也是最夸张的一个,是东方闻人,美裔华人,父亲是青帮之后,母亲则是义大利黑手党大老的女儿,一出生就注定了黑道背景,成年之后移居纽约,统筹着全球知名的第一大帮会——联青会,外号就称撒旦。
  “撒旦!”少女哈的一声,几乎笑出来,“原来你在地面上,还真有代言人。”
  而且,果然是什么人找什么样的人当赌注物件。
  不,她说错了,他根本不是人。人人都知道,撒旦是堕落天使,所以,他根本不是人!
  路西法睥睨了她一眼,“怎样?对于我挑出来的物件,你怕了?”
  “怕?”不,才不会,“我才不会怕,就如我的主人所说的一样,爱能感动一切、改变一切,哪怕是最混蛋的顽劣分子!”
  “爱?”路西法怀疑。“在我看来,不管是天上、地狱,还是人间,爱是最不被需要的东西,有能力和力量者,只需要占有,唯有占有才是最能表现出一个人的力量,以及能永久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最好方法。”
  “你……你的论调,我无法苟同!”
  “那……我们就等着看吧!他们与我一样,不需要爱,就算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的心。而你……就等着让我把你的翅膀给折下来。”
  他笑了,淡淡的笑,若有似无,笑得少女心头发麻。
  “哼,我才不会输,他们绝对绝对会爱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就像我的主人说的,爱能感召一切,而任何人的心中都有爱,只是偶尔被尘封,一时忘记罢了。还有,你可千万记住,万一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能纠缠我!”
  主人啊,你听见我的召唤了吗?请赐给我信心和毅力,让好运降临,让我赢得这场赌注,我绝对要战胜身旁的这只魔鬼,阿门!
  第一章
  日本,横滨,外海三百里处。
  一艘豪华游艇下锚泊于海中,海面波光粼粼。借由水中倒影,隐约可瞧见船上几个男性身影。
  这是一场聚会,不定时、不定点的聚会,纯男性的聚会。
  “富山,你这艘游艇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贝威廉背倚在栏杆上,双手悠闲地往后撑着。
  富山岐?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足以杀人。造价近千万美金的游艇,这家伙还嫌寒酸?
  “妈的,贝,你这个死洋鬼子,不要说中文好不好?听起来真的很怪!”杜凡大步走过来,修长的脚一抬,就要往他身上踹。
  明明是混血儿,长得一副洋人的模样,却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听来真碍耳。
  贝威廉轻轻一闪身,就躲过他的攻击。
  “你那广东腔的中文才奇怪,好吗?”
  “妈的,你说什么?”杜凡冲上前来,眼看就要挥过来一拳。
  拍手声在这时响起,三个人转头看向船尾甲板,躺在甲板上的人不知何时已跃起了身,走到栏杆旁,一手指向远方。
  “看来,炎要来了。”东方闻人嘴角噙着笑,目光落在海面上那个快速移动的黑点。
  “妈的,要不是富山说什么要在外海见面,也不用这么麻烦。”杜凡咳了声。
  冷冷的眸光睇了过来,富山岐?依旧不语,那视线别说杀人,就算马上要将人给冻成冰块,都有可能。
  杜凡瞬间噤了声。唉,呕,真呕!
  贝威廉看着,扬扬眉,吹出一记响亮口哨,“能治你杜凡的,我看仅有富山了。”
  这句话听了,让人超级不爽,“你这个死洋鬼子,说什么浑话!要不是富山曾救过我,我、我、我……”也不用对他太客气!
  在整个亚洲,不,就算是全球,谁不惧他、不敬他三分?偏偏就这几个损友,不仅不怕他,还……唉,不过说来,他们几个也同样在全球呼风唤雨,够让人胆战心惊的。
  “杜,你说话得小心一点,不要一句死洋鬼子同时骂到两个人。”贝威廉凉凉一笑,好心提醒。
  “这……我……”杜凡看看他,又转头看看一旁的东方闻人。
  是呀!他也同样是混血儿。
  不过两人还是有些不同:贝威廉是中英混血儿,除了那一头黑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外国人,但东方闻人就不同了,因为他是中义混血儿,所以除了肤色略偏古铜色之外,没有一处像外国人。
  “东方才跟你不一样。”杜凡不服气的哇声。
  贝威廉耸肩笑笑,东方闻人则是转过脸来,要他们安静。
  至于一旁的富山岐?,仍旧保持着最高品质的安静无声,他踱步到船侧,等着快艇上的人靠近游艇,然后对他伸出一手。
  长孙炎身手矫健,仅轻轻搭住富山岐?的一手,一个跃身,人马上落定在游艇甲板上。
  他与富山岐?一个拥抱,然后退开一步,各自出拳槌了彼此的胸膛一记。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杜凡不是滋味地低哼:“冰块跟冷冻库果然是比较合!”
  富山岐?个性冷然,长孙炎也一样,如果说一个是北极冰山,那么另外一个就是南极的冰原。
  长孙炎睇了他一眼,“杜,看来我似乎是太久没和你比划拳脚了。”
  听他这么一说,杜凡呵呵一笑。“你的提议是不错啦,不过时机和场地好像都不大适合。”
  跟那个冰块比起来,他这个冷冻库是好了点。冰块问半天也不吭一声,而冷冻库说话虽然会冻死人,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空气。
  长孙炎勾唇一笑,上前握拳与他一碰,再用力一抱。
  “上回香港之行,还没谢谢你热情招待。”两人几乎打了一整夜的拳。
  “哪里、哪里。”杜凡笑着,暴躁性子一下子消失无踪,“不过挺可惜的,上回擂台上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炎,真佩服你的义气,你居然愿意跟那家伙打拳。”贝威廉加入他们,上前与长孙炎用力一抱,两人同样在彼此胸口槌上一记。
  “嗨,东方,好久不见。”一分开,长孙炎再转身与刚好上前来的东方闻人一抱。
  “你的肌肉似乎更精练了。”东方闻人不失一向的儒雅,一手却停留在长孙炎的臂膀上戳了戳。
  长孙炎反手突然出拳,两人就在甲板上过了数拳。
  “你的拳脚还是如同半年前一样劲狠。”半晌,长孙炎先停手,俊颜上绽开了难得的笑。
  “哪里,你也一样不弱。”东方闻人鲜少恭维人。
  “好啦、好啦,看你们动不动就喜欢拳脚相向,真是一点都不文明,野蛮人。”被晾在一旁的贝威廉看不下去了,再度加入谈话。
  “野蛮人?”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包括今日从头到尾还没开口的富山岐?。
  “算了,当我没说。”气氛太诡异,贝威廉怕被他们围殴。“换个话题吧!富山,你到底把我们都找来做什么?”
  “炎要订婚了。”富山岐?说。
  “嗯?”杜凡挑挑眉。
  “……”贝威廉不语的望着他,也同样在等着他的下文。喜帖不是几日前寄来了吗?
  “富山,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出来吧!”转身走到几步外的躺椅,东方闻人神情悠闲的坐了下来。
  请帖,他也收到了。至于时间,不就是下个月中吗?
  长孙炎瞅着富山岐?,等他说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
  “还记得八年前吗?”富山岐?缓声说。
  “八年前?”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可见得想的是同一件事。
  东方闻人叹了口气,从躺椅上站起来,“你是指扫了那个黑暗集团的那件事吗?”
  五人就是在那时相识,进而相知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可瓦达?”杜凡拧起一对浓眉,说出了当年一个全球听了都闻之色变的集团名称。
  “我们扫得不够干净?”贝威廉神色紧绷,眸光拉向长孙炎。
  长孙炎的眉头紧皱,“没错,那时我们放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救他一命,并且在长孙家当了几年教练,教会他拳脚功夫的老人。
  “那这个集团现在又……”东方闻人看了长孙炎一眼,怕对方这次出手不仅会对五人不利,而且极有可能先冲着长孙炎而来。
  毕竟那老人最后败北,是差点在台湾丧命。
  “没错,他们又开始活动了,不仅东南亚,最近荷兰和德国都陆陆续续有事件发生。”富山家除了是神医世家,同时也拥有全球最厉害、最密集的情报网路。
  “这么说……”贝威廉和杜凡动作难得一致。
  “炎,那个婚,你还要订吗?”东方闻人就怕对方会选在订婚宴上出手。
  长孙炎拧眉不语。
  “在我看来,能延就延,若不能延的话,也就算了!”杜凡抢白,替长孙炎发言。
  反正他们几个好友都讨厌极了那个准新娘——朱家的小姐,朱玉婵。
  一想起那个女人,杜凡忍不住要说,长孙炎这一朵好好的鲜花,干嘛要插在那堆牛粪上?
  宽敞的医院走道上,灯光亮如白昼。
  朱咏真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叩叩叩的规律节奏,就如她给人的印象一样,明快且机灵。
  “朱律师,今天又来看你妈妈?”走过护理站,一个原本低头填写着资料的护士,抬起头来对她亲切一笑。
  “嗯。”朱咏真停下脚步,挤出一抹笑容,“请问,她今天的情况有好一点吗?”
  护士小姐的笑容蓦地僵在唇边,眼底流露出同情。
  “原则上与昨天是差不多啦,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是个好人,你妈妈也是个好人,上帝一定会让奇迹降临,搞不好过了几天,她就会醒过来了。”
  对于一个呈现重度昏迷的植物人,身为虔诚基督徒的护士小姐相信,唯有上帝才能让奇迹降临。
  “谢谢你。”朱咏真知道护士小姐一番话是贴心安慰,不过她不放弃,就算母亲再也醒不过来,她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我先去看我妈。”
  再挤出一抹笑,她朝着护士深深一点头,转身朝走道的尽头走。
  护士看着她的身影,仰头叹了口气。好可惜,也好令人心疼,这样一个孝顺善良的人,居然得每天公司、医院两边忙,再这样下去,她身体恐怕也要吃不消。
  朱咏真很快来到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门。
  “朱律师,你来了!”看护吴妈转头见她出现,连忙迎上前。
  “吴妈,谢谢你。”放轻脚步,朱咏真来到病床旁。
  “朱律师,你真客气。”吴妈搬来一张椅子让朱咏真坐下,“照顾你妈妈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撇开我每个月收你一大笔的看护费不说,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唉,看着你呀,我总觉得我女儿如果有你一半好、一半孝顺,我可能会高兴得连作梦都会笑呀!”
  吴妈本来以为律师都是高高在上、很难相处的,但自从与朱咏真相处过后,她才发现,原来律师也有不会摆架子的好人。
  朱咏真对着吴妈一笑,“你女儿又给你惹麻烦了?”
  吴妈的眉头皱了皱,“朱律师,你真的很聪明耶!”
  “这次是……”
  “她跟人打架,把人家打到头破血流,我被叫去警察局,才说她两句,她还跟我呛声,说什么要去混什么、什么……”唉,反正她也记不得了,不过好像是个很有势力的帮派。
  朱咏真一对细眉蹙紧,“需要我去找她谈一谈吗?”
  “我看就不用了,上回已经非常麻烦你了。”吴妈一叹,“何况这阵子她又不回家了,我也找不到人,又不知她又跑到哪去了。”
  女儿上一回闯祸,还是朱咏真到拘留所将人给保释出来的。
  “对了,今天白天宋医师有来看过你母亲。”吴妈换了个话题。
  “嗯,这个我知道。他方才拨了电话给我,跟我谈论了下我母亲的情况。”
  “怎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吴妈很热心,在照顾朱咏真母亲的这一年来,早已把她当亲人。
  朱咏真摇了摇头,“他说,以现在的医学来说,真的很困难。”
  “这样……”吴妈的心情跟着难过了起来,“我听说你妈是气喘发作,才导致脑部缺氧的,唉,怎么会这么严重?”
  朱咏真看着吴妈自言自语,一时无话可对。
  是呀,怎么会这么严重?要不是她发现的太晚,要不是那一夜她彻夜在律师事务所里加班,要不是……今天妈妈应该还是好端端的在家中,一如以往,等着她下班,一同吃晚饭。
  “吴妈,你要不要先出去吃晚饭?”将手里抱着的卷宗往一旁矮柜上一放,朱咏真注意到了矮柜上花瓶里的白色玫瑰花。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出去吃饭。”吴妈心想肚子也有点饿了,就顺着朱咏真的意思。
  “他……他今天有来吗?”
  “他?”吴妈往桌上的白玫瑰瞧了一眼,瞬间明了。“喔,你爸爸大概在中午前后来的,在病房里陪了你妈一会儿才走。”
  “喔,是这样吗?”没再抬起脸来,朱咏真将目光由白玫瑰花拉回,重新落在母亲沉睡的脸上,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望了她一眼,吴妈只好耸耸肩,转身走出病房。
  很快地,单人病房里再度安静了下来,独剩轻柔的嗓音陪伴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人。
  “妈,如果你是醒着的话,会不会再怨他呢?你恨他吗?还是你仍然如年轻时一样爱他?”
  庞子夜,朱咏真高中时代的同学兼好友,高中毕业后,咏真留在台湾继续升学,而子夜则在家人要求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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