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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宛妃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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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香澜在福临心中的地位而代之,她真的很想让这位一直处在众人之上的皇贵妃也尝一下冷宫的滋味!然现在她死了,死在风华正茂皇恩至盛之时!死人,往往是无可替代,无可超越的!在福临心中会一直有她的位置!董鄂香澜,这辈子,我终是没有机会赢你了!承乾宫福临在一阵发泄后终于恢复了理智和思考,而他思考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董鄂香澜的死因之谜。在太后的建议下,所有人移出了寝宫,改在大殿中。临别一眼,福临心中哀愁的情怀,铭刻成为他眉宇间终生挥之不去的印记!爱与不得在心中煎熬着,日复日,年复年,不知何年何月方得解脱!原本尚算空旷的宫殿,而今一下子站了这么多人却也显得有些拥挤了,孝庄与福临并排坐着,站着的有皇后,佟贵妃,淑贵妃,宁妃,贞贵嫔,日夕,水吟,泽溪等等,另外还有张铭等四名一直负责董鄂香澜病情的太医,以及以李全湘远为首的承乾宫一众下人。“皇贵妃究竟是怎么死的,说!”福临极力克制着暴躁的心境。四名太医左右相看之下将秦观推了出来,由他来应付盛怒中的皇上,秦观上前一步不惧不怕地道:“回皇上,经微臣等人诊断查证,皇贵妃乃是被毒虫咬中毒发而死的,这种毒,性烈刚猛,中者立毙,很像是漠北的蝎子,这种蝎子比普通的蝎子小上数倍,但毒性强上百倍,与苗疆的蛊虫齐名而列!人一旦被咬后立即没命,且在血液凝结前毒会行遍全身,被咬之人全身发黑肿胀,就连碰到她的身体也会中毒,症状与皇贵妃一模一样!”随着他娓娓道来,殿中响起一阵又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有胆小的嫔妃甚至被吓得快哭起来,生怕那只咬人的蝎子会忽然从某个地方跳出来咬人。佟妃面上满了哀伤,实际心里暗自得意,她就不信日夕这一次还能和前两次一样化险为夷。“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找这种毒物来害人!”福临激动的大吼着,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对香澜下此毒手,她是那么的善良美好,若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一定将其千刀万剐,已慰香澜在天之灵!孝庄伸手拍了拍福临的手臂道:“皇上先不要急,且听太医讲下去。”随即她向秦观问道:“秦太医,既然这金蝎子是漠北之物,缘何会出现在皇宫里?”“回太后,微臣在皇贵妃帐内找到了这个!”他摊开手掌,里面握的正是昨夜佟妃以日夕之名送来的香囊。隔了一夜的它虽与昨夜一样发出淡淡的药香,但是那条用以束口的丝绦已松散开来,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咬开了一样,从松散的丝绦中可以看到它里面是中空的,还有一些粘粘的像唾液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想来这里面原本应该藏了什么东西在才对。“这又是何物?”太后拿在手里,左右掂量,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何在。要知道佟妃为了这件事不知道策划准备了多久,若不是秦观昔年在宫外曾亲眼看到金蝎子咬人,只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生如棋,是目前为止我文中最长的一个章节,不是我故意要拖这么长,而是受章名所限,必须要写到说明人生如棋这个桥段才算文,除掉今天的更新,大概这章还有一万三千多字,汗一个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群友,谢谢她在我忙着写草稿的时候,帮我将草稿打成文字,我的字很难看而且写的很乱,她却仔细的将它们一个个的打了出来,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谢谢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4)
“回太后,皇上,这是昨夜承乾宫太监张旺拿来的,说是淳嫔赠予皇贵妃之物,为的是有助于睡眠!”这件事除了承乾宫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秦观现在特意将香囊拿出来不用问就知道这与皇贵妃暴毙一事有关。香囊既是淳嫔所送,那她……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日夕,福临也不例外,但他更多的是不愿相信,不相信那个如林中小鹿,山间清泉一样澈然的日夕会做这种事情,若真是她,那她当真是愧对了“淳”这个字!日夕的脸被吓得煞白,都快哭出来了,她连连摆手道:“我……我没有……不是我!”看她语无伦次的害怕模样,实在让人无法与下毒之事联系在一起。佟妃心中自是最清楚的,她不屑却又恨恨地望着日夕,心道:淳嫔,别人看不透你,本宫却是明白的,本宫就不信今日这局还除不掉你!福临此刻已没了主意,一件又一件的事将他心搅得其乱无比,当下还是太后开口:“淳嫔,你先别急,且听秦太医讲下去,哀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结果,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作乱的小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太后眼中迸现出一缕寒光,每一个接触到的人,不管在这件事上心中有没有鬼,都心虚地低下了头。得了太后的旨意,秦观再度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当时张公公将这个香囊拿进来后,微臣和其他几位太医都对里面的药材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说到这里其它几名太医也纷纷点头:“不错,微臣等人确实没有在药材中发现毒虫等物,连一些些有害的东西都没有,这一点微臣等人敢以性命担保。”说话的这个太医正是太医院院使张铭。他现在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乃是因为刚才拦福临而被打的。秦观接下来道:“可是我们没想到是,那金蝎子居然是藏在丝绦里面,因为金蝎子身子细小,而丝绦又较一般的要宽,所以藏在里面天衣无缝,若不剖开来根本不会发现!”那双一直平静若潭水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懊悔,他那时若是再细心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医者仁心,往往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误,害得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虽然他已看多了生死,但并不代表面对生命时就会无动于衷。贞贵嫔早已哑了声,道:“这蝎子是活的,即使藏在丝绦中也肯定会有动作,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都没发现!”手帕频频在脸上拭着不住落下的泪水,而今死的是她亲姐姐,难怪平时从不与人为难的她会有此责备之意。由于太伤心,贞贵嫔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旁边的宫女见状赶紧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过了好一会儿贞贵嫔才觉得舒服些。秦观被贞嫔一语说到失责处,面色沉重地道:“是微臣失职,微臣没能看出香囊里的药不止是安神这么简单,它还是藏在丝绦中金蝎子的克星,正是这些药的气味麻醉了金蝎子!微臣有罪,请太后皇上责罚!”他绝不否认自己的失职,即使这并不能算是他的错。太后道:“先别急着请罪,快说后来那蝎子又是怎么跑出来咬人的?”“回太后,依微臣的判断,一定是这屋里或皇贵妃身上有什么别的气味,冲淡了香囊里的药味,同时也刺激了金蝎子的凶性,使它断丝绦后攻击了皇贵妃!”“可恨!”福临猛的伸掌拍在案几上,力道之大震的案几一阵晃动。对后宫之中常常为了争宠而耍些小手段的事,他是知道的,可万万不能理解的是怎么会有人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害人。他千防万防终是没能防住这一招!“淳嫔,到底是不是你?!”他将目光紧紧锁在惊慌失措的日夕身上,黑眸中,既有冰雪凝霜,又有无尽的烈火在里面燃烧。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福临还没倒下,强撑至今,只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他一定要为香澜找到害她的凶手。“不……不是我!”日夕抖动着灰白的双唇,然她的辩解在福临眼中是如此的苍白,福临曾经最喜的纯美容颜,此刻看着竟是再厌恶不过。“究竟是不是淳嫔所为,召经手的太监张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一直在后面旁观的佟妃见火候差不多,隧上前提议道。太后微一点头道:“佟妃说的不错,张旺人呢?”“奴……奴才……才在!”听到太后点自己的名,张旺硬着头皮上前,由于过于害怕,口齿不甚伶俐。“昨晚是不是淳嫔亲手把香囊给你,让你拿进去给皇贵妃的?”孝庄问道。在众人的逼视下,张旺心中的害怕又再次加重了几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是……不是啊……是!”这些自相矛盾的话让人听了一头雾水,孝庄扬了扬眉不悦地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太后……太后容禀!”张旺听出孝庄话中的不善,慌不迭的叩首请罪,并一五一十的将昨晚之事和盘托出,临了又道:“由于淳嫔娘娘来时一直用手绢捂着脸,所以奴才真的不敢确定,但她身边的知意姑娘,奴才看的很清楚,千真万确,不会有错!”这下太后也不敢妄下断言了,她将目光转向淳嫔,不知是不是错觉,正为日夕着急的水吟在太后眼中看到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可再细看时却没有了,也许真是她眼花了吧!只听太后道:“淳嫔,知意呢?她去哪里了?把她叫来当面对质!”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命令。日夕几时有过这种被人逼问质疑的经历,何况这一次连皇上也不信她,不帮她,睁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往福临看去,然那里除了怀疑之外什么都没有,鼻子一酸,眼泪如期而下,无法逼住。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5)
水吟顾不得避嫌,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借以来给她支撑下去的信心:“日夕不要怕,有姐姐在这里支持你,别怕啊!”日夕转头看着她,神色渐渐平伏下来,她咬着褪尽血色唇朝水吟用力地点了下头,然后鼓起勇气开口道:“知意……从昨天晚上起我就没看到她,今天早上我还派人去找她了,可是没找到。”这样的解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其他人依旧是一副怀疑的样子,日夕顿时急了起来,她想也没想走到福临面前抓着他的袖子道:“皇上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知道的!”福临低头盯着那双纤小的手,然后慢慢上移,最终定格在日夕那张哭得犹如梨花带雨的脸上,眼中盈满了复杂的情绪:“朕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手慢慢抽离,日夕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冷在风中,尴尬又让人心痛,日夕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那可怜的模样激起了不少人的同情,众人原先的怀疑也开始产生了动摇,包括皇后在内,她正想替日夕说几句话,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顺声而望,太后正看着她,一接触到太后的目光,本已在舌尖的话顿时吞了下去。佟妃瞅着情形有些不对,且知意也不在,照理昨晚分开时她已告知其一定要想法跟着日夕来,为何今日不见其踪影。越想越觉得不安,生怕再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发生,她略一上前朝日夕道:“既然淳嫔你说你没做亏心事,却又为何要把知意藏起来,难不成皇贵妃真是你害的?!”最后一句她说的又快又重,仿佛认定了日夕是凶手一样“你……你胡说!”日夕气极的反驳道,然除此之外她不知该怎么说。佟妃徐徐的在她身边绕了两圈,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淳嫔不怕,就让我们到你宫中搜搜如何,这样一来既不会冤枉了任何人,也不会错放一人,不知淳嫔你意下如何?”现在的情形看起来日夕似乎被佟妃吃的死死的。“去永寿宫!”不等日夕答应,福临当先站起甩袖出门,声音透出冷凝与生硬,皇帝走了,其他人自然也迅速的跟上了。此时晨光渐盛,春风和煦,刚抽出芽的嫩叶,还有山石,宫殿统统笼罩在一层浅金色的轻烟下,原本华丽庄严的紫禁城此刻又多添了几分灵气。可惜这般的美景却没几个人静得下心来欣赏,匆匆的步履,声声不绝的脚步声,有皇帝的厚底龙靴,有嫔妃的花盆底鞋,有宫女太监的平底鞋子,还有侍卫的重靴。带着一路的疾风,福临跨进了永寿宫日夕所住之处,也就是位于正殿以东的昭云轩,正在里面打扫的宫人看见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都是主子,而且居然还有皇上和太后,顿时慌了手脚,跪在地上一一请安。福临大手一挥,冲身后的侍卫道:“搜!”随着他一声令下,侍卫分别进入各个宫室搜查,其中自然少不了日夕的寝宫,然一圈下来,侍卫们的回报都是没有找到,这下佟妃可有点慌神了,眼珠子一转,又福临进言道:“皇上,不如让侍卫们将整个永寿宫都搜一下,免得有所遗漏,若真没有也好还淳嫔一个清白!”孝庄在侧亦听了个明白,她扫了佟妃一眼并不言语,那厢福临已经同意了佟妃的请求,让侍卫将整座宫殿统统搜一遍,然得到的结果却让佟妃的心沉落到了谷底。可恶!难道这次又要同上次一样功亏一篑吗!佟妃恨得银牙都快咬断了,日夕那张脸在她充满怒火的眼中扭曲变形,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日夕早不知死多少次了。既然永寿宫中不曾藏匿知意,那么日夕就没有说谎。得到这个答案,福临心底有些微的松气,说心里话他并不希望日夕就是那个凶手,若是这样他便看错了人,也信错了人,打击也更深了一层。正当福临不知接下来要从何着手之时,一直跟在后面的李全突然站出来,来到福临面前叩首后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一直冷着脸的福临此刻竟然迸出一抹怪异的笑,叫人看着打从心里发毛,他低下头盯着李全道:“你是在跟朕卖关子吗?有什么狗屁话都给朕说出来!再敢吞吞吐吐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虽然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笑,可那双眼中却怎么也找不到笑的痕迹,李全不想这会惹恼了福临,赶紧道:“回皇上,奴才昨晚也看到了张旺所说的淳嫔娘娘与知意,不过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然后来奴才有事路过咸福宫的时候,却看到知意姑娘与那位被指认为是淳嫔的身影一道进了咸福宫,且再没有出来过,奴才知道不应私窥主子的行踪,可是奴才确实不是有意的,请皇上饶恕!”“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佟妃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这些事她做的这么隐秘小心怎么会被这李全看到,而且就算真让他看到,他此刻说的也不尽是实话,当时知意并未与她一并入咸福宫,她们是在宫门处分的手!也亏得她镇定功夫到家,才没在诸人的迫视下露出什么心虚的表情。福临盯了佟妃好一会儿后才对李全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刚才不说?”李全小心地偷瞄了眼福临后回道:“奴才该死,奴才贪生怕死,害怕这事说出来会给自己带来祸患,所以一直不敢将实情说出!”佟妃闻言冷笑道:“既然怕死,怎么现在又说了,依本宫看,是有人在后面指使你这么说的吧!”说到这里她故意朝日夕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毫不掩饰的寒意吓得日夕往水吟身边缩了几分。一个是强势的贵妃,一个是新入宫纯朴无邪的的嫔妃,众人的心更偏向于谁一点可想而知。仅仅些许的功夫,场上的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后在皇后的陪伴下走至佟妃与福临的中间,用她那一惯沉静的声音道:“是与不是,搜过就知道了,这是佟妃你自己说的,既然淳嫔这里已经搜过了证实没有,那接下来咱们不妨就去佟妃那里看看了,佟妃你没什么意见吧?”孝庄虽然是在问佟妃,眼睛却不在她身上,显然这只是一句比较客气的命令罢了,为了以示清白,佟妃岂能不从,她强颜展笑道:“臣妾当然没有意见!”事实上她并未将知意藏在宫中,自不会怕他们去搜,她怕的是另一件事,随行人中有太医在,而她又未来得及将东西藏妥,极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硬着头皮前往了,一路上不停的在心底祈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人看到。至于知意,十有八九她是被淳嫔发现给除了去,这个女人……看来她又一次小瞧了她不成,李全……他在宫中当差也快有十年了,为何今日他会帮着日夕说话,而且还替她说假话,难不成连他也被她收买了?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是她所不知道的,佟妃心中生出了入宫多年来少有的慌乱感,无法掌控事情的感觉真得很不好受!不论心里怎么想,她脸上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咸福宫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福临最常来的地方,今日他再一次来了,却与往日不同,正殿、偏殿、暖阁、寝宫……侍卫们逐一搜寻着。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6)
咸福宫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福临最常来的地方,今日他再一次来了,却与往日不同,正殿、偏殿、暖阁、寝宫……侍卫们逐一搜寻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一个侍卫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向福临禀报着他的发现:“皇上,奴才在东暖阁的一个柜子中找到了知意姑娘的尸体,初步判断应该是窒息而死的!”这个消息引得众人一阵哗然与骚动,佟妃的嫌疑急速扩大,佟妃自己更是眼前一黑,两耳嗡嗡作响,知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她的宫里?这怎么可能,心知这下不好,却无可避之路,可救之法,只能随波而逐,然她心中也清楚,这一次想全身而退恐怕真的很难……很难……福临不曾说话,而是用至寒至冷的目光逼视着佟妃,直到将她逼得低下头别过目光不敢与之对视为止。日夕拍着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脸色亦稍稍恢复了些血色不再那么难看,水吟见现在不利的情形倒向了一直与她们做对的佟妃一边,眼中亦有了几分喜色,嘴上更悄声道:“妹妹你看,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日夕点点头,回头瞥见被侍卫抬进来的知意尸体,眼眶不由一红,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然抖动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难过,水吟拍着她的背道:“这样个没良心的奴才死了才干净,别为她难过了,不值得,她做出这种背主弃义的事,活该有此报应!”水吟向来爱憎分明,她对知意的行为唾弃得很。佟妃的噩梦此刻不过刚刚开始,进来后一直低头看地上的秦观此刻蹲身从脚边捡起一片不起眼的紫叶子,小小的,不过小指甲大,他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神情越来越凝重,面对生死关头也没怎么动容的他此刻额上竟沁出小小的汗珠。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是太后:“秦太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秦观眉头一蹙道:“回太后,微臣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紫叶,随即语气异常沉重地道:“这是大漠中才有的沙明草,而有沙明草的地方就必有金蝎出没,因为这是金蝎子主要的食物之一,这里会出现沙明草,必是有人移植而成!”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佟妃移植沙明草,喂养金蝎,然后收买知意假扮日夕,将金蝎子藏在香囊的丝绦中送给皇贵妃,再然后杀知意以灭其口!在确凿,至少别人看来是确凿的证据下,佟妃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何况除了杀知意一事外,其实确是她所为,并无“冤枉”二字!佟妃此刻犹如置身于寒冰地窖中,身子软软地倾倒在椅子上,这一次她筹谋准备了这么久,竟又再一次输了,自登上妃位以来她何曾有输得这么狼狈过,而且还是一连数次输于同一人手中,特别是这次,只怕连自己的未来也要搭进去,可笑自己堂堂一个贵妃竟斗不过一个初入宫的小丫头。知意的尸体、秦观的话、沙明草的叶子,一切都指向佟妃,她就是那个害死皇贵妃的人,而且还企图将罪名陷害他人,栽赃嫁祸,单是谋害皇贵妃的一条就足够对其处以极刑了!太后早已见惯了后宫各式争斗,比其他人都要先恢复面色,而别人就没那么好的涵养功夫了,既有害怕的,也有暗笑的,佟妃在宫中跋扈这么些年,许多人都是惧于她的地位权势而敢怒不敢言,而今见其落难,一个个都高兴不已,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哪还会为其求情。福临此刻青筋暴起,太阳穴一跳一跳,愤怒、痛心、厌弃一一在他眼中闪过,然后他做了一件谁也不想到的事。福临劈手从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腰中抽出佩刀,等众人眼睛跟上他动作的时候,那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抵在了佟妃的脖子上!“皇上不可!”太后惊呼着,佟妃纵有罪,也要等宗人府判定,写下罪状后方可发落。福临直勾勾地盯着佟妃姣好的面容,刀柄在他手里,刀尖抵在她喉边,明晃如秋水的刀身印出两人支离破碎的容颜,一如两人早已破碎的情份!福临不懂,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毒,难道就因为他宠爱香澜,所以她就千方百计的要害死她?!佟妃垂下眼睑望着那把随时可以取走自己性命的刀,心中竟没了害怕,目光顺着刀身延伸,她看到了福临,那个与自己结发做了六年夫妻的君王。时移事易,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如在看仇深之人,再无一分柔情一分怜爱,素来要强甚少流泪的她,此刻却有泪从那双美目中缓缓滴落,正好落在秋水寒月般的刀身上,冷冷的一声叮响,凝结如珠!整个咸福宫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哀伤与绝望,任阳光再强亦驱不散分毫!“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福临鼻翼微微张阖,心里仿佛有千把火,万重冰,在煎熬一样。闻其问,佟妃坦然一笑,由眼到眉,抬眼直视着福临,既知必死,心中当再无恐惧,她俨然不顾脖子上那把随时会破肉见血的利刀,手搭着扶手缓慢却坚定地站起来,刀亦随着她的起来而被抬高,终于站直了,可刀的锋利亦划破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染上血的刀锋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佟妃却仿若未见,更不知道身上的痛。她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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