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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弃的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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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
  然后静静地开口道。
  「……这情报是真的吗?」
  藤堂努力不表现出心中激烈的感情。
  坐在正面的男人冷冷地点点头。
  「如果这情报不确切,我就不得不把我国的谍报部员全都解雇了呢。」
  说完之后,男人——也就是日本首相枢木玄武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藤堂的想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笑容像是如此说着。
  「你到现在还在惊讶甚么,藤堂。被称作西部军方铁壁的你。」
  「……」
  「对方是史上罕见的暴君,极度渴望鲜血的虎狼啊。不列颠第九十八代皇帝沙鲁鲁?J?不列颠——如果是稍微了解那个男人的人来看,这并不是甚么值得惊讶的事。」


☆、日本(16)

  他本来就不是会一直圆滑地进行怀柔工作的男人——玄武说道。
  「虽然只是一段时间,在我国偏向EU和中华联邦时,就能够看出事态会变成这样了。」
  「——那么对策呢?」
  「按照对方的官方说法,目前在东印度洋举行临时军事演习。我们也实行与之相应的行动。已经向冲绳司令部增援和发出进行紧急仿真训练的指令了。」
  「那可不行。反而会给敌人以口实的。」
  藤堂直接将对方称为了敌人。
  「进行针对演习的□□行动,有可能会成为开战的导火线的。」
  「不如说,绝对会变成那样。不要搞错了,藤堂。对方已经过来找碴了。而且是在我们表示可否之前。都到了这个地步,万一甚么的早就没有意义了。」
  玄武毫不留情的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本来,进行这样设计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
  藤堂无言地看着那面孔。
  玄武止住了笑。
  用混浊昏暗的眼睛回瞪着藤堂。
  「你还正常吗——你的表情是这么说的呢,藤堂。唔……正常、吗。的确,我也许迷失了自己。没错,一旦开战的话,我们日本绝对赢不了不列颠的。绝对的。就像蚂蚁拿松针做的刀挑战巨人一样。」
  「……」
  「负责军务的泽崎他们相信了我的话,在老老实实强化防卫线。可是,那是事实。实际上,不列颠明天就将侵入我国,日本将会很快败北。」
  那时。
  藤堂将手放到了胸前。
  用手指摸着军服的扣子。
  那是他无意识的动作。
  藤堂没管那些,说道。
  「明知会输……」
  他慎重地问道。
  「阁下,为什么你要让事态恶化到如此地步?」
  「唔,你在说甚么啊?」
  玄武耸了耸肩膀。
  有着皱眉的那张脸上,再次浮现出阴森的笑容。
  「应该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哪一点。藤堂,你是说我利用大众传媒制造国内反不列颠的舆论吗?还是说,简单的听信EU和中华联邦的花言巧语?或者是故意操作sakuradite的分配率激怒不列颠呢?」
  「包括那些的全部。」
  与其说藤堂现在的目光锐利,不如说是带着杀气。
  他从全身喷出危险的杀气。
  那当然是——
  决不能让那少年看到的,藤堂的另一面。
  玄武似乎很讨厌藤堂放出的杀气,轻轻扇了扇手,背过身去。但是,笑容没有消失。
  他把目光望着一旁,嘲笑似地说道。
  「你没有资格责备我,藤堂。假装是我的心腹、亲近我的儿子,可一旦瞅准对方就打算暗算我。这样的你有甚么资格责备我?」
  「!……你说甚么。」
  「是桐原那老头指使你的吧。」
  藤堂宽阔的肩膀猛地一震。
  玄武侧眼看着他。
  「那老人的做法还是一样,容易看穿。还是说,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算了。你是跟着我的监视者。你为此才接近我,出入我家。不,并不只是说你,这个国家的历代首相都会背负上同样的包袱的。被迫背负上。」


☆、日本(17)

  这时,玄武的语调变得有点厌恶。
  「说是自由、□□主义,其实也只是空壳。结果,这个国家和六十年前败于那场大战之前毫无改变。一小撮妖怪似的偏执狂们掌握着权力——是的,国家只是这样的结构。可是,那样的话……」
  玄武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烟盒。
  抽出一根烟点了火。
  像蛇似的紫烟飘荡在室内。
  在这房间里,玄武吸着唯一算是便宜货的普通香烟,再次笑了起来。
  他笑着,再次面向藤堂。
  「那样的话……掌握权力者不一定非得是桐原吧?对一对,藤堂。」
  一瞬间——
  可怕的恶寒袭向藤堂的后背。
  有甚么像闪电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现。
  「你、难道说——」
  藤堂不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为了那个,把这个国家——日本卖给不列颠了吗?只是为了扩展自己的权势,就引发无益的战争,作为外国的走狗活下去吗?」
  玄武没有回答。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要杀了我吗?藤堂。」
  「……」
  「你做不到呢。你没有从桐原那接受这样的命令。而且,就算桐原也已经无法改变发展到现在的事态了。」
  藤堂握紧了拳头。
  像石头一样,这样的表现太不严谨了。
  坚硬,仅此就可以杀人的凶器。
  玄武瞪了那拳头一眼,用鼻子哼了一下。
  然后,玄武突然改变了话题。
  「说起来——那养在我家里的不列颠的礼物。」
  「!」
  「那只能由这边来处理呢。本来,对方就是这样希望的。」
  「……你说甚么?」
  「不是他们父亲的指示哦。他毕竟还没有冷血到那个地步。只是,可怕的是家族内部的派系斗争。他们活着的话,那边有人无论如何都不舒服呢。」
  又有一块拼图嵌上了。
  「……那就是你的交易对象吗?用两个孩子的性命做交换,得到即将成为附属地的这个国家总督的地位?」
  「怎么可能。他们才不是那么大方的商人呢。那只是附带啦。可是,倒是不错的约定保证呢。」
  「……」
  「卷入战乱而死亡——虽然陈腐,但却是浅显易懂的剧本。再说,我也没有好到会遵照对方的想法行事到那个地步。我会留一个活口,用那个作为牵制。至少在事情结束之后,能够作为不让他们违约的保证。」
  「……」
  「女孩就作为交易订金吧。」
  说着,玄武的面孔再次舒缓下来。
  他用被烟熏成黄色的舌头舔了舔上唇。就像在猎物面前的丑陋蜥蝪一样舔着舌头。
  那时,藤堂第一次察觉到。
  坐在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不,是那个身体。
  散发出完全脱离常轨的阴森,和远超过它的混浊欲望。
  玄武脸上还保持着用阴森来形容过于黑暗的笑容。
  「说真心话,我还真将把她卖到那边的妓院去呢。可是,以慈悲为怀,就由我本人来亲自引导她上路。你说呢,藤堂。」
  「你这个人……」
  藤堂已经无话可说了。


☆、日本(18)

  「怎么……」
  「还有,我也给你个选择。虽然时间很短,做不肖犬子的保镖辛苦你了。以后,是抛弃桐原听命于我,或是长眠于枢木家的地下,随你挑选吧。」
  玄武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几个黑衣人从厚重书柜的阴影中现身出来。应该是一开始就提前埋伏在那里的。
  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冰冷的枪口就顶住了藤堂。
  ——少年奔跑着。
  僵硬的脸铁青着,朱雀只是一心在石阶上奔跑着。
  朱雀不是和往常一样轻快地享受着奔跑本身,而像是被甚么追赶着,像是讨厌被甚么压碎似的,一直在道路上奔跑。
  他的心里某处在思考,而某处却又没在思考。
  但是,那可怕的事情渐渐变为现实。
  其实,朱雀并没有完全偷听到藤堂和父亲的谈话。首先,就算听了,估计他也连一半都理解不了。
  ——和不列颠的战争开始了。
  那两个人的国家和自己故乡的纷争开始了——
  那样一来,我们……不,那两个人会变成怎么样呢?
  朱雀周围的大人们背地里称呼他们为人质。也有人很热心地忠告自己。
  ——朱雀少爷。
  不要再和不列颠的孩子做朋友了。
  不用说,朱雀完全没有听进那些话。他认为那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是大人世界的事情。因为真的是没有关系。甚么国家、战争啦,那种事情他才不管呢。对他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不需要。和他们之间的事物毫无关系。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他自己这样希望的。
  可是,果然不是那样。
  是有关系的。与其说有关系,不如说是因缘。
  人质、人质、人质、人质——不列颠为了和日本友好而送来的孩子——但是,不列颠和日本开始战争了。不列颠攻过来了。
  为什么?
  他们明明在这里。是皇子和皇女对吧?为什么被抛弃了?要抛弃他们吗?他们不是皇帝的孩子吗?应该是很了不起的身份吧?不是应该保护他们吗?他们一点也不强大。很弱小。在这里真的很弱小。为什么?——死。背叛的话,人质会被杀死。绝对会被杀死。一定会被杀死。杀掉、杀掉、被杀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脑袋里一片混乱。
  铛铛直响。
  腹部涌起呕吐感。既有愤怒,也有混乱。
  朱雀就这样冲动地跑着。一边听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就算奔跑也于事无补,一边仍然跑着。
  他很快就接近了被树木包围的建筑。那两人生活的小屋就在眼前。
  朱雀没有去敲门,才没有那种空闲。他直接踢向房门冲了进去。
  「鲁路修!娜娜莉!」
  他大喊道。
  在旁人听来,那应该算是尖叫吧。
  「在哪里?回答我!」
  没有回答。
  尽管外面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可屋内却一点光亮都没有。昏暗的小屋沉浸在静寂之中。那静寂揪紧了朱雀的心脏。非常可怕不安的预感从内部震动着朱雀的五脏六腑。


☆、日本(19)

  「鲁路修!是我!」
  他吐出肺部所有的空气,绞尽力气喊着那个名字。
  突然——
  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传到了鼓膜中。
  一瞬间还以为是错觉。
  不,不是的。这不是错觉。他的确听到了声音,方向是——上面。
  是二楼!
  他跑上楼梯。
  在朱雀抵达狭窄的二楼走廊时,这次确实听到了有谁发出呻吟声。
  「鲁路修!」
  他用右手一下拉开卧室的门。
  简陋的床铺一侧。
  黑发的少年倒在地板上。
  「鲁路修!?喂,振作一点!」
  朱雀跑过去抱起他。
  但是那时,本应被帮助的人却反而猛然地开始反抗。
  「!」
  他突然咬住了朱雀伸出的手。
  「唔……傻瓜,鲁路修!是我,朱雀啊!」
  就算如此,鲁路修也没有停止反抗。踢着朱雀的腹部,抓着他的头发,拼命地要拉倒这个身体。
  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那个他。
  为了保护妹妹、保护娜娜莉,明明知道无法获胜,也拼命地面对自己的那个他。
  「可恶,你怎么了啦。」
  朱雀不禁叫了起来,强行按倒了鲁路修。
  那个瞬间,朱雀猛地一惊。
  因为在争执时变换了身体的方向,他看到了——
  在自己怀中的鲁路修。那眼睛。
  很明显不是普通的颜色。
  颜色变了,那清澄的瞳孔变得混浊。变得毫无焦点。
  突然,鲁路修挣扎的力气变弱了。这使得朱雀的后背感到一股凉意。不过,最糟糕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那个证据就是,鲁路修这次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胸口。然后……
  「……父、父亲……」
  一瞬间,朱雀放下心来,他以为鲁路修是在无意识地寻找帮助。
  可是,并不是那样。
  空虚的瞳孔瞪着远方,鲁路修的面孔上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他被无法抑止的情绪支配着。
  「……父亲……果然……预料到这种事情……把我们……抛弃了!父亲!」
  ——然后。
  有甚么东西准确地拼合了起来。
  在朱雀的心里,不想看见的东西、不想听见的东西。
  那姿态清晰地显现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
  为什么这个黑发的少年会如此警戒这个家的人们。
  除了朱雀,为什么鲁路修极端地不和其它人接触。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是朱雀隐约感到的不安,而是清楚地察觉到的。
  在这个家里全都是敌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就理解了。
  以悠闲继续着友情游戏的自己无法比拟的冷静和沉重,他领悟到了这件事。
  所以。
  所以才会这样。
  他一直封闭着内心。
  绝对不和任何人亲近。
  没错。
  因为对于他来说,其它人毫无疑问是威胁他们生命的「敌人」——
  然后,他拼命保护着妹妹,保护着娜娜莉。
  他是这样做的。那就是他的一切。
  但是,是这样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只和自己亲近呢?
  为什么他会陪着自己玩友情游戏呢?
  「……娜娜莉……」
  鲁路修的话,让失神了一会的朱雀回过神来。
  「鲁路修!振作一点!娜娜莉在哪里?」
  「……可恶……因为这种……药……」
  「傻瓜,不要闭眼啊。你要保护娜娜莉的吧!你这样说过的!」
  「……娜娜莉……朱、朱雀……娜娜莉……」
  「!」
  「……对不起……对你……一开始……误解……了……对不起……所以……只有娜娜莉……」
  「——」
  「……所以……只有娜娜莉……她……」
  鲁路修的话语中断了。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当然,他并没有死。
  比起醒着的时候,白衬衫的胸口更加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朱雀也隐约明白了那是纯粹的睡着了。虽然朱雀不清楚,但是他听说过有让人处于这种状态的方法。鲁路修丧失意识之前也这么提起过。
  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卧室里一片狼藉。
  他因此也明白了这里发生了甚么。
  鲁路修大概对要带走娜娜莉的家伙进行了抵抗吧。然后,被用某种方法弄成了这种状态……
  「——」
  朱雀静静地看着抱在怀中的鲁路修。
  朱雀努力把对现在自己的腕力来说很重的身体,费劲地放到了□□。
  鲁路修的眼皮紧闭着。
  「——」
  大概。
  鲁路修丧失意识前最后的话语,不是确认了朱雀的身影才说的。
  他没有察觉到朱雀其实赶到了这里。
  但是就算如此,他确实对朱雀说了。
  这么说了。
  妹妹拜托你了。
  救救娜娜莉。
  ——不是游戏。
  不是的。
  太好了。然后,这件事——
  ——封印了朱雀的其它各种感情。
  「——」
  朱雀注视了一会睡在□□的鲁路修,然后转过了身。
  当他正准备起步时,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知道了。等着吧,鲁路修。」
  在低吟的同时,少年冲出了房间。
  力量。
  需要力量。
  现在的自己没有力量。
  如果这样的话,就需要力量。
  需要实现和他——和朋友约定的力量。
  在哪里?
  要去哪里?
  才能得到。
  ——没错。
  只有那里。
  娜娜莉?V?不列颠处于平常的黑暗中。
  从那天以来,从失去了兄妹二人的母亲那天以来,她就一直处于无尽的黑暗中。
  就算是娜娜莉感觉敏锐,也弄不清这里是甚么地方。和哥哥分开,被人牵着手带到了这个地方。不可能会知道地点的。
  只是,这是个房间的感觉很讨厌。
  虽然空气很温暖,却给肌肤粘乎乎的感觉。
  ——哥哥。
  在黑暗中,娜娜莉僵直着身体。
  只是静静地喃喃念着那个名字。


☆、大体都顺利结束(1)

  这下大体都顺利结束了。
  在拉下窗帘的书房里,枢木玄武一边抽着便宜香烟,一边这么想着。
  藤堂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他被丢到屋子的一个房间里监禁起来了。
  玄武深深地躺在沙发上,吐着烟圈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扭曲的笑容。
  昏暗的笑容。
  昏暗的满足。
  突然,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外线的蓝灯没有亮。
  是内线。
  玄武笑着慢慢拿起听筒。
  「是我。」
  听筒的另一端用模糊的声音说了些甚么。
  玄武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玄武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拿着听筒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用手指稍稍拨开窗帘。
  「……有多少人?」
  玄武这样问道,听筒的另一端回答了提问。
  一瞬间,玄武沉默了。
  然后——
  「哼。你还真不简单呢,藤堂。」
  玄武说出了已经不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再次笑了起来。
  「很好。不去管他。只是饲主听到了猎犬的惨叫而已。死桐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怀疑呢。」
  玄武的手指离开了窗帘。
  「……啊啊。应该连窃听器也用上了吧。藤堂如果能乖乖回去的话最好了……是的,不需要特地给对方以口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移动。
  朝着书房的门慢慢迈出一步、两步。
  「预定被打乱了?……哼哼,蠢货。要是敢随便踏进这个家里,反而是对方在自掘坟墓。那个妖怪还没无能到那个地步——阿什福特?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联系啊。但是,猎犬回去了的话,就无能为力了吧。比起那个……哼哼,对了。现在马上制造出既成事实的话,跪地求饶的就不是我了……真漫长啊,老妖怪。在那女孩失去生命的时候,你的天下也就结束了……」
  五步、六步。
  但是,在那个时候。
  在玄武的手接触之前,门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吓了一跳的玄武按住听筒。
  混杂杀气的视线从门缝里瞪着他。
  尖锐视线的前端站着的是——
  小小的身影。
  洗褪色的白色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
  与其说精悍,不如说纯真的那面孔……
  玄武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安心的同时,又产生了愤怒和疑惑。
  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完全没有被料到的人给打扰了。
  「有甚么事,朱雀。」
  「……」
  少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玄武。
  平静得让人诧异的眼睛。
  「我问你有甚么事。爸爸我可是很忙的。」
  「……」
  再怎么问也没有回答。
  玄武咂了下舌,松开了按着听筒的手。
  「是我……不,没甚么——嗯。我马上给你打过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玄武发出简短的指示之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不耐烦地转向少年——站在眼前的亲生儿子。
  不知为何,儿子的左手藏在身后。
  玄武没怎么在意,大声呵斥道。
  不。
  是正要出声。
  「朱雀——」
  「——父亲」
  彼此的声音重迭在一起。
  「唔。」
  「求求你了,父亲。」
  朱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书房。


☆、大体都顺利结束(2)

  那声音里欠缺感情。
  「请停止战争。」
  一瞬间,玄武呆住了。
  完全出其不意。
  玄武认真看着接近过来的少年。
  「你说甚么?」
  「求求你了。」
  朱雀再次说道。
  「请不要对他们出手。」
  玄武顿时变了脸色。
  臃肿眼睑内的眼睛包含了看着敌人似的锐利。不过这只是一晃而过,玄武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在说甚么。睡昏头了吗?」
  玄武走过朱雀身边说道。
  但是意外的,他的手臂被用力拉住了。
  「唔。」
  「求求你了,父亲。」
  玄武想要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可是却无法挣脱。朱雀紧紧抓着自己,没有打算松手。
  「求求你了。」
  面对不断重复的那句话,玄武终于发火了。
  「真啰嗦!」
  这次是真的甩开了手臂。在儿子的手离开的同时,响起了某个声音。
  ——咯噔一声清脆的声音。
  看来朱雀在背后隐藏着些甚么。
  玄武既没有对此确认,也没有对跪在地上的朱雀说话,准备直接离开。
  或许。
  那也许是他有所愧疚的表现。
  只是为了自己,就夺去了可以说是儿子唯一朋友的存在。
  可是,正是那犹豫——
  彻底夺去了枢木玄武这个男人光辉的未来。
  他感觉到朱雀在背后站了起来。
  玄武无视他,准备走出房间。
  在那个瞬间。
  朱雀低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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