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挽风杨之我和南侠的传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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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们就走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耳朵：“风杨，你我兄弟一场，来都来了，总该为为兄收尸吧？”
　　收尸？
　　再打量他，没有什么毛病啊？只是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对面坐的就是兰蝶，见他空了杯子便给他满上。如此消受美人恩，还要我给你收尸？我，我美的你。
　　“风杨，好歹兰蝶也救过你我一命，你总该上来谢一谢救命之恩吧。”展昭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好像他真有这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喝酒看美人。
　　不对劲啊？真是不对，可是哪不对我也不清楚。管他呢，既然他让我上去，那我就上去看看，看看兰蝶能不能吃了我。
　　我轻轻脱开红妹的手，脚下用力蹿上两人高的阁楼，虽然人极力让自己的姿式显得潇洒一点，不过还是头差一点撞到房沿，用手一挡才跳进楼里的。
　　“公子好俊的功夫。”兰蝶赞道。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展昭看了看我只是笑了笑。
　　臭猫。
　　见我不出声，兰蝶回首对楼下的红妹道：“你去谷外等我，一会我便让风将军去找你。”
　　“好啊！”红妹一听欢天喜地的跑了。
　　兰蝶举着酒壶笑着对我说道：“公子要不要喝一杯？”
　　“算了，你只有这一壶酒，还不够我一个人喝的，怎么再能分给他呢？”展昭温柔的说道。
　　他今天真不对劲，好像，好像是太光艳了，他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是的，他的肤色是浅麦色，可是现在却莹白如玉，柔嫩似水，吹弹可破，竟比兰蝶的肤色更好娇美，双唇红嫩的好似要滴出血来，眉心正中若隐若现有一道红痕。
　　中毒了？
　　我惊哑的看着展昭，再看看兰蝶，再看看她手中紧握的那个白玉酒壶。
　　展昭瞅着空酒杯道：“姑娘，在下的酒没了。”
　　兰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把酒倒上，那酒的颜色竟然是淡红色的，展昭端起杯来，十分沉醉的喝了下去，那道红痕又深了几分。
　　兰蝶轻轻的放下壶道：“只为了你这个兄弟，你能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你要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毒手？”
　　听到她的问话，我怔在原地，展昭擎在空中的酒杯啪啦一声掉在了桌上。兰蝶轻轻的把酒杯摆正，又一次给他把酒倒满，只是那纤纤十指却抖的十分厉害，一些酒液溅到桌上，把木桌也染的血红。
　　展昭似乎无意识的，手再一次伸向酒杯。
　　“大哥，有毒！”我抬手将酒杯打翻在地。
　　展昭笑了笑：“晚了。”
　　兰蝶轻轻的酒壶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是你害了他。”
　　我？
　　“如果你不来，南侠怎么能这么轻易受制？”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是红妹领着你，从你踏这云花谷的第一步起，你就没命了。”
　　“你是故意让红妹留了纸条在桌上的？”我感叹这个女人的狠毒。
　　“红妹钟情与你，我自然不会伤害你。”兰蝶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甚至让你听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好阴毒的手段！”我把手伸向了腰间。
　　“说你害了他还不止这个。”兰蝶无识我的动作，继续说道。
　　“不止这个？那还有什么？”我现在是丈那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你实在不该打翻我那杯美酒。”展昭十分婉惜的说道。
　　“大哥，什么意思？”
　　“这可是毒圣穷毕生之力所酿的美酒，天上地上只此一壶，却让你打翻一杯，岂不可惜。”展昭再一次端起桌上的酒，手却微微抖起来。
　　“毒圣酿的酒只能是毒酒，你怎么能喝呢？”我冲上去，试图夺下他的酒杯。
　　“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舒服一点，就不要再打翻这一杯了。”兰蝶静静的提醒我。
　　轻轻推开我的手，展昭再一次把这杯酒一饮而尽。
　　兰蝶紧盯着展昭的蠕动的喉头，慢慢的转了转头，眼中好像有了泪，却又没有落下来，而后对我说道：“这酒叫美人泪，我是祖父用尽了一生的心力才酿出来的。”
　　“美人泪？”
　　兰蝶看了一眼展昭：“别看他稳如泰山，其实现在他已经五内如焚，每一杯酒下肚，内腑就好似被刀绞一般。”
　　“大哥？”我冲上抓住他的肩膀。
　　“呃——”展昭好像被烫到一样，忍不住一声闷哼。
　　“你最好不要碰他，你每碰他一下，他的就会感觉被火灼一般疼痛。”兰蝶看似好意的提醒我。
　　“真没想到，你美似天仙，却心肠狠毒，面如桃花，心似蛇蝎，展昭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他？”我实在忍不住开始破口骂道。
　　“如果他能一杯接一杯喝着酒，他就不会这么痛苦，当他喝完最后一杯时，就会醉死，无知无觉，丝毫不觉得痛苦。可是这美人泪最怕就是中途断酒，那样便会将他活活的折磨死，所以我说是你害了他。”
　　“你？”
　　“如果不想他被活活的痛死，莫不如你现在就一刀杀了他。”
　　这个老妖婆，她这是在给我提建议吗？
　　“我先杀了你。”我一怒之下抽出玉龙弓。
　　“风杨，我相信她不无原无故的杀人，更不会无原无故的杀我。”展昭的声音低沉，还藏着微微的颤抖。
　　“大哥，我让她交出解药。”我恨恨的说道。
　　“美人泪没有解药。”
　　“你怎么知道。”
　　“兰蝶姑娘告诉我的。”
　　“你相信她？”
　　“相信。”
　　“为什么？”
　　“因为她是秋之水的外孙女，就是我不信她，我也要相信秋老前辈。”
　　混蛋，我站到兰蝶面前问道：“兰蝶，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赵德襄。”兰蝶说的平平静静，而后笑着问道：“这个理由可足够我杀他的？”
　　“你，你……”我瞠目结舌。
　　“够，足够了。”展昭伸手扶住桌子，用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兰蝶轻声问道。
　　“只可惜我还有事没做完，否则我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展昭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还是怕死。”
　　展昭长叹一口气，伸手试图再去抓那只酒壶，可是手抓到壶柄却没有力气再把它提起来，无奈又将酒壶放下，慢慢的抬起头来，指着我道：“兰蝶，你的酒我已经喝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放过他？”兰蝶的突然变了声，一根手指指着我历声问道：“你的心里只她吗？”
　　“他只是我兄弟，与你无怨无仇。”展昭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按住胸口，说话已经十分费力。
　　“你在求我？”兰蝶带着哭音，凑的展昭眼前，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展昭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不错，我求你放了他。”
　　“你为了她求我，你为了她求我？”她猛挥手，一掌煽到展昭脸上，将他打翻在地上，厉声问道：“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告诉我，我哪点比不上她？”兰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拖到展昭的面前。
　　我的身手应该不算慢，可是在她沾到我衣服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好像僵住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她拖着我，把我扔到展昭面前。
　　“姑娘，你什么，什么意思？他是我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只是不想连累他。”展昭扶着地，拖动自己的身体，靠在柱子上，汗水已经透过衣襟浸出来。
　　听到展昭的话，兰蝶愤怒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短短停顿之后，她便笑了，笑得十分诡异，把我都笑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缓缓的，她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他只当你是兄弟。”
　　混蛋！听到她这句话，我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股无名的火气猛蹿上心头：“大哥，死就死了，求人干什么？像这种滥情无耻，善恶不分，黑白颠倒，狂妄自大的女人，与她说一句话可以三天不吃饭，你还求他。”
　　“风杨，你……”展昭不解。
　　“你？”兰蝶一双美目之中闪出冲天的恨意。
　　“你杀啊，当我怕你不成，正如我大哥所言，我们二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患难与共，同吃同住，今日死在一起，也算是情义两全，哪像你，乱杀无辜，冷血无情，连你爹是怎么死的你都没弄清，就四处杀人，老妖婆一个。”我几乎是口不择言，反正是先骂痛快了。
　　“你找死！”兰蝶纤纤细指此时却暴出一片爪影。
　　“别杀他！”随着一声厉喝，一个人影横插进我二人中间，一具身体软软的靠在我的胸前，纤手印在他的胸口上。
　　“大哥！”我紧紧的抱住软倒下去的身体。
　　　　　　　

第一百六十六回　美人之泪
更新时间2010…1…13　17：20：14　　字数：3572

　“展昭？”兰蝶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你为了她，你居然为了她……”
　　“咳——”展昭一声呛咳，一缕火红沿着唇角滴下来，他微一张嘴，大口的血涌出来，胸前的白衫被染红大片。
　　“大哥，大哥，你不能死，不能，你死了，一切就都完了，你不能死！”我不知所措的擦着他唇边的血渍，可是越擦，血涌出来的就越快。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却直直的瞅着兰蝶，用着极低微弱的声音说道：“别杀他，求你了，展昭一生愧对亲人，朋友，他没有伤害过老王爷，放过他。”
　　“你，你……”兰蝶失神般的后退的，直到坐在凳子上。
　　“是我对不起……老王爷，杀了我……让我粉身碎骨，我心甘情愿……求你，求你放过他……”展昭说的断断续续。
　　“大哥，别求他，你死了，风杨也回不了家了，再也见不到我父母，还有钟，你就让他杀了我吧。”我已经绝望了，他要死了，无药可救，我的心好痛，痛不欲生。
　　“风杨，你答应过我……不要，不要死。”他的拼尽全力在说话，细细的血丝不停的顺着唇角滑下来，把我手也染的血红。
　　兰蝶慢慢站起来，蹲在展昭身边，爱恋的抚mo着他的头发：“为什么不跟着我回来，回到大辽，你可以君临天下，我可以陪着你，为什么你不回来？那日在开封城外，你只要承认自己的身份，跟着我回来，我可以放弃报仇。可是你却逼着我杀了你，是你逼我杀你的！”
　　“展大哥他没有，老王爷不是他杀的。”我要告诉她一切，让她懊悔，我要让她为杀死展昭后悔一生，我要让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于是我选择无视展昭焦急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向她道出了一切。
　　“不，你在骗我，我爹明明是他杀的。祖父告诉过我，我学会了他全部的功夫，他就告诉我的父亲是谁？我等了三十年，盼了三十年，我终于能找到我父亲了，可是偏偏只差一步，你竟然把他杀了？”兰蝶一边哭着叫嚷道，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我说的一切。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你杀了展昭，你杀了一个你最不该杀死的人，享受复仇的快乐吧，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你终于给你爹报仇了。”我从来不知道心会这样痛，痛到最深处时，就是无知无觉，然后冷静的刺伤面前这个女人，毁了这一切的女人。
　　“不！”兰蝶突然一把将展昭抢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我突然想笑，想杀就杀，杀了再哭：“这感觉很爽吧？现在他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是不是？”
　　“你不能，你不能死！”兰蝶用力摇晃着怀里的人，可是此时的展昭已经无知无觉，安安静静的，再也听不到她的聒噪声了，一张睡颜此时竟艳若桃花，好歹毒的毒物。
　　“算了，他已经死了，别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风杨说话，说到做到，我会杀了你。”我的心里除了恨，还是恨：“你，还有大辽从今日起，休想有一天的宁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兰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突然低下头轻声对展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在你自己还不清楚的时侯就爱上了她，我比不上她。”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淡然，冷漠，清高，不染俗世的绝尘。
　　兰蝶轻灵的走到我面前：“风杨，他还没有死，我能救他。”
　　“没死？”我吃惊的看着地上的人，眉心的红痕已经像血一样。
　　“没死，只要他眉心那点红泪没有落下，他就没死。”兰蝶十分冷静。
　　“那你如何救他？”我的心开始混乱，好像死去的东西又复活一样，黑暗中又看到一丝光亮。
　　“这个不用你管，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救他。”兰蝶说的十分在意，十分认真的向我要一个条件。
　　“好，只要你的条件不是祸国殃民，乱杀无辜之类的，我都答应你。”
　　兰蝶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如果我让你不能嫁给他，你能答应吗？”
　　“能。”我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你真是太小瞧我了，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可不是你们这里那些三从四德的女人，谁说爱就一定要当他的老婆，就算我言而有信不嫁给他，我当他的情人总该可以吧？不是，我在想什么呢？我没有爱上他，为什么要当他的情人？也不对，我居然想到要当他的情人？不对，不对！有点乱，有点乱。
　　对于我答应的这样痛快，她有点不可思议再次，想了想却又点头赞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你有着女人所没有的绝然，义气和勇猛，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别那么多废话，我家里还存着一个未婚夫呢，现在可没有心情想嫁他，你就放心的救他吧。”我看着展昭眉心那道红痕越来越浓，焦急的催她。
　　兰蝶浅笑道：“不急，不急，我从见到他第一眼时就爱上了他，日思夜想，我那么爱她，又怎么忍心看他孤独终老，无依无靠呢？”
　　“你有什么条件，倒是快说啊？”
　　“嫁给他，这世间只有你能嫁给他。”兰蝶说的很干脆。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你是女人，却又不是女人，你是唯一一可以做他兄弟的女人，也只有你才能不成为他的拖累。”她说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论。她停了一下又说道：“最重要的，就是你是唯一一个能和他出生入死的女人。”
　　“这个，这个，这有点麻烦。”转变的太快，我有点不能接受。
　　她笑了：“不让你嫁他，你答应的那样痛快，让你嫁他，你倒是犹豫了？”
　　“不是啦，如果他死了，我还怎么嫁他？”这算是答应吧，反正到时侯嫁不嫁还是我说的算。
　　“别骗我，这算是你答应了，但是在他认出你之前，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说的有一丝顽皮。
　　“哎，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不行，你干什么？”我急忙冲过去，可是已经晚了，兰蝶已经把剩下那半壶美人泪倒进了肚子里。
　　“你什么意思，你要陪他去死啊？”我急忙上去扶住她。
　　“我陪他去死，不好吗？”她轻轻的说道。
　　“我是让你救他，不是让你自杀啊？”
　　她惨然一笑：“美人泪，美人解，这天下剧毒的毒药并非无解，只是没人愿意解。”
　　“你什么意思？喂喂……”
　　“这美人泪的解药就是中毒者眉心间流下的那一滴泪，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活一个。”兰蝶的脸色越发娇嫩。
　　“你不能死，你死了，展大哥更会痛苦一辈子。”我抱着她急道。
　　“可是我也不愿意活着，让自己痛苦一辈子。”兰蝶说的很平淡。
　　“哎呀，我，我……”
　　“你要死了，我们更要痛苦一辈子，他也一辈子不会原谅我。”她咬牙推开我的手，自己盘膝坐起来。
　　“老天爷，我做了什么孽了？”我无奈的跪在地上，无语问苍天啊！
　　“可怜我受人利用，到现在才明白一切。”兰蝶微微低下头，一串串泪水落下来，她想了想却说道：“所有的主谋都是我一个，是我盗回了展霄的尸体，也是我挑起辽帝出兵，我知道包拯一定会派展昭来的，也是我派人入宫行刺，我要让他死在自己亲人手里，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让他们祖孙相认，所以我才要亲自动手，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先找我们问清楚？”
　　她再次笑了，嘲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为什么不先问清楚呢？”她停了一下道：“外祖父并不知道，是我母亲私定终身，嫁给父亲，当他知道时母亲正好难产，外祖父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动手接生，可是依然没能救了母亲。为了继承他的衣钵，他带走了那对龙凤胎里的女孩，男孩却留给了父亲。我从小就希望能有父母疼爱。”她喘息了一下说道：“外祖父告诉我，只要我学会了他的全部功夫，就告诉我自己的父亲是谁。去年外祖父去世之前终于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可是当我急急忙的赶回去之后，却只看到一座孤冢。”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成了北院大王的干孙女？”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她冷笑一声道：“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的外祖父秋之水也是个辽人，他就本是辽皇宫的御用国师。”
　　啊！“不对，那些个僵尸，你能控制僵尸，就是在开封城外？”
　　她看了看地上的展昭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最怕的莫过于失去亲人。风杨，我有一个箱子，就在这木楼顶的一个空阁里，把它交给红妹，也不妄我们主仆一场。”她说完后，双掌合什，头上冒起了蒸气，眉心间的红痕迅速如血般鲜艳，好像那血似有了生命一般，正努力的破出来。
　　“兰蝶！”
　　“呃！”她猛然睁开眼，身形一闪抱起了地上的展昭，捏开展昭的双唇，一滴火艳的鲜红迅速从眉心滴下来，正好滴进展昭的口中。
　　“兰蝶！”我急忙扶住她。
　　“呃！”她身体一软倒在我怀里，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好像她所有的血全部凝到了那一滴泪里流了出来。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她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交到我手里：“赵祯不会放过他……”她歇息了一下又继续道：“这药只有……只有一颗，不到，不到紧要关头……别用……这是我……我……唯一能，能帮他的。”
　　我把药接在手中，鼻泣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别哭了……红妹，那日你在假山里……看到……是红妹故意……故意的……索性让……红妹嫁给他……”
　　“你都知道？”我吃惊的问道。
　　“他好色奢靡……不是……是好皇……皇帝……红妹机灵……有心计……是萧后……是萧家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紧紧抓着她的手。
　　“这样也好，我不会老……他醒了，别告诉他。”她倦在我怀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我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软。
　　软？我惊恐看着她，一道道清亮透明的水滴从她的手指尖滴落，又汇成细流，慢慢的流走，带走了她的手指，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头发，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身体里溶化，溶化成了一道道的清流，消失不见，到最后，我怀里只有一件莹蓝色的衣衫，柔柔的搭在手里。
　　　　　　　

第一百六十七回　病如山倒
更新时间2010…1…14　17：44：47　　字数：2925

　展昭活了，兰蝶死了，一命换一命，公平合理。只是我就不明白，他们不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为什么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呢？兰蝶，这个美绝天下的女人就这样消失了，甚至连尸体也没有留下，就好像她惊为天人的美丽一样，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展昭平静的捧着手里的蓝衫，透明的好似宝蓝色的钻石一样。我对他说兰蝶走了，可是他不信，看到这件蓝衫时他就不信。他是个聪明人，那样的毒如果说会有解药，那一定就是毒的本身，不送上一条性命，怎么能轻易解去。
　　“大哥，或许兰蝶真不该留在这个世间上吧？”我说的有几分心虚。
　　展昭低下头，把脸埋在衣服里，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我知道他的痛，那是老平山王唯一的女儿，如今也因他死。或许他当初应该向兰蝶解释，但是他没有解释，他也不会解释，因为平山王虽不是亲手杀的，却是他亲手害死的，他认为兰蝶向他讨命是应该的，是他应该还的。
　　“她太美了，美到了天地不容。”我静静的说道。
　　“别说啦！”他突然失控似的吼道，他死死的抓着手里的蓝衫，双目眨红。
　　我咬咬牙闭上眼睛，大声嚷道：“没错，是我逼她救你的。”
　　“风杨，你……”
　　“我活该，我愿意，你们一个一个都想解脱，是吗？你以为你不怕死就是英雄，我呸！要我看就是狗熊一个，懦夫，胆小鬼，拈轻怕重，逃避责任！”我一气之下，一大通的狠话就骂了出来。
　　“你说什么？”展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你在活过去里，你活在自责里，你不停的折磨你自己，你这样就能减轻你的罪责感，所以兰蝶要杀你，你不解释，不反抗，甘当待宰之羊，你以为这样就能把债还清了，你死了，不痛苦了，是不？”我郁积了一肚子的闷气，此时一发而不可收拾，压根就不给他发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