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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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这个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疑惑道：“大哥哥，是又发现民间有人暗地谋反么？”
　　博泽微微摇头，眼中忧色更重。
　　江萱奇怪，侧头看了博泽，见博泽蹙眉不语，眉宇间有着淡淡忧色，江萱心头突然浮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呆怔片刻，才眨眨眼回过神来，强笑道：“大哥哥，你别担心。顾师傅也说了，国泰则民安，而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真正能左右天下大势的是万民百姓而不是少数异己分子。天朝施政得体、政通人和，百姓生活富庶。天下人其实都是通情理的，这样的情势下，哪里还有人能公然说你们是蛮夷妖魔，要将你们尽数歼灭之类不得民心的话语。”故做轻松的笑道：“恩，即便你们不是中原人，可也是人类一族啊，说什么异族妖魔之类，那不过是百年前那些激进仕子用来煽动百姓的妄言罢了，大哥哥你不要放在心上。”
　　博泽苦笑，心底轻叹口气，蹙眉看了江萱片刻，面上神情方才一宽，口吻轻松的说道：“我当然不会再理会这些话语，却是今日皇叔的事让我心中感触，有感而发罢了。唔，是我话说远了！”
　　见博泽面上忧色已消，江萱忙缠着博泽撒娇道：“既然如此，大哥哥，你就别尽说些不相干的话语了，快告诉我那密室的事嘛！”
　　博泽微笑点头，慢条斯理的端茶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百年前，我族在天门派支持下取得这天下，也与天门定了一个协约，那便是：控制七星之劫，保了这天下太平。”
　　江萱不解，问道：“七星之劫？那是什么？”
　　博泽：“萱儿你还记得大哥哥告诉过你关于昊锡那个天外飞石的事么？”
　　江萱点点头，“大哥哥你说那块石头如若发作，可以毁灭千里之地。”
　　博泽叹道：“其实，这样的天外飞石一共有七块，散落在两湖之地，被天门称为七星之劫。”
　　江萱面上骇然变色，“七块？七星劫数！”低声惊呼道：“那岂不是要将这两湖之地尽数毁灭？”　惊骇难言，瞪大眼看着博泽，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隐患。难怪朝廷要将两湖居民大半迁移。
　　博泽眉头微蹙，沉吟不答，片刻，才继续说道：“为了压制七星之劫，天门便在这荆陵行宫之下建造了这间中枢制控密室来监控七星异象。”
　　江萱有些了然，原来这奇怪的密室竟然是天门建造的。这个天门确实很神秘啊，怎么能建造这样奇妙的密室出来。难怪世人对天门传说如此趋之若骛。很好奇的问道：“大哥哥，这天门派的来历应该很奇特吧，他们怎会有这样的能力？恩，那密室里那些古怪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也是天门造的么？还有皇爷爷说的什么紫光又是怎么回事？”
　　博泽说道：“据太祖所说，天门派早先几代传人皆是天资非凡，学究天人，这才能制造出如此神妙的机关器物。可惜，到得今日，这些技艺都已经失传了。是以对于那些个中神秘之处我们也无法了解确切。”
　　江萱愕然，“失传了，所以现在你们也不明白？”
　　博泽点头，顺手端茶品饮，避开江萱疑惑的目光。
　　江萱皱眉，这话跟二哥的说辞倒有些一致，沉吟片刻，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失传了，皇爷爷是怎么在中枢镇守的呢。”心头疑惑更重，说道：“大哥哥，皇爷爷不是因为走火入魔才被太宗皇关在地牢里的么？”
　　博泽轻叹口气，说道：“当年为了找回我族失落在民间的历书，皇叔祖微服游历民间，却误信他人，得回的历书被人骗去。皇叔祖一怒之下，杀戮太重，终于魔性大发，太宗皇只得他囚禁到雪域，后见七星异状已现，便将他移押到这荆陵行宫的地牢，命他镇守中枢。唉，据说皇叔祖是我族中天分最高的弟子，只有他才能完全掌控这中枢机关器具，如今皇叔祖一去，中枢之地已是无人镇守了。”
　　江萱怔然，面上满是自责愧疚。　
　　博泽见状，温言安慰江萱道：“萱儿，你今日终于肯接受父皇了，皇叔祖即便是去了，也会含笑九泉的。你不要太难过，皇叔祖今日能得以解脱，也是他多年的心愿。唉，你不明白，那中枢密室的紫光力量之强非你能想象，即便以皇叔祖的功力，呆在里面也要承受体内血液沸腾之苦。那样的痛楚实非常人能承受之万一，可谓生不如死，皇叔祖苦撑煎熬，到如今已是心血耗尽，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江萱心中伤痛，埋在博泽肩头默然不语，半晌，才抬起头来，眼中还是有些疑惑，问道：“大哥哥，京都皇城的毕宿殿为什么也有同样的机关呢，那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密室吗？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不会也是用来中枢制控的吧？”
　　博泽微微摇头，说道：“那里虽然也有一个密室，却是建造得要简单得多，那密室里只是用来存放了一些当时天门最为重要的器物。”凝神看了江萱，若有所思，说道：“十年前卓进文正是无意中得到了毕宿殿的密匙，便想去地下密室偷盗天门宝物。却是他们并不知道使用密匙之法，这才没能完全得手。”
　　江萱这才释然，当即将在天牢里发现那钢针的事告诉博泽，说完不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日我一怒之下离京出走，那钢针也丢在紫宸宫了。后来在这里见到苍穹宫也有同样的机关，才想到那钢针应该就是打开密室的钥匙，就想法偷了二叔的。”
　　心头迷团解开，想到七星之劫的可怕，江萱不由很担忧，问道：“大哥哥，既然中枢之地无人镇守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七星之劫会发作吗？”
　　
　　博泽叹了口气，说道：“有天监司密切注意天象，中枢暂时缺守也无大碍，过些时日，朝中事务不紧，父皇会亲去雪域，请。。。。。。请留守雪域的族中长辈另想他策。至于七星之劫，”微微摇头，说道：“到如今，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宇宙星体运行变数是引发七星之劫的关键，前些时日，星辰异动频繁，七星已有提早发作的迹象，是以我们才加紧了移民搬迁等诸多事务，以期在发作之前疏散百姓，再设法借渠工道口从地下逐一引发七星，如此这危害就小了许多。然而近段时日，这发作迹象却是减弱了。。。。。。”皱了眉头，若有所思。抬眼见江萱听得满面紧张，博泽微微一笑，说道：“萱儿，你不用担心，还记得我们前次从朱重天手中得回的那后半册历书么，正衍大师从中推算，倘或我们措施得法，这百年劫数或许就能化解无形。这些时日皇爷们一直在寻求化解之法，事情已是大有转机。”　
　　江萱听得，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原由，却是见皇爷们都面色阴沉，神情黯然，妃嫔们也知道宫中有不寻常之事发生，自然人人都小心谨慎，低调行事，不敢有丝毫差错。江萱也循规蹈矩，认真学业，没有再生事端。宫中少了些喧闹，却多了几分宁静。肃穆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好些日子，众人的心情才慢慢回复。
　　随着两湖大移民的事务接近尾声，皇爷们也越来越忙碌，经常都要离开荆洲去昊锡一带巡视。江萱知道多半是为了七星之劫，也多次吵嚷了要同去，却被皇爷们喝令阻止，江萱不敢强行抗令只得作罢。
　　这日，大皇爷接见完远来使臣，正在崇政殿跟博政讨论政事。江萱亲手捧了个大红填漆盘进殿来，盘中放了一碟式样明显有些不太规整的点心。
　　江萱将点心呈到大皇爷面前，笑吟吟说道：“父皇，这是萱儿为父皇做的点心呢！父皇快尝尝看。”
　　大皇爷很是欣慰，说道：“萱儿，你又肯为父皇亲自下厨做点心了。”拿起一块仔细品尝，说道：“唔，做的。。。。。。不错，很可口，看来萱儿的手艺还有些长进呢。哈哈。”
　　博政在一旁看得希奇，也拿了一块小心品尝，才尝得一口便皱了眉头，看了手中那块奇形怪状的点心，心道，这东西居然也能称为可口，唉，为了讨自己的宝贝女儿欢喜，大皇伯现在也不惜大说违心话。啧啧，难怪小丫头这么娇纵。见江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博政故意夸张的说道：“萱儿，你这点心果真是做的好啊。嘿嘿，我看御膳房的厨子是一辈子也无法做出这般美味的点心的。唔，我应该教御膳房一个偏方：倘或看到皇上胃口不好，就说今日的膳食是公主殿下做的，保管皇上立时龙颜大悦，胃口大开。”　嬉皮笑脸对大皇爷道：“大皇伯，儿臣这个偏方可灵验罢。”
　　江萱眉头一抬，眯眼看了博政，眼中满是不怀好意，说道：“多谢二哥哥夸奖，二哥哥的赞赏真让我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转头对大皇爷说道：“父皇，虽然这点心是萱儿孝敬给您，却是难得二哥哥这么喜欢，父皇一向疼爱皇儿，不如就忍痛割爱，将这盘点心都赏给二哥哥吧。”
　　博政瞪大了眼，还忍痛割爱，心知不妙，正要反对。
　　却听大皇爷哈哈大笑，拍拍江萱的头，说道：“萱儿这个提议很好，哈哈，”看向博政，眼中满是谑笑，说道：“政儿，既然你也认为妹妹的点心做得好，这盘点心就赏你了。唔，忙了这么久，想来你也饿了，这就把这碟点心都吃了罢。”
　　江萱听得这话，也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的将那碟点心小心翼翼的递到博政面前，说道：“二哥哥，这可是皇上的恩赐呢。哈哈，你快些把点心都吃了罢。哈哈，二哥哥，你不是想抗旨吧！”
　　博政气得直瞪眼，却不敢抗议，只得接过那碟点心，愁眉苦脸的说道：“大皇伯，儿臣现在有些犯腻，这点心容儿臣回寝宫后再用罢。”
　　江萱不依不饶，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博政嘴里塞去，说道：“二哥哥，你这分明是想抗旨不遵。嘿嘿，二哥哥我劝你还是不要犯下欺君之罪的好。”
　　博政哭笑不得，又不能公然打掉江萱手里的糕点，只得到处躲避。两兄妹就在这丹墀上，围了那座金碧辉煌的龙椅嘻嘻哈哈追逐打转。
　　大皇爷只看得微笑摇头，站起身来，拉住说道：“萱儿，别难为你二哥了。哈哈，父皇开玩笑而已。”
　　江萱追笑得有些喘气，被大皇爷拉住后，想也不想，顺便一屁股坐了龙椅里歇气。还很不满的嘟嘴说道：“父皇，君无戏言呢。你怎么能这样就放过二哥哥。”
　　看着坐在龙椅中一脸自在的江萱，大皇爷眼底笑意浓浓，解开颈间的如意结，取下头上的帝皇冕冠，戴在江萱头上，小心的为她系好如意结。
　　江萱很好奇的看着大皇爷为自己戴上冕冠，却是那冕冠戴在江萱的小脑袋上显然是有些大了。江萱单手将那冠扶稳了，咳嗽一声，面色一整，目光肃然，看了丹墀下，对了空荡的殿堂，威严道：“众卿平升！”随即哈哈一笑，对大皇爷说：“父皇，我象皇帝么！”
　　大皇爷微笑点头，说道：“当然象了。朕的女儿怎会不象！”含笑对江萱微微一礼，说道：“陛下万福金安！”
　　江萱咯咯大笑，扶着头上的冕冠跳了起来，开心道：“真好玩！父皇，可惜你的冕冠太大了，萱儿戴不了呢。”
　　大皇爷示意一旁的侍从将那冕冠取过为自己重新戴好，微笑着对江萱说道：“好玩么！既然这么好玩，不如萱儿你明日就试试真的如何？”
　　江萱啊的一声，笑容僵在脸上。随即眼中有些愁苦，知道大皇爷的意思是要自己跟两个哥哥一样上朝堂听政。低了头，心中叹口气，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天。心念一转，仰起脸对大皇爷说道：“父皇有命，儿臣当然会遵从了。不过，父皇，你能不能答应萱儿一个要求？”
　　大皇爷失笑：“小丫头还要讨价还价，好，说来听听。”
　　江萱眼珠一转，俯首在大皇爷耳边低语几句。
　　大皇爷听得皱了眉头，说道：“萱儿，这可不行？”
　　
　　
　
　　　　　　　　　　　　　　　　　　
第　39　章
　　江萱不依，拉了大皇爷的手直摇，撒娇道：“父皇，你就答应萱儿嘛！只要这次你答应萱儿，萱儿保证以后认真在朝堂听政，决不懈怠。恩，父皇。。。。。你就答应萱儿嘛，父皇，”　声音娇嫩清脆，极尽撒娇之能事。
　　这还是江萱第一次在大皇爷面前撒娇，威力太强大，大皇爷抵受不住，立即没原则的答应了，满面宠溺的道：“好，好，父皇答应你就是。”
　　江萱大喜，跳起来抱住大皇爷直转，满面欢喜的直说谢父皇恩典。
　　博政一旁看得好笑，居然还有这等好事，马上趁机为自己捞好处，近前禀道：“大皇伯，儿臣近日里心绪烦躁，寝不安稳，前日陪大伯母去寺中进香时，得高僧进言，需得一枚御赐如意来压枕辟邪。因此儿臣想向大皇伯讨一枚玉如意，请大皇伯恩赐。”
　　大皇爷眉毛一扬，看着博政，满眼的溺爱已转了目光犀利，缓缓说道：“身为皇子，自当懂得如何收敛心神，平定情绪。如此小事，也要借助什么如意来辟邪安神，日后如何面对朝政纷争，治理天下。。。。。。”训斥了博政一番。
　　博政神情沮丧，心中感叹，今日终于明白什么叫偏心了。
　　
　　江萱轻车简从来到荆洲府所在街巷，却不敢惊动博泽，只带了一名侍从从侧门溜进府衙，悄悄来到牢狱处，询问容汉升的情况。哪知看守的狱差却说道容汉升已经被放出大牢了。江萱一喜，知道多半是婉公主为升哥求得了赦免，如此就更好了。当下兴冲冲的来到青龙堂，从后门不引人注目的进到院中。
　　容汉升未象平日那般穿戴整齐精神，今日只一身未束腰的宽大灰衣，发也未束，任其披落在肩头，神情憔悴，面上已无往日的光彩。正独自一人坐了后院角落阴暗处喝着闷酒。一只硕大的灰蝶顺风而来，在容汉升面前来回翻飞打转，容汉升伸手挥了挥，却赶不走那灰蝶。容汉升面色气怒，眼中一股恨意，猛的将杯中酒水向那灰蝶泼去，波的一声轻响，酒水洒落在桌面，却是泼了个空。那灰蝶仍大模大样的在容汉升眼前张牙舞爪的来回飞动，翅膀扑腾抖落一阵灰白的粉末。容汉升气得两眼有些冒火，哼了一声，手中酒杯重重放落在石桌上，砰的一声脆响，杯底破裂开来。正气怒愤恨，眼前白光一闪，一枝小巧的珠钗将那灰蝶钉在石桌上。
　　容汉升微微一惊，抬眼看向去。
　　江萱脚步轻快的走近，欢喜道：“升哥！”
　　容汉升眼中有些惊喜，站了起来，说道：“萱姑娘！”忙让了江萱坐下。吩咐下人上茶来，为江萱斟了茶，问道：“萱姑娘，你今日怎有空来这里？”面上虽然带了笑容，眼中的怅然却是难以掩饰。
　　江萱说道：“我听说你。。。。。。恩，听说你被赦免了，就赶过来恭喜你。”
　　容汉升苦笑：“有什么好恭喜的。也不过是不用发配而已，我还是被没了籍册，从今往后前程尽毁了。”深叹口气，举杯饮酒，满面失意苍凉。
　　江萱一怔，原来婉姐姐还是没能为升哥求得全赦，口中安慰容汉升道：“升哥，你别难过，能平安出狱，也算是万幸了。被没籍册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也是被没了籍册的，却还是过的好好的，没什么妨碍。哪里就会前程尽毁了！”笑道：“你放心，我。。。。。。恩，我想婉公主定会设法帮你的。”
　　容汉升苦笑摇头，眼中满是萧瑟失意，叹息道：“婉公主，她，她如今贵为金枝玉叶又哪有那么多空闲来理会我这个贱民。我都很久没见到她了。”
　　江萱有些怔然，婉姐姐很忙吗？恩，听说近些时日她很热衷于参加各类宴会喜庆，想来是空闲时日不多。见容汉升很是郁闷不乐，江萱笑道：“升哥，你别不开心。以你跟婉公主的情谊，即便她再忙碌，也不会丢下青龙堂不管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容汉升，说道：“升哥，我有份礼物送给你，算是，恩，算是为你庆祝平安出狱罢。”
　　容汉升道谢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金光耀眼，原来是个小巧的金风筝，做工精美细致，显然是名家手笔。
　　江萱很开心的说道：“还记得你为我做的那个风筝么，这是我命人照了那风筝的模型做的。有趣吧！”
　　容汉升面上终于有了丝舒心的笑意，小心拿起那风筝打量。
　　江萱迟疑片刻，说道：“上面有，有我爹爹的。。。。。。”话未说完，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柴宇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满面惊喜的说道：“升少，快，快，公主，婉公主来了。”
　　
　　容汉升一惊，来不及仔细打量那金风筝，忙放回盒中。站起身来，满面喜色，对柴宇说道：“柴叔，当真是公主来了么。啊，原来她还是记挂着我。”
　　柴宇也满面欢喜，笑道：“升少你和公主感情这样的好，她当然会记挂你了。喏，别耽搁，快去换身衣服，你这个样子去见公主可不成。”
　　容汉升连忙称是，转眼见坐一旁眉头微蹙的江萱，心中一转念，对江萱柔声道：“萱姑娘，对不住，我得赶紧去迎接公主。你也知道，接驾是马虎不得的。我就不能多招呼你了。你，”
　　江萱皱眉，说道：“你去吧，不用管我。我自个去找巧儿姐姐说话去。”
　　容汉升面上有些迟疑，片刻，又低声说道：“萱姑娘，你也知道，婉公主一向不太喜欢你。倘或让她见到你在这里，只怕会生气。哦，我的意思是怕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江萱一怔，心底骤然有些酸楚，低了头，片刻，才抬起头来，面上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是这样，我马上离开便是。”
　　容汉升点点头，松了口气，神情更见轻松，说道：“那你从后门悄悄离开，不要惊动了他人。”吩咐一旁的仆从道：“快送萱姑娘出去。”说完不及再理会江萱，转身欲走。
　　江萱皱眉，提醒道：“升哥，你忘了拿风筝。”指了桌上的锦盒。
　　容汉升哦了一声，回身拿起那锦盒，向江萱微微一笑，随即匆匆而去。匆忙行走间，将手中的锦盒随手交给一旁的柴宇。
　　江萱怔怔看着两人离去，眼见两人身影要转过院堂，迟疑片刻，才冲容汉升背影叫道：“升哥，那风筝，很。。。。。。很贵重的，你定要好好保存。”
　　容汉升行色匆匆，也没仔细听江萱说了什么，含混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见容汉升如此匆忙离去，江萱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难过渐渐漫过心头，怅然若失，面上已无半点适才刚见容汉升时的欢喜之色，怔然片刻，起身慢慢离去。
　　
　　施婉在容汉升陪同下来到后院，两人漫步在树阴下，谈笑温馨。无意中见到石桌上的茶具，施婉随口问道：“升哥，刚才有客人来过么？”
　　容汉升微微一怔，赶紧示意仆从将桌上的茶具收去，对施婉笑道：“我刚才有些烦闷，还道公主近日都抽不出空闲来探我呢，就一人喝了点闷茶。恩，柴叔也陪我喝了两杯。”
　　施婉口中唔了一声，随眼打量一眼，眉头微蹙，说道：“柴叔不是讨厌用紫砂杯沏茶的么？！”
　　容汉升强笑道：“公主记得真清楚，柴叔确实不用紫砂杯的。却是今日他看我实在是心烦，就破例陪我饮了两杯。”
　　施婉微微点头，眼光一转，看到仆从正准备从桌上收走的一枚珠钗，心中有些奇怪，喝道：“等一下，那钗拿给本宫看一下。”
　　容汉升一惊，心念急转，也笑道：“既然公主已经看见了，我也只好现在就呈贡给公主了。”亲手接过那珠钗，满目柔情看着施婉，柔声说道：“公主，前些日子我在市集无意中见到这珠钗，见这钗式样然简单，做工却是精致，想到你在青龙堂时最喜爱珠花，就买了下来。公主你看可喜欢。”恭恭敬敬的将那珠钗呈给施婉，心中想到，幸得萱姑娘这枚珠钗不仅雅致，看来还名贵不凡，这才能让我编这样一番言语。
　　施婉听了这话，面上立时满是欣喜，眼中惊喜更带了几分羞涩，虽然如今见惯了名贵的饰物，对这样一枝珠钗也不看在眼里。却是这钗是情郎煞费苦心为自己准备的礼物，那份心意和情意自然不同其他。当下含羞带怯的接过那珠钗，面上泛起一层红晕，低声道：“升哥，你，你也为我如此费心思。”很是欢喜的打量那珠钗片刻，正想命人为自己插在头上。眼光一瞟却见到钗柄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印记，不由微微一怔，走出树阴，将那珠钗就了阳光，拿到眼前细细查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容汉升见状，心知有些不妙，暗暗叫苦，难道萱姑娘的饰物还有标记，这下可麻烦了。正脑念急转，该如何辩解。
　　施婉将那珠钗举到容汉升面前，目光阴冷看着容汉升，声音微有些嘶哑的说道：“好！难怪你明知我来了，接驾也迟了好大会，原来是在这院中跟博萱约会，这才耽搁了。”
　　容汉升忙解释道：“公主，你误会了。。。。。。”话未说完，只见施婉双手狠狠一折，啪的一声将那珠钗折为两截。施婉恨恨的看了容汉升，眼中满是愤怒，咬牙说道：“你不用狡辩了，我并没有误会。好，既然是这样，升哥，我就给你个机会想仔细罢。哼，我告诉你，有我没她，有她就没我！”衣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