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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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言皱眉，侧头看了段梦绫，有些不信，说道：“那博泽看起来应该不是如此凉薄之人，梦绫你是不是领会错他的意思了。或许他让你早回江陵是想给你个惊喜也不定。”
　　段梦绫暗暗好笑，忙衣袖掩面，袖中洋葱在眼上涂抹几下，摇头轻声抽泣道：“他，他。。。。。。呜，我百般暗示让他带了我远走高飞，他却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我临走，他才说，才说对不起我，说他即不能做不忠之臣更不能做博家的不孝子弟。”
　　黎言愕然，随即心中大怒，这个博泽非但是迂腐，更贪恋富贵胆小如鼠，听得梦绫被指婚便立时失了胆气，不敢追求自己所爱。亏我还当他是个人物，原来此人如此没血气，实非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哼，梦绫嫁不成他，倒也是好事！当下温言安慰段梦绫，说道：“梦绫，这样也好，如此你也算看真切博泽这人，可以安心嫁到宫里去了。博泽那人既然如此不懂得珍惜你，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以后不用再理会他了。”心中暗忖，看来是我多心了，这博家当真是塞外豪门，那两兄弟并不是我猜测的身份？！还是有些狐疑，这也太过巧合了！却见段梦绫眼泛红丝，面上泪迹斑斑，不象是作假的样子。黎言心下略为一松，这些日子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总算稍为平复。
　　应对完黎言的盘问，段梦绫忍是一副神情凄凉的表情回了自己房间。刚掩上房门，就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直笑弯了腰，一旁的丫鬟看得奇怪，直问：“小姐你刚才还很伤心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这么高兴？”
　　段梦绫笑得喘气，好不容易停息下来，唇边仍衔了神秘的笑意，说道：“我们英俊潇洒的郡守大人前途险恶了！”
　　
　　过得一日，有内侍来传宣黎言进行宫面圣。黎言当即心头一紧，皇爷怎会传见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看了圣谕，才明白是博泽即将离任，而荆洲府是移民迁徙的中枢衙门，皇爷亲自召见接任官员，一为询问荆洲府政务详情，二也为提点叮嘱接任官员重要事项。想到即将面圣，黎言兴奋中不免有些紧张，想到日后有大把机会探视江萱，更觉得欢喜。早早赶到荆洲府做公务交接，本想趁机洗刷数落博泽一顿，却没见到他人影。只有荆洲府的副丞和师爷与黎言做公务交接，好在也交接得清楚完整，黎言也很是满意。办完公务，眼见面圣时辰接近，便乘轿匆匆向荆陵行宫而去。
　　
　
　　　　　　　　　　　　　　　　　　
第　44　章
　　半路上随手挑了窗幔看出去，无意中见到一辆蓝呢大车迎面而来，那端坐在车驾上的侍从很有些面熟。黎言心中一喜，忙命停轿，出轿来拦住那马车，叫道：“萱！”
　　江萱在车中听得叫喊，挑了车幔，探个脑袋出来，有些诧异道：“黎言，你又跑来荆洲了。江陵事务不紧么！”
　　黎言满面欢喜，说道：“我前来交接公务。萱，我就要到荆洲上任了。哈哈，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时间匆忙，也不及多说其他，只有说道：“萱，我现下有要事，办完事后便来找你。恩，你现在准备到哪里去？”
　　江萱面上有些恹恹说道：“我在家里闷得慌，想去河岸走走。”
　　黎言马上满眼关切，讨好道：“萱你心情不好么，唔，去河岸走走很好。这样罢，你先去，等会我过来陪你钓鱼。”
　　江萱点点头，两人也不多说，各自而去。
　　
　　黎言随了传宣内侍来到前朝，在候见房等候皇上召见。等得好一会，一名内侍快步而来，恭身说道：“黎大人，皇爷临时有要务，请大人耐心等候，听候传宣。。。。。。。”
　　黎言应是，听得那传宣内侍说道还得等一个时辰，就有些担心耽搁久了没机会去见江萱。心头有些焦急紧张，暗忖既然如此不如就顺便逛逛，看看这前朝的景致，也放松一下。找个借口步出侯见房，在廊间漫步闲看。无意中见前方拐角处金光一闪，叮当脆响，一团东西一溜烟般一晃而过。黎言眼尖，已认出那是一只金毛小动物。心中奇怪，这东西看起来却象是萱的金毛飞鼠，怎会在这里出没。难道是萱的金鼠竟然逃出笼子跑到宫里来了，当下做了漫不经心状走到那拐角处，左右一瞟，眼见无人注意，快步转过那拐角，顺着那铃声作响的方向走去。
　　走下殿廊，顺着花径来到一个小庭院。只见一只颈脖上带了小巧的木铃，嘴上衔了根花枝的小金鼠，在清脆悦耳的铃声中，正在青花石桌上打滚跳跃着玩乐。见黎言轻步近前来，那小鼠停了蹦跳，站立在桌上，两眼瞪得浑圆，好奇的看着黎言。
　　黎言面带微笑，蹑手蹑脚的走近石桌，右手取出放在袖中香囊，手指轻弹，催发香味，小心逗那鼠儿。左手顺手扯下腰间的丝结，挽了一个结扣绕在指间。口中轻声说道：“小鼠儿，乖，别跑！我带你见你主人去。”口中说话，见那金鼠并不逃避，当即单指一弹，丝光一闪，指间绳扣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套上那金鼠的一只细脚。
　　那金鼠当即吱的一声，跳了起来，却并不慌张的逃窜，只在桌上四脚乱跳，冲着黎言龇牙咧嘴，吱吱直叫，很是气愤的模样。
　　黎言轻易就套到这金鼠，心中大喜，看来这香木珠当真是管用。见那鼠儿如此模样，不由大乐，紧握了那丝绳跨步走到桌边，手一提将鼠儿抱在怀里，笑道：“小鼠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哈哈，你这副气恼的模样可真象你主人。”点了金鼠的额头说道：“当真是近墨者黑，连你也变刁蛮了。啧啧！”正逗金鼠，只听得有脚步声响，黎言一惊，忙侧身避到一旁粗壮的廊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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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宫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转眼打量庭中，口中说道：“奇怪，刚才听到铃铛响，应是这附近才对，怎会没有。”面色有些惊慌，说道：“那小东西莫不是跑出宫了，那可麻烦了。”
　　一名宫人训斥道：“慌张有什么用，你怎会这么不当心，竟然让金鼠跑了出来。哼！”
　　另一名宫人说道：“好了，现下还责怪他有什么用，赶紧找到那小家伙才是正事。好在那鼠儿已经很驯服了，想来也不会跑得太远。我们抓紧在四下搜找罢！”
　　黎言听得心中一凛，这些宫人到处找这小鼠，难道萱还是被迫将这鼠儿献给了公主。。。。。。。心念一动，两指轻轻一捻，金鼠颈间的铃绳无声而断，小心取了木铃在手，运功往远处一抛，叮当一声清脆铃响起。那几名宫人听得声响，立时往那方找去了。
　　黎言这才现身出来，再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将那金鼠轻轻一掌拍晕，放到自己袖中，心中得意，那公主如此霸道，强要豪夺，连萱心爱的玩物也抢了去。这次我帮萱偷了回来，她定然会开心死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又沿着花径漫步，听得有脚步传来，远远看去，一队禁军侍从簇拥着一名蓝衫文仕装扮的人往这方而来。
　　黎言不知来者何人，却是禁宫中被人撞到自己随意乱走就有些麻烦了。赶紧快走两步，步上台阶，避到殿廊拐角处。
　　那行人来得很快，正要走过小庭院。却听得后面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叫道：“大哥！”
　　前方一行人停下脚步，有人说道：“三弟！”那声音有些诧异！
　　黎言听得心中疑惑，这人的声音好耳熟，却不知是哪位熟悉的官员也进宫来面圣。本待悄然离去，却是好奇心一起，背倚了殿壁，悄悄探头向那方看了一眼。只见那蓝衫人背对了黎言这方，正与一名穿了一身天青袍子锦衣人说话。却是树木掩隐下，看不清两人的相貌。
　　只听那蓝衫人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去见正衍大师，这里的事务你就处理一下罢。”
　　那锦衣人朗声笑道：“难怪大哥穿得这么随意。大哥，你先别忙走，我这还有些好消息。”吩咐他人道：“上茶来，我先润润嗓子。嘿嘿，这一路不停赶回来，可渴得紧。”
　　一旁的侍从中竟然有提了茶盒等器皿的，听那锦衣人吩咐，忙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呈上，又在庭院的石桌上摆了茶具果品。
　　锦衣人接过侍从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在那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了。对一旁而坐的蓝衫文仕，说道：“大哥，此次昊锡的勘探已经明确了。与我们所料接近，”话说到此却住口不言，看了黎言那方一眼，蹙了眉头，向一旁的禁军示意。
　　一名禁卫快步走上台阶，向黎言的躲避处走来。
　　黎言见那禁卫快步而来，知道不好，心念一转，没等那禁卫来到近前，先一步现出身来，双手负后，漫步而行，摇头晃脑，口中吟道：“高轩临碧渚，飞檐迥架空。”赞道：“禁宫建筑果然是大气磅礴，气势恢弘。”
　　见黎言如此施施然的走出来，那禁卫微微一怔，有些诧异道：“黎言！”
　　黎言有些吃惊，看向那禁卫，说道：“下官正是黎言。”狐疑道：“大人怎认得下官？”目光疑惑的在那禁卫面上打量，心中奇怪，我并没见过这禁卫，他是如何认得我的。
　　那禁卫并不答话，只目光冷然看着黎言，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黎言答道：“下官奉旨面圣，正等候传宣。”口中说话，转头趁机向那庭院张望，一看之下，不由有些惊喜，已看清那蓝衫文仕装扮的人竟然就是江萱的父亲，当即脱口而出，叫道：“伯父，原来您在这里！”不及思索，越过那禁卫，快步近前见礼，说道：“黎言给伯父请安，想不到这里见到伯父。原来伯父今日也入宫来面圣。”心中想到，这博家确实与皇家关系非浅，伯父虽非朝廷官员，也能受皇爷接见，还在前朝受到如此优待。
　　又向三皇爷见礼，眼中有些疑惑，说道：“下官黎言，不知这位。。。。。。”迟疑一下，心道虽然这人身着便衣，但看这人的气势应不是普通百姓。说道：“不知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
　　三皇爷眉头一抬，目光威严扫了黎言一眼，说道：“黎言！你既然是进宫面圣，怎不在候见房呆着听宣，却在这里闲逛？”
　　见这人如此威严，黎言心头莫名有些紧张，虽然腹诽这人真是多管闲事，却是知道禁宫之中行事大意不得。当下眼光一瞄，看到庭院水盘中有一簇开得娇艳的香百合，当即恭敬回道：“下官本在候见房候宣，却是听得传宣侍者说皇爷有要事，需得多等一会。下官就出了候房透气，在廊间漫步，闻到这处有百合香，便过来看看。下官平日里最爱这百合，只想见识一下宫中的名贵品种。”走到那簇香百合前，微笑赞道：“这百合色泽纯正，花瓣肥厚莹润，香气清冽，此等品种应就是氛香百合了，听说这香百合是从数万里的海外之地移植而来，中原难得一见。”叹道：“有幸在宫中欣赏到如此名贵的百合，真是不虚此行！”
　　听得这话，三皇爷眉毛一扬，眼底有丝笑意。心道这黎言果然心思灵动，更大胆不羁，禁宫之中也敢如此随意行事，难怪跟萱儿有些投缘。
　　大皇爷却是冷哼一声，皱了眉头，面色冷峻。见未来岳丈神色有些不豫，黎言眼珠一转，毫无顾忌的伸手把那香百合的花蕊轻拔了几根下来，回转到两人面前，面上堆了笑，讨好道：“伯父，小侄还发现用这百合蕊来冲茶很有一股甘甜清香，最适合夏日品饮。伯父不妨品尝一下。”口中说话，自行在大皇爷身边坐了，取过桌上的两只茶杯，手上用力，轻轻将手中百合蕊捻成粉末撒在杯中，又取过茶壶准备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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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见黎言如此自说自划，一旁的内侍总领上前在黎言耳边轻声说道：“黎大人，不得放肆！”
　　黎言奇怪，心道，我哪里放肆了。四下一转眼，见一旁禁军都目光炯炯看了自己，那眼神很有些奇特，既有警戒也有好笑。一干宫人侍从则低眉垂手站了一旁，神态极为恭敬。黎言隐隐觉察不对，拿茶壶的手一顿，停在半途，微侧了身子，靠向那内侍，低声问道：“下官初次进宫面圣，言行有何冒失之处还请公公指点。”
　　那内侍抬眼悄悄看了大皇爷一眼，低声示意黎言，“圣上！”
　　黎言正想说圣上还有一会才能接见自己，突然心中一凛，眼中惊疑；目光在众人之间游走，最后落在手中握的那把紫翠游龙茶壶上，心头一震。又悄悄瞄了一眼面色威严的未来岳丈，赶紧垂下眼去，暗暗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茶壶端放在桌上。面色一正，站起身来，垂手退后两步，才跪地一拜，叩首说道：“臣，江陵郡守黎言，参见圣上、三皇爷。”伏首在地不敢抬头，心中惊骇，原来萱的老爹、博家的大老爷，果然就是当今圣上。天哪！！萱说她最怕的三叔，便是朝中大臣最为畏惧的冷面君王三皇爷。想到今日自己在宫中如此大胆散漫的作为被两位皇爷当场撞到，不由心跳加剧，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大皇爷冷哼一声，并不叫黎言平升，皱眉不语，看了黎言，目光有些森冷。
　　三皇爷却微微一笑，随手取过一只被黎言加了百合蕊的茶杯，自行注了热茶，举杯饮了一口，微微点头，说道：“唔，这茶喝来果然还有些新意。”放了茶杯，对黎言说道：“皇上和我还有要事商议。你先退下，回驿站去等候传宣吧。”
　　
　　黎言出得宫来，也不坐轿，拍马便向河岸赶去。来到江萱平日爱逗留的地段。只见河堤绿阴下，江萱赤足坐了堤岸的长条青石上，手里拿了一把零吃，正在逗戏河边的野鸭水鸟。
　　黎言跳下马，缓步走近，凝神看了面前这个有着一脸纯真明媚笑容的女孩，满心的焦躁不安中更有一丝怒气点点升起，片刻，有些气恼地挥袖一扫江萱身旁的长石，一屁股坐了下来。
　　见黎言面色阴沉、眼中隐隐怒火，江萱瞥了他一眼，又专心去逗一只正慢慢游近的红嘴水鸟，口中还是表示关切的问道：“怎么这副臭面孔？谁招惹你了。”
　　黎言重重哼了一声，不搭理江萱，只看着那江面上往来穿流的船只，神情很是阴郁。半晌，才想起从袖中抓出金鼠，递给江萱。
　　江萱惊讶道：“金儿！”忙示意一旁的侍从将金鼠接在手中，奇怪道：“金儿怎么在你这里？”
　　黎言咬牙切齿的道：“我在宫里偷的？”
　　江萱啊的一声，惊讶道：“你进宫去了！”
　　黎衍气哼哼道：“不错！”
　　江萱一怔，小心翼翼问道：“你，刚才是去面圣？”
　　黎言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我今日终于见到了皇上。”
　　江萱重重叹了口气，手一扬，将手中的零吃一把散向江面，口中问道：“看你这样子，定然是被爹爹训斥了！哼，活该，谁让你平日那么没正经，满口胡言，不挨训才怪。”
　　黎言怒气勃发，一下子跳了起来，向江萱怒目而视，叫道：“我突然发现皇上是你爹爹，你说我能是什么样子！”
　　江萱眉头一抬，睨眼看了黎言，说道：“你既然知道皇上是我爹爹，还这样对我说话！”
　　黎言一怔，这才省悟面前这臭丫头的身份不是自己能冲撞得罪的，不由有些泄气，又坐了下来，悻悻然说道：“这是在宫外，你既然是微服出游，我当然就当你是寻常的丫头片子，说几句发气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哼！”
　　江萱侧头看了黎言片刻，抿嘴一笑，站起身来，拍拍手，拍掉手上的零吃残渣，接过侍从呈上的锦帕净了手。一把拉起面上犹自气恼的黎言，笑道：“你别生气，我隐瞒身份也是有苦衷的。唔，我今日就破财做东，请你去玉茗居大吃一顿，算是赔罪。好不好！”
　　黎言哭笑不得，愤愤道：“你富有天下，就请顿客还好意思说破财。你要请客好歹也应该请我去御膳房品尝一下美食才对。哼，你根本就没诚意嘛！”
　　听了这话，江萱有些为难道：“黎言，我是很有诚意的。不过，我今日是偷偷溜出来的，不方便带你进宫，只能改日另找机会。”
　　听江萱如此说，黎言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故做姿态的咳嗽一声，大度道：“唔，看在你一片诚意请客的份上，我就不再计较了。我们还是先去玉茗居大吃一顿罢，刚才被你爹爹吓了一跳，现在只想喝两杯酒定神！”　
　　江萱哈哈一笑，挖苦说：“你不是一向自诩胆大么，原来也知道害怕啊！”
　　黎言不以为意，毫不脸红，手中折扇轻摇，摇头晃脑的说道：“小丫头此言差也，那是震惊，非是害怕。我突然发现皇上竟然是伯父，自然是惊讶万分了，一时有些惊骇那是正常的。唔，我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贪赃枉法的事，皇上也不会平白治我的罪，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有些吃惊而已。”想到这里不由恨恨的说道：“想不到梦绫这丫头竟然也骗我，哼，当真是女生外向。害我空欢喜一场！”
　　江萱笑道：“是我吩咐段姐姐不得说出我和大哥哥的身份的。咦，你什么空欢喜一场？”
　　黎言面上有些担忧，迟疑片刻，问道：“萱，虽然皇子只能娶五族女子为正妃，这公主应该没有这方面限制吧？！”
　　江萱听得一怔，随即明白黎言这问话的意思，面上一红，白了黎言一眼，说道：“我又不是真的公主，这个我可不太清楚，不过既然二叔大张旗鼓的为婉公主挑选额驸，应该就没这限制罢。”
　　黎言奇道：“婉公主？！”恍然道：“原来前次万寿园的游园会是为另一位公主办的。”大大舒了气，说道：“害我白白担心懊悔了这许多时日，我还以为我胡乱猜测，错失了机会呢！”又疑惑道：“你这个公主应是册封的罢，你怎么会被册封为公主呢？这可是奇了，你可是闻名江湖的女魔头啊，皇上也不忌讳，还封你为公主？皇上就不怕你魔性大发，在宫里大开杀戒。”
　　江萱哈哈一声，说道：“皇上就是喜欢我，偏要封我为公主。哈哈，你嫉妒么！”见黎言明显是不信，江萱又才说道：“当然，据说我长得很象因故夭折的小公主。母后和皇爷们便视我为亲女。。。。。。”将自己受封的经过原由大致说了一番。
　　黎言听得大为感慨，说道：“你运气还真够好，竟然因祸得福。”又奇怪，既然如此，你又怎会进了青龙堂，还时常被下到大牢。。。。。。？
　　江萱面上一红，很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将自己如何误解皇上，离宫出走，后来又被三皇爷严加管教之事说了个大概。
　　黎言听得啧啧称奇，说道：“我早听说皇家教子严厉，却也想不到皇爷们会用如此手段管教皇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两人来到玉茗居，在临江的大露台选了个清净桌位坐了。本着让江萱大破财的原则，黎言毫不客气的点了几份玉茗居最精致的小菜，还命冰了最好的甜酒。酒菜上来，黎言为江萱斟了酒，自己先连尽三杯，长长吐了口气。江风潮湿温熏，迎面扑来，黎言只觉得神清气爽，心头烦闷大解。与江萱闲谈浅斟，轻描淡写的套话，面上虽然淡然，心中却是急切想知道圣上对自己的评价，特别是自己对江萱的一番情意，皇爷们有何反应。听得江萱笑话他，说道皇爷对前次婉公主提议选他为额驸人选一事并不反对。黎言暗喜，心道那婉公主虽然我没有兴趣，但眼前这小丫头却是我心头最爱，既然皇爷们对真的金枝玉叶选我为额驸也没意见，那册封公主就更没问题了，哈哈，看来我很有希望。正暗自得意，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过来，说道：“萱儿，你怎么在这里！”
　　
　
　　　　　　　　　　　　　　　　　　
第　46　章
　　两人闻声一看，都心头一跳。黎言赶紧站起身，向来人恭身一礼，说道：“臣。。。。。。”偷眼见博政眉毛一扬，当即改口，含含混混说道：“二公子！”心中大呼糟糕，怎么今日这么不巧，在这里碰到这主儿，想到以前听到关于铁血皇子的传言，心头就有些发毛。
　　博政微微有些诧异，扫了黎言一眼，说道：“免礼！”走到江萱身边坐下。
　　江萱忙吩咐添加杯碟，乖巧的亲自为博政斟了酒，说道：“二哥哥，你怎么也来了玉茗居，嘻嘻，你也是在宫里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么。”将酒杯递到博政面前，讨好道：“二哥哥，先喝杯冰酒解解暑。嘻嘻，今日真是够热的。”
　　博政瞄了江萱一眼，接过酒一口饮了，放了酒杯，才说道：“我出来走动很正常，你却是还在被禁足期间。私自出门就有些不对了！”两眼瞪了江萱，故做严厉道：“萱儿，这禁足令好象还没取消罢！”
　　江萱皱眉，神情苦恼道：“怎么还没取消吗？我以为爹爹已经不管我这么紧了呢！”
　　博政冷哼一声，说道：“就你这性子，稍管松一点，你就要翻天。大伯父的禁令又岂是那么容易取消的。哼，你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