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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无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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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奴才这才。。。”见三皇爷皱了眉头,忙跪下说:“奴才行事卤莽,皇爷恕罪!”
  三皇爷皱眉,这事倒是自己忽略了。略扫了那几名秀女一眼,就挥手让退下。正想对那总领说,放了她们出去。眼角一抬见江萱正走近前来,与那帮退出去的秀女擦身而过。其中有名绿衫女子略为侧头仔细打量江萱,那眼中不仅是好奇更有其它意味。三皇爷看了那绿衫女子一眼,眉头皱的更紧,微一沉吟,也让那总领退下。
  江萱忐忑不安的来到保玑宫,见三皇爷皱眉站在院中,江萱心中更是惶恐。近前跪拜,低头小声说:“萱儿来。。。来请罪!萱儿昨日潜逃出狱,有违皇爷旨意,请三皇爷治罪。”
  见江萱一副怯生生,惶恐不安的样子。三皇爷不由眉头舒展,微微一笑,说道:“萱儿,今早定然是觉得头疼了罢!”微笑摇头,温言道:“以后不要这样喝酒了!你量浅,还是少喝点的好。”
  江萱一怔,今日三皇爷明显要和蔼得多,有些怔然,看向三皇爷,说道:“是!萱儿定不会再醉酒。”见皇爷眼中满是关爱,神情已没有平日的威严。心中大为奇怪,看来皇爷心情很好呢,难道我今日能逃过一劫,不会受处罚。
  三皇爷叫了江萱起身,说道:“想来你在牢里已待得很不耐烦了,三叔也不再处罚你。今日就搬回宫住罢!”
  江萱又是一怔,惊喜中却有些迟疑,犹犹豫豫说道:“我,我,不能住在青龙堂了么?”小心的看三皇爷脸色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心中有些紧张。
  三皇爷闻言眉头微蹙,凝神看了江萱片刻,说道:“你现在每日都要到宫里处理政务,再住在青龙堂自然是不妥。”见江萱面上的失望之色,心中暗叹口气,微一沉吟,又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想住在宫里,就住在宫外那间上早课的民院吧!”
  江萱顿时眼中满是喜色,开开心心的行了个宫礼谢恩。
  三皇爷暗暗摇头,又说道:“回寝宫去换身装扮,你不愿穿宫装,就换身寻常的服饰。”
  江萱应是,心道今日说不定是个好时机,小心说道:“三皇爷,萱儿想求您一件事!”
  
  三皇爷眉头轻抬,“什么事?”
  江萱:“萱儿想求您开恩赦了赵婶的死罪。赵婶她人很好的,当时杀了她儿媳妇也是一时失手。求您饶她一命!”
  三皇爷皱眉,“哪个赵婶?”
  江萱:“是被关在青苑大牢的一名死囚,因为一时恼怒,就失手杀了自己的儿媳妇。哦,还有李姐姐她也。。。。。”
  三皇爷沉吟片刻,并不答话,只携了江萱缓步走出保玑宫,来到御花园。正是百花争艳时节,只见园中万紫千红,景色秀丽。花香扑鼻,沁人肺腑。三皇爷顺手折下一枝紫幽郁香递给江萱,说道:“萱儿,你看这枝郁香色泽纯正,花瓣层叠有序,也算是紫幽中的极品了。”
  江萱接了那花在手,见那郁香确实漂亮,口中说道:“是啊,听大哥哥说过,这郁香是数万里之外的红夷国供奉而来的,在花草也中算是极为名贵的品类了,养殖更是不易,须得精心施肥修剪才能开得这样的鲜艳。”
  三皇爷点点头,“泽儿说得不错,养这郁香确实非常的烦琐。这花极为娇贵,不但是对昼夜光照泥土水分需求精细,更不能和杂草共存,不容虫蚁侵扰,稍有疏忽就会枯死。但其根枝多汁甜润,却是最易招惹虫蚁吸食,杂草附身。是以宫中的匠人须得定时除草灭虫,施肥修剪,呵护备至,这才能将这郁香培育而成。”
  江萱点点头,又低头看向手中的郁香,心中有些疑惑。微蹙了眉头若有所思。
  三皇爷又指了那片百花齐放的园圃,说道:“其实何止是这郁香,这园中每一株花草都是靠匠人循了花草的习性,每日定时浇水松土,施肥修剪,除草灭虫,精心呵护,才能有这一园的亮丽景色。”牵了江萱手在园圃中凉亭坐下,看了园中花繁叶茂的景致,缓缓说道:“治国其实也与这治园一般道理,设官衙如效匠人之职责,定律法如护花草之习性。这江山便如园中花草,需得按律治理,这才能保了江山盛世繁华,百姓安乐富足。”
  江萱有些明白三皇爷为什么说这话了,心中隐隐不安,说道,“可是赵婶她们。。。。”
  三皇爷微微摇头,打断江萱话语,说道:“萱儿,这些人被按律定罪,即无特殊原由,又岂能轻易赦免。”看着江萱,目光已有些严肃,说道:“我朝以兵得天下,更以法治天下。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三条祖训自太祖一朝以来都被严格遵循,少有例外。你因为身在大牢,与众多犯囚交往,便想念及朋友之情赦了他们,这样的想法却是不妥,执法又岂能随性而为。”
  江萱默然片刻,迟疑道:“可是,我记得太傅也说过,法不外乎情理两字。赵婶她们不过是一时之错,难道,难道就没有情理可讲么?”
  三皇爷缓声说道:“一时之错,也是一念之差。往往这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在某些方面,这人确是一步也走错不得。”
  
  
 
                  
第 118 章
  江萱觉得有些不太理解,嘟囔道:“一步也走错不得,那也太难了!这律法未免太严了点。”
  三皇爷眉毛一扬,“萱儿你觉得这律法有些不妥么?”
  江萱心头有些慌乱,赶紧说道:“萱儿不过是。。。”偷瞟了三皇爷一眼,本想说不过是一介民女,终于还是没敢说,改口道:“萱儿不敢妄议朝政,更不敢妄评律法。”心中想,我要一说什么,不定又会被三皇爷借机加些功课,那可不是自讨苦吃。恩,这次不能拿到三皇爷的恩旨,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三皇爷看着江萱眼中的黠色,微微一笑,说道:“萱儿,你若真想救你的朋友其实也简单。”
  江萱一怔,只听三皇爷又说道:“三叔是不会无故赦她们的。你如不想她们死就自己想法子去救她们。” 江萱不明白,满脸迷惑,心想,我自己去救她们,怎么个救法,难道是暗中劫狱么,或者是假传圣旨。。。。。。却见三皇爷面色却又一板,有些严厉道:“让你自己去救,可不是让你去劫大狱。哼,你再敢如此无法无天,我绝不会轻饶了你。”江萱心头一跳,赶紧低眉敛目,不再胡思乱想。
  三皇爷看着江萱,神情严肃,眼底却有丝笑意,说道:“三叔教你两个法子。保你可救得你的那些朋友。”
  江萱凝神恭听。
  只听三皇爷说道:“这第一个法子嘛,最是简单快捷。恩,我朝皇子对普通臣民也有特赦之权,如果我们安平公主找个理由要下旨赦免某些囚犯,我自然也不会驳回。”
  江萱一怔,随即明白,一旦这特赦懿旨颁发下去,自己这个公主名号那是不用想摆脱了。面上自然有些犹疑。
  三皇爷也不逼她,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法子嘛,就有些烦琐,而且很费时日。那就是,你若认为这律法量刑太重,确有不妥之处,可拟调整之法上折奏请更改。唔,你要明白法不可轻改,律不可妄移。是以这样的折子定然需要论述全面,合情合理。那才会被准奏!”
  江萱听得有些沮丧,“这个法子好象难了点。”
  三皇爷见江萱这副沮丧的神情,暗暗好笑,说道:“萱儿,其实你刚才所说也有些道理。我朝立国之初便是以重典治国,百年内也随世易时移数次修订律法,现在则是重典治吏,民律微宽。唔,现今与前次律法大修也有二十年之久,也是时候再次修订以便更合时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说道:“其实你父皇早有此意,恩,不如这样,”看了江萱,眼中满是笑意,说道:“萱儿,既然你觉得这律法有些过严,那就干脆召集相关官员探讨一番,拟个修订框架的折子上来。如你这折子拟得好,三叔也可考虑赦了你的那些朋友权作奖赏。”
  江萱有些瞠目,心中只有不好预感,赶紧就想推掉这个任务,结结巴巴说道:“这个,这个,三皇爷,萱儿才疏学浅,阅历浅薄,怎么能担当这样的重任。这个折子,萱儿实在是拟不出来!”心中想,既然皇子有特赦权,我只好再找机会央求两个哥哥帮我。这修律的差使可千万不能应承下来。心中却还是发愁,两个哥哥都不在近前,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
  三皇爷眉头微皱,略为严厉道:“既然你自知阅历浅薄,就更需要历练。”见江萱眼中立即有了些惶恐之色,三皇爷又轻缓了语气,说道:“萱儿,这些日子你一直住在牢里,自然对民间疾苦,刑律量度深有体会,于修律也应能拿些主意。你既然怜悯那些犯囚,何不从根本上帮他们,这样既全了律法也得了民心。”
  江萱默然片刻,迟疑道:“可是,这修律要花费很长的时日,赵婶她们只怕是等不及了。”
  三皇爷微一沉吟,说道:“这样罢,你拟个折子把你那些朋友的名字报上来,三叔先批个暂缓。现在离秋后大刑还有段时日,你如能及时提交修律奏折,我就赦了那些人。”
  江萱想了片刻,心中叹口气,点头答应,“那萱儿就尽量试试!”
  三皇爷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面色一整,对一旁的侍从沉声说道:“传我口谕,着刑部主理,六部调配相关官员协同博萱商讨律法修订一事,三月内呈送报折,不得有误。”
  江萱起身沉声领旨,面上有些苦闷,心想,我又被三皇爷套住了,可他是皇爷,我怎么能斗得过他呢,这也太不公平了。
  见江萱眼中还是有些无奈,三皇爷又微微一笑,说道:“萱儿,你也不用担心。三叔不过是让你拟个修订框架的折子,又不要细节条款,这差使算是轻的了。唔,你师傅顾熹也是法学大家,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多请教他。”
  江萱跪安离去,三皇爷看着江萱的背影渐行渐远,却不由皱了眉头,这丫头平日里魔性不重时却是心性太软,更爱感情用事。。。。。。负手在园中漫步,半晌,停了脚步。宣了内务府总领前来,说道:“今日的秀女中有名绿衣女子是什么人?”
  那总领忙回道:“回皇爷,那绿衣女子姓曹名蕊珠,双十年华,是两湖都运使曹鄞的小女儿,在荆洲一带也颇有才名。此次正是见皇爷没有娘娘随驾侍侯,这曹鄞才主动为他女儿报名选秀。”
  三皇爷微微点头,原来是曹鄞的女儿,微一沉吟,说道:“就让她留下吧。”
  
  江萱回宁恒宫换了身寻常的衣饰,又出宫去那小院安顿好。派人询问了史良的落脚处,立即赶了过去。
  风诒子知道两人必然有许多话说,更受不了江萱的唠叨,自行出门办事。江萱和史良坐了茶楼边喝茶边聊天,两人时而大笑时而叹息,说了许多别后的情形。江萱当然所言有些不尽不实,只说家中出事,后来就住到了两个哥哥家里。。。。。。
  聊得一会,江萱说道:“史小子,你到荆洲来实在是太好拉,我正发愁有件难事没人帮我呢!”
  史良诧异,“你居然还会发愁么!啧啧,你性子真是大变了呢!当初我接到大公子的口信还真有些不信,你竟然还有心境大大不佳的时候。。。。。。。”
  江萱睨眼看史良,“我的心境虽然不佳,我看你的心境倒是大好了呢!啧啧,史小子,我记得你那段时日一直是死板着一张臭脸,现在居然也会取笑我了!哼!看来风老头对你管教不严,真应该让你也试试被我三叔管教的滋味。”
  史良大笑,“你错了,虽然师傅心性散漫,不过对我们这些弟子的管教却是严格的。否则怎么能学有所成。”看着江萱,说道,“我不过是想明白了,有些事过去了自然就得放下,老念着有什么滋味,不过是自己找气呕!”
  江萱一怔,轻叹口气,“史小子,你如今倒是比我要豁达些!”
  史良有些奇怪,看向江萱,见江萱只看了楼下的街景,那目光却有些茫然,史良心中诧异,微一沉吟,转口问道:“到底什么事,居然会让你觉得为难?”
  江萱这才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将那件抢夺锦盒的事捡主要的说了,然后说道:“史小子,我看这帮人只怕跟去年那伙峡谷劫镖的黑衣人有些关联。青龙堂里没人有能耐查这件事,我现在。。。现在又不方便出面。只能你帮我了!”心中想,这事目前看来是不能让官府插手的,史小子既然是风老头的关门弟子,由他召集几名华山门人暗中来查最好不过。
  史良也有些吃惊,那帮家伙当真是阴魂不散,居然又缠了上来。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查探的。那帮黑衣人杀了我那么多叔伯师兄,他们不找上门来,我也要去找他们。” 
  
  从史良那里出来,江萱自然是去了青龙堂。见江萱大白日的出现在大厅,容汉升等人都是大吃一惊。江萱笑呤呤的解释说自己已经得了赦免,胡编乱造一番,众人听得又惊又奇,更是大喜,当即设宴为江萱庆祝。
  酒宴散去,江萱寻了个机会,与容汉升来到书房。容汉升看着江萱,脸上满是喜悦,只不说话。见容汉升满眼喜色,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江萱脸不由微微一红,轻声说道:“升哥,我。。。”正想提出心头的疑问。却见容汉升恍然醒悟过来,咳嗽一声,说道:“对不住,萱姑娘。我是。。。是太高兴了。有些失礼!”又微一踌躇,打开书房一角的木柜,说道:“萱姑娘,这些日子我在各处走动,就。。。就买了这许多的东西,只想或许你会喜欢。可惜你一直待在大牢,只得存了这里。”
  江萱走近一看,居然是一柜子的玩耍饰品之类。不由有些诧异。
  容汉升拿起一方宽大的蓝染方巾,说道:“这是我在景红买的,那里的蓝染最是漂亮,景红的女孩都爱披了这种蓝染方巾在肩头,很别致呢!”又拿起一个彩绸风车,“这是闻名天下的维江风车,这做工和用料果然跟别处不同,实在精致。我看着也觉好玩,就为你买了一个,特意选了你喜欢的色调。。。。”将那柜中的物件介绍了一番,居然都是各地特色产物。
  江萱接过容汉升递过的玩耍,心中也满是喜悦,更有一种莫名的开心,升哥居然如此的挂念我。又一转念,想到一事,说道:“升哥,你这些日子怎么会走了这么多地方?你这段时日都没待在荆洲么?”
  容汉升笑道:“前些时日是忙了些,不过你放心,我这也算忙完了。以后会尽量待在荆洲陪你。萱姑娘,我们明日干脆去山上打猎,或者去九道溪抓鱼。恩,总之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了你。”
  江萱微微一笑,“好啊!我好久没去山上打猎了!正好玩个痛快。”又说道:“升哥,你刚才说的那些地名,都是从荆洲到缅西一带。怎么近日青龙堂的生意要扩展到缅西那么远么!”
  容汉升微微一怔,笑道:“我近日想做些新的买卖,就去探了探路。也不定能做成!”
  江萱眉头微蹙,“是什么新买卖?”
  
  
 
                  
第 119 章
  容汉升笑道:“萱姑娘,你真是聪慧,这样就能想到我要做些缅西的买卖。不过,这些青龙堂的琐事你就不要理会了。总之我。。。我只是想多赚些银子给你买更多的东西。恩,上次你在桃山说很喜欢那满山桃红的景致,我当时就想,他日定要把这桃山买了下来送给你。你等着罢,相信过不了多时,我便能让你如愿。”说到这里,面上是一股意气风发之相。
  江萱心中一动,一双翦水双瞳直看了容汉升,轻声道:“我那日随口一句话,你居然就当真了么!其实我,”心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低了头,不再说话。那呼吸却有些急促,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片刻,微一定神,才问道:“你说的新买卖当真只是为了多赚些银子么?”
  容汉升眼中精光微微一闪,走到窗边,默然片刻,说道:“萱姑娘,我也不瞒你。我想多赚银子的另一个目的却是报仇。有了足够的财力才能扩张青龙堂的势力,我也才能报了那大仇。否则,我始终是敌不过那人的势力。”又看着江萱,柔声道:“萱姑娘,我,我更想有朝一日能够。。。。。。”江萱怔怔的听着,只觉得容汉升的眼光与平日如此的不同,心中突然就有些发慌,打断容汉升的话语,说道:“升哥,我,我得回去了!我,”话语有些慌乱,心跳突然加速,更觉脸上有些发烧,赶紧转身出了书房一路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的直接回自己住所去了。留了容汉升一人独立房中,暗自轻叹。
  江萱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一气喝光盅里的香茶才定了心神,怔然的看了自己手中那暗彩浮动的泰蓝镶边宝瓷茶盅,半晌,轻咬了下唇,唇角浮上一丝微笑,白皙的脸庞更隐隐透出红晕。
  一旁的侍女看得有些奇怪,说道:“小姐,要再换一盅茶么?”江萱这才回过神来,忙放了手中的茶盅。收敛了心神,挥手让那侍女退出去,心中开始盘算,看样子升哥一心目的是赚钱,应该不会与谋逆有所关联。至于那锦盒,看来升哥也没看重,不如我今夜悄悄去盗了出来: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二来放在我手里,朝廷和江湖中人都不会找我麻烦,升哥他们反而安全。当下趁了夜深就潜进青龙堂去,结果在那房中的密柜中却没有发现那锦盒。江萱皱了眉头,知道多半是被容汉升转移了,心中隐隐不安。正想潜出青龙堂,却见柴叔提了盏小羊角灯,只身来到后院小门,左右小心查看片刻,面色谨慎,眼见四周无异状,才悄然出了那门而去。江萱心中奇怪,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只见柴宇穿街过巷,一路疾行,来到城内一座土地庙前,又停下来左右前后打望一翻,眼见四周并无他人踪迹,这才走进那庙内。
  江萱也随后凌空跃过,无声无息的卷伏屋檐隐蔽处,向下看去。
  只见柴宇只在庙中来回的走动,时而向庙外张望,有些焦躁不安,似在等什么人?过得片刻,一个人影轻快的掠进庙来,江萱一见那人顿时大吃一惊,立即将气息收敛得更细微一些,生怕被那人察觉。
  柴宇一见那人,面上顿有喜色,忙迎了上去,口中说道:“风掌门!”
  风诒子稽首为礼,说道:“柴管事,果然是你!唉,我们也有二十年不见了罢!想不到那年华山一别,我与柏天兄从此却阴阳两隔再不能相见。可恨我当年云游在外,以至柏天兄前来华山求援也不得而见,实是终身之憾。”叹息片刻,又问道:“那孩子,可还好罢。”
  柴宇眼中有些泛红,说道:“多谢风掌门挂念。小少爷他境遇也算颇为顺利,继承了他养父的家业,虽然只是个江湖小堂口,也算是小有成就。老爷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了。”
  江萱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他们说的是升哥。
  只听风诒子说道:“那年我突闻柏天兄的噩耗,心中惊疑,赶到京师时,已不见他家眷踪影,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直到近日接到你派人传的口讯,才知道柏天兄之子尚在人世。唉,你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跟我通消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柴宇也是长叹一声,说道:“风掌门,其实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人也不清楚。记得当年老爷突然失踪,接着又有官差上门抄家,满门被拿入大狱。大伙都惶恐不安之时,却有位贵公子前来解救,悄悄将夫人和小少爷安排到了另处躲藏,还派了我继续侍奉夫人和小少爷。在那位公子的不时照应下,过了近三年隐居生活。没料到后来那公子也失去消息,夫人担心有什么变故,就带了小少爷离京隐性埋名改嫁到容家,这才安定下来!那容老爷人很实在,重情重义,待小少爷有如己出。夫人希望从此后过平平淡淡的安稳日子,也瞒了小少爷的身世,小少爷至今并不知道他其实是不姓容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也没跟老爷生前的朋友通消息。”
  江萱听到这里更是吃惊,升哥居然不是姓容的,那他本姓是什么?这事实在有些奇怪。
  风诒子也是叹息,问道:“那你近日联系我却是为何?”
  柴宇迟疑片刻,走到门口又打望一番,小心掩了庙门,才说道:“因为前些日子一件事,我心里始终不安稳,只怕少爷会有难。思前想后,最后想到这事只有告诉风掌门或许才能化解这场危难。这事,我也不敢告诉他人。我,也只能信风掌门您!”
  风诒子诧异,问道:“究竟是何事?”
  柴宇又默然片刻,终于说道:“是关于一个锦盒!”
  江萱心中一凛,提到那个锦盒了。
  只听柴宇说道:“夫人离京之前到一僻静处起了一个锦盒出来。小人也并不知道这锦盒到底有多大干系,不过夫人临终前告诉小人这盒子只怕是跟老爷失踪有关,朝廷显然也是在追查这东西,是以千万不能露了行藏。只让容老爷假装是上辈传下来的,秘密收好,也没多告诉小少爷。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平安无事,没料到前些日子居然有江湖人物探听到了消息派人来谋夺这个锦盒,幸得少爷好运,这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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