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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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萱默然不语，心中一丝不安却淡了开去，心道，升哥此次虽然太功于心计了些，不过，他却是为了报仇，也不能说有何不对。心中又一转念，有些奇怪，问道：“升哥，青龙堂一向跟白虎堂不对，今日你们怎么能联起手来？”
　　容汉升一惊，随即醒悟，萱姑娘武功高强，那陈胤故意让我自然是瞒不过萱姑娘。说道：“只因陈兄弟查实那快活丸一事找上我们青龙堂，大家机缘巧合下不打不成交。。。。。。。最后说清楚了误会。我们有言在先，我帮他查找证据洗清白虎堂的罪名，他就欠我一个人情。这本是说笑，想不到陈兄弟会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还这个人情给我。唉，他确实是大丈夫，真汉子！荆州的江湖兄弟们都误会他了。”
　　江萱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心中思忖，好象锦衣卫一直很注意这白虎堂，这陈胤如此做只怕是想将众人的风头视线转移到青龙堂身上，所以今日才还了这样一个大人情给升哥。恩，这陈胤城府实在是太深，很不简单！提醒道：“升哥，我觉得陈胤那人很不可靠，你以后还是跟他少打点交道的好。只怕他会对你不利！”
　　容汉升笑道：“萱姑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哈哈，不用担心，我知道如何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算计不了我的。”也不再多说，只邀了江萱到青龙堂大肆庆祝一番。青龙堂自然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众人都喜气洋洋，精神抖擞。心道，想不到今日我青龙堂的掌堂成了荆州的龙头老大，以后堂中兄弟们的日子自然是更好过了。
　　众人猜拳闹酒，大吃大喝得一阵，都嚷了要叫歌舞来助兴。有人就说道：“婉姑娘琴艺高超，不如请婉姑娘先弹奏一曲，让大伙听个心情畅快！哈哈！”众人听了都是叫好，纷纷高叫，请婉姑娘弹奏一曲！
　　江萱心中有些好奇，这婉姐姐居然还会弹琴。
　　见众位兄弟情绪高涨，施婉也不推辞，当下入内院去抱了一张焦尾琴出来，叮叮咚咚的调试几下琴弦，便开始弹奏起来。却是弹的一曲高山流水。听得那琴音如行云流水，在大厅中缭绕回旋，高处只觉高入云端，低处却如耳畔低诉。一曲终了，余音不绝于耳，实是让人心旷神怡。江萱心中大奇，想不到婉姐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技，却不知是谁人教她的。听说她很小就被容家收留，却是如何能学到这么高明的抚琴之艺的。见那施婉今日装扮与往日有些不同，穿了一身湖水长裙，罩了轻薄软润的衫衣，梳了盘云髻，髻上斜插一枝玉柄珠钗。这身装扮却象是一名大家闺秀，哪里有半分丫鬟仆役的影子。她弹得一曲便不再弹，只斜倚了那琴座休息片刻。大厅灯火辉映下，显得庸懒娇柔，很是动人。江萱心中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却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第　143　章
　　痛快的闲玩了三日，江萱又只得唉声叹气的强收了玩闹的心思认真学习政务。这日，江萱处理完事务已近戊时，暮色轻浅，晚霞犹在。江萱离开咸熙阁，走过回廊，径直向宫门而去。临近前朝禁卫带前却听见绣香苑方向隐隐传来莺声笑语，丝竹弦乐之声。江萱随口问一旁的宫女，“那边好象很热闹呢，是二殿下在园子里看歌舞么！”心道，三皇爷外出巡视，二哥哥就在宫里玩乐了。嘿嘿，幸好我是住在宫外的，比二哥哥要自由得多。
　　那宫女摇头，说道：“听说是曹娘娘邀了几位诰命夫人在园子里吃酒看杂耍呢。”
　　江萱哦了一声，正巧两名宫女捧了攒盒而来，见了江萱微笑行礼，说道：“博姑娘这就要回去了么！”
　　江萱点头，又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那两名宫女笑道：“娘娘听说罗大人与几位大人还在前朝忙碌，就命了奴婢送些点心过去。”
　　江萱哦了一声，不以为意，继续前行，耳边却传来两名宫女闲聊声，只听一人说道：“呀，从前只见书上写有什么昆仑奴，想不到今日真个见着了。果真跟书上说的差不离，那个面孔啊，真跟妖怪似的，又黑又亮。。。。”　江萱一听妖怪！顿时有些好奇，住了脚步。只听另一人说道：“就是呢！那模样要夜里走在大街上非吓死人不可。不过，他们那杂耍可真玩得好，那脚点在地上就跟敲在管竹上一般，这辈子还真是头一回听见这么新奇有趣的曲子呢！”
　　江萱听到这里，回转身问那两名宫女，“曹娘娘在看什么杂耍？”
　　一名宫女见江萱感兴趣，笑道：“听说是天朝的远洋舰队今次回朝顺便搭载了一支西洋杂耍班子，今日刚到荆州，就进宫献艺。”另一名宫女笑道：“博姑娘要感兴趣就赶紧进宫去瞧瞧吧，那班子明日就要离开了呢！”
　　江萱一听有这样的新奇的玩意，哪还不心动。立即转向后宫绣香苑方向而去。
　　穿过前朝禁卫带，通过盘查。来到绣香苑近前，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远远望去，但见满园青绿的桂花树间稀稀落落的种了几簇茉莉，点点白花夹杂在青翠葱郁的树木亭池之间，清新淡雅。那花香更是馥郁香甜，随风飘散，
　　几名珠翠满头的贵妇围了曹常侍坐在一张大青岗石桌前，桌上摆了几碟精致的果脯点心，几壶素酒。众人一面浅饮一面凝神看前方戏台上的杂耍。
　　见江萱走近前来，几名贵妇都有些诧异，怎么有名民女装扮的女孩来到这里，不免好奇，纷纷悄然打量江萱。曹常侍却是神情淡然，只目光专注看向戏台，对江萱的到来视若无睹。
　　江萱近前给曹常侍行个宫礼，笑道：“博萱听说娘娘在这里看西洋杂耍，心中好奇，就不宣自来了。吵了娘娘的雅兴，娘娘不会怪罪吧！”
　　曹常侍眉头微微一蹙，轻举青玉杯，浅啜一口杯中汁如珀色的蜜酒，放了酒杯。才扫了江萱一眼，口中淡淡说道：“博姑娘不用多礼，姑娘深得皇爷宠爱，又执有皇爷赐的行走令牌。这禁宫后苑自然是由得姑娘随意出入，本宫又哪能责怪姑娘。”又转眼对那几名贵妇说道：“这位博姑娘就是朝中传言勇劫法场，御前告状的巾帼英雄。如今更是屡立奇功，深得皇爷的宠爱。”
　　那几人听了眼中都是一亮，原来她就是那个颇为传奇的女骇。脸上忙堆了笑，跟江萱见礼，对江萱着实亲热。
　　江萱微微一笑，跟众人见礼后，也不多理会那曹常侍，自行找个位子坐了。满眼好奇的观看戏台上的杂耍，见那杂耍班子果然是与寻常所见大为不同，台上唱着奇怪曲目之人皆相貌奇特，肤色漆黑，一口牙齿却是亮白如玉。咋一看之下还当真以为是妖怪，再看那些人所用的乐器也是奇形怪状，见所未见。江萱看得新奇高兴，满面欢笑。
　　一旁坐的妇人见江萱如此开心，为江萱斟了一杯酒，笑道：“博姑娘，既然如此高兴，不如小喝一杯助兴。娘娘说这是新酿的黄桃蜜酒，很是香甜呢！”举杯到江萱面前，满面笑意。
　　江萱正想接了那酒杯，眼角余光偶然一瞥，见那曹常侍悄然看了自己一眼又转眼看向戏台，面上却带了一丝冷笑。江萱心中有些奇怪，眼光一转，随手拿起另一人面前的青玉酒壶，取过一只洁净的杯子，为自己斟了一杯。对那妇人笑道：“博萱是晚辈，怎敢劳动夫人斟酒。该当博萱敬夫人才是！”举杯说道：“博萱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了酒杯，笑呤呤的看了那妇人，心想，这杯酒多半有古怪，我且看你肯不肯喝。
　　哪知那妇人面无任何异状，口中说道，“博姑娘真是客气！”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上笑容更是亲切，坐了江萱近前，亲亲热热的跟江萱闲话。江萱漫不经心的应对，心中却是大为奇怪，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恩，那曹常侍应该不会如此大胆，敢在酒里下毒。
　　夜色渐渐转浓，星光初现。曹常侍便命了掌灯，但见宫人穿梭往来，片刻之间，绣香苑中便升起数盏大红宫灯，照得那戏台四周亮如白昼。苑中些许宫人也手执小巧的六角琉璃宫灯侍立一旁，点点灯火摇曳生辉，在树木葱郁的苑中犹如星子坠落。
　　眼见宫中要下匙了，杂耍表演终于结束。那几名贵妇都起身向曹常侍行礼告退，江萱看得意犹未尽，连声称赞。只与那杂耍班子的通译闲聊，问东问西。过得一会见苑中灯火渐渐稀落，这才想起自己也该离开了。顺手拿了桌边的一盏小宫灯，也向曹常侍说了告退就径直离去。
　　还没走出后宫大门，就听见后面一片声响，颇为嘈杂，更有众多灯笼光亮来回晃动，显然后宫有事发生。江萱心中奇怪，也没做更多理会，只管自行向宫门走去，只想赶在宫中下匙前离去。哪想到在宫门处却被拦住，那禁卫说道：“宫里传了话来，没得允许谁都不得离宫！”
　　
　　江萱奇道：“谁传的话？要得谁的允许？”只听背后有密集脚步声近前，一人尖了嗓子冷冷说道：“博姑娘，锦夔宫失了东西。没有查清楚前，常人自然是不能随意出入禁宫！”江萱一怔，转身看向来人，见又是那日在自己住所指了自己大骂的那名内侍。不由失笑，诧异道，“又丢了东西！”转眼看了围在自己四周的禁卫，头微微一侧，看着那内侍，眼中有一丝笑意，说道：“你们不是又怀疑是我偷的吧！”心中大叫，不是吧！又来这招！
　　那内侍面无表情，冷冷说道：“姑娘要想不被怀疑，便得让人搜个清楚才好！”面色一沉，对一旁的禁卫喝道：“带下去仔细搜！连头发丝都不可放过了！”
　　当即就有几名禁卫上来押江萱。江萱手中的宫灯一横，将那几名禁卫挡了开去。口中说道：“想搜我的身，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将手中的宫灯单手一转，就当了一件兵刃，笑道：“来来来，看谁有本事能拿了我。”哪知那宫灯翻转间，一抹艳红在眼前一晃而过，江萱一奇，翻转那宫灯一看，只见那宫灯底座上卡了一件用大红绸缎包裹的东西，江萱扫了周围人一眼，取下那东西打开一看，只见是一枚晶莹圆润的玉如意。正是曹常侍的册封信礼。那如意被安放得甚为牢靠，包裹得也厚实，显然还担心被江萱无意中损伤了。江萱当即心中又叫了一声，天哪，连赃物都是一样的。
　　众人在灯火下自然也看清楚了江萱手中的如意，那内侍立即大喝一声，“博萱，今日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萱看看周围手按腰间兵刃，虎视眈眈的禁卫，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宫灯。摇摇头，叹口气，“我确实是无话可说！”将手中的宫灯一扔，对那内侍说道：“我跟你们去见曹娘娘！”
　　
　　众人押了江萱到锦夔宫，曹常侍坐了三屏镶玉的软遢上，看着被押进来的江萱，唇角不由浮上一丝冷笑。禁卫要压了江萱跪下，却被江萱手一挣，两名禁卫拿捏不住，跌了开去。众人大怒，正要一拥而上制住江萱。曹常侍却轻一挥手，让了那帮禁卫退下。起身缓步走到江萱近前，说道：“博姑娘，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常人也制不住你。不过，想不到你在禁宫之中也如此的肆无忌惮，这胆量可真是不小。你就不怕被抄家灭族么！”
　　江萱笑道：“娘娘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没家了！这抄家灭族也只能灭博萱一人而已！恩，娘娘要实在想多牵连些人，我主人家或许应该被坐连。”眉眼如弯月，满面是笑，看着曹常侍说：“娘娘要不要派了人上门去查抄一番！”
　　曹常侍绕着江萱缓缓走动，口中说道：“博姑娘果然是胆识过人。可惜，毕竟年纪小，还看不清形势，只会嘴硬。本宫今日处置你后，自然会让内务府知会刑部，找出你那主人一家，治他们一个教管不严，纵奴盗窃的罪名。这点倒不劳博姑娘提醒。”
　　江萱拍手笑道：“好主意，哈哈，确实是好主意！娘娘实在是英明！佩服佩服！”笑着说道：“娘娘如此做其实是帮博萱出了口气！”叹口气说：“我心中一直怨恨我家主人对我的管教太过严厉，可我又不敢反抗。现在有娘娘帮我出气，那真是太好了！”
　　曹常侍也不理会江萱这些不知所谓的话语，瞟了一眼那放置在太真乳石盘中的小巧日晟。唇角的冷笑更深，俯身在江萱耳边低声说道：“你话是说痛快了！可惜，你便是武功再高今日也难逃一死！”江萱心中一奇，她竟然是想杀我！看向曹常侍，面上有些不解。曹常侍摒退殿中侍从，才缓缓说道：“还记得你喝的那杯蜜酒么！”冷笑道：“今日这酒其实是我特意为博姑娘你调制的。”江萱更是奇怪，她当真是想毒死我，可我一直行功测试体内并无异状啊。难道她慌乱中把毒药下错了！假装皱了眉头，面色有些惊慌，手轻按腹部，说道：“你。。。你竟然在那酒里下毒！”　
　　曹常侍微微一笑，“你放心，那只不过是破功散并不是毒药。这东西服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那时任他是武功绝顶的英雄好汉，也提不起半分功力，直如常人一般。”看着江萱，缓缓说道：“博姑娘你现在不妨运功一试，看看有何异状！”
　　
　
　　　　　　　　　　　　　　　　　　
第　144　章
　　江萱心中微微一惊，真是如此厉害的药物，那确实有些不妙。忙运功一试，却发现功力毫无阻碍！面上不由就有些疑惑，难道这女人被人骗了，这药是假的。假装面色惊慌，说道：“怎。。。怎么会这样！但我明明喝的是另一壶酒，怎么还会中了你的计！”
　　曹常侍只当她是体内药物发作了，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面色有些得意，说道：“你年纪虽小，却是狡猾得很。可惜落在本宫手里，再狡猾的手段也没用。实话告诉你吧，今日这杂耍本就是专为你准备的，桌上的酒全被下了药。我们这些人本来就不会武功，即便喝了那酒也没什么妨碍，自然就喝得随意自如了。况且那些人也不知情。你当然看不出破绽！哼，你那日以戏来诱我中计，害了我大哥，想不到这报应来得如此快吧！哈哈！”
　　江萱这才明白，心中不由佩服，这个女人还真有些厉害，当真算得上有勇有谋了，可惜居然进宫做了妃嫔，她实是应该在朝中当官的，只怕那样成就还要大些，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奸臣，名留青史！
　　江萱叹气，“看来今日我是难逃一死了！不过，”上前一步，拿起遢中矮几上的玉如意说道：“既然我是因为盗窃这如意被定的死罪，那就让这如意为我陪葬好了！”那曹常侍面色一变，喝道：“你敢！”赶紧叫，“来人！”只想叫人制止江萱，却哪里阻止得了，只见江萱笑呤呤的抬手一松，但听得咚的一声脆响，那如意在黑金砖上跌了个粉碎。殿外闻声而入的侍从听得那清脆的声响，心中都不由一跳，心道，这事闹大了。眼看着犹自笑厣如花的江萱，心中都是叹息，唉，这女孩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江萱假意哎哟一声，笑呤呤道：“册封信礼摔碎了呢！啧啧，这可了不得，不但是不祥，更是大不敬之罪，只怕娘娘以后都不得晋升了，只能一辈子做个小常侍，永远进不了京都皇城了。唉，真是可惜！”
　　曹常侍面色铁青，胸口起伏剧烈，指了江萱喝道：“你！。。。。。。”，唇角颤抖，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手一抬，一个耳光就向江萱扇去。江萱一侧身，躲了开去。笑道：“娘娘，息口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划算！”
　　曹常侍恨恨的瞪着江萱，一咬牙，指了江萱，满眼怨毒，喝道：“博萱，你今日偷盗不成，竟然老羞成怒摔了物证。你。。。你好大的胆子！如此目无王法，以下犯上难逃死罪！”对侍从喝道，“拉出去杖死！”
　　江萱顿时大惊失色，说道：“娘娘，三思啊！你当真要杀我么！”
　　曹常侍冷笑一声，趋身上前，在江萱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用提醒我皇爷很宠你！可惜，皇爷外出巡视，这几日都不会回宫。任你如何能耐，今日也没人能救你。”冷哼一声又说道：“即便皇爷事后追问，我也可说你垂涎宫中珍宝，屡次意图偷盗，上次被你巧言瞒过，此次却是人脏并获，本宫依律处置。皇爷也无话可说！哼，你。。。认命吧！”
　　江萱叹口气，“你算准了皇爷离宫，这才出手对付我！真是想得周全！”
　　曹常侍冷冷一笑，“你倒还算聪慧，可惜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设计害我，哼，”在江萱耳边缓声说道：“我今日就要看着你被一杖一杖慢慢打死，那才能消了我心头大恨！”话语阴冷森严，听得江萱心中不由微微一寒，这女人还真够狠的。只见曹常侍面色一沉，缓声对那些侍从说道：“带下去，慢慢打！直到打死为止！”
　　众侍从应声是，上前押了江萱出殿，就要将她绑在院中的刑凳上。江萱使劲挣扎，口中大叫道：“放了我！娘娘饶命！啊！救命啊！”那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从院中远远的传了开去，在半空回荡，瞬时整个行宫都被江萱的尖声呼救声惊动了。听得院外有纷杂的脚步声近前，江萱这才停止挣扎，由得那些侍从将自己绑在刑凳上。听得那刑杖带了呼呼风声打了下来，还没触及衣衫，就听得一声怒喝，“住手！”紧跟着啪的一声，那刑杖被击落在地。江萱心中想，恩，总算来得及时，哈哈，可惜这个曹妃还是算漏了一人，皇爷虽然没在宫里，但二哥哥在啊！这样大的阵势，二哥哥自然早就知道了。
　　
　　眼见那刑杖就要打在江萱身上，曹常侍唇边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今日终于为姐姐和大哥报了大仇。哪想却听见有人大喝住手，一行人走了进来。曹常侍一怔，忙上前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博政缓缓走近，面色森冷，缓声问道：“为何如此吵闹？”
　　曹常侍低眉敛目，垂首答道：“回殿下！这女子目无法纪，犯下重罪。臣妾正按宫例处置她！”
　　博政重重哼了一声，扫视院中众人一圈，目光森严。众人心中都是一凛，低了眉眼，不敢作一声。只听博政训斥道：“即便是按例处置宫人，也要行事周全。哼，禁宫之中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曹常侍面色有些发白，没料到博政如此不留情面，轻声应是，说道：“臣妾知错！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全，惊扰了殿下，殿下恕罪！”
　　博政轻唔了一声，算是应答，又看向被绑在刑凳上的江萱，问道：“这人怎么是民女装束，她不是宫人么？”
　　曹常侍微微一惊，说道：“回殿下，这女子只是名普通民女，确实不是宫人。”
　　博政眉头微微一蹙，“既然是民女，怎能随意按宫例处置。恩，她犯了什么事？”
　　曹常侍只得说道：“殿下，这女子胆大包天，竟然在宫中偷盗，被当场抓住，人赃并获。臣妾质问她为何偷盗时，她为逃罪责竟然当众毁了证物！”说到这里眼眶就有些发红，玉指拈了光滑软润的丝绢，微微掩面说道：“那证物是皇爷赐给臣妾的册封信礼。居然，居然被这贱婢摔了！”气愤委屈，话语更带了些哽咽。
　　博政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曹常侍，眼底有丝寒意。缓缓说道：“既然是如此重罪以宫例处置倒也不为过。哼，如此大胆妄为之人却是少见，”看向江萱，说道：“带她近前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放肆。”
　　当下博政的侍从上前为江萱松了绑，将江萱带了过来。
　　江萱跪在博政面前，神色惊慌，口中说道：“殿下救命！”
　　博政面上微微有些诧异，“博萱！”皱了眉头，威严道：“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萱满面委屈，“殿下，博萱并非故意摔了那如意，实是交还给曹娘娘时失手落了在地。博萱也是无心之过，殿下开恩！”
　　博政：“唔，原来是无心之过。”
　　曹常侍见博政神情有些松动，忙说道：“殿下休听她狡辩，她分明是故意的。这贱婢满脑子痴心妄想，对御赐如意一直心存妄念，之前她就偷过那如意，前次本宫见念她初犯，年纪又幼小，这才在皇爷面前为她开脱。想不到这贱婢不但不知感恩，反因偷盗不成心存怨恨，今日被人赃并获后更心生恶念，当众毁了证物，妄图逃脱惩处。”
　　江萱大呼冤枉，说道：“娘娘息怒，博萱知道失手摔了娘娘的册封信礼实是罪该万死。但我今日确是被人栽赃陷害。请娘娘明查！”又看了博政说：“殿下圣明，请殿下为博萱洗脱冤情！”
　　博政皱眉微微点头，“既然你口称有冤情，是需得查实才能定罪！来人，将博萱押到内宫，本殿下今日就亲自审问确实，再做定夺。”
　　曹常侍有些愕然，近前说道：“殿下，锦葵宫的事务又怎敢劳烦殿下。殿下对此案如有疑虑，容臣妾审理查实后再向殿下回禀。”
　　博政眉毛一扬，轻哼一声，说道：“你锦葵宫的事务我没兴趣干预，哼，不过，你按例处置宫人倒也罢了！这博萱虽未受封官职却也是朝堂中人。”看着曹常侍，目光已有些凌厉，缓缓说道：“后宫不得干政的宫训相信你也清楚，你就这样处置一名朝廷中人却是有些不妥！”
　　曹常侍心中一凛，立即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