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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无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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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衍看着江萱，神情古怪，眨了眨眼，才指了江萱叫道：“小丫头，你。。。你真是不讲道理，果然就打了我耳光！”
江萱闻言，心中虽然不安，口头上却是强硬，当下头一扬，双手负后，神情倨傲，冷哼一声，说道：“我一向是不讲道理的，打了你耳光，你又能如何！”看着黎衍，神情不善，说道：“你还想打还来不成！”心中想，你既然那么硬气，我就看你敢不敢动手，哼，你要想自讨苦吃那也怨不得我。
黎衍看了江萱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却不答话，俯身拾起地上的斗笠，随手一抛，连鱼带斗笠一起扔到目瞪口呆站立在远处的仆从手中，说道：“拿去叫厨房今日熬锅苦芥鲤鱼汤，唔，听说这汤喝了可以消肿，很不错的。”
见这人如此镇定自若，江萱心中暗骂，装模作样死要面子，哼，你不发怒算是识相。算了，打了他一耳光，也算什么仇都报了。再不想多逗留，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黎衍轻描淡写的话语，“啊，小丫头，我忘了告诉你！我今日心血来潮，就在院中燃了康昌的沁肤酥，恩，这香味还不错罢！”
江萱听他突然谈论起燃香，心中奇怪，不由顿了脚步，面上有丝疑色，侧头看向一旁的御医。那御医忙近前回禀道：“小姐，这康昌的沁肤酥是一种特别的香料，民间常用来熏身，香味可浸透肌肤持久不散。”江萱心道，那又如何，这样的香料很寻常啊。
黎衍漫不经心走到那硕大的香鼎前，用手钹轻轻扒拉一下鼎中的香灰，轻微浅白的尘灰飘散出来，黎衍深吸口气，面上有丝陶醉，口中赞道：“好香，好香，果然是好香！”
江萱见这人如此装模作样，知道必有古怪，又看向那御医。冷冷说道：“黎大人极力称赞这香呢，不知这香到底如何一个好法！”
第 159 章
那御医有些瞠目，不明所以。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面上微微有些变色，看了江萱，眼中有些惊疑，小心翼翼说道：“这香虽好，不过却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刚熏过此香的女子不能触碰雪糁等物，肌肤如接触到雪糁就会散发出刺鼻的臭味，数日不散，无药可消。”看了江萱，迟疑道：“小姐平日用雪糁么！”心道，寻常富家小姐多爱用雪糁做的胭脂水粉，难道。。。。。
江萱摇摇头，说道：“我不爱用那些！”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鼻中似乎嗅到一丝异味，不由皱了眉头。
黎衍笑嘻嘻的看着江萱，说道：“啊，小丫头，我还忘了告诉你。我刚才嫌阳光太烈，脸上就抹了些雪糁膏。”
江萱一怔，狐疑的眼光扫了黎衍片刻，慢慢抬了右手查看，还没举到近前，只觉得一股恶臭已扑息而来。江萱忙甩开右手，狠狠的向黎衍看去。黎衍哈哈大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江萱大怒，刷的一声顺手抽了身旁侍卫的腰刀，一刀向他劈去。
那一刀劈得迅捷无比，黎衍眼前寒光一闪，眼见就要被一刀劈得身首异处。黎衍眉毛轻跳，却是面不改色，巍然不动。毫不招架，任由江萱一刀砍下来。
一旁的侍从骇然变色，齐声惊呼，“小姐”。那几名侍从都知道皇爷们对江萱管教极严，绝不允许她随意杀人。如此众目睽睽下杀了朝廷官员，不但是小姐要受重罚，自己一干侍从也是逃不了干系的。眼见江萱要开杀戒，想阻止又不敢，只得暗暗着急。
见黎衍不避不闪，更不出招应对，江萱也是眉毛一挑，那刀堪堪砍到黎衍颈边，内力一收，刀锋架在黎衍颈上，凝招不发，怒容满面的逼近黎衍，喝道：“你干嘛不躲！”
黎衍面上虽然神情自若，背心不免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见江萱在最后关头收招，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听江萱喝问，看着她近在咫尺，一张怒气勃然的面孔。雪白细润的脸蛋因为怒气勃发而染上一层薄红，更显得娇艳可爱。一双剪水明眸瞪得大大的，眼珠漆黑明亮，即便是目光凶狠的模样也遮掩不住眼底的天真与清纯。黎衍大大的吐了口气，心底最后一丝惧意终于烟消云散。侧头看了江萱一眼，伸出手指轻轻移开那雪亮的刀锋，好整以暇的撩过被凌厉的刀气激散在肩头的一缕乱发。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小魔女你武功高强，这招又来得这样凶狠，我哪里能招架得住。反正躲不了，不如不躲。”看着江萱，满眼笑意，说道：“你若定要杀了我才消气，我也只好让你杀了。唔，你放心。我死了也不会变成厉鬼找你报仇的。恩，我，我最多每日到梦里来陪你，让你每日都做好梦，好不好！”
江萱一怔，旋即冷冷道：“我从来不爱做梦，即便在梦里，我也一样能杀了那些无赖的家伙。”握大刀的手紧了一紧，心中只想要不要再劈一刀，杀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眼见江萱神情如此不善，黎衍却是毫不在意，摇摇头，说道：“啧啧，真是凶狠呢！原来做梦都喜欢杀人，果然是小魔女本性。没关系，你尽管杀就是，我也不介意再多死几次！”
江萱气结，没料到这人如此惫懒无赖。恨恨的看着面前这家伙，出了几口粗气，终于把手中的刀一扔，对侍从说道：“我们走！”转身正要离去。
黎衍轻叹一声，说道：“小丫头，你到底生什么气呢！我今日打也让你打了，吓也让你吓了。你心中的怒气还不肯消么！唉，小女孩儿哪来那么大的怨气！那日的事是我错了，向你陪罪还不成么！”
江萱一怔，这人怎么突然间一本正经，说话也轻言软语，不象先前那般令人讨厌了。心下想想，好象自己是有些蛮不讲理。回头看向黎衍，见他一脸的诚恳状，又见他左脸颊肿起老高，脸上青红的指印犹存。江萱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心底的那丝不安更重。心念一转，迟疑道：“你当真是想向我赔罪！”
黎衍点点头，深深一躬，说道：“萱姑娘，黎衍无礼，惹恼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江萱眼珠一转，“这样罢，你在玉茗居请客，让我大吃一顿。我就算接受你的赔罪，不再追究你了！”
黎衍大喜，“好！当该如此！黎衍明日就在玉茗居设宴为姑娘赔罪。”
江萱看着黎衍，眼中满是黠色，笑道：“你先别高兴！这事可也没这么简单！”
黎衍眉毛一扬，“哦？如何不简单法！”
江萱道：“恩，我平日也算是吃遍山珍海味了，即便是对玉茗居的菜也兴趣不大。不过呢，我听说这荆洲以前有一道名菜，叫。。。叫冰绡千重。据说是用一块水磨玉的豆腐削薄千层，每层薄如纸透如冰，”见黎衍蹙眉微微点头，知道这个难不到他，又微微一笑说道：“然后蘸了调料用竹签串着吃。”
黎衍一怔，这豆腐切成薄如纸张已是不易，如何还能用竹签来串，岂不是一戳既碎。皱眉看向江萱，见她满眼笑意，知道她是故意刁难。当下微一沉吟，笑道：“好，小丫头，既然你出下题目来，我接招就是！不过，我们可说好了，我如做了这道菜给你，我们之间的过节就一笔勾销！大家做好朋友如何！”
江萱微笑，“你做到再说罢！记住，豆腐要薄如纸，白如玉，透如冰。”说完不再理会黎衍，带了一众随从施施然离去。
第二日，江萱布置完政务，眼见这件棘手的案子不几日就可以完结，心头只觉得一阵轻松。想到前日容汉升的话语，更是好奇又兴奋，暗忖反正手头的事务也不多了，正可以偷闲玩乐一下。当下随意找个借口撇开侍从，避开众多耳目，出宫向青龙堂后院而去。
听得手下禀报江萱来了，容汉升满面喜色迎了出来，说道：“萱姑娘，你当真来了。我还道你实在是事务繁重，抽不开身，一直在估量不知你哪日才能来呢！”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略一打量江萱，有些奇怪，说道：“怎么萱姑娘你觉得凉么，还戴了手套！”
江萱面上有些尴尬，支吾道：“不是，我，我觉得这手套很是漂亮，就带了玩儿！”心下暗暗痛骂黎衍，那家伙实在是可恶。见容汉升满眼关切，江萱更有些愧疚，低声说道：“升哥，我这些日子确实忙了些，抽不空闲来看大伙。真是对不住！”
容汉升笑道：“我当然明白你是记挂我们的，你这么久不来只是不得空闲罢了，哪里用得着说对不住。”一面说话一面领了江萱向内院而去。
来到江萱先前住的小院前，容汉升微笑着上前轻轻推开紧闭的院门，又让过一边，示意江萱先进去。江萱疑惑的走进院内，抬眼一看，不由啊的一声低呼，唇角微启，却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院中新栽了两棵大大的桃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此时已是桃花尽谢的时节，这两棵桃树却是桃花满枝，鲜艳娇嫩，灿如霞云。
江萱怔怔看着这满树桃红，心中的欢喜难以言宣。慢慢伸开双臂，让初夏耀眼的阳光透过满树的桃红照在身上，星星点点，满身的粉红娇艳。江萱踮脚原地转了一圈，摊开掌心，慢慢移动，看着那鲜艳的桃红光点照过自己的手心，从指尖泄了出去落在脚下，宛如落花满地。终于开心得大声欢笑，笑声如银玲响彻整个院落，手提裙裾，围了那两棵树欢笑着绕了几个圈。才停了下来，看向静静站了一旁，含笑看着她的容汉升，说道：“升哥，你竟然能想到这样的主意。恩，雇人做这样两株桃树也需得花不少功夫吧！”
原来那满数娇艳的桃花竟然全是用了上等的绸缎剪制捆扎而成，色泽纯正，朵朵精致，惟妙惟肖，宛如天成。
容汉升微微一笑，“花点功夫算不了什么。主要是你开心就好！”转眼看着那满树的桃花，也是感慨，说道：“萱姑娘，不瞒你说。这两树的桃花其实全是青龙堂的兄弟们自己动手做的，费的时日确是不少。”
江萱一惊，“什么？竟然是。。。。。。”心中诧异万分。
容汉升点点头，叹道：“我当时本打算自己一人抽了空闲做，没想到做这东西确实费时，我做了许多日子也才做全了几枝。结果这事被柴叔无意中宣扬出去，惹了兄弟们大笑，说道既然是为萱姑娘做的，自然应该大伙都出一份力，专门抽了空闲聚在一起剪制，这才能做成这两株桃树。”
江萱怔了半晌，这两株桃树居然是青龙堂那帮粗手大脚，整日里抡枪使棍全然不知闲情逸致为何物的兄弟们亲手剪制的。心中感动非常，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中已有莹莹泪光。忙低了头，深吸口气。强行调匀的气息，才抬头笑道：“升哥，我，我真的好高兴！你们对我太好了！”话语已有些哽咽。
容汉升微笑摇头，柔声说道：“傻丫头，这些是我们甘愿为你做的，你不用太放在心里。”上前握了江萱的双手，低沉了声音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萱姑娘，我只要你明白！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不管那事有多么艰难危险，多么荒缪可笑，只要你开心，我都愿意为了你去做。”江萱怔怔的听着容汉升的话语，看着容汉升满面的柔情，心头只觉得一阵恍惚，脑中瞬时有些眩晕。
见江萱怔然不语，容汉升微微一笑，随手拉过江萱的手并排坐了屋前的木阶上，静静看着院中桃花嫣红的景致。良久，江萱才幽幽说道：“爹爹被。。。。。。爹爹死后，我原以为我将从此孤苦无依，一生凄苦。却没料到老天待我实在是太好，不但重新给了我父母，长辈亲人。还有两个非常疼爱我的哥哥。现在，现在还有你，升哥。你们都这样对我这样的好！我，我实在是幸运！”喃喃道，“我脑中时常都有些眩晕，有时就想，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只要梦醒了，爹爹和弟弟也就活过来了。可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头靠了阶旁的木拄，看着院中的桃树，目光有些茫然，喃喃道：“可我怎么也醒不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我都不知道这是好梦还是恶梦！”
容汉升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奇怪，笑道：“萱姑娘，你当然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呢！”起身走到树下打量片刻，摘了一枝桃花下来，递给江萱，说道：“你看，这枝桃花是我亲手做的。当时我为了识别，专门在花瓣上点了浅黄做印记。”
江萱接过一看，果然见那小巧的绸润花瓣中有一点浅黄。江萱又怔了片刻，叹口气，说道：“不错，这原本是真的并不是梦，是我自己总不肯承认罢了！”看着那枝桃花，唇边溢了丝笑意，说道：“升哥，其实你比我两个哥哥更纵容我呢！两个哥哥虽然疼爱我，却还是会管束我，不会让我由着性子胡闹。你却是肯完全顺了我心意。记得我以前在青龙堂时，经常惹事生非，你非但不责怪我，反是随我玩闹。”
容汉升微笑道：“我不是你哥哥，当然不一样。”看着江萱，柔声道：“我可不想做你哥哥！”
江萱手中的树枝微微一颤，抬眼看向容汉升，有些疑惑，轻声道：“你不肯做我哥哥么！为什么呢？你。。。。。”又低了头，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拿树枝的手不由自主的搅绕，那青绿的树枝被搅揉成几节，雪白的手套染了道道深浅不一的草绿，那枝上的桃花也散落下来，飘落在裙边。
见江萱如此神情，容汉升唇角笑意更深，轻叹一声，说道：“萱姑娘，我本来认为这世上除了报仇不会再有任何事能让我这般不顾一切，想方设法去达成。可现下我大仇已报，这才明白这世上原来还有一件事比报仇更重要，这才明白这件事才是我生命的全部。”看向江萱，目光如水，满面柔情，轻声说道：“萱姑娘，”正待趁机表明心意。
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容汉升的亲随曾进急步进来，神情有些惊慌，说道：“升哥，”见江萱在一旁，微微一怔，住口不言。
容汉升满心恼火，狠狠的瞪了那曾进一眼，起身走到院门处。那曾进忙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钱庄来人了。”
容汉升眉头紧皱，微一沉吟，对江萱说道：“萱姑娘，今日本打算请你留了堂中用饭，不过，现下我要处理些事，就不留你了。我们改日再聚！”又看了江萱片刻，低声道：“你可要记得经常回来，我很记挂你！”
江萱回到咸熙阁，侍从呈上江陵郡报来的公函，江萱打开一看，居然是黎衍在玉茗居设宴的邀请函。江萱微微一笑，这家伙真会假公济私。
午时已过，即便是号称荆洲第一酒楼的玉茗居也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店堂里也只有奚奚落落的数名客人散坐在堂中。店伙也有了些懈怠，趁机躲了角落处偷闲。门厅迎客的伙计眼见没什么客人进出，也背靠了那雕花彩绘的大门柱微微打盹。正似睡非睡，饧眼恍惚间，见一名女孩漫不经心的走近前来，身后跟了几名仆从模样的人。那伙计忙甩甩头，努力睁大眼，强打了精神，上前点头哈腰的招呼道：“客官可是来用饭么，里面请里面请。” 口中殷勤招呼，定神一看，却微微一怔，两眼只盯了江萱，眼中有些疑色。那店伙已认出眼前这位明眸皓齿，清纯亮丽的女孩就是前些日子想来这吃霸王餐的人。那日事后这一帮店伙还兴奋的谈论了好几日，都道想不到如此一位清纯貌美的女孩居然也会干这类事，是以对江萱的印象特别深刻。今日一见之下，立即就认了出来。那伙计心中疑惑，上下打量江萱一番，又打量江萱身后的侍从片刻，心道，她今日这样的排场应该不是来吃霸王餐的吧！心下嘀咕，眼中始终有丝疑色。
……………………………非常感谢妹妹们对这文的关注；更感谢妹妹们能一直坚持追着看下去。说实话；我自己都写得有些累了很想早点结束。不过；我这人一贯做事是有始有终的；而且不喜欢虎头蛇尾；所以还是会坚持从比较丰满的角度写向结尾。大概的来说；这文也应该是写了大半了；现在我是写得有些绕；主要是很苦恼的说还有客串角色没有完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我就应承了有些妹妹在文中乐一把；这篇文就变成了一篇大杂烩。好在这只游戏之作；上不了抬面的；所以写得再莫名其妙也无伤大雅。也很感谢妹妹们喜欢文中的角色；至于那些角色归属问题；我想其实现在我也是把握不住的；不过有一点很肯定；我是很传统保守的；这文自然。。。。。。恩；
第 160 章
江萱的侍从问道：“这里有一位姓黎的客人么？”
那伙计又看了江萱一眼，迟疑片刻，才说道：“原来是黎公子的客人，楼上请！”引领江萱一行来到楼上一间雅房。
黎衍背门而坐靠了房中的窗栏自斟自饮，观赏江景，很是一番怡人自乐的模样。见江萱进来，忙放了手中的酒壶，满面是笑，说道：“小丫头，想不到你还很守时辰。真是难得！奇怪奇怪！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大小姐都是从来不守时辰的，你倒是个例外。”
江萱轻哼一声，“我每日都被长辈逼了按时练功读书，当然守时了。有什么奇怪的！恩，废话少说，我点的菜呢！”
黎衍微微一笑，“当然是备好了。”双手一击掌，“上菜！”
当下店伙托了大木盘进房，将菜整齐布在桌中。菜品配得很是精巧，果蔬适宜，油荤适中，每盘菜均用细瓷彩绘的小碟盛装。摆在桌上让人赏心悦目，食欲大增。
黎衍笑道，“小丫头，也不知道你喜好什么，就先随意点了这几道菜。你看可还将就？”
江萱微微皱眉，“我好象没看见那道冰绡千重！”
黎衍笑道：“压轴菜当然是最后上！”
江萱怀疑，“你当真让他们做出来了？”
黎衍面上有得意之色，说道：“你信口胡诌的这道菜寻常人如何能做得出来，我看这帮大厨靠不住，只好亲自动手了。唔，好在算是做得比较成功！”
江萱眼中怀疑更重，“你居然会做菜！”睨眼看黎衍，“你做的东西能吃么！”话语未落，只觉得眼前有些耀眼的光亮，一阵浓郁的酱香传入鼻中。江萱看过去，只见店伙捧了一只小巧的船形绿竹盆上来，与一只绿瓷碗一起放到桌中。那竹盆中架了一排纤细的竹签，签上串满了雪白如玉，透如水晶的薄片。那碗中却是色泽鲜亮的酱汁，香味扑鼻。
江萱盯了桌上那盆菜，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黎衍笑道：“这就是你点的冰绡千重了，”从那盆中取了一串放到江萱碟里，浇上酱汁，说道：“尝尝我做的东西能不能吃！”
江萱怀疑的看了碟中那看起来象宫中御厨做的晶莹凉皮的东西，迟疑片刻，拿起那竹串，小心尝了一片。只觉得入口滑腻软嫩，轻抿既烂，满口鲜香。微微点头，“恩，口味不错。不过，这是豆腐么？我点的可是豆腐！”
黎衍得意道：“当然是豆腐！不过这豆腐做得跟寻常的却是有所不同。这是用黏米掺了鲜奶打磨而成，才能这般莹白如玉，甜香浓郁。”也取了一串那豆腐慢慢品尝，微笑点头，显然很是自得。
江萱：“这么说就是你没能做出这道冰绡千重了。”手拿了竹签边吃边说道：“哼，你自己给这东西安个豆腐的名字就行了么，这样的胡乱充数的可不算！”一面说话一面又为自己取了一串。
黎衍笑道：“当然算了，既然你可以胡乱编菜名，我当然也能随意安菜名。再说了，这可真是豆腐，并不是我乱说的。”随口唤来店伙，问道：“告诉这位姑娘，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
那店伙笑容满面，应声是，说道：“小姐，您可真是好福气呢！这位黎公子亲自下厨做了这道米豆腐，据厨房的师傅说还另掺了白醋和鲜奶添了黏韧，才能这般摆上桌来，真是漂亮。啧啧，这样的刀工小的还从没见过呢，实在是了得。”
江萱诧异，用手掂了一片左右查看，问道：“这个真是叫豆腐！”
店伙说道：“是啊，小姐，这是从蜀地传过来的菜品，米豆腐。不过，黎公子为今日这菜取了新名，叫冰。。。哦，对，冰绡千重！”谄媚道：“这样雅致的名，也只有黎公子这般斯文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江萱侧眼看了黎衍一眼，奇道：“你运气还真够好，我随口编的菜也让你碰到了。好罢，算你过关！”
黎衍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姑娘宽宏大量！”笑嘻嘻看着江萱说道：“那我们以后可做朋友了罢！”
江萱微笑，“当然可以！”举杯道：“博萱先前多有得罪，还望黎公子见谅！”
黎言大喜，说道：“小丫头你不生我气就好，哪还用得着向我赔罪！”举杯一饮而尽，面上眼中全是笑意，显然很是开心。
江萱轻抿一口杯中酒水，眉头不由一皱，放了那酒杯，说道：“我一向只喝果子酒，这样的酒水可喝不惯。”
黎衍有些诧异，“你居然只喝甜酒，咦，你这小魔头可有些名不符实呢！”高声吩咐店伙，“取最好的果子酒来！”
江萱忙阻止，笑道：“我今日原是不想再刁难你，这才应约前来。恩，还带来了宫中新制的黄桃蜜酒来，是，三皇爷赐的。”示意侍从呈了上来，为黎衍也斟了一杯。看着笑道：“黎公子尝尝这酒味道如何！”举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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