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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无间-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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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鬟正是孙府的一名丫鬟,只听她说道:“大人,奴婢跟梅燕原本交情不错,这才知道这团扇刘先生送给梅燕的。因刘宏与这她本是旧识,从小青梅竹马,不想多年后在孙府重聚,这才送了这枚团扇给她。”指了团扇上的字说道:“大人请看,这上面题着:一别经年,不在梅边。正是说刘先生与梅燕别后多年的情谊。。。。。。”
  衙役将那团扇在堂上展示一圈,离大堂近的围观百姓也看得清楚,却见那枚沾染的血迹的白绢团扇边角上画了一株青绿的垂柳,垂柳右上方题了八个字:一别经年,不在梅边。众人看了都微微点头,心道,这样的题字和意境,看来这团扇确实是这女犯的。
  只听那梅燕却哭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奴婢跟刘先生确是旧识,但我从没见过这枚团扇,这团扇不是奴婢的。冤枉啊,大人。”抬头看向那丫鬟,满面凄楚,哭泣道:“桃红,我平日里从没敢开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你,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有这样的团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那叫桃红的丫鬟低头不语,只不理会梅燕的责问。
  差头见梅燕拒不认罪,又拿起那带血的匕首,冷笑道:“你不承认那团扇是你的,那这凶器呢,可也是在你房中发现的,你又如何狡辩?”
  梅燕哭泣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大人,定是,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奴婢。奴婢冤枉啊!大人。”
  差头冷笑,说道:“大人,人证物证俱在,这女犯却还在狡辩,请大人下令动刑,看她还敢不招。”
  黎言眉头微蹙,沉吟不语。
  站在堂中边角的段梦绫却上前在黎言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黎言眉头一抬,对那堂上的孙府公子说道:“孙公子,贵府中只有这名姓梅的女子么?”
  那孙公子微微一怔,说道:“大人,鄙府上倒是还有几名姓梅的女子,不过那些人却与刘先生没有什么交往。”
  黎言说道:“既然凶嫌拒不认罪,仅凭这团扇上的几字和一人之言也不能确定这团扇是凶嫌之物。唔,来人,立即去孙阁老府上将家人名册取来查验。”不待那孙公子反对,即命衙役快马去取。
  过得一会,衙役将取来的名册呈上,黎言翻看一会,召过差头低声吩咐几句,又对那孙公子说道:“本官听说孙阁老府上一向是由孙少夫人掌管内务,既然是府上的女奴犯事,孙公子不介意本官问少夫人几个问题吧!”
  那孙公子面色有些发白,刚想找托词拒绝,却听得黎言对差役说道:“还不快去请孙少夫人前来。”微笑着对那孙公子说道:“公子见谅,衙门办案需得例行询问清楚,相信孙阁老他老人家也会体谅的。”
  那孙公子面色微微一变,却说不出话来。
  过得一会,孙家少夫人被传到堂。那少夫人面色苍白,容颜很有些憔悴。上堂见礼后,黎言命人为她设了座位,温言道:“本官只是想询问关于这女奴的一些详情,劳动夫人了,夫人见谅。”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见那孙少夫人眼中的惊惶稍减。目光又落在那少夫人手上戴的一枚指环上,眼中有丝好奇,说道:“夫人这枚指环式样真是不俗,可否取下来让本官观赏一下。本官也打算买一枚这样的指环送人。”
  那孙夫人迟疑片刻,说道:“大人见谅,这指环是民妇出嫁时夫家所赠,按俗例是不能取下来的。民妇也一直戴着,从未离身片刻。”
  
  …………………………琐事缠身;可能要四天不更新了!!唉;叹气;偶也想整日没事只写文;但是不行啊。最近血拼得厉害;只能打工补贴了。
 
                  
第 191 章
  黎言微微点头,微笑道:“原来夫人从未取下过,那就好!唔,不过,今日本官却是需夫人取下这指环一用,还望夫人见谅!”说完向堂中的差妇示意。
  那孙夫人面上顿时有些惊疑,不明白为什么,见差妇上前,迟疑片刻,只得小心取下交给那差妇。
  一名衙役端了一碗清水来到堂中,那差妇将那指环放进碗中,过得片刻,只见碗面泛起几丝黑红的污渍。那衙役端水在堂中展示一圈,又呈给黎言查看,黎言微微点头,唇边已有一丝冷笑,又向差头示意。差头近前将一根铁丝放入碗中,只见又有几丝黑红的污渍的从那铁丝上分离出来浮上水面。
  堂上及围观百姓一干人看得心中奇怪,只不明白郡守大人是在干什么!又过得片刻,却见那水面黑红污渍逐渐融合在一起。有些人心中才隐隐了然。
  那孙夫人眼中满面惊疑,眼中更有惊惶之色,已是隐隐明白的黎言的用意。面上更是苍白,唇间血色已然褪尽。
  黎言看在眼里,冷冷一笑,手中惊木堂骤然一拍,喝道:“大胆柳氏,竟敢行凶杀人,还不从实招来!”
  那孙夫人一惊,吓得两腿一软,从坐凳上滑落在地,颤声道:“大人,你,你说什么?民妇没有!。。。。。。”
  黎言喝道:“还敢狡辩!”将案上的团扇掷到她面前,厉声道:“这分明就是你的团扇,失落在凶案现场,却指使丫鬟嫁祸那夜正巧外逃的梅燕。哼,你不承认,本官就让这丫鬟先招!”
  对那丫鬟厉声喝道:“桃红,你主母如何指使你嫁祸她人,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动大刑。”
  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看看孙夫人又看看孙公子,颤声道:“奴婢,奴婢!。。。。。。。”嘴唇只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孙公子面色发白,近前说道:“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恶狠狠的看了那梅燕一眼,又看向黎言,面有厉色,说道:“哼,难不成你私下得了那贱婢的好处,想为她开罪。竟然诬陷我们苦主,还想屈打成招么!”满面凶狠,厉声道:“你竟敢在公堂之上,百姓之前如此荒唐断案,指鹿为马,你,好大的胆子!”府身近前,威胁道:“我们孙府也是你一名小小的七品郡守可以诬陷的么!”
  黎言微微一笑,说道:“孙公子言重了,黎某虽然不才,却也不敢在公堂之上藐视朝廷律令,用屈打成招来诬陷他人。”对段梦绫说道:“这就对孙夫人说个明白,我们是如何知道这团扇原来是夫人的。”
  段梦绫嫣然一笑,出堂说道:“大人,其实小女子曾听闻孙阁老府上的刘西席最爱与同年猜谜坼字。今日一见这团扇就想起前朝妙颜师太的一首观梅诗谜。”漫声呤道:“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围观百姓中有通诗词的已然明白,纷纷说道:“不错,这诗打的谜正是团扇。”
  段梦绫笑道:“是以,我见到这团扇就明白这团扇并不是送给姓梅的女子的。”举了那团扇说道:“众位请看,这扇中画了一株杨柳,而题词却是不在梅边,根据谜底诗词之意,不在梅边在柳边,这团扇自然是送给一名姓柳的女子的。。。。。。”解释一番。
  黎言接着说道:“我们有此怀疑,便取来孙府中名册查看,这才发现原来孙夫人娘家姓柳,”看着那孙夫人,冷冷笑道:“可正巧了,孙夫人原名竟然是叫柳春香。这可让人不得不怀疑夫人与这案子有所关联。”
  那差头又说道:“我们当日勘探现场,发现现场一片混乱,死者鲜血溅满书房,那凶器把柄上非但更满是鲜血,还有双手相握的痕迹,相信如此情形下凶犯定然是满手鲜血。杀人后虽然做了清洗,有些东西却是清洗不掉的。。。。。。。大人既然起了疑心,便让属下去敛房采集了死者的尸血。” 取出碗中水泠泠的指环说道:“这样质地的指环表面上虽然血迹被清洗了,但是血渍并不会被清洗完全。因此用衙门查验血物的药水一浸,沾附在内里的血渍就被分离出来。”又取出那根铁丝说道:“这铁丝上沾染正是死者的血迹,既然两者血迹融合,这就是说这两者血渍是同一人的血渍。。。。。。”冷冷看着那孙夫人说,“夫人,我们没有冤枉你罢,你还不肯招么!”
  那孙夫人面色灰白,双眼失神,怔然好半晌,终于喃喃说道:“我招,不错!刘宏是我杀的。。。。。。”
  听得孙夫人都招了,那丫鬟哪里还敢狡辩,当下都一一招来。原来孙夫人与那刘宏也是幼年旧识,两人后来在江陵重会,那刘宏为续前缘竟然进入孙家做西席。。。。。却是不满一直如此暗渡陈沧,想向孙家挑明。孙夫人却是不想惹恼夫家,两人就起了争执,结果。。。。。。事发后孙公子却为了维护家门声名,指使丫鬟栽赃嫁祸。。。。。。
  案情审理完毕,围观百姓都是一片掌声,纷纷称颂郡守大人断案英明,明察秋毫,实乃名副其实的青天大老爷也。
  众人招供画押后,黎言命人将涉案众人收监。然后又看向梅燕,沉吟片刻,说道:“你是官奴,却弃主潜逃,按朝廷律令当受重处而后重新发配。”当下命道,“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那梅燕满面凄凉,低头垂泪不敢反驳。那与她私逃的青年大声哭叫道:“大人开恩,大人打小的吧,小的愿替她挨板子!”叫喊声中被衙役拖到一边。
  当下衙役将梅燕按在地上重重打起板子。大堂上听得劈啪的板子声和梅燕的惨叫哭泣!
  围观百姓也觉得有些凄惨,摇头叹息。江萱听得黎言下令打那逃奴板子,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想说话,却被大皇爷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梅燕被打得哭号不止。江萱想到自己也差点被活活打死,心下更是恻然,不由环手抱住大皇爷,埋头在他怀里,不忍再看。
  终于打完二十大板,那梅燕气息微弱,呻吟不止,伏在地上起不了身。那青年才能挣脱衙役扑到她身边,扶了她嘶声痛哭。
  只听黎言说道:“梅燕,今日就将你收归官府重新发配。唔,这个,江陵郡衙门事务繁重,你就留用郡府罢!”皱眉看了那青年片刻,才又对那梅燕说道:“既然你是衙门的官奴,本官就以主人的身份将你指配给他了。”
  两人正抱头哭泣,心中凄惶惊恐。突然听到这句话,都呆了,一齐看向黎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黎言假意面色一沉,喝道:“怎么,不愿意听从本官的指配么,唔,那就另行给你指配个小子。”
  两人这才终于清醒,立时欣喜如狂,伏地连连磕头,又喜极而泣,说道:“谢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大人大恩大得,小人今生不能报,来生做牛做马也好报还给大人。。。。。。”
  周围静了片刻,突然一阵雷霆般的叫好声,掌声雷动,众人都道,大人英明慈爱,大人爱民如子。。。。。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那两人含泪而笑,眼中欢喜无限。黎言心中也是欣慰,怔然看了他们片刻,却不由轻叹了口气。眼中有些黯然萧瑟,站起身来,叫了退堂,正想离开!却听到纷杂人声中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断得好!”
  黎言一怔,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呆立在地,片刻,才怔怔的向那声音方向看去。这才发觉大堂外正在散去的百姓中有名头戴白纱斗笠的黄衫少女的身形很是熟悉。单薄衣衫下,隐隐可见那黄衫少女颈中挂了一条纹路古朴奇特,银白光润的链子。黎言心中一震,那样的链子却只见江萱戴过。顿时脑中发呆,只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那少女就要随人流散去,才猛然反应过来,张了嘴,片刻,才叫出声来,“萱!”
  那少女闻言脚步一顿,迟疑片刻,转过身来,看向黎言,抬手掀开额头的面纱。
  黎言怔怔看了江萱片刻,慢慢走近,凝神看了江萱,目不转睛。
  江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略低了头,说道:“你干嘛傻呆呆的看着我。你怎么认出我的?”
  黎言没有答话,凝神看江萱半晌,终于确定江萱是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并不是做梦。面上立时欣喜若狂,猛然环手一抱,一把将江萱紧紧抱在怀中,叫道:“萱,萱,真的是你!天哪,我没有做梦罢!”口中一叠声的叫着江萱的名字,话语已带了些哽咽,叫道:“我,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江萱猝不提防被他一把抱在怀里,直闷得头发昏,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时满面通红,一把推开犹自欢喜得语无伦次的黎言,面上满是气恼,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干什么呀!”
  黎言这才反应过来,见江萱满面通红,一副气恼羞怒的模样,跟从前没有两样,终于完全放下心来,满面欢喜的看着江萱,觉得江萱那神情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只觉得看不够,目不转睛看着江萱,心中快活之极,笑嘻嘻的说:“我看见你太高兴了!你终于没事了,这太好了!”这才醒悟周围还有他人在。转眼一圈,向众人微微示意作礼,问江萱道:“你怎么会来江陵!”
  江萱看了大皇爷一眼,低声说道:“我跟爹爹来的,他,恩,听说最近江陵很热闹,就想来看看。”
  黎言这才明白那一旁而站的蓝衫人原来是江萱的父亲,怔然片刻,几大步走近,突然直挺挺的跪在大皇爷面前,大声说道:“伯父,求您把女儿嫁给我吧!”
  
 
                  
第 192 章
  此言一出,正在散去的人流立时静了下来,人人都回头看向跪在那里求亲的黎言,个个惊讶万分。衙役们诧异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嘴张大得可以放下整个鸡蛋,衙役们心中想到,我们大人果然是非同凡响,不拘一格,啧啧,堂堂郡守之尊也能大庭广众之下跪下求亲,大人行事果然是一惯的豪放不羁,令人佩服啊佩服!!
  百姓们见刚刚还在大堂上威风凛凛断案的青天大老爷现在居然当堂跪了在地向人求亲,自然都大为惊奇,如此千载难逢的希奇事当然是不能错过。立时又围了过来,更纷纷鼓掌以示支持,围观百姓都嘻嘻哈哈满面笑意,只想看这场戏如何收场,也不知我们英俊潇洒的郡守大人能否求亲成功。
  大皇爷的一干侍从自然也不免惊讶万分,适才黎言一把将江萱抱在怀里已经让这干侍从眼都直了,本想干涉,却没见江萱有命,众人才不好妄动。此时见黎言来了这一手,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更暗暗好笑,这人居然当众向皇上提亲,如此就想娶公主,实在是大胆狂妄,异想天开。好在人人都头戴了青纱斗笠,自然都是满面压抑不住的笑容,个个咬紧牙关闷笑不已,肚中直笑得打跌,这个黎言实在是有趣得很。
  江萱听得傻呆在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黎言跪在那里向大皇爷提亲,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面纱斗笠下,大皇爷怒眉高扬,眼中寒气森森,片刻,才强压了怒气,一字字缓声说道:“萱儿年纪尚小,谈婚论嫁为时过早。我还不会考虑此事,只能让黎大人失望了。”
  黎言着急道:“伯父,我知道你是疼爱萱,舍不得她。不过,我也并不是为我自己,这也是为了她着想。她,”迟疑片刻,低声说道:“萱身在奴籍,若是再有其他变故,官府将她另行发配那就凶险难测了,如她婚配了却是可以躲过这重危险。”满面诚恳,劝说道:“伯父若是真疼爱萱,就要为她早做打算!”
  大皇爷微微一怔,凝神看了黎言片刻,缓缓说道:“我的女儿无需顾虑什么籍册!”
  黎言也是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大皇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他是舍不得江萱,又指天发誓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萱的,只要你答应,我立时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做正妻。我发誓,我终身只娶她一个,绝不三妻四妾。伯父,您就答应我吧!”见大皇爷没有应答,以为他有所意动,又忙说:“您不要担心朝廷律令,若真是有所妨碍,我立马辞官而去,绝不迟疑。”
  大皇爷强忍了怒气半晌,终于发怒,喝道:“混帐,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是行事如此荒唐不羁,成何体统。哼!也不用你辞官,朕。。。。。。”
  话未说完,江萱终于反应过来,立时飞起一脚斜踢在黎言屁股上,将黎言踢飞出去。又气又怒,口中大叫道:“你这个混蛋,胡说八道什么!!”见大皇爷要发怒,赶紧拉了大皇爷的衣襟说,“爹爹,这家伙就爱胡言乱语,你不要理会他。”
  黎言被江萱一脚踢飞,身子在半空中一个筋斗翻转,姿势潇洒的落地。围观百姓见黎言被一少女踢飞都哄堂大笑,又见黎言如此漂亮的落地,纷纷拍手叫好,大人好功夫,大人好武艺。黎言面带微笑,抱拳做礼一圈,才又施施然的走回大堂。
  段梦绫震惊半晌,才醒悟面前这蓝衫人就是博泽的父亲,这才上前见礼,说道:“小女子段梦绫见过伯父。”唇角含了一丝淡笑,低眉垂目,轻声言道:“梦绫常听博公子提起伯父的风采,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终于能拜见伯父。”又跟江萱见礼,问候几句,才说道:“萱姑娘,听说令兄外出,不知境况如何,姑娘可否告之一二!”
  江萱明知故问,说道:“你问的是哪个哥哥啊!大哥哥还是二哥哥!”
  段梦绫面上微微一红,走近江萱身边,低声说道:“泽他还好罢,他外出这许多日都未回返荆洲,我很是挂念他。”
  江萱瘪瘪嘴说:“大哥哥当然好了,他才不会有什么事呢!段姐姐你就不用挂念了。”
  见黎言走近前来,段梦绫又向大皇爷赔罪,说道:“我小舅舅这些日子一直为博姑娘忧心,此刻见博姑娘平安无事,心中欢喜难言,这才行事冒失了些,伯父见谅。”
  大皇爷微微打量段梦绫,说道:“段姑娘不用多礼。”看着段梦绫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说道:“我近些时日也听人提起过段姑娘,都赞段姑娘是云滇第一才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段姑娘学识过人,端庄大方,不愧为名门之女。”
  江萱一旁听得微皱了眉头,心道,原来皇上也知道这个段姐姐一直缠着大哥哥。
  黎言刚才虽然没听完大皇爷怒喝什么,但也明白现下大皇爷是在气头上,只道大皇爷是古板固执,脑筋守旧,暗忖一时半会也劝转不过来,只能慢慢游说才能让大皇爷明白事情要害所在。当即识趣的不再提及提亲的话题,只思索如何先赔罪一番,好平息未来老丈人的怒气。
  江萱把黎言拉过一旁,上下打量了他几下,面上有些疑惑,低声问道:“你不是从六品么,怎么穿了七品的官服?”
  黎言苦笑,“我被降职了!”
  江萱奇怪,“为什么?你不是郡守么,哪有七品的郡守!”
  见江萱平安无事,黎言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又恢复那调侃的本性,说道:“对的,所以我又是本朝独一无二的七品郡守。啧啧,我厉害吧!”
  江萱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你还得意!”悄悄看了正询问衙门官差的大皇爷一眼,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不是犯了什么过吧!”
  黎言耸耸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监察司突然巡查江陵政务,说我擅离职守,朝廷就下了申饬,把我降为七品,却命我还是暂代江陵郡守一职。”
  江萱哦了一声,说道:“看来你运气不太好呢!”又取笑他,说道:“你还真能耐啊,这官是越当越小了!”幸灾乐祸的说:“啧啧,你的五年大计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黎言瞥了大皇爷一眼,在江萱耳边低声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担心我最后不得不向我老姐认输,乖乖的娶她相中的女子为妻么?啧啧,你这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哈哈!”
  江萱又羞又怒,啪的一声,狠狠踩了黎言一脚。
  黎言顿时哎哟一声哀号,抱脚乱跳。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众人大笑之余不免议论,“小姑娘看来刁蛮得很呢,啧啧,我们大人日后定要吃尽苦头!”也有围观的妇人笑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热。我们大人跟这小姑娘的感情看来是好得很哪!”
  江萱更是又气又羞,双颊绯红,咬牙哼了一声,不再理睬黎言。
  黎言却是听得心花怒放,见江萱很是气恼,当下面色一整,咳嗽两声,又恢复了父母官的威严,对一干围观百姓正色道,乡亲们,这案子既然已经审完了,大伙就散了吧!唔,不要妨碍衙门公务。
  众人听得又笑,说道:“大人这是不想我们在这里碍事呢!哈哈,是该识趣些,不要打扰了人家。。。。。”边说些调侃话语,边慢慢散去了。
  见已没有闲杂人等,黎言又才近前向大皇爷告罪,自责自己喜而忘形,言行荒唐冒失等,请伯父恕罪原谅则个。又说既然伯父驾临江陵不如就请伯父在衙门小憩片刻,让小侄设宴以尽地主之仪。。。。。。
  大皇爷哼了一声,沉吟片刻,才微微颌首应允。
  黎言大喜,忙在前引路,直向衙门后院而去。边引领边介绍一些这衙门的情况,到院中树阴下的石桌坐定,吩咐仆役上了茶果。见大皇爷似乎对江陵的民情很感兴趣,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这江陵民众的生活状况,民风民俗等。
  黎言口才很好,又颇博学,他在江陵上任,对江陵的民情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是以说起这江陵的地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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