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格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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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我呀……给你找了门好亲事。是我的侄女儿。现在在银行做事。也是大学毕业，人本分，长得也漂亮。什么时候约个时间，你们见个面？”梓康心心念念只有语嫣，旁的姑娘好到天上去他也未必看得上，更何况是他向来讨厌的大妈的侄女，他婉拒道：“大妈，我刚刚才出来做事，暂时不考虑那么多。”念如哎呀了一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先见个面又没有关系，多个朋友有什么不好。”梓康不接话，低头吃饭。世豪见气氛尴尬，打圆场道：“你看看，他自己现在还是孩子，这事儿，再缓缓吧。”念如撇了撇嘴：“行行行，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侄女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赖在你们沈家。不见就算了，我才懒得操这份心。”云香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别生气。”转向梓康，“梓康，你大妈是关心你，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先去见见吧，成不成那是以后的事。”念如这才面色稍缓，趁势道：“是嘛，我看就约今晚怎么样？”梓康忽然把筷子一扔，赌气道：“要见你们去见，反正我不去，我吃饱了——”他退席离去。“梓康！”云香愧疚地对念如道，“姐姐，梓康不懂事。我替他跟您道歉了。”说完她追着梓康出去。念如不满道：“真是不识抬举，好心为他做媒，摆什么臭架子！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上不了台面。”世豪脸色阴沉下来，把筷子一甩，上楼去了。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饭桌只剩下念如一个人，她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算什么？难不成还是我错了，沈世豪，沈世豪……”梓康郁闷地坐在了假山上，云香随后跟了过来，略带责备道：“你呀，刚才也太过分了，好歹是你大妈，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梓康一扬脖子：“为什么要给她面子？我看见她就讨厌。”“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给你做媒，也是好意。”哼了一声，梓康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心地有多坏，突然要让我去相亲，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云香一时无话可说：“你这孩子……”梓康淡淡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云香一愣，问道：“就是……上次你提过的那个女孩吗？”梓康点点头，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她没事，而且还好得很。”云香追问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娘……”梓康忽然窘迫起来，“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过段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讲。”云香还待继续追问，这时坠儿过来了，“二太太，外面有人找您。”梓康催促道：“娘，你快去吧，我保证下次好好跟您说。”云香点点头，转身离开。打开门后，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辆空的黄包车孤孤单单地停在那儿。云香正奇怪着，蹲在墙边的良玉起身叫住了她。一见是良玉，云香大惊：“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走，快走……”良玉凝视着她：“我有话要问你。”云香把脸撇过一边：“我没话跟你讲。”见云香态度坚决，良玉只好道：“既然你不让我知道答案，那我就不走了。”云香无奈，踌躇一番道：“好吧，明天一早，我们集市见，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不行，我现在就要问清楚。”面对良玉的坚持，云香心中五味杂陈，她从他的坚持想到了他对爱的执著，她只能匆匆道：“你别为难我，万一让人瞧见了，我的名节事小，连累了世豪我就无地自容了，你走吧，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她回府欲关门，大门被撑住了，“我们有一个孩子，对吗？”良玉盯着云香的眼睛，“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第144节：最后的格格
云香顿了顿，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良玉道：“上车。”云香心存犹豫：“我……”良玉催促道：“再不上车，就真的被人看到了。”无奈之下，云香只好上车。很快，黄包车消失在拐角；恰好经过的李妈看到这一幕，停在那儿，表情若有所思。行至红叶遍地的香山，良玉停下车，回头定定地望着。云香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玉的眼中有悲痛，也有伤心，他问道：“如果不是开心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云香答是，良玉心中伤心更甚：“可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流着你和我的血。他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有权利知道。”云香知道有些事情无法再回避，索性都摊开了说更好。她清冷的脸庞披上了一层忧伤：“好，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良玉大为兴奋：“哈，我有个儿子，我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太好了，云香，带我去见他，我现在就想见他。”云香沉默着，她实在不想让世豪伤心，所以她只能沉默。良玉见她不说话，体贴道：“你放心，我知道他一直管沈世豪叫父亲，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知道事情都要慢慢来，我知道的。”云香摇摇头，良玉急道：“他是我的儿子，难道我想见一面都不行吗？”云香缓缓道：“你见不到了……”良玉一惊：“为什么？”云香流下了泪水，“因为，他刚一出生，就夭折了。”“什么？”良玉呆住了，眼中的神采跳跃着暗淡了下去。他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云香狠了狠心道：“你可以不信，可这是事实。”良玉眼中充血，痛苦得几乎要疯了，他前一秒刚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后一秒却被告知儿子没了，这叫他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他大叫出声：“啊——”云香上前握住良玉的手，柔声道：“他走了，说明他跟我们没有缘分。也许他早就预感到了我们的结局，所以不想让我们有任何牵绊，你明白吗？”良玉猛地抓住了云香的手，痛苦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运那批货，我就不会出事，如果我不出事，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我们现在一家三口该过多么幸福快乐的日子啊……”“世上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云香停了停道，“我现在很幸福，世豪又给了我一个孩子，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良玉一把拉住了她，诚恳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傻了，如果沈家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但你要答应我，让我偶尔可以看到你，好吗？”“这又何必呢？”良玉固执道：“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望着良玉坚定的眼神，云香长叹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落叶满天，仿佛预告了什么。从训练场上风也似的拉走梓康，又风也似的把他拉到一处米仓前，语嫣打开仓库的门，拉着梓康进来。语嫣一脸神秘，催促着梓康快猜她此举何意。梓康只是摇头，宠溺地看着她。他心里想的是，无论你带我到哪里，天堂或是地狱，我都是没有二话，你往东我不去西的。“我小的时候，最喜欢闻新米的香味。”语嫣将手放进米袋子里，感受着米粒的摩擦，“还喜欢把手放在米堆里的感觉。小时候，我有一个邻居，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玩捉迷藏时，我经常会躲到米仓来，他却每次都可以找到我，后来他搬家了，我再也没找着他——那天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和他很像，所以……就想把你带到这儿……”忽然，梓康鼓起掌来，想着私家侦探为他搜集的资料，眼前的语嫣——喜欢编故事，喜欢扮演各色各样的人，不就再一次证实了那资料的真实性吗？“我真的很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语嫣直视着梓康：“你觉得我在编故事？”梓康毫不畏惧也直视着她：“意外杀夫的雪儿，梦想做演员的阿水，现在又是一个喜欢闻米香的浪漫女子……我真好奇这十几年里你究竟扮演了多少人。你根本不用羡慕那些电影演员，你的生活可远比他们精彩多了。”“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梓康不由得愤怒起来，他冷笑道：“总督大人的千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语嫣凑到梓康身前：“好，那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我？”梓康一愣，语嫣在他耳旁吐气如兰：“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梓康有些尴尬，语嫣却步步逼近，看着她火热的唇，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梓康的脸红了。“其实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到答案。”语嫣忽然停止动作，“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走。”“语嫣姑娘……”梓康面红耳赤，忍不住后退与语嫣拉开距离，却又被一个米袋绊到，整个人随之向后倒。米粒从高处倾斜而下，像下雨一般。透过不断落下的米雨，梓康惊愕地发现——语嫣正在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转而扑在他身上。
第145节：最后的格格
洁白的米粒，就这么倾斜在两人身上……天羽如往常般走入大厅，刚要上楼时却隐约听到了轻轻的哭声。他心下疑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在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蜷缩着的语嫣。天羽大惊，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她：“语嫣，你怎么了？！”语嫣抬头，泪眼迷蒙地望着天羽，才喊了一声爹便难过地倒在天羽的怀里，低声哭泣着。天羽的心口一痛，扶着女儿坐到沙发上，沉声道：“出什么事了？来，坐下慢慢说。”“爹……对不起……对不起……”话还没说完，语嫣便已泣不成声。天羽哪曾见过女儿这样，他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道：“语嫣，你别吓唬爹。不管什么事，爹都帮你摆平！快告诉爹发生什么事了！”语嫣双手捧脸，抽噎道：“我……我没脸做人了。”说着就要去抢天羽的枪。纠缠中，枪声响起，天羽一把将语嫣推倒在沙发上，悲痛道：“你这是干什么？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忍心叫爹白头人送黑头人吗？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语嫣啜泣着，终于开口道：“我昨天出去玩的时候，被人……被人强暴了……”天羽闻言目瞪口呆，旋即眼中喷火：“是谁！！谁干的？”“就是……上次……我拉走的那个小巡捕，他叫沈梓康。”天羽大怒：“沈梓康？我毙了他——”他起身拿着枪往外冲去，却被一把拉住，“爹…你别去。”天羽睚眦欲裂，恨道：“这样的畜牲，你还护着他？”语嫣摇了摇头：“不，这么死，太便宜他了，我要告他，让法律来制裁……”天羽犹豫了，他顾及着女儿的名节。语嫣毅然道：“爹，我不在乎那些的，我要他接受审判，让所有人都唾弃他！！”天羽颓然地垂下手，似乎丧失了最后一丝精力：“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一天的高强度的训练结束了，梓康和一群巡捕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巡捕们争相称赞着梓康的本领高强，夸奖他功夫好枪法更好，并不时有人走近，讨教着个中是否有什么诀窍。梓康满脸微笑，把他摸索出来的一些窍门倾囊相授。这时，有两名士兵神情严肃地走到梓康面前，问道：“你是沈梓康吗？”梓康捉摸不清他们的来意，只是答道：“是啊，你们是？”士兵一脸严肃道：“沈梓康，现在怀疑你犯下强奸罪，我们要逮捕你！”“强奸？”梓康傻了，“二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总督大人的女儿报案说你强奸了她。快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梓康万想不到会是语嫣搞的鬼，“二位大哥，一定是误会，是误会！”士兵不耐烦道：“废什么话！快走！”随即将冰凉的手铐铐在了梓康的手上。“我是冤枉的！”梓康百口莫辩，被两个士兵押了下去。刚才还在巴结他的巡捕宛如看了一出好戏，个个兴奋不已：“我没听错吧，强暴总督大人的女儿？”“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哈哈，这回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法庭上，法官的神情庄严而肃穆。梓康坐在被告席，神情紧张。这几日来，他日思夜想，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语嫣要诬陷他，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呀？她怎么能这样呢？他想不明白，他只有等法官给他一个公道了……天羽皱着眉，满脸愤恨地坐在听众席上。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现在请原告方语嫣进行陈述。”语嫣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哭诉道：“那天，我让他帮我修车，他却把我骗到了一个米仓里，先用一些花言巧语哄骗我。然后就……就对我……他力气大，我没有办法反抗……”她的话引起一片嘘声。听众席上的人纷纷表示对强奸犯的谴责。梓康辩解道：“法官大人，我是冤枉的，她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连她的手也没有碰过！”谴责声四起，法官不得不拿起法槌敲了几下：“肃静！被告，现在不是你发言的时间，请保持安静。”梓康无奈地坐了下来，世豪远远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法官威严道：“方语嫣，你说沈梓康强奸你，还有其他证据吗？”语嫣气愤道：“还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你是当事人。我说的是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证或者物证。”语嫣沉默了，法官问道：“方语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只希望法官能严惩这个浑蛋！”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由于本案证据不足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现在，休庭！”随着法官的退席，梓康的心越发沉了下去。云香在客厅里焦急地来回走动，不时地向外张望。念如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悠闲地嗑着瓜子。世豪和陈律师走进客厅，云香急忙上前问：“情况怎么样了？梓康没事吧？”世豪安抚云香坐下：“今天主要是陈述了一下案情，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定梓康的罪、要等调查取证之后再进一步的审理。”“那万一找到什么证据怎么办？”念如忽然发问。世豪坚定道：“不会的，梓康向我们保证他没有做过，我相信他。”念如吐了一口瓜子皮：“难说呀，所谓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他没做过，人家女孩子为什么好端端要牺牲名节诬蔑他？说不通嘛。云香啊，本来以为你这儿子当了巡捕应该守点规矩了，现在倒好，知法犯法，还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真是家门不幸。”
第146节：最后的格格
世豪斥道：“你少说两句！”念如反唇相讥：“怎么，我连在自己家里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见世豪瞪着她，“好好好，你们是一家子，你们才说一路话，我走，我走行了吧？”白了云香一眼，她起身离开。世豪不再与念如纠缠，转而担心地对陈律师道：“你看照现在这形势，对我儿子算有利吗？”陈律师点点头：“现在所有的证词全部来自原告本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成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如果调查取证后还是没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的话，梓康就必须无罪释放。”“那就是说，我们打赢这场官司的可能性很大？”陈律师谨慎地措辞道：“如果事实真如您儿子所说的话，我想昭雪是没有问题的。”世豪悬在嗓子眼里的大石头稍微轻了一点，他欣慰道：“云香，陈律师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律师，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你放心吧。”云香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坠儿领着两个巡捕走了进来：“老爷，这两位是巡捕房的当差。”世豪起身问道：“二位差爷，有何贵干？”巡捕面无表情：“我们是来搜查证据的，请带我们去沈梓康的房间。”拍了拍云香的手，世豪宽慰地一笑：“二位请跟我来。”巡捕们在梓康的房间里仔细搜寻着，床、柜子、抽屉、桌脚，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没有翻出什么。巡捕问道：“你儿子平时都跟哪些人有来往？”世豪赔小心道：“我儿子刚走上海念完大学回来，之后就应征去巡捕房了。他平时不是在巡捕房训练就是在家里看书，都不太出去。”巡捕们见没有什么纰漏，便准备走了，世豪嘴上说着“辛苦二位”就要送他们出去时。一个巡捕突然注意到了柜子上的一本本子。“等等。”他走了过去，翻开本子，一张照片掉了出来。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上面写着——婉儿。“这个叫婉儿的姑娘是谁？”世豪拿过照片端详着，半晌后摇摇头：“不认识……也许是他的一个朋友。”巡捕收起了相片，道：“好了，我们会去调查的。”等真正送走他们后，世豪心中隐隐升起了担忧。日上三竿，阳光猛烈地照射大地，绿油油的农田透着春天的气息。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插秧，阳光的作业晒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她干得累了，用毛巾擦了擦汗，走到一边喝水，刚喝了一口就望见两个巡捕正朝着她走来。大惊之下，她手中的碗掉落在地，而她更是吓得撒腿就跑。“站住！”巡捕发现了她，赶紧追上前去。三人展开了追逐。他们跑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巡捕兵分两路包抄，围住了因气力不继摔倒在地的女子。巡捕问道：“你跑什么跑？”女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我……”巡捕径自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女子看过之后直摇头，紧张道：“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巡捕又拿出了一张相片，“不认识的话他怎么会有你的照片？”那女子正是相片上的人——婉儿，她惊恐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巡捕恐吓道：“此人现是一桩强奸案的嫌疑犯。我们昨天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你的照片，你最好一五一十跟我们说明白你们的关系，要是知情不报有所隐瞒那可就犯了包庇罪，那你就要在监狱里待上个十年八年的了。”“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婉儿慌乱地摆着手。巡捕进一步逼迫道：“不想坐牢的话就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说出来！”婉儿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巡捕大哥，你可要为我作主啊……”她指着梓康的照片，“这个人，是个禽兽！！”巡捕一惊，心说有戏，又听得婉儿说：“他……他曾经强奸过我……”“什么？他也强奸过你？”婉儿哭着点点头：“我不敢报案，他说他家有权有势，如果报案就要我好看。而且，我也不能让村里人知道我被人……要是知道了……我怎么还有脸在这儿待下去呀！”“你先别哭，”巡捕难得地轻声道，“先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好……”第十九章“后来没过多久，他就玩厌了，开始躲着我，不见我。我跑去城里找他，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娶我，他却总是含糊其辞推三阻四。我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会娶我，只是还没到时候。可有一次我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我跟他闹翻了，这个负心汉只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过去所有的事情忘记。”婉儿说到最后已是泪水涟涟，再现了一个仗势欺人见色起意禽兽不如并且始乱终弃的富家子弟形象，让人不免对婉儿掬一把同情泪，对梓康恨不能生剥其皮。婉儿顿了顿道：“我当然不同意，可他威胁说如果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他会想尽办法让我永远嫁不出去。他还说如果我不让他好过的话，他就找人把我浸猪笼……”“所以你就答应他不说出去了？”领头的巡捕听得咬牙切齿，心里大骂沈梓康人面兽心。婉儿哀伤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一个小姑娘家，又没钱又没势，怎么跟他斗？我只能选择不说。”
第147节：最后的格格
年纪略轻的小巡捕道：“你现在不用沉默了，沈梓康已经被关在了大牢里，只要你肯出庭作证，把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在法庭重新说一遍，沈梓康就一定会被判有罪——你的仇也就报啦。”婉儿先是眼前一亮，转而眼中的光彩又黯淡下去，她嗫嚅道：“我、我不敢……他说他家有势力得，什么人都怕。”巡捕头头凛然道：“可法律不怕！婉儿，你好好想一想，沈梓康这次又强奸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能判他的罪，你是唯一的证人，如果你这次不站出来的话，他就会再次逍遥法外，很可能还会去伤害其他跟你一样单纯而善良的女孩……”虽然巡捕说得动情动理，但婉儿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如果我答应作证，他叫人来伤害我怎么办？”小巡捕耐心道：“现在是讲法律的年代，容不得他胡作非为。只要你肯出庭作证，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他被真正关入大牢为止。”见婉儿有所松动，巡捕头头又道：“如果你实在是担心，我们也不勉强，但为了不让更多的女孩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够作证。这样吧，你不用马上答复，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们你的决定。”他们说完要走，婉儿一定神，出声道：“等等。我……我答应你们。”法庭上，原告律师向已经哭成泪人的婉儿发问：“婉儿小姐，你刚才说的，先强奸了你，然后玩弄了你的感情，又威胁你闭口不言的人现在在法庭之上吗？”婉儿的双眼肿得像个桃子一般，低低道：“在。”“请你指给我们所有看好吗？”婉儿怒目对着梓康，指向了他，一字一顿道：“就是他！”随着她的话音，全场再次哗然，而梓康的脸上写满了冤枉的表情。他的声音无力而颤抖：“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原告律师向法官陈词：“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示意道：“下面请被告律师提问。”“谢谢法官大人。”陈律师淡定地走到婉儿面前，“刚才你所说的一切，十分的流畅清楚，相信你在上庭之前已经背过好多遍了。”婉儿答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陈律师微笑：“是吗？”婉儿不敢直视他，低头道：“当然……当然！”陈律师面色一变，尖锐道：“不！你在撒谎！”原告律师见婉儿有些无法应对，声援道：“法官大人，我反对。被告律师在威胁证人。”法官道：“被告律师，你有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