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格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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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明九早已商量好的计划。梓康不疑有他，信誓旦旦一番后接下了任务。一切都照着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巡捕房的大厅里，众巡捕来来往往，突然，梓康被推了上来。天羽紧跟着气势汹汹地出现。“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就是用私吞金表来回报我的吗？！”天羽声色俱厉。梓康梗着脖子辩解道：“那些金表我可是原封不动交到总督你手里的，怎么能说我私吞了呢？”天羽冷然一笑：“证据呢？有人能够证明吗？！”梓康的声音低了下去：“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天羽目光一聚：“那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收到你交的金表！私吞赃物要判多重的罪你知道吗？！”
第160节：最后的格格
梓康气结，怒道：“你！”众巡捕看到这样耐人寻味的一幕，他们纷纷围观，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大厅好像炸开了锅。天羽逼视着梓康，威胁道：“我劝你还是快点交出来，免得受苦！”梓康迎上前去，轻蔑道：“总督大人，那些金表在哪儿您心里最清楚。想不到您堂堂一个总督连几块金表都要拿，未免太丢人了吧！”“你说什么？！”天羽的双眼几欲喷火，“你拒不承认倒也罢了，还含血喷人，反咬我一口？”“我敢对天发誓，”梓康高声道，“如果我沈梓康吞了那些金表，就要让我不得好死！你敢吗？你敢发誓吗？！”天羽气极，大骂出声：“浑蛋！无赖！闭上你的狗嘴！”梓康反唇相讥：“我看你才是一条监守自盗的癞皮狗！”天羽大怒，说着就要掏枪，喝道：“我毙了你！”这情景下换作一般人早就抖如筛糠，梓康却毫无惧色，也掏出枪来，二人渐成对峙之势。众巡捕发现情形不对，马上分别上前拉住了两人。明九劝道：“总督大人，您冷静些，杀了他对您没有好处，不如先把他抓起来，再狠狠审问！”天羽听了深深吸了口气，高声道：“你们大家听好了，我现在怀疑巡捕沈梓康私吞赃物，数目巨大，现在把他押下去，关入大牢！”梓康挣扎着，终于不敌被押了下去。他大骂道：“方天羽！你冤枉我！浑蛋！”天羽站在大厅中央，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很快，消息传到了世豪耳朵里。他一脸凝重地回到家，正在编织衣服的芸香迎上前去，帮他脱下外套挂好。看他神情不对，芸香小心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世豪坐了下来，沉思半晌，道：“云香，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但你答应我不要太着急。”“什么事？”世豪吞吞吐吐道：“梓康……他……又出事了。”云香闻言一阵眩晕，她扶着头道：“梓康他怎么了？！你快说！”世豪起身扶着她，委婉道：“巡捕房怀疑他私吞金表，他……被抓起来了。”云香更加晕眩了，她脸色煞白，猛地抓住世豪：“什么？！怎么会这样？梓康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世豪烦恼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我们的家底梓康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去贪那几块小小的金表。”闻声下楼的念如在一旁幸灾乐祸，啧啧有声：“唉，上次是色胆包天，这次又是财迷心窍，这个儿子真有出息，太有出息了！”说完嘲讽的话语，她立刻转身离开。云香理会不了念如的冷嘲热讽，她柔弱地看着世豪：“现在怎么办？私吞赃物的罪名可是很重的，万一……”世豪也是心如刀绞，他宽慰芸香也宽慰自己道：“你别太着急。说不定只是一个误会。我现在就去巡捕房，看能不能先把他保出来。”云香拉住世豪，请求道：“让我跟你一起去。”“你安心呆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世豪匆匆走了。云香无力地坐到椅子上，眼中充满了焦急。世豪到账房支了些钱，随后来到了巡捕房天羽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杂乱的文件，天羽从文件后头傲慢地抬头，看看世豪手里拎的钱箱，他心头涌起报复的快感：“沈老板，真是山水又相逢，这个场景你觉得熟悉吗？只不过——这次你变成了那个给钱的人。世豪更无二话，只是淡淡道：“方总督，我今天是来保释我儿子的，你看，这些保释金够不够？”他打开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钱。天羽哈哈大笑：“到底是沈老板，一出手就这么阔气，您这个儿子可让您费了不少心啊。”世豪沉着道：“方总督，钱不是问题，希望您行个方便。”天羽一笑，意味深长道：“他这次的罪可不轻啊。”“他如果真的私吞了赃物，我愿意十倍赔偿给巡捕房——只是希望能先把他保释出来。”无论如何，人先出来才最要紧。天羽打了个哈哈：“沈老板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我是一定得给的咯。”他拿出保释文件，正要签字，明九却十分着急地跑了进来：“总督大人，不好了，沈梓康……他……他逃狱了。”世豪大惊，他不禁气恼起梓康的鲁莽，匆匆辞别打探梓康的下落去了。幽暗的青龙堂口，众人分列两派，良玉戴着面具威严地坐在正中高高的椅子上。正思考着如何对付方天羽时，山鸡领着一批新招募的新丁走了进来，他们跪倒在地，齐呼“青龙威猛，永垂不朽，青龙威猛，永垂不朽……”，一时堂内气氛为之一振。良玉大手一挥，气势威严：“好！只要你们为青龙堂效忠，我夜叉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在众人高声的“是”中，突然，良玉发现了混在人群中的梓康，他不禁面露怒色：“慢！”山鸡凑上前，恭声道：“堂主，有何不妥吗？”良玉猛地抽了他一个嘴巴，叱道：“你是怎么挑人的？把巡捕也给领回来了！”山鸡大惊，良玉一指梓康：“你！出来！”几名手下一涌而上把梓康给揪了出来押着跪在地上。良玉的视线锁在了梓康身上：“怎么？觉得做巡捕不过瘾，改做卧底了？！”
第161节：最后的格格
梓康抬起头来，眼中是熊熊的仇恨之火，他的青筋爆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堂主！我被方天羽那个浑蛋冤枉入狱，我是逃狱出来的，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把方天羽杀死！打他个一百枪，一万枪！！堂主，请你收留我吧，我为会青龙堂赴汤蹈火的！”良玉从鼻子发出哼声，更不多话，吩咐道：“赶出去！”梓康被几个手下拖着往外走，他奋力道：“堂主，你给我个机会！”他拼命地抢过一个手下腰间的枪，挣脱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众人纷纷戒备地看着梓康，梓康满目哀戚，徐徐道：“堂主，如果您不肯收留我，那我只有一死了。我希望您能替我杀掉方天羽，这样，我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没能做您的手下，是我一生的遗憾！”他闭上眼，准备按动扳机，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他手中的枪被打掉了。良玉的枪口冒着青烟，他沉声道：“你，真的这么恨方天羽？”梓康回以同样的沉稳：“嗯！不共戴天！”思量了一下，良玉决定留下梓康，他给山鸡递了一个眼神，径自离开了。明白过来的梓康大喜，连忙拜倒叩谢：“谢堂主！”随山鸡到堂内整理行李，梓康几不可察地笑了。计划，似乎已经实现了一半。得知梓康越狱的云香精神一下子垮了，虽然世豪一再说这其中定有蹊跷，但在看到梓康的通缉令后，芸香一阵晕眩，她拿过桌上的通缉令，片刻不犹豫地跑了出去。手里拿着通缉令，云香疯狂地在大街上寻找着梓康的影子，嘴里呼唤着梓康的名字，看见任何一个背影与梓康有一些相似的都要拉过来看看。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随着身体的震动，头发散开了。不知情的百姓们以为芸香是一个疯女人，纷纷退让。阳光中，一只大手扶住了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的芸香，她抬头一看，是良玉，起身便要走。良玉发现了从她身上落下的通缉令，再一看画像上的人是梓康，他踟躇了，脑中闪过梓康要自杀的画面。“你……要找这个人？”良玉问道，“他是你什么人？”云香停住脚步，一阵犹豫：“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良玉点点头：“我帮你找他，我向你保证，我会保他平安的。”“不、不必麻烦了。”云香不想欠良玉的人情。良玉斩钉截铁道：“云香，等我的消息。”望着良玉的背影，云香充满感激。回到青龙堂后，看着那张通缉令，良玉若有所思。这时，梓康跪拜求见。良玉把通缉令放到一边，问道：“什么事？”“堂主，小的有一件事——想斗胆一问。”“说。”梓康小心地看着良玉的眼色：“堂主，您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如果您还有什么怀疑，尽管问小的。”良玉爽朗地一笑，道：“不，我非常相信你。”梓康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发问道：“那堂主为什么不让我和兄弟们一起训练、出任务呢？”“我觉得……”良玉略一沉吟，“你现在还不适合参与行动。过一段日子再说，我会安排的。”“可是……”梓康表现出心急的模样，“堂主，我已经急不可待想为青龙堂效力了，请堂主给我机会！”“好，我会考虑的。”良玉依旧表现得波澜不惊。梓康上前几步，一脸神秘道：“我得到一个消息——方天羽今晚会参加一个舞会，到时候他身边的巡捕一定不会很多，我们下手也会容易一点，到时候不用别的兄弟，我一个人出马就……”良玉打断他的话，高深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见良玉态度坚决，梓康实在找不出话说，只能心有不甘地走了。舞会上鬓影衣香，梓康独自一人前来，悄悄地躲在了暗处。天羽和一帮手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随着距离的慢慢缩短，梓康瞧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挟持了天羽。“全都不许动！把枪放下，不然我一枪打死他！”一时间全场震惊，男女们尖叫着四下逃窜，天羽手下举枪对着梓康，却不敢轻举妄动。“把枪放下！”梓康喝道。在天羽的默许下，一众都慢慢地把枪放下了。就在梓康有些放松警惕的当口，一名手下迅速拔出脚上的备用枪，对着他就是一枪。枪命中了梓康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就在手下一涌而上时，戴着面具的夜叉出现了。他左右开枪，众人纷纷躲闪。良玉趁乱救走了梓康。手下们正待要追，天羽一挥手，命令道：“别追了！”手下们虽一脸不解，但还是停止了追捕，而天羽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病房里，云香和世豪满脸焦虑地守候着。梓康的大腿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慢慢地醒了过来，虚弱道：“爹，娘。”云香、世豪大喜，赶紧上前。云香掏出手帕擦去泪水，埋怨道：“梓康，你终于醒了，你要把娘吓死了！”见妻子如此伤心，世豪心下气愤，忍不住责备道：“你看看你惹出了多大的事情，让爹娘这么担心！你究竟有没有拿那些金表？！”“世豪，儿子刚醒，这些回头再说，好吗？”云香护着儿子。世豪发了脾气，固执道：“不行！梓康你必须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第162节：最后的格格
梓康见他们为他起了争执，深深吸气，勉强开口道：“爹，娘，你们放心，我是你们的儿子，不会让你们蒙羞的。”世豪、云香愣住了，云香鼓励地看着儿子：“梓康，我们相信你。”梓康诚恳道：“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爹，娘，儿子会向你们解释一切的。”良玉在堂内戴着面具擦枪，脑中回忆着关于梓康的点滴——看见通缉令时，芸香说这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血库缺血时，医生说梓康是b型血，与自己的相同；梓康手术时，云香和世豪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良玉一时失了神。没过多久，梓康拄着拐杖艰难地出现了，他艰难地行着礼，眼看就要摔倒了，良玉一把扶住他，略带责备道：“你伤成这样，就多休息几日嘛。”梓康谢过，道：“我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堂主。”他拿出一张纸交给良玉，“方天羽最近提高了警惕，改换了存放走私货物的仓库。这是新仓库的地址，来源绝对可靠！”“很好！我会安排兄弟们把这个仓库给端了。”良玉塞给梓康一大叠银票，“这个给你，拿去补补身子。”梓康推开银票，谢绝道：“堂主，不用了，我的身子还算强壮。”良玉拍了拍梓康的肩膀，友善道：“我一向赏罚分明，你接下吧。回去好好休息，养好了伤，我们等你一块儿庆功！”梓康推辞不过，接下了。转身离去时，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第163节：最后的格格
第二十一章深夜的旷野，月光暗淡，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动静，无数双脚蹚过一个小水塘，无数个黑影在夜色中疾驰。隐约中，可以见到戴着面具的良玉，跟在他身后的弟兄们个个佩刀佩剑，荷枪实弹。整个青龙堂倾巢出动，他们今天抱着雪洗前耻的信念，要将方天羽的仓库炸成灰烬，要让方天羽等人知道知道青龙堂的厉害。停下匆匆的脚步，良玉吩咐道：“弟兄们，凡事小心为上，恐防有诈。”众手下低低地应了声，良玉抬头眺望，查了查地图，半晌后疑惑道：“明明就是这个地址没错，怎么什么都没有？”贼眉鼠眼的老鼠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堂主，会不会有什么暗门，是一个地下仓库？”良玉沉吟答道：“应该不会，梓康交代得很清楚，你们吩咐下去，叫兄弟们加强戒备，今晚的大风刮得有点邪，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山鸡左右看了看，打了个寒战，强作镇定道：“堂主，你想多了吧……”良玉不答话，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一定神，道：“撤！”“撤？不炸仓库了？”良玉加重语气道：“撤！”话音刚落，十几盏白色的灯光照了过来，转眼他们已经被几十个巡捕包围了。天羽狞笑着走了出来，讽刺道：“到底是青龙堂的堂主，好大的排场，不过这样的风光过了今晚就没有了……”他一举手，无数支乌洞洞的枪都对准了青龙堂的人，“夜叉，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能给你的兄弟们留条活路，不然的话，这些子弹可不长眼睛。”见形势逼人，良玉站了出来，高声道：“青龙堂是我当家，你要灭青龙堂，抓我就行了，不要连累无辜的人。”“不愧是老大，”天羽抚掌道，“果然义薄云天，可惜我不相信你有那么伟大，你想救他们是吗？行，你在我面前自尽，我就放过他们。”良玉问道：“说话算话？”天羽重复道：“算话。”天羽把枪扔给良玉，良玉拿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山鸡从旁大声叫道：“堂主，别相信他的话，我们跟他们拼了！”他率先开枪。瞬间，青龙堂弟兄与巡捕们展开了激战，在枪林弹雨中拼了个你死我活。意外发生了，良玉的右手被一颗子弹击中，殷红的血流了下来，他丧失了战斗力，山鸡和老鼠护着他慢慢撤退。这时天羽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举枪大喊道：“谁抓主夜叉，我重重有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明九偕同十几个巡捕向良玉拥过来。在这危急的时刻，老鼠和山鸡拼命地将不肯走的良玉往后推，两个人双手中各拿了把枪，准备和巡捕们拼命。他们展开了血战。跌跌撞撞离开的良玉在远处望着，心如刀绞：“山鸡，老鼠……”山鸡与老鼠看见他仍在流连，呼喊道：“堂主……走啊……快走！”“记住我们的仇，来世我们还跟你……死巡捕，来啊，来啊……”他们对视了一眼，引爆了身上的炸药。顿时，火光冲天。良玉心中充满了巨大的伤痛，他喃喃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他擦干眼泪，忍痛逃走。开心的房间内，一盏红烛发出微亮的光。她坐在床榻上，回顾着与良玉相处的点滴，不禁热泪盈眶——温大哥，我不期望与你生生世世，只求能这么一辈子想着你就够了。忽然，房间的窗子被推开。良玉握着受伤的胳膊，纵身跃了进来。开心闻声望去，大惊道：“温大哥！”这一路的逃跑耗尽了良玉最后一丝力气，他有气无力道：“嘘，外面有人追我。”开心听到了外面突然喧闹的声音，大急，想了想，一口气吹灭蜡烛，悄声道：“温大哥，上床——”良玉愣住了，开心压着嗓子道：“都这时候了，你还顾忌什么呀？”“对不起——”良玉咬牙钻进了崭新的被子里。随即，开心脱下衣服，跟着上了床。这时，明九和巡捕们踢门进来了，吵吵嚷嚷着要搜查。开心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娇声道：“外面吵什么吵，吓到我的客人了……”明九哪里理会这么许多，道：“巡捕房抓犯人，给我起来。”“哟，是九爷呀！”开心故作羞涩，“不好意思，我正在伺候客人，没办法起来……不过你们硬要我起来也可以，你知道堂子里的规矩……我算你便宜点，五两就好了，你觉得呢？”“说什么疯话，给我起来。”明九伸手去抓开心，开心一把打开他的手，面上多了一份冷傲：“凡事要讲究规矩，就算我是青楼女子，我也是人，你以为是路边摊上的白切鸡，说看就看？”明九愣住了，他想起了当年百日红责问他的情景，突然眼前的开心与百日红重叠了起来，他心里掠过一丝愧疚，道：“好了，你不用起来了，你告诉我，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人经过？”开心呵呵一笑，道：“受伤的人没有，受累的人倒有一个。”她推了良玉一把，“喂，抬起头让九爷瞧瞧你的熊样，说什么怕老婆知道不敢见人，既然怕老婆你还逛什么窑子，胆小鬼……”明九放心了，正要走时忽然看到了被角上染了血渍，不由得疑心起来。开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打了个哈哈，将被角塞了进去，讪讪道：“九爷您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死，连人家那个来了都不放过，真是丢死人了。”为了让明九释疑，她甚至在良玉的伤口上打了几下，语气中带了厌恶：“喂，有种做怎么就没种承认，害什么臊？事儿都办完了！起来，快起来……”“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快活吧！”明九不愿纠缠下去，“看到可疑的人，记得来巡捕房报告，我们走。”他带着巡捕们离开。良玉正欲起身，被开心轻轻压住，她低声道：“嘘，别说话，”随即哈哈一笑，“怎么，还要来一次？你呀，真够坏的……”她抱着良玉亲吻着。去而复返的明九带着巡捕们，见二人在亲热，他顿了顿，一挥手，相继离开。过了片刻，开心才下床打开门看了看，没见什么异常，才道：“温大哥，他们走了。”良玉坐起身，开心点上蜡烛，发现他的血已将整条床单都染红了。她感到自己的一颗心痛得要死，恨不能受伤的是自己。她难过道：“对不起，刚才我要是不这么做……”良玉喘息道：“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救我。”开心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良玉不断涌血的伤口，担忧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去找大夫。”良玉出声阻止：“不要，开心，借你的簪子一用。”“你要干什么？”开心纳闷地将拔下簪子递了过去，又在他的授意下拿来了红烛。良玉拿起簪子在火上烤了烤，稳健地刺进血淋淋的伤口里，将子弹硬生生地挑了出来。开心难过地皱起了眉头，险些叫出声来。已是满头大汗的良玉艰难道：“开心，这几天，我要在你这儿休养一下，麻烦你了……”说完他昏了过去。开心赶紧伸手扶住他，叫着他的名字，心如刀割。宽大的办公室里，天羽笑着递了一根雪茄烟给梓康。梓康拗不过便试着抽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了几下，皱起了英挺的眉。天羽拍了拍梓康的肩，夸赞梓康这次卧底做得很好，这次大败青龙堂梓康功不可没。梓康听得心花怒放，嘴上却谦虚道：“哪里，都是总督大人信任我，放手让我做。”天羽笑笑，岔开话题道：“梓康，你……做巡捕多久了？”梓康不假思索道：“一个月又二十天了。”“好，”天羽意味深长道，“你不用再做下去了。”梓康闻言大惊，没想到立功后接踵而来的是这样的消息，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总督大人，我做错什么了？“你没做错，做错了怎么会升职呢？”天羽这才哈哈大笑，“过两天，我会宣布提升你为小队长。这次你功劳这么大，不用担心同辈们的闲言碎语。”这天大的好消息让梓康有些措手不及，离职和升职的落差让他有些晕头晕脑，他晕头胀脑道：“是，多谢总督大人提拔！”“好好干，机会留给准备好的人，我当年也是从小做起的。”“是。”忽然梓康不好意思起来，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总、督大人……还有一件事……”天羽对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所思所想了解得太通彻了，一见他如此忸怩，他笑道：“是你和语嫣的婚事吗？”梓康点了一下头，天羽道：“我会安排的。”“她……知道吗？”梓康比较在意语嫣的想法。“我跟她提过一次。”天羽的手指头点了点桌子，“女孩子嘛，总要摆摆架子的，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梓康喜道：“真的？”天羽点了点头：“所以你要有耐心，不能太急，明白吗？”“明白，明白……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梓康高兴地直往后退去，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门。天羽微笑地望着他，忽然觉得这样一个年轻人似乎有些可爱。
第164节：最后的格格
兴奋的梓康哼着小调从巡捕房门口出去，迎面碰上语嫣。一看到梓康，语嫣立刻摆出一副臭脸。径直往里走。心里一个突突，梓康的好心情没有了，他叫道：“语嫣，你为什么不理我？”语嫣头也不回，没好气道：“我心情不好，你别来烦我！”梓康不明究竟，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