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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格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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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有什么错?”傅伦痛心道:“我说你怎么就钻在这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呢?”玉琴谆谆善诱:“云香,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多着呢,你还小,见识少,别随随便便认识个人就觉得是真命天子了。”傅伦又道:“景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点比那个戏子差?”“再好我也不要!”云香抛出一句冰冷冷的话。傅伦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听好了,终身大事轮不到你自己做主,景寿说了,他不计较你跟那个戏子的过去,还答应好好对你——这样的夫婿,你上哪儿找去?过几天我就让他来提亲再择一黄道吉日,把事儿给办了!”云香的心也凉了,她哀戚道:“阿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傅伦不再使用怀柔政策,强硬道:“你若不答应。阿玛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明天,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温良玉这个人。”云香还想说什么,看见傅伦威严的脸,便把话收了回去,低下头,哭了。玉琴掏出帕子为云香擦去眼泪,柔声道:“傻孩子,你就答应你爹吧。”云香退却了,“如果我答应了这门亲事,阿玛,你能保证再不伤害温大哥吗?”
第22节:最后的格格
“我保证。”云香难过地点了点头,默许了。傅伦这才露出笑容,颔首道:“这才是我的乖女儿。”不料云香突然道:“但我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再见良玉一面。”傅伦面色一沉:“不行!”云香坚持道:“最后一面。”傅伦也坚持道:“说什么也不行。”云香悲从中来,哭诉道:“阿玛,女儿已经答应嫁给景寿了,难道连这最后一面都不答应我吗?”傅伦、玉琴面面相觑,终于心软了,无奈之下答应了。“好吧,这是最后一次。”戏班门前,王府的下人守在一边,踏雪陪着云香焦急等待着。门开了,云香心中一紧,连忙跑了过去,只见良玉在班主等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不由得热泪盈眶。云香听闻良玉被阿玛用了刑罚,却没想到良玉被折磨成了这病恹恹的样子,扑倒在良玉怀里,她声音哽咽:“温大哥——”第三章一灯如豆,嗓子哑了之后的良玉待遇与红透半边天时已是天上地下,戏班子里最好的卧房已经与他绝缘,他搬到最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岌岌可危的床,就是些极简陋的桌椅。然而云香的到来让这一切在良玉的眼里变得如此可爱,连微弱的灯光都显得那么柔媚温馨。他喜出望外地握住云香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云香,王爷答应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爱你,所以他会顺从你……那我什么时候提亲,我要不要准备什么?”此时的云香却全没有心上人那般欣喜若狂,知道两人已是生生错过,心中一阵抽痛。她轻柔却坚定地抽出被紧握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还未成语,已是哽咽:“忘了我吧,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良玉闻言如遭雷击,声音顿时嘶哑得有些刺耳:“你说什么?”“我要成亲了……以后不会再出来了……”云香胸中郁结的一团闷气堵在喉口,终于说出这话后,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良玉傻了一般,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始翻箱倒柜地扒拉自己的行李,找出一对物事,赫然竟是一对喜烛。那喜烛茁壮粗大,红色的烛身上盘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龙凤。这本是天地间最生意盎然的红色,此时却如殷殷的鲜血般刺痛云香的眼睛。她不忍再看,喃喃地说:“你干什么?”良玉不理她,将喜烛点燃,插在桌上的烛台里。他沉默地在桌前跪下,眼睛亮得仿佛可以烧毁天地,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对云香说:“来,来一起跪下……就当做一场梦,演一出戏,可以吗?”这样的良玉是云香从来不曾见过的,她见过温文尔雅的良玉,恣情畅意的良玉,失意黯然的良玉,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疯狂的良玉。就好像这世间只有这深情不悔的凝视,就好像一道撕裂长空的惊天霹雳,震得她浑身瑟瑟发抖。然而,良玉却将这颤抖误以为是退缩,开口道:“我……”胸中纵有万般愤慨,也只在一个我字之后化为叹息,他咽了一口唾沫,略带自嘲地说道:“再也没机会演别的了,就当成全我。”云香心中一恸,终于走到良玉身边,与他并排跪在已经滴泪的喜烛之下。从此红烛结发,此身不逝,此心不变。良玉紧紧握住云香的手,口中默默念道:“戏文里面有一出唐玄宗和杨玉环在月下发誓再结来世缘,我三岁进戏班的时候,就看到当时的大师父演这出戏。心里想,要是真有来世也不错。”云香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泣不成声地反驳道:“不好。这辈子已经把你害成这样,来世,还是别再遇见了!你保重,我走了——”她决然地挣脱那只带着一丝绝望的手,转身向外面跑去。良玉,良玉,何必还要来世?今生的痛已经够了,下辈子,不要遇见,也许就再不会心碎。云香哭泣着跑出戏班子的大门,一头钻进王府的轿子里,泪雨滂沱,可还是缓解不了一丝心痛。此刻她只想快快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声宣泄自己的悲伤,祭奠夭亡的爱情。这时疾行着的轿身传来一阵震动,云香埋首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理会,但是那震动竟是无休无止,云香心念一动,掀起轿帘的一角,见到了今生再也无法忘怀的一幕:良玉满头大汗地追着轿子狂跑,他一边不停地拍打着轿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想是那受伤的嗓子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的嘶喊,可怜良玉已是只能奋力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然而云香看得懂,听得到,他在声声呼唤着自己。她深深凝望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一生的深情都通过这地老天荒的一眼凝视交付于他。他是她最初的爱恋,是她这一辈子遇到的最美丽的传说。可是,她已经害得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嗓子,如果她再不放手,以阿玛的手段,难道还要看着这鲜活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吗?不,绝不!云香闭了闭眼,泪珠滚滚而落,被泪水洗得发亮的脸颊迅速掠过一阵灰败。轿帘,轻轻却是重重地落下了。从此萧郎成路人……京城的夜晚,哈口气儿就能见着一阵白雾。白天还能勉强以日当衣的乞丐们再也耐不住严寒的淫威,瑟瑟地卑微地缩在有亮光的墙角下。这边还是凄惨的人间地域,那边,华庆生戏班园子里却是人声鼎沸,热气腾腾。来来往往的戏迷们互相问安,小二们高高地挽起袖子,肩膀上搭着条手巾,手里托着少爷小姐们点的各色美食,嘴里嚷嚷着借过劳驾,剃得露着青皮的头顶跑得直冒细汗。茶座上,包厢里,老少爷们摇头晃脑吟唱喝彩,小姐夫人们犹自挥动着香帕,低声攀比着各自的穿戴。这一派张灯结彩,着实热闹。
第23节:最后的格格
与园子里的热闹完全不同,戏台另一边漆黑的角落里,良玉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睛,面前横七竖八地丢着好几个酒瓶。一个小二端着一托盘小菜从他面前经过,没看见黑暗中的他,差点被绊一脚。良玉被踢一脚却全无痛感,只是嘴里醉醺醺地道:“好香,你拿的是什么酒?”那被吓着的小二一听是他,顿时摆出个茶壶的造型,轻蔑地说道:“酒?你省心吧。这是给客人的。”说罢一声冷哼,小二拿手巾掸掸裤腿,目不斜视地往园子里走去。虎落平阳被犬欺,良玉自嘲地一笑,慢慢地合上眼睛,似吟似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云香,云香……”醉眼朦胧中,云香美丽温柔的脸仿佛近在眼前,可一伸手却抓了个空,良玉的声音里渐渐地涌起泣意,仿佛一只被抛弃在角落里的小狗。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良玉睁开眼,原来是大宝。他不由得出声埋怨道:“你来干吗?你一来,她就走了。”大宝蹲在烂醉如泥的良玉旁边,轻声呼唤着他:“温大哥,谁走了?你看看你,又醉成这副样子了,走,我们到屋里去?”说着,大宝架起良玉的胳膊,想要强行把他从地上撑起来,“快,班主到处找你呢。厨子告你的状,说你把戏班的酒都喝光了。”良玉醉得不知东西南北,可心里却像明镜一般,被暗算之后的世态炎凉顿时滔滔不绝地从他嘴里倾泻出来:“以前他巴结我,送酒给我……我都不喝,现在看我不能唱了……就翻脸……不认人,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赏他们饭……吃的,是谁?”大宝聪明地不理会这醉鬼的牢骚,只是卯足了劲想把他搬到里屋去。良玉忽然一把抓住大宝的衣服,恳求道:“大宝……大宝你帮帮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你帮帮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良玉一阵挣扎,双膝一软,趴伏在大宝面前,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却再也抵挡不住漫天的睡意,昏睡过去。梦中,那满心的悲凉依然无法忘怀,不时发出一声抽咽,身体一阵轻颤。饶是大宝这样浑的人,也为这七尺男儿的柔情唏嘘不已。他眉头一皱,心生一计。次日清晨,裕王府众下人还未起来做事,踏雪却急匆匆地从府里出来,刚到转角隐蔽处,一个人迅速迎了上来。却是大宝。踏雪赶紧将他拉到一边,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哎哟,我的爷,您说话可得挑要紧的说,要是让王爷知道我和你们还有来往,非把我遣送回家不可。”大宝赔笑着说:“不多,就一句话——”踏雪不耐他的哈哈,截断他的话头:“说吧。”大宝面色一整,一字一顿地说道:“温良玉死了。”好似晴天里打了个霹雳,踏雪眼一花,目瞪口呆地尖叫道:“什么?!”大宝就像议论今天天气不错一般不咸不淡地说:“温良玉死了,我来通知你一声,没事我回去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一直走了好几步,才听见踏雪大喊道:“回来!”大宝知道计成,心中得意,却又不露声色地回过头去。踏雪飞快地跑上来,颤抖地问道:“什……什么时候的事?”大宝木然地说:“昨天夜里。喝完酒,摔湖里了。闹不清是自杀还是不小心。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你们家格格跟他好歹也是相识一场,要不要来,你们自己决定,我走了。”大宝扭头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已经变成石头一般的踏雪说道,“当然,假如你不告诉格格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怕她以后知道了会恨你一辈子。”寒风里,踏雪觉得一阵惊慌袭来,几乎站立不稳。这边积善堂的内室里,良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衣衫褴褛,面色蜡黄。云香踏进积善堂时看见良玉这副样子,脑袋嗡地一炸,只觉得似乎有东西脱离了自己,却又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大力,她挣脱踏雪的扶持,飞快地跑到良玉的床前,见那往日英挺伟岸的男子如今已是天人两隔,心中一阵油烹一阵冰冷。她两眼定定地对着良玉,厉声道:“你不是想和我拜堂成亲吗?现在拜吧。”云香倒头就磕,铿然有声,抬起头来,已是一头血迹,“温大哥,我是你的新娘子了,我是你的新娘子了。”大宝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喂,都是你们俩害死了他,现在还在假惺惺地哭什么,假如真的爱他,真的为他好,当初又怎么会这么对他?”床上装死的良玉心中十分激动,佳人心碎而来,本想马上起身好好抚慰,无奈大宝在一旁使劲挤眉弄眼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此时听到大宝问出心中疑问,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心如擂鼓,等待着云香的回答。踏雪正要开口辩驳,云香已经激动地开口:“他说的对,是我害死了温大哥,我不应该独自留在这个世上偷生,温大哥,我来陪你了。”说罢云香爬起来便向一根柱子一头撞去。谁也料不到情况竟是这样急转直下,大宝和踏雪被云香撞柱的举动吓得无法动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良玉从床上翻身而起,一把抱住了云香。云香此时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柱子迎面而来,一个黑影半路杀出,心中一根时时紧绷的弦应声而断,她,昏了过去。
第24节:最后的格格
踏雪承受不了这连连的变故,早已软瘫在地上,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诈尸”的良玉顾不得踏雪,只是拼命轻声呼唤怀里的云香,生怕再次惊吓到她。他满心懊悔地喃喃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见你。云香,我忘不了你,我不能把你让给别人。”云香轻哼一声,幽幽醒转。还不及睁眼便听到良玉这番告白,一行热泪滚落腮旁,嘤咛一声,投入良玉的怀中。这边还沉浸在“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那边大宝却被踏雪咆哮着追得满屋跑。云香和良玉见大宝上蹿下跳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破啼为笑。然而,短短的快乐之后,忧虑又袭上众人心头。这次良玉诈死让两人见到了面,下次呢?总不能老是这么偷偷摸摸吧?正发愁着,大宝一拍脑门道:“对呀,不如你们俩私奔吧?”云香重复道:“私奔?”踏雪从旁说道:“格格,大宝说得对,你们两个是分不开的,假如分开了,大家都不会幸福,既然如此,倒不如私奔算了。”云香犹豫道:“那你怎么办?我阿玛、额娘怎么办?”踏雪浅笑道:“我只是个丫鬟,格格走了,我推说不知道,王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至于王爷福晋,他们位高权重,难道你还怕他们有事吗?”良玉心中暗喜,忙说:“最多我们安定之后再回来求他们原谅,云香,跟我走好吗?”说完,他万分恳切地望着云香,拼命期待她的首肯。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是抵挡不住“私奔”两字带来的幸福遐想,云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良玉大喜过望,紧紧地把这失而复得的人儿抱在了怀中。回到王府已是深夜,云香和踏雪连夜开始收拾东西。临别在即,踏雪万分不舍道:“小姐,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让踏雪为你再梳一次头吧。”正在梳头时,门外却传来裕亲王的声音:“云香,睡了吗?”云香紧张地看着踏雪,踏雪急忙把包裹收起来,手忙脚乱地藏到床底下。云香将裕亲王迎进门,才发现玉琴也来了。玉琴看着云香开口道:“刚才,你阿玛找人合过你和景寿的八字了,挺合适的,算命的说有三个日子最适宜出嫁,想跟你商量一下,看哪一个最好?”云香心中一凛,故作温顺道:“女儿全凭阿玛额娘作主,不敢有什么意见。”玉琴大快,对傅伦笑道:“王爷,我说了,云香是最孝顺听话的,只要事情过去了,她会想通的。”傅伦并不说话,只是面色和缓地点了点头。正待要走,云香忽然上前跪下,颤声说:“阿玛,额娘,女儿不孝,做出了很多让阿玛额娘不高兴的事,女儿实在罪该万死,但不管怎么样,女儿对阿玛额娘的心不会变,如今女儿快走了,女儿希望阿玛额娘能多记住女儿的好,忘了女儿的不好,那么女儿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心安了。”傅伦长叹一声,伸手扶起云香,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你理解阿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人生在世,不仅仅只有风花雪月,更多的是过日子,等将来你到了阿玛的年纪,你就会明白了,早点睡吧,明天咱们一起去祭祖,告诉祖宗你要出嫁的好消息。”傅伦走后,踏雪把包袱塞给云香,催促道:“格格,快走吧,不然就没时间了。”两人偷偷摸摸地跑到府外,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偶尔有几声狗吠传来。良玉和大宝早已等候多时。踏雪正色道:“小姐,走了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小心。大宝说的对,我们王府里面的女人都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出去一定要多生心眼儿。”云香感动地回道:“踏雪,你也要保重。”踏雪看了看良玉,又不放心地对云香说道:“要是他不好,小姐一定要回来,踏雪帮你报仇。”良玉急忙表态道:“踏雪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一旁望风的大宝不耐地催促道:“好了好了,有完没完?!再不走的话,城门一关,谁都走不了了。”踏雪的眼圈顿时就红了,紧紧地拥抱了云香一下,带着哭腔道:“格格——”在大宝的催促下,良玉紧紧地拉着云香的手,奔向城门方向。夜色正浓,前方纵然有千般坎坷,万般险阻,只要手还握在一起,就一定能走下去。此时的华庆生戏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的剧场里,班主正在独自饮酒。希雅走进来,诉苦道:“班主,大师兄他不在自己屋子里,一定又跑去哪里喝酒了!”班主淡然道:“他走了。”希雅大吃一惊,“你把他赶走了?”她恼怒地喊起来,“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把他赶走的吗?”班主又喝了一口酒,道:“是他自己离开的。一个没有嗓子的戏子,留在戏园里又有什么意思?”事出突然,希雅有些失神,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喃喃道:“……我要去把他找回来。”班主在他身后道:“回来!你找不回他的。他已经拥有了他最想要的了。他不会再留恋这里了。这是他留下来的信。”
第25节:最后的格格
希雅一把夺过信读起来,大吃一惊:“那个格格跟了他了?这怎么可能?”班主喝了一口酒,超然道:“希雅,你记住,天下从来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和良玉的缘分到头了,你应该祝福他一路走好。”希雅紧紧攥着信,憋出两个字:“我不。”忽然外面炮声响起,紧接着许多师兄弟纷纷跑进园子里来,有人大嚷着:“不好了,师父!外面传说革命党要打进来了,大家都挤兑着往城外跑,有一批强盗趁火打劫,快往这边来了,怎么办?”希雅惊惶地看着班主,班主叫道:“大家收拾东西,我们走——”众人正准备入内收拾,忽然一阵天摇地动,一帮人再也顾不得那些行头和戏箱,飞快地向外跑去。大街上已是人间炼狱,一伙强盗四处烧杀抢夺,百姓们匆忙收拾些细软,背着老人抱着稚子,小孩的哭声、女人的惊叫声、强盗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炮火时时打来,地面不停地震动着,多处民宅不知是因为炮火还是因为强盗的洗劫而着火。天干物燥,火势无法控制,朝着半条街蔓延而来。在一群逃难的百姓之中,也夹杂着正要出城私奔的良玉和云香。两人被逃命的百姓屡屡冲散,急忙躲到一个屋檐下面。良玉紧紧搂住云香,轻声安慰道:“别怕,要死一起死——”云香痴痴地仰望着良玉,再也听不到乱世的哭喊,世界一片宁静,只剩下这相拥的两个人。正在两情缱绻时,一个小女孩和父母冲散了,被人群挤摔到地上,小女孩号啕大哭,眼看就要被人群踩成肉饼。良玉一个箭步冲进人群,正要将小女孩抱到屋檐下,这时,枪声疯狂地响起,强盗们纷纷后退,荷枪实弹的官兵们步步前进。百姓们更是乱成一锅粥,云香和良玉被再次冲散。良玉一心要抓住云香,却被追上来的官兵撞倒在地,用枪指住。一个为首模样的人大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强盗给我抓起来。”官兵们冲上来,把良玉五花大绑地抓走了。云香见状心胆俱裂,拼命往回跑,用力地伸直双手想要抓住良玉,无奈后退的人流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一滴水珠掉进大海里,云香淹没在人海里,远远地被冲了开去。为了救良玉,云香毅然决定回裕王府搬救兵。可当她千辛万苦地回到王府,却只见满地都是尸体,王府里充满了不同往日的喧闹,那喧闹里带着浓浓的邪恶的味道。她心一惊,飞快地往里冲去,一边狂喊着:“阿玛!额娘!”这时,几个强盗手里捧着贵重的花瓶从内院冲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往里冲的云香。一个强盗大笑道:“没想到这裕王府不光财宝多,连个丫鬟也这么标致。”说着色迷迷地走到云香面前,伸手想摸云香的脸,云香一伸手把他的手打开,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那强盗陡然兴奋起来:“哟!还挺野的,我喜欢。”说着放声淫笑起来,欺身上前,开始在云香身上动手动脚。剩下几个强盗也放声大笑,搁下怀里的花瓶,一齐冲上来,眼看就要撕破云香的衣裳,云香拔出头上的簪子,奋力朝着其中一个强盗的手上扎去,那强盗吃痛,惊叫一声跳开。惊恐万状的云香手里抓着簪子,一边流泪一边无力地恐吓着那些禽兽:“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那几个强盗见这个妞如此烈性,还让同伴受伤,一时也敛了嬉笑,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云香见状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绝望地咬咬牙,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顿时血流如注,晕了过去。强盗们仍不收手,眼看一个强盗就要碰到云香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从天而降,一个飞腿扫过,强盗们应声倒地,疼得爬不起身来。来人冷喝道:“官兵快来了,你们怎么还有这闲工夫,难道不怕杀头吗?”强盗们看了看地上的云香,又看了看这个武功高强的天外来客,此时外面传来官兵的声音,权衡之下,不甘地啐了口唾沫,互相扶持着往外逃走了。来人也无意纠缠,见官兵们就要冲进府来,忙上前抱起昏厥的云香,正往外跃去,却无意间看见云香的正脸,心中顿时一惊:“是你——”“不要……不要……啊!”云香从一阵噩梦中惊醒,霍地坐身来,却发现自己衣衫完整,额头上辣辣的,似乎是擦上了药,身下是一张简陋但是整洁的床。她茫然地四顾着,深怕自己还在那帮强盗的魔爪之中。这时她看见一个男子坐在床边睡着了,此刻正被她的动作惊醒。云香本能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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