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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毫米的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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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唐谧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温暖的布料覆在了她的肩头,。疲惫的身体接触到枕头的柔软,就像濒死的鱼儿忽然回到水里,感到说不出的舒坦和放松,任由渴睡的手指拂过每根神经。就在唐谧的意识开始抽离之际,亚瑟压——抑的声音飘至耳边,就像梦境中的幻听,近在咫尺却又隔着云雾重重,虚无中带着痛楚在叩响她意志的门扉。
“我想得——到你,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心灵,想得几乎发疯。我不否认自己为了做到这点会不择手段,但是我也不愿意你受到伤害。所以,刚才……很抱歉。”
唐谧把脸深深地埋入枕中,仿佛这个动作会给予她力量,能够拒绝外界的一切干扰,顷刻,所有的感官都彻底地坠入了睡眠浓黑厚实的怀抱里,眼睛紧紧闭起,就像她心底的那扇门紧紧地,永远地关上——
对他。
扭开镀金的水龙头,水流喷——涌出来,发出“哗哗”的声响,唐谧掬了把水泼在脸上,清凉的感觉透进毛孔里,有几滴水珠顺着下巴滴到脖子,带来一丝微痒的畅快。门外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最流行的Zouk音乐,性感慵懒的女声在鼻尖里浅唱低吟,仿佛凉匝匝的丝绸在空气中滑过肌肤,有着回忆里浅浅的哀伤和一种抽身离去后再回望的惆怅,但此刻唐谧的心情却是愉快的。
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可以离开Z国,离开这间华丽而令人窒息的高级套房,离开那些在近两个月来一直纠缠自己的噩梦,以及离开他。
抬头,镜中映出她有点苍白的容颜,因为有段时间没在野外工作,原本蜜色的肌肤变得白皙起来,双眼也越发显得黑不见底,里面有跳跃的光在闪烁,她知道往日的自己又回来了。扯过毛巾,擦了把脸,开始往脸上涂抹粉底液,洗手台上放着易容的工具还有护照,护照上姓名那一栏印着“娜雅。柳金”,这就是她即将扮演的身份—一名来自乌克兰的华裔女富商。
亚瑟到底还是遵守了他的诺言,没再让唐谧去见埃米尔,而今晚,当他们潜入宫殿开始行动之时,她就会踏上飞往乌克兰的飞机,然后在从那里转飞自己的家乡,将一切的阴谋与黑暗都抛离在万米高空的云层之下。她没有和他道别,事实上,从那晚之后她就没见过他的身影。这也对,见面又能说什么呢?难道彼此间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句:“再见,有空联系。”,然后故作潇洒地拥抱一下?
他们是不会再见的了,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偶然的一点重合后,便会无限远离。想到以后都会远离他,唐谧觉得心里有点轻松,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这让她诧异,想弄明白为什么,但当她准备认真思考时,心里反而变得沉甸甸地,塞满了无法解释的失落,同时他的脸在脑海里格外清晰地浮现出来。她忽然感到烦躁,挥了挥头,抓起洗手台上的化妆包,企图将这种不可理喻的奇怪感觉挥之脑后。伸手的动作太大,小包被她一扯,里面的东西便滚落了出来。
“吧嗒”一声,某件银色的金属物体跌落在地上。唐谧连忙弯腰将它捡起,原来是把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袖珍手枪,扳机处塞了卷小小的字条。打开字条,只见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使用事项:一)弹匣有保险装置,未装弹匣时不能击发……二)手枪放在口袋里,紧急情况下在衣袋内即可直接射击,会令对方措手不及……三),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让自己生存下来,不要冒险,生命远比尊严和原则重要。最后,我会把艾玛完好无损地救出来—亚瑟。”
字迹是亚瑟的,从签名狂…放而潦草的笔锋里就能猜到,但为了迁就纸张,流畅的哥特体只能缩成蹩脚的印刷体,就像头张狂的狮子硬是缩成了只小猫。她无法想象那身高一米九零威严十足的军情六处首席情报官是如何躲在一个角落里,费力地写下这些密密麻麻甚至有点啰嗦的文字?就像准备出远门的主妇,临行前为粗心疏懒的丈夫写下一堆提示:“牛奶和啤酒在冰箱里,披萨饼得加热才能吃,干净的内衣和袜子都放在衣柜左边第二格抽屉……”,然后细心地贴在冰箱门上。
那些是生活上的提示,而亚瑟给她的是生存上的提示,不同的内容,却有着近似的心情。唐谧并不是冷血的人,从他的字里行间她能够看出那份虽然霸道但又厚重的感情。如果他不是H国的特工,如果他们之间不是有着太多难以调解的矛盾,如果……或许她会接受他。但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吗?
唐谧拾起了手枪和纸条放回到化妆包里,默默地涂上唇膏,浓烈的红色衬着苍白的脸庞,在惨淡的日光灯下显得有点凄怆,如同那声还未发出便已凋零的叹息。
当唐谧差不多就要到达机场时,亚瑟和JR已经成功地混进了埃米尔书房所在的负二层。电梯门打开,两名守卫的士兵看着身穿军服的他们点点头,脸上露出交班前的轻松。亚瑟先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形稍稍挡住了后面的JR,而JR则不动声色地将一颗纽扣状的信号干扰器贴在了墙边。
与此同时,安保监控中心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片雪花。“怎么回事?”,保安队长皱着眉问。
“让我看看,好像是信号干扰。”,监控人员从瞌睡中惊醒,连忙调整着监视器的角度,但下一秒,雪花消失了,镜头里又出现了负二层走廊电梯口的画面。两名卫兵正静静地伫立着,走廊里一切如常,镜头的右上方银白色的时间数字刚好跳动了一下,显示出“11:00:00Pm”。
“没事了,可能那个监控镜头需要更换了。”,监控员向自己的长官解释道。
“明天就派人换了,那里可是酋长最看重的地方。”,保安队长低声训斥着,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此刻就在自己头顶几米开外的排气管道里正躲着个人,那人已经通过手提电脑入侵了整个皇宫的主机系统,监控屏幕上看到的不过是那人预先录好了的画面。
真实的情况是,电梯口的两名守卫早已被亚瑟和JR割破了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身体就软绵绵地倒在了他们的手臂中,像两具泄了气的橡皮人偶。亚瑟轻轻地放下守卫的尸体,西蒙的声音正从微型耳机里传来:“头,一切正常,继续干掉前面拐角处的四个守卫。书房门口两个,走廊尽头两个。”
亚瑟和JR收起手中的匕首,掏…出了手枪,然后贴着走廊墙壁迅速地移动着。到了拐角处,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亚瑟突然蹲□体,而站在他对面的JR猛地往前一冲,手中的双枪已经同时扣动扳机。“啪,啪”两下轻微的声响,走廊尽头的两名士兵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已经被子弹击中了眉心,鲜血渗了出来,模糊了双眼,带着他们的疑问永远地坠入死亡的黑暗中。
而书房门前的两名守卫也不比他们幸运,刚想举起手中的步枪,就被亚瑟射穿了心脏,重重地扑到在地,抽搐几下后便停止了呼吸。
亚瑟看了看手中的表,刚好11点过30秒,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和JR走到了书房门前,戴上已经印好埃米尔掌纹的特制手套,轻声对着无线麦克风说:“西蒙,开始破解大门的秘密。”
“好,给我40秒时间。”,西蒙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西蒙确实是个天才,事实上他只用了38秒的时间就把埃米尔书房掌纹仪的密码给解开了。“头,密码是xxxxxxx”,他对着麦克风那头的亚瑟说道,压抑的嗓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亚瑟输入了密码,然后把手掌放在检测仪上,“滴滴”几声后,掌纹仪上的绿灯亮了,表示第一道锁已经打开。
JR取出一张柔软的橡胶皮膜,形状就像张没有眼睛的人脸,他迅速地套在头上,然后对着大门边的面部扫描仪靠近。立刻,一线猩红的亮光扫过了他戴着面具的脸,上上下下三次后,大门突然发出“哔……”的一声长鸣,然后便静止了,没有丝毫反应。
“Shit!,难道依塞做的面具不行?!”,JR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看向亚瑟。
突然依塞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耳机里传来,一如既往地冰冷:“只要推门就行了,笨蛋!”
亚瑟笑了笑,果断地压下门把,“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露出了道细细的缝…隙。
深夜,唐谧拎着个小巧的手提包走入了机场大厅。这个点数的航班不多,乘客稀稀疏疏地靠在座椅上打盹,疲惫地等待着广播的登机召唤,飞机起飞的呼啸声偶尔在头顶响起,仿佛仓惶的大鸟猛地挣开翅膀,逃向茫茫的夜空。
她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玻璃窗上映出她的侧影。头发和两边脸颊都被丝巾包裹着,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显出高挑的鼻梁和冷艳的红唇,浅褐色的风衣勾勒出纤瘦挺拔的身形,带着一种神秘而疏离的高贵,非常符合一位出身名门的淑女形象,那正是她所需要的效果。
一名身穿飞行员制服的年轻男子走近了唐谧:“小姐,需要帮忙吗?我叫阿西姆。”
唐谧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飞行员”的脸,白…皙的皮肤,深棕色的小胡子和眉毛,褐色的眼睛正从帽檐下警惕地注视着她。他的外貌特制与亚瑟告诉她的接头人相符,于是她摘下了墨镜,看着阿西姆不语。
“喜欢马尔济斯犬吗?”,阿西姆问。
暗语也和亚瑟所说的吻合,看来他就是要接她离开的人,唐谧戴上了墨镜,小声地说了句:“栗子树上的冰激凌。”
阿西姆点了点头,握住唐谧的手臂说:“跟我来,飞机只获得45分钟的停留许可,我们得赶紧登机。”
唐谧匆忙地跟在他身后,景物快速地往两边飞移,脑袋里空空地一片,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曾无数次想过自己离开时的场景,就像现在一样脚步轻快,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就当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到正轨。但就在踏入候机室的那刻,她竟然停住脚步,猛地回头,仿佛身后有谁在用目光在纠缠着她,又或许说有谁会让她有蓦然回首的冲动。当然,身后谁也没有,今夜无人为她送行。
心头突然抽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轻快和兴…奋脱落了,一丝不可理喻的痛慢慢地升腾了起来。唐谧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无论是怎么回事都已毫无意义,因为她就要离开,离开这里的一切,所恨的,所爱的都将彻底地被抛离在身后。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她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这时,大厅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惊破了人们客途的归梦,伴随着碰撞声和有人倒地的尖叫声,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军人正往唐谧这边冲来。
“抓住那个女人!”,为首的男人指着她喊道。
“快跑!”,阿西姆拉起她的手,顺势将两辆堆满行李的小车往后一推,行李立刻洒落一地,然后带着她飞快地往候机室的紧急出口方向冲去。
唐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两条腿本——能地就往前飞奔,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然后迅速地往后掠去,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起来,惊呼声,咒骂声,物体被撞落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高喝声都在耳中盘旋嘶鸣,就像一首混乱无章的舞曲,配合着她逃亡的节奏。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再度传来,伴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前面的阿西姆身形一软,然后扑倒在地。
瞬间,所有的杂音瞬间都安静下来,如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颤栗的咽喉。唐谧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阿西姆,一团殷红的血迹正从他背后绽出,濡湿了雪白的制服,机师的帽子滚落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停在了她的脚边。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冰冷的物体紧紧地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一片骚乱之中,广播里传出甜美而公式化的女声:“前往乌克兰的SHwJ01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旅客迅速在m008登机口登机。”——
与此同时,在埃米尔书房里的亚瑟掰开了被镭射枪割开的保险柜外壳钢板,飞快地从一堆文件夹中挑出了那份埃米尔和A国签订的武器合约,然后拉开黑色连体衣的链子,塞入了自己胸前的口袋中,他腕间的手表发出微弱的红光,显出“11:08:00”的字样。
“头,守卫们已经在电梯里,大约20秒后就会到达负二层。”,西蒙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了些许焦急。
“放心,合约我已经拿到了。”,亚瑟沉着地应道,然后回头看向JR。
JR在他打开保险柜的那几分钟里,早已把书房天花板上的出风口凿开一个小洞,大小刚好容得一个人进出。看到亚瑟已经得手,他从裤袋里摸出两枚小型定时炸弹,把爆炸时间设到20秒,然后咧开嘴冷笑着拉开书房大门,将炸弹抛了出去,“砰”地把门关上,拉下了门锁。
当剧烈的爆炸声从下面传来时,亚瑟和JR已经爬进了排气管道,迅速地往通向地面的出气口处移动着。
“这下还不把那群狗…娘…养的给炸到天上去?!”,JR的脸上露出快意而残忍的笑容,健硕的身体匍匐在狭小的管道中却灵活得像头斗牛犬。
20分钟后,亚瑟和JR已经带着那份重要的武器合约跑到宫殿外一处隐秘的树林,在那里依塞和西蒙已经坐在直升机上等着他们。爆炸声不时从的宫殿里传来,那是他们之前埋好的炸弹被引爆了。
“头,我们这回干得还真利索,不是吗?”,西蒙嚼着口香糖恣意地笑着,还和JR击了下拳头以示庆祝。
亚瑟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一团橘黄色的火光正从宫殿的位置腾起,然后迅速绽开,如同国庆日燃放的焰火,热烈而耀目。火海之中有道洁白的身影冲了出来,像雪亮的刀锋划开了烈焰,流畅的躯体即使在逃亡中也依旧保持着百兽之王的优雅和从容。那是艾玛,它正趁着爆炸时的混乱冲破了禁锢的藩篱,迈着自由的步伐奔向远方的草原—真正属于它的家园。
“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而逃离我的你此刻又在想什么?”,亚瑟盯着艾玛渐渐缩小远离的身影,心里没有一点往日完成任务时的轻松。炽热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却反射不出丝毫的温度,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
自己终于还是放了手,任唐谧飞回属于她的地方,那个真实并活在阳光下的世界,而不是自己这个终日沉浸在阴谋,鲜血和黑暗里的国度。那晚看着她倦极睡去的脸,轻轻地抹去睫毛上未干的泪痕。微凉的泪水滑落在指上,却让他有种像被灼伤的火——辣,令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她眼泪和痛楚的根源。他的爱就像把手术刀,总是希望把她剥得连灵魂都□出来,然后将她的每分每毫都剖析吞噬,牢牢地握在掌心,但这把以爱为名的刀在将对方割得体无完肤的同时也会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起身,离开,亚瑟轻轻关上房门,指尖上犹带着放手时的冰凉。
忽然,一阵“滴滴滴”的电子声响打破了他的回忆,亚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里面的追踪器正不断地发出警报,一点绿色的光斑朝着地图里的某个坐标在不断靠近。
“头,安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GPS定位里显示她正在埃米尔的宫殿里?!”,西蒙错愕地看着手中的电脑。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早该跟着阿西姆上了飞机去乌克兰的吗?为什么又回到了宫殿?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丝冷汗从亚瑟的额头滑下,打湿了飞扬的眉梢。
“依塞,降低飞行高度,我要下去。”,亚瑟忽然抬头对正在驾驶的依塞命令到。
“你疯了?我们刚刚偷出了合约,现在埃米尔正掀翻了整个宫殿找我们,你竟然说要下去?”,依塞皱着眉,回头大声喊道。
“听着,你们带着合约赶紧回到军情六处复命。我要下去救她,三天后,我会和你们联系的。”,亚瑟飞快地打断了依塞的话,从胸前掏出合约塞到西蒙的手上,然后看着依塞再次厉声道:“下降!”
“不!你现在下去就等于送死!”,依塞抿紧了嘴唇,下巴上的胡髭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但手上依然拉着操纵杆让飞机不断攀升。
“依塞,我才是这次任务的指挥官!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服从上司的命令,这也是你教我的!”,亚瑟盯着他映在挡风玻璃上的脸,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依塞叹了口气,猛地压下操纵杆,机身开始往下俯冲而去。当亚瑟跃下机舱的时候,依塞的喊声隔着螺旋桨巨大的噪音传来:“那个女人是个魔咒,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埃米尔的皇宫里早已乱作一团,沸腾的人声和狼狗的吠声充斥着四周,还伴随着时而传来的爆炸声。士兵们握着枪在花园中乱窜,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手下拉着的搜寻犬,他们搜遍了皇宫每个房间和角落,就连垃圾房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依然不见任何目标人物的身影。
相反,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埃米尔就镇定多了。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绯色的光晕,打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显出一种病态的鲜艳,双眼依然平静,可是坐在对面的唐谧却能听到他的牙齿在狠狠磨合的声音。
“唐谧小姐,难道你不想和我谈一下你深夜突然离开的原因?”
“不想。”,被捆在椅子上的唐谧用力地摇了一下头,全身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视网膜上的每样事物都不是固定的,带着奇怪的重影和光晕在摆动,就像个蹩脚的摄像师在不停地摇晃镜头。她知道这是刚才自己被注射的硫喷妥钠在起作用,就是俗称的“吐真剂”,是一种对大脑和脊髓里的受体产生作用的巴比妥酸盐,有种强烈的镇定与麻醉效果,被注射的人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回答一些问题,平日里一个小小的谎言此刻都会变得无比困难。
“就在今天傍晚,安德森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并不是安,而是唐谧,是《探索者》杂志的御用摄影师。当然,你也不是亚瑟的未婚妻,虽然你们确实是在草原上认识。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书房被人盗窃了,而这些和你还有亚瑟有什么关系?!”,埃米尔重重地放下酒杯,阴冷的目光像巨蟒一般缠住了她,无声地嘶叫着将她的咽喉一寸寸地勒紧。
“是亚瑟他们干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唐谧觉得埃米尔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嗡嗡地炸着耳膜,脑海中有一把奇异的嗓音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就像做梦一样,意识与身体彻底分离。
“你们到底是什么炫?在替什么人工作?亚瑟在哪里?”,埃米尔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是摄影师,也是个孤儿……替什么人工作?”,唐谧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低着头只想睡去。
“亚瑟他们替什么人卖命?”,埃米尔的声音又传来,打断了唐谧的睡意。
“H国,军情六处。”,唐谧意识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但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啪”地一下,埃米尔将手里的酒杯朝着唐谧扔了过去,玻璃重重地击中她的额际,然后弹落在地,鲜红的酒液洒了她一脸。她猛地抬起头,感到某种滚烫的液体和着冰冷的酒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火辣辣的刺痛将脑中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你这个婊——子!我真该杀了你!”,埃米尔站起身,猛地跨过几步,一把扯住唐谧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对着自己。他很清楚如果这份武器合约落入H国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支持叛军的事情会曝光,总统会不惜一切地除掉他,而A国也会失去那份地热资源的开采权。到时他不仅会遭到Z国政府军的剿杀,就连A国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埃米尔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掐在唐谧的脖子上,猛地用力。脸上早已没了那种沉静的优雅,只有被怒火扭曲了的狰狞,像头野兽般逼视着她,让她有种既惊心又想吐的感觉。
那他睡——过你没有?亚瑟?”,埃米尔看出了唐谧眼中的厌恶与蔑视,手指忽然松开了一点。
“没有”,唐谧漠然地张着眼睛回答。
“呵呵,很好!可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不是吗?”,埃米尔忽然笑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守卫命令道:“去!把摄像机拿来。”
“是!”,身后的守卫马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埃米尔低下头,手温柔地滑过唐谧的脸颊,然后将沾了她血迹的指尖放入嘴里慢慢地吮…吸着:“你的血很甜,我很喜欢,可是我还想要更多。”。说完,他扯开了唐谧的外衣,露出里面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的胴…体。
“我会让亚瑟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在我身下像个荡——妇般呻…吟扭…动,然后再被割开动脉流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而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屏幕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条被打败的鬣狗一样!”,埃米尔微笑着,原本美丽的蓝色眼睛里布满了恐怖的血丝,那种残忍而快意的笑容让唐谧骤然想起中世纪时专门屠杀妇女以获得处…女之血的刽子手。
“杀了我也不能掩盖你内心的恐惧,你丑陋的面目很快就会公之于众,到时Z国的总统知道是你在暗中指挥叛军,恐怕你死得比我还惨。”,唐谧仰起脸冷笑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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