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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庶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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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知道,娘脾气不好,出身不好,就连样貌也不如那些新来的,唯有生养了你兄弟二人,仅此一条娘便可以拍着胸口说一句这辈子对得起夏家。”
  **
  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夏瑾与何铮负责的帖子也全数发了出去,因着反响不错倒是得了些夸奖,此后便是专心用功不用分心顾及准备事宜了。
  “松香院里头的皇子皇孙不少,这次宫里来的贵人应当是某位皇妃罢。”
  “是了,总不至于是个公主什么的,本朝公主皆未出阁,哪里能出来抛头露面。”
  午休之时学堂里叽叽喳喳都在议论着三日后的大比,最受瞩目的当然还是那位宫里来的贵人。松香院皆是些勋贵子弟,可因着年纪小入过宫的没几个,对于那神秘而威严的地方自然充满好奇。皇子皇孙虽说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但因着身份尊贵平日里课舍都是同他们隔开的哪里能见着。
  膳堂里头原本有几个平日里要好的围着夏瑾叽叽喳喳胡乱说一堆,可瞧着何铮挨过来了都纷纷散去,留下何铮与夏瑾两人隔着桌子干瞪眼。
  小孩儿对美丑倒不是极为在意,何铮脸上的疤看习惯了也不会觉得那么吓人,大家不乐意与何铮接触主要是因为……
  “你能不能不要老板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你银子似的,同窗一场总归是缘分,何至于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夏瑾无力吐槽,何铮这货不善与人交际,又因烧伤的关系有些自闭自卑,遇着人时本能的会摆冷脸甩脸子,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何铮的冷屁股,这才造成了何铮一直被孤立的场面。
  “你倒是与我换换,我脸上要是干净的我也乐意同别人笑。”
  说完何铮揉了揉僵硬的面部,硬生生扯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脸。
  夏瑾捂面。
  “你还是板着脸吧。”
  何铮瞬间回归冷面疤脸,夏瑾这才缓过劲来拍拍胸口,艾玛刚才差点要了老命。
  “你这脸上的疤可有办法消去?你家不是有个做皇妃的姑姑么,托她从宫里找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或者生肌祛疤的药,总归能改善些的。”
  虽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更应注重内在,可在这世道上行走有一张正常人的脸面还是能少些麻烦的,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能好看些。
  “若是可以早治了,父亲早年找了些名医看过,都无计可施,这么多年来我也认了,你就不要再提罢。”
  夏瑾点到即止,揭人短处总归不好,他说一两句就是没得多提伤了人心。瞧着他识趣何铮甚是满意,又回了夏瑾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
  夏瑾:……
  “再笑你就去别桌吃去,我有点嫌弃你。”
  何铮回了一个更加惨不忍睹的笑容,夏瑾直接从自己的点心盒子里取了一个驴打滚儿塞进他嘴里。
  “你还来劲了,快些吃你的吧,净在这儿倒胃口,再笑我就同你绝交。”
  何铮嚼着驴打滚儿口齿不清地说到:
  “你好看你笑一个来看看。”
  夏瑾冲着何铮龇牙,想要做出一个凶恶狰狞的表情,无奈长了一张玉雪团子脸,怎么作怪都没威慑力,夏瑾不甘心干脆伸爪子去扯自己脸上的肉,最后扯成了一张四方囧字脸才罢休。
  何铮瞧着夏瑾那般折腾心情倒是极好,夏瑾虽然常把嫌弃二字挂在嘴边,却是没见过他真的把自己丢在一旁寻别人玩儿去。夏瑾出身好样貌好性子也好,在学堂中人缘儿不错,却是偏偏常与自己混在一起不曾见过与旁人有多亲近。
  何铮看着那张囧字脸,没来由的觉着心情顺畅,就连眸子也比往常亮了几分。
  夏瑾折腾自己的空隙瞥眼瞧见何铮,冷不防撞上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一张脸因着这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疤也不似往常那般扎眼,一时间竟漂亮得不像话。夏瑾愣了愣,掩饰性地埋头吃饭,闷闷地道:
  “赶紧吃,不要有碍观瞻还浪费粮食。”
  


☆、第十二章  大比

  大比当日天儿倒是不热,日头也不盛,只是有些闷,燕子总往地上飞着捉虫吃,夏瑾与何铮帮着端完茶水后便回到学子之中当背景板,半丝风头也不抢,就是挤在人堆里头闷得慌背上黏糊糊的忒难受。
  “瞧这模样倒像是要下雨的,一会儿咱往边儿上站着,雨若是下来了也好躲些。”
  夏瑾拉着何铮往人边儿上挤,原本每人都有固定的位子,可他们这些陪衬用的对于上头的人而言其实长得都一样,你挪与不挪他都不怎么管的。
  “没见过你这般光明正大躲懒的。”
  何铮努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夏瑾掌中抽出来,无奈那人铁了心要把人拽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只能不甘心地时不时回望正前方。
  “也没见过你这般难伺候的,平日里不是巴不得躲开人多的地儿么,这次怎的使劲往前凑?”
  夏瑾只是随口一问,何铮却是身子僵了僵,瞬间不再挣扎,只顺着夏瑾的力道闷头往人边儿走。
  夏瑾看着何铮,抠抠头。
  “你若是想往前凑我们一同去那头看看就是,总归不过是几步路,不值当你生一回气。”
  “我没生气。”
  夏瑾拿眼睨他,何铮别开目光,声音低的夏瑾差点都没听到。
  “我只想看看宫里的人长什么样。”
  “你姑姑不就是宫里的,怎的以前没见过?”
  何铮不说话,夏瑾也不追问,最后两个人也没再去凑热闹,而是在外围找了个最不起眼儿的地方偷闲去了。
  凌云斋的学生都是勋贵子弟,此次大比来的人自然也是身份尊贵的,酒水果饼供应充足,质量也属上乘,夏瑾起先帮忙搬东西的时候便偷偷藏了些在袖子里,现在正好拿出来解馋。
  何铮只瞧着夏瑾贼兮兮地从袖子里头拿出一个纸包,摊开一看花花绿绿的好些点心水果,夏瑾邀功似的将纸包举到何铮面前,他本来就生得极好,这般笑起来瞧着更加生动了些,仿佛画中美人从纸上走出来活生生立在眼前一般。
  何铮的脸微微发红,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得掩饰性地露出嫌弃的表情,然而夏瑾却没工夫瞧他,而是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何铮身后。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小子何时在袖子里头藏了一个大西瓜,竟然还有勺子!”
  何铮顺着夏瑾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躲在别人后头蹲下身子吭哧吭哧吃着什么东西,往近了一瞧才发现那是一个大西瓜,上头破开小半边儿,那小胖子便拿着勺子在那儿舀着吃。
  环顾四周,偷吃的人还真不少,有吃糕饼点心的,有啃玉米的,竟然还有人拿了个鸡腿儿在哪儿啃,他到底在跟一群怎样的人做同窗!
  难道今天真的不是大比么?
  上头还坐着一群显贵,他们这些人这般动作真的好么!
  何铮觉得有必要好好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跟一群不靠谱的家伙混,还没来得及深入分析呢外头便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唱到:
  “慧贵妃娘娘到——!”
  夏瑾循声望去,一早便听说了宫里会来人,可临到见着了还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宫女眷竟然能这般大张旗鼓地出席公众场合,尽管知道这一世与上一世有些许出入夏瑾还是觉得很荒唐。
  “来的人竟是你姑姑,这下倒是巧了,你……”
  夏瑾正要同何铮说话时才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夏瑾瞧了瞧周围没看见人影子,又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抬头,只得随着众人低头行礼,学生们都规规矩矩立着,旁边那个小胖子西瓜汁流了一……围裙,十分淡定地将围裙一扯,抹抹嘴,低头,规规矩矩垂首。
  夏瑾:……
  多么淡定的一个胖子。
  女眷出席自然是要避讳的,即便这辈子比上辈子开放些也还是不能直接见面,正前方的台子上挂了粉色纱帐,隐隐约约的能瞧见人影子,再多的便是瞧不清楚了。
  慧贵妃正得圣宠,要争取出宫的机会倒是比旁人容易许多,而为何会来凌云斋——夏瑾抿抿嘴,倒是记起来一件事儿。
  上辈子貌似慧贵妃的儿子三皇子与他们是同窗,自然这个同窗同得有点儿远,虽说都在凌云斋都在松香院,那些皇子皇孙却是不会和他们这些公侯大臣之子一同上学的,倒不是什么高傲不高傲的问题,主要还是为了防止皇子们划分朝中势力。
  贵妃今次前来,应当是为着三皇子罢。
  此后便是一早安排好的流程,夫子立于正中央执杖问询,学生于阶下投名作答,有即兴的,也有为着不丢脸面一早做好的,无甚出彩,却也没有过错,中规中矩方为最佳。
  夏瑾隐匿在人堆之中不露声色地打量台上的人,上辈子他活得极为高调,又仗着出生好哪儿都想去显摆的,如此倒是没有多少机会躲在人堆里头观察周遭之人,如今重活一次,夏瑾却发现世上聪明的大有人在。
  人群之中不过是些七八九岁的小屁孩儿,可即便是他们也早在家族熏陶中成了人精,平日里文采出众的今儿个要么是装怂不冒泡要么就是中规中矩不抢风头,完全将机会让给了那些皇家人,有对比才会有高低,聪明人甘心做绿叶了,那些个生来就是红花的自然显得更为娇艳。
  轮到三皇子作答之时夏瑾特意仰头瞧了瞧,面容看不太真切,只是身形与轮廓与何铮颇为相似,不过人家是表兄弟有些相似也无可厚非,夏瑾瞧了一会儿觉着没劲便偷偷溜了,遍寻何铮不着,又觉着回去接着瞧没意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了朗顺驾车回永宁侯府去。
  “哥儿这么早便回去,若是二爷问起来该如何回?”
  朗顺窝在马车里头啃西瓜,驾车是车夫的事情他不用插手也没本事插手,只跟在夏瑾身边伺候着,夏瑾又是个省事儿的不需要他搭手,所以朗顺心安理得地闲在那儿啃西瓜。
  看着最后一块儿西瓜被朗顺拿走,夏瑾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吸了一口气,然后——抱出西瓜让朗顺再切一个。
  “哥儿莫在吃了,您吃了大半个,若是再吃晚间该闹肚子了,冬至姐姐若是知晓哪能放过我!”
  “我就吃一瓣儿。”
  夏瑾拿着巾子抹抹嘴,瞧了一眼朗顺那撑得溜圆的肚子,淡定地补上一句,
  “剩下的你吃就是。”
  朗顺:……
  这是在报复他刚才抢了最后一瓣么。
  夏瑾最终还是没让朗顺再切一个,因为外头开始打雷,这一路上可都是树,夏瑾不想自己被雷劈得再从小娃娃做起,只得让车夫加紧时间赶路,没走出多久雨便下起来了,夏瑾让朗顺给车夫递了雨披和斗笠,自己却是撩开帘子放了些水汽进来。
  从今早开始这外头便有些闷热,不晒,就是身上黏得慌,雨水落下来时还不见多凉快,帘子撩起来挂久了倒是消退了几分暑气变得凉爽起来。
  夏瑾伸出手就着雨水洗了洗,把上头干掉的西瓜汁洗去,又沾湿了巾子抹了把脸,完全一副充分利用水资源的架势。
  “哎哟我的爷啊,您快把帘子放下,这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办!”
  朗顺扑过去要把帘子扯下来,夏瑾凉快够了也不挡他,却是在帘子快要放下之时猛地伸手撩开——
  “何铮!”
  夏瑾瞧着林子里头有个人在躲雨,分明穿着何铮今儿个穿的那身衣裳,身形也很像,就是没有程明跟在身边,这货不要命似的站在树底下一动不动,身上的衣裳全打湿了,因着雨声大也听不见夏瑾叫他,夏瑾无法,只得让车夫停车,自己披着雨披戴着斗笠就要下车去叫他。
  “哥儿,您就消停会儿罢,我去叫,我去叫还不成!”
  朗顺拉着夏瑾不让走,夏瑾指着西瓜威胁性十足地瞪朗顺,仿佛在说你若是再多嘴就把这玩意儿全吃下去,朗顺登时就蔫儿了,只得由着夏瑾自己过去。他倒是想跟呢,可平日里何铮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哪里愿意让他们这些下人瞧见他的狼狈模样,如此夏瑾才会一个人过去,他可不会没眼色地往上凑。
  至于为什么刚才要阻拦……走个过场,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夏瑾淌了好几坑泥水才终于走到何铮面前,他的发辫与身上已经湿透了,人却是毫无知觉一般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夏瑾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拿了备用的斗笠戴在他头上便把人往马车那边拉。
  “你站在这里淋雨是为哪般,丞相府里头连你的洗澡水都供应不上了吗!”
  何铮不说话,倒是乖乖巧巧地跟着夏瑾往马车走,两人上车前朗顺已经将干衣服备上了,自己却披着雨披钻了出来与车夫一同坐着,夏瑾将斗笠丢给他,拉着何铮便矮身钻了进去。
  车里头的暖炉子已经烧上,因着帘子挡了雨汽,里头倒是比外头暖和许多,夏瑾脱了雨披扔在一边,正要解自己的湿衣服呢,不想却瞧见何铮仍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
  “你是中了邪还是怎的,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把湿衣服脱下来!”
  何铮仍旧着了魔一样呆愣愣地跪坐着,夏瑾无法只得上前去解下他的斗笠,两三下将何铮的湿衣服扒了下来。
  捂脸——为毛他扒人家衣服扒得那么顺手。
  夏瑾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将何铮的湿衣服扒下来之后便丢了一张巾子给他让他将身上擦干再换上干衣服。衣服是夏瑾放在车里备用的,两人身量相同想来应当能穿。
  丢了一张巾子给何铮之后夏瑾便不管了,自顾自地脱衣裳,他虽说戴着雨披和斗笠,可因着雨势大又淌了水,身上也湿了不少,是以也得换一身儿,两人都是男的也没什么避讳,三下两下把自己扒光之后夏瑾才想起来车上应当只有那么一张擦身上的巾子,连忙回头看——幸好何铮还没有用。
  “你怎的还愣着,不用我先用了啊,车上只有这一张,你别嫌弃我。”
  夏瑾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那张刚丢过去的巾子又扯了回来,胡乱擦了一下便套上内衫。
  何铮全过程一直呆愣愣地看着,夏瑾皮肤白,身量虽未长成身形却很好看,胳膊与胸膛连在一处跟白玉似的一大片,又因擦得太用力了染上了几抹粉红。
  何铮的目光闪了闪,终究移了开去,这般一来人倒是不呆了,光着身子往炉子那边烤火去。
  夏瑾穿好后才瞧见何铮在炉子边缩成一团,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但一想到两人上辈子的情敌关系又释然了,嗯,他能让何铮上车已经仁至义尽,对,就是这样。
  夏瑾将巾子递过去理直气壮地道:
  “你将就着用,若是嫌弃……也没有别的了,你愿意用手绢儿擦身上么?”
  何铮接过巾子,倒是没多嫌弃,仔细地擦了擦脸上身上,巾子上应当染了桂花香,热气一蒸香气飘散开来在车里头久久散不去。
  沉默。
  夏瑾不太适应这样的何铮,以前何铮所说也不太爱说话,可这般见面了一声不吭还是不常见的,尤其是两人熟悉起来之后。
  忒不习惯。
  夏瑾将巾子捡起来准备随便找个话题打破尴尬,却不想看见了白色的巾子上有一大片儿棕色的东西,他还以为何铮身上沾着了泥,哪知抬头要与他说话时却发现了何铮刚转过来的一边侧脸上——
  “你的脸……”
 

☆、第十三章  秘密

  
  夏瑾并没有让车夫直接回夏府。
  他不敢。
  临时找了个山洞,马车直接驶进去的,车夫与朗顺都被夏瑾撵下车了,只剩着何铮与他还在车上。
  夏瑾与何铮对坐着,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何铮右侧脸颊仍旧遍布着狰狞的伤疤,可左脸却是光洁一片半点伤痕也无。夏瑾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左脸,突然回想起了那日赵先生看见何铮的字时那怪异的神情。
  还有何铮今日的反常。
  以及。
  从宫里来的贵人。
  他突然想到了三皇子那与何铮极为相似的身形与轮廓,以及两人的表兄弟身份。
  夏瑾深吸一口气。
  这事儿怕是涉及到了皇室秘辛,夏瑾的手有些抖,面上却是无甚表现,只将何铮的衣服一件件摊开搭在炉子上。
  安静。
  脑子里一团乱,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何铮杀了灭口,这样谁都不会知道自己见过何铮的脸,如此也不会存在着被别人灭口一说。
  夏瑾将何铮的衣服翻过一面,又仔细牵开搭在炉子上,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极旺,那金色牡丹的镂空罩子也被烤得滚烫,衣服搭在上头不一会儿便开始烫手,有那么一两丝白气从衣服上冒出来,只升上去那么一两指的高度便消散不见,再看不真切。
  何铮瞧着夏瑾沉着脸替他烤衣服,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如新的左脸颊,面上无甚表情,却是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段时间来的沉默。
  “我不会同别人说瞧见过你。”
  何铮顿了顿,见夏瑾不说话又继续道,
  “衣服给我罢,穿上之后我便去找程明,只说脸上是……路上被雨水冲掉的就是。”
  夏瑾仍旧不回话,过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衣服半干之时才说到:
  “好歹等衣服晾干了再走。”
  夏瑾将衣服翻了几下便丢开不管,起身下车去叫来朗顺,让他穿着何铮的鞋去外头踩出些印子来,断断续续地一直延伸到正路上去。
  雨势不如之前那般大,这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不了一会子应当能见晴了。脚印自然会被冲掉一些,又留下一些,足够让程明找过来。
  **
  回到夏府之时天儿已放晴,何铮被他们留在了山洞里头,车辙印子已经让车夫与朗顺拿着树枝子尽数扫去了,留下不同方向延伸出去的一串脚印,程明只要不傻应当都能顺着找到何铮。
  次日。
  夏瑾这次倒是比夏瑜和夏环两人到得早些,朗顺跟在一侧脸色有些发白,瞧着竟像是染了风寒。
  “今儿个怎的换了一个车夫,可是从前那个服侍不尽心?”
  夏瑾依旧与夏瑜夏环二人同上了一辆车,一边撩开帘子一边回答道:
  “父亲亲自挑选的哪里会有不好的,只昨儿个雨大路滑,下车牵马时不慎崴了脚,又因着年纪到了,父亲便打发了他回去养老。”
  夏瑜只这般顺口一问,倒是没有深想太多,兄弟三个有说有笑地钻进马车去,只留下朗顺白着一张脸缓缓地往二房备下的那辆马车走,烹茶瞧他脸色不大对上前拉住他问到:
  “你怎的流了这么多的汗,可是病了?”
  朗顺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蔫儿蔫儿地道:
  “昨儿个淋雨受了凉,许是染了风寒。”
  见他如此说烹茶也不再多问,只让他回去煎一副药吃着莫要拖延,也要小心不要将病气过给了夏瑾。朗顺一一应下,最终脚步有些飘地往二房的马车走去。
  他哪里是受了凉,分明是受了惊。
  昨儿个哥儿一回去便将他领到了二老爷的书房,直言说今儿个遇到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正好被车夫撞见。
  哥儿问二老爷如何处置。
  二老爷只是看了看夏瑾身后的他,问了一句:
  这个书童可要一并……
  二老爷素来以忠厚老实著称,可这次,朗顺发誓他当时真的看见了二爷眼里的杀意。
  最终哥儿出面保了他,车夫却因为不是心腹只得被处理,对外对内都说是回去养老了,可朗顺却是清楚地知道:
  那车夫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
  **
  何丞相府。
  何铮跪在书房里头,脸上的疤已经回到以前那般模样,只仔细瞧着能看到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竟能瞧出一个淡淡的五指印来。
  “这疤遇水不化,你到底是如何弄掉的。”
  何铮挺直了脊梁骨,却把头低了下去,极为温顺地道:
  “山脚下的亭子旁边有棵大叶佛顶珠,我早先在那儿躲雨呢,怕是那会儿沾上了些桂花。”
  脸上的那些个东西可以用桂花油擦掉他一早就知晓的,可夏瑾将那沾着桂花香的巾子递过来时他仍旧是用了,其中因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当知晓自个儿身份,不是为父严苛,实在是此事干系到身家性命,你已懂事不需为父多说,以后定要小心谨慎切莫再出差错。”
  程明抱着何铮进府里来时他看见儿子那张脸,差点没直接吓晕过去,好在他深知其中利害到底是强撑着让人把何铮抱到房里去重新修补一番,索性今次老天开眼没遇见旁的人,若真是捅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孩儿省得。”
  何铮依旧直挺挺地跪在书房中央,脖子弯出一个温顺的弧度,极为服帖地认错,半点叛逆也无。他瞧着膝盖旁的雕花儿出神,愣了一阵,却是忽然想起了夏瑾将巾子递给他时的模样。
  他没有嫌弃。
  他只是,没来得及高兴而已。
  **
  大比结束之后日子照常过,松香院里头平日里出挑的几个都顺利升上了竹风院,夏瑾与何铮仍旧在课舍里头呆着,听听先生讲课,偶尔斗斗嘴,谁都没再提大比当天的事情,如此一来日子却是过得飞快,一月的时间眨眼便过,定远王一行不日抵京,三房一家子也将入住永宁侯府。
  至于三房的院子……
  “这些事情瑾儿你就莫要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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