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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庶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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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三房的院子……
  “这些事情瑾儿你就莫要挂心。”
  李氏懒懒地喝了一口茶,近日来她却是比此前放开了许多,见着老夫人也不再战战兢兢,在她面前王氏轻易也讨不了便宜去。
  事实上此前王氏也不见得比李氏厉害多少,皆是内宅妇人,若论手段能活着长大的都是不差的,关键是能放开胆子去争。李氏因着无所出自来底气就不足,可现今为了夏瑾却是增了几分胆色,如此一来却是让夏瑾颇为意外。
  上辈子李氏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懦弱好欺的嫡母,没成想因着这辈子自己同她亲近了竟有如此效用,倒算得意外之喜了。
  “院子里头添置装潢上便是再如何吃亏总不过是银钱多出些,最终让三房的人住得高兴了才是最紧要的。”
  李氏拿出鞋样子让夏瑾选了几个,这几日她稍稍空了些便寻思着给夏瑾做双鞋,前几日张姨娘送了夏瑾一双,她总不能落后的。
  “吃穿把玩这些具是空的,你三叔在外头跑了这么多年哪里有没见过的,端的是看人心。外头吃穿再好也比不上自家亲人相伴,哪怕是摆在屋中的瓶子罐子品相差些呢,你若能尽心侍奉你三叔,强过那些虚的百倍。”
  夏瑾会意,略作思量复又提到:
  “如此想来孩儿倒是得挑样东西送与三叔的,听父亲说三叔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又皆是嫡出,如此我当一人备上一件才是。”
  李氏点头,夏瑾便趁着今儿个休息拉着朗顺往街上逛去,临行前自然是打听了一番三房各人喜好的,夏瑾列了张单子准备一家挨着一家逛,多走走总能挑出合适的,没曾想刚逛了两家却出了事端。
  


☆、第十四章  三叔

  
  今天第一天上班,赶脚还不错,就是脑子有些混乱摸不清门道,亲们保佑我。
  “三房的人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么四个,这一家子走得利索回来也干净,瞧着倒像是个爽快的。”
  夏瑾逛了两家珍宝阁,他是晚辈挑的东西自然不能太贵重,否则李氏与夏二爷便不好处置,但若是太过敷衍又显得不敬长辈,逛来逛去都没个头绪,端的是难为人。
  当他还不是夏瑾之时倒是听过这么一句话,送礼不丢人,能把东西送对也算是个人本事,最要命的是你花了钱还送错了东西上赶着被人打脸,这才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哥儿这般逛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日头正烈,您可别累着。”
  朗顺眼巴巴地望夏瑾,就差在他脑门儿正中央刻上“我很热”三个字了,夏瑾拿着扇子遮太阳不理他,只在进到下一家时让人给朗顺端了一碗冰绿豆汤。
  “哎哟,您瞧瞧,这真是……小的谢了您还不行吗!”
  朗顺本来还想推送两句装装样子,哪想到夏瑾直接让人将绿豆汤撤走,朗顺急红了眼就差直接扑上去把碗夺过来了。为着不让他太丢人,夏瑾到底没再逗他,只让人将绿豆汤放下自个儿去逛铺子。
  这家是扇子铺,卖的东西不实用,全是些个专门用来摆着好看的工艺品扇子,扇面儿有纸的也有绢的,若是大家所画所绣那价钱也堪比金价了。夏瑾没打算在这里头多逛,三叔是个武将,这些不实用的花架子铁定不讨喜,不过是进去转转乘乘凉罢了。
  “您瞧这柄,上好的苏绣,富贵吉祥的图样,送长辈最是合适。”
  那铺中伙计殷勤伺候,夏瑾虽说只有七岁,可身上的衣裳却是绣着家族图腾的,在这京城混的商家虽说不至于把每一家的图腾都认得,却是知道能绣这些物什在身上的主都得小心伺候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模样倒是喜庆,只是样子有些旧了,去年母亲便有过一柄相似的,总不能把旧的再拿出来送人。”
  那伙计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连忙又将夏瑾引到下一柄扇子旁。
  “您再瞧瞧这两柄,虽说不过半掌大小,式样却是最新,缀在腰带上也算得新奇物件儿,料子做工都是上好的,便是拿给皇家子孙把玩也送得出手了,您瞧着可合适?”
  夏瑾拿在手中左右瞧了瞧,问了问价格复又摇摇头,那伙计瞧着夏瑾有一丝想买的意思,咬牙又伸手比了个数,这才得面前这位小爷松口将东西拿盒子包起来。
  “外头怎的这般吵闹?”
  朗顺将盒子接过后掏了银子,刚要将扇子揣袖里便耳尖地听到了外头的喧哗,他年纪小自然好热闹,还没等夏瑾开口呢便找急忙慌地往门外头跑。
  “只准在门边看,你若是敢出去我便打断你的腿!”
  脑热往前头蹿的朗顺听此瞬间老实了,夏瑾是个好商量的主,可放狠话的时候手下却是一点不含糊的。这么多年伺候下来朗顺早知道夏瑾什么时候能惹什么时候不能惹,只得缩着肩膀装怂再不敢往前迈开一步,又眼馋外头,几番纠结最终暗搓搓地躲到门后贼兮兮地往外伸脑袋。
  “这不分场合乱好奇的毛病迟早折腾死你。”
  夏瑾无奈摇头,然后……也跑到门口伸脑袋围观。
  铺中伙计:……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其主才有其仆么。
  外头虽说热闹却是没什么人敢围观,不过是四下逃散免得被殃及。如此倒是便宜了这边隔岸观火的两只,只见那道路中央立着两个人,一大一小……还有一条狗。
  脑袋被削掉一半的狗。
  地上淌着一滩血,白的红的混在一处。
  夏瑾皱着眉,又强忍着心中不适仔细瞧了瞧,那大人作屠夫打扮,手中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若是离得近了定能看见那两条粗壮膀子上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一旁的小孩儿约莫十一二岁,模样倒是不错,看穿着打扮也是勋贵人家子弟,只是衣带上的图腾夏瑾不认识,不像是京中旧人,倒像是新近入京的贵族子弟。
  “大胆刁民,你竟杀了我的黑点儿!”
  小孩儿许是气极了,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双目圆睁瞪着屠夫,恨不能一口将其吞下。夏瑾瞧了瞧小孩儿身后,倒是没见着家丁打扮的人,可地界儿还没踩熟的勋贵人家哪里能放任自家孩童独自上街玩耍?这孩子若不是自己偷跑出来,便是极不被家中看重了。
  “你老子娘眼瞎看不住你放出来胡乱咬人,老子的杀猪刀可不是好惹的!”
  那屠夫挥舞着手中的尖刀骂了一长串儿,什么脏话都有,小孩儿挂不住面子冲上去要同他拼命,却被屠夫一把抓住甩到一边去。
  “竟是个莽夫在欺负小孩儿,到底是个没眼色的,瞧着小孩儿一个人好欺负,只图一时痛快哪里管他家中势力。”
  朗顺扒着门框将屠夫数落一通,却是不敢上前的,只得过过嘴瘾。
  “你以为谁都似你这般不长眼,在市井之中摔打的哪能没眼色,瞧那屠夫的语气倒像是被小孩儿惹急了一时冲动才杀狗的。”
  夏瑾又望了望,却是在一旁的台阶上瞧见了对老夫妻,老两口似受了不小惊吓正在一旁缓神儿。
  “不长眼的奴才,你竟然敢打我!”
  小孩子急红了眼,抄起旁边的竹竿子就要去打屠夫,无奈两人实力差距太明显结果毫无悬念,那小孩儿也是个固执的,摔了一次次始终咬牙爬起来要找屠夫报仇,两方一直胶着到家丁寻了过来,瞧着小主子被欺负下人哪有不帮的理,三四个人一同扑上去便将那屠夫压在了底下。
  “放开我儿……”
  老两口见屠夫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也顾不得压惊了,挣扎着腿脚便艰难地往这边挪,却被家丁挡着近不了身,眼睁睁地瞧见那小孩儿抄起竹竿子,原本想着这孩子只是打两杆子出气,没成想他却是将竹竿的锐面对准屠夫的眼珠子直接捅去——
  “我的儿!”
  两夫妻发疯一般往这边扑,朗顺也被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千钧一发之际,一块儿石头丢过来正好砸中小孩儿的手腕,竹竿脱力而落,小孩儿也受惊倒地。
  众人回首,却是瞧着一个军人打扮的壮年男子带着一十二岁左右的少年疾步走来。
  “大少爷可有受伤?”
  那男子将小孩儿扶了起来,见手腕上只是留下个红印子才松了口气,却不成想小孩儿站稳后对着男子伸脚便踹,后者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直接将那小孩儿的双手抓住押在身后,迫使他弯下身子再不能作怪。
  “狗奴才,你不过是我父王养的一条狗而已,谁借你的胆子竟敢联合外人来打我!”
  男子皱了皱眉,到底没跟一个小孩儿置气,只好言好语劝到:
  “我有品阶在身,不让大少爷动手也是为着你着想。”
  小孩儿不服气又骂了几句,终究胳膊拧不动大腿,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男子去收拾屠夫。
  “我的黑点儿,这个莽夫杀了我的黑点儿!难道你不许我为黑点儿报仇!”
  朗顺原本瞧得起劲,却不想瞟眼看见了那男子后领上的带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儿地扯夏瑾的袖子让他看那带子上的图腾。夏瑾顺着朗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待瞧清楚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夏家的图腾。
  联系着小孩儿口中的父王,加上男子口中的大少爷,此人有九成的可能是夏三爷。
  夏三爷似是觉察到了夏瑾二人的目光,往这边望了望,正好与夏瑾对眼,如此到是没法子避了,夏瑾与夏三爷遥遥相望,却是不上前,只在原地立好恭敬地揖手。
  今儿个的事儿并不光彩,定远王的大公子闹了这么荒唐的一出自然不想让太多人瞧了去,夏瑾只相认不上前最好不过。夏三爷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虽说不知道夏瑾是谁,却是隐隐猜出是夏家晚辈,是以点头还礼后便转过去处理手中的麻烦,意外的是随夏三爷一同来的那个少年回头望了夏瑾一眼。
  好个俊俏的哥儿。
  夏瑾对他点头,心里想着这应当是三叔的儿子,要不然怎么会觉着他有些眼熟。
  少年点头还礼,却是盯着夏瑾多瞧了几眼才转过头去。
  **
  林航瞧着自家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夏三爷押着免不得有些不自在,低声开口劝到:
  “此人虽有冒犯,可大哥的惩戒手段也太厉害了些,便是打两板子也比戳人双目好。”
  “你懂什么!”
  林舸气急,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发抖,单看身形倒瞧不出来他是林航的哥哥。
  “你霸占着父王的宠爱,我便只有黑点儿一个,如今连黑点儿也没了,我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轻的!”
  听他这般说林航只得沉默,夏三爷顾及着定远王的脸面没再与林舸争执,他们入京第一天就沾血着实不妥,为今之计把人带回去才是正理,对错公理什么的倒不好太过计较,当下也顾不得林舸的不忿,押着人就要往回走,那些个家丁压着屠夫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动,直到林航挥手才纷纷放人。
  林舸挣扎不过,只得背对着屠夫放狠话:
  “你给我等着,迟早也要拿你的命来赔!”
  “我的命就放在此处,端的看你有那本事不曾,奶奶的,你若再敢放狗咬我双亲,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砍不误!”
  


☆、第十五章  争执

  
  那边事了后夏三爷并未立即回永宁侯府,想是在定远王那边还有些许事物要交接,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带着三房亲眷回来,当时家中稍大些的小辈皆去了学堂,未曾见着第一面儿。
  “今儿个三叔一家应当回府了,你年纪小想是不记得从前那些,三叔在外多年脾性怕是也变了不少,我说不清楚该忌讳什么,你回去只管小心伺候,恭敬些总归不会错的。”
  下学后夏瑾与夏瑜兄弟二人同一辆马车回去,三人虽说不是每日都在一道上下学,却是常常能聚在一处的,夏瑜身为嫡长子做了极好的榜样,有他镇着底下的兄弟倒也算得上友爱。
  “这我哪能不知呢,大哥也忒操心了。”
  兄弟三个围着小方桌上的大冰盆子啃西瓜,为了防止衣裳沾着汁水也顾不得形象了,全在胸前挂了一张帕子,与那小娃娃吃饭用的兜子倒有几分相似。
  “你这猴儿,说与你听便是为你好,小心记着就是,怎的还回嘴了!”
  夏环伸出沾满西瓜汁的爪子就要去抹夏瑾的脸,夏瑾无法只得将烹茶推过去挡灾,马车内空间不小,装他们四个人都嫌宽敞,帘子放下太阳又晒不进来,里头还放着几个冰盆子降温,是以几人虽说手上嘴上没个消停,却是不觉着热。
  “二哥你忒小气,我不过是同大哥玩笑,说说两句你便心疼了。”
  夏环与夏瑜同胞,感情自然是好的,因着夏瑜品貌出挑才学过人,夏环平日里最是敬佩夏瑜,也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大哥的不是。
  “我不同你分辨,我们三兄弟里头你最小,我次次同你较真你都叫嚣着以大欺小,哼,瞧着罢,三叔带着比你更小的弟弟回来之后,你还能蹦跶过他去!”
  夏瑾却是不与夏环争了,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听祖父说三叔家的应当比我大,同你们两个仿佛年岁,怎的还比我小了?”
  夏环不说话了,夏瑜却是一脸正色地接过话茬:
  “这事儿是瞒着祖父祖母的,早前三房是有一个,只在三岁上夭了,此番回来三叔应当会当面说清楚,你得记着当着祖父的面莫要显得早知道这消息,否则怕惹他不喜。”
  夏瑾应下,此事倒真是不便说与他先知晓,家中老人尚且不知,却是先说与似他这般年纪的小娃娃了,一旦捅破老人家哪有不生气的道理,想来夏二爷与李氏不告知他此事正是因着这层关系,夏瑜作为大房的人能好言提醒着实不易。
  只夏环在这当口儿提及此事的小心思便有得琢磨了。
  夏瑾也不点破,只诚心谢过夏瑜,随后便扯开话题又聊到别处去。
  “不知那弟弟名讳与年岁?”
  “似是叫夏珮,比你上小一岁,此番回来应当也会送入松香院,你离得近些当多多提点,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这是自然。”
  **
  马车抵达永宁侯府之时天色已经不早,夏瑾三人被引入各自院中稍作梳洗便被叫去福寿园,接尘的家宴早就备下,不过是等着几个小的下学回来一同吃饭,这般一来夏家人倒是真真正正凑齐了。
  礼物已先行托李氏与夏二爷送出去,因着许久不见老侯爷发话不分内间外间具在院中摆桌一同吃喝,只用屏风将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隔开单成一桌。
  各房嫡子庶子皆入座了,可到底嫡庶有别没坐在一张桌子上。夏瑾与夏瑜夏环是这一辈儿中的嫡子自然要在一旁赔笑伺候的,李氏王氏与老夫人也都在同一桌,老侯爷则领着三个儿子按长幼挨着坐下,三婶刘氏也带着夏珮坐在李氏左手,如此一来倒也坐满了满当当的一大圆桌。
  “六年一过,你瞧瞧我这两鬓的白发生了多少,你那些个小侄子又长高了多少,端的是狠心的,一走就是六年,也不说回来瞧瞧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不在!”
  老侯爷喝了两杯酒有些脑热,指着夏三爷便一通数落,夏三爷忙着赔不是,却是将老侯爷引得掉了几滴眼泪,一桌子的人没有不劝的,可劝到最后又哭了几个。
  战场上刀剑无眼,三房的人一走便是六年,家中老父哪有不挂心的,夏家兄弟三个虽说都不是一个娘生,却也算得至亲骨肉,一时也感触良多。
  为着缓和气氛,几个媳妇又提起了六年前的趣事儿,免不了说起各自的孩子,如此一来却是多了些欢笑声,却不想吃到一半儿老侯爷突然提了句话让气氛骤然紧张。
  “平安回来就好,今后莫要再出去,在京中谋个闲差罢,哪怕是没什么实权呢,总比在外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强。”
  老夫人抹了抹眼泪,顺着老侯爷的口风说下去:
  “正是这个理儿,我们夏家也不指着子孙光耀门楣,都好好活在身边才好,外头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比家中自在。”
  夏三爷闷头不吭声,老侯爷见此借着酒劲指着他便骂:
  “怎的,你这次回来还寻思着要出去?你还认不认我这把老骨头!”
  夏大爷与夏二爷连忙出言相劝,夏三爷却是不松口,老半天了才道:
  “儿子志不在京中,能在外闯出一番事业也算儿子的造化,便是赔上性命也是甘愿的,还望父亲成全。”
  老侯爷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两眼圆瞪,抄起手中拐杖就要打夏三爷,好歹被劝下了,又不甘心,只得锤了锤心口道:
  “你便如此狠心,我还有几年可活,难道你都不愿意在身边侍奉,我好歹养你一场,便是连个送终你都不肯么!”
  夏三爷伏地叩拜,却是半句不松口,旁的人瞧着也不知怎么劝,正在两边僵着不知如何收场时坐在刘氏身边的夏珮突然哭了起来,小娃娃只有六岁哪里知道这些,瞧着有人要打他亲爹吓得一个劲儿扯着嗓子哭,大有将嗓子震破的趋势,老侯爷见此也不好再追究只得拂袖而去,这顿接尘宴最终弄得不欢而散。
  因着老侯爷的强烈反对夏三爷这之后也没再提回军中的事,夏珮在侯府之中安定没几天之后老侯爷便想着要让他入学堂,心中考量不过是借着孙子让儿子留下罢,却不想夏三爷一早便存了要将家眷留在京中自己一人去军中的打算。
  **
  “七哥,这是明儿个要带的学具,你帮我瞧瞧,可还需要备些什么。”
  关系走通之后夏珮便要跟着夏瑾一同去松香院了,他们刚回京城什么事都不懂,夏瑜居长自然要多多提点的,但因着松香院与竹风院不在一处,却是将这事儿交给了夏瑾来办。
  “只带这些便够了,你的书童记着选个壮实些的,凌云斋在山上,东西带得多了若是身子骨弱些的怕抗不上去。”
  “记着了,明儿个一早我便来寻七哥一同上学,学堂里头有什么忌讳劳烦七哥多说与我听。”
  “这是自然。”
  两人又闲话了会子,夏珮年纪小又加上人生地不熟,胆子自然不大的,夏瑾对比了一下夏三爷与夏珮,真心觉着夏珮不似亲生的。夏三爷长年沙场奔波,不单体格健硕,连个头儿也是兄弟几个里最高的,反观他唯一的儿子却是秀秀气气文文弱弱,半丝武将之后的影子也无。
  唔,如此看来,夏三爷若是存了离开的打算应当会在走之前好好操练夏珮,如若不然留在京中的女眷还能指望谁来撑腰。
  “好好加油。”
  夏瑾拍了拍夏珮的肩膀为他默哀,夏珮却是傻愣愣的没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极为腼腆地笑了笑。
  那时的夏瑾还没想到,那晚说与夏珮的那句好好加油以及心中的默哀,其实也是有自己一份的。
  夏家三兄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三条手臂一挥——家中男儿全都给我丢到军中操练骑射去!
  三辈子加起来都跟这个不搭边儿的夏瑾:……
  他应该说,他想问候这辈子多出来的定远王一家祖宗么。
  特么的这根搅屎棍儿还敢不敢整更多幺蛾子出来,他上辈子哪里有这么一出!
  **
  “听说你要去学骑射?”
  何铮将笔墨收好放进书箱之中,与夏瑾一同背着往外头走。
  “你听谁说的?”
  何铮看了看门外,朗顺那张间谍脸在那儿乍隐乍现。
  夏瑾:……
  “我拿朗顺同你换程明可好。”
  何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躲在门外头伤心欲绝的朗顺:……
  程明拍了拍朗顺的肩膀安慰到:“让你别说你偏说,做下人的怎能在背后编排自家主子呢。”
  朗顺:……
  明明是你框出来的啊混蛋!
  一大一小两个书童那儿掐,夏瑾却是和何铮将书箱往那边一扔便径直下山去。
  “家中三叔回来了,想着叫我们兄弟几个去见见世面,你若是乐意一同去就是。”
  “都是你家兄弟,我一个外人如何好去。”
  “皆是凌云斋的学生,不过是年岁不一罢了,你有什么不好去的。”
  何铮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当初被夏瑾撞破脸上的事儿后他便许久不曾与夏瑾多呆,借着这个机会倒是能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如此思量一番,何铮终究点了点头,却不想抬眼瞧见了夏瑾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恶毒至极的笑。
  那什么,有福独享有难同当的才是好兄弟嘛。
  **
  又是学堂休课的日子,夏家的几个兄弟皆着骑马装往城外走去,夏瑜与夏环年长些接触过马匹,只因年纪尚小不敢让他们在外头瞎骑,是以这次兄弟四个都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头。
  “你约那个朋友在哪处碰面?”
  “说是在西城门,何丞相家幺子,单名一个铮字。”夏瑾略作思量,终究还是提了一句,“你们应当听过这事儿,他幼时被油灯烫了脸,面上的疤极为扎眼,你们瞧见了莫要惊讶,只管寻常对待就是。”
  夏瑜沉吟片刻,道:
  “这事儿我倒是听过,他家三哥是我同窗,早前提过这事儿,只不曾见过罢了。”
  四人在马车里闲扯,夏珮近来与夏瑾走得近,兄弟几个一同出来自然也粘着夏瑾,小孩儿呆愣愣地听着三个哥哥在那边说话半个字都不啃吐,乖乖巧巧的,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你今后在京中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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