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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庶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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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都不啃吐,乖乖巧巧的,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你今后在京中处事免不了与各家子弟来往,胆子还是大些的好。”
  夏瑜对着夏珮说道,作为大哥他教导幼弟自是应当,可夏珮年纪尚小又初到京城哪里愿意听这些,自此更是觉得夏瑜严厉不喜与他来往。
  “大哥说什么你都得用心记下,在京中生活,哪怕是你再不喜也不能只与家中兄弟谈笑不与旁人交际,现在说与你听是为你好,自家兄弟总归不会害你。”
  夏瑾瞧着夏珮的脸色就知道他不喜欢听夏瑜的话,却是因着兄弟一场好心提醒,夏珮与他不同,三房本就没有承爵的希望,大房二房的人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加害于他,夏瑜的榜样做得好底下的兄弟也算得和睦,在无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因着血脉关系还是乐意相互扶持的。
  “我记着便是。”
  夏珮拗不过两边夹击,只得低头服软,可今后是否会改了那怯懦的性子仍是两说。
  马车行到西城门时程明与何铮已经在那处候着了,两人皆是利索打扮,让人意外的是程明今儿个换身装扮倒似是换了个人,这般人才便是拿出去说是少年将军也是有人信的。
  “上车罢,还有一段儿路要走呢。”
  夏瑾跳下车,将何铮介绍给夏瑜等人后便与他一同上了何铮的马车。两车一前一后向营地驶去,夏三爷早已打点好,到了营地后几人直接下车步行进入,并未遇着阻拦。
  定远王此次回京只带了两千人马,不过是为着同禁卫军交换,上头正式批下来的人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久在沙场历练的将士自然不是京中那些只做巡场用途的兵丁能比拟的,校场操练,一呼一喝都带着血腥气,矛锋猛刺,便是那经久不散的沙尘也硬生生退却了半步。
  “不过隔着数里地,这边风光竟与京中有这般大的差别!”
  夏环瞧着这边操练的正规军得难以自抑,男人骨血中便刻着好战二字,身处那情那景,一帮子毛头小鬼竟也生出一腔热血豪情来。
  “我倒是能理解三叔为何不愿留在京中了。”
  夏环看着校场,眼中满满的皆是向往,夏瑾见后叹气:哪个男儿不羡英雄,哪个男儿没有英雄梦,夏家兄弟此番被押着来营地,怕是又会出一个夏三爷。
  “怎的不曾见着三叔?”
  夏瑜见夏环看着校场发呆,连忙转移话题询问一旁带路的士兵。
  “三爷在南校场练兵呢,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早前嘱咐过了,说是先带着几位哥儿去挑马。”
  夏瑾点头,拉着何铮与夏珮便往那边走,说实话他也不想夏环起这般心思,热血疆场虽说豪气,却也九死一生祸福难料,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与夏环虽说不上亲厚,却也是有几分情分在的。
  只夏环被夏瑜拉着走时,仍数次回头,眼睛似黏在那上头一般,如何也不肯收回。
  


☆、第十六章  贡马

  西部大营的马多是从蛮人那边缴获回来的马匹与本土马配种所产,既有西蛮野马的强悍劲力也有中原战马的乖驯,最要紧的是还不用担心被西蛮哄了回去,是以无论是在边境还是在京城,此种马都极为行销,只因数量极为有限还是供应战线更为要紧,此番定远王回京也只带了二十匹进献,其余的皆是寻常马匹。
  “这十匹都是乖驯的母马,最适合哥儿这般年纪的练手,您几个先挑着,马棚里头自有人招待,我还得去三爷那边回话,就不在此处叨扰了。”
  那引路的人与夏瑾几个告了罪后便自行离去,没人看着了五人脱了拘束即刻露出男孩儿本性各自挑选中意的马匹去。只往马棚里头一瞧,皆是乖顺矮小的无甚威风,瞧着扫兴,初时的劲头也便熄了下去。
  夏环最是不忿,只管扔了这处跑去别地儿瞧看,还真让他找着了顺眼的。
  “那边的马可让骑得?”
  守着马棚的士兵过来,一瞧夏环的打扮便知是京中娇贵子弟,又早知今儿个夏三爷家中侄儿要来观看,这般一对便猜出了来人身份。
  “这位小哥可说笑了,马自是骑得的,只这些个马匹皆是进贡所用,我等日夜守着就恐生出差错,哥儿几个若想看看倒是不打紧,骑却是决计不敢做主了。”
  夏环作势要往马棚里头走看看贡马有甚稀奇之处,却被夏瑾与夏瑜一左一右拉了回来。
  “既是贡马我们几个便不去瞧了,环弟,还是去牵了刚才那几匹早些去马场罢,迟了便过不得瘾了。”
  夏环还待争辩,却是被夏瑜与夏瑾强行拉开,扭缠了阵子到底还是让两人拉走了。夏珮跟在夏瑾身后叮叮咚咚地跑,何铮却是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马棚。
  竟是连这些畜生也清净不得。
  **
  “做什么不让我看看,骑不得,还不兴人过过眼瘾!”
  夏环被拉回来之后很是恼火,瞧着那些个低眉顺目的母马就觉憋屈,又不敢跟夏瑜吼,只得冲夏瑾嚷嚷。
  “既是骑不得你看了又有什么意思,没得闹心,何苦来哉。”
  “哪怕是摸一摸也好,你怎的这般……”
  夏环想拿出做哥哥的架势教训夏瑾,却又顾忌着夏瑜在一旁,只得生气地用马鞭子抽马棚外头立着的圆木。
  “你好好用些脑子,老七能想明白的道理你还能糊涂!”夏瑜将夏环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既是进贡的马匹,日夜派人守着唯恐出乱子,连骑都不让骑了,还能主动让我们这些不相干的进去瞧?”
  夏环这才听出其中的蹊跷来,只是到底拉不下面子跟夏瑾道歉,唯有强装镇静地道:
  “快些进去选马罢,我要中间那匹。”
  语罢率先走了过去,夏瑜不想他再出乱子也紧跟过去,只夏瑾三个立在原处没什么动静,夏瑾原本就对骑马没有兴趣,刚才生出的一点兴头也被那些个母马扫干净了,此番不过是被强逼着来这儿瞧瞧,既无人拘着就没必要再装样子。
  正打算偷溜到一旁摸鱼去的夏瑾冷不防被夏珮扯了扯袖子,小孩儿比夏瑾矮了半头,只得踮起脚尖凑到夏瑾耳朵边说到:
  “世子往这儿来了。”
  夏瑾往马棚外头望去,却是没见着人影,回顾夏珮又是一番笃定的神情,只得顺着夏珮的目光继续往外头瞧,何铮见他俩都往外头看也不急着挑马了,顺着一路看去,等了一会儿还真就来了这么一个人。
  林航牵马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三双锃光瓦亮的眼睛。
  林航:……
  他是不是应该回去。
  “定又是夏珮你这对比狗还灵的耳朵露了我的踪迹,以后若是做坏事还真得将你远远甩开或叫着一起。”
  林航一手牵着马一手执着鞭子,面上随意笑着,瞧着竟比那庙里的神像还要贵重些许。
  夏瑾带着何铮与夏珮上前见礼,林航随手挥了挥以示莫要客气,手中鞭子尾稍上的穗儿不小心眯了马的眼睛,大大的黑眼睛眨巴眨巴,尖耳朵撇了撇,四条腿却是未有一丝躁动。
  夏瑾与何铮瞧了那马一眼,心中暗道一声好马,面上却是没说什么。
  “早前听着三叔说今儿个有人要过来,因着我年岁相仿便嘱咐跟来一同玩耍招待,我是定远王次子,单名一个航字,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夏瑾与何铮报了姓名,简单客套几句后林航便揪住夏珮追问到:
  “你倒是说说,此番又是从哪儿听出来我的?”
  夏珮挣扎着脱离林航,蹭地一下跑到夏瑾身后把自己藏起来,只留一个脑袋在外头。
  “你身上这次倒是没佩戴有声响的东西,可老七脚掌上钉的蹄铁与寻常马匹不同,怎的就听不出来了。”
  “狗耳朵也没你这般灵巧的,你知晓便是,烂在肚子里切莫再说出来,如若不然我削了你的耳朵让人真安一双狗耳朵上去。”
  林航指着夏珮骂,夏瑾瞧着也稀奇,夏珮自小在军营之中长大与林航亲厚实属正常,可夏珮这般本事却是上辈子不曾有过的。
  唔,事实上上辈子没有夏珮,他记着三房当时也是只有一子一女,但儿子却是比他大些的,应当是早前夭了的那个,只不知为何上辈子好好长大的人却在这辈子早早夭折了,而上辈子本应该流掉的孩子却是平安长大。
  夏瑾眯眼,这些貌似都跟这多出来的定远王一家子脱不了干系。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是不能显现的,只得装作好奇地询问夏珮:
  “早前未发现你有这般本事,怎的就能听出这些差异来,可是三叔教与你的?”
  夏珮乖乖摇头,林航却是抢在他前头说到:
  “哪里能是三叔教的,分明是他同府里头那只专听墙角的狗儿学的,这小子耳朵厉害着呢,以后你们哥儿几个可得小心提防,藏私房钱的去处莫要让他听了去。”
  说罢几人一同大笑,夏珮只把脑袋也缩到夏瑾身后再不肯露出来。
  “时候不早,快些进去挑马罢,一会儿去马场溜几圈儿活动活动筋骨。”
  世子发话了夏瑾与何铮三人也只得跟了上去,因着马棚里头全是些没甚差别的母马,几人也挑不出个好歹来,随意牵了匹便有那弄马的小厮一道跟出去伺候,几人一同到马场时校场早操还未散,这边尚无人过来。
  林航先上马跑了一圈儿,高头大马趁着少年英姿煞是好看,夏环瞧着甚是羡慕,就连稳重如夏瑜也免不得有些眼馋,到底还是个十一岁的少年郎,便是早慧也免不了孩子心性的。
  “这般一比较,这些个马哪里还能骑,左右不过去丢人现眼。”
  夏环丧气地将自己手中的缰绳一丢,夏瑾出声打趣道:
  “你不过摸过两次马,哪里能比得上自幼长在马背上的世子,便是将那进贡的马匹给你骑也爬不上去的,现下还是用这马练练罢,切莫眼高手低闹了笑话。”
  夏环被夏瑾这么一说红了脸,抄起马鞭子就要去揍夏瑾。
  “就属你嘴多,哼,我听老八说那匹马可是跟你一个排行的,是不是皮紧了要让小爷我的马鞭子给你松松,来来来,吃我一鞭!”
  夏瑜见他俩闹着玩儿也没劝阻,何铮是外人夏珮是弟弟哪个都不好开口,只得任由夏瑾被夏环追着打,一直到两人的屁股上都印了两三个鞋印子才消停。
  “哼,有了老七就有老二,你便等着,哪里就能让你讨这嘴上便宜去的!”
  夏瑾愤恨地提了提裤子,方才被夏环仗着年龄大个头儿高压在下头揍,当着这么多人面子里子都输了个干净,他夏瑾三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样的亏,当下也顾不得世家子弟仪态了,男儿牛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对方是个十岁的小孩儿,无论如何就是要拼上一拼才甘心。
  “咱今儿个比马,先学上两个时辰,等到午后比上一场,你若输了……就送一匹叫老二的马给我!”
  “哼,便是比你也讨不了好,我何曾怕过你,莫要到时输了哭鼻子闹笑话,下头还有老八这个弟弟看着呢,你可别输了不认账!”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输了我就送一匹叫老七的马给你!”
  夏环捏着下巴想了想,道:
  “这倒是与世子那匹重了名儿,你若诚心,便送我一匹叫老瑾的!”
  “妈的你要是诚心,也该送我一匹叫老环的!”
  夏瑾夏环两人一起哄,夏瑜与何铮两个也免不得有些跃跃欲试,都是孩子心性哪个也不是生来就老成的,瞧着这边争得热闹也想来掺一脚,最终变成了四人混战,夏瑾瞧着夏珮在一旁要躲也一爪子将人抓了过来,非得加上一个垫底的才甘心,如此五人一上午都耗在了马场,一直到夏三爷来拎人才作罢,只等着用完午膳后大战一场一决雌雄。
  “你们哥儿几个倒是感情好,兄弟多了平日里也热闹,瞧着倒是让人眼羡。”
  林航把缰绳递给一旁弄马的人也与夏瑾几个一道去吃饭了,一路上总免不了闲话。
  “你是没瞧着我们几个打架的时候。”
  夏瑾知道定远王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且嫡出的只有一子一女,按当初那个见面场景看来这兄弟二人的感情不见得多好,夏瑾自动忽略了没提。
  夏环从后头扑上来环住夏瑾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去,吵嚷着不准夏瑾当面儿说他坏话,一边把他脑袋搬过去一边对林航说: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你可别信他的鬼话。”
  林航但笑不语,何铮一旁看着皱眉,终究因着是人家兄弟的事儿他没有过问,只瞧着夏瑾夏环闹做一处目光之中难掩羡慕。
  大家子弟,如夏家这般感情深厚的终究是少数。
  重活一生,夏瑾如今最为庆幸也最为痛苦的就是与夏家兄弟的感情比上辈子好了许多。
  现在倒是欢喜了,只两家斗起来之后,他们兄弟几个该如何自处。
  


☆、第十七章  斗马

 
  饭后几人与夏三爷一同在营地之中走动消食,现下不宜上马,摩拳擦掌的几个小孩儿到底还是强忍着心中雀跃随自家三叔一道参观这里头的布置。
  定远王家的女眷早接回京中王府下榻了,只留着林航与林舸两兄弟在军中操练,今日定远王回了王府并不在营中,是以夏瑾几人无缘得见,只能听夏三爷说说其英雄事迹。
  比如那些个私学,比如,那些个夏瑾怎么看怎么眼熟的东西。
  定远王府出了穿越货,或者定远王林方淼本身就是个穿越货,要不然无法解释夏瑾这辈子重生之后为毛能碰见这么多与上辈子不同的人和事。
  都是老乡,同样高调,自己扑了别人却活得很好,夏瑾忍不住在心里泛酸水咬手绢儿,他觉得他应该把定远王府的人列为拒绝往来户,贴上专业拉仇恨份子标签关到小黑屋。
  “王爷正值壮年便有此番成就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只不知今次回京过年可还会回西部大营?”
  夏环满心满眼都是对林方淼的崇拜,一心只想着跟随他去西部大营也闯出一番事业来才不负此生,却不想本是一句无心话便问到了如此敏感的话题。
  夏瑾与夏瑜对视一眼,皆暗自叹气——还好今儿个旁边的是自家三叔,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免不得又会得罪定远王了。
  林方淼功高震主又正值盛年,已经封王的他当真是进无可进,上面那位本想着借着这次回京的契机留下他派旁人接管西部大营,可谁都知道这是意在削权,有哪个拼了半生得此成就的人肯甘心放手的,林方淼虽未明确拒绝却也是拖着皇帝那边至今未有答复。
  权之一字,看得清的人不少,看得轻的人却是没有几个的。
  夏瑜掐了夏环一把,兄弟两个自小养成的默契还是在的,夏环也知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连忙缄口不再言语,夏三爷也不欲多说,两三句便转移了话题,几人又转了些时候,待腹中舒坦些后便慢哒哒地往马场走去。
  **
  五个人,五匹马,两个裁判。
  偌大的马场只有这几个小鬼在那边瞎折腾,午后的天儿自然是晒的,这几人又正处在那无甚遮蔽的马场上,更兼尘土飞扬粘着汗水贴在身上难受得紧,只那在马背上摩拳擦掌的几个丝毫不觉着热。
  真真是小儿不惧三伏。
  “你几人皆不常骑马,今儿个为着安全考量便不比速度只比控马,前方五十米处有红土设障,放在实战之中便是那毁蹄的尖刺,你几人驱马穿梭,谁蹄上沾染的红土最少谁便胜出,如此可好?”
  “这般就成,先后如何定?”
  “以年龄为先后,瑜儿居长,你便先去罢。”
  夏瑜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轻吐一口气后驱马上前,却是不急着过障,先让那匹母马在前方转了几圈儿,随后又转回原地,如此反复数次后才下决心往前走去。
  夏瑾冷眼瞧着,倒是经此看出了夏瑜最大的毛病——过于求稳,小小年纪就已经没了少年人拼闯的劲头。
  夏瑜这性子若是不改一辈子难有大作为,但却是个守成的好人选,正适合侯府那般境况。永宁侯的爵位传至老侯爷手中已经是第二代,三代而夺,到了父辈手上便是最后一次了,只这些年来老侯爷虽无军功却因颇为识趣甚得圣心,更兼年前南方闹灾时捐了一大笔银子,为着不过是给那位一个由头续爵罢了。
  如无意外,这永宁侯的爵位应当还能再传三代。
  夏瑾迎着太阳眯了眯眼睛,这三代无需创业只管守成,抛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因素不谈,夏瑜倒是比他夏瑾更适合承袭侯府爵位。
  何铮见夏瑾瞧着夏瑜不转眼,面上无甚表情手却是握紧了缰绳,这般瞧着还以为夏瑾仍在担心输赢问题呢,思量过后何铮便好心凑上去劝道:
  “你虽不如夏瑜熟练却也不至于垫底,有夏珮在呢,哪里就能输了。”
  近在一旁的夏珮:……
  夏珮旁边的亲爹夏三爷:……
  他听见了哦,他真的听见了哦!尼玛他离得这么近敢不敢小点声啊喂!
  夏瑾看了何铮一眼,这一眼之中满含怜悯——这个交际废真心没救了。
  **
  夏瑜顺利走完一圈,有小厮迎上去小心将马蹄上的红土刮下放到一边,瞧着手法极为熟练,怕是平日里夏三爷便常用此法训练骑兵的控马能力。
  “你可瞧好了,将买马的银子备下,若是银钱不够了只管找哥哥我借,十匹马都给你买,只管贴上你自己的名号送过来就成!”
  夏环骑着马在夏瑾面前蹿了一圈儿,故意扬起尘土逼得夏瑾往后退了几步,如此才哈哈大笑着驱马往障碍跑去,却是不似夏瑜那般小心试探左右避让着过障,只管一个飞跃直接跳到了边界,他们皆是新手这般动作极为危险,谁都没想到夏环的胆子竟如此之大,就连夏三爷见着夏环纵马之时也大惊失色,一直到他稳稳当当地落下才稍稍定下心来。
  夏环骄傲地扬了扬头,又转了几圈儿才回去,本想着挖苦夏瑾两句却被一只大手从马上一把拎下,扛到肩上直接——打屁股。
  “三叔,三叔快放开我三叔!”
  “你是个有本事的,才第三次摸缰绳便敢这般好勇斗狠,我管不得你,至少能揍得过你!娘的看我不把你屁股打肿,不长记性的混账东西!”
  夏三爷下手极重,真真一点儿情面不留,他本就生得魁梧,又兼常年在沙场打拼手上力气自然不弱的,只把夏环打得哀叫连连,夏瑜也是吓得狠了,半句求情的话也不说,只恨不得夏三爷将夏环的屁股打穿了才甘心。
  “三叔只管教训,他不吃点苦头是不知道其中厉害的,打,只管狠狠打!”
  夏瑾一旁瞧着也觉后怕,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夏环很可能坠马,此番不过是受些皮肉苦倒是便宜他了,非得受教训才长心眼儿。
  “三叔怕还在因那件事恼恨呢,八年过去了,这见不得人耍狠的脾气竟一点未变。”
  林航在一旁低声道,夏瑾循声看了看他,后者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回了夏瑾一个懒散友好的笑。
  “你这二哥虽说胆子大了些却有难得的好天赋,加以磨练几年之后定强过我许多。”
  林航笑得极为不在意,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副惫懒模样,偏生因着生得好瞧不出怠慢轻视,夏瑾看了他一眼瞧不出别的意思便转过头去不再管他。
  林航于马上随意转了转手中的鞭子,扬尘多了,马儿打了一个响鼻,何铮回头瞧了瞧马,又看了看那远方的红土,未有言语。
  **
  比试在夏环那边便中断了,夏三爷强压着夏环回永宁侯府闭门思过写检讨,夏家兄弟负责轮番监督,何铮也早早回了丞相府,剩下林航一个在军营之中等着亲爹回去。
  “这京中权贵你又巴结得了多少?呵,不过是个会撒娇乞怜的可怜虫罢了,你也就这点讨好人的本事。”
  待到夏家人走后林舸才出来,开口便是挖苦,林航见怪不怪,只管回帐中沐浴,将林舸扔在原处半句不曾理会。
  “哼,从我这处抢走的迟早要你吐出来,今后有你苦头吃的!”
  林舸啐了一口,脚步极重地跑开去。
  


☆、第十八章  坠马

  
  回府当夜夏环便被夏大爷绑起来狠狠抽了几鞭子,王氏是想拦也拦不住,只得一边抹眼泪一边将夏环身上的伤用水洗干净了抹上药。这般一来王氏却是把三房的人也恨上了,她虽知道夏三爷是为着夏环着想,可没必要上赶着将此事告诉夏大爷,这不是逼着老子教训儿子么。
  “不过就是个牲口你同它较什么劲,非得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你才甘心么,我怎的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早知你如此不疼惜自己,我何不当初生下来便掐死你!”
  王氏一边上药一边骂夏环,心口却是一抽一抽的疼,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句话是半点不掺假的。
  “娘,我自己有分寸,若是没个把握哪里敢冲上去,不过是父亲太过谨慎罢了。”
  “你还不知悔改!”
  没等王氏说话夏瑜便冲上来揪夏环脸上的肉,
  “今儿个你仗着几分愚勇竟干出这等莽撞没道理的事,有惊无险不是因着你的能耐,那是祖宗积下的阴德!若再不知悔改,便是让父亲打断你的手脚才好,省得让你自个儿数番作践!”
  夏环见夏瑜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触他霉头,大房里头他不怕王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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