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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回来的记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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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速度,一罐很快就完了。
他随手将空罐捏了,扔到一边,倚了吧台,歪歪斜斜地站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的眼睛有些微红。
“可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他还在想刚刚我在他咳嗽以前说的那句话。
“您别这么说,我已经,已经很感激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我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因为他今晚的解释而减少多少,但是我差点冻死在梅山的时候,是他救的我;在医院这么多天的精心照顾,也是他的安排;还有,那么多昏迷不醒的夜晚也一定是他在照顾我。
就算他和我爸是朋友,他有义务照顾我,这样的尽心也真的让没有亲人的我泫然欲涕了。
可是,我这话似乎惹恼了他。
他原本舒展开的眉狠狠地皱起来,灯光映照下的那张脸愈发苍白了些。
他的手指握拢又分开,分开又握拢,脸上是我看不清的明明暗暗。
他突然转过身,一拳砸在吧台上,砸得那些瓶瓶罐罐发出此起彼伏的声响。
我看见他的背轻颤,一直颤抖。
他也一直没有回头。
过了好久,他才说:“很晚了,你也累了,休息吧。”
他走到一边按下了灯的开关,没有再看我一眼,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知道这间病房是个套间。
外面俨然如同一个小型会客室,有沙发,有茶几。
我猜他一定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赤着脚轻轻走到门边,小心地拉开一条缝。
外面漆黑一片,可是距离我最远的地方却有一点红,明明灭灭。
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看到那一点红明了又灭,灭了又明。
间或,有刻意压抑的咳嗽声,低而清浅,却牵到人的骨髓里。
直到天明。
我看到他摁灭了手中的烟,突然从远端的沙发上站起来。
我急急地退回到床上,迅速地拉过被子盖好。
他并没有进来。
我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听到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再度轻轻地关上。
我跳起来,奔到门边,拉开门,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黑色的孤寂的背影。
我坐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大衣还在我的床上。
我像疯了一般抱紧那件衣服,把脸深深地埋在其中。
属于他的独特的气息立刻包围了我,我拼命地吮吸着,眼角却渐而湿润起来。
我想,我爱上他了。
我爱上苏湛了。
不论因为什么原因,我居然爱上了我爸爸的朋友——苏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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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咋觉得,我不怎么会虐了呢?写了这么多,回头看看,居然男主都没怎么虐过,无语问天啊……
第 21 章
那天之后,我很想再看到他。
我是一个27岁的成年人了,我不是一个爱做梦的少女了。
所以,我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那绝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贪慕虚荣。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了他,更说不清爱情产生的原因,但是我明白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正是代表了爱情。
想想,这还是我第一次坠入情网。
真的,长了27岁,没试过爱上人和被人爱的感觉。
在加拿大读大学和研究生的时候,也有人对我示过好,可是我连去尝试一下的情绪都没有。
甚至妈妈还委婉地给我提过这事,说一个女孩子大学期间有一段感情是人生中最可珍贵的记忆。
可是,我提不起兴趣。
有些男孩子,一起讨论讨论科题或是一起喝喝小酒唱唱小歌是可以的,但让我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实在找不到。
“会找到的。总有一天,你会为一个男人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恨不得一天24小时时时守在他身边,为他的开心而开心,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我对TINA讲我的经历时,她斩钉截铁地告诉我。
我当时不置可否,因为那时她正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我想,她那时的话岂可全信?
不过现在我相信了。
因为虽然我还有以他的开心悲伤来衡量我的开心悲伤,但现在,我的确睡不好觉了。
整整三天了。
自从那天离开之后,苏湛三天未曾来过了。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我也三天不曾好好地睡着。
每到入夜,我像神经病一样裹上那件大衣,让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嗅着那上面的味道,以此来抵消内心深处疯长的渴望。
想见到他的渴望。
他终是没有来。
连丛锐也不曾露脸。
倒是白天来陪我的那些人,依旧照着次序过来。
我问他们公司是不是很忙,他们都说一切照旧。
我当然不好直接问苏总是不是很忙,问了也问不出我要的答案。
不过终于有个知道答案的人来了。
那天下午,宋娜过来了。
“一直说来看你的,楞是忙得没空。”
她坐下来,顺手把带过来的一束百合插在花瓶里。
我最不喜欢的花就是百合了。
可是人家一片好心,我也只得僵硬笑着谢谢,一边悄悄地往离百合远的地方挪了挪。
“公司最近很忙?”
“哎,可不是。最近有两批货从港口报关的时候出了点小纰漏,苏总正在想办法……”
她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没有再问。
虽说我也算苏湛身边的人,但囿于我的身份,我并没有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
偶尔法国分公司往来的件涉及这些,我也只是瞄瞄文字上的内容而已。
我知道国内这边全由港口进出的业务属于公司核心机密,除苏湛本人和丛锐外,估计了解皮毛的就只有宋娜和市场部老总薛明了。
但是我想这次出事绝不像宋娜说的那样“小”。
能让苏湛出面想办法的“纰漏”会小?
我也不说破,只在边上陪着叹气。
“哎,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在这边给公司添乱。”
宋娜打量着我。
“身体好完没?”
我说:“没啥了,就是还要做个什么全面体检,完了就可以出院了。”
她的表情有些犹疑。
“有事儿?”
“哎,孩子有点毛病,医生让住院观察,可是最近我哪儿走得开?”
我终于明白宋娜的来意。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早好了,等会儿我就去跟医生申请出院,明天就回去上班。你就安心到医院陪孩子吧。”
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怎么好,你还是在医院把身体养好……”
“我身体好得很,孩子要紧。”
她根本不知道,她其实是在帮我,她给了我多好的理由回去见苏湛啊……
我等不到明天了。
宋娜一走,我就去缠着医生办出院。
他被我缠得没法,同意我当晚就走,但必须抽时间回来做个全面检查。
“你都住进苏总的病房了,要是不确定你从上到下啥毛病没有,我可不放心。”
他最后摇头叹息道。
我已经笑着转身了,听到这句,却忍不住立刻转头回来。
“什么苏总的病房?”
医生也一脸愕然。
“你,你不知道?你住的那间病房是苏总的。苏总每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住进来。这一回,你送到我们医院来,苏总直接就说让你住进去。”
他看了我半晌,“我还以为……”
他以为什么我已经不关心了。
只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心里堵得慌。
受心情的影响,我出了医院,连车也没顾得上打,只沿了医院门前的那条大路漫无边际地走。
就快过年了,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不知怎么的,那些节日氛围落在我眼睛里,让我觉得不舒服。
很不舒服的感觉。
许是一个人过久了,看不得别人的热闹吧。
我穿着一件黑大衣,戴着一顶黑帽子,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行走在这样的大街上,怎么看怎么和周围格格不入。
我才懒得去管和我擦肩膀而过时的那些诧异目光。
我只是不断地拨打苏湛的电话。
我想见到他,我有好多话要问他,也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我终于放弃。
我打了辆车,回到职工公寓。
公寓里静悄悄的。
想来外地的同事有些已提前请了假回家。
剩下的,必定也相约着出去给家里买年货了。
只有我,无亲无故……打开门,亮了灯,室内的景象却让我微微一楞。
室内异常干净整洁,如同我离开前一样。
不,比我离开前还要干净整洁。
吃完的泡面桶、食品袋收拾走了。
餐桌厨房干干净净。
几本我常看的杂志呈直线般整齐地放在茶几上,果篮里有新鲜的桔子冬枣和桂圆,餐厅的桌上居然还放了一瓶百合,淡淡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
虽然是我不喜欢的花,可是这样的氛围下,连它也变得亲切了。
毕竟,有这么一点香气,这里也有点家的味道了。
我知道小张她们几个都有我这边的钥匙,估计是我不在时,人家帮着收拾整理的。
我把行李扔到一边,在沙发上摊开腿坐下去。
我坐着什么东西了。
站起来一看,刚坐下的那个位置上,有个小巧的ZIPPO打火机。
深灰的外壳,与那套深灰的沙发浑然一色,不注意看还真没注意到。
我把打火机拿在手中。
应是有些年份的东西了。
打火机的图案都磨得有些看不清了。
我把那个打火机紧紧攥在手中,竟然也攥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很咯手,也,很烫手。
我丢开它,摸出我的手机,匆忙写下一句话。
【苏总,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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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伏笔埋得……汗啊汗,我恐怕要拿个本子来一一作个记录才行了。
第 22 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过去的。
我记得,我一手捏着那个打火机,一手握着自己的手机,老僧入定般坐在沙发上。
可是现在,手机铃声尖锐地在室内回响,我却神志模糊。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胡乱地按下接听键。
我的声音还是混沌不清的。
“喂……”
“叶心,你在哪里?”
那端传过来的沙哑声音刹那间就将我的睡意驱赶得完完全全。
“苏总……”
“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院了?”
不知他在哪里,电话四周空旷宁静得厉害。
他低哑的声音映在其中,听着分外让人难受。
“对不起,苏总……”
“你在哪里?”
“我回家了。职工公寓。”
“那你就在公寓好好休息吧。”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反正也要过春节,等节过完,再上班吧。”
我不置可否。
我不能答好,因为我原本就不是那么打算的;可我也不能答不好,因为那样我就把宋娜给卖了。
“你在哪儿,苏总?”情急之间,我问。
话出了口,才觉得怪异。
是,我刚发短信也是这么问的,可那是短信,看不看得到,回不回,其实都没有当面问出来那么尴尬。
试问,我这样的身份,居然去查老板的岗……
“我在U市。”他居然一点没犹豫就回答了。
U市是G省的省会,也是港口的所在地,离这边有400多公里。
我想起宋娜说的事,忽然不敢再往下问。
“你早点休息吧。”他说。
我才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已是凌晨3点过。
“你也早点休息。”
说了这句,才觉得那么像结束的话,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还有还有,你不会冷吧,你的大衣还在我这里。你咳嗽好点没……”
那边原本就是宁静的,这时候,更是宁静到极致,极致到我只听到有一点点急的呼吸声。
我在说些什么啊?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对不起,苏总,我可能是睡糊涂了。您,您早点休息吧。”
说罢,我不等那边反应,便挂了电话。
那一夜,我不曾再睡过。
我的心如同鹿撞,我怕得直接关掉了手机。
然后,我开始打那个打火机。
打燃,又吹灭,再打燃,再吹灭。
明明灭灭之间,便幻化成了一张脸。
深邃的眸,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苍白的脸……
我想,我完了,我真是陷进去了。
直到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才打开了手机。
很快便有“滴”的一声短信提示。
来自于苏湛。
点开的时候,手指都在抖。
只有三个字,很简单的三个字。
客套而疏远的三个字。
上司对下属的三个字。
说明我在自作多情的三个字。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删。
我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
早上和宋娜交接了工作,便催着她去了医院,真正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倒也过得特别快了。
忙完自己积压的工作,再做完宋娜交待的事,不知不觉便已经是下午下班的时候了。
收拾好最后一份文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苏湛。
他刚才电梯,正掩着嘴咳嗽。
我急奔过去。
我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他蓦地抬起头来。
“叶心?”
我说不出话来。
仅仅不过几天没看到他,他仿佛更瘦了,原本苍白的脸变得越发削尖,还透着不正常的青灰,连唇都是白的。
“不是让你家好好休息吗,到公司来干嘛?”
“我好了。我不能光拿钱不做事!”
他看了我好久,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只绕开我,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
“您,还要加班吗?”
他站住,却没有回头。
呆了好几分钟,他才说:“叶心,我的行程安排,恐怕,没有必要给你交待吧。”
他的声音原本就沙哑,此刻在空荡荡的走廊中低低回旋,更平添了一份严厉。
来集团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给我说话。
我窘得厉害,除了窘,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痛得心都扯起来。
我望着那个背影在我面前消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草草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我连看也不敢看那间办公室一眼,便逃离了集团大楼。
直到回到公寓,我才发现,我拿错了钥匙。
办公室钥匙和公寓钥匙本来差不多,我用两种不同颜色的链子以示区分。
红的是公寓钥匙,绿的是办公室钥匙。
可能是因为被苏湛训了,气得糊涂了,我竟然拿着绿色钥匙回来了。
哎,没有办法,只能掉头回去。
下了电梯,我蹑手蹑脚往前走。
虽说提醒过自己千万遍,过苏湛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是被里面传出来的一阵奇怪声音吸引。
很奇怪的声音,像野兽的低叫,又似暴风雨下的呜鸣,短而低沉,让人毛骨悚然。
我在他门口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好奇心终被自尊心战胜,我当什么都没听见般,继续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我花了一阵功夫,才在桌子下面打到那把红钥匙,把它揣进大衣兜里,我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我本来可以选择从另一边的电梯走。
可是,鬼使神差般,我选择了原路。
这一次,还没走到苏湛办公室,便听到里面传出来更多的声音。
除了刚刚那种奇怪的声音,还多了沉闷的敲击声。
杂乱的,一下一下的,时而猛烈,时而快速,像是有什么东西无章无法地在室内胡乱冲撞。
这一次,好奇心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心战胜我可怜的自尊。
反正已经被骂过了,大不了再被骂一次。
我这样想着,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苏湛的门。
没有人搭理我,只有一声更胜一声的敲击声,还有呻吟声。
走到门前,我才确认,那种我开始认为的奇怪声音应是呻吟声,很低哑很压抑的呻吟声。
我再顾不得多想,轻轻一按门把手,门竟然开了。
天,我看到了什么?
苏湛抱了头,正一下一下地往离他最近的墙上撞击。
他的眼镜散落在一边,那张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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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本来不想这么早就上这么狠的情节的,可是一直不虐苏湛,我实在怕你们不想看了,呵呵……
第 23 章
“苏总……”
我疾奔上前,想挡在他的头和那堵墙之间。
可是他就像疯了一般,一掌就掀开了我。
“滚开!”
他圆睁着通红的双眼,紧抱了头,再一次撞向那堵墙。
我冲过去想抱住他。
可是他再次掀开了我。
他死盯着我,可是我猜他一定什么也没看见,因为他的目光是那么迷茫而空洞。
接着,他抓起他桌上的文件夹向我的方向砸过来,我躲避文件夹的同时,他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撞过去。
他撞得那样用力,我已经看到他的前额有丝丝的红流下来。
惊骇之余,我想起了小肖。
小肖果然还在车库,我只说了句,苏总不知道怎么了,抱着自己的头……
小肖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小肖上来的时候,我正怯怯地再一次向苏湛靠拢。
这一次,有了小肖的帮助,我们顺利抱住了他。
许是连续的撞击也已经消耗掉苏湛太多的体力,几乎是我们抱住他的同一刻,他便已经瘫倒在小肖的怀里。
他的头上有很明显的一道口子,血从上面淌下来,更衬得那张脸连一丝丝血色也找不到。
“苏,苏总……这是怎么了?”
直到看着小肖把苏湛弄上沙发,我才怯怯地问。
小肖没有理我,只是让我给丛锐打电话。
丛锐很快就过来了。
只看了一眼苏湛,便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
那目光,如同我是一个擅入禁地的闯入者。
“我……”
我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解释,除了揉鼻尖,我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可以离开了,叶心。”
丛锐的声音冷得吓人,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那个人,那个躺在沙发上无知无觉的人牵着我的目光,我不想走,至少,我得知道他没事儿。
“你走了,他自然会好!”
丛锐如同看穿我的心事,凛冽的目光中连杀人的气息都有。
我吓得再度退了两步。
“你走!”
他吼了一声,再不甘愿,我也只能望了一眼苏湛的方向,转头离开。
阖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丛锐的声音。
“还不快拿过来……”
我很想站在那里,至少站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可是我实在是怕了丛锐的那种目光,我甚至没有听到小肖的反应,便真的离开了。
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辗转反侧之间,全是苏湛抱头撞墙的那个场面,一下一下,仿佛撞在我的心上。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晚了,匆忙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苏湛办公室的门大开着。
他,俨然在位。
我在门口踌躇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他的门。
他抬起头,眯了眼望向我的方向。
“叶心?”
许是昨晚眼镜摔碎了,他很反常地没有戴。
站在我的角度看过去,那日常被眼镜遮住的部分是两大团浓密的青黑,额头上还贴着一小块胶布。
“您……还好吧?”
我不知何时就变成了这样的笨嘴笨舌。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的方向,一直微微地眯着眼。
“没事的话,我……我先出去了……”
这样沉默着的,莫测高深的苏湛是我害怕的,不仅仅怕,还心痛。
因为那张深沉的脸现在看上去面青唇白,气色糟糕透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路径是迅速离开。
我已经转了身了。
“我……真的……让你那么害怕?”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哑很哑,透着说不尽的萧索无力。
我站住,慢慢回过头去。
他并没有看我,他只是坐在那里,埋下了头,两只手紧紧地撑着桌沿。
我忽然,进退不得。
我甚至悄悄地,悄悄地往他的方向小小地挪了那么一两步。
“我……我不是……”
我揉着鼻尖舔着嘴唇,想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我每次单独和他在一起的紧张无奈和……
心痛。
对了,重点是最后这两个字。
我是心痛,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我的心都要被扯碎了,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可是,怎么说?
他是苏湛!
四叶草集团的苏湛!
神一般的苏湛!
永远高高在上离我远远的苏湛!
心痛他,对我而言,都是奢侈的。
他微微抬起头,仍旧眯起眼,冲我的方向轻轻挥一挥手。
“算了,你出去吧。没事了。”
我没有立刻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他说了,便不再看我。
依旧埋下头去,用手撑着桌沿。
“昨晚……谢谢你。”
他说,低哑的声音在他不透风的办公室中慢慢回旋,“听丛锐说,吓着你了……对不起……”
我忽然转身就跑,没有再多呆哪怕一秒钟。
因为,我的泪已经流出来了。
我死命地捂了嘴跑出去,顾不得沿路上丛锐等人诧异的目光。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临时加上去的粉依然挡不住已经红肿起来的双眼。
可是最要命的是,丛锐已经在我办公室门口等我了。
“丛助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叶心,万事……由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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