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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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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犹豫好久,似在酝酿感情,可语调一如既往的冰冷:“你知道吗,我的确是想让自己活下去,因为这样就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看你哭,看你笑,看你悲伤,看你欢乐。等你眼睛好了,你还愿意与我一起看山,看水,数星星,捞月亮吗?”
  白芙蓉怔愣,那是她认识这个少年以来,他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种话,虽然生硬,却还是让她的心狂乱不已。但倔犟如她却还是说了气话:“夜凉,你不该这样,你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了这么多人,你太自私了!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接下来的三天,白芙蓉真的没有再见到夜凉。
  第四天早晨,夜凉命侍女来给白芙蓉拆纱布。
  随着雪白的纱布一层层脱落,白芙蓉右眼一点点亮起来,与此同时,月光黯淡下去,东方天空渐渐露出熹微的光线。直到纱布完全脱落,一轮巨大的红日出现在天空,山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人们跳着,笑着,欢呼着朝仙山跪拜,感谢十方界主为他们带来光明。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十方界主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开心,她高兴地甚至忘记穿鞋子,提着裙裾跑出十方殿,从山上望去,霞光刺目,泉水清澈。她笑得像个孩子,那就是夜凉说过的飞花潋滟和群山连绵,当真美不胜收。
  就在白芙蓉陶醉于眼前的美景的时候,有侍女过来,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池塘旁等你。夜凉。
  白芙蓉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字迹,嘴角微微一翘。这就是夜凉的字吗?好漂亮呀。他的人也有这般好看吗?心下一动,早已忘记几日前赌气的话语,迫不及待地奔向池塘。
  白芙蓉没有想到这一见竟是永别。
  池面波光粼粼,池中锦鲤游弋,芙蓉出水。夜凉静静地站在池边,背对着她,黑衣墨发,与这白昼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芙蓉喊道:“夜凉。”
  水边的少年浑身一滞,既然缓缓转过身,漆黑如墨的眉眼,苍白冷漠的面容,却在看见女子的瞬间淡淡一笑。白芙蓉痴痴望着他,那笑容竟比头顶的日光还要温暖,原来他也会笑的。可,不等她奔过去,他便转身,一步步离她而去。
  白芙蓉想叫住他,却惊讶地说不出话。阳光下,夜凉的身体渐渐透明、单薄,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消失。
  夜凉说:“芙蓉,再见。”
  白芙蓉冲过去,想抱住他,最终却只抓到一缕荷香和一滴清泪。
  是的,他骗了她整整一百年。
  他根本不是向日花妖,而是十方界黑夜的化身,夜妖。
  黑夜与白昼从来不能共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眼睛见到光明的一天,就是他生命的尽头。
  可,他无怨无悔。他还记得多年前,星光满天的时候,有个轻如薄纸的少女躺在他身上,在碧波万顷的草海中,说:夜凉,你知道吗?我好想看看这个世界,哪怕一眼也好。那时,他便暗暗发誓,哪怕逆天,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要治好她的眼睛。
  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子低低的抽泣,随着夜风,传遍整座仙山,那哭声总让夜凉的心没由来的疼痛。
  白芙蓉说的没错,他这个人就是自私。不然,他不会为了她伤害这么多人,更不会在消失前让她看他一眼,以希冀她能记住他的容貌,来世好能认出他。
  他是一只妖,不懂什么情爱,只是一味地喜欢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守着她。寂寞的时候陪她静静坐着,天冷的时候替她披件衣服;她眼睛不方便,他便下令铲了仙山所有的门槛;即使明知她看不见,他还是动用法力,将仙山变得风景如画。
  他是黑夜的化身,冷漠而冰寒,他从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只要用心去体会,仍能感觉到他的心,如黑夜中的星光,如黑夜中的微风,温暖而细腻。
  ——“夜凉!”她跪在地上,终于明白,余生茫茫,纵使她看遍天下,却再也看不见那个清冷如夜的少年。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五、在劫难逃

?  暖阳如泻,洒在十方界每一寸土地上。花木抽出嫩芽,庄稼渐渐挺直了腰杆,老人孩子三三俩俩躺在草海上,沐浴着久违的日光,依稀听到远处村庄久久不绝的炮仗声。人们尽情欢呼,喜悦,感谢十方界主为他们带来光明的同时却没有人看见仙山之上,年轻美丽的女界主懊悔、绝望、孤寂的神情。
  万物运转自有定律,逆天而行必会付出代价。如果早知这代价会是长长久久的诀别,那么她宁愿永远做个瞎子。
  白芙蓉侧躺在池塘边沿,双目呆滞失神,没有焦距,纤细的长臂软软地搭在池边,素手入水三分,数不清的锦鲤聚饶指尖,似是安慰般轻轻碰触。
  十方界主是十方界的神明,人们羡慕她至高的地位与长久的生命,子民崇拜她,敬畏她,依赖她。可高处不胜寒,又有几个人知道她心中的孤寂?除了夜凉,那个面冷如冰,却心如炭火的少年。如今,唯一的朋友弃他而去,她竟不知此后几百年的岁月该以何为继。不如随他而去,轮回中再续前缘。若真如此,十方界岂不是又要陷入无穷尽的黑暗之中,直到下一任界主的降生?她怎能如此任性自私,不顾全大局?毕竟,她是十方界之主啊!可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既然老天让她天生有眼无珠,让十方界永夜无昼,她便顺天意,听天命。
  白芙蓉登上仙山之巅,向下看去,缭绕的云雾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散开,千山草海尽收眼底,这般美妙的世界,她才看了一天,竟已生出厌烦。原来,世界再大,山水再美,终抵不过那人冰冷冷唤她一句:芙蓉。
  白芙蓉暗暗握紧了拳头,万丈山崖,再往前一步,就能见到他了,她面带微笑,抬脚。
  预想中的失重并没有出现,一阵怪异的风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带回平地。
  白芙蓉惊愕不已,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虚空问道:“夜凉,是你吗?”
  “界主,失礼了。”不远处,一对男女转身施礼。女子粉色襦裙,目光澄澈,男子玄衣霸道,墨发肆意而张狂。
  “是你们,洛姑娘,敖公子。”白芙蓉看清来人后,眼中露出明显的失望。
  洛芊颜上前一步:“白芙蓉,你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洛芊颜面色严肃,直呼女界主姓名。
  白芙蓉道:“你们不是我,又怎么明白我的孤独?”
  洛芊颜皱眉:“你知不知道,你若身死,十方界又会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之中,看看你的子民,你忍心吗?”洛芊颜拉着白芙蓉,指着山下尚沉浸在获得光明的喜悦中的人们道。
  白芙蓉含泪摇头:“我知道,我知道,可,请你也为我想想,我也只是名普通女子,从小无亲无故,不能没有夜凉啊!”
  洛芊颜闻言,神色一软:“你若真的爱他,就更该懂得珍惜自己。”
  白芙蓉一愣。
  洛芊颜见状,又道:“对十方界之事,我们或许无权过问,界主的生死更与我们无甚相干,刚才看界主一时糊涂,才出手相救。夜凉的事,我们也很惋惜,能理解界主的伤心,他的牺牲值与不值,全在界主一念之间,相信界主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说完,拉着敖祁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白芙蓉一个人愣在原地。
  十方殿外,敖祁双手抱胸,倚在白玉栏杆旁,抬眼望着仙山之巅,等了许久,确定没有人跳下来时,才转头对洛芊颜道:“行呀,丫头,看不出还挺厉害!”
  “十方界主并非目光短浅自私之人,但毕竟接触人世不多,乍然失去至爱,难以承受也是难免,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洛芊颜玩弄着指甲,不经意抬头,对上敖祁右眼,片刻失神。那只眼睛虽然表面上恢复如初,仔细看却不难看出,眼珠呆滞无光,不过幻术罢了。敖祁纵使再大能耐也不可能凭空造出一只肉眼。若世上真有这种法术,夜凉也不至于为白芙蓉的眼睛耗费这么多心思了。
  白芙蓉在仙山之巅站了三天,第四天终于想通。
  白芙蓉从上面下来,目光释然。她拿了火之石亲自送二人到十方界出口。
  临别,白芙蓉恋恋不舍地将火之石交给敖祁。
  敖祁拿在手里,浑圆浑圆的石珠子,金黄颜色,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夺人所爱,敖祁为此表示歉意。白芙蓉笑笑说这火之石从很多很多年前就流传下来,一直放在仙山十方殿,没有人知道它的用处,只当是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而这块毫无用处的石头却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具,和夜凉一起伴了她百余年,如今意外得知它竟能救人性命,高兴不已。
  洛芊颜闻言,怕白芙蓉还对夜凉的死耿耿于怀,担忧地看她一眼。
  白芙蓉看出洛芊颜的担忧,笑:“洛姑娘放心,我不会抛弃我的子民,更不会让夜凉为我白白牺牲,我会用敖公子这只眼睛,代替夜凉看遍万里星空,百里山河,我会好好活下去,精彩有味地活下去!”看白芙蓉一脸憧憬与希望的样子,二人这才放下心来,挥手道别,离开了十方界。
  走出十方界,敖祁捏个诀唤来一片祥云,两人踩上去。
  洛芊颜想了一会,问道:“喂,你说白芙蓉还会不会爱上其他人?”
  敖祁目光忽然变得悲戚,他滞了滞,道:“年少的爱最是执着,许多人几千年,甚至终其一生也只会爱一个人。”
  洛芊颜不可思议地看着敖祁,心想这风流鬼何时也能说出这种专情的话了,刚想揶揄几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身旁飓风飞卷。
  二人看去,俱是大惊。
  茫茫戈壁,飞沙漫卷。十方界入口上方的天空,仿佛炸开一个洞,黑色旋涡当空临现,处于空间罅隙的十方界渐渐显现出来,伴着凄惨的叫声,无数人事物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入黑色旋涡之中,旋即粉身碎骨。
  “不!”洛芊颜大叫!与此同时,她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白色裙裾,轻纱覆面。在巨大的吸力之下,紧紧扒住十方殿的白玉栏杆,极力想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景象。
  敖祁拦住洛芊颜:“不能过去,不然连你都会被吸进去!”
  洛芊颜想奋力睁开敖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芙蓉死,她才刚刚找回生的希望,老天不能待她这么残忍。
  敖祁越不放手,洛芊颜挣扎越是用力,她心下一横,抬起手肘朝敖祁肚子上用力一捣。“啊。”敖祁闷哼一声松了手。
  洛芊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挣开了桎梏,不由回头一看,却见敖祁昏死在云上,唇色惨白,脸上竟出现死灰色。
  洛芊颜急忙俯下身,推推敖祁:“喂,风流鬼,你怎么啦,别装死吓我啊!”
  出乎意料,对方毫无反应。洛芊颜慌了,情急之下各种咒语乱念一通,却毫无起色。风势渐渐弱下来,洛芊颜回头望去,十方界所有人事物全部被吸入黑色旋涡中央,随着一声巨响,瞬间炸开来,一切归于乌有。
  尘埃落定。
  泪水夺眶而出。
  谁也想不到,十方界之所以能够作为独立空间存在,靠的便是火之石的力量。一旦火之石被带离十方界,十方界便不复存在。
  这件事,莫说洛芊颜二人不知道,白芙蓉不知道,就连白芙蓉的母亲,上一任的十方界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白芙蓉的母亲却清楚得知道为何白芙蓉生来眼盲。
  白芙蓉曾经问母亲,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不给她一双眼睛。母亲回答,正是因为老天的公平,才夺去了芙蓉的眼睛。
  是的,上苍是公平的,不会优待任何一个人,一个地方,这才让十方界每一千年出现一次黑夜,不至于因为长年处于光照丰富的白昼时代而导致此处过度富饶。所以,白芙蓉的眼盲是注定的。若非夜凉执意要治好白芙蓉的眼睛,将敖祁二人引入十方界,并以火之石交换敖祁的眼睛,火之石也不会离开十方界,一切便相安无事。夜凉妄图逆天而行,打破这个规律,最终赔上的不只是自己,更是整个十方界。
  所谓,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大抵便是如此。
  若夜凉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仅没有带给白芙蓉幸福,反而亲手将她推入无底深渊,该是多么的绝望与懊悔。
  戈壁烈风终于平息,洛芊颜闭目,再也感觉不到十方界的任何一缕气息。一切犹如一场梦境般不真实。洛芊颜低头看看脚边昏迷的敖祁,最后,含泪往十方界的方向望一眼,旋即,捏诀,朝东岳仙府急速飞去。?

☆、一、仙凡之隔

?  仲秋的天愈发凉了,傍晚也来得早了。竹林小榭,男子独自坐在窗边很久了。二十几岁的模样,长发束起。脸部线条干净利落,眉心朱砂,五官清俊,但面色却是久病之人的苍白。他穿一件淡蓝色外袍,右腕戴一只白玉镯子,盯着一把木梳出神。晚霞如雾,渗在琥珀色的眉眼中,漾出细微的涟漪。
  “师姐。”北川无忆轻喃。
  这儿是泰山脚下的隐贤村。半年前云华上仙带无忆去凤仙山修行,将无忆的母亲从璃国皇宫接出,安置于此。此番无忆与洛芊颜来人界一为探视东岳上仙,二为看望母亲佘余,不料正巧遇到前往十方界寻找五行石的敖祁,洛芊颜不放心敖祁独身一人,跟了去,谁知才与师姐分别两天,无忆心中竟想念得紧。
  早在相遇之前,无忆就从师父口中听过很多师姐的奇趣事件,桃园城初见,倔强霸道的她犹如一道绚丽的光照进他暗无天日的半生,他是那样贪恋她的容颜,她的声音,她的气息。说不清的熟稔,一颦一笑都好像在哪里见过,宛如前世有约,今生再续。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甚至不敢面对这份感情。很久以前,他就听师父私下说过,他天生体弱,注定修不成仙骨,学习仙术不过强身健体罢了。
  师姐是神仙,他是凡人。且不说天道规则,种族之界,光是寿命也足以成为他们之间巨大的阻隔。师姐拥有成千上万年的时间,而作为凡人的他不过短短数十年,在她眼中,他的生命不过弹指一挥间,何况又在未世琴中看到那般场景。
  “吃饭了。”气质高雅的女人端了两样小菜进来,见儿子坐在窗边盯着木梳发呆,走过去轻轻拍拍儿子肩膀。
  被窥见心事,无忆神色慌张,急忙收起梳子,却还是先一步被夺下。
  佘余笑:“这就是初次见面时你师姐送你的梳子?”
  “恩。”无忆点头。
  佘余拿在手中审视,色泽柔和,花纹细致,刻的是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
  到底是过来人,见儿子这般神情,明白过来:“无忆对师姐必是存了异样的心思吧。”
  无忆没有否认,母亲心思细腻,他的心事从来瞒不过她。
  无忆苦笑:“那又怎样,我与师姐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佘余把木梳放回儿子手中,只笑不语。
  无忆见桌上几样小菜,不解:“师父不是给您安排了侍女吗?您何必亲自下厨?”
  佘余说:“闲来无事,随便烧几样小菜,多少年不下厨,都生疏了。”
  “母妃以前也下过厨吗?”无忆问。
  佘余点头:“是呀,遇到你父王之前,我不过璃国一名普通的歌女罢了。”
  无忆惊讶,在此之前,母亲从未提过自己的身世。他一直以为气质高雅的母亲再不济也是名门闺秀,没想到会是一名身份低微的歌女。
  佘余温和一笑,表情变得柔暖:“那个人到民间私访,偶然的机会,我作为艺妓席间献唱。当时,他就坐在我上方,凤目威严,只一眼便永生难忘。可当时席间凌乱,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让我失落极了。几番犹豫之下,我鼓足勇气,冒着杀头的危险,借着又一次献唱的机会向他表达了爱意。幸运的是,他接受了我,并将我带回了皇宫。即便恩爱不过几天,即便后来我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而我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欢他时,也不曾后悔。爱容不下懦弱与犹豫,爱一个人就要及时说出来,真正的爱从容坦荡,只要爱过便不枉此生。”目光充满热切,恍惚中似看见女人率真放肆的少年年代。
  无忆望着手中的枫木梳,重复道:“爱容不下懦弱与犹豫,爱一个人就要及时说出来。”
  无忆陪母亲小住几日,估量师姐和敖祁差不多该回来了,辞别母亲,回东岳仙府。
  站在泰山之巅,远远看见洛芊颜驾着祥云归来,神色焦急,再仔细一瞧,敖祁躺在云上昏迷不醒。
  二人将敖祁带进空闲房间,安置在一张梨花木床上。
  无忆先探探敖祁的腕脉,又试试体温,最后拨开眼皮瞧了瞧,神情暂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没什么大碍,许是连日奔波,火气攻心导致的昏迷。”
  洛芊颜舒口气。
  无忆皱眉,问:“师姐,敖祁的右眼是怎么回事?”眼珠黯淡,无光线反应,分明是幻术凝结。
  洛芊颜心底愧疚,默然垂首,哽咽道:“是因为我。”
  洛芊颜复述了二人在十方界的经历。无忆得知敖祁为师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莫名的,心底萌发出一股醋意。
  “那个消失了的十方界,是个没有种族之别的世界吧。”无忆自言自语。
  洛芊颜见无忆这般惆怅外加羡慕的表情,忍不住好奇:“师弟什么时候在意起种族之别了,是喜欢上了哪路神仙,还是哪家小姐?”
  无忆望着洛芊颜,没有回答。
  洛芊颜嘻的一笑:“没关系,若喜欢的是神仙,努力修仙便是,若喜欢的凡人,放弃修仙便是,师弟的选择多得很呢。”
  见无忆还是闷闷不乐,佯装吓到:“呀,师弟该不会喜欢上妖了吧,这却有些难办了。”
  无忆眉毛一挑,琥珀色眼睛越发深邃:“果真如此,便是要遭天谴的,师姐会不会劝我断了这个念头?”
  洛芊颜见无忆一脸认真劲,当真吓了一跳,想了想,又说:“你若真心喜欢,师姐定会倾尽全力支持你们。”
  “哦?师姐不介意这些么?”
  “很久以前,麟渊曾经说过‘两个人相爱,管它什么种族界限,天道仙规,若不能和心爱的人朝朝暮暮,与死何异,与其过着千年如一日的活死人生活,不如为爱一搏,就是魂飞魄散,起码是自己的选择。’虽然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但也觉得是有道理的。”
  又是这种表情,每次师姐提到麟渊都是这种依恋安心的表情,这让无忆一向淡然如水的心不由烦躁起来。
  “师姐。”几次犹豫,终于下定决心,琥珀色的眉眼注视着洛芊颜,谁知,刚开口却被生生打断。
  “这里是哪里?”
  是敖祁醒过来了。
  洛芊颜大喜,跳到床边。
  无忆眉眼一垂,吐口气,推门叫侍女去弄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来。
  敖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火之石的下落,洛芊颜说,放心,五行石已经让东岳爷爷拿去炼化了,等过几天五行丹就能顺利出炉了。
  敖祁这才重新躺回去,却不知为何,身体像被抽空魂魄般沉重异常。?

☆、二、死劫

?  五行丹炼化需要时间,洛芊颜无聊,强拉二人到泰山周边游玩。
  一路上不仅无忆心事重重,就连一向话多的敖祁也安静下来。
  洛芊颜猜敖祁想必是在担心朋友的病情,至于无忆为何也这般无精打采,洛芊颜却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只能说无忆本就弱柳扶风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无甚稀奇。
  牵着俩活死人逛街委实无趣,逛了一会儿,就觉乏了,买了点烧肉准备打道回府。经过东岳神庙时,却意外碰到一起行凶案。
  这座神庙建在泰山脚下,处于璃国和扶桑国接壤处,不隶属任何一国。以前没有战乱的年代,庙中香火旺盛,僧人数以百计。九州战火爆发后,边境查禁森严,神庙便渐渐破败下来。
  此时,一名衣着残破的妇人拎着一个孩子跑进庙里,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好,似在躲避什么人。三人觉着奇怪,顿住脚一看观究竟。
  不多时,几名璃国士兵追来,见到洛芊颜三人,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过来?”
  无忆道:“不知他们二人所犯何事?”
  无忆虽是璃国七皇子,因为天生不讨父王喜欢,极少以皇子的身份露面,是故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带头的士兵不答,满口脏话,挥手示意手下进去搜查。
  不一会,手下持着枪将妇人和小孩从庙里赶出来。
  小孩两三岁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怪异。眼神呆滞,嘴角挂着口水,这般光景不但不害怕,反而痴痴傻笑。
  见妇人安然无恙,带头的士兵屈膝:“请三夫人随小的回府。”说完,对旁边的手下使个眼色。
  妇人大惊,挣扎着大呼:“放过我的孩子,求你们。”
  士兵听闻,只冷冷一笑,尖锐的□□对准弱小的孩子。
  无忆见状,捏个诀,挥退士兵,再一挥手,士兵凭空消失。
  敖祁赞道:“不错啊,半年不见,法力精进这么快。”
  无忆轻咳一声,笑道:“阿祁赞谬了!”
  妇人呆了眼,“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各路神仙救我儿性命。”说完拉着孩子跪下。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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