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很难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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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时我也在现场。”
　　这句话让原本颔首倾听的方思瑶抬起了头，并疑惑地看着江晓婷。
　　“那个时候，那个男生，”江晓婷警觉称呼的不是，立即改口道，“哦！不，应该说是您先生，他在倒地之前向我伸手请求帮助，可是当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应对，我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呼吸渐弱却什么也没做，还好您出现了化解了危机，要是您先生那个时候真的因为就这样没了性命，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看着江晓婷自责的样子，方思瑶觉得一阵的不忍心，于是开口柔声安慰她：“江小姐，其实你无需自责，任何非专业的人士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手足无措，更何况你当时并不是医生，若真的上前帮忙说不定会越帮越糟呢。”
　　听着方思瑶温软的话语，江晓婷觉得自己的心田仿佛如和曦春风拂过一般。她抬头望向方思瑶的眼眸，好像又感受到了七年前方思瑶曾经看向她的那种眼神。这样让她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要和您一样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绝不再让任何人在我的面前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感到无助和绝望，也决不让任何人的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当江晓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方思瑶心念一动，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无畏，那样的充满医生的责任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大二那年转到了医学系，开始我成为一名真正医生的脚步。由于是半路出家，所以也遇到过很多的挫折，但是最终我得到了导师们的认可，也顺利拿到了学位；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竟然可以成为您的住院医生，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方院长，您知道吗？我开心的一整夜也没睡着。”
　　听到这里，方思瑶抬起右手，用食指摸了摸鼻头，露出了一个“真是个傻女孩！”的笑容。
　　“而那天赶去院务会议的路上，我看见了那个被撞倒在地伤势严重的婆婆，一瞬间就好像自己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时候我遗憾的事情，在今天决不能重演。所以我一心想要救人，完全不记得其他的事情了，甚至一直守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我必须要确定她真的脱险获救，她是我拥有医生这个身份遇到的第一个病人，要是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没事，我想我这一生都没办法安心。也会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到底意义又何在？”说完，江晓婷把身体向方思瑶的方向靠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方院长，不知道您在面对您第一个病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呢？”
　　面对江晓婷的提问，方思瑶也陷入了深思当中，过了一会儿，她将桌边已经冷掉的杏仁茶移到自己的面前，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拿起饮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放下了。
　　“江小姐，其实，你是怎么看待医生这个职业的呢？”
　　“救人！”江晓婷立刻回答道。
　　“那么，想要救人，作为一个医生，你认为该具备些什么？”方思瑶继续追问。
　　“精湛的医术和医生的仁慈之心，再加上要有团队的默契协作的精神，因为医生不是神，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去完成任何的手术。”江晓婷觉得自己的答案已经很完善了。
　　“你还少说了一样。”可方思瑶听了之后幽幽的吐出一句话，这让江晓婷变得困惑起来。
　　看着江晓婷，方思瑶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还记得你上次在办公室对我说：方思瑶，你冷血！这句话吗？”
　　“啊？”江晓婷马上有些红了脸说，“对不起，方院长，其实当时我不是那个意思！”
　　“NO；NO；NO”方思瑶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在江晓婷眼前晃了晃，“你说的没错。”
　　“嗯~~？”这下江晓婷更加是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作为一个医生，或者说想做一个优秀的医生，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他还必须要具备一些冷血的绝情。尤其在手术台上，有时候过于的慈悲心会让你变得犹豫不定，当面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你更得有所取舍，而且要当机立断，不然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得起的。这个时候的就你必须要冷血和无情，否则，站在手术台上的你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巨大无形的压力，因为你会被各种的情感因素牵着鼻子走：家属们对你寄予的厚望，病人对你的全然信任，害怕手术失败的负罪感，都会让你举‘刀’维艰。”
　　方思瑶这一番的冷血理论让江晓婷楞在当场，这也是她从未设想过的问题，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作为医生首要就得有医者仁爱的父母之心，可是今天方思瑶彻底颠覆了她一贯坚持的最初立场。
　　看着眼前的方思瑶，江晓婷终于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还未够资格成为她的住院医生。她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对方思瑶又鞠了一躬，由衷的说道：“谢谢您，方院长，今天您的话我将永远记在脑海，刻在心里，也十分感谢您愿意听完，我心里的那些也许在您看来有些天真和不成熟的想法。”说完江晓婷转过身，要向门外走去。
　　“等等！”突然后方传来方思瑶让她留步的声音。
　　“江晓婷小姐，欢迎你成为加入济仁医院，成为我们的一员。”方思瑶原本平和的声音，此刻在江晓婷的耳朵里竟像平地起了的惊雷！
　　她猛地转身，看见方思瑶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向她伸出了手。
　　看着江晓婷一脸的不敢置信，方思瑶笑了：“怎么，江小姐不愿意？”
　　“不是，不是”江晓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握住了方思瑶的手。
　　“同时也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合作愉快。”方思瑶笑着补充了一句。
　　江晓婷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她握着方思瑶的暖暖的手掌，感受到方思瑶身体的温度，坚定地做出保证：“方院长，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医生！”
　　“我并不希望你成为和我一样的医生。”江晓婷闻言，瞪大了双眼。
　　“我希望你能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七

　　得知江晓婷并没有自己开车来，方思瑶坚持要载她回家，江晓婷推辞不过便和她一起并肩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随着一声遥控开锁的声音响起，一辆银色凌志LS系的轿车亮起了前车灯，江晓婷看着这部车，沉稳、内敛、含蓄的外形的确很配方思瑶本人身上的那种气质。
　　方思瑶笑着对江晓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江晓婷也对她报以感激的笑容，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座。只是江晓婷坐稳之后，等了一会儿，却感觉车子迟迟没有发动，于是奇怪地转头看向驾驶座位上的方思瑶，只见她也正歪着头脸带笑颜的看着自己。
　　“怎么？”江晓婷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方思瑶用手指了指江晓婷旁边的安全带，轻笑了，说：“你还没系安全带呢！”
　　“啊？！对哦！”江晓婷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伸手去拉安全带，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拉了两次都没有把安全带抽出来，这让她更加尬尴了。
　　“我帮你。”这个时候的方思瑶说着，把身子探了过来，一股茉莉花的幽香顷刻也随之萦绕在了江晓婷的周围，而方思瑶那略施粉黛的清美脸庞就和江晓婷近在咫尺，江晓婷甚至能看清楚她脸上那细致汗孔的绒毛。
　　江晓婷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身体也感觉到了点点的燥热，赶紧移开直视方思瑶脸的目光，伸出右手摸摸了自己右耳的耳环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咔”的一声，安全带已被扣好，“谢谢”江晓婷再次不好意思地向方思瑶小声道谢。
　　方思瑶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给了江晓婷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看向前方，启动了车子，驶离了停车场。
　　天色早已暗下来，路边的商场的霓虹灯和万家灯火点缀着这个城市的夜景。
　　在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方思瑶认真地把控着方向盘，小心地注意着路况，而一边江晓婷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扫向开车的方思瑶。
　　“你很紧张，晓婷。”不料方思瑶却突然出声打破宁静，后面”晓婷“两个字更是让江晓婷的心陡然一震。
　　“啊！？”江晓婷无意识的问出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是在和我说话吗？”
　　方思瑶顿时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可爱啊，回过头对江晓婷挑了挑眉问：“难道你觉得，现在车上还有第二个叫晓婷的女孩吗？”
　　“没，没有啦。”江晓婷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总不能告诉方思瑶说，自己是第一次从方思瑶那里听到，喊自己“晓婷”而不是那硬邦邦的“江小姐”，一时之间激动过头了吧。
　　方思瑶继续边开着车，边解释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会经常碰面，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你和家人的时间更长，要是还老是这样‘江小姐，江小姐’地喊你，只怕大家都会不自在吧。”
　　说着她又回头看了江晓婷一眼，想了想说：“但若是你不习惯我这么叫你的话，我也可以像称呼MISS陈一样称呼你MISS江。”
　　“不会！”江晓婷连忙表示否定，身体挺直了，向方思瑶的方向侧了侧，“喊我名字：晓婷，挺好！”
　　听见江晓婷这么说，眼睛望向前方的方思瑶，嘴角露出了丝淡淡的笑意，接着说了下去：“还有，如果在我身边你要老是这么紧张的话，只怕在以后的工作中，你会觉得很辛苦。”
　　“没，没有！”江晓婷听见她这样说积极否认，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大腿上来回摩擦着。
　　“没有吗？”方思瑶故意提高了些声线，看了江晓婷一眼，然后说：“当一个人对周围环境感到紧张和压迫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触摸身上的某个物件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保持直挺状态，然后双手也会不自觉地放在某个地方来回摩擦，以试图平缓自己的情绪，甚至于在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也总会进行潜意识的做二次强调。”
　　江晓婷越听越觉心惊，果然不愧是济仁医院的院长方思瑶！观察得细致入微，自己任何细微的动作举止都不能逃过她的双眼。
　　刚好遇到了街口的红灯，方思瑶停下车，顺便把过头转了过来看着江晓婷问：“你说，我说的对吗？”
　　“嗯~~，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江晓婷这下对方思瑶更是心服口服，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和逞强的必要了，红着脸承认了，可立刻又马上补充，“不过，不多！就一点！”
　　看着江晓婷这孩子气的模样，方思瑶感到自己的心突然变得无比柔软起来：
　　看样子，自己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来到了谢家的大门口，等车停稳后，江晓婷解开安全带，真诚地对方思瑶再度道谢：“方院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方思瑶没答话，只是微笑着轻轻颔首。
　　江晓婷打开车门，然后低下腰透过车窗对方思瑶说；“再见，方院长，小心开车！”
　　“再见。”方思瑶也向她道了声再见，便踩下了油门，驱车离去。
　　江晓婷站在路旁并没有进去，而看着方思瑶车远去的方向，一直到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
　　这才转身向谢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八

　　今天是江晓婷第一天以住院医生的身份正式到济仁医院报到，所以她特意提前了半小时来到了院长接待室端坐等待。
　　作为院长的贴身秘书，MISS陈也早已习惯早一些回到办公室，因为她要在方思瑶回来之前，把今天院长所要做的一切工作安排，整理好之后交给她。当然今天她还多了一项工作，就是传达给江晓婷作为一名住院医生应该做好的一些工作准备，只不过她没想到江晓婷会这么早就已经在这等候了。
　　“你好，江医生。”MISS陈看见江晓婷后，走上了前。
　　“你好，MISS陈。”原本坐着的江晓婷忙站了起来。
　　“院长昨天已经电话告诉我，要我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医院的情况，然后和你交代好一些工作上的安排。”
　　“谢谢。”江晓婷半躬表示感谢。
　　“这个是你的工作和休息日的安排。”MISS陈交给江晓婷一份蓝色文件夹，“因为你是方院长的住院医生，所以你的工作和休息日和方院长的全部一致，还有这个~”
　　MISS陈又递给江晓婷一份白色的文件夹：“这个是方院长在这个星期内的手术安排表，到时候可能也会要求你一并参加手术，或者进行示范例手术观摩，不过这些都取决于院长同意与否。”
　　“明白！”江晓婷接住文件夹十分利落地回答。
　　“还有这个。”说着MISS陈又交给江晓婷一个更加沉的文件袋，“这是一部分方院长以前所做过手术的详细报告，院长说让你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因为以后凡是你所参与过的手术，所有的报告都将由你来写，然后交由她审阅。”
　　“这是你的个人储物柜的钥匙，以后你的私人物品都可以放在那里，稍后我会带你过去。”接着MISS陈交给江晓婷一把钥匙，最后转过身指着自己对面的那张办公桌对她说，“江医生，以后你的办公座位就在这。”
　　江晓婷顺着MISS陈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张桌子明显是后来加进来的，已经是擦得干干净净，该有的办公用品一应俱全，所以赶紧对MISS陈说：“谢谢你，MISS陈。”
　　“不用，这是我分内的工作。”MISS陈摆了摆手，露出她那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对江晓婷友好地笑着，“还有，欢迎你来到济仁医院，江医生！”
　　“谢谢。”
　　接着MISS陈带领着江晓婷到各个科室和一些重要的医疗办公点做了初步的介绍，也顺便把江晓婷介绍给了大家，其他的住院医生们早就耳闻过江晓婷的大名，见到她每个人都是那一种“原来你就是江晓婷！”的表情。不过想想那次在院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江晓婷就算不想出名都难吧。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番相处下来，倒让江晓婷对这个看起来年纪似乎并不大的MISS陈，多出了许多的好感。
　　等到江晓婷和MISS回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后，就看见身着白袍的方思瑶和房玉华一同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晓婷！”一进门的房玉华就关注到了坐在那里的江晓婷，于是喊出了她的名字，接着看向自己身边的方思瑶，一副“她怎么在这”的表情，然而方思瑶的脸上并无任何特别的情绪变化。
　　“您好！”江晓婷听见房玉华喊自己的名字连忙站了起来，可却又不知道怎么称呼房玉华。
　　“这是我们济仁医院主抓技术管理和器械管理的房玉华副院长。”MISS陈及时为江晓婷做了简单的介绍。
　　“房副院长，您好！方院长，好！”
　　“你好。”房玉华和蔼的看着江晓婷，对她说“坐下吧。”江晓婷依言坐了下来。
　　“MISS陈，请你把上个月我们医院主办的医学交流会的资料整理出来交给房副院长，然后在给刘副院长一个电话，告诉他，在今天下午3点之前，我要收到他发过来的传真资料。”方思瑶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嘱咐MISS陈，然后又转而对江晓婷说道，“晓婷，等我和房副院长谈完之后，请你进来一下。”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九

　　谈完工作之后，房玉华收拾好了文件打算就此离开，心一想，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方思瑶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右手快速地滑动着鼠标。
　　“院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房玉华的语气当中，透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意味。
　　方思瑶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用一只手撑起了下巴对房玉华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接受江晓婷做你的住院医生呢？”房玉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那么，你觉得江晓婷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方思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身子向后靠去，双臂交叉在了胸前，反问房玉华。
　　房玉华低头皱眉想了一会，然后回答：“有自信，有能力，有冲劲，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身上还有一种，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不然决不罢休的执着！”
　　“没错！”方思瑶不否认地点头赞同，但却又话锋一转，“这是她最大的优点，可也是最大的缺点。”
　　“哦~？”房玉华坐在那，将双手从桌上拿了下来，叠放于膝上，准备洗耳恭听。
　　“说它是优点，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执着，她就可以无畏地去面对任何的问题和难关，而且会想尽一切的办法，用尽一切努力去完成，甚至会不计后果。”说着方思瑶站起身，走到茶几的旁边拿起茶壶，帮自己和房玉华各倒了杯水，然后放了一杯在房玉华的手边。
　　“可是这样的人是绝不肯接受遗憾的，很多时候更是拒绝承认失败。就像是这次我不肯收她做住院医生一样，你也看到了，当时她的反应是多么地激烈。”方思瑶说到了这，房玉华不禁笑了，她怎么会忘记那天江晓婷暴走的模样。
　　“但是作为医生的我们，总要面对失败，也总会有一些遗憾是没有办法去弥补的。因为我们不可能救活手中的每一个病人，随时都会有重症的患者躺在你面前，而你却只能眼看着他受病痛的折磨直到最后一刻；而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即使江晓婷再聪明，再有天赋，假如她承受不起这些，那么我相信她在医生这条道路上也是走不远的。因为她根本就还没有做好接受失败和遗憾的心理准备。”一边说着，方思瑶用手指在水杯上临摹着它边沿的弧线。
　　即使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林馨儿，关于教育的这一点上，方思瑶也会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即使自己这个追求无限完美的妈妈，其实也是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做到的。
　　“所以，你故意当面拒绝她，逼她去接受这第一次的失败和遗憾。”房玉华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方思瑶抬头对上了房玉华的眼睛，“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她完全无法接受，或者在她的心里可能还正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来让我妥协。若她真的那样做了，我是永远不可能收她做住院医生的。”
　　“那为何后来又有了转机了呢？”房玉华端起了水，喝了一口。
　　方思瑶的脸上此刻渐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转动了转椅透过旁边巨大的玻璃，神情平和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那一天，我本是约她出来想谈另外的一些事情，可是后来完全转变了主题。她说了很多话，包括了她心底里一些最深的想法，让我对她已经有些改观。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在最后都没有再提要做我住院医生这件事，而是向我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当时我就知道了，她已经真正接受了无法成为我住院医生的现实，虽然有不甘心，也会有不服，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接受了，我能感受到她当时内心的挫败和无力。”
　　“原来是这样。”房玉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同时看着方思瑶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佩，“这也算是你这位指导医生给她上的第一课吧。”　
　　方思瑶收回望向玻璃外的视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房玉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就站起了身：“好，那我就不再占用院长你的时间了，我先出去了。”
　　“嗯。”
　　可是没走几步，房玉华又回过身，对重新把精力放在电脑屏幕上的方思瑶说：“院长，我感觉，你似乎挺喜欢江晓婷这个女孩儿的。”
　　“不然也不会对她这么煞费苦心了！”这是房玉华心里留下的后半句话。
　　方思瑶听了，撇过头看着房玉华，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扇动了一下。
　　“确切来说，是欣赏。你不是也说她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吗？那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十

　　见房玉华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江晓婷遵照方思瑶的吩咐，站起身准备走进院长办公室时却发现，擦身而过的房玉华向她投来一个具有别样深意的眼光。
　　“扣，扣，扣”
　　“请进。”听到里面的人发出允许的声音，江晓婷才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在她眼前的方思瑶又变成了那个做事严谨，工作上说一不二的，济仁医院方思瑶方院长了。
　　“院长。”江晓婷来到方思瑶的办公桌前，她双手交握放于腹下，仔细倾听着方思瑶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话。
　　方思瑶双手一撑桌面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室墙边的大型落地透明资料柜前，伸出右手在上面慢慢划过，然后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到了江晓婷的面前。
　　“这是上个星期刚刚完成‘断肢再植’手术，病患术后情况跟踪表以及病理报告，从今天开始这个case由你跟进。”
　　“好的，院长。”江晓婷郑重接过文件，她明白这是方思瑶对她的第一个考验。
　　“有什么问题或者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