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很难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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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扶着她的江晓婷，既担心又紧张，发出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以若！？”依靠在江晓婷怀中，脸色苍白的方思瑶口中却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震撼！那样的让她猝不及防！
　　她似乎可以在耳边清晰听到，自己曾用熟悉又亲近的声音喊着这个名字，而朦胧中眼前隐约出现了一个身形瘦弱，长发飘逸的女孩正缓缓向她慢步走来。
　　方思瑶睁大了双瞳，期望能看清楚她的样子，可最终留下的还是只有那一双眼睛！在那一双眼睛里有着，虽然曾是一闪即逝，却让她再也无法忘记的眼神！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从心底里开始向四周不断蔓延开来，这心痛的力量正准备随时将她吞噬！
　　“院长！你怎么了？”方思瑶逐渐冰凉的双手让江晓婷明显感到了不对劲。
　　“思瑶！”本正在和市长以及现在商界的龙头们，讨论这次大改选的林潇文在抬眼之时，看见了方思瑶今天的不寻常，连忙抛下那些政界要员和财团投资者们向这边快步走来。
　　既然林潇文已经来到跟前，并伸手欲搂过方思瑶柔弱的玉体，江晓婷也识趣地要放开扶住方思瑶的双臂，谁知双手却被紧紧抓住！
　　“晓婷！麻烦你带我离开！！”方思瑶无视于林潇文伸于眼前的双手，反而远离了他几步，然后低声在江晓婷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江晓婷低眉看见方思瑶一向淡若晨露的双眸中所浮现的恳求，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她要拒绝林潇文，但依然按照方思瑶的意思，在林潇文惊讶和孙建廷的漠然的目光中，带着她迅速离开了会场。
　　想来方思瑶也不想回家，江晓婷干脆把她送回了医院，并小心搀扶她到办公室的小休息室中，然后泡了壶热茶。
　　“院长，来！喝杯热茶！”江晓婷俯下身子，小心地把茶杯放到方思瑶手中，心中虽有着百般疑问，然而江晓婷却没有把这些不解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当方思瑶想愿意告诉她时候自然就会说，所以，她选择了缄口不问。
　　靠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方思瑶，睁开仍有些迷蒙的双眼，没有接过水杯，反而怔怔地看着江晓婷，好一会才对她说：“晓婷，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院长，你尽管说！”
　　江晓婷的毫不迟疑，让此刻稍显弱气的方思瑶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你能到我车里的后尾箱，把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拿上来吗？”
　　“好！我去拿！”江晓婷立刻站起身，随后又回过头，“我很快回来！你先休息一下！”
　　看着江晓婷匆忙走出休息室的利落身影，方思瑶把目光渐渐转向了窗外。
　　旁以若？！你究竟是谁？！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牵连？我必须要找到答案！
　　江晓婷来到医院的停车场，打开了后尾箱，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立刻出现在了眼前，在她拿起盒子的时候，同时不经意发现了，上次方思瑶在精品店中让自己替她选给林潇文的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奇怪！算起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已经过去快3个月了，怎么礼物还在这？而且是被扔在了后尾箱里？
　　江晓婷心里疑惑极了，她伸手提起礼物袋打开，里面包装好的盒子果然是原封未动！这充分表明了一件事，方院长根本就没打算把礼物送给林议员。
　　如果说，上一次在医院餐厅里，江晓婷还能说服自己是看错了，领会错了，感觉错了，可是这次，她完全肯定，看似美满和谐的方思瑶和林潇文之间一定存在着些问题。
　　但不管是什么问题，她所在意的是方思瑶会不会受到伤害，至于其它的，她一点也不关心，也压根不想去关心！
　　“啪！”礼品盒被她随手一抛，重新滚到了车尾箱的角落里。
　　“嘭！”随即车厢门被用力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十六

　　回到院长办公室的江晓婷打开了门，进入视线的正是背对着自己，倚窗而立的方思瑶，几个小时之前还意气飞扬的方院长，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和冷寂。
　　“院长，这是你要我拿的东西。”江晓婷把手上的长条盒子，放在了离方思瑶不远的办公桌上。
　　方思瑶脸向上仰了仰，胸口骤然一起伏，重新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对江晓婷说：“晓婷，你打开它看看。”
　　江晓婷依言打开了盒子，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不正是，那晚在覃阿姨店里自己曾吹奏过的竹笛！
　　“这是覃阿姨前两天特地请人交我手上的，说让我转送给你。”方思瑶看着江晓婷明镜清澈的瞳仁，启动了双唇，“她说自己年纪大了，尤其是在手术之后，因为呼吸换气的原因，就再也没办法吹奏这个竹笛了。上次见你这么喜欢，而且吹得很好听，所以就想把送给你，也算没有辜负做这根笛子的人。”
　　听完方思瑶的话，江晓婷不由得想起了那位，总是用慈祥目光注视自己的覃阿姨。她拿起竹笛，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掠过上面的每一个笛孔，上面斑驳的痕迹告向人们展示着，它所经历的悠悠岁月。
　　“晓婷！”似乎下了不少的决心和鼓足很大勇气的方思瑶，脸色凝重的向江晓婷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能为我再吹奏一次，那天在覃阿姨那所吹的曲子吗？”
　　上次就是因为晓婷吹的那首曲子，我的脑海就开始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影像。潇文曾经提过，在五年前我曾经发生过小小的意外，而致使记忆上出现某种的遗失和破裂，但他告诉我，那对我的生活完全没有影响，所以不必去在意，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关于记忆的遗失，在心理学上可从大方向去分为，“内隐记忆”和“强迫性遗忘”两种。“内隐性记忆”是指在个体无法意识的情况下，过去经验对当前作业产生的无意识的影响，又叫自动的无意识记忆。
　　而“强迫性遗忘”，在教科书里又称之为选择性记忆。这种叫法从两个侧面反映了同样的概念。记忆遗失者为了躲避现实，而强迫自己忘掉或者是修改事实，以致于产生幻觉或是妄念，它表现的其中一种就是妄想症的衍生。它还有另外一种表现就是，会选择有利于自己记忆的部分，而忘掉不利于自己的记忆。
　　丰富的理论知识能够系统快速地帮助方思瑶理清自己身上所出现的异状，同时也能指导她去进行一些可行的医学辅助手段。
　　有着强烈专业医生敏感度的江晓婷，当然很快就明白过来方思瑶此举的含义，但是她也很清楚这样也许会带来的某些不利因素。
　　“院长，虽然我不知道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说过，会支持你的每一个决定！只是，我是真的希望你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江晓婷慢慢握紧了手中的竹笛，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开始发白。
　　“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一直告诉我自己，身为医生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却而止步，只要于生命无碍的，没有什么会是值得非得去寻根问底的。可今天，今天~~”方思瑶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平静冷然，慢慢变得激烈起来。
　　“是因为——”江晓婷漆黑的眸心，仿似投射着脆弱如羽翼般的失落，“旁以若吗？！”
　　听见这个名字的方思瑶，肩头一颤，然后努力保持着自己情绪的平静，垂下了眼帘。
　　真是多此一问！
　　江晓婷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遍，可是内心渴望去求证的强烈想法，让她始终没能控制住自己。
　　好！只要是能帮到你的，我都会去试一试！
　　最后江晓婷长吁一口气，像是在说服着自己一样，她板直了身体，清了清嗓音：“院长，我愿意为你再吹奏一次‘风之誓言’。”
　　听到这句话的方思瑶迅速回过眼眸，看着江晓婷。
　　“但是，请你答应我，不管最后你想起的是什么：
　　快乐也好，伤心也好，幸福也好，痛苦也好……　
　　都不要忘了，我，就在这里！
　　一直，都在！”
　　方思瑶从江晓婷那宁静柔和，无波无澜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和往常不一样的情愫。
　　“晓婷……”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十七

　　方思瑶静静地躺在休息室里舒适的沙发上，盈盈的双眸被弓样的眉睫所荫掩着……　
　　方思瑶，明明你就是这样平静的躺在我的眼前，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竟离我如此的遥远和梦幻？就好像，也许今天之后，我可能永远也走不到你身边的感觉。
　　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晓婷才能将自己的目光，大胆放肆的尽情停留在方思瑶平静无语的脸庞，也只有在方思瑶看不到的时候，她才敢放纵自己用这样微不可言的幽远眼神紧紧地网罗住她，不留一丝空隙！
　　整个房间安静的一丝声响都没有，就连两人微弱的呼吸声都能贯入耳中，而后一阵幽古深远的曲音在耳畔响彻。
　　随着笛音，方思瑶让自己尽量放低心底里的防备，慢慢陷入了绵长的，熟悉又陌生的回忆中。
　　萦绕在眼前的迷雾渐渐被驱散，方思瑶看到了正在研究室，对着一堆实验器材做实验的自己——那时的她还是一名在读的博士生，对医学研究永远都有着极大的热情。
　　聚精会神观察着实验数据的方思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正悄悄走向她的身影。
　　“思瑶！”突然方思瑶的双眼被身后的人用手掌轻轻蒙住，一个声音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以若！”方思瑶几乎都不用想，立刻喊出那人的名字，“好了，别闹了，我正在做最后结果的记录呢！”
　　“真是！”女孩发出的声音就像在空谷中流淌的细流，让人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同时女孩也不再逗着方思瑶，而是把手穿过方思瑶的双臂，攀住了她的肩膀，脑袋斜靠在方思瑶的肩头，“天天做实验，你不闷吗？”
　　“那你还天天吹笛子，难道你不闷吗？”方思瑶一心都在她的实验数据上，并没有理会女孩的提问。
　　“这怎么同呢？至少我不会让人觉得无趣又冰冷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无趣啰！”做好实验数据记录的方思瑶好笑的慢慢转过身，准备望向身后的女孩。
　　江晓婷看见躺在沙发上的方思瑶，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扭动，被盖住的眼珠也开始不规则地转动起来。
　　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古典气质，无不飞扬着她青春静好的气息。
　　“以若！”迷茫中的方思瑶和记忆中的方思瑶同时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那个被称为“以若”的女孩听到方思瑶叫自己的名字，微启着两片薄薄的双唇，对她展开了温柔的微笑，然后牵起了方思瑶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里。
　　突然画面一切换，场景转到了尸体解剖课的实践课堂，方思瑶手拿着手术刀按照标准的解剖流程熟练地进行操作，手法动作的娴熟，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新手医生。
　　而被分配在和她一组的旁以若，却半闭着一只眼睛，满是恐慌地站在她的身后，一步都不敢向前。
　　导师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以若！作为医生，若果你连直视人类躯体都做不到，那以后你要怎么去帮病人做手术？光有丰富的医学理论又有什么用！”
　　可是到了最后旁以若，也没办法拿着手术刀动手去完成这次解剖课程。
　　显然导师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一声厉喝：“旁以若，放下你的手术刀！出去！”
　　方思瑶看着眼含泪水的旁以若，默默放下手术刀，跑出了实验室。
　　画面一晃，来到了一个美丽安逸的小湖边，方思瑶看见旁以若站在杨柳之下，优美空灵的笛声萦绕在她身旁。
　　“明知道没办法拿起手术刀，为什么却非要选择学医？”方思瑶走了上去，“你明明可以选择古典音乐系，我们都知道民俗乐的导师可是非常欣赏你。”
　　笛音戛然停止，旁以若眼波流转看着身边的方思瑶，露出皓齿；“我们不是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起的？”
　　“我知道，可是你没有必要放弃你自己的理想啊。”方思瑶有时真的没办法去理解旁以若的一些想法，“就好像你也没有非强迫我去学音乐一样啊。”
　　方思瑶亲眼所见，旁以若为了这门她并不喜欢和擅长的专业，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熬过多少的通宵，受过导师多少的责难，就连生性就冷淡的自己有时都会为她感到心疼。
　　看着方思瑶一向波澜不惊的清秀脸庞所浮现的不忍和不解，旁以若反而对自己所经受的那些并不在意，她向她更走进了一些，看着方思瑶的眼睛：“这样挺好的，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可是~~”当
　　“好了！”方思瑶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旁以若迅速打断了，她眉眼一挑，露出了调皮小女孩的样子：“反正你是甩不掉我了，所以关于实验解剖课程，我到底能不能过关，可就全靠你这位，医学系最优秀的博生生——方思瑶，来帮我恶补了！”
　　“唉！”方思瑶叹了口气，真是一个任性的女孩！
　　旁以若展开双臂，抱住了方思瑶，就像每次求她帮忙时一样。
　　“思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我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十八

　　看着情绪渐渐平缓下来的方思瑶，江晓婷那颗被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一些，所以她继续做着该做的事情，没有让笛声停下。
　　“思瑶。”趴在桌上看着方思瑶正全副精神写报告的旁以若，柔柔的声音渐起：“今天有个男生送我花了。
　　这时候的她们已经完成了医学院的学业，成为了美国一家权威医院的住院医生，而方思瑶当然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
　　“哦~”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方思瑶停下手中的笔，只是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
　　“思瑶！”方思瑶的这种态度让旁以若变得不耐起来，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有！”看见旁以若真的有点急了，方思赶紧转过身对着她说，“你不是说有男孩送你花了吗？我听见了。”
　　旁以若听方思瑶这么说才放过了她：“那你就不问问是谁？他长得什么样子？”
　　方思瑶从她手里重新拿过笔，继续低着头，不过这次她记得要及时回应旁以若的问题了：“敢追求我们医院旁以若小姐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人。”
　　记忆里的画面又一转，里面出现了一张温润英俊的脸庞，是林潇文！
　　“思瑶！”看见刚下班走出医院大门的方思瑶，林潇文打开了车门走向她，“下班了？今天的手术顺利吗？觉得累吗？”
　　“没什么特别的，和往常一样。”方思瑶的回答总是永恒不变，因为对她来说，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又怎么会有劳累一说呢？
　　“是，是，是！”林潇文笑了起来，“我无所不能的方医生怎么会让这些小手术轻易难倒呢！”
　　林潇文的这番话让方思瑶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又自信的笑容，她低头坐进林潇文为她打开车门的副驾里，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人站在高达医院大门角落里的旁以若。
　　看着林潇文载着方思瑶离开，旁以若的眼睛里升起了满眶的雾气，默默地转身消失在了深邃的医院大楼的走廊里。
　　“以若！”眼见旁以若孤独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仍旧在沉睡的方思瑶轻喊出声，双手也渐渐在沙发扶手上紧握了起来。
　　这让一旁江晓婷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停止下来。
　　“呼”的一下，地点闪回到了方思瑶的家的客厅，目眩的感觉告诉方思瑶，怀着孕却已经加了三天三夜班的她精力完全不够用了，当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林潇文书房时，方思瑶感觉似乎从里面发出了，有别正常呼吸频率的喘息声，而且明显不是一个人。
　　方思瑶第一次打开了丈夫林潇文书房的门，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让她后悔曾开这道门！
　　自己最好的朋友旁以若，上衣半褪地趴在在丈夫林潇文的身上！原本规整的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这个房间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一生都没有失败过的方思瑶，冷静如铁的方思瑶，自持似松的方思瑶，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那样就看不到这样让她难堪的场面！
　　和一般人们想象中的哭喊、责备、撕扯不同，方思瑶只是苦笑一声，想要转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思瑶！你听我解释！”惊慌失措的林潇文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没整理，忙过来抓住方思瑶的手。
　　“放开！”方思瑶用力一甩，力道之大竟让甩了林潇文一个趔趄！
　　“为什么是以若！”和旁以若想象的不一样，方思瑶并没有过来厉声责问自己，反而是红着眼睛看着林潇文，“为什么是她！你明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林潇文看着仰头质问着自己的方思瑶，不知道该怎么来解决现在这个状况，只能说这些无力的话：“思瑶，你听我解释！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
　　而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旁以若，看着他们，终于哑声问出了一句：“爱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个眼神！一直萦绕在方思瑶脑海里的那双眼睛里，所闪烁的就是这个时候旁以若眼睛里的眼神！
　　不甘！无力！心碎！绝决！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眼前所有的一切尽数消失了！
　　“以若！”
　　“院长！”
　　一个是方思瑶嘶哑、破裂的情绪。
　　一个是江晓婷担心、在意的焦虑。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十九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潇文心神不宁地看着桌前的电脑屏幕，从那次酒会之后，思瑶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和自己打过照面了，不是开会，就是手术，就连睡觉都安排在了自己办公室的小休息室里，女儿林馨儿都觉察到了两个大人之间的不对劲，问他：“爸爸，你和妈咪是不是吵架了？”
　　林潇文抬起手掌用力按压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想起在酒会时方思瑶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心里的不安感就越来越大，难道思瑶她想起什么了吗？这个念头让林潇文的脊梁一冷！
　　“啪！”一身疲累的林潇文打开客厅的灯，右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正打算把手上的公文包扔在沙发上的时候，愕然发现正端坐在沙发上的方思瑶。
　　“思瑶，你回来了？”林潇文连忙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和她对面坐着，“怎么了？刚刚也不开灯？”
　　不过很快他就看见了方思瑶眼中直射过来的凌厉目光，脸上也完全不见了惯有的温柔。
　　“有一些事，我想亲口问你。”
　　虽然上次在江晓婷的帮助下，方思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可那些都是些零散的记忆碎片，在这两个多星期的整理中，她十分坚信，一定还有一些是自己不知道的内容，所以她回到了这里，这个她原本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
　　看着方思瑶的这个模样和说话的语气，林潇文觉得这简直就是五年前的情景再现！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让它存在于脑海的记忆！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永远被尘封住的，于是慢慢地把背靠在了沙发上，自己的手掌用力地的在脸上摩擦抚过，然后低沉的男性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你已经知道了？”
　　“一部分，但是我要听你亲口说。”方思瑶平静的声线里，让林潇文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
　　林潇文安静地靠坐在那里，整个人宛如一口古井平静又荒凉，过了好久，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到现在为止，自己仍旧深爱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还爱不爱自己。
　　“以若和我，曾经~~”
　　“这我清楚！我要知道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方思瑶冰冷的打算林潇文的话，含霜的双眸让林潇文不由得心一颤。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你还有以若，开始变得陌生，一句话也没再说过，一次面也没碰过，甚至我们大家都刻意避免每次一有可能的碰面。以若也因为这样再也没有去医院上班，之后我们也没在再过她，但是很久之后，我才得到消息说，她…她…”林潇文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是坐在那的方思瑶就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就连脸上也没有丝毫心绪的泄露。
　　“我得到消息说，她在以前你们大学里，经常做实验的医学实验室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林潇文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方思瑶的眼中，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最后在她的的手背上溅起了破碎的泪花。
　　“为什么你要骗我？”方思瑶带着颤抖的声线，抬起通红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因为那件事情之后，你情绪的有了很大的波动，我们的女儿甚至被迫早产。而这个时候，你突然听到了以若的死讯，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个打击，竟然产生了幻想！你根本就不接受以若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每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