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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琴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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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高估了我;
那时候;我尚年幼;尽管被人称赞又谋略;却从未打算落到家人头上;
就算是同父异母;那又如何;
我真的从未排斥过白昼的存在;
但是;白廷已经不想再去做重复上千上万次的话语了;他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
耳畔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声线磁性慵懒;的确吸引人;在东丹被囚禁的日子;也算是朝夕相伴;
白廷从未想过;那时候的自己被白昼深深地记住了;哪怕他被父亲送到东丹;房间的墙壁上甚至刻着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声音停止了;身体开始叫嚣着疼痛;
灯火熄灭;二人静静相拥;
白昼睡着了;将他锁在怀中;一副视如珍宝的小心模样;
事实上;只有白廷自己知道;那么紧的被他拥抱着;有些窒息;又有些安全;
白廷在父亲那里从未得到一些东西;然而却又被父亲最为珍视的儿子白昼这么对待着;其中的难言滋味;恐怕谁也不好讲述;
就如那些日子;尽管有些禁锢;他还是很安稳地睡过去了;
王散因就站在白廷庭院的拱门前;钟仪轻声道:“这么晚了;他估计睡了;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
王散因道:“总觉得有些不大放心;喝得烂醉如泥;”
钟仪道:“估计是心里不痛快;”
王散因看了看熄了灯的房间;道:“还是回去吧;”
回了钟府;所有的仆人都辞退了;故而洠в腥似
王散因皱眉道:“你确定要住在这里;”
钟仪神态自若地打开了窗户透风;从衣柜里拿出被褥:“仆人走的时候;书桌床凳都罩了布绸;我已经清理一遍了;今晚凑合一下吧;”
王散因不乐意的模样;
钟仪有些了然:“祝夫子还在希宫;”
王散因阴沉沉道:“我过几日就回去;”
终于还是睡下了;钟仪上楼;空荡荡的房间里;角落堆着灰尘;他缩在钟礼的床榻上;安然入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逃婚
钟仪坐下;道:“妗语请你來的;”
笙歌歪了歪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的确如此;”
她道:“我父亲是镖局的;我同她私交很好;时间紧迫;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钟仪微微讶异:“现在;”
笙歌站了起來;她身材很是高挑;眉目英气;是个很俊俏的女子;
“走吧;”笙歌很直接地拽住钟仪的袖子:“现在还早;十日之后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
“等等;;我不能走;”
笙歌挑眉看他:“说白了吧;白小姐要嫁给一个虽然门当户对;但是毫无感情的官员公子;她不愿意;原來的她一手经营的铺子都被白家的本家人收了;现在手下也洠в屑父瞿苡玫娜耍凰裕恢庸樱荒钤谀忝乔嗝分衤淼那榉稚希话锇锼恍新穑弧
钟仪低下头;手指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笙歌有些火了:“都等着呢;你能不能别这么磨磨蹭蹭的;搞不明白;我千辛万苦地來了这里;你干脆一些;”
钟仪咬了咬牙:“好;”
笙歌满意他毅然决然的语气;点了点头:“你先去收拾吧;我去外面等你;”
钟仪觉得有些太匆忙;道:“可否等等;;”
笙歌拿眼瞪他;
钟仪:“……”
看着钟仪乖乖去整理东西的背影;笙歌摸了摸下巴;有些狡黠:“洠氲剿饷春闷鄹海弧
也洠в惺裁春芏嘈枰嫔泶亩鳎恢右羌虻サ厥帐傲讼溉恚涣僮呤焙颍换饭肆苏饧湮葑樱
眉头微微蹙起;
他犹豫地将手伸向了一只毛笔;
铺纸;蘸墨;钟仪带着难以描述的心情写信;
其实;他來不來这里;还是玄乎着的;
就当是抱着无比的希望吧;
走到门前;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随着岁月斑驳的门扉;它们无声地见证了两个少年的成长;与世间众人的分分合合;然而始终沉默着;如今;它们又沉默地看着这个已经成了青年的男子越走越远;
即使带着留恋和希冀;还是在笙歌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一路狂颠;
“姑娘;;笙姑娘;;你;你慢些;慢些;”
笙歌充耳不闻;反而一挥马鞭;大喝一声:“驾;”
钟仪摸着撞到了窗板的头;抓紧着车壁;心惊胆战;
马车疾驰而过;尘土飞扬;
三日之后;希宫;
钟仪面如土色;晕头转向;
笙歌好整以暇地地将马车交给了镖局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钟公子;身体不舒服;”
钟仪看了她一眼;洠в凶錾唤袅私舭拇樱涣成褂屑阜植园祝骸按胰ゼ∮锇桑弧
“你现在这个样子;”笙歌冷哼一声:“还是让你休息休息;明天一早便去;”
钟仪点头;不语;
笙歌看他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扬起眉毛;推了推他;道:“进去进去;”
小厮带着钟仪去了暂住的房间;
放下行李;疲惫地脱下了外衣;直接趴在了床上;
实在是累了;
笙歌似乎对他有意见;相处的时间不短;他也看的出來;她对他有些不满;时不时酸酸涩涩地挖苦他;
也无心去想了;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门大开;
“喂;你还不起來;”
钟仪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笙歌逆着光;钟仪一个激灵起來;头晕;跨坐在床上;
笙歌叹气;坐在他身旁:“你也不必如此着急;妗语也在安排;明日你随我去见他;”
钟仪连忙端坐;低声道谢:“多谢笙姑娘;”
笙歌“嗯”了一声;
随后钟仪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有些沉默之间;笙歌看着他;道:“你;对妗语是什么感情;”
钟仪愣了愣;侧头看她;笙歌是认真的神色:“我想知道;”
“是友人;是同伴;是知己;”钟仪露出有些回味的表情;
“唯独不是恋人;”
笙歌轻轻笑了;目光转到地板上;道:“我与妗语相知相识;只知道她的傲性;洠氲剑唬话Γ弧
她看了看钟仪;有些意味深长:“我性子直;也藏不住话;如果白妗语她逃了婚;又无所依靠;你当如何;”
钟仪清澈的眼定定地看着笙歌;道:“我自会护她;然而;我并不是她的依靠;”
笙歌缓声道:“你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钟仪苦笑:“我若待她暧昧;便是害了她;也害了我;”
笙歌道:“如何;难不成你有所爱之人;”
钟仪沉默片刻;道:“笙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笙歌不置可否;起身;走到了门前;还是回头说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你拒绝白妗语的理由;;毕竟;她是那么出众的女子;”
钟仪抬头微笑;道:“你同妗语感情很好;”
笙歌也微微一笑;眼中闪着明光:“只是互相欣赏;”
说罢;笙歌出了门;
她走路似乎都带着风;却也不失柔雅;英气飒爽;
钟仪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匹枣红马;
那匹马从绵延不绝的草地上飞驰过來;飞扬的尘土;英俊神武的男子猩红色的披风怒卷着风;飞舞的黑发;深邃的眼眸;
骏马疾驰;一只大手伸了过來:“跟我走;”
梦停了;
窗外光亮未明;钟仪垂下眼來;失落的神色;
第二日;笙歌与钟仪坐在马车上;停了些许时候;窗帘掀开;一只纤细的手上夹着叠好的信纸;
笙歌迅速接过;展开;
“回去罢;”笙歌露出微笑:“明日再來;”
钟仪料想;她们或许有了把握;
“那么;我可以做些什么;”
笙歌道:“妗语大婚那天;你带着她;”
两人回去了;当天;笙歌召集了一班子人在大厅;估计在商量此事;说來奇怪;笙歌的父亲和兄长对此默认;偶尔路过;也來说说话;他们都似乎知道她在鼓弄什么;
镖局的人虽是江湖人士居多;待人处事却独有他们的规矩;钟仪同他们相处;初时有些拘束;说了几句话;反倒是轻松;
散了之后;钟仪站在庭院外头;看着春日渐渐到來;已然偷偷冒出的绿色嫩芽;
那一日;是个晴朗的天气;却依旧有些春寒;似乎闻到了雪的气味;纯净而冰冷;
笙歌的马车停在预定的位置;伺机而动;
过了半个时辰;热热闹闹的声音响起了;炸在了街道之中;人声鼎沸;
笙歌掀开窗帘;露出一双闪亮的双眼;全神贯注的模样;
钟仪也侧过头去;还未看到什么;笙歌就一步大跨;已经冲到了车厢外;随即;马车一震;疾速地奔跑起來;
“砰”钟仪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后脑勺;洠в兄ㄉ灰ё叛雷ソ袅耍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越跑越快;好像是行在无人的街道上;但是钟仪却听见外面的喧嚣声;一闪而过;又是喇叭唢呐的热闹声;
怎么回事;
钟仪很想探头看看;
马车一个急转;钟仪差点扑了出去;冷汗冒了全身;
不过受惊的可不是他一个人;他听见嘈杂的声响;人声;马儿嘶鸣;重物的落地声;
其实;外面早已被闹腾地人仰马翻;天翻地覆了;
“大胆;大胆;从哪儿來的人;”
“护好小姐;”
拔刀的声音;
钟仪听见笙歌冷笑;他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脸;看着车外;;笙歌已经蒙上了面纱;站在一匹骏马之上;缓慢地抽出腰间的软刀;顿时;寒光四溢;
众人严阵以待;
钟仪绷紧了神经;他知道;他也要准备了;
纷乱的缠斗开始;在这片不算宽阔的无人街道之上;两方人马混战;红艳艳的喇叭扔在地上;新娘的喜轿被人团团围护;
过了半个时辰;双方打的火热;钟仪探出身子:“驾;”
两匹马儿极通人性;冲向了喜轿;
“啊;;”女人的尖叫;
钟仪看准了方向;猛地转方向;后面追來的大汉被马车狠狠地撞击在地;惨叫声起;
钟仪心中默默道:各位见谅;见谅;
突然间;一袭灵敏的红衣身影从喜轿中飞出;脚尖点地;钟仪伸出手;一双手交握;女子飞快地进了车厢内;
钟仪刚想舒一口气;
只听见“砰”地一声;
;;白妗语痛呼:“啊;疼;”
钟仪:“……”
一抽马鞭;马车疾驰起來;笙歌一看;做了“收”的手势;
趁着新郎那方还未赶到;必须抓紧时间;
钟仪绕着圈子;在山后与笙歌汇合;
此时;冷风呼啸;山后阴冷;天空却挂着大大的太阳;
笙歌的衣服破了几处:“妗语;告辞;”
白妗语早已脱下了红妆;穿着素衣;容貌清雅;微微一笑:“多谢;笙歌;安定之后;必來答谢;”
笙歌笑了;
白妗语道:“快些回去;你爹爹还是会教训你的;”
笙歌俏皮地吐吐舌头:“别担心我;我可不怕他们;”
白妗语道:“以后有事;书信联系;老地方;”
笙歌扬扬马鞭;策马而去;
钟仪架马;白妗语坐在车厢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苦涩;又有些欣慰;
“小仪哥哥;好久不见;”
白妗语轻轻呢喃道;
钟仪驾着马车;朝着预定的方向;到了希宫的边城;
这里是一个小村落;白妗语道:“当日刚进城;还在此处悠闲落脚;此地风光甚好;那时候便安置一处地产;洠氲骄谷皇俏ㄒ欢憧け裁撬压蔚牡胤剑弧
钟仪道:“你在希宫;为何被关起來;又为何逼你嫁人;”
白妗语叹气:“此事说來话长;”
两人到了院落;还有一个老妈子照料;随意吃饭洗漱;白妗语带着他进了内间;
“现在;物归原主;”白妗语笑着递给他;
钟仪双手颤抖;
桐木琴安静地睡在他怀里;
似乎;一切不曾变过;
事实上;却早已物是人非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忘
从來洠в腥嘶岜磺嵋谆靼艹亲约悍牌约
白妗语就在那一个小院落里忙碌着渐渐地钟仪明白她的确从未放弃过
两人也算是朝夕相处但是钟仪对她有意无意的话语始终无动于衷
转眼之间到了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万物发芽的时节
“小仪哥哥今日去河边走走”
钟仪阖上了书本点头:“也好”
河边是他们常來的地方风景很好如今被白妗语命人种植了杨柳风轻轻吹拂花香从草尖上冒出萦绕着上來飘舞在呼吸之间
两人很安静地步行听见小虫子的叫声
“好快如今又是一年了”白妗语道:“一直洠в形使阒暗氖虑椤
钟仪知晓她的意思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依旧安好便是恩赐”
白妗语低头微微一笑又看向钟仪:“看來你对过去不那么执着了”
钟仪淡淡笑了眼神定定地看着水中泛起的涟漪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虽然时过境迁有些人还是不变”
白妗语轻声道:“何必如此固执”
钟仪略微诧异看了她一眼继续走着:“我何时竟然已成了固执的人”
白妗语也跟了上來轻笑着:“在我眼中小仪哥哥一直是个固执的人呐以前练琴的时候就是”
钟仪突然想起自己曾面红耳赤地同一个同窗争辩的场景
“那是偶然”
“不巧被我看见了”
二人驻足相视一笑
风吹拂着阳光透过青翠的绿叶斑驳的光影落在二人年轻俊俏的容颜在此定格
时间飞逝而过夏季到來白妗语同本家人似乎又有了联系也不知道那次荒诞的婚事如何了解总而言之本家对白妗语倒是还算器重她又有了机会
钟仪心想: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夜晚虽是夏夜还算有些凉了用完晚饭点了灯火钟仪便回了房间
他在作画
小虫子在灯罩下飞舞光影细细碎碎的钟仪却画得很认真
追忆着那些疏忽的过往细细想來有些心痛又有些甜蜜
安定的年月一家人
纷乱的年月一个人
破镜重圆的年月依旧一个人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画像轻声道:“果真不來找我吗”
画像上的男子眼神深邃
钟仪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呢喃道:“你会來吧”
他将画像收拾好放在了箱子里那里面早已经是厚厚一叠了
次日钟仪收拾了行装
白妗语正对着账簿她追了出來:“你要去哪儿”
钟仪回首:“回安都”
白妗语平息心跳道:“小仪哥哥我现在正是关键的时期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你陪着我妗语感激不尽然而我即将去东丹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
看着白妗语期待的双眸钟仪低下头道:“受宠若惊”他轻声道:“可是我还是对不住了”
白妗语似是要哭泣双眼微红抓住他的衣袖:“当年如此如今又是如此妗语如此牵挂于你念及多年情谊为何去守那个约定”
钟仪瞪大眼睛
白妗语垂下眼帘泪水成珠:“洠Т砟懔粝碌男朋细杩醇恕
钟仪不可置信:“她她”
白妗语沉默片刻抬头:“她洠в心米呷绻永窨醇岵粊碚夷恪
钟仪握紧了拳头
“妗语说错了他早已经不是钟礼而是北晋王朝的朔回亲王如今迎娶了王妃也是一对璧人伉俪你又何苦期待他不远千里放弃一切來找寻一个男子”
钟仪侧过脸:“他会來的是我走了洠в械人貋硎俏业拇怼
白妗语颦起眉头:“小仪哥哥你清醒些吧那时候你的固执害了你如今你依旧执迷不悟两个男子能容于人世间”
钟仪道:“自然可以因为相爱怎么不能在一起”
白妗语深吸一口气突然洠в兴祷
“我二哥……他可还好”
钟仪有些犹豫
白妗语看他的神情便明白了咬牙切齿娇美的容颜有一刹那的杀气
二人沉默些许
钟仪背过身:“我要去找他就此别过”
白妗语上前一步道:“就这么告别”
钟仪回首白妗语站在晨光之中青丝飞舞明眸善睐容貌倾城
钟仪坐在院落里弹奏一首曲子他端坐着这幅神态令人无法移动目光年年月月时光飞逝少年不再懵懂的过往还未完全发芽便因为离别枯萎
钟仪和白妗语能做成友人便是最好的结局
白妗语站在院门神色复杂
我该不该放你走
他的背影毫无防备行装便放在一旁白妗语看着口中满是苦涩是不是最后一次你还会來找我吗
琴声温和而动情藏匿着温柔与安定好似回忆
“告辞”
钟仪翻身上马桐木琴背在身后神采依旧眼眸温润
“小仪哥哥保重”
看着他策马而去白妗语的指尖划破了白皙的手心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转身回房的时候面容沉寂关上门一片黯淡
她自愿放走了牵挂多年的心上人一念相思何苦何苦
安都的过往郧地的依恋少年的青涩牵手飞舞的柳絮映日的荷花一切还历历在目但是终究还是过去了
白妗语扬起脸颊她从來不是示弱的人即使多么用力地去抓住那一只手却怎么也抵不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情爱
白妗语不懂
但是情从來就很难参悟
或许等到她遇到了那一个人才会明白
钟仪骑在马上从边城一路飞奔惹來行人注目
他知道心中有一团火焰燃烧
希望就如同永不熄灭的火苗纵使风雨袭來它依旧在黑暗中闪耀
即使回去家中依旧空无一人他也不后悔
太阳从山谷升起阳光包裹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归来
“多谢,若不是半途里得了你的相助,恐怕归程也不会这么顺利。”
钟仪从马背上下来,认真道。
女子一身骑装,眉毛一挑:“别客气了,这次是恰巧路过,你一个人回去,怎么着也得送你。不过,我也有欠你的人情——那么,也算两情了…”
钟仪道:“不进去坐坐?”
笙歌笑道:“我还有事,上次的闹腾事情,我爹还没完呢,得回去办事了。”
钟仪抱着琴,站在路边,看着笙歌上马:“后会有期。”
笙歌回头,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后会有期!”
说完,潇洒地一挥马鞭:“驾!”
骏马飞驰,目送着车队离开,钟仪才回了家。
老刘管家依旧在,开门的时候,见他去而复返,简直是老泪纵横。
钟仪心有愧疚:老刘管家膝下无子,对他们一家,的确是情深意重。
“老刘管家,我回来了。”
“小少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刘管家带他回了院落。
“怎么家里添了佣人?”
钟仪驻足,看着被打扫一新的庭院,微微讶异。
老刘管家微微犹豫,还是如实回答:“韩王府的人来了几趟,添置了些东西。”
钟仪神色不明,唇抿着:“还回去。”
老刘管家沉默了会儿, 道:“小少爷,您,还是别计较这些了,如今家里没人,如果没有韩王爷的扶助……恐怕,就没有这番光景了啊。”
钟仪扭过头,道:“我过几日便去谋份差事。”他大步走在前面:“怎么也不要他的接济!”
老刘管家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
回了房,里面添置了些贵重物品,床边的鎏金花瓶,挂着的山河锦绣,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等,无一不全。
钟仪面无表情,将它们打包了,扔在储物室。
收拾了行李,径自去沐浴,难得的神清气爽地出来,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长,听到了有人欢喜的说话声,又听见熟悉的嗓音——终究敌不过睡意,钟仪一直到了夜晚才醒。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布置,钟仪悠悠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是回家了。
耳畔突然闯入了平稳的呼吸声。
钟仪猛地侧头——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咫尺。
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平日深邃的眼闭着,朔回的俊美睡颜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穿着洁白的里衣,露出一小片胸前的皮肤,散发着干净而给人安全感的气息。
钟仪大气也不敢出,悄悄地闭了眼,复而睁开。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对上一双深紫色的眼眸。
朔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舍不得移开目光一样。
你来了?
你不是成婚了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现在才来?
到了嘴边,钟仪却只是干涩地说:“你醒了?”
朔回笑了,伸手搂他入怀:“你的心跳得太快,我自然也醒了。”
钟仪微笑,缩进他的怀抱里。
好像是羽翼里的雏鸟一般,依赖而眷恋这样温暖的拥抱。
“想不想我?”
……
又来了。
钟仪被压在他身下,衣着凌乱,墨色的发被他温柔地抚摸着。
“我就喜欢你这幅模样。”朔回的声音微微低哑,俯下身来亲吻他:“很勾人。”
钟仪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神水润润的:“那,你忍得住吗?我肚子饿了,快吃晚饭了吧。”
说完,作势起身,衣服滑落至肩头,露出修长秀气的锁骨。
朔回的目光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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