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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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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自此隐居市井,再也不会有束缚。
  我会还给他和她一生一代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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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好些天没见过赢夙了,我不清楚他是真的很忙,还是刻意不想见到我。反正无论是哪种原因,结果对我来说都不差。我也不想见他。
  虽然在承德将军府不如自己的地方来得舒服,可渐渐住下,却发现这儿原也是不错的。在房间里放置的玉案是我最爱的和田墨玉制成的,早晚皆有水晶凉糕端进来,对弈用的棋子是用黑白宝石打磨成大小相同的黑白子,从窗台望出去,满眼的梨花,总也不凋谢。
  那时的我只道是与他品味相似,怎么会晓得他是特意探清我的喜好,命人处处留心的。
  然而,他喜欢我又能怎样?最后,我还不是从那高墙上跳了下来。可见在王朝霸业面前,情爱多么不值一提。
  我悠闲地倚在梨花树下吃着点心。心里正乐呵着最近朝堂的事很少烦扰到我。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园子外传来,似乎是几个婢女和小孩在讲道理,可惜那似乎不是一个讲理的孩子。
  婢女着急地说:“您不能进去的,将军吩咐过奴婢们不许任何人打扰帝姬。”
  一把稚嫩的声音回复说:“我叫小山,不是任何人啊。快走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后来便再也听不到婢女的回话,只剩下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估计是她们强行把他堵在外面了。即使我一贯觉得孩子就是麻烦,不过听得那凄惨的哭声,还是于心不忍地走出去看看。
  几个婢女一字排开,堵在园子的出口,个个面露难色,瞧着蹲在地上哭成花脸猫的大约四五岁的小人儿无可奈何。
  见我从里面走了过来,纷纷行礼,面色惨白。为首的婢女连忙跪下,求我饶恕。
  我默默地在心里想,难不成自己在宫中的恶名传到了将军府,大家都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不至于吧。
  走到小花脸猫的旁边,蹲下来,掏出一方手帕替他抹抹眼泪,我柔声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轻易流泪的。”
  他果真止住嚎啕大哭,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我,一下下啜泣,好不可怜。
  我说:“如果你不哭了,我就让你进院子去玩。”
  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碌碌地转着,仿佛在思考我说话的可信度,一会儿,他点了点小脑袋,一双小手揪住我的衣角就往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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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梨树下,和小娃娃一起玩泥沙。他扮夫子,我装学生。满地的梨花花瓣被我们踩在脚下,胜雪的白色沾上泥土。
  “小山,我饿了。”方才便打听清楚,这小娃娃叫做小山。
  只见他眉头拧起来,装作严肃的样子,却用软糯的声音说:“要叫夫子。”我忍俊不禁,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从善如流地:“小山夫子,我饿了。”早上吃得不大饱。
  他倒也慷慨,躬下身子,在地上舀了一抷花瓣,递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来来来,吃吧。吃多点才能长高长大。”
  我有些哭笑不得。
  小时候,我没有做过小孩子间的游戏,没想到能在这把年纪玩上一回,确实新奇。如果传出去,也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就在我正准备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瓣时,我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虽然音色低沉,却很温柔。我仿佛怀疑自己得了臆想症。
  小山先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花瓣悉数丢在地上,偷偷用袍子蹭干净小手,然后往那人身上扑去,边扑边喊“爹”。
  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看着那对父子。本来我以为赢夙就算有孩子,也是嗷嗷待哺的年纪,绝对不像这小家伙。谁知道,世事讲究的是个缘字。
  当我想着怎样偷溜回房间的时候,赢夙已经抱着小山,走到了我面前。他指着我对小山说:“这是你娘亲。”
  那孩子十分听话地喊:“娘亲。”喊得我这个从来没有半点同情心的人顿时母性大发,想摸摸他的头说“乖儿子”。但是,那终究是别人的孩子,而且,他这声“娘亲”也不应该叫我。
  于是我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丝愧疚。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自然没有发现赢夙和小山的眼神对视,仿佛是在商量他们谋划已久的事。
  “看来你也挺喜欢孩子的。”他放下小山,让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似乎是不经意地跟我说。
  我随手折下一枝梨花,凑到鼻子旁边嗅了嗅,很香,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喜欢的只有这个帝国。”与其最后都要分别,何必结下这么多牵绊。
  他用掌风打下一树的梨花,漫天飞舞的花瓣,簌簌地落在我们肩上,发上。仿佛一瞬到了白首。他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说:“没错,你为了帝国,连自己都可以牺牲。心太狠了。”
  “若是我的心不够狠,恐怕早就死了。”而且死了不知道多少遍。
  隔着飞舞的花瓣看向我好一阵子,他转身离去了。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的花海中,我想喊他回来,却没有理由。
  我想,其实我是很害怕孤独的。尤其是一个人呆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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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不让自己在院子里发霉的心态,我第一次走出去逛逛。
  这将军府,的确是大气恢弘,一派肃杀之气。跟皇宫大院的奢靡不同,它是贵气中带着武将特有的硬气。
  不过,我倒没啥子兴致去欣赏,皆因我迷路了。而且,第一次来就迷路,不是个好的先兆,是以,我也没打算让下人带路。额,其实是这周围连人影都见不到一星半点。
  好在这附近有烟柳画桥,亭台楼阁,闲来无事权当欣赏风景也是不错的。不料,在这假山之后,我窥出了西厢幽会的两人。赢夙怀里抱着一个娇媚的女子。准确来说,算不得幽会,明明他们才是两情相悦的。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出门不利。不多看几眼就着急着离开了。
  然而,祸总是不单行的。我刚转身要走,便踢到了一旁的小碎石上。假山后正卿卿我我的两人,同时向我看来。我万分尴尬地站在原地,虽然表明上神色淡淡,心里却是有些失措。
  为了掩饰,我先开口说:“云衍,你这将军府挺大的。随便走了两转就迷路了。”
  他丝毫没有要放开怀中人的觉悟,尽管我现在还是他的挂名妻子,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一点都不大。这不,又见面了。”
  我支支吾吾地反驳:“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打扰到你们的。”只能算是你们倒霉,怪得了谁呢?
  “打扰?”他挑眉道,“只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最近我吃他的,住他的,我就不跟他计较。可此刻的我忘记了自己的嫁妆本来就多得几十辈子都用不完。
  我轻咳了两声,打着商量的语气说:“先找个人把我带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他冷哼,“怎么,忍不住不见那个人了吗?”
  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怒了。对着他放狠话说:“赢将军,别忘记了你当初的承诺。况且而今你美人在怀,不该你管的事,还是少理。”说着,自顾自地离开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就真不信自己找不着路。
  不过,他还真是够无情的,果真让我自己走。我在心里怨了他很久。然而后来忘记了。或许我没有自己想的这么怨他,大概是没有期待过,也就不曾失望。
  如今,十年之后,在幻境中,我见到了他在我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推开了身边的女子,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时我没有注意,在我叫他“云衍”的时候,她脸上的不可置信与嫉恨。
  往事终究是离得太远了。即使我现在看清了又能如何?

  ☆、还君明珠双泪垂

  宁都的大街小巷人声鼎沸,依旧热闹非凡,一切仿佛不曾改变。但是朝堂里几股势力的暗流涌动,我又岂会不知呢?
  若是在平时,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去醉仙居看看,好些天没收到过那里传来的消息了。如今,我却下不了决心去,我在思索着,要是遇到了轩丘浥,该如何面对呢。装作若无其事,太虚伪了;从此是路人,又忒绝情了些。
  在我烦恼之际,不知不觉来到了十里堤。春意阑珊,柳树正是婀娜多姿。不时划过几艘游船,船上佳人独倚栏杆,在碧波中倒映出袅袅倩影,实乃良辰美景也。
  只是,尽有着天时地利,却遇不到对的人。堤上,我见着了太傅。此番仓促成亲,他老人家少不了把我一顿臭骂。
  我毕恭毕敬地走到他面前,低眉顺眼地问好:“太傅,学生有礼了。今日熙风暖阳,水流花落,适逢太傅与学生同游十里堤,妙哉妙哉!”还有一连串恭维的话来不及说,他便一脸深沉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我面上的功夫一样都没落下,做戏做得十足。
  他咳了一声,亮亮嗓子,我早已经习惯的训斥我前的准备运动,然后中气十足地说:“小崽子,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这番折腾图的是什么?别告诉我说你真如姜直那群老狐狸说的一样,打算用美人计留住赢夙。”
  美人计?我该觉得他们看得起我,还是太小看我呢?我笑笑说:“您放心好了,我一直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谁想算计我,不得自己先掂量掂量。”姜直那一派敢到处传我的流言,好,很好,我就让他们家哪房小妾偷了人,哪个公子有龙阳癖,等等,公诸于众。看谁最后下不了台。
  光是想想,我的心情便大好,自然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太傅见着了我惯有的笑容,就知道我那满肚子的坏水肯定又要泼别人身上,不由得又咳了两声,徐徐说道:“其实嘛,这事尽管殿下不出手,赢将军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毕竟当初说要娶殿下的是他。唉,说到底,殿下终归是个女孩儿,有些事做了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哦?那太傅的意思是学生能顶着您的名头行事吗?”
  太傅气得胡子也蹬直了,连声骂道:“老夫一世英名就会在你这毛猴手上!气煞老夫也!”我故作低眉顺眼状,恭敬地说:“岂敢。学生这泼猴不也逃不出夫子如来佛的手心不是?”
  摇摇头,太傅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天下终归是你们的,老夫也管不了咯。”说着就自顾自离去。
  冥冥中自有命定,人做的决定,不过是在途中摇摆,要走的方向始终不会改变。
  适逢我要转身离开十里堤,那人便直直地闯进我的视线。
  我说:“轩丘公子别来无恙。”
  他说:“昭仁帝姬好雅致。”
  此一相见,已如隔世。他依旧素白衣着,飘然若仙,只是冷冽的眉目间,可否有一丝红尘眷恋?我以为情之一字,比不得这万里江河,可那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相信的谬论。当你重逢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却只能形同陌路时,你就会懂得,江山如画不如他。然而,终究是太晚了,不是吗?
  彼此不语,但如今事已至此,颇像民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吧,毕竟我和他皆系王族,断然不会因此失了礼节。我俨然公事公办的语气:“若无别事,本殿就先走了,免得打扰公子。”
  其实说这句的时候,我不无私心。即使我很不想承认心底对他的一丝怨怼,想他开口挽留我,我知道两人再无交集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转身要走。
  一步,两步,三步……他始终没有开口留我。
  我仍旧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分明两人都知道自己站的位置,自己该有什么立场。昨日种种,如同昨日死。有些事,忘了,权当是种解脱;忘不了,便成了珍藏一生的回忆。待夜深人静时,偶尔拾起,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就足够了。
  恍惚之中,已经回到了醉仙居。
  有婢女呈上一个锦盒,跪着回话道:“禀帝姬,此乃丘公子送来的贺礼。”我不禁扶额,闭目养神,久久不语。时间似乎是僵在了这里。
  “拿下去吧。”我突然站起来,眼不见为净。但当她刚要走出去时,又忍不住说:“等等,拿过来。”他怎么敢,怎么敢送贺礼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送来的,是以轩丘浥,还是丘浥?他又能送什么来?
  亲手拿着那个锦盒,明明很轻,却似千斤重。我的手不可控制地微颤,打开那个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支发簪。发簪是天山碧玉雕琢而成,色青如蓝靛,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抚摸簪子,凝脂触感下有几处小凸起,是四个字“碧海青天”。它名碧海青天麽?那熟悉的字迹,显然是他亲手雕刻上去的。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是你想告诉我的吗?后悔的人,到底会是你,还是我?
  不知何时,含烟那小丫头已经站到了我身后,俄而,阴深深地说:“帝姬该回魂了。”也幸亏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才没有被吓一大跳。
  她白了我一眼,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何对这碧玉簪子爱不惜手。的确,王宫深苑,奇珍异宝是数不胜数,这样的簪子,少说没一千也有几百。她约莫是要把我当成没见识的帝姬了,不对,依照她对我的认识,早已看透我爱财吝啬的本性。
  她痛心疾首地说:“不过是一支碧玉簪。”
  我说:“这是本帝姬大婚的贺礼。”她嗤之以鼻,一脸嫌弃地说:“宁安昭仁长帝姬大婚,到底是哪个没眼见的敢送来这么寒碜的贺礼!再说了,这簪子好歹也应该是凤凰,雕成蝴蝶,岂不是辱没了帝姬身份!”
  把簪子重新放回锦盒内,我漫不经心地说:“庄生晓梦迷蝴蝶。梦与我孰为真?”她说不懂。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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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簪子,再次来到了十里堤。他还在。一抹白衣融入了杨柳岸,清逸脱俗。
  轻轻走到他身后,才惊觉话到了嘴边,竟是说不出来。不料,他早已察觉我的靠近,缓缓转过身来,说:“我知道你会回来。”
  “为什么?”
  “不知道。无来由地相信了。等着等着,你果然就回来了。”如若从前说他是谪仙,只因他误落凡尘;如若现今说他是谪仙,只因他误入红尘。那清澈的眼神里,似有若无地飘忽着一阵阵悲凉与无奈。
  我把锦盒递回给他,冷冷地说:“公子厚礼,静姝惶恐。”他并没有伸手来接,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远处画舫上,悠扬的长箫声踏春风而至,听得柳梢上的水珠失措坠下。
  许久,他向我走近,我往后退。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步之遥。他定在了原地,我也同时停下了脚步。他皱眉,轻轻叹气说:“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这样是哪样?只是回到了我们该有的身份而已。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既然是作出了选择,就不该有别的念想。这簪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终于,他还是抬手接过锦盒。那一刻,我蓦然发现,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放开。也许,连把碧玉簪还给他亦是一个借口,好让我有理由再见他一面。
  他声音很低沉地说:“它原本叫怜碧玉。可惜……”
  自怜碧玉亲教舞。以簪定情吗?挽我一世铅华?本该成就一段佳话,然而这个故事的结局,还是一句“可惜”。
  我强颜欢笑打断他,说:“碧海青天这名字也不错。不过那嫦娥,只怕也是个可怜的人。世人只道她偷尝灵药,却不晓得她也是迫于无奈的。谁肯年年月月守着那座冰冷的牢。”
  “牢?是啊。不怪她。”同样,也不怪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碧玉虽不稀罕,却是我当年在天山上亲自开采打磨的。这些年,反反复复地打磨,如今才算是完工。本以为要送给此生所爱……”
  听着他的话,我鼻子一酸,顿时红了眼眶,却偏偏要口心不一地冷言冷语道:“那便祝轩丘公子早日觅得佳人。”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了。我怕我堂堂一国的帝姬,像戏本子里小姐一般哭哭啼啼的。况且,如今的我,还是承德将军夫人。若然被有心人看见,少不得流言漫天。
  只是,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话说清楚,一把拉着我的手。手上全是他掌心的温度,令我心跳漏了几下。可,他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那话,到最后还是没机会说出口。因为,从水上的画舫里飞出一道人影,服玄窄袍,紫金冠束发,腰间佩剑。
  “轩丘公子这是在唱哪出?”赢夙点水无痕,落在了我和轩丘浥之间,虽是对他说话,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轩丘浥拉住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放开,也许是在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之时吧。可笑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希冀他不会放开。
  十年之后,我想,那时云衍应该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一直在画舫上作壁上观,而后又来搅局。可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我,能想到的只是,近日与云衍之间诸多矛盾,他是心里不爽快,存心来找茬的。我没想到,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岂会在意。
  “赢将军见笑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他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神色,仿佛只是偶遇了两个相识。但凡他有一丝的失态,我殉国之时,便不会如此凄凉。这个男人,我永远看不透。
  他走后,我也打算离开了。
  就在这时,赢夙不满道:“帝姬还真是迫不及待!”我傲慢地回过头,瞥他一眼:“既然我们之间,只是盟友,那将军是否管得太宽?”他冷笑道:“帝姬的事,我自然是管不着。可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帝姬就不怕流言蜚语麽?”
  “流言可怖,终归不过人心。一人乱语,我便诛他九族;天下人乱语,我便踏平九州。本帝姬的事,容不得别人妄下定论。”
  他表情冷冽,强忍怒气说:“很好,帝姬为了他真是至情至性。”我没理会他的发难,自顾自地离开,边走边警告说:“劝你离他远些,他是我的底线。”
  我的生,我的死,同是属于这个帝国的。没什么能给他,若然可以,我愿护他一世安稳。

  ☆、东君不与花为主

  自从那日与赢夙在十里坡的不欢而散,我便没了往外头跑的心思。
  在将军府,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我这个昭仁长帝姬,除了赢夙,任谁见了我,都诚惶诚恐的。时不时命人去惹毛朝中那几只老狐狸,顺便在虎口拔下几颗牙。
  闲来没事,就喂喂池塘里从南方海岛进贡来的金龙鱼。其神似龙,其鳞生辉,威猛高贵。是以,我跟小山小友不时相约于池塘畔,钓鱼。没错,这种卓尔不群的鱼,尝起来味道肯定也非凡品能比拟的。当时我俩是这么想的。后来实践证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把烤鱼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扁着嘴,对小山说:“这鱼,味道忒一般。”小山认真地吃着自己手上的那条烤鱼,想了半晌,说:“是娘亲的鱼烤的不好。虽说这鱼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我望了望他手上烤得外焦内嫩的鱼,再瞅瞅自己那火炭一样的鱼,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那孩子也伶俐,察觉出我的小心思,于是安慰地把鱼递给我说:“娘亲第一次烤鱼已经挺……”我等着他的夸奖之词,可是许久等不到。
  他说:“多烤几次就会了,烤鱼很简单的。”我慢条斯理地撕鱼来吃,问他:“小山,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怎么会烤鱼的?”
  他一边利索地处理着一条生鱼,一边告诉我:“以前跟爹从军,莫说烤鱼,烤山鸡、烤兔子都会。”弄好了,向我炫耀似的挥了几下,接着道:“爹很厉害的,连那么大一头野熊都能一剑砍死。”说着,他手舞足蹈地给我比划。
  赢夙还真铁血,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看他围猎。看来得在他把小山教导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将帅之前,好好给他灌输仁爱的思想。
  我把撕下来的雪白的鱼肉喂到小山嘴里,看他吃得正香,循循善诱道:“小山有没有想过那些小兔子,小熊都是有父母兄弟的,如果它们被吃了,其他兔子小熊会有多伤心?”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疑惑地看着我,他问:“为什么要伤心呢?”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我肩膀说:“娘亲不用担心,小山会保护你不让别人吃掉的。”他嚼了几口鱼肉,又说:“爹说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就只能被人吃掉。”我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这赢夙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既然这孩子唤我一声“娘亲”,那我也应该多少担当点责任,好好教育他。正当我打算给他灌输正确的价值观时,不远处的池塘边上,传来一个婢女的惊呼“呀!将军的金龙鱼少了几尾!”
  一时间,附近的婢女慌得寻死觅活。由此看来,这鱼倒也值得我亲手来烤。
  小山做了错事自然是理亏,慌兮兮地问我说:“娘亲,我们是不是又闯祸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一起戏耍的几天里,差点没把将军府的屋顶给掀了。什么烧了厨房,打碎了玉屏风,砍了大椿树……
  我摸摸他的头,十分郑重地说:“小山,不是我们,是你。”他立马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准确来说,一直在闯祸的似乎是我。他虽然贪玩,但小小年纪便已经通晓事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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