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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知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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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谢诩也一下松懈了她的唇。
  他直起腰,伸手覆了上玉佑樘的脑袋,道:“看过雪了,也亲过小姑娘了。”
  “果真年轻了许多。”他声音里,带有难见的笑意。
  玉佑樘:“……”
  谢诩将停在少女脑袋上的手掌垂下,道:“走吧。”然后负手朝着塔房的拱门步去。
  走了几步,都快到门口了,却始终没感觉到小女孩跟上来,他也不由伫足,回头看去。
  只见玉佑樘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立在床边的阴霾里,外头雪光融融,少女面色却是阴沉难辨。
  谢诩见状,神情倏然严肃,他疾步过去,问她:“怎么了?”
  玉佑樘却一把推开他,力气大得惊人,谢诩不备,不由朝后趔趄了一步,玉佑樘这才目不斜视,径直朝前行了几步。
  她步伐僵硬,每一步似乎都踏得极为艰难。
  突然,她再也迈不动步,眉毛紧拧,面色大变,一瞬间灰白如枯枝,而后她捂着腹部,失魄般蹲下了身。
  谢诩心急,大步上前蹲□,欲要为她诊脉,少女猛又从怀里伸出两只手,想把他抵开。
  面颊却是如红霞在烧。
  谢诩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登时知晓了大概——这孩子……月事竟然提前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来月经了,还是高度痛经【……
  我没痛经过。。不知道啥感觉,有点卡文。。先写到这了
  祝各位看文的妹子们,月经永远正常,不痛经!月月轻松!!
  瘦西湖雪景图【作为一个扬州人,写故乡景,感觉真不错!
  ……………………………………

42 第四十二幕


    玉佑樘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痛楚;似乎五脏六腑都在绞紧,难忍之极……

    她从小到大也受过许多皮外伤;甚至刀剑刺进骨肉;都没有能够超越这种疼痛的。急剧的痛苦贯彻身心;迫使她不由蹲下蜷缩;却并不能缓解一丝一毫,很快,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渗出。

    她以往会因为疼痛而畏惧死亡,但是这样的疼痛,却让她平白生出一种“除了死什么都不干”的冲动……

    实在太疼了。

    玉佑樘眼前的景致变得模糊;却不是因为流泪,而是被疼痛抢夺走一切属于正常的感知;她知道谢诩在她身畔连续讲话;但她一个字都听不清,她也想试图回一些什么,恨不能哭出来,但那股子痛如同扼紧她喉咙的手,连哭都无法发出声音。

    她感觉到谢诩想扶起她,可她清楚的知晓自己是怎么了,又有种难言的害臊和羞恼,不愿让他瞧见自己这个模样,所以只能一遍一遍抗拒着他的接触。

    眼前一点点变黑,腹部的绞痛宛如一寸寸压往她身上的重石,愈发难以承受,连四肢都痉挛到酸楚。

    终于,她眼前全黑,又是一阵耀白,玉佑樘抱膝的双臂逐渐松懈,她的知觉渐失,一切都变得如同慢动作——

    嗵……

    是她侧身摔在地面的声音。

    玉佑樘彻底晕了过去。

    =。。=

    等她知觉再回到身体的时候,她已经靠在谢诩的怀里了。

    她多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一点了,可惜她只晕倒了一会,腹部的绞疼没有减轻分毫。

    她掀起眼皮,睫毛被汗淋湿,这个动作做起来都格外吃力,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陶府,身边立了一圈面色惊惶的陶府下人。

    谢诩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耳边是他怦动的心跳,他在与下人讲话,明明已经很紧张了,却还故作有条不紊:

    “你去打热水。”

    “我房里有些益母草和大枣,你去加一些红糖姜水煮茶。”

    “你去陶府药房抓一些川乌和草乌过来,捣烂了,加一些蜂蜜来。”

    “准备三个暖炉。”

    “……”

    他一一指挥着,又冰寒严肃地补充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

    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发火了,真是很少见到这样不淡定的谢诩,玉佑樘猛又想起上回碧棠所言的“他真是比女人还懂女人……”,不由想发笑,嘴还未上扬,又是一股剧痛席卷全身,她痛苦地阖上眼,身体又不由蜷紧。

    谢诩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微动,又将她抱紧,走往暖房的脚步也愈发加快。

    他走路的时候,会有些许颠簸,玉佑樘脑袋陷在他怀里,喉咙里莫名产生了阻塞感,只能不得已一下下咽着口水,想将这种不舒适感往回逼迫。

    这么走了一段,玉佑樘再也无法强抑,哇一下吐了谢诩满怀。

    谢诩明明感觉到了,脚步却完全没有停,连一瞬的怔忪都没有。只松开一只手,手指轻轻掐起玉佑樘的脸,防止她接触到那些呕吐物。

    玉佑樘实在痛苦地睁不开眼,只哀喃道:“对不起……”

    谢诩大拇指轻轻刮开她唇角的秽物,似在温和讲着没关系……他又想宽慰她一些什么,却又觉得此刻说什么大概都没有用处,终是没有开口,一脚踹开了暖房的门。

    谢诩替玉佑樘解开皮毛袄子,然后很快把她一整个人塞进被窝,替她盖被子的时候,谢诩又触到她的手背,简直冷如冰,他放在手里捂了一会,才掖回被子。

    心疼得不行,谢诩问出来的音色都不由颤抖,“冷吗?”

    玉佑樘咬着惨白的下唇,虚弱地点了点头。

    谢诩把自己沾了一胸口呕吐物的外袍脱掉,而后匆匆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木箱,啪一下打开,一排耀眼的银针映入眼底,大小不一,整齐排列,太素九针。

    谢诩点起一根蜡烛,一手持烛,一手提着箱子匆匆走到床边。

    他往榻边小椅上滴了几滴烛油,将红烛固定上去,又一边掀开玉佑樘的被褥,他褪下玉佑樘的罗袜,又将她裤脚卷至大腿根部。

    一切皆是同时进行,不浪费一分时间。

    他目光锁定三个穴位,将银针附在火上烤了一刻,就取了下来。

    谢诩一只手持针,一只手又轻缓地拂开少女汗湿黏腻在额上的黑发,温热的掌心擦拭着她汗水的同时,针已经一一被利落又细致地扎入各个穴眼……

    三阴交,地机穴,血海穴。

    做完这一切,谢诩也已经是额角渗汗,他缓慢吐出一口气,却又不敢松懈丝毫,他将玉佑樘的睡姿改为躺卧,后,来回将双手搓热到发烫,道了句:“失礼了。”

    才将两只大掌覆上少女身前,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按摩着她的腹部,他是隔着一层中单摩挲的,算不上失礼,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了。他控制着力量,一开始是上下动,按了大约百来回,又换成左右的方式……

    而此刻,准备药物和热水的下人也抵达门外,轻叩房门道:“柳大人,你需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谢诩手下的动作并不停,改左右为转圆按摩,能明显感觉到指下少女的腹部逐渐发热,只淡淡应道:“嗯,进来吧。”

    家仆们忙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将几样必备的东西小心摆放在太子床头的圆桌上。

    “麻烦了,你们先出去吧。”谢诩视线极快地扫过那几样东西,一个不少,才这般感谢道。

    明明是在道谢,脸色却分外肃然,下人们不敢多瞧,忙蹑手蹑脚闪出房。

    房间内又恢复到一片安谧,谢诩望向咬着唇,眉头紧锁,始终不发一言的少女,和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玉佑樘几乎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闻言,谢诩氤氲着乌云的脸色才一点点重回晴明,他划圈按摩的那百来下也好了,又顺手抄起旁边的木碗,里头是捣好的川乌和草乌,配有蜂蜜,有丝丝甜气沁鼻。

    不假思索地,他撩开少女洁白的上杉,盯了一会她的腹部,那块肌肤已经被他搓按得泛红——

    这是按摩之后的最佳状态。

    他问:“哪里疼?”

    玉佑樘道:“……哪里都疼……”

    谢诩不再多问,将草药和蜂蜜调好,用两指舀出,一点点,细致万分地敷在了少女腹肚上,不放过任意一处,而后又抽出医药箱盒里的白色绷带,半悬起玉佑樘,温柔地在她腹部缠绕了两圈,绑得不算紧,但足以固定稳药物,以防泄露。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玉佑樘放回床面,摘去她腿部和脚上的银针,又小心地替她将裤腿揽回,罗袜套好,把身侧小桌上三只小巧的暖炉握起,一只放在她脚底,一只靠在腹部,一只引领着她双手抱住,捂在手心……

    万事皆备,谢诩这才把被褥盖了回去,压在玉佑樘颚下,掖得紧紧的,几不漏风。

    男人所有的举动都流畅有序,紧慢有度,不曾浪费半刻光阴,好似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妥透地准备好了一般。

    见到少女的面容逐渐透出一丝血色,谢诩仓乱的心跳才平和下来,他就着身侧的水盆拧出一卷热毛巾,轻拭着少女的脸颊,额头,眼皮,鼻尖,唇瓣,一处都没有放过,他这般擦着,问双目紧闭的玉佑樘道:

    “还疼么?”

    “好一些……”玉佑樘艰难地回答。

    谢诩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葵水推迟到十八岁才来,已是极其不正常,恐怕以后还会有得受,极难抑制,只能尽全力减缓了……

    谢诩端过身边煎好的姜枣红糖水,用瓷勺划了两下,问她:“要喝水么?”

    玉佑樘轻轻摇了摇头,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模样,难过到都不愿讲话。

    谢诩都忘了搁下碗,只望着少女出神,心中疼得难言。许久,他才酸涩地启唇,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玉佑樘没动,尖尖的下巴往被窝里缩了一寸。

    谢诩见状,伸出手替她将松动的被褥边缘又细致压好,道:“睡一会吧。”

    玉佑樘回:“疼得不想睡……”

    谢诩在脑中拼命搜索着当时所阅读的《驭女诡术》中“如何哄心仪女子入眠”那版块的内容,没过片刻就忆起,“要不要讲故事哄你睡?”

    玉佑樘额角抽了一抽:“……”

    谢诩以为她是默认,放回姜茶的碗,手掌隔着被褥轻拍打着,如哄小孩一般,他缓慢开口:“我向来瞧正书,未曾看过什么故事读本,就讲一些我小时候的事吧……”

    之后,谢诩果真讲了许多自己年幼的事情,连连绵绵的回忆,衬着缓慢邈远的嗓音,也不知讲了多久,直至他目光触见那一盏用以烧针的烛火都几乎燃尽……

    他方才打住,望向玉佑樘,她眉心已经舒展成一片平原,黑睫一动未动,气息祥和,应该已经睡着了。

    谢诩眼底映上烛火的暖晕,一个人轻声将故事收尾:“我对爹娘都没有什么记忆,他们去了哪,我也分毫不知。族里的长辈曾告诉我,他们很早就去世了,让我一心专注于复国,切莫寻思着别的事……”

    “那时候,我也照做了。”

    “再后来,努力那么久,还是失败了,”他自嘲一笑:“其实我也并未有太多不甘,反倒有几分如释重负,爹娘不在世间,野心也尽然消亡。”

    讲到这里,他想摸一摸少女狭长的眉眼,但快要触及时又收回了手,怕将她惊醒。

    他敛眸凝视着她: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

    故事自此收尾,谢诩言罢这一句,熄了烛火,起身,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房内,玉佑樘听到那一声轻不可闻的阖门声,睫毛轻微颤了颤,才慢吞吞睁开眼,而后又闭了回去……

    不知是房内太过熏暖,亦或者是被窝里太舒服,玉佑樘沉沉入了梦境。

    梦里,她站在一个从未到过的陌生街头,车水马龙,行人穿流不止。

    虽然陌生到让人感觉恐惧,但是她腹部不再疼痛了,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这样倒也不错。

    她有些饿,于是穿越人群,找到了家小小吃铺。

    店里人声鼎沸,有一张桌子边聚了许多人,黑压压围着,很是热闹。玉佑樘好奇,也凑了过去,瞧见一个小男孩正挺着背脊,坐在长凳上。

    他似乎年纪很小,身量也不高,桌子后,只露出颈子以上的部分。

    小男孩一身鲜亮的衣饰,面容皎白,眼睛黑亮如星夜,一张小脸圆鼓鼓的,刚蒸出笼的包子似的,就是面色有几分与年龄不符合的老气横秋。

    一个店小二站在他身边,苦笑不得对他道:“小少爷啊,看你着装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怎么来我们店里吃白食呢!我们小本生意,赚个钱也不容易啊。”

    听见这句话,玉佑樘垂眸去看桌,那孩子面前的小碗空空,吃的干净极了。

    她又去看那孩子,他腰杆直笔笔的,抿着唇,眉心紧锁,却不吭一声。

    路人附和笑着:“估计是哪家小少爷跑出来,跟家里人走散了,肚子饿,跑你这吃霸王餐了,哈哈哈!”

    “真别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道:“小少爷,你一身衣服也够抵这顿饭钱了,不如把外衣脱下来给叔叔好了。”

    围观的百姓们又是一阵哄笑。

    那男孩眉心拧得更紧,淡淡开口:“我只是暂时没带钱,我会在这里等着,直到家里来人付钱。”

    掌柜笑得眼睛都眯长一条缝:“哈哈哈这孩子真是好玩,我们这店晚上可是要打烊的啊,你家里人要是老不来怎么办?不如就把外衫抵押给我好了……”

    他斜眼去示意店小二,店小二忙倾身,想强行去扒那男孩外衣,男孩想挣扎,可力气哪有成年男子大,一下就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玉佑樘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他们,道:“我来替他付钱。”

    男孩乌黑的眼珠转过来,水汪汪的。

    玉佑樘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袖子里为什么有钱,不过,不管他了。

    她直接把那银两抛到桌上,财大气粗道:“不必找了。”

    掌柜和店小二赶紧放开小男童,凑到玉佑樘这边,忙大爷大爷地直唤,哈腰点头。

    玉佑樘不理会他们,径自越过围观群众,想将那孩子抱下,却被他粉乎乎的小手挡开,那孩子面色始终冷然,他真的很小,坐在长凳上,脚都点不到地,悬空垂着。

    他一下跃下,抬起圆溜溜的眼睛望向玉佑樘,听不出情绪道了两字:

    “多谢。”

    嗓音明明奶声奶气的,腔调却格外老沉。

    玉佑樘垂头去瞧他,发现这孩子的身高居然才到自己膝盖上面一点,他身躯小小的,腮帮子是小孩子才有的婴儿肥,粉嘟嘟,玉佑樘盯着,真心觉得可爱极了。

    那孩子同她对视了片刻,唰一下别开眼,抿唇道:“我会还给你的。”

    玉佑樘道:“好,”她又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并不回答,只背手到后,像个大人一般,慢慢踏出门槛。

    玉佑樘担心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会被拐骗,忙又跟了出去,走在他身后带着笑意问:“小家伙,你回家啊?”

    口中的小家伙不回头,也不点头,一副根本没听到她问题的模样。

    他始终负手在后,步伐平稳,玉佑樘瞧着他小小的身形,觉得自己快要被萌出血了。

    “小家伙,你多大了啊?”玉佑樘问他。

    小男孩还是不理她。

    “喂喂,你家在哪啊?”

    “……”

    “你什么都不讲,是不是打算不还我钱啦?”玉佑樘瞅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憋着笑,故作厉声,激他。

    小男孩闻言,果然一下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来,面上依旧端着一副与年纪不符的老道沉稳,他努力仰起头看玉佑樘,慢慢道:

    “四岁。”

    他目色眺望东方:“城东。”

    小男孩又回眼,乌润的眸子紧紧盯着玉佑樘,又言:“我叫谢诩。”

    他顿了顿,认真严肃道:“你不必担心,跟着我就好,我一定会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自己写的都快被萌出血了

    看到这么萌的正太时期的老谢你们还忍心霸王我?人性何在!!!!!!



43 第四十三幕

   玉佑樘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全黑;屋内只燃着一盏小油灯。

    碧棠立在她床头,见她睁了眼;忙笑眯眯唤了声:“殿下。”

    玉佑樘吃力地掀眸望向她,想撑坐起来,碧棠见状也忙来垫枕头,这么一动;玉佑樘明显感觉到下|身涌出一股湿濡暖热的液体……

    她知晓那是何物,面上不由浮起一抹淡红,幸好屋内光线不强,不然真是……丢脸。

    碧棠真乃善解人意好少女;她替自家殿下背后垫好枕头后,唰一下从身边的布袋里掏出几条长条袋状的玩意儿,一道道竖挂在手指上,起来给玉佑樘看,介绍道:

    “殿下,这是月事带。”

    她拈起一条白色的:“这是长布条缝起来的,里面塞了棉花和草木灰,吸水能力超强。这条没什么特点,既没绣花,也没香味,估计殿下不会喜欢,”碧棠又揪开另外几条:“这条绣有梅花,挺好看,这个是竹子花样的,很清雅。对了,还有带香味的,熏了各种花香,殿下你看着啊,这个是玫瑰花香的噢,这条是茉莉香味的,殿下喜欢哪种啊……”

    玉佑樘视线飘忽地在那几条月事带上扫着,碧棠喋喋不休的声音就在耳边,她脸越来越烧,为何如此麻烦,为何如此尴尬,为什么我是一名女子,为什么!?!?

    她握拳到嘴边暗咳了两声,瞥了两眼,道:“哪来那么多名堂,就最普通的吧。”

    “殿下果然大女子不拘小节!”碧棠谄笑:“需要奴婢教殿下怎么戴吗?”

    玉佑樘沉默半晌,坑头点了一下。

    碧棠笑眯眯道:“殿下是谢大人抱回来的,谢大人怕失礼,也不大好意思帮你清理身子,光顾着止痛了,就吩咐奴婢过来了。估计殿下这会下面怪难受的吧,先劳烦殿下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了,等那之后,奴婢会为殿下亲自演示月事带的用法!”

    玉佑樘:“……嗯,孤知晓了……”(—//////^//////—

    翌日,玉佑樘垫着那个……月事带!有个玩意儿堵在腿间,走路都不甚方便,她去陶府大堂用早膳时,下人们均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踏入门槛,呃,平日风姿翩翩行走如云的太子殿下今日看起来……行动不是很便利嘛!

    嗯,是的,我们的太子殿下正很努力地,慢吞吞地挪进膳堂,两条腿也在万分僵硬,万分艰辛地打着划……

    陶炎赶忙离席恭迎她上座,中途拧眉关切问道:“殿下,您怎么了!腿脚不舒服吗?!”

    玉佑樘一下偏开头,摆手淡声道:“没什么。”

    心中:月事带你大娘个腿腿!

    玉佑樘坐上席位后,股间又是一涌,她咬牙阖眼,“啪”一下掰断一根筷子。

    服侍在她身侧的家仆为她换上另外一根后,均默默远离了几分:

    今日的太子殿下似乎很危险很暴躁呀,满脸写有“生人勿进”。

    不过没一会,一位不怕死的青年来到膳堂,他信步自若地踏过门槛,而后目不斜视地行至太子身侧,几乎贴得紧紧地,撩摆坐下。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不妥呢,当真是君子如风,洒脱自然啊——

    一众痴慕的侍女不由心花怒放,扶额绝倒。

    立于一旁,亲自为太子殿下盛粥的陶少主斜睇过去,森冷笑道:“柳大人啊,早上好。”

    谢诩清淡一笑,“陶少主,早。”

    陶少主弹出一根手指指向太子殿□侧的镶金檀木椅,眨眨眼道:“柳大人,这是我的座位。”

    话罢,年轻的少主打了个脆蹦蹦的响指。

    随即,陶炎身后的一排下人开始一一附应他的话,竟还制造出一种回音的荡气效果:

    “这是少主的座位位位位位位位位位…………”

    听上去很有气势?

    玉佑樘颇有些无语,只能默默喝早茶。

    谢诩提袖为自己倒了一杯绿扬春,茶香袅袅里,他抬眸望向陶少主:“陶少主,圣上特意旨令在下,要寸步不离太子殿下,少主莫不是在强迫在下抗旨?”

    陶炎双手端着红枣粥,走到玉佑樘身边,也就是谢诩椅后。他小心将粥碗搁回圆桌,指向椅背上一处,“但这确实是我的私人椅子呀,你看,这处还刻有我的名字。”

    “还刻有少主的名字字字字字字字字字…………”下人又是一片和声。

    谢诩额里的青筋忍不住突突跳,他目随陶炎所指之处,定睛一瞧,椅背上方,的确刻了个小“炎”。

    下一秒,他悠然起身,把先前椅子搬到别处,又拖来侧边一张普通木椅,尔后,对着那张檀木镶金太师椅做了个请的姿态:

    “陶少主,请吧。”

    讲完又一屁股坐下,岿然不动,位置嘛,自然还是紧紧贴着玉佑樘所处的那张椅。

    陶少主把牙咬得咯蹦咯蹦,“哗”一下拽回自己的专属椅,隔着谢诩坐下,轻笑道:“呵呵,柳大人还真是有礼啊。”

    “柳大人还真是有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堂中继而这般回荡……

    陶少主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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