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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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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说接纳了她,可他始终摸不清楚她的情谊有几分。
  而刚刚那句话却让她的态度显而易见。
  闻昭没得到回答,正疑惑着,却被人抱了个满怀。他只着了中衣,屋里头虽烧了炭火,可仍是有些冷的,可他的胸膛那么灼热,那热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仿佛连带她也跟着热起来了。
  她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如今看到陆然这般看似游刃有余尽在掌握,实则心里仍是有不少的忐忑不安,一朝得了答案,便激动若此,闻昭也跟着轻轻笑起来。
  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闻昭嗔道,“若是不喜欢你会让你亲,还半夜跑过来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的墨眼,语带郑重,“我可不是轻浮的性子,你莫看轻了我。”
  这个捍卫节操的时刻,害羞什么的都要丢到一边去。
  陆然点点头,道,“你若是个轻浮的,我便是登徒子了。”
  闻昭仍是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就算你是个登徒子,我也不是轻浮的。”她的眼睛睁大了,仿佛急于得到他的一句应承。这般模样,比老成的时候要可爱得太多。
  陆然心里柔软,笑得无奈又纵容,“是是是。”
  闻昭觉得自己今日好似太主动了些,不过心下却并未有后悔,只是分寸须得拿捏好,她前世虽未认认真真喜欢一个男子,可那么多年的阅历让她晓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便与他道,“我回去了。”
  陆然笑看着她。
  闻昭告诫自己不要被他的美色所惑,又说了一遍,“我回去了。”
  暖黄的光里,那人一声柔软的叹息,自里间给她取出一件披风。是玄色的,犹带着些暖气。陆然给她披上,便系着带子便道,“下此记得穿暖和点。”
  “谁下次要来了?”
  这姑娘总是抓不住重点,陆然笑了笑,替她理了理披风,又给她将兜帽带上,“回府随意处理了就行。”这披风自然是不能给旁人看到的,闻昭点点头。
  闻昭要走,却见陆然仍是有话对她讲似的,于是看着他等他说。却听那人带着笑意道,“你的步法不够娴熟,不能去守备严些的府邸。”
  他这一说,闻昭又想起自己来时竟被魏梁发现了,然后魏梁带着深意地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就往陆然的房间带。她真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却不好解释,只好跟着他走,就跟坐实了什么似的。
  陆然好似看出她有些恼,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再来的时候,我可以教你。”
  这句话并没有安抚好炸毛的闻昭,陆然果不其然被瞪了一眼。
  这姑娘气性大,转身就走了,玄色的披风一个回旋,竟有几分潇洒。直到看见她的身影融进黑夜里,陆然方才将门关上。
  屋里的蜡烛仍在燃,小陆然已经被烧掉了一个头了。陆然摇头笑,吹了一口气,黑暗便将暖黄色吞噬殆尽。
  也不知这是什么蜡,烧过之后屋子里头竟有一股子暖香,就像闻昭还在房里似的。

☆、第52章 终坦白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却铺了厚厚的一层。扶摇芙蕖两个从外边走来,在雪地上踩出了一串的脚印。冬阳喜人,照在这雪上白得耀眼。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尺高的寒盐,竟给江南带来了一个疼痛的漫漫长夜。
  大雪封山,运河封冻。南北的百姓隔着长江,有家也不能回。更有偏远处的贫寒百姓被雪压垮了茅草屋,无声无息地与雪同眠。年前秋收的喜悦被这场大雪打得七零八落。
  “阿竹从外头回来,说今日有一个谏官当庭怒骂皇上亲小人而远贤臣,还没待皇上发落他,便触柱身亡了。”芙蕖舀了一些面脂在手上,语中带些唏嘘。
  闻昭看着镜中人,默默不语。最可悲的不是以死相谏,而是死谏过后皇上无动于衷,末了在史书上也没有提及他的只言片语。
  承平十二,终究是个不平之年。
  年关还未过去的时候,皇上便下旨命太子去江南赈灾,派去随同太子的人都是平日里亲近太子的大臣,像是对太子全然信任的样子。
  然而陆然心里的忧虑更重了。
  饶了好些远路,又炸了河冰,方才抵达江南。太子眼前是一片的白茫茫,一件粗布衣裳好似隐在雪间,上前一探才发觉这人已经僵透了,是个妇人。她的手长伸着,好似正渴盼着有谁能来救她。她的身后是已经塌掉的茅屋,上头放了一团棉布。
  裹得厚厚实实的,打开才看到里头竟是个婴儿。几个随从心头一喜,就要将婴儿抱回马车暖和暖和,伸手一探才发现也没有了气。
  太子眨了眨眼。这雪太耀眼了,竟叫他有些泪意。
  一路上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到了前头几个地方才发觉一路带来的银两和粮食布帛都有些不够了。
  写了折子叫人送回去,想着路上多有不便,恐怕要耽搁不短的时间,于是一行人便去了附近的城镇将身上值钱的物事当了,换成了粮食布帛后又再一次深入那些个遭难的村庄。只是这些城镇也因为大雪的关系,粮食布帛都有些吃紧,他们那些昂贵的玉饰也换不了多少东西。
  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焦灼煎熬,住的客栈里没有烧炭,平日里锦衣玉食的人此时也冻得手脚生疮,太子的几个心腹都觉得这是上头在为难他们,但是碍于太子的颜面都没有说出口。毕竟那是别人的爹啊。
  没过几日,这些人都是布衣粗食,完全看不出这些人中竟有一朝的太子。
  寻了当地的官员,他们倒是拿出了些存粮,但到底不多,且这些还是看在太子的面上给的,再多却是不肯了,毕竟他们自己也余粮无多。
  只是……再不回去,他们自己都回不去了。
  走的时候,太子身无分文,身外罩着最粗糙的麻布衣裳。前头还有好些个村庄没有得到救济,也不知还剩了多少活口在里边。太子朝那个方向徐徐跪下,冰冷的雪地将他的膝盖冻得生疼。他此生只向一个人弯过膝,如今他向这些素未谋面的人郑重跪下。他没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因为他的无能,让这些或许能得救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回去之后,太子昏倒在了宫门前。而那张奏请加赈的折子在中途就被人截下了,送信人也下落不明。
  太子醒来的时候便接到了消息,随他去的官员因救灾不力,降职的降职,罢官的罢官。
  他作为这一行人中的主事者,父皇甚至没有训斥他一句,只叫他躺着安心养病。
  然而就是在这样残忍的温柔里,太子的心彻底的凉了。
  他的父皇为了打压他,竟不惜拿百姓性命作赌注。虽然他们回来之后父皇另派了官员督办赈务,数万石的米粮也已然在路上了,但那些耽搁的日子里死去了多少人,也不知父皇有没有想过。
  侍从见太子闭上眼,便静立在角落,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几日不断有谏官在朝堂上铿锵指责皇上听信妖言,苛待太子。底下的朝臣也相互争执不休,朝中竟隐隐分作了三股势力。保皇派,太子一系,和清流。
  这一锅沸水该往哪里泼,前世的闻昭懵懵懂懂,这一世却因为明明白白而稍稍放心了些。
  扶摇喘着气过来,见闻昭正在摘拣梅花,那些个最红艳的,用来做口脂最好不过了。
  “姑娘,你怎的这般悠闲?”
  闻昭手里的花篮盛了一半,听见扶摇的声音便转过身来。这一世因为和太子没有姻亲关系,国公府便能好好地呆在中间,纵然两边的风不住吹,可总也能有立足之地了。
  可这段时日府里头好似有阴云笼罩,朝廷里的风雨自然会影响到国公府,底下的仆人听说了这些,一个个好似也消沉拘谨了,不敢再随意说笑,生怕被主子指摘了去。所以扶摇见闻昭这幅模样,心下有些奇怪。
  “才从前边回来,扶摇遇见了三公子,三公子唤姑娘去一趟书房呢。”
  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要叫她去书房。
  闻昭便想着,没过一会儿便走到了书房门口。还未敲门,门便从里边开了。
  三哥拉她坐下,还给她倒了热茶。闻昭默默地看着三哥的动作,直觉告诉他三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说。
  可三哥坐在案几对面,垂着眸,没有开口。闻昭心下有些疑惑,却只好等着。这茶汤煮得不错,一掀开盖子,茶香便盈了满屋。
  “昭昭。”
  听到三哥唤她,闻昭将茶杯放在案上。
  三哥抬眼看她,眼里竟是一片郑重,“你说,国公府该站队么?”
  闻昭听罢微微睁大眼,三哥为何要问她这个……
  闻熠摩挲着茶杯,仍是看着她,仿佛一定要从她的口里听到什么。闻昭轻吸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三哥好似叹了一声气,极无奈的样子,“三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了……”
  闻昭惊疑,急得拉着他的衣袖追问。
  “薛相在朝堂之上公然表态了。”闻熠与她说话的时候好似完全没有将她当作一个闺中女子,竟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与她听,“今日有人就太雪灾一案上表指责皇上刁难太子,薛相当场反驳了他,直言他是包藏祸心。看来,薛相是要站到保皇派里头去了。”
  闻昭惊得打翻了茶水,在冬日里一下子就生了成片的白雾。三哥立马抓起她,反复看她的手,只零星溅了一点,三哥却眉头大皱,比方才说要离开时的神情要严肃许多。
  三哥正给她抹药,闻昭的心思却全不在自己的手上。
  前世的时候,薛相分明是清流,是中立派,所以她这一世才放心三哥拜他为师,才会放任自己对薛相的另一个学生动心。
  这一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竟叫薛相改了立场!
  要知道,以薛相的地位,就是不表态,皇上和太子都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向皇上表忠心于旁人而言是在保命,于薛相而言却是多此一举!
  因为三哥与薛相的师生关系,国公府难免会被归为保皇派,若是想站太子则会被当作脚踏两只船。难道这一世的国公府要站在前世的仇人那边?
  可这江山最终还是会属于太子,只要太子能活到那一天。皇上不过是以为自己能长生,能千秋万代地做他的皇帝罢了。这些个所谓的保皇派也只能风光一时,到了将来,自然是原来有多风光,届时就有多凄惨。
  可就算是这样,保皇派也绝不比太子一系的要少,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皇上的手里,那些站太子的能不能活到新皇登基那天都难说。
  闻昭回过神来,三哥仍在她手上温柔涂抹。
  “三哥。国公府,必须保持中立。”这句话说得极缓慢,也极肯定。
  闻熠的手顿了顿。昭昭的语气这般笃定,他今日果然是赌对了,“昭昭你是……知道什么?”
  屋子里头陡然静默下来,呼吸声可闻。
  闻熠陡然轻笑一声,将手放在闻昭的发顶,轻轻揉了揉,道,“不说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心里头的负担能少些。”
  闻昭微微睁大眼。三哥已经身处漩涡,可他的笑意仍是那么温暖。一如当年他背对着鞭影,还笑着宽慰她。
  闻昭的双眼酸涩,擦了擦眼道,“三哥你这里的炭火真熏人。”这般拙劣的谎言却没有被拆穿,三哥一个轻叹,将她拉进怀里。闻昭落入了一片温暖松香,那些包裹她的隔膜尽数融去。
  若这世上有一个人会相信她这怪诞的经历,想必应是三哥了吧。
  闻昭一咬牙,从三哥怀里出来,直视他道,“若是昭昭说,昭昭已然活过一道了,三哥可愿信?”
  这是她今生背负的最大的秘密,这般讲出来后,竟有些轻松。
  闻熠惊愕不已,他自运河一事便觉得昭昭应是身怀某些奇异的能力,譬如能通晓未来,可他从来没想过她是活过一道的……活过一道是什么意思?是……已经死过一回吗?闻熠心中抽痛,是不是上辈子他没有保护好昭昭,竟叫她香消玉殒?
  闻昭见三哥呆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道如果连三哥都不信,她只能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了……
  三哥极少会有这般呆愣的表情,虽有些好笑,却叫闻昭笑不出来。可随即这个表情就松动了些,眼里头竟流露出怜惜与沉痛来,丝丝缕缕将闻昭缠得动弹不得。
  下一瞬闻昭便落入三哥的怀里,三哥紧抱着她,说话时竟然有些哽咽,“昭昭辛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一定很累吧……”
  闻昭睁大眼不叫泪水掉下来,三哥房里的字画都被氤氲地看不清。
  三哥将脑袋埋在她的发间,闻昭感觉到一点湿意,听得三哥在她耳边问,“我呢,三哥那一辈子没有保护好昭昭吗?”
  闻昭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第53章 迁陇右

  闻昭知道,她的三哥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那天听她说了他们几个的结局之后,三哥抱着她许久许久没有说话,走的时候眼眶都还是红的。
  经此一遭,三哥更加坚定地要离开。
  而陆然则在太子的房里头陪他喝了半宿的酒。
  几年前的太子笑容干净又阳光,纵然局面逼仄不堪,却也满怀抱负,那个指着青天豪气万千地说要还天下一个海清河晏的少年,就是这个眼前这个笑得苦涩难言趴在案上的人。
  而此时与彼时不过隔了九年。光阴如梭,十载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物是人非。
  承平三年的时候,长江发了大水,而太子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谢皇后怀上了龙种,血脉里护犊的母性叫她连一个十岁的男孩都放心不下,施计将他外派了出去。可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对圣心的试探?她的龙种在腹,又能轻易地将元后之子赶出宫外,岂不说明她肚子里头这个若是个龙儿,那么便极有可能成为最尊贵的那个人?
  可皇上对他的孩子如何漠不关心,随意便将一个十岁的孩子派出去督工赈灾。
  于是太子来了江都,遇上了失怙不久的陆然。
  赈灾的银钱层层下来被那些个大臣克扣了些,因着知道太子在这里,已经有所收敛了,可那时的太子年少单纯,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当时江都太守在他面前,太子便毫不留情地怒斥与他。
  小小的少年站在大堂中央,横眉冷目地骂这些大臣是膀大腰圆的“硕鼠”,竟是气势十足的样子,那些个大臣看着他腰间系着的太子令牌,俱是垂着头受训。
  末了太子冷哼一声,命这些个大臣早日将赈款吐出来,言罢便拂袖而去。
  可当夜他便在被窝里看见了一只硕鼠。
  太子在宫里头从来没见过这东西,立时被吓得一跳而起,唤了随从进来,却没看见那只老鼠了。
  他觉得心中膈应,且想到白日的时候对那些大臣的一通怒骂,便觉得这是那些人在捉弄于他,气得不行,可又揪不出来那个人。
  第二日起,太子便宿在了客栈,太守三请于他,俱是被拒绝了。
  在客栈里头,他碰上了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那人比他稍高一点,精雕玉琢的好看,太子心下对这人便存了几分好感,因为他自幼就喜欢生得好的。
  太子问他从哪里来,那个少年看他一眼,指了指脚底下。
  从地下来?太子惊愕不已,这人莫非是在逗弄他?
  “本地人。”那个少年看他有些惊愕的模样,解释了一句。
  太子觉得这人似乎有些老成,便与他多说了几句。说话的当口,外边进来了一个还要大些的少年,约莫十五六的年纪,那人仿佛看不到他似的,只盯着他面前这个有趣的本地人道,“那些人我替你解决了,你可以回去住了。”
  太子听了这样的话,脑补出了另一部苦情剧,对陆然大有同病相怜之感,“原来你同我一样,都是被赶出来的吗?”
  陆然却并未答他,只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无家可归,可来陆家寻我。我叫陆然。”
  两人走远的时候,那个大些的少年好似有些责怪陆然的意思,“你自己都这般艰难了,还要发善心接济别人?”
  太子心中不虞,什么叫“接济”?他可是全华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
  可很快,他便住进了陆府。
  陆姓是江南大姓,这一脉虽是嫡支,却人口简单的很。可叫太子觉得奇怪的是,陆府里头的主子就那几个,下人却格外多,显得气派得很,可从府里头的布置却看得出来这家人并不是爱奢华显摆的。
  太守听说他住进陆府了,这才没来打搅他。想必是觉得出了什么问题尽可推给陆家,要是在客栈,他这个太守还难辞其咎。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住,便住了两年。
  走的时候太守还特意提前将他接过去,好叫父皇觉得他一直住在太守府。太子不想让他如愿,一回宫便向父皇告状,说太守那几个往他被窝里扔老鼠。
  可还没说完,便被他父皇打断,父皇皱着眉,却没有替他出头的意思,只说,“堂堂男儿竟害怕一只老鼠?”
  太子立时便不敢说下去,生怕父皇对他失望。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两年过去了,他早就不对那只硕鼠耿耿于怀,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恐怕直到现在,他的父皇仍是对他在外那两年的事一无所知吧。
  翌日陆然几个在薛府里头商议事情,薛相坐在上首,似乎有些疲累,“近日里朝堂上风云诡谲,你们若是与我立场不一样,便提出来吧,我不强求。”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薛相站的是皇上,若是与他不一样,被皇上晓得了,不就会把他们归为太子。党么?现在的太子。党在朝中的地位,形同逆党。虽未被发落入狱,可境地绝不算好,一有错处便会被群起而攻之,或是寻了错处就要发落外迁。那样的惨状叫没有站队的都不敢往那边站了。
  这时一人走到中央,拱手沉声道,“学生自请外放,恳请老师在皇上面前为学生一言!”
  堂内更加安静。
  薛相笑叹一声,“荣国公府是要做清流么?”
  “治世则出,乱世则隐。学生已然出仕为官,时至今日只想着离纷乱稍远一些。”闻熠并没有直面回答薛相的问题。
  薛相点点头,“这话还是莫出去说了,在皇上心里头,现在还当不得乱世呐。”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陆然,见他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没有动摇的意思,这才满意一笑。
  陆然看着坚定地要远离京城的姜闻熠,心里头苦涩蔓延。他为了不被并入保皇派,竟连自请外放都做得出,那么……他与闻昭的事情又要往后放了……
  等到天下大定,等到他能够不用顾忌什么,堂堂正正地迎娶她,也不知还要多久。
  陆然突然觉得这个初春有些寒凉。
  二月初四这日,皇上下旨将一批京官外迁。不知是不是因为国公府的关系,姜闻熠被派往了富庶的陇右,任中州司功。
  外迁的除了想避祸且被准奏了的,还有不少太子一系的官员。那些个官员里头还有不少是在考课中得了中中以上成绩的,就是不升官也能保官,却因为皇上铁了心要打压太子而被外放边远苦寒之地。他们这些人所犯的最大的错,也不过是“污蔑构陷”天师罢了。
  这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官员换血,却叫朝中上下人人自危。
  升了官的自然也有,却都是保皇派的。薛相手底下好几个学生都在此列。比如那个朝中新贵陆侍郎,已然擢升为正四品的中书侍郎了,虽仍是侍郎,可这分量却完全不一样。
  一个仅是辅佐户部尚书张大人的,一个却是整个中书省的副官,与另外一个中书侍郎共同辅佐中书令大人。而这中书令一职,则是薛相的兼衔。
  看来,陆然在薛相那边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啊……
  闻熠事先并没有与家里人商量,因此外放消息传到府内的时候,掀起了轩然大波。
  秦氏蓦地落下泪来,闻熠这一走指不定哪年才能回来,他又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陡然离了家,许久许久回不来,不知该多难捱。可秦氏又有些恼,闻熠与闻昭两个还真是亲兄妹,在大事上就爱先斩后奏,徒留他们这些长辈担忧神伤。
  闻熠立在寿延堂中央,祖父正怒目瞪他,拍案道,“我们姜家需要这般躲躲藏藏的么?!”闻熠静静立着,听祖父发脾气,没有顶一句嘴。
  “我姜世懋就不信,谁能动得了我们荣国公府!用得着你出去?!”祖父说话声如雷鸣,祖母在一旁默默落泪,这一幕看得闻熠心里一揪。
  祖父急怒攻心,涨红了脸,大伯纵然有些怕祖父,仍是出言道,“父亲请慎言……”
  他这话确实有些大逆不道,要是在外面说了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恐怕会触怒皇上。闻昭心下一叹,若是祖父的暴躁性子能改改就好了,只是祖父想来不喜爱听女子的意见,就是祖母说什么都不大管用,更何况她这个孙女。想到不久后会发生的事,闻昭觉得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向祖父示警。
  祖父将拿起茶杯又重重一放,像是无处发泄似的,“哼”了一声,掀袍就走,“随你吧。”
  “只是回来了别诉苦。”
  祖父走的时候脚步奇快,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
  大伯看了闻熠一眼便跟着出去了,二哥则拍了拍他的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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