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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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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昭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推他,“起来起来,都什么时辰了,别误了正事儿。”
  即使陆然的父母已经不在世上了,在京城里头又没有什么长辈,但是礼不可废,且心意也是极重要的。
  陆然再次看向闻昭的时候,眼里褪了逗弄,添了温柔之色。
  陆府修了祠堂,里头只供了两个人的牌位。闻昭今日的新妇茶,就是奉给这二位的。
  闻昭心想,一定要多谢这两个长辈,他们教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多伟大。虽说陆然脚下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腹中的墨水胸中的谋略大多是自学而来的,但正直的灵魂和向善之心却只能从小由父母熏陶教化。
  闻昭的双眼向来明澈,心里头想着什么一目了然。陆然笑看着闻昭虔诚的小模样,也跟着掀袍跪下。
  新妇奉茶,这个新郎官跪个什么劲儿?闻昭疑惑地看他,陆然却没管,径自跪在牌位前。他的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爹娘在上,不肖子陆然在此郑重起誓,得妻姜映卓,必当宝之珍之、爱之重之,不令其心生忧悔。拳拳之心,久长不变,若有违誓言……”
  闻昭眼里泪光隐隐,努力睁着大眼看着陆然高低起伏的侧脸,真怕他说出些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话。捏了捏陆然的手心,他笑着回握她,深深看进她的眼里,柔声道,“叫我余身无妇,孤身终老。”
  闻昭哭着捶他,“你这不是咒我嘛!”陆然捉住她的粉拳,凑在唇边吻了吻,“嘘,回去了再打。”言罢便郑重地向二老的牌位附身磕头。
  闻昭也与他一同额头触地。
  如果对面的你是晋。江的读者,那么作者君向你说一声sorry啦,完整章节稍后放出。现在您看到的只有一半哦,请耐心等待~~么么哒剩余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如果您不是晋。江的读者,那么作者菌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跑错频道啦!此文在晋。江文学城上独家发表,其他的网站上若是出现了此文,则一律为盗版。请支持正版,转移阵地到晋。江哦~
  谢谢配合,么么哒,作者君直角鞠躬~
  再醒来的时候,窗棂外晨光正好,鸟儿清鸣,仿佛可以预想出一个清新明媚的早晨,可屋子里头却满是暖香,夹杂着两人放纵过后的气息,叫闻昭蹙着眉头睁开眼。她想起之前祖父为了锻炼他们的身体,天天叫她们蹲马步操练的日子,她浑身酸痛又满足。
  锦被盖到了腰间,一只温热的手掌隔着被子压在上头,闻昭放轻了动作转身,陆然还未睡醒,他阖着双眼,睡颜安宁,像单纯懵懂的少年郎。他的墨发随意散在大红的喜枕上,面上泛着些微的红,唇角上扬,好似做了美梦。
  闻昭的心里突然盈满了欢喜柔软。
  她稍稍坐起身,凑过头去,在他丰润饱满的唇上啄了一口。
  闻昭身上干净爽快,可她昨晚迷迷糊糊的,定是没有办法给自己洗澡,因此代劳了一切的陆然才会睡到现在还未醒。或许是她的吻惊扰到了他,陆然的睫羽微微一颤,闻昭觉得有趣,又想起了陆然不止一次地亲吻她的眼睛,让她觉得自己被疼爱呵护。闻昭弯了弯嘴角,又俯下~身在陆然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他的睫羽长而浓密,闭上的时候有些孩童般的可爱,经这一吻,颤得越发剧烈,闻昭提着心猜想他是不是快醒来了,正细瞧着,就被陆然伸手揽住,按进胸口。
  陆然声音低哑,胸口震颤,“别闹,再睡一会儿。”自然又熟稔,仿佛他们是一对共同生活了许久的老夫老妻。
  闻昭紧靠着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的心,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简短有力,敲击着她的耳膜。闻昭轻轻抚上去,那心跳声又吻上了她的手掌,富有生命力的感触,她好喜欢。
  陆然觉得闻昭就是只挠心的小猫,一大清早的撩。拨,亲吻他,抚摸。他。捉住了在胸口作乱的小手,陆然半睁着眼,含。住了她的一节指头,眼里已经清明了,黑沉沉地看着她,嘴上稍稍使了力。闻昭抽回手指,瞪他,“你不是属龙的吗?”
  嗯,咬人是狗干的事儿。
  “嗯,昭昭才是属狗的。”一大早地让他发笑。这丫头,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挖坑。
  闻昭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推他,“起来起来,都什么时辰了,别误了正事儿。”
  即使陆然的父母已经不在世上了,在京城里头又没有什么长辈,但是礼不可废,且心意也是极重要的。
  陆然再次看向闻昭的时候,眼里褪了逗弄,添了温柔之色。
  陆府修了祠堂,里头只供了两个人的牌位。闻昭今日的新妇茶,就是奉给这二位的。
  闻昭心想,一定要多谢这两个长辈,他们教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多伟大。虽说陆然脚下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腹中的墨水胸中的谋略大多是自学而来的,但正直的灵魂和向善之心却只能从小由父母熏陶教化。
  闻昭的双眼向来明澈,心里头想着什么一目了然。陆然笑看着闻昭虔诚的小模样,也跟着掀袍跪下。
  新妇奉茶,这个新郎官跪个什么劲儿?闻昭疑惑地看他,陆然却没管,径自跪在牌位前。他的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爹娘在上,不肖子陆然在此郑重起誓,得妻姜映卓,必当宝之珍之、爱之重之,不令其心生忧悔。拳拳之心,久长不变,若有违誓言……”
  闻昭眼里泪光隐隐,努力睁着大眼看着陆然高低起伏的侧脸,真怕他说出些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话。捏了捏陆然的手心,他笑着回握她,深深看进她的眼里,柔声道,“叫我余身无妇,孤身终老。”
  闻昭哭着捶他,“你这不是咒我嘛!”陆然捉住她的粉拳,凑在唇边吻了吻,“嘘,回去了再打。”言罢便郑重地向二老的牌位附身磕头。
  闻昭也与他一同额头触地。
  陆府里原本就陆然一个主子,现在添了主妇,也只有两个主子罢了。
  用膳的时候,闻昭着了玫红的百花穿蝶纹曲裾,头上随意地插戴了一支红玉簪子。玫红颜色容易显得人老气,好在闻昭白得剔透,这样的颜色反而衬得她肌肤如雪、俏~脸生辉,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像极了饱饮雨露的鲜花,艳~丽又生机勃勃。
  陆然忍不住将她抱~坐在腿上,闻昭见她的两个丫鬟还在旁边站着,脸一红,推他。陆然一挥手,这两个下巴埋到胸口的丫鬟立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哎?她们俩是谁的丫鬟啊!
  闻昭气咻咻的,陆然却将她抱得更紧,还腾出手来夹菜喂她,跟养女儿似的。屋里没了旁人,陆然又善于诱哄,最后闻昭也就由着他了。心里却觉着,这人……
  没羞没臊的。
  虽然恼她,但她的弯起的嘴角却没有藏住,一罐蜜糖在她的心口打翻,溢出嘴角,陆然在她勾起的唇上轻轻啄吻。现在他们的亲密光明正大、无所顾忌,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享受甜蜜,陆然也不急,一下一下轻缓有序地亲她。
  三月的好时节,午后的暖阳从窗棂倾洒而入,空气微醺,两人暖洋洋地拥在一起,像两只抵足而眠晒太阳的猫咪。大猫舔。了舔小猫的嘴,小猫拱了拱窝进大猫的怀里。
  陆然成婚,皇上给他放了三天的假,待回门过后便要回来上朝了。没办法,中书令的位置重要,政务也繁多,轻易旷不得。
  陆然将礼物仔细清点过后才上的床,闻昭还没有将被窝煨热,人形火炉便挤了进来,将闻昭带进怀里。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将闻昭牢牢笼罩,她扯着他的衣襟,偎在他胸口。
  新婚夫妻最难克制自己,所以成亲之前秦氏就话里话外地暗示闻昭,要节制,不能由着女婿胡来,他那个年纪的小伙子恰是火气最旺的时候,闻昭自个儿心里要有数。胡天胡地的最是容易坏了男子的身子。
  当陆然低下头来埋在她心口的时候,闻昭想起了秦氏的话,伸手推拒他,陆然却捉住她的手压在了身侧。闻昭嗫嚅道,“歇,歇了吧。”她扭了扭身子避开他的亲密,却无意间在陆然心头的火苗上加了一把柴火。
  陆然仿佛知道她的顾虑似的,哑笑,“存了二十多年,哪里会轻易用光?”边说着,边四处点火,将乳酪融化得软烂。
  “不许说,荤话!”她恍恍惚惚,却仍不愿听这些羞煞人的话语。
  他着迷地吻着她周身,一寸寸顶礼膜拜,声音低哑柔和,带着惑人的喘息,“昭昭生得太美。叫我,何以自持,何以克己,何以,修身,养,性。”他住进了她的私邸;无须多敞亮,就这方寸之地就叫他心满意足,叫他不愿离开这温暖的小窝。
  “你自己,胡来,怎么,怪我?”她的话语被撞散,却坚持不懈地想要吐出一句完整的,“陆然,坏蛋,你是坏蛋!无赖!”
  陆然堵住她的话,含糊不清地道,“两张嘴都不老实,放松点。”闻昭没听清,软糯地“嗯?”了一声,陆然却没再说了,只全神贯注地埋头苦干。
  翌日闻昭由着丫鬟梳妆,陆然想要来帮她描眉,闻昭理也不理他,白眼要翻天上去了。
  好,谁家小祖宗谁哄。
  陆然又是告饶又是哄的,屋里的丫鬟听得咬牙憋笑。闻昭却仍旧不为所动,谁叫他昨天胡来的?今日可是要回门的日子,母亲他们都是过来人,眼尖得很,一瞧便能瞧出端倪来,到时候说的还不得是她?
  “我的好娘子,你这脸色一摆,父亲母亲都该觉得我欺负你了。”这娘子喊得好生顺口,这神情何其委屈无辜。闻昭绷不住笑出声,陆然闻弦音而知雅意,凑到闻昭旁边亲了一口,“说好了,原谅我了。”
  扶摇惊得手里的口脂盒几乎要掉下来。闻昭又气又羞,斥他,“你这人忒烦,才上的口脂呢!”
  回门最讲究体面,陆然自升官之后,这是第二回按正二品的规制来,前一次还是刚上任那天呢。本朝的正一品衔只有广安王和苏太师,国公都得排到从一品,所以品级压在陆然头顶上的人当真数不出几个。因此这排场也够吸引人的。
  俩小夫妻一个去了前厅,一个回了后院。秦氏见闻昭双目含春,人比花娇的模样,心中宽慰,牵着闻昭的手走进房里,还把贴身丫鬟给支了出去。闻昭见母亲这架势,还没等她开口,自己先红了脸。

☆、第104章 故地重游

  回陆府的时候,马车经过侧门,闻昭正掀开了车帘往外头,恰见一丫鬟提着包袱走进侧门。
  听见车轱辘的声响,丫鬟转头看,没留意脚下摔了个跟头,包袱里头的东西叮铃哐当掉在地上,胭脂水粉洒了一地。
  那丫鬟惊叫一声,红着眼眶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边蹲下来收拾边小声呜咽。
  闻昭拍了拍身边的人,问他,“你的那些舞姬都住哪里的?”那丫鬟买了那么多的胭脂水粉,闻昭几乎是一下子便想起了皇上赏给陆然的二十个绝色舞姬。绝不绝色她不晓得,没见过。但她们一定就在陆府,只是没有与她碰上面罢了。
  陆然顺势包住她的手,“我与父亲说过,不会叫那些人碍着你的眼。”
  闻昭指了指还在收拾胭脂盒的丫鬟,“难不成你禁了她们的足?买胭脂水粉都不能自己出门了?”那些胭脂水粉的数量一瞧便是几人份的,倒像是好几个人约好了日子叫丫鬟一起买了回来,所以连她们的丫鬟出府的次数也是有限制的。
  “昭昭这是为她们打抱不平了?”
  闻昭噎了一下,“怎么会……”
  “现在里头只有一半的人了。我先前允诺她们,若是有自愿出府的,予以足够的银两,且她们清白尚在,于嫁人也无碍。说了一通之后却仍有十个不愿走。”那时候闻昭就要嫁进陆府了,陆然仔细权衡了一番,皇上正是用他的时候,大抵不会因为几个舞姬而怪罪于他。
  还是有十个大抵是觉得跟着中书令大人,哪怕捡个侍妾当当,也比嫁出去来得好,于是凭着她们是皇上所赐便赖着不走了。
  这样的心思,还盼着他能体恤一二?
  听罢闻昭在陆然的颈间蹭了蹭,弱弱地“哦”了一声,随即问他,“那她们要怎样才肯出府?”
  陆然伸出一指点在闻昭的唇上,笑,“等她们的依凭毫无用处之后。”
  闻昭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睁大眼看陆然,他点了点头。
  “下车吧?”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正门口。
  陆然却没动。闻昭扯了扯他的袖管,就见陆然倾身过来,快速准确地攫住她的双唇,闻昭推他,含糊道,“别,回去了再……”
  他的力道有些重,几乎咬了一口她的下嘴唇,退开的时候面上带着笑,却叫闻昭觉得他有些不开心……
  “昭昭不要可怜那些外人了,我做不到对她们好,你也不希望这样,是不是?”他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点头,像是在叮嘱一个孩童,饴糖不能吃多了,不然会坏牙齿。
  闻昭方才的恻隐之心被陆然收入了眼底,哪怕她嘴上否认了,陆然却是晓得,她是觉得不应该将那些女子整日整日地拘在府里。
  才新婚第三天,她就惹得陆然不开心了,闻昭心里头有些沮丧,因此当晚格外配合。
  对陆然而言倒是意外之喜了。
  他再一次吻上她的时候,闻昭尝到了一些陌生的味道,纵是恍惚间上了天际,她仍忍不住偏头避开。陆然也不难为她,只在她露出的大片脖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
  蔷薇的花瓣被无情地碾出了花汁,零落狼藉得不成样子。
  闻昭头一回真切地感知到,他的长发虽凉滑如绸缎,挨着发根的地方却仍是坚硬扎人的,而他的鼻梁又那般挺直,仿佛山之棱角,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嵌在了蓝天白云之间。
  此时此刻,她早已将秦氏的告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从没有这般羞耻过,想着想着竟有些莫名的委屈,闻昭呜呜咽咽起来。陆然将她的眼泪吻去,闻昭再一次嗅到那样的气味,当下哭得更凶。
  “走开!”
  “躺着,走不了。”
  他又在耍无赖。
  闻昭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闷闷的,“你就是个大坏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陆然却担心她将自己憋到,忙道,“好好好,不见我不见我,你可以翻过来了。”
  闻昭侧过脸,纵是没有了枕头,她的声音仍然嗡嗡的,“嗯?”而闻昭见到的陆然已经把自己裹到被子里边了。
  看着这条大春卷,闻昭破涕为笑,伸手拍在被面上,“出来啦,里边怪憋的。”
  “你不是不想见我了吗?”声音从春卷里头穿出,有些好笑。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被子抢了啊,下次回娘家,我要好好告你一状!”闻昭说着,将被子掀起一角来,灵活地钻了进去。
  两人在黑暗里一同笑了几声,陆然抱住她,“不怪我了?”
  “哼!”
  陆然压住她。黑暗里,他的眼睛仍有微弱的光亮,像是星河的边缘,一脚踩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他语带诱哄地道,“乖。算我欠你的,下回换你来。”
  换她来,做什么?闻昭的脸色倏地通红,就差冒烟了。她正准备屈膝顶他,陆然却先她一步压住她的腿,笑声愉悦,“说笑而已,别生气。”这无赖心里头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个儿晓得了。
  正是休沐日,飞来楼外人来人往的。飞来楼的常客通常都是些达官贵人,这样的日子最是热闹。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外头,马车上没有标识,不晓得是哪家的。
  从上头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玄衣男子,一盏白玉冠将墨发高高束气,仅瞧见他的背影便知此人气度不凡。那人伸出了手扶着车里的人下来,下来的是一个石榴红裙的女子,面上遮了轻纱,仅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一双眼睛来,但那双眼却是罕见的明媚透澈,灵动得像是会说话,此时她正笑看着男子,与男子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两人携手进了飞来楼。
  一时间,被吸引了视线的路人都想起了“神仙眷侣”这个话本里头的词。
  “雅间。”
  “好嘞。”
  启动了雅间里头的机关,露出了后边的天地来。闻昭随着陆然走着,最后被他带进了那间房。
  嗯,当初“花烛夜”的那间。
  闻昭四下打量着屋里,一切都还是先前的模样,幔帐、床单、被褥俱是一片灼目的红色,烛台上的龙凤喜烛只剩下一点点,树桩似的。
  “你没换下来?”
  陆然坐在榻边,笑,“我倒觉得这洞房一样的陈设合我心意。”成亲之前他也来过几回,睡在这“洞房”里头能把他一整天的疲劳都给驱散。
  “所以今天是来故地重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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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没有这般羞耻过,想着想着竟有些莫名的委屈,闻昭呜呜咽咽起来。陆然将她的眼泪吻去,闻昭再一次嗅到那样的气味,当下哭得更凶。
  “走开!”
  “躺着,走不了。”
  他又在耍无赖。
  闻昭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闷闷的,“你就是个大坏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陆然却担心她将自己憋到,忙道,“好好好,不见我不见我,你可以翻过来了。”
  闻昭侧过脸,纵是没有了枕头,她的声音仍然嗡嗡的,“嗯?”而闻昭见到的陆然已经把自己裹到被子里边了。
  看着这条大春卷,闻昭破涕为笑,伸手拍在被面上,“出来啦,里边怪憋的。”
  “你不是不想见我了吗?”声音从春卷里头穿出,有些好笑。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被子抢了啊,下次回娘家,我要好好告你一状!”闻昭说着,将被子掀起一角来,灵活地钻了进去。
  两人在黑暗里一同笑了几声,陆然抱住她,“不怪我了?”
  “哼!”
  陆然压住她。黑暗里,他的眼睛仍有微弱的光亮,像是星河的边缘,一脚踩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他语带诱哄地道,“乖。算我欠你的,下回换你来。”
  换她来,做什么?闻昭的脸色倏地通红,就差冒烟了。她正准备屈膝顶他,陆然却先她一步压住她的腿,笑声愉悦,“说笑而已,别生气。”这无赖心里头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个儿晓得了。
  正是休沐日,飞来楼外人来人往的。飞来楼的常客通常都是些达官贵人,这样的日子最是热闹。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外头,马车上没有标识,不晓得是哪家的。
  从上头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玄衣男子,一盏白玉冠将墨发高高束气,仅瞧见他的背影便知此人气度不凡。那人伸出了手扶着车里的人下来,下来的是一个石榴红裙的女子,面上遮了轻纱,仅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一双眼睛来,但那双眼却是罕见的明媚透澈,灵动得像是会说话,此时她正笑看着男子,与男子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两人携手进了飞来楼。
  一时间,被吸引了视线的路人都想起了“神仙眷侣”这个话本里头的词。
  “雅间。”
  “好嘞。”
  启动了雅间里头的机关,露出了后边的天地来。闻昭随着陆然走着,最后被他带进了那间房。
  嗯,当初“花烛夜”的那间。
  闻昭四下打量着屋里,一切都还是先前的模样,幔帐、床单、被褥俱是一片灼目的红色,烛台上的龙凤喜烛只剩下一点点,树桩似的。
  “你没换下来?”
  陆然坐在榻边,笑,“我倒觉得这洞房一样的陈设合我心意。”成亲之前他也来过几回,睡在这“洞房”里头能把他一整天的疲劳都给驱散。
  “所以今天是来故地重游的?”

☆、第105章 千钧一发

  “皇上,这是截留的信件。”侍卫钟玉双手呈上一张牛皮纸信封,蜡封尚在。皇上翻来覆去瞧了瞧,上头没有署名,里头的内容也简短地很。
  只有八个字,“多谢告知,允二品爵。”
  皇上捏着信纸的手气得发抖,是谁这么大口气,拿爵位作为报酬?!看来那个小畜生是要翻天了!
  “这信是给谁送的?”皇上沉着声音发问。
  殿内静默了一瞬,钟玉回道,“是……侍卫长。”
  曾恺啊……皇上一听便皱了眉,曾恺是他觉得最不可能叛变的一个。
  钟玉连忙补充道,“卑职觉得此事必有隐情,侍卫长向来忠心耿耿,如何会与来路不明的人秘密通信?”
  皇上将信纸扔到钟玉面前的地上,叹了一口气,“你看看。”钟玉拾起信纸,一眼便阅完了内容,听皇上又道,“你是他费了心思栽培的人,自然会替他说话。”
  钟玉立即单膝跪地,诚恳又坚定地说,“卑职不敢。只是侍卫长的忠诚是卑职等一众下属都有目共睹的。卑职以为,此事还不能早下定论,以免冤枉了好人。”
  皇上想起上朝的时候,太子看他的眼神隐隐带了愤恨悲切,却没有说任何话。再联想到这封“多谢告知”的信件,立即吩咐钟玉,“你去联系一下展业。”展业是他安插到太子府里的人,向来极为隐蔽,替他行下毒之事也有一小段时日了,若展业出了事,那么他养的这群侍卫里头极有可能出了内鬼。
  “是。”
  钟玉退下以后,皇上看着案上的信封,轻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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