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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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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薛相看也不看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走到前边实在憋不住似的“哼”了一声。
陆然也不介意,还对四周几个看热闹的笑了下,那几个连忙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正视前方。
下朝的时候几个交好的官员一道走着还在小声讨论。
一个工部的官员道,“薛丞相还在冷待陆侍郎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另一个尚书省的消息灵通些,给他科普道,“吴兄不知道吗?那是因为陆侍郎拒了他的宝贝女儿啊。”
那个工部的一听惊诧,“竟有这事?陆侍郎真是不知好歹,薛相的女儿嫁给他那是他的福气!”
另一个回道,“我倒是欣赏这种性子。”
“没想到你也对他另眼相看,这几年他虽然窜得快,但是不满却少,要我说,那小子年纪轻轻的,心眼子却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多……”
陆然走在后边稍稍放慢了步伐,省得被他们看到了尴尬。
闻昙自这一遭好似变得文静些了,但一听说要去堆雪人就立马故态复萌,在庭院里堆出了爹爹娘亲,就开始堆她三哥和二姐,嘻嘻哈哈的。
末了她随意捏了个雪球说,“阿酉,这是你,你最小。”
闻酉被她气红了脸,不服道,“五姐姐你把阿酉堆得最丑!”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朝对方身上扔雪球,闻昭一把抱起闻酉,对闻昙道,“昙儿不许欺负阿酉,他才三岁,你多大啦?”
闻昙笑眯眯地道,“回二姐姐的话,昙儿今年七岁,也是小孩子!”
三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闻酉突然道,“大伯父和二哥哥好像吵架了呢。”闻昭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闻酉道,“阿酉找二哥哥玩。荔枝姐姐说二哥哥在大伯屋里,阿酉就去大伯屋里,阿酉蹲在屋外,二哥哥和大伯吵。”
闻酉说了这么长一句话,有些累的样子,且他也没听懂大伯和二哥哥在吵什么,自然也说不清楚。
闻昭领着两个小家伙进了屋,在热水里净了手,随后一人捧着一个手炉。闻昙喜欢看闻昭写字,闻酉也跟着起哄要看,闻昭笑着铺了宣纸,问,“昙儿最近在背什么?”
闻昙一听这个,皱着眉头,一副坏了兴致的模样,道,“《弟子规》。”
闻昭一笑,就写这个了,闻昙见她二姐姐动笔,抛开不快,认真地看起来。
当晚,闻昭用过晚膳后在院子里走着消食,往湖边去的时候却见一高大人影凭栏而立,头顶上的白玉发冠在月色下剔透生光。闻昭冲喊了一声“二哥”。
闻钰像是没听到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二妹妹吗,到二哥这里来。”
闻昭觉得二哥有些不对劲,想起闻酉说的吵架,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疑惑,遂听话地上前,站在二哥身旁,二哥的发丝撩在她脸上,闻昭竟然感受到一阵冷湿。看来二哥站了不少时候了。
正月的夜晚寒风凛凛,闻昭的脸被刮得生疼,忙将披风拢了拢,脸也埋在茸茸的银狐毛里边。二哥却仿佛感受不到寒意似的,仍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湖对岸的假山,问闻昭,“爹他为什么要我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呢?”
闻昭一听,立马想到前世定下二哥与那孙瑜的亲事仿佛就在这几日,问他,“二哥你是怎么想的?二哥……愿意吗?”
闻钰静了一瞬,目光并未从假山上移开,凉幽幽地道,“不愿。”
既是不愿,前世怎么就定下来了呢?或者说二哥的抗争并未奏效?
“二哥仿佛觉得该有一个更好的人选……”说完不等闻昭反应,又是一笑,“罢了,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你也只是个小姑娘。”说完还揉了揉闻昭的脑袋。
“走吧。在这里吹风当心又病了。”说完很是潇洒地摆摆手出了亭子。
也不知道是谁叫她过来的!纵是闻昭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走在路上,闻昭仍在想二哥的话,那句“更好的人选”被她翻来覆去地啄磨,心里想着这人选真是确有其人呢,还是二哥纯粹在不甘心呢。
没想到,闻昭很快就知道了真相。
☆、第18章 假断袖
春闱将近,三哥也不再埋头苦读了,反而轻松起来,四处走动。闻昭看着也为他高兴,这样的状态正是最好的。
闻昭记得前世三哥便得了个探花。虽然三哥不及二哥心思活泛,会想主意,但三哥读起书来比谁都认真,比二哥多费了些心思,会试时候的年纪也比二哥大一岁,成绩自然比二哥好些。
虽然这一世闻昭比前世黏三哥些,占了三哥不少时间,但闻昭有信心,三哥这世也一定能得个一甲第三回来!
比起三哥,二哥那边的事就听着有些闹心了。这日众人在寿延堂向老夫人请安,大伯提起二哥的婚事,二哥皱眉冷道,“爹不要在祖母面前说这些了。”
大伯怒道,“你这年纪了本就该考虑婚事了,就是你祖母也在操心这事,难道真如外界所说,你喜爱男子不成?!”
其余人听了都大惊失色,恨不得自己现在不在这里似的。
这类断袖传闻轻易传不到他们耳里,也就大伯人脉广,听的消息也多,某日竟然听说自己儿子与同僚到酒楼吃饭,同僚点了个姑娘唱小曲儿,最后自己儿子竟然一脚把那姑娘踹到地上,半点容忍不得似的。且平日里也没见闻钰有上心的姑娘,就是通房丫头这样的都不曾有,老夫人做主送的他也撂到一边当作一个寻常丫鬟。
再联想到自己儿子与友人相处得那般密切……就是那跟他不在一个部里的陆侍郎府里他都去了好几次!
老夫人冲大伯斥道,“老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是真断袖也不能拿到一大家子面前来说,这老大真是跟他爹一样的炮仗性子!
闻钰又气又窘,脸色通红,当下冲大伯吼道,“爹你怎么不先把大哥的婚事办了?只顾盯着我!”
大伯仿佛也后知后觉自己言语失当,叹了口气,声音低下来,“你大哥常年在西北,不好说亲事,等他回来再说。”
闻昭听到这里眨了眨眼,她可是知道她大哥娶了个不得了的姑娘呢。
不过也不怪大伯心急,他统共只有三个孩子,一个个都养这么大了,他却连一个孙儿辈的都没的抱。
再看过去的时候却见二哥垂着眼眸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几日就是几家的夫人相约去西山道观为家中赴试的后辈祈福的日子,秦氏自然要去,且还同大伯母三叔母一道去。大伯母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三哥能金榜题名,晏氏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说起来母亲会邀请晏氏一道去,大抵也是为了防止外边的人说国公府妯娌不和吧。
闻昭看着一同去的二哥,心下有些感慨,二哥这段时日烦恼那件事仿佛都瘦了些似的,说话时也少了些往日风流恣肆的模样,所以这一到休沐日就被大伯母硬拉出来透透气。
大伯母也是想抱孙子的,可是却不忍心逼迫儿子,再怎么说,孙子也不比儿子重要啊,儿子才是她嫡亲嫡亲的,是她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掉下来的心头肉。
就是想抱孙子也多半是怀念当年儿子在她怀里嘤嘤啼哭,全然依赖的模样。
西山道观是贵妇人常来的地方,建在西山的半山腰上,香火充足,建得自然也就气派些,门墙上都刷了朱红色的漆,道观的牌匾还是先帝御笔,正门前还修了九十九级石阶,巍峨肃穆。据传这道观里曾出了两位已然飞升仙界的仙人,观里还有那两个仙人的玉像。
闻昭跟着母亲拾级而上,走进正门,在前院里看见了振北侯夫人,承恩伯夫人,威远侯世子夫人,卫国公世子夫人等好些人家。不管平时合不合得来,此时都是寒暄了一阵,再互相夸一夸对方府里的公子,才施施然往里边走去。
闻昭诚心诚意地为三哥求了一个福袋,秦氏更是捐了一大笔香火钱。因为午时要留在观里用膳,大家伙也不急着回去,便在西山道观里四处逛逛了。
道观后院有一处姻缘树,上面系满了有情人的红丝带,在正月里光秃秃的枝丫上也别有一番味道。小姑娘猎奇,闻昙听了便要拉着闻昭去,闻昭有些无奈,却拧不过她。
闻昭不信在这上边系一条红丝带便可以长相厮守,因此兴趣并不大。
此时姻缘树那里一对年轻夫妻诚心求了红丝带,然后那夫人娇笑道,“我不管,阿郎你要把它挂到最顶上!”
那年轻男子笑得憨厚,身手却灵活得紧,几下爬上树,有些滑稽地两腿夹着树干,两只手系丝带。然后滑下来一副讨赏的表情。
闻昭纵是不信这些,见这一幕也有些触动。
闻昙想系个丝带玩玩,那管丝带的道童却不给,闻昙当下跟他讨价还价起来,闻昭看着好笑。
那容许走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在飘满红丝带的姻缘树下笑得眉目舒展,一派惬意的模样,他的心再次“砰砰砰”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同闻昭打招呼。
闻昭见了他先是愣了愣,又忍不住轻轻蹙了眉。本以为容家表哥只是喜好颜色些,没想到这么多天还记挂着。
“表妹可是为了三表哥而来?”
闻昭点了点头,问他,“正是,容表哥呢?”
容许笑道,“我的大哥也要下场,便随母亲一道为他祈福。”闻昭意思意思地说了句吉祥话祝愿容大表哥高中,随后仿佛无话可说,闻昭觉得有些尴尬,便想拉着闻昙告辞。
容许却没话找话地说了几句,看她想离开又有些着急,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脸色涨红地支支吾吾。闻昭一看就知道这人想说什么,前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当下喊了闻昙就冲容许道,“家母还等着呢,表妹就告辞了。”
闻昭牵着闻昙走了,闻昙问她怎么突然就要回去,闻昭只摇摇头。
而在后边的容许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白了些。转念一想,心上人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脸色又红了回来。
那道童看着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男子,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闻昭带着闻昙七拐八拐,闻昙拉住她,小声道,“二姐姐,你走错路啦!”
闻昭有些赧然,这西山道观不小,她又在想事情,不知是那条道走岔了,现在已经远离了客房,倒是闻昙这个七岁的女孩比自己记路些。
正要拉着闻昙回去,闻昙却摇头,又指着旁边的竹林,神神秘秘道,“昙儿看见二哥哥啦。”
闻昭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真在竹林的层层遮掩下中看到了一条小道上的二哥,隐约还有一片鹅黄色的衣角,分明是女子!
偷听偷看不是君子所为,闻昭当下就要拉着闻昙走,不然再被二哥发现了肯定讨不得好。闻昙却不愿,小声问,“二姐姐你难道不想看看二哥喜欢的姑娘是谁吗?”
闻昭有些动心,她其实很想知道上辈子二哥答应了与孙瑜的亲事是否就是因为在道观里一见倾心……
正犹疑着,就听林子里边传来二哥的说话声,却只听清几个字眼,“想明白”“喜欢”什么的,闻昭瞪大眼,真是在表白?
没想到那女子反应比她还惊讶,当下激动地扑进二哥怀里,脸没有了竹子的遮挡,闻昭也看清了那女子,不是苏穆宛是谁?!
难道这辈子二哥的亲事有变?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干涉二哥的情感生活啊。
苏穆宛仿佛流了泪,带着哭音道,“阿宛已经拒了爹爹好多次的相看了,你再不喜欢上我,我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闻钰轻拍她的背,这一刻他心里缺失的那块才补齐。
这段时日他反复地想自己心里面藏起来的那个人是谁,是日也想夜也想,直到在道观里碰见了人前一派端庄,看见他时却像是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的苏穆宛,心里方才有了答案。
这个姑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可以这般用力地喜欢一个人。虽然偶尔冒出些他听不懂的话,又常常热情得让他招架不住,可他心里竟然是欢喜的。
他想娶了她回去,日日夜夜看她满眼爱意的模样,而不是娶一个为家族联姻的姑娘。
眼看着两人要吻上,闻昭连忙拉着不情不愿的闻昙走,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地方,闻昭问犹自恋恋不舍的闻昙,“昙儿你想眼睛上长东西吗!”
闻昙捂住眼又松开,冲闻昭笑嘻嘻地道,“骗小孩呢?我才不信!”
闻昭无奈,只好蹲下身子叮嘱她,“昙儿今日看到的不准说出去哦,不管他们结不结亲,说出去都对那个姑娘家不好。”
闻昙知道一般二姐姐特地蹲下跟她讲的话都是很重要的话,当下郑重点头,随后却冲闻昭做了个鬼脸,道,“二姐姐,我想说与娘亲听!”
闻昭不准,她却吐吐舌头跑了。七岁的小姑娘跑得飞快,闻昭又不好跑着去追,想着她是知晓路的,便随她去了。
这样想着,闻昭却不急着回去,最后望了眼竹林的方向,朝另一处走去。说起来前世闻昭也来过不少次西山道观,却没有好生参观一回。
走着走着竟到了道舍处,现下隐隐听到有人屋里活动,这院里却是一派宁静,假山与古松皆静静地立着。闻昭打量这修葺得朴素雅致的道舍时,倒想起了个人物,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当年那般叱咤风云的人,现在说不定正在道舍里看经书,或者在哪处打坐呢。
闻昭不欲多待,正想离开,却陡然被人捂住嘴往假山里边带。
☆、第19章 捂嘴杀x2
这一幕何其熟悉!闻昭并不惊慌,顺从地被那人带进假山的山洞里。闻昭也不知自己为何分辨得出陆然身上的气味,但她闻出来是他后,反而放心了许多。
闻昭潜意识里觉得陆然不会害她。但还是忍不住恼他,这人叫她的方式总是这么独特,到底是没有将她当一个姑娘家看!
陆然的手还在她嘴上捂着,且比三年前那次更紧,闻昭瞪又瞪不到他,只好踩了下他的脚。这一脚含着报复意味,陆然吃痛,却一声未吭,反而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待会儿一句话都不要说。”
陆然的声音压得极低,因此微微有些沙哑,语气又郑重,闻昭忍着耳边发麻的感觉点了点头,陆然这才松开手。
闻昭还没来得及回头看陆然,就听到了脚步声,随后是三短一长的敲门声。
门开了,那人进去了。随后传来倒茶水的声响。
闻昭心下疑惑,却不由得听得更仔细,连陆然这样的未来宰辅都在听的壁角,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娱乐八卦。
里面说话的声音极小,但因为周遭静谧,只余假山洞里的呼吸声,因此倒也模模糊糊地能听到一点。
陆然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外边的阳光透过古松的缝隙照进假山洞,也将这姑娘照得莹润剔透,陆然觉得初春的天假山洞里边竟然有些热。
胸腔里也“咚咚咚”地妨碍他偷听。
说到底,这姑娘真不该这时出现。
闻昭听得专心致志,待听到里边不断蹦出的敏感词时惊讶地瞪大了眼。里面的人分明牵扯上了“皇上”“太子”,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陆然很快抛去杂念,集中精力发挥他的耳力,听到了一些片段,“送去皇上身边”“长生之道”,凭着这些线索很快想明白了那人的谋划,倒是个对付太子的好主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使得他们的计划夭折。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人从里面出来了,闻昭惊地连忙屏息往后躲,却撞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陆然担心闻昭因此陡然发声,立即再次捂住了她。
闻昭真的没有叫出来的意思,被陆然捂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在想,这人果然是个练家子,在人前装得倒像个文人。
等那人走远了,陆然才松开,正准备使穿花步出去,却陡然想起这里还留了个小麻烦。陆然对闻昭低声道,“我带你出去,不要出声。”
说完一把拦腰抱起闻昭,脚步轻快地往外走,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闻昭躺在陆然结实的手臂上,有些羞窘,她是不太想暴露自己会穿花步,可她也不想被一个外男抱着啊。闻昭再次怀疑这人是不是真把她当小孩子看,所以不用在乎男女大防。
跑得够远了,再往前就能看见人影走动,陆然将闻昭放下,道了一声得罪。闻昭脸上有些热,想马上离开这里,陆然却拦住她的去路,俯身靠近她。
闻昭烧得更厉害,就要推开他,却见这人直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今日之事,对外一个字都不要提,最好是忘了。”
这副姿态,和她叮嘱闻昙不要对外说二哥的事的样子像极了。
其实不用他说,闻昭也知道今天这个壁角有多么“事关重大”,自然不会同别人说,只是被陆然当闻昙那样的小孩子一样叮嘱她还是不舒坦,冷着一张脸顶他道,“我自然知晓,不劳陆大人提醒。只是陆大人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应当好生惜命才是。”
头顶先是静了一下,又传来一声轻笑,那人拍了拍她的发顶,道,“多谢姜二姑娘关心。”
她都十三了还当她小孩子一样拍她头顶?!
还有,他怎么就想象力这么丰富把她的话当成关心?!
闻昭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跑开了,没跑几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倒像是落荒而逃,硬生生慢下来,优雅端庄地往前走,十足十标准的宫廷步子。
身后的陆然先是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心底也愉悦地发颤,随后却看着她的背影皱了下眉头,有些疑虑的样子。
闻昭回到客房,闻昙见了她先是兴冲冲地要对她说什么,却陡然变成了担忧的疑问,“二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闻昭的视线落在屋内的一只花瓶上,道,“一路走过来热到了。”
闻昙张了张嘴想问现在怎么会热呢,却见她二姐姐抬脚就往里走,忙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二姐姐,昙儿跟娘亲说了哦!”
闻昭喝了口茶水看向她,闻昙接着道,“娘亲问那是谁家姑娘,昙儿说不知道,不认识,却仿佛是见过的,娘亲就说,二哥哥那样的性子不适合家族联姻,就应当找个自己真心喜爱的,所以娘亲也为他高兴。”
闻昙又问她,“二姐姐,你说,那家姑娘的家世配不配得上二哥啊,娘亲说若是门第低了,大伯可能不会答应呢。”
闻昭点了点闻昙的小鼻子,道,“大抵是能配的,昙儿只管放心。”
两人正说着话,斋堂的道童送来午膳,闻昭一看,有一碗青菜粥,一碟年糕,一个糖心花卷和一碗酱菜。吃惯了精致的吃食,再吃这些清粥小菜,倒别有一番风味。
闻昭回府之后仍止不住地想那道舍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后来的清元天师,若真是他,那么他前世的炙手可热的背后还有推手,那么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闻昭叹息一声,没想到许多事情都是等她重生之后才发现,且就算发现了也不了解始末。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闻昭只好放下。
但经此一遭她越发坚定一个想法。她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不提月照阁那样强悍神秘的组织,就是有几个给她打探情报的人手也行。
不过以她女子的身份,要想组建自己的势力却是件极难的事情,还须从长计议。
二月初十这天,闻昭在秦氏房里同她说话,只是秦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闻昭知道她这是牵挂三哥了,开玩笑道,“三哥才进去第二日母亲就这般想念他?昭昭要吃味了。”
秦氏揪了下闻昭的脸颊,轻斥她,“你这小没心没肺的,三哥下场昭昭就不担心?”
闻昭往她身上一靠,打着呵欠道,“三哥的水平,昭昭再信任不过,有何可担心的?母亲只管听好消息就是。”
秦氏仿佛被说得心下稍安,看着闻昭困倦的模样又问,“可是谁不让你睡觉了?困成这副模样。”
“母亲不懂,这叫做春困。”闻昭闭着眼答她,仿佛就要睡去。秦氏低头看着靠在她肩上的闻昭,那是张全然信赖又安静甜美的睡颜,叫她动一下都不敢,生怕惊着了她。
闻昭却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继母呢,对原配所出不仅毫无芥蒂,还待之如亲生。她对三哥的牵挂担忧她都看在眼里,怕是亲生母亲也就这样了。
她前世,到底是误解了怎样的一个人。
室内一片令人安心的静谧,一阵阵果子味的熏香袅袅地升腾在空中。
姜二爷却陡然进来打破了这宁静,他拍了拍闻昭的脑袋,道,“大白天的睡甚么。”
秦氏慢了半拍没来得及阻止,见闻昭被他拍醒了,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
姜二爷无辜回望,道,“我见你们在院里无聊,就想着带你们去桃花庄上赏花。”秦氏这才原谅了他,也知晓这人怕是担心家中妻女牵挂闻熠,在屋里呆着煎熬吧。
闻昭听了爹爹的提议,想起现下虽不是桃花开得最旺盛的时节,也是可以去瞧瞧的。
就在那片桃林里,上辈子的闻昭被将要娶她进门的男子抚摸着右脸颊,那人眼露迷醉地看着她,道,“这些桃花不如你。”
闻昭抿紧了唇,离开他的手掌,垂眸道,“别说笑了,闻昭有自知之明。”
庄起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柔软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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