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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相濡以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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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苏没说话，拉着小王跟着那人上了车。
她浑身都是水，一上车就把人家的座椅弄的湿湿的，若是换成平时，她大概会尴尬的连说抱歉，可现在她哪里有这个心思，何况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她没有要求他们赔礼道歉就算是很慷慨大方了。
她目光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他眸光流转，微陷而细长的眸里，有别人看不懂的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和善，实际上看不透的男人。
思量着该怎样说才能让他对这个案子伤心，他却已经开口，浅淡而疏离的笑：“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
他的话说完，车内便安安静静的，静的让默苏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三分钟时间太短，她完全没有办法想出有更好的方式让他来当自己的证人，只能实事求是的将自己的案子以及需要他当证人的事情很直接的说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将案子简略的叙述一遍花了多长的时间，当她说完的时候，何念琛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半天，才隐忍的笑：“董小姐，我想这么普通的案子就算赢了也不能够给你们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吧？还是……你经常这么……嗯……乐于助人吗？”
默苏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相比较“乐于助人”，恐怕他更想用的是“多管闲事”不？
是啊，这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案子，甚至就算她帮自己的当时人打赢了这场官司，她都不一定付的起高额的官司费，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她认为，这么久的拼搏都是为了钱，为了利益，偶尔做一件能够帮助别人，也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不是很好么？
“不是，我只是想帮帮这位可怜的中国母亲……”默苏迟疑的说。
明知道在他们这些商人眼里，这样廉价的可怜根本不值得一提，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试图想要唤醒他内心也许还存在的一点同情心。
可是……
“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他说，“换句话说，我没有董小姐这么有同情心。”
很婉转的拒绝。
默苏看着他那张漂亮至极却无动于衷的脸，心里已有些不快，但脸上还是表露出一种耐心而恳求的语气，“何总，我知道您的时间很宝贵，但是能不能请您帮这一次忙，如果您肯帮忙，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如果……”
“三分钟时间过了。”他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浅淡，甚至带着温柔的微笑，“抱歉，我还有别的事情，不得不请两位美丽的律师下车。我很高兴与董小姐的这次交谈，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善良的人。”
那么的绅士而礼貌，却一点都不能增加他在默苏心里的好感。
9、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够喜欢
她心知，这男人说一是一，自己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也便没说什么。
车门被人打开，她跟小王逐一下车，狼狈的像是被人从家里扫地而出似的，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门被关起，车窗自动摇下，何念琛的对着外面的助理说：“去带董小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送她们回去。”
“是。”衣装干练的女助理站在车门外，对着默苏和小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默苏才发现他们原来竟站在某个知名品牌的专卖店门口，而商务车的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三辆黑色大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默苏面无表情的说：“不用劳烦何总了，我们担待不起。”说完就拉着一旁还在怔愣中的小王头也不回的离去。
听着高跟鞋踩在雨水里发出的声音，默苏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也挫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努力挣扎着几分自尊。如果换成以前，说不定她会不顾形象的嚎声大哭，可是现在，她能吗？不，不能！不是因为她变得坚强，而是因为她身边没了袁慕西，没了可以依赖的怀抱。
还记得那是他们创业最初的时候，就算再幸运也会有碰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啊，有多爱他，明明在毕业的时候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更舒适的工作，偏是为了跟他在一起而放弃了。袁慕西的家境并不差，可他却不希望自己和别人一样被家里人随便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就安稳的过这一生。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以前在念大学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他对专业的刻苦努力，最常能见到他身影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图书馆。
大学时候的学生都带着独立与叛逆，很少学生会像小学时候那么听老师的话，只有他，导师布置的每一项任务无论他多忙都会按时完成，并且结果一定是班里最棒的。就算后来跟她在一起，他的时间依旧是很合理的分配，并不会因为她的加入而打乱。
以前她就经常会抱怨，别的男女朋友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都会觉得不够，可是他只要超过了三天，他就会说：“默苏要不要回去好好学习了？”这一回去就是隔了一个星期，两人才又能见到面。
有时候她常想，这个姓袁的家伙是不是不喜欢她啊？可是每次问他的时候，他都会很肯定的说，“我是喜欢你的。”
连好友李瑶都说：“董默苏你这个傻瓜，他那么优秀一人，不喜欢你干嘛跟你在一起？要知道比你漂亮又比你条件好等着主动送上门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他袁慕西又不是傻了，选个自己不喜欢的呆身边？”
后来想想，她也觉得很有道理。
只不过，很久之后她才知道，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够喜欢，他最喜欢的不过是他自己。
10、袁慕西已经后悔了
小王跟在默默不语的默苏身后，又不敢说话。最近苏姐跟袁律师分手的事情，公司里面的人都传着呢，想不到在公司里面大家都羡慕以及祝福的一对佳人，最终还是因为另一方的背叛而没有在一起。人家都说学生时代是最单纯的时期，出了社会什么都变质了，现在想想，难道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了那种坚定不移的爱情吗？
虽然她跟在苏姐身边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那么短的时间里她都能很深刻的感觉到苏姐对袁律师的爱，每天他们一起来上班，袁律师忙的时候，苏姐从来不打扰他。中午用餐大家都是在公共餐厅吃的，只有袁律师能享受苏姐亲自下厨的午餐。有段时间袁律师为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日夜加班，苏姐就陪办公室，即便是各自呆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只要是离他比较近的距离，她都会陪他一起熬夜。
她一直都不懂，为什么男人要那么花心，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珍惜，难道他们都不会后悔的吗？
事实上，袁慕西已经后悔了。
当小王跟着默苏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袁慕西，她朝这一边心思不在现场的默苏轻声提醒：“苏姐，那个人……好像是袁律师呢！”
话说完，袁慕西已经走到她们面前，小王礼貌的叫了声：“袁律师……”心知自己在这里是个硕大的灯泡，便很识相的说：“刚才王律师打电话给我好像有事，苏姐，袁律师，我先上楼去了。”
默苏没吭声，倒是袁慕西点点头，用没有撑伞的那只手将默苏手里的包拿过递给她：“把这个也顺便带上去吧。”
“好的。”小王拿了抱便转身往楼上跑去。
袁慕西将伞的一大半都移到了默苏头顶，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说完，很自然的伸手想要将她淋湿黏腻在额前的发拨开。
谁知，默苏下意识的就避开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停在半空中。
那样一双漂亮的手，是让她曾经那么心动又那么有安全感的手。
可是想到这双手曾经也牵过别的女人，也抱过甚至还抚摸过，她还能接受，还能把它想的很完美吗？
默苏抿着唇，越想越觉得难过，一阵风吹过，狼狈的她不禁打了个颤。
袁慕西蹙眉，大掌一揽，将默苏跟自己纳入伞下，几乎是抱着她来到车旁，打开门，将默苏塞进去之后，绕到另一头跨进驾驶座里。
一坐进车里，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默苏身上。
“穿上。”
默苏愣愣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属于他外套上淡淡的香烟味飘进鼻腔，想起以前这是她的专属座位，心里的难受变得有些苦涩。
11、哄回家了
袁慕西看着默苏一身狼狈，已到了秋天这种温度，她居然能把自己淋成这样，就算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袁慕西眉间的痕迹并没有消失。
看着眼前湿漉淋淋的公路，他心想着从这里回到默苏的住处，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这般想着，手上的方向盘一转，袁慕西改了方向往另一头出发。
而一直处于自己情绪中的默苏根本就没有力气在去注意这么微小的细节，这连续几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人生中最倒霉的几天了，此刻她终于能体会为什么会有人想不开要自杀，如果这时候她面前有条黄河，她也会忍不住想跳下去的。
等她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停在某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
她眉宇间浮起的疑惑让袁慕西不经意的提醒：“这么快就忘记这里了吗？”
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他们住了好多年的公寓，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换衣服。”他语带揶揄：“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到默苏旁，替她开了车门：“下车吧。”
默苏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下车的意思。
她不想再故地重游！一点都不想，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来，再也不想看见。
袁慕西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在惋叹，表面上却是挑衅的说：“怎么不敢跟我上去了吗？”
那样的语气好像是以为她还对这里有什么留恋而害怕似的。
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默苏还是上当，凭什么他可以对彼此的过去一点也不珍惜，她还要表现出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
她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安全带解下，干脆利落的下车。
一下车，袁慕西就牢牢的牵住她，往停车场的电梯走去，任她挣扎也不放手。
默苏郁闷的看着抓着自己那只霸道无比的手，气不过，只能咬唇忍受。
周围的环境那么的熟悉，就连大厦的保卫都还是那么亲切的问候：“袁先生终于把董小姐哄回家了啊。”
听着后面那几个字，默苏心情有些起伏。
以前每次她生气，他都是这样霸道的牵着她的手，这么也不放开，道歉也好，低声恳求也好，他说话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是那么温柔，只有牵她回家的力气那么的大，好像稍微放松一下，她就会跑掉。
以前……默苏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别那么感伤，别再丢脸。就算以前再好，也不过变成了回忆，回不来的记忆。
袁慕西的公寓，是他用第一笔律师费预付首期买的房子。当然经过这几年的打拼，这房子早以前完全属于他。
还记得他第一次大她走近这个不大却温馨的公寓，告诉她这是他为两人订下的第一件公寓。
尽管之后以他的收入想买更大更好的房子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但她说什么都不要。不是怕其他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小窝有他们美好的回忆，让她觉得很温馨。
12、袁慕西，放手！
电梯上升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默苏沉默的跟在袁慕西身后看着他刷卡进门。
客厅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默苏一眼就看见了那灰色的豪华大沙发。那是她当初在买家具的时候选的唯一一个价钱在同类产品里比较昂贵的东西。理由是坐进去让人像是陷入了云朵里似的，很软很舒服，可以让辛苦工作的他一回家就能躺在舒服的“云朵”里，扫除一天的疲惫。
以前把什么都想的那么好，什么都替他着想，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有种犯傻的感觉，从一开始，他们的感情里，就是她先追的他，她永远都是感情里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傻傻的，明明知道委屈了自己，还是不知道把自己的心收起一点。
就在她站在客厅发呆的时候，袁慕西已经越过客厅到卧室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给她。
默苏愣愣的接过，是她的衣服。
“这是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忘记带走的。”袁慕西笑说，“幸好你忘记了。”
也不知道他在感慨什么，凝视她的眼神深情的像是要吻她似的。
默苏尴尬的转过眼神，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开始后悔刚才自己逞强要跟他一起上来。
“进浴室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再拖下去你会感冒。”
默苏咬唇，顿时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点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去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抱着湿透的脏衣走出来。虽然她离开没几天，可是对这里根本没什么改变的环境和东西都可耻的想念着。她在浴室门外找到洗衣机，将衣服丢了进去，按钮清洗。
回身，想要找袁慕西，没有很困难，她在书房看到他的身影。不过他正在讲电话，严肃的表情，似乎正在说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默苏越过门，不想打扰他，迈步随处晃晃。
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曾经一起呆过的卧室，里面的摆设还是她临走时的样子。她走进去，站在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窗外的雨下的很大，从高楼往下看，零落的雨点变得好有冲击力，纷纷坠落，像极了奋不顾身的眼泪，想与当地一同毁灭。
有人说，被爱是奢侈的幸福，可怕的是被爱着的人从来不在乎。
心，又开始疼了。
默苏轻叹一声，刚想转身，却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在接近，在她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无声无息的抱住了她。
空气好像一时间凝固。
“袁慕西，放手！”
“不放！”
默苏不语，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先想放手的呢？也许他从来都没想过，他真正放手的时候，她比什么都疼。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默默。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在她肩膀上传出，带着恳求的味道。
13、祝你们二人世界愉快
他总是这样，知道她的软肋。每次她生气了，他只要装装可怜，说一些恳求的话，她的心就会像被什么温暖而后融化的一塌糊涂。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她一怔，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有人来了。”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你不答应，我就不开门。”
默苏叹息，他就是这样，聪明的懂得在什么时候让女人不忍心，放不开，耍小孩子脾气。
“先去开门吧。”她说，并没有给他什么承诺。
袁慕西放了手，知道她的性子，此刻没有直接拒绝他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自己也不能再逼她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在这里等我。”柔声说完，他便转身往卧室外面走去。
于若瑾今天开心极了，因为袁慕西的帮忙，把为了父亲的医药费而欠的钱都还了，她终于能从夜总会里面全身而退。
她刚得到这个消息就迫不及待的从学校里跑到这里来，连课都没上，只想要她最爱的人跟她一起分享。
当门被打开，袁慕西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开心的冲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很欢乐的说：“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用去夜总会打工了，谢谢你哦。我太爱你了。”
袁慕西蹙眉，将她拉开，看着她溢满青春欢笑的脸，问：“怎么回事？”
“因为你帮我付清了我欠他们的钱，今天他们把我以前跟他们签的欠条还给我了，所以……我跟他们互不相欠了啊。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她笑着说完，拎起搁在脚边的袋子，炫耀般的说：“为了感谢你，晚上我弄满汉全席来扣慰你。”说完，还特神秘的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如果你喜欢烛光晚餐也行哦！”
袁慕西根本就没想过她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刚想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往里面走去。
“额……慕西，你有客人吗？”
见到小三是怎样的感觉？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也没说过要写这样一篇观后感，所以默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心情或是什么表情去面对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青春味道的女孩。
但是她能够明白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确比她更有魅力，年轻，漂亮，样样都是资本。也难怪一向喜欢美好事物的袁律师会变心。
见默苏没吭声，于若瑾走到袁慕西身边，特自然的挽着他的手，娇声说：“反正我今天买的菜很多，不然邀你朋友一起留下来吃饭啊？”
“不用了。”默苏笑，“我只是袁律师的同事，还没熟悉到朋友的地步。刚刚上来是因为外面下雨，袁律师好心收留。我有事要先走了，祝你们二人世界愉快！”
14、我们都太天真了
想从他们身边逃离，“默苏……”却被他叫住。
她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还有，袁律师，你房间里有些东西已经旧了。记得要丢到才好。”
说完，踏着步伐离去，就算是再难受再心痛，在这一秒，至少她还是高贵的。
下了楼，一辆崭新的跑车已在楼下等待。
看到她的身影，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苏苏，快过来，我在这里。”
默苏走过去，李瑶早已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后着，默苏刚坐进去，她就朝她问：“你十万火急的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袁慕西那男人啊？”一边开车，她边说：“难道是因为你们要和好了？”
“我看见那个女孩了。“车里明明暖暖的，但不知为何，她身子仍然微微发抖。
“啊？”没料到是这个答案，李瑶一时愣住，回过神来，脱口就是句：“靠啊！姓袁的他到底想干嘛？不是只说看人家可怜吗？可怜到要把她领回家吗？还当着你的面？”
“是那女孩自己跑来的。”默苏抱着自己的身子，闷闷的说：“我们都太天真了，如果只是可怜，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爱恋，那女孩再怎么穷追不舍也无济于事。”
“所以……你们之间就这样了吗？因为那个于什么的什么，你不打算把袁慕西给追回来？”
“从一开始就是我追他的，追了那么久，很累的。”默苏讽刺的笑：“何况主动送上门的别人永远都不会珍惜，总有一天会被踢掉，我不想再傻一次了。”
心知好友心情不好，这会儿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浮云，她根本听不进去，李瑶想了想，小心提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你家？还是……”
“不想回家，陪我去喝酒。”她把脸转向窗外，声音干脆，面无表情。
失恋的人好像都喜欢用酒浇愁，可默苏觉得，为什么她就不能从酒精里面得到一丝丝的快乐呢？
看着面前的酒杯，眼前已经喝了整整半箱啤酒，越喝脸色越冷的默苏，李瑶的心开始有些不安。从大学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看过她这副样子，就算是以前再被袁慕西气再被他伤心都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对袁慕西的感情，她是从开始到最后都看在眼底的，只能说，若是袁慕西失去了一个这么爱他的人，是他这辈子唯一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低头看表，她小心开口：“苏苏，都十二点了，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醉美人有些不开心，赌起嘴，蹙着眉：“瑶瑶，你什么时候变成灰姑娘了？十二点对你来说，才刚开始吧？”
“呃——”被抓小辫，李瑶无语。那也是她没有男朋友之前啊，自从有了男友之后，她可是乖乖的做足了十点不出门的良家妇女。
15、袁慕西的出现
“瑶瑶，你今年几岁了？”放下酒杯，默苏忽然出声问。
“小姐，要不要问这么怂的问题，我跟你是多少年同学了，你会不知道我几岁？”
“有三十了吗？”
“……”
“二十六，这回没说错吧？”她说：“你还在等吗？”
脸上的表情突然凝住，李瑶暗暗咬牙：“董默苏，我真后悔当初交你这个朋友。”
“你以为我想交你这样的朋友么？每次失恋都跟我诉苦……害我觉得跟袁慕西幸福的在一起是种罪过。结果……”她自顾自的说下去，那朵微笑变得苍凉而遥远，“结果就真的是种罪恶了。”
“别胡说了。你这样说，我以后碰到什么事情都不敢跟你开口了。”李瑶安慰道：“你呀，不是我说你，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看好。袁慕西虽然优秀，但是他最爱的人只有自己，总是你付出的比他多，迁就那么多，多累啊？本来我还以为这会是你们之间分开的导火线，却不料，你都能忍下的不公平，他却背着你搞外遇。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你再伤心了。”
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时候止步，什么时候放手，什么时候前行，但是所谓的“知道”并不代表“能够”。
“来。”默苏冲她举起酒杯，“瑶瑶，理解万岁，我敬你。”
“不要再喝了。”她伸手按住了她的酒杯，“听话，我们回家了。”
“回啊……喝完这杯就回。”她依旧举着杯子：“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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