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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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苏……”隐隐的，她好像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可是是哪片心累了？她不想理了，闭上眼睛，只想睡一会，让她安静一下，他想怎样就怎样，她已经没力气去管了。
　　念琛站在原地一会儿，轻声说：“乖乖在家里，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说完，也没有等她回应就走了。
　　默苏疲惫的闭上眼睛，没关系，以后他去哪里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问不会介意，心，也不会再有任何涟漪了
　　221何念琛，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念琛走了之后，默苏在床上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就起床。
　　微微的打开窗，外面的寒风就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吹的她的脸生疼。可是她也不着急着关，好像想要被风吹醒什么似地。
　　她不是那么偏执的人，五天她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只想着希望念琛能够早点回来。可是从他回来到出去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曾经听人说过，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人的心如果死执自己的观念，不肯放下，那么他所拥有的也只是这些而已。
　　说不难过是假的，已经爱的那么深刻，哪里有不难过的道理，可是难过到绝望也是一种更深的层次，她真的不愿意自己变成怨妇。
　　深呼吸一口气，她关上窗，决定做自己的董默苏，做个爱自己的女人。
　　相比较以前来说，她不孤单，没了爱人，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大不了以后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转过身，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她才知道现在才凌晨五点多，不禁失笑，念琛呆在家里的时间居然也有一大半晚上的时间了，不知道她应该庆幸还是失落？
　　她走到楼下，自己帮自己准备了一些早餐。一举一动她都很仔细，就连从厨房里将早餐端出来，她都走的好小心。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发生什么事情。
　　吃完早餐后，她想了一下，披了一件衣服坐在沙发上想要看一会儿电视累。
　　电视刚打开，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转头，和玄关处的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然后默苏没有表情的扭过头继续看电视。
　　记得以前在大学里喜欢看那些港台偶像剧现在已经没了兴趣，倒是更偏综艺搞笑类的节目，每次不开心的时候看一遍总会在那一小段时间里忘记所有的烦恼，笑的特别开心。
　　有时候碰上特别不开心的事情时，她还想，要是持续看上几天不间断，是不是这几天就会一直处于开心的境遇里。可是人就是那么感性的动物，在那仅有的几分钟广告里，你都会想起那些让你心痛的事情，然后刚才大笑过的欢颜好像只是自我欺骗的一个假象。
　　待到念琛走过来，蹲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因为电视里主持人耍宝笑的好开心，然后听见他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默苏，感觉好一点了吗？”
　　她怔了一下，将眼神从电视上转移到他身上，轻笑了一下：“感觉好像比你要好一点。萌”
　　得艾滋病的人又不是她，她怎么会不好呢？倒是眼前这个问他好不好的人，状况比她还糟糕吧？倒是不知道原来照顾病人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只是听说艾滋病会传染呢！她是没有关系，万一伤害到了宝宝怎么办？
　　这般想着，当念琛的手触及她肌肤的时候她反射性的抽出：“不要碰我。”
　　那样的厉声让念琛眉头一皱。
　　她自己也是一愣，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有点神经，你不用理我。”
　　说完又将眼神转移到电视上，一副我已经不想说话的淡漠样。
　　很久了，自从爱上他之后，她从来都没用过这样的姿态对他，更别说别人了。凭念琛的性格一定会转身就走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了，可是现在他只是坐在她身边什么都没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地。
　　整个客厅里空荡的只能听见电视机里面的声音，夹杂着偶尔默苏会跟着一起呵呵笑的声音。
　　默苏是在努力的将身边的人当做不存在。可是他一向气场很大，怎么能当做是不存在的？
　　她努力的想要把心思放在电视上，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做不到，最后她不干了。丢了遥控器就要往楼上走。不管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他在身边，莫名其妙的影响她的心情。
　　刚站起身，手就被他拉住。她反射性的抽出，却发现被他抓的很紧，几乎抓痛了手。
　　“默苏，别这样。”
　　别这样？那他想怎样？委曲求全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以为他回来就得谢主荣恩的告诉自己至少他还会回来，至少他还知道他是结了婚了，还有个妻子在家里等他？
　　不！她不会把自己看的那么低，就算再喜欢她都不会把自己看的那么卑贱。丢了他不就是从此以后一个人过么？丢了他，不就是少了一个人对自己好么？反正从头到尾他就没对自己有多好。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放开我。”她挣脱的疲惫忽然就加大了声音，他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恼怒。
　　默苏却笑，“我这样多好，你自由了，你想去找谁就找谁，全世界的人得了艾滋病你都可以一个个去照顾。我不会困住你，更不可能让你变成你口中所谓的混蛋。这样是不是证明了你很伟大？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们就找个时间去把婚离了，你就不用再怕这世界别人还在承受痛苦的时候，我们在这里很欢乐。全世界的人民都会赞扬你何大少爷的无私，说不定还会供奉一个摆台去拜祭你的仁慈！”
　　念琛抿着唇，额头有青筋浮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这样，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也没要你喜欢，就这样！”说完，她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就算抽痛了都不想跟他有任何一点的碰触。
　　何念琛，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222念琛，让我和你变成这样子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后来，默苏都不怎么回忆那段日子。可是偶有一次跟陌生人谈心的时候，她笑笑说。曾经她也那么爱过一个人，改变了自己，找不回原来的影子，甚至尖酸刻薄，像极了泼妇。最痛苦的是，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只会让对方更加厌恶，可就是改不了那样的状态，像是灵魂被控制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嫉妒的玩偶。
　　那真是一段极想忘记的日子，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越想忘记的事情越不能忘记，仿若想化成一生的耻辱去陪着你，缠绕着你夜夜后悔不已。
　　念琛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得很多，不过再也激荡不出默苏心中的一点点涟漪。他们在家的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的，有时候坐在同一个空间里，都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累。
　　默苏明显在冷淡他，念琛不是不能感觉不出来的。但是要他像别的男人一样去安慰吗？他做不到。是他有错再先，可是他已经低头了，他不懂为什么她还要摆出那种姿态来面对他。记得那天他说以后每天都会多点时间回家陪她……那已经是他最低的姿态了，却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回不回来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什么叫没有关系？难道真的要离婚她才满意？
　　每次看着她大着肚子一个人去坐产检，看着她无视桌上的餐食自己在厨房里忙碌，他不是不心疼的，他是喜欢她的，这样还不够吗？
　　耳边传来零碎的整理东西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就见默苏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每周她都会去做产检，偏偏每次她选的那天都是他忙或者是不在的，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陪她去过一次。不是没要求过医生上门，可每次医生来了，她却走了。
　　“等我。”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念琛忽然开口。
　　默苏一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却是没停止继续往外面走萌。
　　念琛低咒一声，拿了外套穿上跟了出去。
　　最近G市的天气非常冷，一出门寒风刺骨的，默苏带着帽子穿的圆圆滚滚的，像个球似地。
　　刚下个楼梯，手就被蛮横的牵起。她本能的挣脱，自然是挣脱不了的，纠缠了一下，就虽他去了。
　　不过说真的，就算心里还有气，但是在这样的寒风里，有一个坚实的背影在帮她挡着风，真的是很温暖的一件事。想起以前自己独自面对这样的寒冷，表面上看起来不介意，实际上心里还是会有失落的。
　　就像很早的时候她每次看见别人的丈夫陪着妻子去坐产检，多希望自己的丈夫也能陪在身边。不过那时候他好忙，估计连产检这回事都不知道。
　　后来宋允儿出现了，他就更无暇兼顾自己的。
　　这般想着，人已经被他带进了车内。车内暖暖的，空气也是干干净净的，空间那么大，跟她平时坐的公交车就是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的机会自己只能有一次，以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做产检好了。太多的好现在已经不适合她，她只想脱离那种失了安全的慰藉，她只想做回以前独立的董默苏，什么都自己一个人，虽然偶尔会孤独一点点，但是总会那些伤害要来的好一些。
　　就这样晃了晃，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一双沉默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里面藏着难以明了的情绪。看不懂，她也不想懂。
　　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她歪着脑袋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下。
　　这么舒适的环境不好好利用一下，真的是很可惜了。
　　刚闭眼没一会儿，就感觉脸上有轻微的抚弄，耳边低低的柔柔的声音响起：“我们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那样温柔的声音像是电击般充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脏猛的一跳。
　　她睁开眼，就陷进了那双墨色的眼睛里，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几天他都在隐忍跟妥协，他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道歉，也许连“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做错事了他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沉默。
　　可就是那样的神情，总会莫名的牵扯她的心，让她心疼和难受。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视而不见，她想起谁曾说的一句话，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在自己跟念琛的身上，她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再向以前那样不断的退让和沉默，只会让自己的身份越来越低，委屈到最后受伤痛苦的永远都只是她自己。
　　所以，当她明显的感受到身体内的妥协因子又在隐隐作动的时候，她坐起身，眼神清澈的看着他道：“念琛，让我和你变成这样子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他那么聪明，什么话都不用说的太明白，有时候不想承认只不过是他不想低头承认自己有错罢了。
　　可是即便是所有的错误都是他引起的，那又怎样？他何念琛在她董默苏面前就没有虚伪过，从头到尾，他都阐明自己很自私，从头到尾都是她董默苏自己给自己挖个洞陷进那样的感情里，企图以为能够改变什么。
　　到最后她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不能！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以为自己在他心底取得了多重要的位置。
　　但是，没有关系了，吃一堑长一智，虽然她不够聪明，摔了两次才懂得了一些事情，但以后她再也不会了
　　223我是她丈夫
　　又是一路无话，念琛和默苏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孕妇在排队了。每个都有自己的另一半陪在身边，其中有一对因为每次都跟默苏来的时间差不多而熟悉起来的。
　　女人是个很开朗的人，见到默苏来了，热情的打招呼。因为刚才在车上两人又闹的不愉快，所以默苏走在前面，也不管身后有没有跟上的人。事实上，走在后面的念琛已经跟她有段距离了，那女人自然是看不见他的。
　　“默苏，昨天回去之后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虽然是差点摔着了，但是还是让人担心，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脸色，那么苍白……哎……我说你家那位是怎样呢？就算再忙也得抽空陪老婆来做产检啊，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他还真放心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她一边说着，只感觉身边的男人不停的用手忖在弄她，她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两眼，没反应，干脆一跺脚：“你干嘛呢？”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昂着下巴，女人朝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但见在场的妇女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抛在了那人身上，正议论的纷纷。女人擦擦眼睛，真是他爷爷奶奶的，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男人啊？那长相那气质那神色叫一个帅的……
　　然会再看见他一只修长的手臂轻柔的搭在默苏身上，瞬间身体僵硬，像是被闪着了似地。
　　恰巧里面的护士念到了她的名字，她几乎是想都没想，拉过自己的丈夫就往里走去。边走还不忘记抱怨：“天啊，那是默苏的老公吗？怎么可以帅成那样？难怪整天都不愿意出门，如果我是默苏也不舍得让自己这么漂亮的老公出来亮相给别的女人看的……但，你也真是的，看见她老公在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害我刚才萝莉啰唆的说了那么多……”巴拉巴拉巴拉……
　　然而她没看见的是，在她转身之后，默苏便不适应的动了动肩膀，试图想要将念琛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弄开。可是他稍微一用力，她不仅没挣脱开，反而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耳边是他淡淡的声音：“你昨天摔跤了？累”
　　默苏没说话，如果她真的摔跤了，恐怕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吧？
　　她昨天只是在产检后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滑了一下，不过幸好她早有准备，没有弄成太糟糕的场面。这也得感谢他，不是他那样对自己，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变得那么独立，也不可能事事都替自己着想，连摔跤都摔的那么有防备。
　　这些，她已经不想跟他提起了，既然以前没有过关心，现在更不需要的。她好不容易树立起的防备，她不想又因为他而倒塌。
　　“说话！”面对她的沉默，念琛不满意，很不满。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将他视为空气，无论做什么，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感觉不出他脸上的怒气，可默苏除了有些无力和烦躁之外，就没什么感觉了。可脸上她还是淡淡的说：“没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不要总是议论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萌。
　　“董默苏！”他轻声，咬牙！
　　虽然脸上是盛怒，但是彼此间那么亲密的距离在别人看来就是很亲昵的一种姿态，人群中有“偶像剧女”对身边的男友发出感叹：“你看人家老公多体贴多温柔，自从我怀孕之后，你抱都不抱我一下。”
　　男人尤桑了，中间隔着那么大圆滚滚的西瓜似地……不是他不想抱啊，只是怕一个不小心动了“西瓜气”怎么办？然而被“宠溺”的女主角却没有她那么幸福的想法，她轻闭了闭眼睛，很镇定的说：“我说过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没陪我来之前，我是自己一个人，以后我也会是自己一个人。你陪在我身边我只会觉得很厌烦，所以如果你仁慈一点的话，就请离开吧。”不要再给我过多的温柔，我承受不起，我想……也许有别人会比我更需要。后面那句话，她在心里缓慢缓慢的叙述，很疼……却是给自己不能回头的忠告。
　　默苏觉得现在的状态真的是很糟糕，她必须靠这样才能让自己坚强起来，把念琛想的很坏，把自己想的有够可怜，才能让她独立，不再奢望去依靠任何人。
　　念琛没有来得及对她发脾气，就有护士念了默苏的名字，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默苏一个人大腹便便的走了进去。
　　念琛随之跟了过去，在里面的护士讶异的问他是谁的时候，冷漠的口气带着无限的冰冷，“我是她丈夫。”凌厉的眼神和态度冻得护士一声不敢吭。
　　每次帮默苏产检的都是妇产科主任，就是上次那个刚正不阿，第一次见她就毫不留情的批评过她的女医生。说来也巧，后来默苏来医院产检的时候很意外的碰到了她，也不知道她的态度怎么就转变了，对她没了以前的刻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关心女儿的母亲似地，约好默苏每次来都由她亲自检查。
　　两人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默苏的状态，她是一清二楚。她是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何大少爷是怎样一个人，但是从默苏的故事上来说，也算是挺不负责的一个烂男人。
　　当然不否认的是当她此刻一抬头看见门口那个优秀的晃眼的男人时，心里的确是震惊了一下，总算是能理解默苏的感情深陷了。那样一个男人，就算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也会把持不住。
　　但是……“真是难得第一次看见何少抽空陪何太太来产检啊……”再优秀的人此刻在她眼底不过是一个不负责的丈夫，不嘲笑一般可不是她的作风
　　224最冷的态度是空气……
　　面对女医生的嘲讽，念琛像是没听见一般。
　　产检完了之后，默苏站起身的时候，他才从后面走上来，像一个贴心的丈夫似地将她扶住。临走前，女医生才好心的嘱咐：“自己的老婆，不管怎样都要多关心才是，不要等到有些东西失去了才后悔莫及。累”
　　念琛头也没回，挽着默苏出门了。
　　刚出门就接到了电话，他看了手机一眼，沉默的接起。
　　默苏不想听的，可是他的手挽着自己，不给她离开，他的声音才一句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是真心不想听这些事情的啊，可是耳朵就是那么敏感，心再怎么不想听，还是自作多情的输进脑海里。
　　说来也巧，就在两人出门的时候，在大门口居然就碰见了跟念琛打电话的人。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穿着白色的毛衣粉色的毛织围巾，及肩的长发，明丽动人。她很远就看见了念琛，大喊了一声往这边跑来，默苏恍惚间就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大学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张扬活力萌。
　　果真社会真是摧残人的东西啊，默苏在心底感叹，相比较起来，现在的自己该是怎样的臃肿与难看，难怪怎样都讨不上别人的喜欢。
　　那女生跑过来，眼睛就长在念琛身上了，扑闪扑闪的：“念琛，你怎么就来医院了啊，是来看小姨的吗？”
　　“我带妻子来产检。”念琛答，表情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那女生好像才发现默苏的存在似地，眨巴眨巴眼睛，将默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就是念琛的妻子董默苏？”
　　默苏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事实上她除了欣赏眼前的人年轻之外，就没有任何想要搭理的冲动了。
　　那女生见她不做声，纠结了一下，转向念琛：“她怎么都不理人的？”
　　念琛没回答，只是朝默苏介绍：“这是允儿的外甥女王璇。”
　　默苏沉默，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但见王璇奇怪的看了默苏一眼，没搭理，对念琛说：“念琛，你是来看小姨的吗？小姨今天胃口又不好，我让家里做了她平时喜欢吃的一些东西，她都吃不下。”她拎起手上的袋子说：“所以我就去买了粥回来给她喝。你跟我一起去病房吧？每次只要你在，她都能吃下东西，小姨最听你的话了。”
　　这些话停在默苏的耳里该是怎样的难受，她转移过眼神，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平静了，却没想到还是会因为这样的话而泛起涟漪。
　　“你把粥送过去就好了，我就不过去了。”念琛简而略答，挽着默苏就要离家。
　　却见王璇扯住了他的袖子：“既然都到楼下了，你就上去看看嘛，小姨真的很想见你，要是你不来，她一天都会不快乐的。”
　　默苏看着她扯着念琛衣袖的那只手，想着若不是他平日里的放纵，就算是轻微的触碰他的衣角，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也算是过来人了，从王璇眼中透露出的那点心思她不是看不见，在这种花季少女的眼中，何念琛是何等的高不可攀，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想去就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默苏不想在这里磨蹭时候，好不容易开口说了句话让大家都解脱。
　　却不想念琛根本不放开她，霸道的说了一句：“好，你陪我。”说完，几乎是强迫的带着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有时候念琛真的觉得女人是一种奇怪又难懂的动物，不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是随着她的心情，顺着她的意，可偏偏她总是不领情。
　　大少爷一向是没什么耐心，听见她那样说，火气不知道从何升起，也就野蛮了起来。
　　到了病房门口，默苏看着华丽丽安静的走廊，果真是宋允儿，VIP病房就算了，还是那种贵宾的，里面大的跟家里似地，甚至连家庭影院都奉上了，就差没有弄个总统套房的总统睡得那张床了。
　　躺在床上的宋允儿听见脚步声，本能的转过头，在看见念琛的那一刻，眼神中明显的闪烁了一下，待到看见他身后牵着的默苏，闪烁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了一点。
　　默苏在心中冷笑。
　　“默苏，很高兴你来看我。”她坐起身，说的诚恳。
　　默苏看着她不语，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人……不想搭理那些她讨厌的人。
　　面对她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