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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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念琛走进书房的时候，一路上没有看见筱筱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明亮的书房比起外面的灯显得有些刺眼，小倩看着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边的人，思量了一下，果断道：“何董，其实你早就猜出那孩子是你的吧？”
　　328你是不是应该主动出击了？
　　念琛冷哼一声，“你以为？”。
　　“可我不懂，如果真的猜出来为什么你不认呢？”
　　“因为我们的何大少爷不敢认，如果认了被默苏知道的话，又带着孩子走人怎么办？”一抹闲闲的声音传来，小倩转身一看，竟然是一声不响就走了进来的叶凡，“我们何少爷可忘记不了三年前得那段耻辱，那么骄傲的人啊被那样说……”
　　“够了。”冷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念琛转身对着小倩道：“既然你们已经碰面了，私底下就多跟她接触，她在这里的朋友不多。”
　　小倩点了点头，又有些茫然。
　　“出去吧。”依旧是淡漠的声音，不经意的皱眉，被辜负的胃又开始不安分了瞳。
　　“噢。”小倩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叶凡说：“在外面等一下我，我送你回家。”
　　小倩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怕你老婆吃醋啊？”
　　天底下最疼老婆的叶大少爷事迹已经在G市的上流广泛的传播开了。
　　叶凡勾勾唇，“我老婆对我很信任。”言语间泛着微妙的宠溺。
　　小倩看着他，好像每次提到他的老婆，身上都会发光似地。
　　小倩走了之后，叶凡转身，就看见正在吞胃药的念琛，叹息了一声，他说：“你在这么下去，英年早逝是迟早的事。馁”
　　念琛不语，走到办公桌前开电脑。
　　“这些年你把苏浙安排在她身边成功的取得了她的信任，现在她已经被劝的回到了G市，都劝了三年了，真不容易。你是不是应该主动出击了？”
　　“……”
　　“别说我这个兄弟不讲义气，我刚刚才从我老婆的口中套出，三年前逼你拟定不能见默苏也不能见孩子的人不是她本人。”
　　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停顿。
　　“那封信不是她写的。虽然字迹跟她的一模一样。”叶凡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果没有人提起，根本就不会有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就是小时候的默苏跟她父亲的关系很好，默苏的父亲一一手很好字体，那时候默苏最喜欢做的时期就是模仿他爸爸写的字。久而久之两父女写的字几乎一模一样，不是专业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静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握成一个拳头。
　　“所以写给你的那封信不是出自默苏的手，也许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看着那张隐隐动怒的侧脸，叶凡摸摸鼻子：“我能体会出你当时的内疚，你只是希望她过得好，所以才选择不去打扰，成全信中要你做到的那些……话说回来，你的前任岳父大人是过分了一点，但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听瑶瑶说，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默苏的父亲是不赞同的，但是那时候默苏喜欢你，他不多说，也没阻止。总归是以为自己女儿能幸福的吧，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别看老爷子平日里话不多，但真正狠心的时候他也不会留情的，即便你是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在他心底，女儿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太突然，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一声咳嗽在书房里响起，然后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啧！”叶凡皱眉，“刚是胃疼，现在不会有感冒了吧？你也适当一点，工作再多也有做完的一天，好好照顾自己才是真的。”
　　“咳咳……”他应了一声，薄唇微启：“说完的话可以走了。”
　　“哎……真是无情啊，好歹我刚知道了这件事就连夜赶过来告诉你，你也得请我喝杯茶什么的……好好好，我走，但是说真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她就别再错过了，人不是圣人，谁在年轻的时候没做过一两件狼心狗肺的事情呢，何况你们还有两个孩子，怎么着也是个好借口啊……你那么聪明，自己看着办吧。”
　　门关了起来，整个房间又安静的让人心慌。
　　念琛坐在沙发上看着右手边沉暗的手机屏幕，半响，起身穿了外套往外面走去。
　　……
　　默苏把两个孩子带回家的时候，颜颜已经先把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转过身，就看见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的小默辰。
　　默苏已有些疲惫，走到他身边道：“我去放水给你洗澡，自己乖乖去拿衣服。”
　　以往很听话的儿子此刻却站在那里不动，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她。
　　默苏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默辰的嘴巴蠕了蠕，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背着小书包去自己的房间拿衣服。
　　和颜颜不同，儿子三岁了就知道要一个自己的小房间，而颜颜怕黑，晚上不敢睡觉，总喜欢赖在她的床上。
　　默苏从浴室里洗完澡后，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露出一抹微笑，习惯的走到儿子房间里去检查他有没有睡觉。这一次一如既往的，桌子上留了一盏小台灯，默辰已经睡下。
　　睡着的他比平常安静的时候更安静，长长地睫毛搭在眼脸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
　　只是，睡着的他更像那个人的缩影了，眉眼鼻唇，似是仿照他的样子画下来。犹记得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面对这张成熟的小容颜。
　　轻叹息一声，她俯身在儿子额头上印上一吻，将要关灯，却发现台灯下压了一张纸。她拿起看了看，上面写上了一行稚嫩的字体，却刹那间让默苏震惊的脑海“嗡”的一声。
　　“阿姨跟我说，他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的。”
　　看见留言区有人说很离谱很无聊，我只想说这里是过渡时期，总有一些东西要伏笔一下才能更好的进行的。一本书里面也不可能个个章节都是轰轰烈烈的，这两天默苏跟念琛就会正式见面了。0
　　329毕竟曾经那么深爱
　　躺在卧室的床上，默苏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从默辰的小字里，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可是是谁告诉他的？太过于突然，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以前每次颜颜问自己的爸爸在哪里的时候，她总是用各种理由敷衍过关，或者都是逃避似地让母亲带话。默辰却很少问，印象里好像只问过一次，而她敷衍的答案也不知道是让他信了还是怎样，从此以后都没有再问了。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见到的男人是他父亲的？
　　想着想着便烦乱了起来，默苏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一时间接受不了，尤其是关于两个孩子的，她不喜欢大人的事情让他们受到任何影响……真是有股想要将小默辰从床上拉下来问个明白的冲动。刚才他在她面前欲言又止想说的就是这个吗瞳？
　　她躺下，用被子将脑袋蒙住，还是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想了也没用，等明天默辰醒来问问就好了。
　　就在她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霍”的的响了起来，就跟一枚炸弹似地，然后接二连三的砰砰声。
　　默苏赶忙从床上跳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去开门。公寓的隔音措施并不是很好，这么大的声音很容易就会将两个孩子给惊醒。
　　走到玄关处，将门打开，闪入眼帘的是一张不认识却俊美异常的脸，默苏刚要开口就看一旁的墙角坐着的一个人影，刹那间像是被电触着似地僵硬不安。
　　“你一定是董默苏小姐吧？”那人开口，俊美的堪比女人的脸上带了一丝尴尬：“何少在我们那里喝醉了，老板让我们送他回家，可是他说什么都不回去，硬要来这里，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送来了。”
　　默苏眉头一蹙，先不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重要的是：“你们把他送走，我这里不留人。馁”
　　“……”那美男有些为难的蹙眉，“何少不走啊，何少一向我们的贵客，我们不能得罪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截住：“董姐，您就收留何少一晚上吧，也让我们回去能有个交代，这年头出来打工都不容易，您就体谅一下吧啊？就这样说了，何少就交给你了！”说完就拉着美男转身闪人，那速度跟奔驰似地。
　　默苏郁闷的瞪着那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人，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呢？
　　其实她可以选择直接将门关起来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但是墙边的人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让她怀疑他除了喝醉了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病？
　　走近他，弯下腰看着他脸色异常惨白的脸，他的手捂在胃部，多年的相处让她明白，肯定是那里又犯病了。
　　“喂？”她叫了一声，喝醉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别说回应了，就是睁开眼看她都没看一眼。
　　没办法，默苏只能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将她拍醒，手落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直觉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却不想在半空的手意外的被他握住。
　　刹那间，默苏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瞪着他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怪物睁开迷离的眼睛，深邃的看了看他，单薄的唇微启：“默苏……真的是你……”
　　默苏反射性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拿出去，可是他拽的死紧。
　　“何念琛，你别告诉我你实际上是在装醉！”
　　严厉的质问声并没有令酒醉的男人有任何反应，他蹙着眉，松开了手重新覆盖在胃部的地方，虚弱的说了句：“痛……”
　　默苏反复的研究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心里有些郁郁的生气，“痛死活该，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够牛，喝那么多干什么？”
　　“……”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了。
　　默苏看着他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三年没见，这个人还是老样子，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戏剧性的初遇，毕竟自己在G市工作，公司又跟他合作，总会跟他见上的，却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这样的让她为难。
　　如果她够狠心的话，就应该把他丢在这里吹一夜冷风的。
　　她站起身，迎着风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往房子里走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是啊，以前他对她多狠心啊？为什么她就不能反过来对他狠心？
　　有谁规定，在爱情里就只能女人受伤的吗？又有谁规定，男女之间的赢家一定是男人？
　　回到卧室里，带了一室寒风，床上的颜颜不知道什么事情醒了，一眨一眨的看着她。
　　默苏走到床前，柔声问：“颜颜，怎么醒了？”
　　“妈咪去哪里了呀？”稚嫩的声音有些倦意的朦胧。
　　“刚刚口渴出去了一会儿。”
　　“噢。”颜颜乖乖的点头，“我还以为妈咪不见了呢。”
　　“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见，乖乖睡觉吧。”
　　“嗯。”小宝贝应了一声，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默苏看着睡着的女儿，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想着在外面吹风的那个男人……
　　最终叹了气，转身轻身出去了。
　　还是不能狠下心啊，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无论男人做了多恶劣的时间，女人都不会真心去计较的，毕竟曾经那么深爱。
　　开了门，男人还倚在墙角，孤独的身影看起来哪里还有平日里叱咤风云何少的影子，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角落的孩子，孤单，脆弱。
　　330何念琛，你赢了
　　她蹲下，推了推他的肩膀，“何念琛，醒醒！”。
　　疲惫的男人略微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了起来，仿佛真的很累的样子。
　　默苏有些无力，想着就算要把这个男人扶进去也需要一定的力气吧？不然直接拿一件被子帮他盖着算了。
　　抱怨的瞅着那张同样也不舒服的俊颜，想了一会儿，她还是任命的蹲下身去扶起他。就当她上辈子真的是欠了他的吧瞳。
　　在她刚勉强将他扶起一点点的时候，就瞥见大门口站着的小人影。
　　“默辰？”她讶异的叫出声。
　　小默辰穿着棉质的睡衣，睁着一双眼睛瞅着她。
　　默苏竟然有一瞬间被他看的不适应，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抓住似地。
　　“我来帮你啊……”他小小的身子跑了过来，抓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有一些勉强的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这样，一大一小将醉酒的男人给扶了进去，当然其中用力最多的还是默苏馁。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起来很难受，扶他进来的女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受。
　　有些气喘的喝了一口水，她看着坐在一旁同样也是有些累的默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默苏走到他身边，蹲下，摸摸他的小脑袋问：“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的？”原本以为拆穿这样的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气，从没有想过原来可以这么轻易的就问了出口。
　　小默辰也不拐弯抹角：“我在你的手机里看见过他的照片，你总是看着在哭。”
　　心一悸……
　　默苏竟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默辰说：“外婆告诉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你才会那样。”
　　所以，他就那么确定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吗？心中不禁扬起一片苦涩。
　　“乖，先上楼去睡觉好不好？”
　　默辰摇摇头：“我想在这里看看他。”
　　默苏摸摸他的小脑袋，笑：“又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为什么他那么狠心不要我们呢？”
　　手一僵，默苏心好疼好疼的难受。
　　她不发一语的走进房间，将一套棉被丢在沙发上，帮其盖上，就抱着默辰往他的小卧室里面走去。
　　默辰趴在她的肩头看着沙发上那个可怜的蹙眉的男人，一双大眼睛里带了丝丝的黯然。
　　将默辰放在房间的卧室里，开了床柜边晕黄色的灯，将他的小鞋子给脱掉，默苏把他抱到床里，盖上被子，柔声说：“乖乖睡觉知不知道？”
　　默辰眨眨眼睛：“你会留那个男人在这里一晚上吗？”
　　“嗯……那你的意思是留还是不留？”
　　“我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他好可怜的样子。”
　　“所以小默辰的心里还是心疼的对不对？”
　　似乎没有想到他娘会这么说，默辰咬咬唇，沉默不语。
　　“那就看在默辰的份上，让他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小默辰轻轻的哼了一身，“那董小苏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嗯。”默苏亲亲他的小额头，转身离开。
　　轻轻的带上房门，一转眼，男人还在沙发上，眉头一直都是紧紧的蹙着，很难受的样子。
　　真是又恨又无奈啊……
　　去厨房泡了杯醒酒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包装的还是透明的没有日期。瞟了沙发上的人一眼，管他喝了会死会活，反正是他自己喝醉的。
　　走到沙发前，不用拍脸，直接将他的嘴巴用手张开，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进了他的唇间。
　　应该是呼吸不紧凑被呛到了，倏地咳嗽，将灌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默苏赶忙闪开，还是被吐了一身。低咒一声，刚要转身走，就被一股力道给抓住，在她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用力一扯，默苏只觉得手腕都仿佛要被拉裂了一般，背部重重的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闷哼一声，显然是被撞的难受。偏是那么难受却不放开她，硬生生的拉着，好像要将她的手扯下来一般。
　　“何念琛！”她咬牙：“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喝醉的男人微微的睁开眼睛，又重重的闭上，长长的睫毛让人感觉无害极了。但即使这样无害，也让默苏颇为怨言，他抓着她的手不放究竟是想要怎样？
　　默苏使劲的用力想要抽离，结果只能是徒劳。他的手就像是镶嵌在她手腕处似地，丝毫不会动摇半分。
　　最后——
　　“何念琛，你赢了。”
　　她放弃挣扎，将倒在地上的杯子被子扶起来来，自己挨着沙发边缘坐着。
　　看着他沉睡中的脸，心里一团火，可是却移不开眼。
　　三年了，说不想念是假的，原以为的忘记在每个晚上的梦里被拆穿，原以为狠下的心，在看见此刻的他时候无影无踪。
　　好想伸手去碰碰他，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以前那么多的伤害即使因为深爱也是不被原谅的。默苏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睡梦中那么无辜的男人，在伤人的时候永远都是绝情和残忍的。
　　她将眼神从他脸上转移，闭起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试着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却是徒劳。
　　渐渐的，她也疲了，歪在沙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的。
　　没有人发现的是，睡梦中蹙着眉的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
　　331好到可以当我爸爸吗
　　第二天，念琛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见他醒了，二话没说就扑上去抱住他：“嘿嘿，漂亮叔叔你醒啦！”。
　　念琛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过才六点。
　　“怎么这么早起来？你……妈妈呢？瞳”
　　颜颜很欢乐的说，“还在睡觉呢，我醒来嘘嘘啦，就看见叔叔躺在沙发上哟。”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叔叔，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里啊？你跟董小苏是不是很熟呀？”
　　头疼的有些厉害，念琛从沙发上坐起来，将小孩抱在自己的腿上，顿了顿，才说：“我跟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
　　颜颜眨巴眼睛：“很好的朋友？有多好呀？好到可以当我爸爸吗？”
　　“……”念琛失笑，却问：“你希望我当你爸爸？”
　　“当然希望啦，你长得那么帅。都比苏浙要帅的多了。”
　　皱眉：“苏浙？馁”
　　“是呀！”小屁孩以为她不知道苏浙是谁，兴奋的说解释：“苏浙跟我们的关系很好啦，反正我有记忆以来他就在身边啦。我还以为他是爸爸呢，没想到他跟董小苏只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想要他当爸爸哟。”
　　“为什么？”
　　小孩神秘兮兮：“因为他长得那么帅，我希望比较能当我的老公啦。”
　　念琛：“……”
　　“何展颜，你要不要脸？”
　　一抹稚嫩的同音响起，两人回头，但见站在不远处的小默辰，眼睛微微的，大概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颜颜吐吐舌头，“何猪猪。你不是每天都要睡到很晚吗？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还偷听人家讲话，真是一点道德都没有。”
　　“你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想装没听见都难。”默辰撇撇嘴巴，一脸不屑的样子，转身到浴室里搬了把小凳子站在上面刷牙。
　　念琛看着两个小东西没好气来没好气去，只觉得有趣，内心有股暖暖的东西在流动。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放弃他们，是不是可以享受更多与他们有关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做过了，要弥补真的会很难。
　　英俊的侧脸以为宿醉显得有些疲倦，但是还是影响不了她独有的迷人程度。
　　颜颜巴巴的望着他，忍不住有些花痴：“叔叔，你要不要跟董小苏好呀？我觉得你要是做我的爸爸一定感觉很不错哟。”
　　“为什么？”
　　“因为叔叔长得好帅呀！虽然我们家董小苏长得不是非常漂亮啦，但是你放心，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是大美女呢，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好像跟他要不要做她爸爸没有多大关系吧？
　　念琛摸摸她的小脑袋，没有回答。
　　只能当做是小孩子的童话吧，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事业选择放弃他们……
　　有些无奈的笑，等到她懂事之后，一定会怪他的。
　　起身，将他放在沙发上，念琛蹲下：“颜颜乖，我要走了。”
　　小孩一时间不能接受：“怎么就要走了呀？”她爬爬爬想要爬下来：“我帮你把董小苏叫起来。”
　　“不用了。”念琛拦住她，“妈妈很累，让她好好休息。”
　　“但是叔叔都要走了呢……不跟主人说的话，怪可怜的样子。”
　　“你不是那么喜欢他，你送不就好了。”已经洗漱完的默辰走过来，从柜子里拿出牛奶和自己专用的杯子，给自己泡早餐奶。
　　“最讨厌突然插话的人了。”颜颜鄙视。
　　念琛看着他站在椅子上帮自己泡奶……起身走到他身边，“我帮你。”
　　却没想到小男孩一点都不领情：“不用，我自己可以。”
　　小脑袋转都不转一下，拿了一旁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倒了进去。
　　聪明的人都能感觉到小男孩的排斥，何况是那么精明的念琛。
　　他看着小男孩泡完牛奶就要拿起杯子往房间里跑。
　　念琛指尖一勾，勾起他衣服上的小帽子。默辰很转身，用力的瞪着他。
　　扬起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很讨厌我？”
　　默辰抿唇瞅着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他一定是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颜颜幸灾乐祸的说，“叔叔，何默辰这个人一直都有些幼稚啦，就像他嫉妒我天生丽质所以每天早上都要喝牛奶美容一样，真是幼稚死了。”
　　默辰很努力地挣脱念琛的手指，有些不屑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美妞：“哼，肥婆。”
　　“你说什么？”小女孩眉毛扬成一个倒八字。
　　颜颜是天生丽质没错，但是脸也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