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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相濡以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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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他，他的睡颜在灰暗里显得异常的平静，这些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去打量着他。本来以为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默苏想起三年前，每每在枕边间，她都是先睡醒的那个。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原因，后来才发现，只要念琛是真心想要睡觉的话，一定是很晚才能醒的，不然就是中途被手机给吵醒。作为一个集团的董事，他太累了，平时睡觉的时间本就不多。表面上每次默苏想要睡觉的时候，他都会陪着，实际上等到她睡着的时候，他就又起床去工作了，反反复复都是如此廓。
除非是真的没事，他才会抱着她一起睡觉，这样一睡就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有时候默苏午饭都弄好了他却还没起床，所以很多时候，默苏都能看着他的睡眼，乖戾的像一个孩子似地，一点都没有活着时候的张牙舞爪，比较可爱。
就像现在，默苏沉默的看着。
这个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看，好像岁月根本就不会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似地。有时候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吃了长生不老药。
细长的睫毛永远都是让女人分嫉妒的，还有那张一点疤痕都没有的脸。不知道三年里是怎样的，她只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少会有护肤品，有时候都是她缠着他用的，告诉他说每天对着电脑辐射很大啊，不用这些东西，就算你是天生丽质也很容易皮肤衰老的。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她没在的三年里，他肯定不会很好的照顾自己吧？默苏低垂着眸。
自己是怎么了呢？怎么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想起了那么多？仅仅是他的眉眼就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想起过去的种种。她叹息，有时候真的觉得记忆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呢杰。
伸手在床头边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打开看了一眼，才发现现在居然是下午三点多了，想起从昨天到今天她都没有回去，这才开始担心起家里的两个小孩。她不禁有将过错转移到身边男人身上，心想这男人可真是妖精，一折腾起来，她都将生命力最重要的两个小家伙忘记了。
刚想着要起身，就发现腰间传来了动静，她转头，但见男人已经被惊醒。这男人还是这样，别人睡觉睁开的第一眼大概还都是迷糊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却是睁开了眼，慢慢清醒的样子，那黑眸马上就锐利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真会给吓了一跳。
然而待他看见眼前的人时候，眼神逐渐放柔和了起来，柔声的问了句：“去哪里？”
默苏被吓了一跳，口气自然有些不好，“我要起来。”
他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动作上半身，然后扭头对他说：“手拿开。”他还真的乖乖的就拿开了。
默苏坐起身才发现浑身像是被蹂躏了一样，酸痛的紧，根本就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看着她那么难受的样子，男人好心的询问：“要不要我帮忙？”
“才不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从床上努力的爬了起来，但是身上真的很酸，又加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东西，除了没力气不说，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是因为饿得。念琛看她那样子就长叹一声，将她给拽回了被子里，没有让她有抗议的机会，他率先下了床。默苏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没穿衣服那样光溜溜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那是要去哪。
没过几分钟，就见他已经穿了一件睡衣，身上捧了点心上来。
“知道你没吃东西会饿。”他将东西放在床上，盘子里的东西已经有了热热的温度，“先吃一下垫垫胃，其他的等下就送来。”
默苏本来还想强装骨气的，但是鼻息间闻到那么香的味道，肚子就像是被招魂了一样咕咕的开始叫。
她也顾不了什么了，用筷子夹起来就吃，心想着自己必须得有力气才能回去啊。不然以她现在的状况，估计力气全部用在穿衣服上，还没走出卧室大门就晕倒了。
念琛就在一旁看着，他手上有一杯白开水，默苏吃到一半，才像想到什么似地说：“你怎么不吃？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她古怪的看了他手上的白开水一眼，没好气道：“到时候要是胃病犯了，可别赖在我头上。”
364别说的我好像虐待你似地
念琛指着盘子里的东西说：“准备的东西有点少，我怕你不够吃。”默苏边咬着手里的面包，边郁闷：“我又不是猪……”而且他不是说待会儿还会有东西送过来吗？想着，她就用叉子将另一个面包叉了起来递到他面前：“喏，别说的我好像虐待你似地。”。
念琛看了一眼她的手，轻笑了一笑，一手捻起面包也没讲究什么，静静的吃了起来。
“待会儿吃完我就要回去了。”她边吃边说，要不是知道默辰发现自己没回家会主动打电话给苏浙，她也不会现在还这么安心，估计现在孩子们还在上学，苏浙会接他们回家。她待会回家就应该能看见他们了。
“不用这么着急，待会苏浙会带他们过来。”
“……”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五个人的晚餐。廓”
“……”他是神仙吗？刚刚出去的五分钟又能准备面包和喝的，又能打电话给苏浙让他把两个孩子都带过来。
不管怎样，只要待会儿能见到小孩，她就觉得很满足了，确定了他们的情况，一颗心也能放松下来。
她将手里的半个面包放下，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而念琛的目光已经被她的举动吸引而来，她尴尬了一会儿，道：“有没有衣服给我？”
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跑到哪里去了，环视了一圈房间里都没有。真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有打算好，故意将她的衣服藏起来，好让她找不着。
“别急。”他说，“先把这个喝了。”说着将放在床柜上的被子拿给她，她往里一看，竟然是牛奶加麦片，她看着，眉头就瞬间蹙了起来。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喝这些的吗？但是看着他那么真诚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拿起来抿了一口。
原本以为是牛奶，喝到嘴巴里才知道是温热的豆奶，抬起头，就见他笑的高深莫测的表情。大概是被自己刚才又嫌恶又不好意思不喝下去的表情给弄的杰。
有些郁闷，但是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的细心，内心被温暖的又瞬间加分了不少。
他揉揉她的长发，语气里满是宠溺：“吃完了就起来，餐应该送到了，我下去看看。”
说完就起身出了门。捧着杯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牙齿不知不觉的在杯沿上啃着，如果说她的心真的有些柔化了会不会有点对不起自己之前的坚持？可是她一点也不想骗自己，对于三年后的董默苏而言，何念琛依然是她的劫，一举一动的很容易牵扯了她的心。尤其是他刚才揉着自己头发的动作，和眼神中散发出的温柔，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那样的撩拨吧。
默苏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豆奶都喝完，稍微休息了一下，身上虽然还疼，但是力气都恢复了，她想起身才发现刚才好像有让念琛拿衣服给自己的……怎么都没拿就出去了？有些郁闷的在房间里巡视了一遍，才发现一旁的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着一身叠的整齐的衣服……他之前都没看见的。
想了想，估计是他刚才拿吃的上来的时候带的，刚刚他坐在那个位置遮了所以她没有看见。
她拿毯子遮着走到沙发前将衣服拿起来换上，然后往浴室走去。
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她猜想自己在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定是他帮自己清洗过。念琛一向都是个有洁癖的人，就算再累睡觉前都要洗澡。以前他也是这样，现在的习惯还是这样……默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无奈的笑，看样子两个曾在一起生活过的人，真的很难再去忘记对方的习惯。不是刻意的去想，却也能从任何一件小事里面找出记忆中的痕迹。
然后她又发现这套衣服其实是她自己以前的……她不知道连这些……他都一直带在身边吗？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了。这一天的变化太大，她想的也太多，有些承受不过来。就像是在做云霄飞车一样，明明还是自己视为不能接近的人，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关系……
虽说她现在不会像之前那么极端，但也需要花一点时间去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可。
用清水将自己的脸冲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总算更精神一点了了，无意间却看见在脖颈处的一些小草莓，脑海里就浮现出刚才的状况，心里汗颜了一下，这要是被颜颜看见了，肯定得问着问那的非问出个原因不可。
她想着待会出去一定要用个什么丝巾围住不可，这般想着就看见镜子里的一抹人影，吓了她一下跳，看过去，才发现是念琛倚靠在门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被抓包，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她身后，将她给抱住，下巴低低低到她的肩膀上，凝视着镜子中她的眼，微笑道：“好希望这一刻不是在做梦。”
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总觉的有些别扭，犹记得她印象中的何念琛不该是这么煽情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任何人都可以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就像她自己因为他而变得对感情小心翼翼，由之前的主动化为被动。而他……仿佛正在悄悄的转变，除了本来的霸道和无理取闹……还多了几分，比她主动的亲昵？
365谁让我欠了他的，得还一辈子
在她呆想间，他继续道：“原来人真的会做梦，在很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这些年，我不停的在晚上工作，就怕自己会太想你。可是总有停下来的两天，就会想起你，想着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还依然的恨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然后梦里你出现，每次都没给我好脸色。”说这句话的时候，默苏清楚的听见他声音里略带不满的情绪。
她有些苦涩的笑：“换成是别人，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我知道我是混蛋，对你不好，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所以在三年里，我受到了惩罚。”
默苏想问，你三年里受到什么惩罚了，可是还没开口，他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了，我们下去，他们都到了。”
听说孩子们都来了，默苏一颗心马上就想飞下去，也顾不了问那么多了。
刚走到楼梯间，就听见小颜颜的声音很欢快的传来，“你别老是跟我脸色看哦，我今天可是看见你跟隔壁班的班花讲话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呀！”一听就知道说话的对象是谁，从楼梯上往下看，被说“喜欢上人家”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地板上发呆，如果不是娘了解自己的儿子，真会以为儿子这么小就单相思了。
一见两个孩子，默苏的心情明显好了，刚才郁闷完全一扫而空，什么记忆都暂时飞走了。
本来注意力完全在默辰身上的颜颜听见声音，扬起胖乎乎的小脸往上面一看，立刻就露出一抹阳光灿烂，跑过来，一把将默苏的大腿给抱住：“董小苏，我好想你哦……廓”
明知道这话里掺假的成分比较多，但是还是忽悠的默苏心花怒放，她抱起女儿，亲了一口，笑道：“我也好想你。”
颜颜被她亲完之后就不干了，在她的怀抱里挣脱了一下，就伸出手要身边的美男抱：“可是我更想念念琛叔叔哦！”
在念琛将手伸过来之后，小叛徒一点都不犹豫的背叛了过去，主动在人家脸上亲了一口，还不忘记留下湿嗒嗒的口水印当做是印记。
默苏看着她的那种状态，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吃不吃醋的想法，只是轻轻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小叛徒。”
然后就听见女儿咯咯咯的笑声。
她也露出一抹微笑，也难怪，这样的情景真的像是一家四口的生活场景，会让她心里有股甜甜的感觉杰。
她转头看着一旁在发呆的儿子，走到他身边，蹲下，摸摸他的小脑袋。尽管他已经无数次给她抗议说，别动不动就摸脑袋，可是默苏就是忍不住，心想你是我儿子呢，不给娘摸给谁摸呢？尤其是看见儿子小时候就这么漂亮的美男脸，她更是觉得骄傲的。趁着小时候多占一下便宜，长大了就得被另一个女人占便宜了。
李瑶就经常笑话她，哪里有这样当妈的。
“在想什么呢？”她问。
小默辰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
还真是惜字如金。
这时候苏浙已经将最后一盘菜端了出来，看着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勾起一抹笑：“好了，开饭了。”
“好哦！吃饭！”最欢乐的还是最活泼的颜颜，大声喊着：“我可饿死了，苏浙真慢，到现在才能给吃饭。”
苏浙失笑，对这个小朋友有时候实在无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她惯坏了。他觉得自己交女朋友都没这么好的脾气。
很丰盛的晚餐，到了最后大家都吃的饱饱的。中途默苏向苏浙道谢，说要不是有他在，自己这个当妈的有时候还真忙不过来。
苏浙却第一次打趣道：“如果你们以后还要种草莓就安心的种，默辰会打电话给我，我会好好照顾这两个小家伙的。”
这时候在一边吃的认真的颜颜还不忘过来反问一句：“什么叫种草莓呀？”
默苏只觉脑袋轰了一下，瞪着苏浙，话说这男人应该是这些人里面最正经的，怎么今天也这么不正经了起来。
但见苏浙摸了摸小颜颜的脑袋：“这个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了。”
听的颜颜一脸的莫名。
不过好在小家伙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去了，不然的话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你不用谢他。”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念琛开口了，他指尖一个玻璃杯子，透明的温水在他的指尖下显得无比的纯净，“这是他应该做的。”
“什么应该做的？”默苏条件反射的问。
却见念琛的眼看着苏浙，似笑非笑的模样。
再看看苏浙，一脸尴尬的笑，“哎……谁让我欠了他的，得还一辈子。”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默苏也从其中分析不出什么。但像在念琛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毫不稀奇。他这个人向来讲究公平，不管是朋友还是陌生人，如果他帮了你一个大忙，你一定得还给他，如果你还不起，也不着急，反正人生还有那么长，慢慢还也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看苏浙到了现在还没交女朋友，她难免不会往歪处想，念琛所谓的恩情，该不会是让他一辈子不能找女朋友，要帮她把两个小孩带大为止吧？
就在她胡乱瞎想之间，一旁吃的吧嗒吧嗒的颜颜又插嘴：“这样说，是不是念琛叔叔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呀？”
苏浙看着她扬起的小脸上满是吃过蛋糕的奶油，用纸巾帮她细心擦拭，玩笑道：“是啊。”
颜颜眼睛马上就闪亮了起来：“要是念琛叔叔让你娶我呢？”
366我讨厌你！
一句话把苏浙差点噎着，他笑说：“你念琛叔叔是不会有这样的要求的。”。
“为什么呀！”颜颜居然不满了，放下叉子，很认真的看着他问。
“因为……”苏浙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道了一句：“你还小……”
“可是我总会有长大的一天的！”
默苏对自己的女儿是很了解的，她的心态非常好，每天都喜欢乐呵呵的笑，很少会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一种不好的感觉的她的心底泛起，但是又觉得是天方夜谭，颜颜怎么可能会喜欢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苏浙呢？她摇摇头，让这种无稽之谈在自己脑海里消失，板起一张脸看着自己女儿：“好了，颜颜，不许说胡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对待别人要有礼貌，以后再听见你叫苏浙不叫叔叔，我就打你小屁股，听到没有？”
颜颜扁着一张嘴巴看着自己的娘，刚才的开心一扫而空，郁闷的低头挖蛋糕廓。
同样在吃的默辰出乎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没说话，又低头去吃东西。
原本轻松的环境莫名的古怪了起来，还是苏浙出来打圆场：“好了，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颜颜说不定只是太喜欢我了。”然后捏捏颜颜的小脸蛋，道：“小颜颜也别生气啊，你董小苏是吃醋了呢！”颜颜扁了扁小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说的都是真的，等我长大了就要嫁给苏浙！”
“何展颜！”这次默苏是发大火了，无名的担心从心底泛起，她一拍餐桌，吓的颜颜一个激灵，嘴巴扁起，硕大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很快的就哭的一抽一抽的，想说什么，看着自己的娘又不敢说什么。
然后在饭桌上都沉默的时候，她大哭着对着默苏喊了一声：“我讨厌你！”
然后就下了饭桌往楼上跑杰。
默苏看着她跑的小身影，心里不好受极了，又是后悔又是难过，起身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旁的念琛给拉住，道：“我去看看她。”
他的声音给了她无名的温暖，最终她还是坐了下来。
颜颜对这栋房子其实还不太熟悉，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生起气来都喜欢玩逃离的游戏，念琛走到离走廊最远的一个房间里，开了门，便看见颜颜缩在角落里哭的心碎的小身影。
其实他并不能确定她在这个房间里，只是猜测小孩子受伤之后总喜欢找一个离危险最远的地方躲着。
他径自走进去，将门轻轻的关上，然后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哭。
颜颜呜呜呜呜了好久之后，才奇怪的看着进来的人，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她身边。
念琛看着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的女儿，失笑了一下，拿起一旁的纸巾，将她抱在身上，细心的擦拭。
眼泪算是没那么多了，但是水汪汪的眼睛里还是会往下滴水，念琛还是没说话，只是让她哭。胖乎乎的身子还一抽一抽的，别提有多伤心了。
好不容易不哭了，她抽噎的叫了声：“念琛爸爸……”
念琛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有股复杂。
“其实我跟默辰早就知道你是我们的爸爸，只是董小苏不告诉我们，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念琛来讲，听见这样的话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就能接受了。也不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柔顺的摸摸她的两个小辫子，道：“所以你还是很爱你妈咪的对不对？”
“嗯。”她小小的应了一声。
“那颜颜知不知道刚才你说讨厌你妈咪的话，会多让她伤心？”
说到这个，颜颜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扁着小嘴，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讨厌妈咪，一点都不讨厌。”她因为哭声而显得很断续：“我知道妈咪把我跟默辰带到这么大很不容易，以前我经常看见有人上家里来给妈咪相亲，可是对方都接受不了我们，妈咪就说不能接受我们就等于不能接受她，后来她都不让人帮她相亲了。我有偷偷的听别人说，我跟默辰是妈咪的两个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四个字让念琛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可是颜颜自然发现不了，她顾自说：“我和默辰都有偷偷说好，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对妈咪好。而且……我们也有偷偷帮妈咪找对象，我们想要找到爸爸……默辰说，只有爸爸才不会嫌弃我们两个小拖油瓶。而且妈咪好像一直都不能忘记爸爸的样子……”
“我们偷偷看了妈咪的手机，看见了爸爸的样子，妈咪跟我们说爸爸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男人，我们看到了之后，就更加相信了。可是我经常会想，为什么爸爸当初会不要我们……我不敢问默苏，只敢偷偷的跟默辰讲。默辰告诉我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他们有他们的理由。然后我就没有再问了……我知道默辰虽然比我大一点点，但是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有答案……”
“我们在外婆家里一直找呀找呀找呀，都没有找到跟爸爸长得一样的男人。在外婆家里的男人长得都没有苏浙好看，所以我想那里肯定没有爸爸。因为爸爸要比苏浙还要看好，还要优秀。”她说：“后来，我们跟着妈咪来到这个大城市，才发现原来爸爸在大城市里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我们一直找的爸爸呀！”
367我喜欢看你骂我的样子
事实证明，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何大少爷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两小孩，尤其是这两小孩还是自己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就会在心情荡漾开。
不过就算他们再聪明也不过是小孩子，说了这么多，刚才的难过早就一扫而空，她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我猜的没错哟，你就是我们的爸爸。”
念琛微笑，“嗯，你们很聪明。”
父女两第一次这样聊天，念琛本是一个没耐心的人，更别提跟小孩聊天了，可是血缘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你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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