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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美食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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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没有强留她下来的理由了。
在奉嫣那边想了两天,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当所有蔬菜都挑拣完了之后,奉娴发现金大少似乎还没有走人的打算,像是打算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晚餐开饭似的。
真诡异,太失常了。
奉娴只好提醒他:“金先生,我要开始煮晚餐了,等一会这里会有很多油烟味,你要不要先去忙别的事?”热%书M吧*独5家(制/作
“啊?没关系的,一点油烟味我不介意。”既然他未来的妻子是个专业厨师,那他最好放宽自己的洁癖标准。要追人家,就得先做到融入她的生活,以取得她的好感。“你今天煮什么?我可以在一边参观吗?身为一个美食家,我可以对你煮出的食物口味提供一些专业的建议。”挺直身躯,带着点自得的说道。
奉娴瞥了他一眼,很温和的笑道:
“李哥说你昨天喝了点酒,所以今天的主菜是香辣炸鸡。其它菜品我不敢说,但是这一道菜已经做过无数次,经过你的指点之后,味道已经正宗到无可挑别了,除非您有了新的想法要我改进。”
听到晚餐有炸鸡,金郁骐不由得眼睛一亮,但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坚决不让“雀跃”两字浮现在脸上。心底对奉娴的善体人意更加满意了!因她总是知道,当他喝过酒的第二天,会希望吃到美味如某知名品牌炸鸡。她做的味道之地道、之可口,不客气的说,连知名品牌的直营店都比不上!
“咳!这阵子成天吃青菜豆腐,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虽然这跟我的养生哲学相违背,不过,总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喜好,而害大家都跟我一起吃得清淡。最近家里客人多,你就……尽量做一些大众化的口味吧。我呢,就主随客便即可,不挑剔的。”他做作的口气像在公开演讲。
“金先生总是如此体贴而慷慨。”奉娴配合得很好,完美扮演一个小粉丝的角色,对他闪动着星星眼,连连点头笑道:“我今天晚上就开始设计新的食谱,外头那些先生小姐们将会非常感谢您的。对他们来说,健康养生的层次太高,他们完全无法体会其中的好处,还不如提供给他们大鱼大肉,以符合他们的需求。”
“如果他们愿意以离开作为对我的感谢的话,我会更高兴的。”金郁骇帅气的耸了下肩,起身道:“今晚的主菜我非常满意,已经无需我待在这里提供更完美的建议了。那么,你忙吧,我先去做别的事了。”
“好的。”她点头,捧着一篮蔬菜准备目送他离开餐桌之后,就转身回厨房做自己的工作去。
金郁骐露出训练有素的完美微笑——这笑容曾经秒杀不少纯情少女和知性熟女,自此奠定他在美食界的贵公子地位,并且曾多次将那个号称“前”厨艺界第一美男子秋星华给挤下第一名宝座。可惜他闪亮的笑容甚至没有办法挂在脸上超过三秒钟,随即很不华丽的顿住了,只因为他的目光不小心扫到她穿着套头高领线衫的颈项处……天气有些凉了,而她也将自己遮得够密,但一枚暧昧的粉红色吻痕,由于被种下的位置太高——就在耳朵下方三公分处,非套头高领衣料所能遮蔽得住,于是,便被金郁骐看到了。
一抹小小的粉红,很不起眼,若不是因为站得近、加上他向来明察秋毫,任谁都会彻底忽略过去的。但落入金郁骐眼中,却无疑像是西班牙斗牛士手中挑衅狂挥的那块红布,正在向他赤裸裸的示威着……金郁骐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觉得他的领域被侵犯了!
那个男人!
就算他现在是奉娴的男朋友好了,可是相较于奉娴的未来身份——金郁骐夫人——来说,他在属于金郁骐的领地撒野,实在是太放肆、太不可原谅了!
那个男人,需要被“好好”的提醒提醒!金郁骐眯着眼,冷冷的想着。
奉娴不得不怀疑金郁骐是不是跟她有仇。
如果他想害死她的话,那就继续每天像只苍蝇围着她飞来飞去好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难道他回来就只是为了报复她提出离职、让他没面子这件事吗?
还是说,他终于被压力逼疯了?l有谁能告诉她,这个金大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前几天还对于她的男朋友这个话题谈得满愉快的不是吗?如果她的记忆力没有问题,他明明说了要邀请她的男朋友吃饭,那姿态诚恳得像是打算包个超级大红包来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的好上司,就只差自荐当主婚人了,怎么转眼间,他就鲜花素果供上?这种行为若不是为了探病或扫墓的话,就只会是追求了。
金郁骐竟然在追求她!
他疯了吗?
当她收到第四束扎成心型的九十九朵玫瑰花之后,那些天天在金家出入的不明人士开始正眼看她,把她列为重要“保护”目标之一,而不是平常那样只把当成金宅的员工、重要性居末的那一种了。
从“煮饭婆”晋升为“少爷的女人”,差别在于前者就算每天在眼前晃,仍然被当成隐形状态;后者则是万众瞩目,走到哪,都有人密切盯着。
在奉娴打算揪住金郁骐再来好好谈一次时,别人却已经先找上她了。
在她收到第五束玫瑰的那天,有三辆豪华奔驰房车驶进金家,载来三名“主子级”人物。
这三名长得很黑道的女士,招奉娴到她们眼前站着,然后三人分据三张沙发,坐姿随意,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威迫感。
坐在中间主位那名中年妇女简单的将三人身份介绍了下之后,问道:“你就是奉娴?”赵永青——金郁骐的二姨,一个身材很像日本女摔角选手、长相煞气的中年妇女淡声问着。
“是的,我是奉娴。”奉娴脸色仍然温和从容,并没有因为眼前坐了三个一看就知道是凶神恶煞的大尾人物而稍有畏怯。
“原本只是煮饭的,但现在是最有机会成为金家少奶奶的人。煮饭煮出这种成就,倒是了不起。”
赵染青!金郁骐的三姨,长相斯文些,但身材也是偏向魁梧,讲话的声调虽然没有那么硬梆梆,但内容可就刻薄多了。
“喜欢一个煮饭的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重点是,好歹也迷个好看点的。我还以为表哥看上的人是秋家那几个常常在电视上煮饭的大美人其中一个呢——同样是煮饭的,社会地位也是差很多啊。”赵纯慎——赵染青的女儿,金郁骐的表妹,撇撇嘴说道。这位表妹年纪很轻,二十岁上下,打扮得很辣,五官并不出色,但精致的妆容让她显得很亮眼,像是随时可以上电视接受采访。
“喂!我表哥人呢?”颐指气使的口气毫不遮掩。
“他不在。”奉娴像是没听到她们的批评,也没有被她们高高在上的模样吓到或惹怒,只平和的针对问话回答。
“他永远都不在。哼,没担当的小鬼!以为这样躲着就没事了吗!有本事他就躲一辈子不要出现!”赵永青粗哑的嗓音带着些微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二姊,也许咱这个小外甥这阵子躲着我们派来保护他的人,并不是怕事,更可能是私底下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人联系上了,正在计划着对付我们这些人,给人骗了也不自知呢。”
“妈,表哥不会以为我们会害他吧?拜托!他这三十年来可以活得这么自由自在没有危险,我们背后出了多少力啊!”赵纯慎忍不住大声说道,一双眼忿忿的瞪着奉娴,像是这么瞪着,就能让金郁骐感受到她的愤怒似的。
“他就只是个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惯了,一辈子没干过什么正经事,那会知道好歹?咱们才派几个人过来保护他,他就吓个半死,成天躲在外头,把我们的好心当驴肝肺。要知道,这些人里也有他母亲派过来的人,不信我们也就算了,连他自己的妈都不信,这像什么话?!”赵染青像是气愤难平,又像是嘲笑的批评了一长串。
奉娴只是静静站在一边听着。
这些人放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自从他们派人进驻以来,金郁骐的行踪便一直成谜;就算人在家里,也不会露面给外人知道。
金郁骐毫不在乎让这些人知道他有办法可以从这宅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今天出现的这两位金郁骐的阿姨以及表妹,算是被撞了大门至今这半个月以来,出入金家的最高等级贵客了。虽然她们一直与这里毫无往来,而金郁骐也从未提起,想来金郁骐对她们陌生的程度,差不多跟她一样了。不过,金郁骐的母亲竟然还在啊……这个讯息倒是让奉娴感到既惊讶又玩味。其它亲戚不相往来也就算了,反正一般人对黑道的观感总是不好,能敬而远之的,就不会自找麻烦的去凑近。可是,与金郁骐相处五年以来,却从来没有听金郁骐谈过他的母亲;就算他母亲可能是一名黑道大姐头,也不至于让金郁骐羞于提起,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可他却是从来没谈过跟他母亲有关的话题,所以奉娴一直以为他的母亲也同样不在了。
原来,还是在的。
那么,是什么情况,会让母子骨肉至亲处得像是形同陌路?
就奉娴所了解的金郁骐,性格偏向阳光正面,乐观得近乎轻浮;这样的评价虽然不是什么好词儿,但总比孤傲冷漠好相处太多,所以没有道理金郁骐会与自己的母亲交恶。在他的生活中,属于母亲那一块的痕迹完全不存在。这太奇怪了。金郁骐在人际往来方面是很宽厚的。他的朋友里不乏围着他混吃骗喝的酒肉之徒,他自己是知道的,却不怎么在意被占些小小的便宜,甚至常常散财出去,每年捐给不同慈善团体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买间公寓都够了——虽然这有些沽名钓誉的成分在里头。但比起其它只愿将钱洒在玩乐上,而吝于分出一毛钱回馊给社会的执垮而言,他这种“伪善”之举,还是非常可爱的。
他有点虚荣,很爱面子,喜欢出锋头,讨厌麻烦……真要挑他毛病,足足可以挑出一大串;但金郁骐就是有着一个独特的优点,他对每一份情谊都善意对待着,不轻易交恶。就算有人令他觉得很讨厌,也会慢慢疏远,而不会当面给予难堪。每年新年,他都会买十几打新年贺卡,对通讯录里的每个人寄送祝福,有些人甚至不熟到只记得姓名,却不记得面孔。
所以奉娴怎么也无法理解金郁骐为什么这五年来从来没提过他还在世的母亲,这实在不符合他念旧又多情的性格。
“奉娴,我们今天来,也没妄想能揪住那小子。他想躲就躲吧,反正他妈妈也快回来了,他还能躲到哪去!他自以为躲得很好,其实哪里知道是我们放他一马的关系。真有心要逮住他,以为我们真的拿他没辙?在道上,小看我们赫泽帮的,从来没有好下场。他应该庆幸,我们对他没有恶意,而且还一直在保护他。”赵永青粗声粗气的哼道,对金郁骐的行为极之不满。
奉娴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表达一点个人看法。
赵永青盯着她,接着道:
“我不管你主子对你是真心追求还是只是拖着你当个烟幕弹,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他在背后胡搞些什么把戏。那都不重要。总之,他把你拖下水了,就得对你负责。你的安危,挂在他身上,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奉娴微微蹙着眉,抬眸与赵永青对上,仍是不语。
赵纯慎嗤笑一声,加以说明道:
“如果你不明白二姨的意思的话,那我解说一下好了。我二姨的意思是说,现在不管你是真的飞上枝头,还是只是被我那表哥利用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你都得跟我表哥一同担起他现在肩负的责任。如果你不想发生任何意外的话,那最好牢牢守住我表哥,紧紧抓着他,你的安全才会得到保障。”
奉娴其实很想告诉这位辣妹,自己的理解力没有那么糟糕,而且她这不叫解说,叫转达。若有人对赵二姨的话听不明白的话,也不会因为她的“解说”而更清楚一分。
三人像是下足了马威,目标达成,准备走人了。
“告诉金郁骐,我们明天下午三点会再过来,他最好在家。”
在三人充满威力的目光盯视下,奉娴低下头,轻声道:“如果见到金先生的话,我会转达。”
“如果你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的话,就不会说‘如果’ ,而是‘一定转达’ 。”赵永青摇下这句话,领头走人。
奉娴警觉退开,一路缩到墙边才停止,让三人以龙行虎步的姿态走出大门。
奉娴目送她们离去,看着大门自动合上,然后低垂着的目光,定在一旁被忽略得很彻底的玫瑰花束上。
第五束鲜花,仍然是莫名其妙的存在。
就跟她现在面临的情况相同,都是莫名其妙。
第五章
金郁骐是个很有钱的人,因他生来就获得了足以优渥过一生的财富;而他所有财富皆继承自父亲。金郁骐的父亲金守恒并不是个什么商业大亨,或者在商场上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事实上,他很没没无闻。台湾的有钱人很多,但出名的却很少;金守恒正是那种做人低调、闷声发大财论调的忠实支持者。
在金守恒短短四十年的人生中,对于理财,他只做了三件事——一是将继承自父亲的大片土地逐一变卖投入股市;二,在全民疯股票时悄悄将手中大量持股分段抛售转为现金;第三件事,将现金拿出一部分买了一点土地、房子,最后将手边仍然用不完的巨款用做创投,大量资助各种新兴产业,为那些想创业而没有资金的人提供帮助。三五年下来,有大半的投资是失败的,因为那时台湾的经济随着股票的崩盘而急遽衰退,几乎没有什么行业是做得有起色的。当第五年的第一份投资报告结果出炉时,金守恒的财务经理人告诉他:他投资出去的巨额金钱有七成血本无归,只能认赔,但有三成是获利的,而且未来前景非常乐观,绝对可以弥补所有亏损的部分,还赚进更多。
七成的投资失败率并没有拖垮金守恒,就算全部的投资都失败,也顶多让他一时资金周转有困难而已,却是于根本无伤。而,另外三成的投资收益,正如理财师所预估的,在未来十年里给了他百倍的回报。
于是,当金守恒在壮年离开人世时,留给独生子的,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有土地、有房产、有黄金珠宝古董和大量现金,以及一些股票。
那股票不算多,至少不够多到足以在那些公司里说上一句话,但胜在都是现今最赚钱的大公司股票,每年分到的股利非常可观。
当年金守恒的父亲留给他的只有土地而没有流动资产,所以金守恒才需要在理财上费尽心思——他是个性情淡泊、渴望生活安逸的人,让他为了赚钱而伤脑筋,实在也是委屈了;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这辈子不用为了理财而烦恼,可以享乐自由过一生。他的期望当然没有被儿子辜负,金郁骐如他所愿活得很执垮,却不是个败家子,也不是那种心比天高、智比猪低的笨蛋,从来没有被说动去创业,幻想当个商场天王什么的。虽说每一个有钱人身边永远少不了在耳边吹风煽动怂恿的人,金郁骐身边当然也有。他不在乎当个小小的散财童子,可若要他热血沸腾的去倾注心力财力体力,就只为了三十年后变成一个王永庆第二、郭台铭第二之类的人物,那是不可能的。
金郁骐不介意像他父亲那样,偶尔对一些有才气、有创业雄心的人给予小小的投资赞助,但这只是玩票性质而已,不在乎赚了大钱或血本无归。但若是叫他亲自投身入商场征战,他只想到一个字:累。
一个什么都有了的人,又没太大野心,加上自小被父亲带在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之下,金郁骐也养成了安逸的性情。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满享受出锋头的感觉。要不是当明星太累,他还真打算去当当看。
他总认为一个人若是生来幸运得不必为温饱所苦的话,其实也就不必把人生过得太累,能享受就好好享受,何必争强斗胜,非要在某个领域争出一片天,就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
但,显然,会像他这么想得开的人并不太多,至少眼前这个人就是金郁骐眼中自找麻烦的人。赵美慎,二十七岁,金郁骐的表妹,赫泽帮第六代继承人候选之一同时也是赵家基因突变的一匹“黑羊”,因为她的梦想是当白羊。若是她坚持不继承家业的话,家里也会供养她好吃好喝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做就能享福,多好不是?偏偏她不这么想,专挑最难的路去走,真是自找麻烦、难以理解的人物。
她是赵家第六代子孙里唯一一个自幼学业成绩优秀,凭自身努力一路读到最高学府,并且还申请到奖学金出国留学,拿名校硕士学历归国的人。这漂亮的资历,放在一般正常人家,简直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但对赵家来说,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赵美慎厌恶所有和黑道有关的事物,她努力求学就是为了摆脱这一切。她对正常的人生有着无限憧憬,她想凭着自己所学,在商场上闯出一片天,证明自己即使脱离了家庭的庇荫,仍能海阔天空任遨游。黑道家庭出来的孩子,并不是只能在那潭污泥里烂一辈子,没有其它出路!
她是赵家第四女赵如青的独生女,她的母亲是赫泽帮的财务总管,已经公开放话等她退休之后,这个位置就让女儿继承——如果她没当上帮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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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母女斗了一辈子,看起来还会继续斗下去。金郁骐从来没打算跟母亲那边的亲人有所往来的,如果不是意外与赵美慎相认,他甚至不清楚母亲那边的亲属有哪些人。金郁骐的理财师与会计师是父亲留给他的,而这两人又去找了一些需要的专业人才,共同合伙开了一间创投公司,专门针对各种新兴产业加以评估,然后投资。
早期投资的金钱当然大多来自金郁骐,而金郁骐需要做的,就是当他们将一堆评定为值得投资的报告呈上来时,加以签名盖章,决定投资或不投资;然后,等着听到赚钱或亏钱的消息。
而赵美慎正是他那创投公司资助的青年创业名单里的其中一名。她非常争气,拿到了资金描注之后,立即投入替代能源相关的研发上,两年便做出成效,竟然已经小有获利。于是,当她拿着亮眼的成绩来到创投公司开会,要求第二波资金支持时,被引见给幕后金主。原本只是见个面、吃个饭的公事化应酬,哪里知道竟然变成了认亲宴。
于是,金郁骐便和赵家算是有所交集了。
两人极有默契的都没有对外说出去,在赵家那边尤其绝口不谈。虽然金郁骐对赵家没兴趣,但赵美慎很明确的告诉他:“这不是你说没兴趣就可以撇开的事。与其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完全无知受制于人,还不如尽可能的做到知己知彼。”
不容金郁骐拒绝,她将许多他必须知道的事都尽量塞进他脑海里。如此努力了一年多,总算让金郁骐勉强脱离脑袋空空的程度。
“怎么接到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这么差?”赵美慎问。
“我的司机李哥跟我说,明天你二姨三姨还会来我家,要我等在家中迎接。”
“我说过,躲是没有用的。”赵美慎微微耸着肩,从她似笑非笑的脸孔看得出来,她很幸灾乐祸。
这几天,他们常常三更半夜在msn 上密聊。赵美慎很够义气的将目前情势分析了一遍,让他有所了解;当然,更少不了挖苦嘲讽一番。这个少爷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早几年……不,甚至只要早个半年开始做准备,现在哪里需要这么窝囊的躲着不敢见人?
“我没有躲。”金郁骐嘴硬的辩着。“虽然她们完全不顾我的意愿,硬将那些凶神恶煞派来我家,美其名为保护,那也不表示从此我的所有行踪都得告知她们吧?我可不是她们的囚犯!不想让那些人跟随,不想见她们还不行吗?”
“随你怎么说。”赵美慎挥了下手,不想再听他的抱怨,这阵子听得够多了。这少爷承受力太低,心脏不够强壮,自己好生锻炼去,她没空听他吱吱歪歪。“我说,你也振作一点。不管怎么样,给你母亲留点面子吧,别弱了她的威名。”
“……我……母……咳,亲……她……”金郁骐一听到母亲这个词儿就忍不住寒毛直竖,连说话都显得困难。·书·网·提·供}在他的词汇里,“母亲”这两个字属于生僻字,每每想组合在一起时,都会卡住。
“叫不出来就别叫了,我想大姨不会介意的。”
金郁骐佯咳了两声,这个艰难的话题直接跳过。说道:“看来明天势必要跟两位阿姨见面,我也不打算逃开。我知道她们想要什么,但是她们怎么会认为我能提供她们要的钥匙呢?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她们要怎么从我身上挖出来?”
“也许她们确实没有把握可以从你身上取得钥匙,但总要试一试。再说,你身为赵家三代以来第一个男丁,不管你有多草包,或者有多么不想继承帮主的位置,都改变不了当年外婆遗嘱里白纸黑字明文写下立你为第一继承人的遗命。”
“……别说这个,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当什么帮主。”
“你个人的意愿没有人在乎。”赵美慎很直接的要他认清事实。“如果让你当帮主有利于某些人的利益的话,那你就躲不开。”
“我不想要,谁能勉强我?”他带着点火气道。
“当你没有权力时,你的自由不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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