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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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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夫人瞪大了眼,猝然起身,云伴鲜伸手去扶她,却被她反过来攥住了一条手臂,急急询问起云以恒的去向。
  云伴鲜抿唇难言,可最终还是不能不道出既已发生的现实。
  “爹已经……已经不在了……”
  云夫人双目圆睁着凝眸于她,片刻后就一下子红了眼。
  “你骗我!!!”
  “娘……”
  “我不是你娘!”
  话音未落,平日里温婉慈祥的妇人竟猛地将女子往后一推。毫无防备的云伴鲜当场一个踉跄往后跌去,幸亏有沈复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才没叫她摔倒在地。
  然而,被男子扶稳的云伴鲜却全然感受不到来自身后的助力,她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母亲倏尔涌出怨怒的眼,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夫君!你这个丧门星!天煞孤星!!!”
  可就是在她难以置信的注目下,昔日疼她、护她的母亲却怒不可遏地抬起一只手来,指着她的鼻子,歇斯底里地痛斥了一番。
  云伴鲜彻底懵了,沈复也不禁傻了眼。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身体僵硬的女子,耳边传来了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老爷……我的夫君啊……啊啊啊……”
  他又不由自主地眸光一转,同妻子一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榻上的妇人,半晌无法言语。直至女子不自觉地挣开了他的手,一步一步挪到了云夫人的床前。
  云伴鲜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却只换来了云夫人双目通红的怒视。
  “走!我不要见到你!!!”
  云伴鲜伸出的柔荑硬生生地僵在了半道上。她红着眼凝眸于妇人悲痛欲绝的脸庞,两瓣朱唇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须臾,她看到对方泪流满面地别过脑袋,终是彻底清醒。
  她的母亲,不,是她的养母……都记起来了。
  云伴鲜垂眸站起身来,一语不发地走向房门。意外目睹了这一切的沈复看看她再看看云夫人,最终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出去。出了屋子,他低声吩咐一个丫鬟照看好自己的岳母,便皱着眉头跟在了妻子的身后。尽管一路跟了许久,他却始终看不懂她要去哪儿。
  毋庸置疑,她已经被云夫人的一席话给刺伤了。而这个云家,似乎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是作想的沈复蹙眉望着女子的背影,在她将要被门槛绊到的一刹那,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云伴鲜回头对上他写满忧虑的眉眼。
  他没有问她,只是一直跟着她。
  脑中闪过无数陈旧的画面,她不知怎么的,倏尔潸然泪下。
  沈复没想到她会在他面前流泪,一时间竟也不自觉地愣了愣。所幸他很快就缓过劲儿来,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想哭便哭出来吧,我陪着你。”
  话音落下,从不认为自己会轻易在人前落泪的女子真就失声痛哭起来。沈复不清楚该如何安慰,唯有极具耐心地轻拍着她的背脊,希望能借此让她好受一些。
  后来,他才得知,他的妻子其实并非云家的女儿。
  “爹和娘,实际上是我的舅父、舅母,在我六岁那年收养了我。本来,娘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就在我被爹认为养女的那一天,娘怀着孩子独自在家,却不留神跌了一跤……那个孩子,当时已经有七个月大了,手脚都长齐全了……娘伤心过度,昏睡了整整三日,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将我误认成她的女儿。但是,她说得没错,如果那天爹没有去外头接我,就不会留娘一个人在家,如果不是她大着肚子却没人照料,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言说至此,泪痕已干的女子又一次泪如泉涌,“确实是我间接害死了她的孩子……如今又……”
  “别说了。”越听越按捺不住的沈复冷不防张嘴打断了她的话,一脸疼惜地握住了她的手掌,“不是你的错,别说了。”
  四目相对,女子泪眼朦胧。
  须臾,她默然转移了视线,抬手抹去了两颊的泪水。
  沈复看着女子竭力将眼泪往肚里咽的模样,想要问及她的亲生父母,却终究是没能开口。
  是日,云府白绫高挂,一片愁云惨淡。府中众人皆披麻戴孝跪于灵堂,送亡者最后一程。
  云以恒猝然离世的消息,很快就在认识他的人群里传了开,素来关心云府动向的江河海更是头一个惊闻噩耗,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当他亲眼目睹青烟缭绕的灵堂,亲耳听闻女眷们悲伤的啜泣,他才不能不相信,昔时的故友,竟然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他满怀悲痛地上了香,想去找云伴鲜问个明白,可见她神色哀戚、恍恍惚惚,他也只好姑且收起了向其问询的欲念,暗地里寻了云府的家丁打听。奈何家丁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他小姐几日前遭遇变故,老爷闻讯匆匆进宫,第二日一早回府后,就已然身中剧毒,回天乏术。
  凭借数十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江河海顿觉了然。
  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云府,坐上马车,径直往宫中去了。
  七日后,云府当家出殡,棺木却没有移至墓地,而是于郊外以火焚化。满目的火光刺眼刺心,云伴鲜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养父的遗体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看着历历在目的往事于眼前一点一点分崩离析,尘封已久的恨意终于破茧而出。
  而就在当天午后,府里的丫鬟突然心急火燎地跑来告诉她,说是夫人要带着老爷的骨灰回老家。
  云伴鲜闻言并不惊讶,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似的,面无涟漪地吩咐丫鬟下去备车。沈复在一旁默默地站着,想张嘴说点儿什么,却又最终收了口。
  是日,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如同她来到这个家的那一日一般明媚。云伴鲜咬着唇出现在养母的面前,依依不舍地望了望妇人紧紧抱在怀里的骨灰盒。然而,云夫人却好像没看见她似的,径自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抬脚意欲跨上马车。
  “娘……”云伴鲜终是忍不住唤了一声,令面无表情的妇人顿住了脚下的动作。
  “你娘早就死了,我们云家……没有女儿。”
  寥寥数语,冷漠至极。云伴鲜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眶里情不自禁地泛出了湿意。
  也许,这才是其养母应有的姿态——十二年来她得到的慈爱与呵护,全都是这位舅母的一场错付。
  如今,是该她醒,是该她还了。
  车轱辘毫不留情地转了起来,车内人悄无声息地流下了两行清泪,车外人却已抬手拭去了温热的液体。
  云伴鲜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辇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再抬头时,她濡湿的眸中已是一片肃杀。
  沉睡多年的种子,终究是在她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她知道,那些承欢膝下的日子,从此再也与她无缘。
作者有话要说:  “分崩离析”一般用来形容国家或集团分裂瓦解,可是,在这一章里,实在是没有其他词能像它这样深刻地描述我的感受,所以,就允许我“用词不当”一下吧。
另,我的文下终于也有评论被吞了——那样和谐的以及说正事儿的评论,能请吐还给我吗?

  ☆、一纸和离

  云夫人走了,带走了云以恒的骨灰,亦带走了云家宅院里仅存的温暖。
  云伴鲜做主,将府里过半的丫鬟、家丁都遣散了,该给钱财的给了钱财,该帮忙找出路的帮着找了出路,剩下两三个在云府干了好些年的,都被她千叮咛万嘱咐了,派去跟随云夫人,继续照料其生活起居了。至于胡管家,他本就是从老家跟来的,这一次便索性跟着回去,一路上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就这样,原本并不宽敞的云家大院一夜之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云伴鲜、沈复夫妻二人,大白天里都静得有些可怕。
  是夜,六月将尽,暑气将退,沈复忽然看见云伴鲜开始收拾东西,自是忍不住问她这是要去哪儿。谁知道,等她一言不发地拾掇完了,竟不声不响地取来一张写了字的纸,面无表情地将之交到他的手中。
  男子疑惑不解地接过纸展开一看,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的“和离”二字,首先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这是作何?”他皱起眉头将纸搁在桌上,抬头眼珠不错地瞧着女子的脸。
  “如你所见,你我和离,两不相欠。”云伴鲜神色淡淡地说着,并不作解释。
  “为什么突然要与我和离?”
  “……”云伴鲜抿唇不语。
  “就因为你想为你爹报仇?”
  孰料下一刻,沈复居然一语道破天机,短短一句话便猜中了她心中所思。
  云伴鲜不禁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岳父是在宫里出的事,陷害你的人肯定也在宫中,而且……十之八九,是个极有权势的人。”
  沈复兀自不紧不慢地说着,云伴鲜依旧一言不发地听着,不过,她看他的眼神里,显然业已多出了几分探究之意。
  “可是,我想问你,你认为,以你现在的能耐,有可能替你爹报仇吗?”
  “所以我才必须与你和离。”
  “就因为我给不了你能和仇人抗衡的身份地位?”
  他竟然把什么都看透了……
  女子抿紧了唇,借着烛光凝视着男子镇静的眼眸。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须臾,云伴鲜冷不丁侧过身子,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陷害我的人,的确是宫中显贵,凭借一般人的权力、地位,根本动不了他半分。”
  “那你打算如何报仇?进宫?当上皇帝的妃子?”
  “不。”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如今也算是她的半个仇人,倘若没有他的昏庸暴戾和是非不分,她就不会身陷囹圄,她爹也就不会以身犯险,最终命丧黄泉,“旧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人要向前看。”
  话音落下,沈复禁不住面色一凝。
  她这话的意思,简直就是……
  “难不成……你要嫁给太子?”
  此言一出,女子遽然咧嘴冷笑。
  “那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让我嫁给他?”她索性毫不避讳地告知这一实情,彻底断了对方这可笑的猜想。
  沈复闻言,眉心微动,干脆张嘴追问道:“那你要怎么办?总不见得……是看中了那个体弱多病、不问朝政的二皇子?”
  诚然,皇帝被她排除在外,太子又是她的仇人,三皇子也已无心插柳地害她至此,整个皇宫上下,就只剩下一个不问世事的二皇子,算是与她没有什么瓜葛了。
  可以感觉到沈复径直投来的目光,云伴鲜面不改色地眯了眯眼,思忖片刻后,她便侧过脑袋,泰然自若地与之四目相接。
  “我的事,你不必再管。”
  沈复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过,他看得出女子不愿多言,是以也不再逼问,而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其和离的请求。
  前路受阻,云伴鲜自是皱了眉头,问他为什么。
  面对女子不太和善的脸色,被责问的沈复气定神闲地答曰:“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的原话是这样的:要是有朝一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了心上人,你我即刻和离,好聚好散,我不会拦着你,你也别缠着我……那么我问你,现在,你可有了心上人?”
  云伴鲜没料到,他会用这个理由来回绝自己,噎了一小会儿后,她只得一本正经地反驳说:“今时不同往日,你觉得,如今我还有那风花雪月的心思吗?”
  “没有正好,你我便不用和离了。”岂料沈复听罢,竟然老神在在地一拂袖子,将结论扯到了对他有利的一面上。
  云伴鲜差点被他气笑了。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不傻。”
  “你……”
  “你意图与我‘分道扬镳’,理由无非有二,一是找个有权有势的男子改嫁,好借着夫家的身份,夺得与太子叫板的资格,二是从此可以独来独往,毫无顾忌地行事,不必被我这个无用之人拖累。”
  云伴鲜还想驳他几句,奈何话刚起头就被他抢了过去——沈复甚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与之和离的两大目的,让她压根无从辩驳。
  只是……他分明说着挺有自知之明的话,可是这语气里,怎么听不出半点儿自卑的意味?
  心下虽略有纳闷,面上却未尝流露半分,云伴鲜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面色不霁地表示:“你说得没错,那么,既然你都猜出了我的想法,又何必要以你这无用之躯来碍我的事?”
  此情此景下,她也没这份善心同沈复客气了,是以,她当机立断,认可了他对他自个儿“无权无势、无才无能”的评价,试图逼得他知难而退。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面对她语气冷硬的质问,沈复却只莞尔一笑。
  “你怎就断定,我只会成为你复仇的障碍?”
  云伴鲜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毫不客气地勾起了唇角。
  “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何能够帮得了我?”
  是了,养父的死,已经给了她一个无比深刻又沉痛的教训:在这个以皇权为尊的时代里,一个人若是想要真正立足,不被他人随意伤害,就必须拥有足够大的权利以及足够高的地位。那些她曾几何时还认为可有可无乃至视为浮云的东西,却恰恰是她护得自身与他人一世平安的不二法门!  
  “眼下,我的确只是个寻常百姓,不过你能确定,明年的今天,我会依旧如此吗?”
  云伴鲜秀眉一蹙:两月未见,他怎变得这般自信?自信到……她都快要不认得他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会轻易就着了他的道。
  “按照你的说法,似乎明年的今日,你就可以顺利地走上仕途了?”她从容不迫地冲他笑了笑,于胸前错起两条胳膊,不留情面地拿话刺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不与你和离。”
  沈复依旧笑得淡定,须臾,他不慌不忙地拱起双手,平静地接话道:“那就请娘子你……静候佳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网站老是抽……更个新真是不容易。在此同大家先说一声,如果看到我挂着“日更”的招牌却停更了一天,那十有八九是网站抽得我没法更。当然,我会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同仇敌忾

  这一下,云伴鲜笑不出来了。她面容僵硬地看着沈复垂手而立——接着竟抬脚若无其事地往屋外去,傻愣了片刻后,自是忙不迭拿起被他搁置的和离书,追上去拦住了他。
  “别在这儿跟我和稀泥!是男人就干脆点,把这个给我签了!”
  “不签。”
  沈复连眉毛也不挑一下,斩钉截铁地驳回了她的要求。
  云伴鲜怒极反笑。
  “沈复!你别得寸进尺!我好好与你商量,是顾着你的面子!”
  被怒目而视的沈复也笑了,可轻笑过后,他就猝不及防地收敛了笑意,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女子的美目。
  “我签了,你会如何?你会马上被复仇的欲望冲昏头脑,会不顾一切地嫁与权贵,牺牲色相,牺牲尊严,一步一步爬到一个能与太子平起平坐的位置,然后趁其不备一刀捅了他,最后和他同归于尽,去黄泉路上见那为你丢了性命的养父?”
  掷地有声的一番诘问未尽,云伴鲜已然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
  她并未能够未卜先知,在脑中勾勒出报仇雪恨的蓝图,却神奇地从他的寥寥数语中,预见到了可能上演的未来。
  “到那时,你以为,你会有这个脸面,去地下见那拼死护下你的父亲?”
  云伴鲜僵着身子与沈复对视,半晌不能言语,唯有稍稍泛红的眼眶和眼中朦胧的雾气,似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你爹临终前让我好好待你,是以,我沈复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没错,一时冲动能为她换来什么?不外乎是一条死路罢了!
  “听好了,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任你被仇恨迷了心智。”
  “你是要我忘记杀父之仇,一个人快快乐乐地独活吗?!”
  对方言说至此,误以为他是在劝说她放下仇恨的女子自是毫无悬念地跳了脚。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话刚出口,男子就笃定地扬起了嘴角。
  “不,恰恰相反,我不但赞成你替岳父报仇雪恨,还会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云伴鲜无疑颇为诧异,须臾,她便见沈复将视线投向远方,听他怅然若失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府中,岳父、岳母始终待我亲如一家,不论你我是以何种因缘结为夫妇,我都已经将他二老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说着,他不徐不疾地眸光一转,倏尔变得锐利的目光这就不由分说地映入她的眼中。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于你如是,于我亦然。”
  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也曾有所体会。反正,他二人目标一致,何不就此联起手来,同仇敌忾?
  “所以,你听我的,给我一年的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个冷静的机会。”在女子渐渐动容的注目下,沈复看她的眼神亦越发沉静,“别忘了一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音落下,云伴鲜终于没再反驳。沈复见她清醒了,便趁着一夜时光,同他的结发之妻促膝长谈。
  据他观察,云伴鲜是个宁可吃软也不愿吃硬的女子,是以,他并不贸然地同她硬碰硬,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好歹是姑且打消了她与他和离的欲念。
  而慢慢寻回理智的云伴鲜也发现,这个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男人,似乎不是她原先以为的那般简单。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不知何故,她的脑袋里忽然就冒出这样一句话。分明不怎么合适,可它就是不由分说地冒了出来。
  云伴鲜觉得,她好像是该好好沉一沉心思,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变故细细梳理一番了。
  这样想着,暂时按兵不动的女子于三日后迎来了宫中的传唤。
  她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苗,这就又不受控制地蹿了上来。好在沈复那张沉静的面孔及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令她得以在一晃眼的工夫里就做足了戏。她言笑晏晏地谢过前来传话的太监,动作自然地靠了过去,悄悄往来人手里塞了些许碎银。
  “公公可知,近来宫中情况如何?”
  摸着尚且有点热乎的银子,听着女子压低嗓音的询问,来人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人家身为宫廷御厨,多日未能进宫,而今问及宫中事务,也在情理之中。他呢,不过是御膳房派来递话的,大家都是替万岁爷办事的,他承了同僚的好意,对她透露一些“琐事”,也是无妨的。
  “听说三殿下已无大碍,太子爷查出,是前些天几个被三殿下罚了的宫人对他怀恨在心,这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三殿下下毒。这会儿人已经办了,不过……姑娘你到底是御膳房的半个领头,你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唉,上头想留你,也难啊……”
  云伴鲜默默无言地听着,唯有眸中寒意一闪而过。
  “多谢公公提点了。”须臾,她噙着笑意轻声说罢,就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与来人拉开了距离,并作出一个“有请”的手势,“公公请。”
  目视来人不着痕迹地将银钱藏入袖中,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迈向云府大门,云伴鲜才沉下脸来,回头看向身后的沈复。
  “我去去就回。”
  “万事小心。”
  两人各自颔首,交换了眼神,便是一去一留。被召入皇宫的云伴鲜并未能得见天颜,甚至都没有见到任何皇亲贵胄,只在御膳房领了一道被免职的命令,就被喊去收拾收拾滚蛋了。
  看来,皇帝是不准备留她了。
  只是,这其中的恩怨虚实,他又了解了多少呢?
  云伴鲜不会那么天真,认为皇帝是看在云以恒的面子上,为了保护她今后不再受扰而将她送离皇宫——比起这种说法,她更相信,他是为了把她同他的儿子们隔开,才会宁愿抛开自个儿的口腹之欲,把她这个深得其心的御厨给弃了。
  毕竟,找到能合他口味的厨子,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但要他因为一个厨娘而丢了皇家的颜面,坏了父子的情义,那他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所以,身为他昔日的奴才,她应该本着一颗忠诚仁义之心,理解他的苦楚难处,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呵。
  自顾自地思忖至此,云伴鲜倏尔勾唇冷笑。
  她已经看透了,自即日起,这皇家的人,不是她的仇敌,便是她的跳板。
  

  ☆、收拾滚蛋

  “师傅!”
  眸色阴寒之际,正在整理私人物件的云伴鲜忽而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她扭头一看,果然是她的徒弟大石头。只见他红着眼眶跑到她跟前,眼泪当着她的面就飙出了眼眶。
  毋庸置疑,他业已获悉了她被革职的消息,这会儿也顾不得手上的活计了,匆匆赶来见她“最后一面”。
  眼瞅着大徒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云伴鲜心里有感动、有无奈,但最多的,还是啼笑皆非。
  “好了,又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哭什么……”
  这小伙子虽然只比她小上一岁,可鉴于她的真实年龄以及他愣头愣脑的性子,她在他面前不由得就拿出了长辈了架势,反正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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