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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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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想过要替姐姐报仇,也曾拼了命地在江家闹腾,试图为她讨回公道,可惜事实证明,我根本动不了那女人半分。”
云伴鲜看似平静地回忆着往事,唇边情不自禁地勾出一道讽刺的弧度。
“后来我就想,这大概是因为姐姐的仇还不够深,还不足以让我豁出一切,去拼个你死我活。”
“你……”
“所以老天爷看穿了这一点,如今……便让爹爹也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蹙眉听闻至此,沈复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你说什么?”
半信半疑的问话脱口而出,他看着女子霍然起身与他正面相对,眼中不知何时竟已盛满了晶莹的泪水。
“怀安公主伙同太子,对三皇子下毒,而后嫁祸于我,却害得我爹桃代李僵、命赴黄泉。”云伴鲜顿了顿,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还有我娘,红颜薄命,郁郁而终,也是因她而起。”说着,她一边流泪一边莞尔,一双发红的美目毫不避讳地仰视着男子错愕的眉眼,“一则是生我养我疼我的母亲,二则是待我无微不至的姐姐,三则是对我视如己出的舅父……沈复,我若不叫这蛇蝎恶妇下十八层地狱,便妄为人女!”
汹涌而生的液体夺眶而出,言者睁圆了一双恨意喷发的杏眼,却又在下一瞬倏地绽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
“我对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不是个良善之辈,今后也不可能做一个好人,你若现在想要抽身,还来得及。”
四目相对,沈复只是沉默。
然须臾片刻,他却平复了眉心的皱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子含恨的眼眸。
“我不抽身。你若欲身陷仇恨之中,我陪你一起坠入这漩涡便是。”
他的语气太过波澜不惊,却没来由地让她感受到了一份隐藏的真意。
她凝视着他毫不动摇的俊美面容,渐渐收敛的笑意这就又浮上眉梢。
“你就不介意将来我不择手段?”
“除却你牺牲色相、罔顾性命。”
言下之意,只要你不给夫君我戴绿帽子,不以卵击石、有勇无谋,别的,甭管你是心黑还是脸黑,都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
云伴鲜略觉纳罕,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那张还挺认真的脸。
“罔顾性命”她还能理解,但这“牺牲色相”……看来,他似乎颇为在意身为一个丈夫的脸面?
这样想着,她没多久就轻笑出声。
抬手抹去了两颊的泪水,云伴鲜的脸上只剩些许笑意。
“不会。我会好好地活着,看着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出卖我,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来。
这后半句话,云伴鲜放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瞧着沈复闻言松了松神情,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了未干的泪痕。
他很少见她哭泣——除了云以恒过世、云夫人恸哭的那一次,除了他们合谋在江家附近演戏的那一次,他就没见她哭过。
想来,方才她的心底里,确实是难受得很吧。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等女子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他又注视着她的眼睛道。
云伴鲜眨了眨湿润的眸子,慢慢回过身去,看向昔日故人的墓冢。
“后宅之事,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我可以自行解决。只是剩下的……终究还是得依靠夫家。”
语毕,她又不徐不疾地转过脸来,凝眸于侧耳倾听的男子,那眼神里写着的,是连她自个儿都说不清楚的复杂。
不过,沈复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也不准备让她失望。
他一语不发地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片刻。
“且再等我半年。”
说实话,云伴鲜不是很明白沈复的心思——他缘何愿意陪她投身于那些恩怨是非之中?因为她长得漂亮?因为他喜欢她?
思忖至此,她暗自晃了晃脑袋。
比起男欢女爱、你侬我侬,她倒是更倾向于他是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可是,说他追名逐利吧,她从他身上又完全感觉不到。
真真是想不明白。
是日,从城外归来的云伴鲜决定不再多想——与其去揣摩自己人的动机,不如多花些精力,去琢磨该怎么下好这一盘复仇的大棋。
于是,第二天辰时刚过,在伙房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云伴鲜提着个精美的食盒,在一干人等或艳羡或错愕的注目下,施施然回了自个儿的卧房。而伙房内的厨子们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自然是因为见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但又一次亲自下厨,还做出了那般玲珑精致的点心,真是叫他们既惊讶又佩服。更有甚者,还忍不住打听起她的来路来,听说此乃万岁爷曾经御用的厨子,几个替江家做饭的厨师顿时流露出满满的崇拜与垂涎之色。
好想偷师啊怎么办?
云伴鲜才不管江府的那些厨子们是怎么想的,她只径自回到屋里,将三碟色香味俱全的点心逐一摆放在沈复身前的桌子上。男子听闻动静,早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眸眼珠不错地瞧着她。
即便是做着丫鬟干的活计,这个女子举手投足间也还是这般富有气韵。
眼瞅着妻子将最后一叠小食放下,而后老神在在地与自个儿四目相接,沈复蓦地莞尔一笑。
“犒劳你的。”
“为夫还什么都没为娘子做呢。”
“提前犒劳不行吗?”
那能叫“犒劳”吗?
沈复暗自失笑,然而美食当前,他也不会傻到去跟妻子斗嘴,这就道了谢,径直将目光投向了搁于碗碟的筷子上。
连碗筷都替他备好了,真是让人心悦。
噙着笑意执起了木筷,他夹了一块小巧的水晶红豆糕,优雅自如地往嘴里送。很快,他就再一次坚定了要好好珍惜佳人的意念,接着灵机一动,也夹了一块送到云伴鲜的唇边。
除去儿时尚不能执筷故需人喂食,云伴鲜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喂过吃的,更别提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男子了,是以,她登时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镇定地避了开。
“我吃过了。”慌不择路之下,她居然挑了这么个并无说服力的理由。
“吃过了,还可以再吃。”果不其然,沈复依旧耐心地举着筷子,笑眯眯地等她张嘴来食,显然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云伴鲜无奈,想回他一句“腻歪”,可凝视着他眉目含笑的模样,她又鬼使神差地动了心。
吃就吃,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伸长脖颈,轻启檀口,一下子含住了白里透红的水晶糕。沈复则适时收回了手中之物,视线竟不自觉地从她嚼动的小嘴上挪到了沾着糯米的筷子上。
他并未瞧见上头沾染了女子的朱红,却情不自禁地起了旁的心思。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假借他物呢?
☆、食色性也
下一瞬,沈复就被自己这念头给吓了一跳。
居然想要不假外物去品尝那饱满红润的玉唇,他也真是……
男子暗自失笑。
食色,性也。
这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将目光重新挪回到云伴鲜的脸上,又垂眸去看另两碟点心,沈复默默地品尝起新的美食。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是以当即放下了筷子,抬眼注目而去。云伴鲜见他突然不吃了,转而眼珠不错地瞧着外头,自是跟着扭头望去。
很快,她就和他一样,目睹了江茹衾把着门框端量他俩的模样。
云伴鲜笑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小丫头给勾来了,看来连老天爷也在帮她。
“茹衾,进来呀。”云伴鲜和颜悦色地招了招手,将只探出半个上身的小丫头给招进了屋里。
“大姐好,姐夫好。”早就闻到食物香味的江茹衾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敌不过美食的诱惑,跨过门槛,拘谨地向夫妻俩问好。
“乖,不用这么多礼,过来。”云伴鲜自是看出了她对那三碟点心的渴望,这就笑眯眯地招呼她走得近些,“正好,大姐做了些好吃的,你也来尝尝。”
小丫头一听,眼睛都亮了,立马兴高采烈地迈开了脚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毋庸置疑,就是方才还据说是用来犒劳自己的点心大多进了江茹衾的肚子。
沈复觉得,他也不好跟一个垂髫小儿计较,只是,眼瞅着妻子一个劲儿地把东西往那丫头嘴里塞,他怎么依稀感觉到,自己其实是被当成了幌子呢?
诚然,酒桌上头好说话——于一个年仅八岁的小胖妞而言,有了美味佳肴相伴,这供给美食的长姐问她什么,她都愿意老老实实地作答。
所以,云伴鲜才会预备隔三差五做些美味,以便终有一日将这懵懂的小家伙给引过来套话。
天遂人愿,女子不久就从江小丫头的嘴里套出了不少情报,比如江培远的生母早已离世,又如她自己的娘亲抱病在身,被安置在一座小小的院子里,压根没法来去自如。
“那姐姐能去见见你娘吗?”
江茹衾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没一会儿,她就埋低了脑袋,两只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大腿上。云伴鲜见她垂头丧气、一声不吭,随即就想起了两天前遇到的那个丫鬟。
一个普通的姨娘而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何以让那丫鬟支支吾吾、推三阻四,又为何致使江茹衾一经提起就不发一言?
“茹衾,你不喜欢大姐去见你娘吗?”心下思忖了片刻,云伴鲜不紧不慢地蹲下了身子,目不转睛地仰视着愁眉苦脸的小丫头。
江茹衾当即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呢?”
小家伙稍稍抬起脑瓜,一脸纠结地同女子对视。
“我……我娘她……”
“她怎么了?”
“他们……他们都说我娘疯了,连我都不让见……”孰料江茹衾竟期期艾艾地道出了这样一件事,令问话的女子和旁听的男子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其实……其实我每年也只能见到娘亲两次……”说着,小丫头又情不自禁地垂下脑袋,眼眶里甚至忍不住泛出了泪花,“我也很想娘的……”
委屈又伤心的话音落下,却没能博得闻者太多的同情,只缘此时此刻,云伴鲜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猜测。
没错,一个好端端的妾室,而且还是达官贵人家的妾室,又顺利为夫家诞下一女,就算不至于有多得意,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失了心智。
换言之,这其中,必有猫腻。
头一个就想到了那个心肠歹毒的恶妇,云伴鲜认为,她几乎不用查实、不用证据,就可以推断出,是谁在这背后捣鬼。因为,整个江府大宅里,就只有那个怀安公主既具备作案动机又拥有作案条件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想得到,身为一家之主的江河海会浑然不觉?
思及此,女子暗暗冷笑,看江茹衾的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悲悯。
不过她很清楚,怜悯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法子见到那个发疯的姨娘。
于是,云伴鲜连忙向江茹衾讨问了其所在的院子,却见小丫头抬头怯生生地说:“大姐,爹和大娘平时都不让人靠近我娘的……他们知道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不让他们知道,我们偷偷去,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怕……”
“别怕,一切有大姐在呢。再说了,你就不想见见你娘吗?她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肯定寂寞难过得很,我们去看看她,我再做点儿好吃的给她捎去,她见到你,又吃到了可口的点心,说不定病也会好一些呢!”
“真的吗?!”
“大姐骗你做什么?”
“唔……”
将姐妹俩的对话尽收耳底,沈复都不晓得该作何感想了。
这种教坏小孩子又连哄带骗的做法……罢,他相信她自有分寸。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过后,云伴鲜成功从江茹衾口中问出了妾室袁氏的所在,并同小丫头约好了,明日午时一道前去见她。谁知到了第二天中午,她非但没在约定的地点见到江茹衾,反而在其爽约不久后等来了其突然病倒的消息。
她想,她暂时是没法去见那个被软禁的袁氏了,一来,她不认得路,需要江茹衾给她带路,二来,她就闹不明白了,小丫头昨儿个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生病了呢?
不禁怀疑起其中可能存在的猫腻,她让无意间告知此讯的丫鬟领着她去了江茹衾的卧房。
一进屋,云伴鲜就看到了正同大夫说着什么的怀安公主,对方见她来了,旋即流露出些许诧异之色,和大夫又交代了几句,便抬脚朝她走了过来。
“见过公主。”云伴鲜不卑不亢地行了礼,抬眼对上妇人探究的目光。
“免礼。你怎么来了?”
“我碰巧听说三妹病了,所以来看看她。”
碰巧?
怀安公主咀嚼着这两个字,低眉瞅了瞅来人手中胳臂上挂着的食盒。
云伴鲜见状也不避讳,继续揣着手头的物件,若无其事地询问起江茹衾的病情。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昨儿个晚上说肚子疼,一直到睡下了都不见好,半夜里突然就浑身红肿,到现在服了药,这肿还没消呢。”
怀安公主简洁明了地阐述着江茹衾的情况,却听得云伴鲜于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肚子疼?肚子疼和全身又红又肿,好像是两种不怎么相干的病症吧?还是说……是她见识少?
正寻思着是不是自己一时没能想起这究竟是什么病,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了声“老爷”,随即又听人喊了她的小名。
云伴鲜回过头去,果不其然见到了江河海。他正惊讶地注目于她,显然并未料想她会出现在庶女的房中。
不过,转眼间,他就喜上眉梢了——大女儿愿意早早地来探望生病的三女儿,说明她心里还是把那孩子当作妹妹看待的。
“你来看衾儿?”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河海笑意更甚,直到他目睹了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才蓦地收敛了笑容,问她孩子现下如何。
怀安公主把先前对云伴鲜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同样引发了男子心中的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痛呢?是不是着凉了?嘶……可若是着凉了,不该出现满身的红疙瘩呀?”结合江茹衾后半夜的古怪症状,江河海自顾自地猜测着,“大夫怎么说?”
然后,他忽然想起要听听大夫的诊断,这才停止了自言自语式的揣测,目不转睛地瞧着妇人的脸。
“大夫说了,不是受凉。”岂料怀安公主一口否定了他的推测,但奇怪的是,与此同时,她竟有意无意地看了云伴鲜一眼。
年轻的女子察觉到她这看似莫名其妙的一瞥,自是免不了心生狐疑。
“你看鲜儿做什么?”直至也已注意到她这小动作的江河海直接发了话,同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意料之外的话语令怀安公主当场一愣,然须臾过后,她又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唇角。
呵,她分明意不在此,他却急着维护……真是好笑。
心底里微微冷笑,妇人面上却是从容不迫地解释说:“老爷误会了,妾身只是……只是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江河海听罢,又是眉毛一拧:“什么想太多了?有话你就直说。”
云伴鲜也面不改色地看着她。
“是、是这样的,”怀安公主似乎仍是有些期期艾艾,但最终还是面色一凛开了口,“妾身听说,茹衾昨儿个去云姑娘房里玩耍,吃了许多她亲手做的点心,回到屋里连饭都吃不下了。”
妇人一口一个“云姑娘”,一方面若无其事地戳了江河海的痛处,另一方面也暗示了自己拒不认下这个江家女儿的立场,听得她的夫婿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不过,此情此景下,他也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去纠正她的想法,因为她这弦外之音已经足够明显——孩子是去了云伴鲜那儿,吃了云伴鲜做的糕点,才会变得不对劲的。
可以说,比起“云姑娘”的称呼,这才是最叫江河海无法忍受的。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鲜儿害了她的妹妹?”是以,他未等当事人发话,就抢先一步沉了脸。
如此反应,怎能不让怀安公主心生嫉恨?
她不动声色地借着一记微笑咬了咬牙,不慌不忙地答曰:“云姑娘当然不会加害茹衾,只不过……妾身怀疑,是不是云姑娘做的那些吃食里,出了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妇人绵里藏针的目光已然投掷到女子的眼中。
电光石火间,云伴鲜倏尔眼皮一跳。
糟了!该不会是……那个?!
☆、无心之失
食物过敏。
身在现世时,云伴鲜曾经听过这样的说法。虽然不清楚究竟是哪些食物又会具体造成哪些症状,但这种情况的的确确是存在于一小部分人的身上的。
该不会这么巧,这个江茹衾就是这种体质吧?
女子细眉一敛,迅速回忆起自己昨日做出的三道点心来:水晶红豆糕,五仁酥,蜜三刀。
如果当真是过敏,那问题怕是出在五仁酥上,因为里头放了多种坚果,味道虽好,但成分复杂。
正这么想着,她听见江河海问:“鲜儿,你做了什么给衾儿吃?”
云伴鲜如实作答,结果对方一听到“五仁酥”,立马就神色一改。
“你那五仁酥里,可是放了花生?!”
听罢此言,云伴鲜心里“咯噔”一沉,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颔首称是。
“哎呀!你妹妹她吃不得花生!一吃就不舒服,又是咳嗽又是喘气的!”
江河海皱着眉头直言相告,却并未叫云伴鲜生出过多的惶恐来,毕竟,她适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知道这回怕是无意间害了那孩子。
下一刻,年轻的女子就双眉微锁,嗫嚅着想要道歉,可转念一想,昨儿个她做的点心本就不算太多,三碟糕点统共也就十几块的样子,其中的五仁酥因为做起来比较麻烦,她只做了四块,沈复吃了一块,剩下的三块确实都进了江茹衾的肚子,可是,那三块里头充其量也就放了十来颗磨碎的花生,真的至于让小丫头病成这样?
思及此,云伴鲜面色微凝,看着江河海的脸刚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最后,她改换了说辞,低眉顺目地道了歉——头一回在这两个人面前道歉。
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嫡长女赔不是——尽管未必是冲着自己,江河海也觉得惊愕不已。是以,他呆若木鸡地瞅着她难得服软的姿态,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云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幸好大夫说了,茹衾已无大碍,不然……妾身还真不晓得如何同她的亲娘交代。”
直至怀安公主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句,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他才猝然还魂。
微皱着眉看了妻子一眼,江河海就缓和了面色,转向了云伴鲜:“不知者无罪,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太自责了。”
云伴鲜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没再说话。
后来,她与江河海先后去床边探望了江茹衾,见小丫头双目紧闭,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心里倒真是有些不好受了。
她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从无害人之心,而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也决计不愿把她牵扯进那些阴谋诡计和血海深仇。然而,正因如此,心头业已存了疑问的她,才更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过后,贵人事忙的江河海先行离开,怀安公主思忖着该做的也做足了,自然是乐得轻松,将仍在昏睡的庶女交由其贴身丫鬟照看。
只不过,临走前,她还是不忘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云伴鲜一句,说她这个当姐姐的到底是不熟悉幼妹的情况,还是莫要在其房中逗留太久,免得影响病人休息不说,还再闹出什么岔子来。
云伴鲜闻言自是皮笑肉不笑——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夫君一走,她就懒得再扮演慈母的角色了呢。
以不咸不淡的两三句话敷衍了怀安公主,云伴鲜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江茹衾的床头。不一会儿,她见过的那个丫鬟端着一盆新换的清水进来侍奉主子,云伴鲜问了她的名字,获悉她名为“荔香”。
“你家小姐除了不能吃花生,还不能碰什么?”
“回小姐的话,没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能吃花生的?”
“大约三年前吧,那次二小姐……呃,奴婢是说三小姐,三小姐她也是贪嘴,足足吃了一小碗落花生,结果没过一个时辰,人就喘不过气来了!”
话音未落,云伴鲜的眼中已然闪过一道精光。
足足一小碗……这分量,可是翻了昨天上午的好几倍啊!
“那你们当时肯定都吓坏了吧?”脑中思绪流转,女子面上却摆出一副身临其境的愁苦模样,皱起眉头急急追问。
“是呀!奴婢那会儿吓得都哭了,还好主子吉人天相,最后缓了过来,不然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荔香心有余悸地说着,神情恳切,眼含泪光,闹得云伴鲜都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这丫头,是当真生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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