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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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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嬷嬷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一桩不大不小的秘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来,太子年三十那天夜里给她下的药,可不仅仅是让她一晚上欲火焚身这么简单!
  获悉了自己未曾料想的真相,云伴鲜免不了又是一阵怒火中烧:那个人面兽心的太子爷,又一次刷新了他卑鄙无耻的下限!
  因着如上念头,这天傍晚沈复回府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面色不霁的妻子。他深知,云伴鲜不会莫名其妙地板着面孔,所以,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变故,这才害她心生不快。
  “出了什么事?谁惹我的鲜儿不高兴了?”
  女子微微拧着的细眉倏尔松了开,她盯着温文含笑的夫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人都快要心里发毛了,才冷不防神色一改,冲他嫣然一笑。
  沈复见她这般诡异,忽然间就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相公,你……能不能再为我牺牲一次色相?”
  “……”
  四目相对间,沈复默默无语地抬起一条胳膊,拿手揉了揉眉心。
  片刻,他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掌,对上了妻子炯炯有神的目光。
  “说吧,要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云伴鲜就蓦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走到沈复的跟前,伸手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臂。
  “别这样嘛……我哪里舍得真让你出卖男色?”
  沈复故意回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啊呀,就是……”
  女子兴冲冲地踮起脚尖,凑到男子的耳鬓旁,低声跟他咬起了耳朵。
  “为什么要非得这么做?”听完了云伴鲜的计划,思绪流转的沈复一时未能发现它的意义。
  “你不觉得,怀安公主很重视她那个宝贝女儿吗?所以,我要用她最在乎的人去打击她。”
  “就只是这样?”
  “认为我无聊?”
  “是认为你还有所保留。”
  云伴鲜勾着嘴角笑了。
  夫君如此看得起她,她也不好让他失望不是?
  不过,眼下她还是先卖个关子吧。
  这样想着,她撒娇似的说了句“你就帮我一次嘛,不会坑你的”,就令沈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次日戌时,月黑风高,一封密信被送到了江家二小姐的屋里。这个时候,江茹宁正躺在床上,冲着替她送药的丫鬟大发脾气,眼瞅着手里的药碗就要被主子夺去摔个粉碎,那可怜的侍女却惊讶地发现,看完书信后的江茹宁竟突然笑逐颜开,然后就直接让自己把药端过去,说要喝了它!
  小侍女如蒙大赦,顾不得多作思量,赶忙伺候着这位小祖宗喝了药。
  在接下来的两三日里,江茹宁的心情一直都出奇的好,不折腾丫鬟了,也是乱摔东西了,甚至连每天送进屋子的苦口良药也痛痛快快地解决掉了,这让一个多月来叫苦不迭的婢女们纷纷觉得,主子这是突然大发慈悲……不,是她们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然不论如何,主子不折腾人了,这比什么都好——可是丫鬟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反常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是夜,看起来乖乖服药的少女趁着底下人放松警惕的空当,同连日来一样,偷偷把药倒进了屋内的一盆盆栽里。将空碗递出去之后,她还装出一副自己乏了的模样,早早地熄灯躺下了。
  但是,没过半个时辰,看似业已入眠的少女却一骨碌爬起身来,就着黑灯瞎火穿戴整齐了,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屋里溜了出去。
  夜未深,人已定,江茹宁匆匆忙忙地来到江家大宅的一座偏院,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等了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就优哉游哉地驶了过来。江茹宁头探头脑地望着,心里忽然就生出一阵兴奋来。
  这是她头一回干出这种夜会情郎的事儿,想想还真是有些激动呢!
  不过,此刻的她全然不会想到,两盏茶的工夫过后,迎接她的,会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更叫人始料未及的是,她才进屋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臂膀就从身后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桎梏让少女不免先是一惊,可一想到对方是那个因其美貌而倾倒的男人,她心下的那点惊慌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接连数日倒掉了母亲命人送来的汤药。是以,此时此刻,来人的拥抱简直就是一团烈火,直将她这把干柴烧得通红!
  呵呵,云伴鲜,且看你明日如何成为一个痛哭流涕的弃妇!

  ☆、第104章 一计得逞

翌日,阳光明媚。
  云伴鲜起了个大早,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个时候,沈复已经在床下整理衣冠了,于是,她便裹着被子,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见丈夫的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着温雅与从容,云伴鲜不禁觉得,如此赏心悦目的男子摆在眼前,也难怪江茹宁会头脑发热了。
  正暗自思量着,她看到回过头来瞧她的男子微微一愣。
  “在看什么?”须臾,沈复笑容可掬地回到床边,坐下身来,盯着她的眉眼。
  “你好看喽。”云伴鲜毫不避讳地说着,眉宇间一点儿也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沈复闻言哑然失笑,接着就冷不防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上轻啄了一口。
  “你也好看。”
  如此礼尚往来,他自是被女子嗔怪着轻推了一把。
  “脸上有油呢,你也不嫌脏。”
  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呢?
  沈复兀自笑着,捧起娇妻的笑脸,放到唇边细细品尝起来。
  可惜,耳鬓厮磨的温存没持续多久,就被屋外的一阵嘈杂给打乱了。云伴鲜气喘吁吁地从沈复的怀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某个尖锐的嗓音。
  “沈复!云伴鲜!你们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被要求“滚出去”的夫妻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便有云伴鲜松开棉被,往外挪身。
  “你就这样出去?”眼瞅着妻子穿上鞋袜后只匆匆披了件衣裳就要往屋外去,沈复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出去才能闪瞎她的眼。”哪知对方只回头妖娆一笑,就拢着衣襟,施施然迈开了步子,“你待着别动,我去会会她。”
  沈复无语:他可以告诉她,院子里兴许会有家丁在,他不想她这副娇柔妩媚的姿态被别的男人看了去吗?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他那颇有主见的娇妻已经走得没影了。
  是的,云伴鲜不慌不忙地行至门口,伸手亲自打开了房门。顿时,少女叫嚣的声响和丫鬟劝阻的声音鱼贯而入,却又在她们看见她的一刹那偃旗息鼓。
  江茹宁一时间有些发愣。她设想过云伴鲜的很多种反应,有抵死狡辩的,有惊慌失措的,有闭门不见的……可就是没料到,对方会像现在这样,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衣裳,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
  最可恨的是,她……她居然双颊微红、媚眼如丝,完全就是一夜春宵后的样子!而她……而她!
  猝然还魂的少女忽觉怒不可遏。
  “贱人!你算计我!”说时迟那时快,江茹宁怒目圆睁,作势就要冲上前去给对方一巴掌。
  云伴鲜当然不会傻站着被人打,她眼疾手快地抬起右臂,一把攥住了少女径直袭来的手掌,牢牢地将其桎梏在半道上。
  要知道,她可是跟锅碗瓢盆打了多年的交道,论力气,可绝不是江茹宁这个深闺小姐能够比得过的。是以,少女卯足气力都没能挣脱她的束缚,一直到她冷不防发力一推,才令其一个踉跄退回原位。
  “一大清早的,二妹妹这是发的什么疯?”目视少女倒退数步才被侍女扶稳了身子,云伴鲜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才发疯!”江茹宁尖着嗓子吼还了一句,一双眼却忽然看向她的身后,“沈复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妹妹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还吵着嚷着要见自己的姐夫,所为何事?”
  “少在这儿给我装腔作势!你们……你们!”
  少女气得手指发颤的同时,云伴鲜正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上身慢悠悠地倚靠在门梁上,她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怒火中烧的少女,一副“我们怎么样?”的架势。
  江茹宁说不下去了,虽然她自认为很厉害,可那等羞耻之事,还是叫她难以启齿。
  因此,她不知不觉地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瞪视着老神在在的女子,灵机一动,说:“你们陷害我!就不怕我把你们告到官府去!?”
  噗——
  云伴鲜差点喷了。
  没想到,她这素来奉行“本小姐就是王法”的蠢妹子,还会求助于官府?
  心里放肆地嘲笑着,云伴鲜面上还是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妹妹,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我同夫君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的,何时陷害过你了?”
  江茹宁当然不能就这么被她套出话来——她得找沈复当面对质!
  以这一决定为指导思想,少女什么也不肯所说,就一个劲地要求沈复现身,奈何云伴鲜死活不肯叫人,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怀安公主闻讯匆匆赶来,才结束了这老清老早上演的闹剧。
  然而,闹剧谢幕了,正剧却开演了。听宝贝女儿哭哭啼啼地诉说了自个儿昨夜里的遭遇,怀安公主气得简直就要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你怎能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被母亲责骂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
  须臾,她抽抽噎噎地扯了扯妇人的衣袖,撅着嘴委屈道:“女儿也是难受嘛!娘你知道的,女儿就是看上那个沈复了,不得到他,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死心的……”
  隐去了自己私下把药倒掉的事实,江茹宁如今只想撇清自己的责任,并让母亲替她报仇雪恨。
  可是,怀安公主哪会看不透她的那点心思,当即就恨铁不成钢地瞪大了眼,斥责道:“你还好意思说!?沈复是什么人?是那个贱人的夫君!外面这么多王公贵族,你哪个不要,偏偏就要他?!还‘不会死心’?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话虽如此,事情还是一码归一码。听江茹宁又仔细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怀安公主不用思考也能断定,女儿定是被云伴鲜那个贱丫头给算计了!
  还有那个沈复!当初居然还骗自己说会在那丫头跟前阳奉阴违,而今看来,被阳奉阴违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吧!
  怒不可遏的妇人无法忍受旁人这般戏耍自己,更没法原谅他们此番对江茹宁的设计。
  她一定要为宝贝女儿讨回公道!
  

  ☆、第105章 当面对质

这天,江河海刚从朝堂上回来,就见到了一双悲愤交加的妻女。
  听母女俩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通,男人的眼珠子简直瞪得比汤圆还圆。
  “不可能吧?!鲜儿和沈复怎么会做出这等勾当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着,而后突然又像记起什么一般,蓦地注目于泪流满面的女儿,“宁儿,你……你没事吧?”
  原来,昨儿晚上江茹宁被那封多日前送来的私信骗出江府,本以为能在那黑灯瞎火的屋里与自个儿的姐夫共享鱼水之欢,然后第二天一早就直接要求男子休了云伴鲜,转而娶她为妻,却不料被一双大手从头到脚摸了个遍之后,她却渐渐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衣衫半解的少女及时从欲望中抽离出身,凭着仅存的三分清明,要求对方把灯给点了。但男人哪里肯依?立马就手口并用,一面去吮吸她的香唇,一面欲撕开她的亵裤。情到浓处,他甚至情不自禁地唤出一声“心肝儿”——恰恰就是这一声溢出唇瓣的呼唤,终于叫半推半就的少女彻底警醒过来。
  这个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压根就不是沈复!
  花容失色的少女急忙用力踢打起身上的陌生男子,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被迫由着那男人又是啃又是摸的,吓得她眼泪都溢出眼眶了,才侥幸踹中他的裆部,趁着他捂着胯下嗷嗷叫唤的空当,手忙脚乱地翻滚下床,一溜烟逃跑了。
  等到她惊慌失措地逃出院子,一路飞奔到老远的地方,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于是,春寒料峭的夜晚,江府的千金大小姐勉强整理了衣裙,抱着自个儿的胳膊在大街上边哭边走。心慌意乱之下,她找不着路,又害怕会被什么妖魔鬼怪给缠上,最后只好寻了个街角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哭了半夜又睡了半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这才在旁人的帮助下寻到了回家的路。
  听女儿在丈夫面前又将昨夜的惨况描述了一遍,怀安公主既是心疼又是气愤。
  江河海也是既震惊又后怕,搂着女儿的身子安抚了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头回过神来,命人去把大小姐和姑爷请来。
  可惜这时,沈复已然离府,去翰林院当差了,因此,被叫来的唯有云伴鲜一人。一进门就瞧见两双恨不能用眼神撕了自己的眼睛,女子却是不动声色地向一家之主行了礼。
  “大人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河海要问的话突然就噎在了嗓子眼。
  “你还在装腔作势!?”
  直到龇目欲裂的江茹宁差点儿就要冲过去撕破来人的脸,他才不得不一把拉住前者,随后神色复杂地看向后者。
  感情上,他并不愿意相信,大女儿联合女婿对二女儿做出了那等龌龊之事,但二女儿的这番遭遇又是从何而起?
  如此思忖着,江河海只得简洁明了复述了次女昨夜的经历,然后期期艾艾地向云伴鲜发问,问她江茹宁所述之事是否属实。
  云伴鲜冷冽一笑,不说别的,就问那目光怨毒的少女索要证据。
  江茹宁当然拿不出什么证据。一来,那封关键的书信已经被她应写信之人的要求给烧了,她也不晓得信是谁送来的;二来,昨晚的那间屋子里漆黑一片,她急着逃命,根本就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连那将她送入虎口的车夫,她也全然未尝留意。换言之,一切都是她独自一人秘密进行的,只要对方不站出来承认,她根本就找不出半点证据。
  不……慢着……有人!有一个人,可以替她作证!
  江茹宁心急火燎地表示,那天她受到信的时候,屋里正好有个送药的丫鬟在,那丫鬟亲眼看着她把信封拆开,因此可以为她作证。
  不一会儿,丫鬟被叫来了,并且明确表示,自己确实见过二小姐看信。
  江茹宁立马得意洋洋地看向云伴鲜,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可以相信,你是看过一封信的,可你怎么就能证明,那封信是我……或者是我夫君写给你的呢?”
  江茹宁的面孔顿时有些僵硬。
  “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片刻,她回过神来嘶吼出声,却只叫云伴鲜哑然失笑。
  “二妹妹,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露骨吧?没凭没据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公主没把你教好呢。”
  此言一出,不光是江茹宁横眉怒目,连怀安公主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倒是江河海拧着眉毛轻斥一声,才叫女子眸光一转,与他四目相接。
  “大人,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也没工夫陪着几位在这里胡闹。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语毕,她略施薄礼,便转身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地往屋外去。可惜,在走出一丈远的时候,她就被怀安公主给扬声喝住了。
  “长辈还没发话,你就自说自话地离开,你娘和你舅舅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云伴鲜闻言不禁眸色一冷,她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径直对上妇人阴沉的目光。
  扮演贤妻良母扮了这么久,这毒妇终于是忍不住了,就要当着江河海的面,同自己撕破脸皮了?
  如此一思,女子怒极反笑:“回公主的话,我爹和我娘是如何教的我,不是公主说了算。至于今天的事,我只能说,我问心无愧,实在没法由着二妹妹胡搅蛮缠。公主若还是疑心于我,那就请您收集了证据,再来找我对质吧。”
  语毕,她作势就要再度转身,却当即惹来了怀安公主的一声“站住”。
  云伴鲜顿住身子,侧目从容不迫地与之对视。
  “你问本宫要证据,本宫也想问问你,在整个江家大院里,除了你和沈复,还有谁会想要陷害茹宁?”
  云伴鲜被她这一问给逗乐了。
  “公主此言差矣,且不提我与夫君为何要加害二妹妹,也不谈别人又为什么不可能有仇于她,就单凭公主只将目光锁定在江家大宅内部,我便认为,公主您是想当然了。”说着,她面色如常地看向怒气冲冲的江茹宁,“再者,妹妹你怎就如此糊涂?一个千金大小姐,堂堂公主殿下的女儿,你怎能如此不顾名节,深更半夜跑出府外幽会男子……”话到一半忽然就皱起了眉头,她猛地将脸一沉,瞬间变作一副蔑视狐狸精的姿态,“还妄图勾引你的姐夫?!”
  江茹宁的脸色瞬息万变。
  须臾,忘记自己也是理亏的她只能颠倒黑白:“谁勾引他了?!分明是他迷惑我!”
  “他怎么迷惑你了?”
  “他……”
  “怎么?说不出来了?”见少女语塞,云伴鲜的脸上即刻阴云密布,她倏地注目于蹙眉不语的江河海,勾唇似笑非笑,“大人,您的好女儿可真是了不起,勾搭姐夫不说,自己犯了错,还企图把文过饰非、冤枉无辜。”
  “我没有冤枉你们!”
  “证据呢?”
  耳朵简直要被少女的尖叫声刺穿,云伴鲜拧着眉毛,重新与她四目相接。
  “没有证据的话,请你不要见人就咬。”
  “你!”
  “好了!”听不下去的江河海终是忍无可忍,冷不丁出声喝止了姐妹俩针锋相对的争论,“鲜儿,我问你,你和沈复,到底有没有送过那封信?”
  

  ☆、第106章 全靠演技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死寂。
  云伴鲜盯着男子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面若寒霜地开启了朱唇:“没有。”
  听闻否定的大夫,江河海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江茹宁却按捺不住,当场失声叫嚷起来:“你胡说!”
  无奈云伴鲜对她不予理会,只径自注视着男子愁眉不展的容颜,倏尔凄凉一笑:“我说,诸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的苦主是我,是我的夫君,我还没有要找某些人讨回公道,某些人倒是恶人先告状,想让我和夫君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了?”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神情各异,怀安公主皮笑肉不笑,头一个张嘴反驳了她:“莫须有?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发毒誓,你当真没有做过?”
  云伴鲜也笑:“我发了誓,公主就会信了吗?”
  “我看你是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觉得这未免太过好笑。公主,也许在你眼里,你的女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璀璨明珠,但是在我的夫君看来,她不过是就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罢了。根据我对沈复的了解,他绝对绝对不可能看上二妹妹,更不可能愚蠢到去给二妹妹送信,约她夜间私会。”
  耳听对方如此贬低自己,江茹宁气得快要头顶冒烟,可惜她的母亲心知她压根斗不过云伴鲜,这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抢先一步说:“你说对了,沈复不喜欢茹宁,但恰恰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才会帮着你设下此等下作的圈套!”
  云伴鲜听罢,自是不怒反笑:“公主,要给我按罪名,也得有真凭实据吧?如若凭着您一张嘴就能给人定罪,那还要像江大人这样的朝廷命官做什么?”
  “休得巧舌如簧!”
  “是不是巧舌如簧,不如让我们来听一听江大人的意见。”女子气定神闲地说着,泰然自若地凝眸于愈发愁眉深锁的男子,“大人,依你看,二妹妹在我心里就是那样一个有头无脑的蠢货吗?会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便在半夜三更飞奔出府,对亦个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投怀送抱?”
  缄默良久的江河海终于暗自作出了决定。
  “鲜儿说的没错,”他蹙眉面向怀安公主,心底的那杆秤其实已然倒向了他的长女,“夫人,你是不是忘了,宁儿究竟被下了什么样的药,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啊。”
  诚然,他夫妻二人之所以把江茹宁关在房里整整一个半月,就是因为她那日所中之毒不光会致使她一夜欲火焚身,更能让药性持续百日之久。在这一百天里,中药之人若是未曾与人交合,便会日日思春、备受煎熬,可一旦和什么人共赴云雨了,便又会就此赖上那人的身子,三天不与之共享鱼水之欢的话,就会血脉偾张而死。
  以上种种,云伴鲜实则已从曾嬷嬷的口中获悉。不过,事到如今,她当然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死咬到底。
  果不其然,在她微露疑惑的伪装下,怀安公主很快就寒着脸陷入了沉默。
  云伴鲜自然要把握好这个装模作样的好机会。
  “看来,大人有证据证明我和夫君的清白?”
  江河海简单地将那媚药的“玄机”讲了一遍。
  “竟有这种事?!”
  云伴鲜故作诧异地睁大了眼,一句难以置信的反问脱口而出,好似她真就是头一遭听说此等离奇的药效。
  如此再自然不过的反应,自是令江河海又多了她多了一分信任。
  “公主,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罢,这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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