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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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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先跟大哥回去,余下的事,以后再说。”见弟弟终于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迟疑之色,太子这便双目微眯,转身率先迈开了步子。
  少年怒气冲冲地看了看云伴鲜的脸,见她乌黑的瞳仁中仍满是毅然决然,终是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拂袖而去。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云伴鲜一直等他们都走得没影了,才身子一松,跪在地上微微喘起气来。
  她刚才胆子也真是太大了,跟堂堂三皇子叫板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那个阴险太子的面……
  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儿个,是冲动了。
  可是没法子啊,谁让她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执拗之人呢?别人越是要逼她,她就越是不肯就范。
  “姑娘……”
  云伴鲜循声侧首,目睹了沈复似惊魂未定的神情。
  “你先回屋去吧。记着,这两天不要出来,更别去招惹什么人。”  
  “好……”
  沈复二话不说,只张嘴应下,因为他看云伴鲜此刻的脸色,实在不像是想多说话的样子。
  实际上,方才他也是相当吃惊的——他完全没想过,这个女子会舍身护他,以至于到现在都未彻底缓过劲儿来。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沈复默默无言地向女子伸出了手。
  尚沉浸在思索之中的云伴鲜以余光瞥见了男子的大手,先是回过神来愣了愣,而后也不加推辞,由着他把她扶了起来。
  “我先去御膳房当差了,你乖乖待在屋里。吃的东西,我会替你送来。”
  “好。”
  话未说完,云伴鲜的一只手已然离了沈复的掌心。她依旧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自顾自地抬脚往来时路走。沈复目送她不徐不疾地离去,缓缓收拢了那只扶了她一把的右手,不久便转身回屋去了。
  是日上午,平日里手脚麻利、极少出错的云伴鲜愣是两次把盐当成糖来放,大石头见自家师傅似乎魂不守舍的,不解之余更是担心得忙不迭嘘寒问暖。
  “没事。”云伴鲜摸了摸接连跳了几天但好歹算是安生下来的右眼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主菜我都做完了,我还有点事,这儿,你担待着些。”
  “诶,好。”眼瞅着女子交代完了就解下围裙、取下袖套,大石头都没法多问两句,唯有看着他家师傅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样,云伴鲜拾掇了些简单的饭菜,提着饭盒子往自己屋里去了。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当她进门喊着“沈复,来吃饭”的时候,房里竟迟迟无人回应。
  云伴鲜登时心下一沉。
  难不成……他被那个二世祖给抓走了?!
  急得一下子就心跳加速,女子赶紧放下手中物件,匆匆将整个屋子寻了个遍,却始终未有找到男子的踪影。心中暗呼不妙,她刚要冲出屋去找罪魁祸首理论,就险些一头撞上正在往里走的什么人。
  电光石火间,一只有力的大掌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没叫她脚底一滑、跌倒在地。云伴鲜抬头一眼:好家伙,可不就是害她找得心急火燎的沈复吗?!
  “你跑哪儿去了!?不是关照你不要乱跑的吗!?”云伴鲜顿时来了火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厉声斥责起来。
  沈复瞧着她怒目圆睁的神情,大约是没想过她会气成这样,是以情不自禁地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我……我内急……又没在你屋里找到出恭桶。而且,就算找着了,我也不好意思用……”男子期期艾艾地说着,有点儿怯生生地端量着女子的脸色。
  云伴鲜胸中喷涌而出的怒意瞬间熄火了。
  是她紧张过度了。
  错怪了对方的女子一时有些尴尬,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别处,最后想着凭什么她要不好意思啊,于是干脆理直气壮地别过身去,留给男子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进来吃饭!”
  结果,她没好气地说罢,就径自往屋里走了。
  

  ☆、月黑风高

  沈复乖乖坐下吃饭。
  吃了没几口,他抬头问云伴鲜:“这菜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我得替几位贵主做菜。”言下之意,她忙不过来。
  “听说,你是皇上钦点的御厨?”沈复又问。
  “嗯。”云伴鲜只简单应了一声,没再多话。
  “我还以为,我会有这个口福。”沈复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就低头夹了一筷子青菜。
  “等你先躲过这一劫再说吧。”这家伙,怎么净想着吃的事,难道没意识到自个儿尚身处险境之中吗?
  云伴鲜眸光一转,瞥了一眼煞有其事的男子。沈复听她这么一说,也停住了夹菜的动作,抬起脑袋与之四目相接。
  “三皇子要杀我?”
  “废话。”也许连太子都想做了你。
  “那他能杀得了我吗?”单纯到简直愚蠢的问话,终于叫云伴鲜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要杀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乞丐,会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她不想打击他、恐吓他的,但他问的问题也实在是太白目了好吗?
  “可是,你会保护我。”沈复煞有其事地注目于她。
  “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厨娘,皇子要你的命,我哪里拦得住?”云伴鲜顿觉又好气又好笑,心头却莫名划过一丝酸涩。
  “可你早上不就拦住了吗?”
  “那是因为太子刚巧来了!”
  “太子也是顺着你的话,让三皇子自己权衡利弊的。”换言之,若不是你以命要挟,太子指不定也就作壁上观了。
  云伴鲜微微一愣:好像他分析得还有几分道理?
  可她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有种被他绕进去的感觉?
  回过神来的女子瞪了沈复一眼:“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谁让这饭菜不够美味。”
  见男子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云伴鲜忍不住眉角乱跳:没见过这么挑食的乞丐!
  “往后若是有机会了,你做顿饭给我尝尝吧。”
  语毕,沈复不紧不慢地扒了一口饭,放在嘴里悠悠地嚼着。
  云伴鲜抬手抚了抚持续抽动的眉角,决定不再跟这个奇怪的家伙说话。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过后,沈复不慌不忙地用过了午膳,将碗筷收拾干净了,一道放进食盒里,递给了为他送饭的云伴鲜。后者看着他干脆利落却不乏细致的动作,曾几何时的某个疑问不免再度浮上了心头。
  这家伙,真的是个乞丐吗?
  “我问你,你是怎么被三皇子殿下召进宫来的?”女子狐疑地打量了男子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把话问出了口。
  沈复闻言也不避讳,当即答曰:“他们过来找人,很多乞丐都想报名,可他们只要最脏、最臭、最丑的,所以我把自己弄脏、弄臭、弄丑了,就被他们选中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臭得都把她熏晕了,原来他是有的放矢,“你之前就是个乞丐?”
  “嗯。”
  “我说你这人,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还是个身高七尺……不,是八尺的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沦为乞儿,向他人讨要钱财?”说实话,她挺看不起这种没气节的男儿。
  这回,沈复并未及时作答,而是默默无言地低下了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可惜,云伴鲜委实想不出他能有何难言之隐,最后只好本着“多管闲事多吃屁”的“原则”,及时闭嘴了。
  后来的这一个下午,云伴鲜仍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到了晚上,她办完了差回到屋里,跟沈复二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指了指房里的椅子,叫他上那儿去睡。
  男子没有马上接话,只不着痕迹地转了转眼珠子,瞥了瞥窗户的方向。须臾,他径自行至女子身前,弯腰凑近了她的脸,低声说了几个字,令她随即面色一凝。
  云伴鲜迫不及待地看了看紧闭着的窗户,还真就发现了隐约晃动的人影。
  她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那个二世祖……还不死心?
  云伴鲜迅速调整了面部表情,笑容可掬地看向了一脸恬淡的沈复。
  “相公,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软糯的嗓音飘然入耳,沈复觉得,要是换做旁人,说不准这骨头都已经酥了。
  有点不太习惯云伴鲜这般温柔,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倒也聪明地配合道:“好。”
  说罢,他就在女子笑里藏刀的注目下,佯装无知地坐到了床沿上。
  云伴鲜觉着,为了让那个熊孩子相信她已与沈复圆房,她也是有够拼了。
  没多久,女子闺房里的烛火熄灭,徒留满室黑暗相伴。云伴鲜与沈复并肩躺在一张并不宽敞的床上,一双眼瞅着伸手不见五指的上空。
  她可以感受到身侧人那温热的身子,也可以听得清他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她倒不担心他会有无礼之举,只是……
  “唉……”云伴鲜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随后轻轻地翻了个身,“睡吧。”
  一夜好眠,相安无事。
  晨光熹微之时,沈复先一步睁开了双眼,侧首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女子。这个时候,云伴鲜已然把脸转了回来,甚至已毫无防备地面向了他的身体。他借着窗外的光亮看了看她似乎并不安详的睡颜,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子。
  这个女子,还真是个奇女子。说她大大咧咧吧,她给他递衣服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回避;说她拘泥礼教吧,她昨夜里又毫不吝啬地与他同盖一褥。活了二十一个年头,他还真没见过这样与众不同的姑娘,以至于他都开始觉得,事后即使不与她和离,倒也不是什么不堪忍受之事。
  不过,她肯定不会同意吧。
  忆及女子昨日那“难不成真要我嫁给你”的夸张表情,沈复就忍不住莞尔一笑。他回头又瞧了瞧她的脸,见她在睡梦中跟个孩子似的撇了撇嘴,忽然就笑弯了眉眼。
  没多久,云伴鲜也醒了过来。
  沈复又不见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她才不会这么紧张——不就是上茅厕去了吗?不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如此思量着,云伴鲜自在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把被子给叠好了,便手脚麻利地穿戴起来。待她动手梳头之际,沈复果然轻手轻脚地回房了。
  “今天也去御膳房?”
  “嗯。”
  只抽空抬眼瞅了瞅立在不远处的男子,女子就凝神梳理自个儿的长发了。
  沈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模样,竟恍惚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他不晓得该称之为“向往”还是“怀念”,只注视着她轻盈的一举一动,不说话也不动弹。
  不久,梳完了发髻的云伴鲜总算留意到了他的异常,故而将视线从铜镜中的自己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怎么了?”她问他。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着,我娘年轻时,是不是也会像你这样,每日早起,对镜梳妆。”沈复笑了笑,依然立在原地不动。
  可云伴鲜却愣了愣,平日里素来头脑灵活的她,此刻竟没能接上只言片语。
  怎么……突然就提起他的母亲了……
  正隐约感到对方的情绪有些不同寻常,她就见他微微一笑。
  “我去打水,我们洗脸漱口?”
  云伴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猝然还魂。
  “不用了,你又不认得路。”说着,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很快就与男子擦肩而过。
  待到女子打了热水回来,两人便开始简单洗漱。用热乎乎的巾帕捂着脸,云伴鲜也不忘露出眼睛,看着沈复叮嘱了一番,这才如同昨天一样,去御膳房当差了。
  在女子忐忑不安的情绪中,这一天照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之后的一连数日也皆是如此,这叫云伴鲜反倒愈发放不下心来了。因为,根据她对三皇子的了解,他不应该是个就此善罢甘休之人。
  是因为……太子爷吗?
  心生狐疑的云伴鲜不由得多长了个心眼。果不其然,到了四月初二的这天晚上,依然规规矩矩躺在她身边的沈复冷不丁低声叫她屏住呼吸,令尚未入睡的她立即警觉起来。她感觉到床边突然一轻,发现沈复二话不说就悄无声息地爬起身来,不知躲到了哪里去。她不敢吱声,直到有两个人影摸进了她的房间,摸到了她的床边,她才屏息凝神,于黑暗中半睁着眼注目于来人。
  是什么人?又想要做什么?
  没多久,心头一紧的女子就通过对方的表现得出了结论——他们没有动她,却因找不着另一个人而顿住了手头的动作——显然,他们是冲着沈复来的。
  三皇子……还是太子?他们果然还是不愿放过沈复。
  云伴鲜不敢乱动,生怕让潜入者瞧出她是在装晕。她可以推测出,既然他们方才特地用了迷药,就是希望趁她毫无知觉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沈复除去。
  正想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接下来会作何打算,她就忽而听见两记闷哼先后响起,紧接着,两声“扑通”倒地的声响就相继传至耳畔。
  发生了什么事?!
  未敢轻举妄动之际,屋里的灯火倏尔亮起,助女子看清了立于床畔的沈复。她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根不知打哪儿找来的木棍,两只眼正惊魂未定地俯视着躺倒在地的入侵者。
  他竟然用棍子打晕了这两个人。
  云伴鲜爬到床边一看,赫然入眼的,乃是两个年轻的小太监。
  她当即可以确定,此二人是三皇子派来的——倘若换做他的太子大哥,决计不可能做得这么显山露水。
  云伴鲜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抬眼看向依旧有些紧张的沈复。
  她没有问他为何要将人打晕,因为连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下,是不是该打昏这两个不速之客。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当机立断,让沈复把人拖到院外的墙角去。
  “需要我帮忙吗?”她还特意好心问了一句。
  “不必。”这种破事儿,怎么好叫姑娘家做?
  谢绝了对方主动提供的帮助,沈复就将两条胳膊伸至其中一个太监的腋下,抬起那沉甸甸的身子,使劲儿将人往外拖。可等他远离了女子的视线,适才卯足力气的神态就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只见男子轻轻松松地拽住那人的衣领,跟拖袋垃圾似的把人扔在了墙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屋里,他顾不得多看女子一眼,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另一个太监给搬运了出去。
  全都忙活完了,沈复才双眉微锁着回到了床边,目睹了云伴鲜愁眉不展的模样。
  她点着灯,披着衣,坐在床上等他,见他一脸心有余悸,面上的愁色就更浓了。
  然而,只一晃眼的工夫,女子就恢复了面色如常。
  他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她不好再给他徒增压力。
  如此思忖着,云伴鲜只轻描淡写地道了声“睡吧”,就径自脱了外衣、盖上被子,躺下了。
  是啊,她必须早点歇息。因为明天,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正面交锋

  翌日一早,风和日丽。昨儿夜里偷摸进姑娘家的房里,几个小太监发现自个儿活着躺在院外的墙角里,惊慌失措下,忙不迭屁滚尿流地跑回他们的主子那儿,结果自然是因办事不利而被主子一人赏了一脚。
  三皇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帮不顶用的奴才!这么简单的差事都办不好!看小爷他亲自操刀!
  气势汹汹地领着人一路杀到云伴鲜的屋子,面目狰狞的少年却意外扑了个空——原来,女子早已料到他会前来生事,大清早地就把沈复给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自己则照常去了御膳房当差,是以,没多久就被三皇子给找着了。
  “人呢?!”少年气急败坏。
  “什么人?”女子气定神闲。
  “少跟我装蒜!”
  云伴鲜不理他,继续切她的菜。
  “云伴鲜!”
  被连名带姓喊了的女子依旧面不改色,还突地把菜刀插在了砧板上。
  三皇子不免被吓了一跳,但他随即就压下惊愕之色,重新怒目而视。
  “殿下,膳房重地,闲人莫入。”
  人姑娘总算是理会他了,奈何一开口竟是这么一句不卑不亢的提醒。不仅如此,她还腾地从砧板上拔起了菜刀,让这利器在堂堂三皇子的眼前一晃而过。
  少年被银晃晃的刀光闪到了眼,故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很危险的。”但女子却笑眯眯地补充了这四个字,同时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的眉眼。
  三皇子的脸一下子就憋成了猪肝色。
  他最喜欢这样只冲他巧笑倩兮、不对他毕恭毕敬的云姐姐了,可是,她为什么总要惹他生气、害他伤心?
  越想越觉憋屈的少年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一干随从则早已吓出了一身汗。
  云姑娘,云大厨,云姑奶奶!咱们知道,您在主子的心目中,那就是一朵高贵圣洁的白莲花,但您能不这么对主子吗?啊?
  冷汗直流之际,他们听得自家主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云伴鲜嘴角一抽: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这个就是了。
  被说得好像是个负心汉似的,女子眯着她那双好看的杏眼,从容不迫地同三皇子殿下对视。
  “殿下这话说得可就不在理了。人是你塞给我的,亲是你逼我成的,房是你害我圆的,我从头到尾都没点过一下头。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殿下却又要倒打一耙,杀我夫君,毁我清誉。我今儿认真地告诉您,奴才也是人,士可杀,不可辱,您若真的这么想折腾奴才,不如来记痛快的,直接给我一刀吧!”
  语毕,双目圆睁的女子竟出其不意地将手中菜刀往砧板上狠狠一插,然后把白净细嫩的脖子伸到了少年的眼皮底下,看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云姐姐叫他杀了她?他的云姐姐……要他动手杀她?!
  少年难以置信地瞪视着陪着他长大的女子,渐渐发红的眼眶忽然就溢出了温热的泪珠。
  他已经后悔了!他已经后悔极了!若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打死他都不会为逞一时之快,想出那样一个馊主意的!
  他的云姐姐……那是他的云姐姐啊!她那么那么的好,他怎么可能愿意将她拱手让人?!更别提是让一个一无是处的乞丐给……
  遽然思及某事,三皇子忽觉不寒而栗。
  电光石火,他竟冷不防嚎啕大哭起来。
  “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回来,你回到我身边,不要跟那个臭乞丐待在一块儿,不要跟他在一块儿……”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不分男女抑或不男不女,一时间全都傻了眼。
  他们那素来在宫里横着走的三皇子三殿下,哭、哭、哭……哭了?
  别说是侍奉少年的太监了,就连自以为了解他的云伴鲜都怔住了。
  自打她隔三差五偷偷做东西给他吃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哭过了?
  记不清了,她真的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业已因为那不轻弹的眼泪而软了下来。
  “殿下,我不怪你。”
  少年慢慢地止住了泪水,泪眼婆娑地凝眸于她。
  “但是,我求殿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恨你。”
  少年抿唇无言,只在片刻的对视后,忽然又失声痛哭。
  云伴鲜觉得,她好像真的低估了他对她的执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时而天真、时而蛮横的孩子,竟对她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念想?
  是日,默默无言地送别了满面泪痕的少年,女子只觉一颗心久久难以平静。她能够感觉得到,三皇子已经放弃了诛杀沈复的打算,但是,她的心里却并不觉着有多轻松。
  然而,老天爷并没不准备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缓和心绪,当天下午,南巡了两个月的一国之君就提前回到了皇城,将众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云伴鲜都不晓得是该庆幸还是该紧张。庆幸的是,能做主的万岁爷回来了,那么即便太子想在背后出什么狠招,也必须得有所忌惮了;紧张的是,顶头上司万岁爷回来了,一旦获悉她这个扬言要替他做一辈子饭的女人突然嫁了个乞丐,他会作何感想,又会作何处置?
  说实话,圣心难测,她伴君三四五载,仍是道不准这皇帝老儿的心思。平日里没什么事儿倒还好,小赏小罚的也不打紧,可一旦牵扯到皇家的颜面……
  云伴鲜意识到,几个时辰前因解决了二世祖而萌生的参半喜忧,这会儿全都给皇上回宫的消息给搅乱了。
  她忍不住开始思忖,是不是可以去找哪位贵人求助,可思前想后,最后发现自个儿往日光顾着抱皇帝的大腿了,居然没去讨好几个宠妃,以备不时之需。
  唉,人脉这东西,真是到了用时方恨少。
  夜幕渐渐降临,身为正三品御厨的云伴鲜只得姑且抛开杂念,先掌勺替皇帝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有点奇怪,某个小白脸怎么没来找她炫耀那一路伴驾的所见所闻,不过,眼下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张娇花般的脸,忙活完了,就去了徒弟大石头的卧房。
  在那里,她见到了那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沈复见他的娘子回来了,自是喜上眉梢地迎了上去。
  “三皇子殿下没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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