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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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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郑重其事地关照了这么多,他就只听进了头一句吗!?
眼瞅着女子眼中的怒火就要喷发,一脸无辜的沈复不由暗自发笑。
他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到底还是把她给惹恼了。
“算了,蚂蚱就蚂蚱吧,为夫谨遵娘子教诲。”
他转而换上满面大度无谓,却叫云伴鲜被那后半句话给震住了神。
娘……娘子?为夫?!好,挺好……他领会得可、真、快!
云伴鲜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沈复两眼,憋着气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皇帝差人前来,赏了云伴鲜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特许她出宫省亲七日,真可谓是皇恩浩荡,叫人称羡不已。
云伴鲜接了赏赐、俯首谢恩,心里却是一阵轻笑:呵,这是奖赏她牺牲了女儿家的名节、幸福,顺了他皇帝老儿的意呢!
可恨她被坑了,还得感恩戴德、佯装知足,谁让她终究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御用厨娘,纵然敢和打小亲近的皇子叫板,也不可能伸长脖子让万岁爷去砍呢?
望着那些闪瞎人眼的珠宝美饰,云伴鲜只长吁短叹了片刻,就索性回屋收拾了,知会沈复今儿个就随她回家去。
男子闻讯似乎有些紧张,傻站在那儿,看着女子收拾细软。
“今天就去见岳父岳母?”
说来倒也奇怪,方才领赏之时,她分明是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怎么才一转眼,就认认真真地挑选起首饰来了呢?
“万岁爷都放我的假了,我干吗不回去?”
留在这儿也是堵心堵肺,不如出去透透气。
面色如常地执起一对翡翠耳环,将之置于掌心翻来覆去地瞧着,云伴鲜自顾自地流露出少许笑意,随后,就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摆进一只小匣子里。
沈复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趁着她一门心思继续拾掇饰物的空当,暗暗思量了一小会儿,又期期艾艾地问:“岳父岳母……会不会拿着扫把,将我轰出门去?”
此言一出,云伴鲜总算是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她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见男子脸上尽是局促不安,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沈复故意游移不定的视线,这就定在了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容上。
云伴鲜见状,忙不迭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地对他说:“你要是肯当着他二老的面,发誓这辈子会把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他们大概就不会把你扫地出门了。”
沈复默了默。
“好。”
“……”
不行,这家伙太单纯了,她都不好意思作弄他了。
“咳……我跟你开玩笑的。”
“……”
这回,轮到沈复无言了。
于是,云伴鲜便在他良久的静默中,面不改色地与之对视。
“其实,我爹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待会儿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女婿上门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
可惜,天子脚下,景致繁华,自是少了此等落英缤纷的自然之美。不过,大街上熙熙攘攘却有条不紊的,倒也是别有一番气象。
云伴鲜亲手提着一只小包袱,领着沈复穿过人群,一条杨柳依依的河岸,来到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宅院。男子抬眼望了望刻着“云府”二字的匾额,就低头目睹了女子径自前去叩门的景象。
前来应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开门一见是云伴鲜,忙不迭就笑着唤了声“小姐”,可再一瞅后头竟跟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小伙,他立马就愣了神。
“这是你们姑爷,姓沈。”
男人瞬间目瞪口呆。
“胡管家?”
所幸云伴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喊了他一声,才叫他猝然还魂,继而赶紧地迎了两人进门。
显然,云府的管家完全不晓得多日前宫里发生的变故,更没有想过,在宫中当差的小姐会冷不防带回一个姑爷来,是以,原本乐呵呵跑去禀报的心态旋即变成了急吼吼——只见不惑之年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跑往后院,闹得走在他后头的云伴鲜反倒有点儿跟不上了。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还还还……还有……”正心急火燎地提着袍子喊着呢,胡管家就因冷不防目睹一幕而顿住了脚步,“老爷您在干什么呢?!”
别说是天天在府里待着的胡管家了,饶是紧随其后的云伴鲜和沈复,也皆因意外瞧见了一个场景而不由自主地怔了怔。
“爹!你干吗呢!?”
下一刻,云伴鲜更是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叫正借梯子爬到屋檐下的云府当家霎时扭过了脑袋。
“哎哟!”
说时迟那时快,云家老爷——云以恒还没顾得上看清女儿的脸,就因受到“惊吓”而脚底一滑,当即从高高的木梯上跌了下来。
眼睁睁瞧着他身形一晃,云伴鲜登时傻了眼,她正要心惊肉跳地冲上前去,木梯下护着的两个家丁就已先一步英勇献身,直接冲到了云以恒可能跌落的位置上。
于是,只听得几下痛呼与呻吟,忠心事主的他们便光荣地成为了自家老爷的肉垫。
云伴鲜赶紧冲过去扶自己的老爹,与此同时,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也及时伸手抓住了云以恒的胳膊,心疼地唤着“老爷”、“老爷”。
“爹你没事吧?!”将人扶起随后迅速打量了其浑身上下,云伴鲜惊魂未定地问道。
“没事没事……”云以恒朗笑着对她摆了摆手,却马上回头去瞧方才护了他的两个垫背,“你们没摔疼吧?”
咱俩不是摔的,是被您压疼的呀……
两名家丁有苦不能言,幸而自家老爷身板不厚,也没有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否则,他们俩可真是要被压扁了。
眼见俩小伙子被人相继扶起,皆是一个劲儿地冲他摇头,云以恒放了心,转而笑眯眯地去看他的女儿:“鲜儿,你回来啦?”
“爹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云伴鲜敛着一双细眉,不答反问。
“屋檐下有燕子窝,爹想掏下来给你娘看看,是个什么样。”
“……”
她就知道,他爹亲自爬高的理由,肯定是这种不靠谱的!
这样想着,云伴鲜情不自禁地扶了扶额头,随后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一旁一脸心疼的妇人:“娘……”
“是娘不好,没劝住你爹。”云夫人未等女儿“发难”,就主动低头认了错,其态度之诚恳,语气之软糯,眼神之可怜,将云伴鲜到了嘴边的话统统打回了肚子里。
年轻的女子又禁不住掩面叹息了。可事情还没完,她在这儿叹着气呢,心知其不再计较的云夫人这便微撅着嘴,转向了自个儿的夫君。
“夫君夫君,你疼不疼?妾身替你吹吹啊……”说着,年近四十的妇人真就踮起了脚尖,“呼哧呼哧”地朝着云以恒的脑壳吹起了气。
“不碍事不碍事,是为夫不好,害夫人受惊吓了。”得了如此优待的男子则情真意切地握起了发妻的柔荑,一双眼含情脉脉,须臾,他才稍稍收敛了些许秋波,注目于业已暗呼不妙的云伴鲜,“鲜儿啊,你别怪你娘,你娘她怎么劝得住我呢?是我自己坚持要去掏燕子窝的,你要是错怪了她,爹爹我心肝儿都会疼的……”
滔滔不绝地话到一半,一本正经的云府当家忽然留意到了女儿不同寻常的神情,进而终于发现了站在她身后默默无语的年轻男子。几乎同一时刻,小鸟依人般偎在夫君身边的云夫人也总算察觉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存在,夫妻俩均是愣愣地注视着沈复那美如冠玉的俊脸,不约而同地张开了嘴。
“这位是……”
“是女儿的夫君,沈复。”
云伴鲜直言相告,然此刻内心所思,却不是爹娘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女婿给吓到,而是头一天上门的女婿怕是已经对他的老丈人跟丈母娘产生了别样的看法。
唉,算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让沈复适应的……
如此思忖着,云伴鲜刚要提议进屋说话,就听见母亲先一步大呼小叫道:“鲜儿,你怎么找了个比你还漂亮的?!”
说完了,她未等当事人作出反应,就冷不丁面向了身侧的夫君,深情款款地对他说:“不过夫君你放心,在妾身眼里,就算别人再美,也及不上夫君的万分之一。”
云以恒万分感动地握紧了云夫人的手。
“夫人……”
“夫君……”
望着夫妻俩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模样,云伴鲜顿觉眉角不能更抽。再看四周围着的几个家丁、丫鬟还有胡管家,个个都是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别过了头。
她平日里时常不在府中,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然后,云伴鲜即刻想起了身后还站着个怕是已瞠目结舌的沈复,便急忙提出上屋里叙话,这才将沉浸到两人世界里的双亲给拉了出来。
于是,云府的下人们悉数散开了,主子们则一起回了屋。一落座,云家夫妇就眉开眼笑地盯着沈复瞧,那笑容之和煦、暧昧,完全超出了男子的预期。
他终于开始明白,离宫前云伴鲜那句“我爹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何含义了。
的确……是一对不走寻常路的夫妻。
如此判定的沈复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态,在夫妇二人的注目下埋低了脑袋。云伴鲜本想开口替他解围来着,奈何自家爹娘冷不防就抢先了一步,你一句我一句的,朝着沈复发起了一连串的提问,令她这个当女儿的压根没法插嘴。
好在云家夫妇为人和善,提的问题虽偶有天马行空之势,但大抵都是些正经的关切之词,加上沈复始终彬彬有礼,脑子又转得够快——谈不上是应对自如,也至少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一家人倒是相谈甚欢,不一会儿就熟络起来。
直至云以恒忽然一拍脑袋,说是忘记嘱咐厨房加菜了,云伴鲜这个反倒渐渐沦落成旁听者的女儿,才有了用武之地。
“爹爹放心,胡管家亲自给我们开的门,想必已经吩咐下去了。”
云以恒霍然立起的身子这才安安稳稳地坐了回去。
“还是鲜儿想得周全。”
云伴鲜笑着,暗自摇头,却无意间发现父母的两鬓似乎又多出了少许银丝。她禁不住心头一酸,面上却倏尔嫣然一笑,起身行至云夫人的身旁。
“娘,快看看我都从宫里带什么好东西给您了。”说着,她就笑语盈盈地将适才被她遗忘的包裹放在了案几上,当着母亲的面速速打开,她从中取出了她精心挑选的首饰,一件一件地拿给妇人看。
“你瞧瞧你,年纪轻轻的,不晓得自己打扮,老给娘捎这些漂亮玩意儿。”云夫人嘴上虽是嗔怪着,可眉宇间的笑意却是愈发慈爱。
“娘也还年轻嘛,我年岁不够,架不住这些翡翠啊珍珠的,娘戴着才好看。”语毕,云伴鲜已然娇笑着把一对翠绿色的耳坠摆在了妇人的耳边,她闪了闪身,抬头凝眸于隔桌而坐的父亲,“爹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家夫人和女儿都最好看。”
母女俩听了这话,都乐得合不拢嘴,云伴鲜更是迫不及待地替母亲戴上了她前一阵新得的一串夜明珠项链,扶着她的肩膀转向云以恒,让他看是不是特别合适。
坐得稍远的沈复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只心平气和地勾了勾唇角,也没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甚至想着,今日目睹了一个不同于宫中的云伴鲜,倒是意外地觉着有些有趣。
正噙着三分笑意如是思量着,他看到一家之主似是冷不丁记起了他的存在,笑容可掬地朝他这里望了过来。
“贤婿啊,你别笑话鲜儿,她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在家里啊,就是这个样。”
沈复刚要不慌不忙地作答,就听见云伴鲜泰然自若道:“他才不敢笑话我呢。”
“诶——”当爹爹的微嗔着看了女儿一眼,这个时候,当然是胳膊肘朝外拐了。
沈复含笑拱起了双手,和颜悦色地表示:“岳父,娘子说的是,小婿不敢笑话娘子,也不会笑话娘子,能娶得这样一位有孝心又有才干的女子,是小婿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云家夫妇相视而笑:这孩子,是个好心眼的。
云伴鲜暗暗一愣:这家伙,真是一天比一天会说话。
她挑着眉毛看了沈复一眼,却只换来对方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
云伴鲜不由自主地挪开了目光。
好像……也一天比一天危险了。
☆、娘子闺房
那之后,一家人又热络了一会儿,就有云伴鲜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当着母亲和沈复的面,直接塞给了试图婉拒的父亲。
银票的面值不大,包括她每次带回来的这些首饰,也并非什么价值连城的极品,但这些都是她日复一日努力挣来的。她知道父母双亲不至于缺衣少食,却也清楚父亲以前为官时始终清廉,所以家底并不殷实,夫妻俩一直是能省则省,过惯了那种不宽裕的生活。然现如今,她的手艺深得皇帝的赏识,在宫里当差多年,攒下了不少俸禄和赏赐,自然是希望爹娘有生之年能过上好日子,是以,她可容不得父亲拒绝。
几次推来推去都没能成功谢绝,知晓女儿一片孝心的云以恒也只得姑且收下了。
唉,本来他还想着,把女儿这几年给他的钱财全都存好了,等女儿出嫁时好替她张罗足够多的嫁妆,现在倒好,女儿一夜之间成了亲,连拜堂他都没亲眼见着,那些银两,他该怎么还给女儿?
遇上了难题的云以恒有点儿犯愁,所幸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还是同妻儿女婿和乐融融地用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思忖着回屋里再跟发妻商量。
于是,酒足饭饱后,云家夫妇回了主屋,云伴鲜和沈复小两口也去了女子嫁人前的闺房。一进屋,房间的主人就一下子收敛了身为人女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叫男子坐到她的对面。
沈复心想,她八成是又有什么话要交代给他了。
片刻,他十分配合地与她相对而坐,见她一脸认真地开启了朱唇:“你的老家在哪儿?”
沈复稍稍一愣,随后就面不改色地答道:“黔州。”
“黔州……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云伴鲜看着别处喃喃自语了一句,又重新注目于男子的眉眼,“那你……可还有什么家人?”
她没有直接询问他的父母,因为据她推测,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独自一人流落在外甚至沦为乞丐,他的父母,恐怕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若不然,他又怎么能够狠心抛下生他养他的父母,来到这皇城向人乞讨?
“没了。”果不其然,沈复沉默了片刻,就语气平静地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云伴鲜一时无言,本来想好的话,却因为他出奇的平静,反倒说不出口了。
“你想见我的家人?”倒是沈复,见她倏尔无言以对,这就好心肠地主动问及。
“我猜,你的父母恐怕业已辞世,就想着,好歹我们也成了婚,你见过了我的爹娘,我总该去拜见一下你家里的其他长辈。”
她果然是这样想的——又或者说,她真的这样想了呢。
云伴鲜虽与自己相识不久,也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情,却不似平常般的女子那般,因看重夫婿的身份地位,吵着闹着要与他这个卑贱的乞丐和离——面对如此与众不同的她,沈复不禁再次感慨,自己可真是遇上了一个奇女子。
他甚至开始相信,她是真心想要好好经营这一段姻缘——至少……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遇见真命天子之前。
“其实,我是由我义父养大的,可惜……一年前,他就染病去世了。”
突如其来的说法,让云伴鲜忽然生出两分不知所措之感,好在她很快就缓过劲儿来,轻声问道:“那……你的义父葬在哪儿了?”
“黔州。”沈复不假思索地给予回答,直叫思绪流转的女子心头一紧。
“你……”见过你的爹娘吗?
云伴鲜话到嘴边,却嗫嚅着,没能说出口。
“你若脱得开身,且不介意的话,改日便与我去义父的坟前祭拜吧。”
“好……”
相谈至此,女子原先预备好的另一些说辞突然就没法言明了。她只得安慰自己,嫁人也好,入赘也罢,她一个现代人,何必急于掰清楚这些古人的规矩?还是等过一阵子再提吧。
这么想着,她吩咐丫鬟打来了水,和沈复分别拾掇完毕,倒头便睡了。
翌日,沈复早早地醒了。他睁着眼躺了好一会儿,却见身边的女子还赖在床上不动。他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告诉她时辰不早了,不料她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沈复以为她还没睡醒,便又好脾气地推了推她的胳膊。
谁知,这一推竟惹恼了云伴鲜,只听她极不耐烦地“唔”了一声,就无意识地甩开了男子的手,顺道还皱着眉头往里拱了拱。
沈复不由得愣了神,他没有想到,清醒时雷厉风行的女子,赖床时居然是这般模样。
还真是……挺可爱的。
大约是离了那个处处都要留神的皇宫,回到了自己父母的身边,所以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吧。
思忖着女子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是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沈复也就无声地笑了笑,随她去了。一晃眼的工夫,他就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简单整理了衣裳,蹑手蹑脚地出屋了。行至屋外,他回身缓缓阖上房门,再转身时恰逢两个丫鬟路过。她们刚要行礼问候,就瞧见英俊潇洒的新姑爷冲她们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丫鬟们是识时务的,见姑爷独自一人从小姐的卧房出来,又朝她们做了这样的动作,自是马上心领神会,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了回去——但是,姑爷您能别笑得这么颠倒众生吗?奴婢们受不住啊!
登时就因男子温文尔雅的笑容而羞红了脸,两个丫鬟忙不迭冲他屈膝一福,就互相拉扯着离开了。
沈复见状也不以为意,竟然自己寻到了打水的地方,埋头开始洗漱。等到他将一切收拾妥当了,便问了路,去给岳父岳母请安了。
像往常一样早起的云家夫妇没料想,这年轻人会起得比他们还早,是以,乍闻女婿前来问安的消息,夫妻俩还情不自禁地愣了愣。最后还是当家的云以恒反应够快,心中忽生一念,他就拉着穿戴整齐的云夫人出了卧房。
“鲜儿呢?”见了面,云以恒明知故问地说了这么一句,目视温和的笑意在男子眉心徐徐绽开。
“她这几日在宫里累了,还在睡。”沈复特意提及皇宫,而非“昨夜里太累”,一方面是尊重事实,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岳父、岳母想得太多。
云以恒倒也没打算想太多,确切而言,他眼下正一门心思考虑着别的事情,所以顾不上这档子事。
因此,他只冲女婿点点头,就面色自然地以想吃妻子最拿手的菜肉包为借口,把云夫人给支走了。
眼瞅着笑语盈盈的丈母娘大人要去忙活,刚为人婿的沈复却并未提出愿意帮忙打下手,因为他已然轻而易举地看出了,老丈人这是有话要私下里对他说。
果不其然,云夫人前脚刚走,云以恒后脚就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
沈复老老实实地把他与云伴鲜共同的认知给讲了一遍,云以恒听着,最终也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沈复啊……”他忽然唤了男子的全名,而非昨日的“贤婿”。
“沈复在。”年轻的男子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表示洗耳恭听。
“鲜儿她素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兴许有些时候会强势些,但是你要记得,她那颗心永远是正的,只要别人不做让她瞧不起的事儿,她就决计不会因那个人的出身而看不起他。”言说至此,云以恒不可避免地顿了顿,端量起沈复的脸色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略有担心的云府当家微锁着眉,凝眸于一语不发的女婿,却没有留意到其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有主见,他同意,至于强势……
他回忆起那一日她被太监生生擒着却仍不屈不挠,敢以芊芊女子之姿怒对皇亲贵胄,又想起她几次三番流露出想要冲他翻白眼的倾向,却在他提及伤心往事之际适时地选择了收敛,一时间,都不晓得该不该认可这一点了。
兴许诚如他这老丈人所言,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源于她的一颗正直之心。
所以呢,他是不会让她轻视的。
思及此,本就不觉着慌张的男子这便不卑不亢地低眉拱手:“岳父大人的话,沈复铭记在心,日后定会发愤图强,不叫娘子操心。”
眼瞅着相貌堂堂的女婿如此明理谦恭,当丈人的云以恒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说起来,这么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当了沿街乞讨的乞丐……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忽然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协调,正琢磨着能否当面询问的男子就见自家女婿微笑着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其请示:“岳父大人倘若没有别的吩咐,小婿就去替娘子温洗脸水了。”
不期而至的一句话,令云以恒当场一愣。
“温洗脸水?”下一刻,他的不解和好奇就促使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哦,娘子不喜欢用冷水洗脸,小婿觉着,眼下虽然已是初夏时节,可咱们家水缸里的水,对娘子来说还是凉了些。”
这么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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