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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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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玉佩取来了。”
  俏丽的婢女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捧来一个缠枝的紫檀木盒子,毕恭毕敬递到赢淄面前,赢淄自信打开盒子,眼见玉佩还在,暗暗吐出一口气,拿出代表身份的玉佩,“安乐郡主还有何话说?”


第五百五十六章 复杂的魏王妃
  赢淄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骄傲宛若一只开屏的孔雀,明显他把慕婳的沉默当做郁闷,把慕婳的安静当做认输!
  他第一次感到胜利的滋味,第一次比赢澈强!
  四兄弟之中,长子赢清一直被柳娘子所喜爱倚重,幼弟是恩人和柳娘子的儿子,又是最小的一个,自然柳娘子对他最是疼爱。
  赢淄只是比赢澈稍稍好一点罢了,因不愿见柳娘子偏心,他便借着去江南求学,一直不愿留在柳宅,不似赢澈明知道得不到柳娘子的喜爱,还固执留下来。
  以前赢淄认为赢澈是个傻的,期望柳娘子疼爱的傻瓜,直到赢澈同皇上关系亲厚,他才明白三弟留在宛城不是为柳娘子,更不是为母爱。
  他是要待在皇上身边!
  赢澈用沉默和淡然把他们所有人都骗了。
  人就是奇怪的,总会希望有人过得不如自己,赢淄虽然不大平衡,但有三弟比着,他也不算是最不得宠一个,三弟比他更惨一点,连求学的银子,柳娘子都不愿意多出,弄得三弟只能讨好孟公子他们。
  若是宛城孟公子等富家公子知道赢淄这种想法,一定会大喊,到底是谁讨好谁?赢澈还是柳三郎时,在书院就没人会招惹,书院一霸孟公子时常欺负或是看不起陈四郎,从来对柳三郎都是笑脸相迎。
  孟公子读书不成,内心却一直很钦佩读书读得好的,柳三郎当时那副君子做派,孟公子敬着都来不及,不曾想让君子讨好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人。
  即便对陈四郎,孟公子也只是痛快痛快嘴,说几句陈四郎是个穷酸,假清高罢了。
  被慕婳教训后,孟公子幡然悔悟,被妻子和祖母管束着,他认真读书已经晚了,不过祖母给他捐了个举人身份,如今他姐姐成了首辅家的媳妇,没志向没抱负的孟公子领着一群同他性情相投的人成为安乐郡主慕婳的铁杆。
  时不时都会给安乐郡主一个惊喜。
  比如当日女学门口,他们这些人就举着大旗去支持慕婳。
  也是因为他们对慕婳的支持,当日慕婳才可以轻易带起节奏来,瓦剌圣女弄个灰头土脸。
  暂且不提孟公子,赢淄想得虽多,不过也只是几息之间而已,在家里地位最低,最不受重视的三弟,却被魏王偏爱,赢淄很难接受一直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比自己强了,他成了最不受重视的那个儿子。
  何况魏王世子的爵位太过耀眼,同是魏王的儿子,为何他就不能做世子?
  无需慕媛以及齐王过多的挑拨,赢淄早早就对世子之位起了窥探之心。
  赢淄对魏王道:“玉牌还在我手上,总能证明儿子是清白的,父亲,慕婳和三弟指责儿子,恳请您给儿子做主。”
  魏王抬眼看了看拿着玉牌的赢淄,手中的扇子掂量又掂量,着实忍不住把扇子扔向赢淄,扇子是打开的,飞向赢淄,因阻力没有打到赢淄,扇子落到他脚边。
  不过赢淄脸上得意尽去,震惊道:“父亲?!”
  “你还有觉得委屈?你的清白需要用一块玉牌证明么?”魏王恨其不争气,身体隐隐有几分无力,“你是谁?到底你明不明白你是王府的主子!若是你蠢到去算计三郎还亲自去,还带上玉牌,本王……本王……”
  魏王已经说不下去了。
  赢澈扯了扯嘴角,迈步走到赢淄身边,“能不能把玉牌给我看看?”
  “澈儿!”魏王有种更丢脸的预感,“别再闹了,就当……就当白芷侍奉了本王,行不行?”
  说话间已经带了一丝哀求。
  “王爷不是一直说白芷被欺负那天,您和赢澈在一起讨论文章?赢澈一直在您身边孝顺您?”
  魏王妃弹了弹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似笑非笑说道:“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总不能要替赢澈的名声考虑,父子同行,一起勉强白芷,这像话么?不过您有此心,妾身到是不反对,只是白芷以后安排在哪?是不是还放在赢澈身边?”
  当事人白芷咬着嘴唇,她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谁抢占了她已经无关紧要,没人在意她说什么。
  慕婳走了过去,扶起白芷,再次为她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披风,“我说过会帮你找到真凶。”
  “郡主!”
  白芷靠在慕婳怀里,眼泪无声滴落,死死咬着银牙,不让任何哽咽哭声从她口中传出来,在王府主子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同摆在水榭中的物什一样,许是还不如珍贵的茶碗。
  慕婳轻轻拍了拍白芷的后背,对眼前的不公平,她无能为力,这才是奴婢的现实,若做不到人人平等,就算是人人平等了,有些事也会遮掩下来。
  赢澈道:“我不能让父亲您为旁人顶罪。”完全是为魏王好的口吻,魏王摆了摆手,颓然靠着围栏,又觉得气不过,一把扯掉半遮挡水榭的帘子,狠狠扔到湖面上,“赢淄把玉牌给三郎!”
  “你想对玉牌做手脚?”赢淄皱着眉头,狐疑看着赢澈,“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鬼心思。”
  魏王冷哼一声,已经无力在说什么了,望着湖面上漂浮的帘子生闷气。
  魏王妃眸子一闪,轻轻拍了一下魏王的手背,只是一碰既离,扭头看向别处,魏王楞了片刻,有几分异样。
  “以前王爷总是要儿子,要儿子,今日王爷可别错过儿子们的好戏。”
  魏王妃嘲讽的话语令魏王忽略异样,瞪着为魏王妃,“他们虽然让我生气,但我总会有后人祭奠,赢淄不争气,还有三郎……”
  “这话可别说得太满,也许王爷哪天睁眼,发现赢澈已经……”魏王妃冷笑:“有句话怎么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你这是咒三郎?”
  “……我是夸您儿子情深又聪明。”
  魏王妃睨了魏王一眼,“赢澈比王爷聪明太多了。”
  夸奖三郎聪明,魏王总该高兴,可偏偏今日高兴不起来。
  “宗室子弟的玉牌都很特殊,尤其是似我们这样嫡枝。”赢澈向慕婳道:“去端一盆清水来,还请郡主把我的玉牌扔到清水中。”


第五百五十七章 赢澈全知道
  从水榭外,一位婢女端着铜盆走进来。
  向王府主子福了福身,婢女把铜盆放到桌上,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二哥用不用试试看铜盆中是不是清水?”
  赢澈点破赢淄的小心思,“二哥尽管试,省得您又同父亲抱怨我算计欺负你。”
  魏王再次冷哼,“端清水来的婢女是赢淄的人。”
  虽是侍奉过赢淄的婢女,不过他还是走到铜盆面前,抬手撩一下清水,放到鼻前轻嗅,没有任何药物的味道。
  “你就不怕赢澈下毒?”魏王完全破罐子破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玉树临风淡定从容的赢澈比着,衬托原本风度翩翩的赢淄越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到底是在乡间长大的,就算是皇族血脉,终究少了那份贵重和聪慧。
  魏王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赢淄只注重细枝末节,不曾明白什么事关王府,所以才想借**婢女毁掉赢澈的名声?
  有够愚蠢的!
  不是慕婳恰好赶上,魏王妃有意为难赢澈,这点事算什么?!
  赢淄放弃尝一尝水珠的念头,淡笑道:“三弟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害我。我这也是防止小人作祟罢了,仔细一点总没有大错。我竟是不知,三弟已把玉牌送给安乐郡主?三弟对郡主一片痴心,真真是难得。”
  魏王想要冷哼,却被慕婳看着,哼字吐不出。
  “我还以为王爷只会哼哼了呢。”慕婳把白芷安排好,走到铜盆前,解开衣领的扣子,赢澈含笑的脸庞有点僵,“快些把玉牌放进去吧。”
  不过见到慕婳从衣领中抽出玉牌,赢澈又笑了,原来她贴身带着,带着有他名字的玉牌……被旁人看到了,赢澈又高兴又有点小羞涩。
  反倒慕婳一派大方,看了一眼赢淄,“三郎是对我用情很深,拿到玉牌后就直接送了我。”
  “……”
  赢淄想说一句不要脸!然对上慕婳纯澈的眸子,也只能不屑冷哼一声。
  慕婳把玉牌放进清水中,上好白玉的牌子在清澈的水中依然能见到上面的刻字,“该你了。”
  赢淄没做细想直接把玉牌扔进去,刻着他名字的玉牌同赢澈那块别无二样,暗暗长出一口气,“我不明白这盆清水能证明什么……”
  突然他似被人捏住喉咙一般,玉牌上隐隐浮动着金色的澈字,玉牌刻着的龙纹也好似活过来一般。
  魏王凑近一看,“皇兄当时真宠你!”语气有几分怏怏的,“赢清,把你的玉牌也扔进来。”
  赢淄的玉牌没有任何金色的光芒,而且字迹也变得不清楚了,一切证明这块玉牌是假的?!
  赢清复杂看了一眼铜盆的异状,默默把腰间的玉牌摘下扔进铜盆中,一刻功夫,赢清的玉牌同样透着金色的清字,只是没有龙纹的异象。
  “怎么可能?”赢淄后退几步,面色惨白,“我的玉牌……玉牌怎么可能没有金字?”
  “每一个嫡枝宗室子弟的玉牌都用特殊的材料写下名字。”
  魏王伸手捞起刻着澈字的玉牌,原本粘在玉牌上的水珠滚落,“不沾水,不怕火,冬暖夏凉,美玉的材质也是特殊的玉芯,只是我没想到皇兄竟然还给你的玉牌刻了龙纹,当时他对你的期望……很深,不过现在皇兄似改变主意了,否则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直接把玉牌递还给慕婳,魏王又捞出赢清的牌子,“你也收好了,其实一块玉牌证明不了……”
  “方才二哥不认为玉牌证明不了清白,如今证明他的玉牌是假的,我只想问二哥一句话。”
  赢澈打断魏王的解释,甚至隐隐警告般撇了魏王一眼,走到赢淄面,“您的玉牌丢哪了?”
  “我没有丢……”赢淄脑子乱了,赢澈黑瞳宛若黑洞一般冷漠又能看透任何秘密,“你别想冤枉我,玉牌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证明我抢占了白芷。”
  赢澈抬起手,一块刻着赢淄的玉牌从他手心中滑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吊着玉牌的红绳,“二哥以为这块牌子我是在何处找到的?”
  他好似脑后长了眼睛,只是轻轻一扔,玉牌精准落入水中,水波荡漾后,金色的淄字浮现,赢淄推开赢澈,冲到铜盆前,那个金字如同一张大嘴狠狠嘲笑自己的愚蠢。
  “白芷惊慌失措,没有发现掉落的……”赢澈冷冷说着事实真相,赢淄恼道:“不可能,明明不是我去梧桐苑。”
  “二哥派谁去强奸白芷?”
  “……”
  赢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嘴唇抿成一道线,魏王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无声说着愚蠢两个字,赢清一脸失望,“二弟竟然陷害三弟?而且用这样的法子,你……你让我怎么说你?”
  “其实二哥不说也没什么,那人是二哥从外面找来的,曾是我同窗,也在宛城读过书,以前一起求学时,孟公子就同我说过,看背影时,他把我们弄错过,相貌上仔细看一看不怎么像,不过在黑暗中,又是在我的院子,一个不曾近身侍奉过我的奴婢认错了人也不奇怪!”
  赢澈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微沉的目光在赢淄身上停顿片刻,“我的院子谁派人的人都有,也不是只有二哥能轻易得到消息,但是梧桐苑毕竟是我的院落,我虽不管事,放纵奴婢向各自主子传递消息,但是我总不会毫无察觉。二哥,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默默遮掩此事,你自己派人蛊惑白芷投湖自尽,还让她闹到水榭来,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一直看着?一直都知道?”赢淄颓然道:“我做得罪错的事——小看了你,以为你不在意,你才是我们兄弟中最有心眼的人。”
  赢澈靠近赢淄,轻声在他耳边说:“不对,你不该打着郡主的旗号,不该让同郡主有几分相似的白芷成为你的棋子,更不该让他口中吐出婳婳两个字,虽然我从没叫过郡主婳婳。”
  “不过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话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抉择
  赢淄身体一震,声音堪比黄连,“既然你早就知道,方才为何不直接把人带过来?耍我有意思吗?”
  等待赢澈的回答,赢淄见到赢澈看向慕婳,方才阴冷的目光瞬间退个干净,虽不至于温柔能滴出水,足以证明赢澈愿意顺慕婳心意。
  慕婳玩得很开心,看得也很开心。
  这就足够了。
  “我的确失去皇上的宠爱,但是并未失去皇上教过的东西,也没有失去皇上留给我的人脉。”
  赢澈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君子做派,“再说一句实话,其实我等的人不是你,一直以来都不是你!”
  话语中隐含一抹遗憾,赢澈微微摇头,“通过今日的事,他们不敢再轻易向我院子里伸手了,二哥,你耽搁我大事啊。”
  “……”
  赢淄胸口闷得生疼,喉咙似火烧一般,没见过比赢澈更气人的!他兵行险着算计赢澈,在赢澈看来,他所作所为无足轻重,反而暴露赢澈的实力,耽搁了他?
  赢澈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对手。
  魏王道:“既然人已经抓住了,直接绑送衙门,也算给白芷一个交代,不过最好还是隐去白芷的名字,虽然这么做隐瞒不住关注王府的人,但京城百姓和白芷的亲人不会受太大影响。”
  “多谢王爷体恤奴婢。”
  白芷跪在魏王面前磕头,魏王示意一旁的人搀扶起白芷,“到底你是在王府受辱的,本王方才给的条件依然有效,你同你父母商量后再做决定。”
  魏王对白芷极是宽和,丝毫没有摆架子,承诺道:“以后遇见难处,大可报本王的字号,在帝国,还没谁敢不给本王的面子。”
  变相给了白芷一道永久的护身福,只要白芷不太过分,有魏王庇护,白芷一家地位和财富都会得到提升。
  “王爷,只惩治那人,而不过问罪安排一切的二公子?”
  来了,魏王暗道一声,还是躲不过,“当然本王不会轻易饶过赢淄!慕婳,你且放心,赢淄定会得到教训。”
  慕婳道:“魏王殿下打算用家法代替律法?皇上曾说王子犯法同庶民同罪,王爷的家法若是管用,能让二公子畏惧,他也不敢生出龌蹉的心思。纵然二公子逃不了家法,既不伤他根本,又伤他名望,以后他还会肆无忌惮,不,应该会更加谨慎算计大公子和赢澈吧,比起失败后的惩罚,成功的好处太大了。”
  魏王抿着嘴唇,狠狠瞪了一眼不争气的赢淄。
  “魏王若想后宅安宁,我建议您最好把赢二公子送去衙门,公事公办,以谋害设计兄弟的罪名交给衙门审问判刑。”
  “不行!”
  赢淄大叫一声,惊恐的说道:“我不去衙门,父亲,我不去衙门!”
  噗通一声,赢淄跪下抱住魏王的大腿,“以后我不敢再算计三弟,求父亲救救我,我可以不做魏王世子,父亲,儿子不能没有名誉的活着。”
  以赢淄的罪不会太重,毕竟强奸白芷的另有其人,可被送进衙门审问,又以谋害兄弟的罪名,赢淄一辈子都完了,再也无法抬头。
  “三郎也没受到伤害,只是一个丫头……”
  魏王推开赢淄,抬腿狠狠踢了赢淄一脚,“丫头不是人啊,你没在王府长大去学足了王府公子哥的做派,着实可恨,来人,把家法拿来,本王亲自教训他,让他明白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少同那些不争气的宗室子学。”
  怒不可遏的魏王好似暴怒的狮子,恨不得一下子打死赢淄,魏王一边对赢淄全拳打脚踢,一边拿眼睛瞄着慕婳。
  “王爷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宗室子弟中和二公子一样的人有不少,有些甚至比二公子更不堪更猥琐?”
  “是有一些不成器的宗室子弟,我听到一些后宅的阴司。”魏王整了整袖口,“赢淄虽是可恨,也只是想拖三郎的后腿,并不涉及三郎性命,三郎聪明谨慎,他这点小伎俩伤不到三郎。”
  暗暗示意三郎帮忙说和,劝劝慕婳。
  赢淄再不让魏王满意,总是魏王的儿子,真让赢淄被送去衙门,他也是不忍心,“事情闹得太大,外面少不了议论,对白芷姑娘也不是好事,何况白芷到底是三郎院子里的人,宣扬开难免见三郎不顺眼人拿此事做文章,毕竟赢淄在这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
  “您的意思是三郎故意用此事陷害赢淄?”慕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能这么解释?证据不足,当事人都承认了,还能反咬一口,黑白颠倒,是非转换,我今日长见识了。”
  “慕婳。”
  魏王妃突然开腔,“我不是站在王爷和赢淄这边,在王府或是重臣贵胄府上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寻常的处理方法也就是王爷所说的行家法,尽量不让任何风声传出去,王府和家族的名誉重于一切。”
  慕婳唇边勾起嘲弄,不是嘲讽魏王等人,更多是自嘲,此事若是发生在沐家,她还是少将军时,也会做出魏王一样的决定。
  她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慕媛轻声道:“白芷姑娘是当事人,如今侮辱白芷的人已经抓到,王爷也秉公处置把他送去衙门,有王爷关照,想来他会为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白芷姑娘有何不满意地方尽管说。”
  轻轻推了推白芷一把,在她耳边嘀咕两句,“一旦闹大,你也没有好处,王爷拿安乐郡主没有办法,对你和你的亲人未必会手下留情,王爷的儿子……”
  嗷呜,慕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满嘴是血,方才还放在长桌上的砚台落在慕媛身边。
  慕婳道:“只要我还活着,白芷一家就不会被打击报复。慕媛,你别忘你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在上位者眼中,你同白芷是一样的,今日你劝说白芷,明日遭报应得就是你,到时候你比白芷还不如,因为我是不会帮你的!”
  慕媛捂着嘴,擦拭墨汁和鲜血,呜呜再说不出任何的话。


第五百五十九章 魏王的野心
  当世只有一个安乐郡主!
  魏王妃慢慢垂下眼睑,赢蔓等女孩子眸光闪烁。
  赢澈拿出手帕,抓起慕婳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墨汁,慕婳歪头道:“你讨好我是想说服我改变主意?”
  “不。”赢澈认真说道:“我见不得你手上有脏物,其实是我做得不够好,无法打破所谓的亲亲相隐,所谓家族教条。”
  慕婳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再过几百年,上千年依然还有特权阶层的。”
  她不能拿遥远的记忆来要求赢澈,那对赢澈不同平,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慕婳没有在当前大谈人人平等,公平公正的心思,一个人再出色也不能同整个时代为敌,她不是英雄,从来也没想做英雄。
  赢澈认真擦拭慕婳的手指,低垂下眼睑盖住微沉眸子。
  “你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赢澈你有何面目说我?我有错,你难道就没有?不过是想除掉我罢了,你比我高尚多少?”
  嘭,慕婳顺手把长桌上的镇纸砸向赢淄。
  赢淄应声倒地,同慕媛一样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赢淄大笑,更似大哭:“打得好,砸得好,赢澈同样该打,慕婳,你到是动手啊。”
  “我第一次听说被害人因为聪明躲过算计还有错的,在你的人没有造成事实之前,赢澈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婳冷然道:“你不必挑拨我针对赢澈,我告诉你,他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嗯,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看人下菜碟。”
  霸道的风采十足,慕婳反手抓住赢澈的手。
  魏王上前弯腰塞住赢淄的嘴,看向慕婳和赢澈带有几分的无奈,赢澈怕是逃不开慕婳的手心了,慕婳那句话,怎么就不能从赢澈口中说出来?
  他们很相配,也很相爱,就不能同正常的男女一样?
  总是颠倒着,很有意思?!
  “安乐郡主。”
  白芷跪在地上,砰砰砰向磕头,“我决定接受魏王殿下的赐予。”眼泪挂在白芷的脸上,感伤又无奈,水眸中更有几分愧疚,“我只是对不住郡主您,您不要怪我,我终究……还是想活下去,终究盼着父兄能活得更好,用我的清白换他们一世富贵,其实挺值的,郡主也别怪魏王殿下,他是做父亲的,只要还有一分对子女的慈爱,就不会眼看二公子声名狼藉。魏王高高在上,他对我已经……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郡主您,我怕是活不下去的。”
  慕婳弯腰把白芷搀扶起来,眸子闪烁,低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世上只有一个安乐郡主,不会再有您这样的女孩子了。”
  眼泪顺着白芷脸庞滚落,原本苍白的脸颊多了一簇红晕,水眸明亮清澈,到是同慕婳有三分相似了,“看着安乐郡主,我,同我一样的女子会一直看着您。”
  成不了慕婳,但只要慕婳始终存在,对许许多多平凡忍受不公平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慰藉。
  白芷轻轻挣开慕婳的手,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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