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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伊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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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见天齐修情绪越渐激动,绿曲试探道。
“当年南风国万灵邪恶,百姓不得安宁。南国七王爷,奉命到西花国学习天师之术。早已和席大将军之女互生爱慕,定了终身。七年修炼,终于等到重返南国的时日。却不知,西国婚书早已送至,西国公主属意要嫁南国七王爷……七王的决绝,西花雨的狠戾,不惜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也要对南风修抱负到底……”
“师父?”
沉淀在光阴阴霾后的故事,有些陈旧了,三言两语究竟也是要充分时间来消化的。复杂之色溢于言表,黛眉深皱,眼波流转,思绪飞快地整理着。这个人,是南风国七王爷,是大师兄的生父,是把自己养育成人的师父……可是,到今天,才看到这个像父亲一样的人,承载了太多,早已是千疮百孔。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过来的?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回……
“绿曲定会手刃花后。”绿曲狠狠道。
南风修看着绿曲认真的模样,有丝心痛,“曲儿,师父从来都视你如亲女,本不该告诉你这些旧年恩怨。”
“花后残害北雪国上万无辜,绿曲父王母后尸骨未寒,姐姐又被带走,好容易找到雪吟下落,却也被花后残忍杀害,让我姐妹俩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变得冷厉绝情,“师父,这个仇,绿曲一定连本带利全都要回来。”
不管付出如何的代价,也要西花雨的命。放弃了珍惜的人,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似乎也就只有报仇了……
“曲儿,东南两国大婚前这段时间,加紧黑甲军的训练,兰儿大婚之后,不出三日,就会出动。”南风修已恢复平静,一脸严肃的脸,再没有方才那番悲痛,“其他的,就别管了。”
南风修大手的温度还在肩上,对着空空的房间,往事一幕接一幕在脑中闪现。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顾的程度吗?不自知的摇头,暗自垂泪。
石柱背后,翼一直都在的,女子的轻微抽噎声,在这静得很的屋子里,是被无限放大了。她,注定活不了吗?
踏月殿,灯影幢幢,很是繁忙的样子。
你知道吗?父皇询问南风傲心意时,我有多紧张,紧张他会点头。来不及听他回答,我就决定立即带你走。我不想,也不愿,让别的人觊觎你的好,即使是说说,也不行。君心难测,婚书上的人不是别的谁,正是夜兰沚三字。与我为妻,你可高兴?
少有地挂上了一丝柔情,眼中只剩那一人,也只给那一人。小雨,为何还不愿醒来?一切,只能是清醒着,才可以继续。
“夜师父。”是时候的,苏雨张开了眼。
流光满了狭长的眼,紧紧揽住苏雨,难掩激动,“好!醒来便好!”
见夜兰沚如此紧张自己,玩心乍起,一把推开夜兰沚,“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瞧见了,今后都别想嫁人了。”
怀中落空,夜兰沚一怔,一丝不正经的笑,轻磕苏雨额头,顺势又把她拉入怀中,“是吗?小雨想嫁给哪家少爷?”
闷在夜兰沚怀中,哼哼道,“听说是南风国脾气最差,冷得可以冻死人,比哑巴话还少的那个谁。”
“看来,小雨很了解他嘛!”环着苏雨的双臂,紧了紧又松开,看进苏雨的眼,“可愿?”
敛了笑,亦是认真地点下头,坚定没有犹豫,幸福满溢。
眼角不自觉地有泪落了,身体瞬间被抽剥了全部气力,不受控制地,撇开眼,推开夜兰沚,这次是绝情的,是谁拿走了自己的意识。
捂着脑袋,翻滚在地,“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甩开夜兰沚握在胳膊上的手,在空中胡乱推攘,无奈之致,正欲点了苏雨的睡穴。怎知,她却忽然起身,冲出夜色。
城门在咧咧晚风中还是那么坚毅。
城门上,似已是静了,只有一角衣衫尚在飘飞,诉说着一切依旧。
“很烦?”
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上来,顺着来向,点了下头,目光是锁在那处,等着那人站起来。
他却不慌,“这城门上,不知丢下了她多少愁思烦绪。你们偏偏都爱上这儿,惹得让人心疼。明明不是,奈何相似。”
听者,竟笑了。
“五哥。”苏雨笑泪间,哽咽出声。
南风傲猛地站起来,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是震惊,是高兴。三步化作两步,托住苏雨的腰,“月儿!”
苏雨亦攀上南风傲脖颈,“五哥。”
女子冰凉的手指让南风傲一惊,冷冷道,“月儿已经不在了,不必大费周章来安慰我。你不是她。”
苏雨面色一滞,攀在南风傲脖颈间的手不移,哽咽道,“五哥,难道你真的把月儿忘了,认不出我了。”
认真地看着苏雨,审视,疑惑,犹豫,复杂的。内心防线一点点消失。
“小雨。”夜兰沚忽然唤道,“城高风大,快些跟我回去。”
拉起苏雨的手就要走,完全忽略南风傲的存在。
“夜大哥,你恐怕是认错了人,我是千月夜。”甩掉拉着自己的手。
手上落空,脚下一滞,狭长的眼睛,早已盛不住满心的痛,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子,语气出奇的静,“记不清我,没关系。但你绝不能忘了你自己。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这话,这声音,这人……
身体里,谁在不安,是谁,那么痛苦。蹲下身子,抱着头,极力压制着。
“你做了什么?”南风傲焦急道。
夜兰沚瞥也不瞥他一眼,只是看着难耐的女子,“小雨,身体是你的,你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必顾忌什么,你不欠谁。”
闻言,似是更难过了。冰凉的城上,也缓解不了女子的痛苦。冷汗打湿了全身,加之习习冷风,也是难受。
实是再不忍看下去,南风傲欲击晕女子,夜兰沚却果断拦下,“不出现,便是帮她。”
余光中印着女子难耐的模样,月儿,再等一等,待五哥报了仇,就来陪你,再不分开。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 翘首盼时伊不在
漆黑的房中,有客人在,夜兰沚不是没有觉察。不疾不徐,将昏睡的苏雨安置好,轻轻摄好被角,“来了。”
静静的,看向那人,呼吸均匀,几丝发,贴在额上,刚才痛苦的模样还在眼前。借着力道,隔空弹出一粒药丸,透明外壳内又包着雪的白,虽是冬夜,白雾仍是不断涌出。
“凝寒丸。”看着躺在掌心,嘶嘶冒着寒气的药丸,夜兰沚沉声道,“此乃集聚云岭寒池致寒而成,普通人便是拿着,也是难耐。现在,你可是要给她服下?权不说这凝寒丸究竟能不能止住寄宿者的魂魄,就算有效,她可受得住?”
一口气说这般长的话,还是头一次。遇着她的一切,就是再冷静的大师兄,也会这般呢。这到底是好还是糟,只当其中才知了。
“寒池水一夜,尚且可以。想必,这凝寒丸问题也是不大的。”翼淡淡说着,夜兰沚一瞬的惊异被他看了去。
花后腕镯取下,自有人来救,绿曲是断不会胡诌的。可这来者又另有其人,小雨还这般信任于他。夜兰沚眉头微皱,深黑的眼中是无尽的不安,只是藏着,没人发现。
“翼不是好人,只是对她,不同一些。”悄步跃出,月光穿过薄雾,洒在翼的黑衣上,有些流光,好不真实。
已是黎明将近,窗棱前,仍旧握着那粒凝寒丸,掌心泛着乌色,不知这样了多久。
听兰殿。深冬,也有兰的芬芳,未曾断绝。茫茫的寒,恐怕也只这里有着温暖。
兰妃一面绣着百花喜被,柔声说,“怎么得空到这来,小雨身子不适,也不多陪陪她。”
“爱成了对方的负担,还能不能继续?”在兰妃面前,卸下一切伪装,有些孩子气地问道,眼里边是期待。
兰妃停了手下的活儿,拉起夜兰沚冰凉的手,“我儿子的手长得真好,护得周全一些人了,这是足够了。”
夜兰沚不语,听兰妃说着,“爱,绝不会是负担。被人爱着,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母妃不知道兰儿遇到了什么,你要记住,天下的事并非全都是一帆风顺,尽如人意。最珍贵的是,在百般磨难中,能够一直保持自己最原本的心。”
撒娇的,窝进兰妃的怀里。松懈下了肩膀,兰妃一搭一搭地拍着,仿佛回到了时光的那头,极尽慈爱,把前面没能尽到的责任,全都补了回来。
翘首盼时伊不在,蓦然回时何人待。
干花焚尽,余馨不散,妖娆四迹,不知是,香扰了梦,还是,人扰了香。烛台都已熄下,苏雨张开眼,漆黑中,静静注视的人是谁?
赤脚下了床,摸索着点亮了灯盏,微弱,也看得清,一双灰眸依旧看着自己。
“五殿下。”弱弱的声音中有着惊讶,清瘦了的脸上,眼睛显得尤为明亮,似林中小鹿初见人类一般。
蹲下身,拾起床榻前的绣鞋,苏雨乖乖地坐下,抬起脚来,任由南风傲替自己穿着。似乎,只听得见烛泪沿着灯盏落下的痕迹。
“凉。”大手托着苏雨的右脚,哈气揉着。
摩挲间,可以感到他掌心和指尖的粗糙,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谢谢。”
手上的动作微顿,穿好剩下的一只鞋,不忙着起身,垂下目光,“让我抱抱你,好吗?”近乎乞求的声调,不敢看着苏雨的眼睛,“就今晚,绝不再有下一次。”
过了今晚,便作他人妻,再没有理由,来索取这样的要求。
白色裙裾,有着凉凉的气息,慢慢低下身子,伸开双臂,环抱在南风傲腰间,轻拍着,轻声着,“对不起。”
身形一滞,已是狂喜,反抱住苏雨,颤抖着,“谢谢。”
室内忽的亮了,门口立着一人,风嗖嗖从门外灌进来,波动了他的声音,“南风傲。”
苏雨慌着推了把南风傲,却是无奈。夜兰沚已至身侧,截然的温度近在咫尺,和这习习寒风成了隔阂。袖中劲风一出,黑白交接,已经拦住南风傲一臂,“放开。”
见两人就在这踏月殿中交起手来,夜兰沚讳莫如深,不见出手,南风傲却渐渐落了下风,苏雨急道,“住手!”
夜兰沚陡地收住动作,看着苏雨的眼光,有些不同,不是冷然,不是责怪,是说不清的,从未看见过的样子,让人不安。
这一眼,似是要将人看尽,没有温度,就那么直白的,短短的距离,在这须臾之间,断开了千言万语不见。步子悄然,却比往日沉重,拉开她的手,焦点落在那方精致的大红喜帕上,左角静静的,有金丝兰花相并绽放,是别致的。慢慢阖上手掌,握住了那抹余温。
“我绝不逼你。”别头走去。殿里没有为来了人增添热闹,反而怎么变得空荡荡的。
手指沿着金色丝线的痕迹,轻轻游走,细细密密,不知不觉,就这么,悄悄的生出了兰花呢。兰妃该是多用心的勾勒着儿子未来的幸福啊,这份爱,在一针一线中透着浓浓暖意。嘴角不觉浮现丝丝的笑,稍微融化了心间冻结的不自在。
不觉看得痴了,此情,在触及女子手中那方喜帕之时,戛然而止。这笑容,恐怕此生都是奢望。这人,这笑,一切,都过去了。
南风傲自嘲一笑,“谢谢。”
极为疏远的言语,惊落了帕上的兰花,抬眸。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会乱。你本是苏雨,是我一直在妄想。他是值得信赖的人。”淡淡说着,心里是割着的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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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十里红妆待佳人
十里红妆铺成,只等一人归来。至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镜台之前,眼中盈笑,不知是镜中人笑得痴了,还是镜外人看得痴了。
“公主,胭脂。”婢女见苏雨仍旧对着镜子傻笑,又小声提醒道,“大殿下该到了。”
大殿下三字,好比提神醒脑药有效,苏雨立即回过神来,唇轻抿,已是口若含朱丹,美不胜收。盖上喜帕,由婢女扶着,红毯那头,骏马之上,一人已候多时。淡淡兰香,伴在新娘身畔,夜兰沚下马,执起女子素手,一步一步,送进了花轿。千言万语化为十指相扣时的默然,为这一刻,他愿意等。
花轿里,盖头下,两片红唇,一直上扬,怕是再也放不下,不愿放下了。为这一刻,她愿意重来。
“喜事到,请新娘子。”轿外李士伸出手来,小心扶着。
夜兰沚拉起藏在红袖跑里的手,坚定地踩着鼓乐喜庆的节奏,齐齐到庆帝花后座前,行礼毕。
花后下座,扶起苏雨,一幅无尽慈爱的模样,“今儿个,总算有了第一个媳妇儿喽。皇上可是日思夜盼地想要抱孙子呢,可要加油了。”说着,将一串串珠系上苏雨手腕,“别嫌弃这手链不好看,可是用长久保存的红枣、桂子、花生连的,早生贵子,就图个吉利。”
苏雨福身,“谢皇后娘娘。”
花后把苏雨更拉近了些,嗔怪道,“这孩子,怎么还叫皇后娘娘,该叫母后。”
有机会接近花后,一定打开她的腕链,只有此计,才谈得上与子偕老……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心一横,朱钗已准确无误打开了腕链,叮哐,金色腕链落地两半。
落地声刺耳,花后猛然惊觉,一掌挥出,苏雨被抛开许远。
紧紧闭着双眼,耳边有人柔声道,“不怕。”瞬间慌恐全都不在。安全落入夜兰沚怀中,稳稳落地。
花后红了眼,已是怒极,指着苏雨,咬牙切齿道,“是谁,谁指示你的?”
“放肆。”
“是我。”
庆帝和从天而降的灰袍人同时道。
“七弟。”
“师父。”
“齐修。”
看清来人,是惊,是喜,是恨,庆帝,夜兰沚,兰妃……情绪万千,各不相同。
“南风修。你还敢回来。”花后整个人化作一把利剑,直逼南风修,“害死亲骨肉,拿命来偿。”
亲骨肉?齐修和花雨真的有孩子?难道真是我破坏了他人的幸福?兰妃紧张的注视着天齐修,想要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指卷着白丝绢,紧紧的,急切的。
“若非你的阴谋诡计,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孩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南风修敏捷躲开花后的攻击。
兰妃已然昏厥,静心期盼的人,竟然骗了自己,枉然一场。
南风修气从虚发,打中花后心口,丝毫不给喘息的余地,立地合十,咒从口出,花后动惮不得。利剑一出,已至花后跟前,南风璟不知何时跑出,挡在花后身前,寒芒之间,刺破血肉的声音。
“璟儿。我的璟儿。”花后嘶哑叫道,“还我儿子。”此时几近疯狂,披头散发,本就鲜红的唇角含血,两目恨得深沉,痛到骨髓。
“席兰。”庆帝一把抱住兰妃,紧张道,“兰儿、傲儿,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罢,抱着兰妃,焦急的离开。黄袍后,一纵人跟随其后,一个个的表情严肃,不知是担忧这人,还是挂念那边。
看着花后狼狈几近疯狂的模样,南风修狂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还你儿子?杀了我再说!”
花后血红的眼似要裂开般,“什么意思?我儿子还活着?”走到南风修跟前,掐住其咽喉,“快说。”
南风修又是一阵狂笑,“尽管杀了我!”
“我儿子在哪儿?”花后狠戾道,杀意愈浓。
“去死!”绿曲不知从何迸出,血色长笛瞬时化作利剑,自花后背后穿出心口。
难以置信回头,看着手握长笛的绿曲,“雪吟?”
纤细指节在血色长笛上咯咯作响,一仰头,任由泪光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还记得我姐姐啊!今日就要你去给她赔罪。”说着,血笛一挥,要结束这本不该有的一切。
“啊。”心口刺透的痛,血迹在苏雨心口处迅速晕开,伤口竟和花后一模一样。
“小雨。”夜兰沚轻拍苏雨惨白的脸,厉声呵道,“你做了什么?”
绿曲手下动作一滞,才见得他问的是自己。睫毛微垂,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了。
“报仇。”两字自牙缝间挤出,好恨,好痛。血笛利落穿进尚在冒血的伤口,花后大口吐血,邪魅笑了,竭力说着,“驭灵天雀,相生相克。我死了,也有她陪葬。”
夜兰沚整个人都没了温度,彻骨的寒,解下衣带,将苏雨绑在背后,带着玉笛,绝情地指向绿曲,眼中的痛,到底是有多深,平日丝毫不露的,此刻全都爆发。这一眼,该是恨的吧!
绿曲闭上眼,唇角含笑。
“住手!”南风修护在绿曲身前,“兰儿,难道你真忍心为了一个异世女子伤害如亲妹妹的绿曲吗?”
定定看着南风修,师父,亲爹,七王爷,这个人到底是谁?
“亲妹妹?”夜兰沚轻蔑一笑,“师父什么时候又给兰儿添了个妹妹?”
南风修大怒,扬手就要挥向夜兰沚,又生生收了回去。
“一开始,你们就知道的,知道花后一死,小雨也活不了,是吗?”
沉默,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不错。”南风修沉声道,“早知你是这般情深,才不曾告诉你一切。”
漆黑的眼中,模糊了影子,狭长的眼角落下来的不是泪,是绝望,失去一切的绝望,比不曾拥有更彻底的痛,不过如此了吧。
翠色玉笛飞入空中,金色兰花熠着光彩,不知冷暖,一挥袖,在空中化为两段,落地。
“兰儿。”南风修颤抖地拾起两段玉笛,捧在掌心,那么的小心翼翼,“这是席兰最珍贵的东西。”
玉绝,欲绝。
“从此以后,你我形同此笛。”背着苏雨跃入远方,不见了。
两眼含泪,捧着玉笛愣神,全然不知危机正起。花后使尽最后一丝气力,地上那朱钗正中南风修心口,重重倒地,没有挣扎,似乎早有意料。
“师父。”绿曲凄惨出声。
南风修把两段玉笛放入绿曲手中,握得紧紧的,“不哭。”再没有多的语言,垂下了头,就这么长眠下去了。
☆、第四十七章 燃尽碎末几多仇
十五日后,北雪国。还不见天齐修一行回来,翼按照约定,打开了天齐修事先交给自己的信。
翼,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经不在了。有件事,藏在为师心中二十多年,一直未曾向你提起过。
你的身世,虽然你不问,但并不意味着你不想知道。你是西花国公主和我的亲骨肉。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是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犯下的错。当年,在西花国学习之时,你娘对我一见钟情。天意弄人,我早已心有所属,那人便是你大师兄的母妃,席兰。在我临走的宴享上,公主在我的酒中动了手脚,那晚,我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你是有权利知道一切的,我也从未想过要瞒你。只是生前,一直不忍告诉我的儿子,他的出生竟是个错误。
为师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愿你能放下一切,好好活下去。
信纸揉成一团,捏的粉碎,惹了烛光。
到死都不愿承认啊。难怪,不管我如何拼命练习,做得有多好,你称赞的都总是他。还奢望你能对我也笑一次,这简直就是妄求。在你眼中,我本就是个错误,你又如何对我笑得出?真是可笑。
恨,我不会。原谅,我也绝对做不来。
本就不曾拥有过,又如何放下这所谓的一切……
碎末燃尽,火光在眼中暗淡了。墨色短笛,划过唇边,这曲中,竟是听不出悲伤,落在了云岭,封存在了寒池之中,再不出来。
云岭,寒池。因为是冬,氤氲的白色,同样的刺骨,大片大片的。
“呵呵。”依偎在夜兰沚怀中,“还挺想念这儿的。”
冰棺依旧静静躺在那儿,只是没了先前脱俗的样子,更落得几分冻人罢了。
夜兰沚扭头,空空的冰棺,这时候,很怕,害怕看它。揽住苏雨的脑袋,按进了怀里,或许那跳动的胸膛,真的可以挡住一切。
“我真的好想好想,在无名山顶住下,就我们两个。喜欢看你吃着烧糊的饭菜,还一脸称赞的模样。喜欢看你在碧浪中吹笛的背影。喜欢被你抱着躺在绿海里的时候。最最喜欢你一副万年冰山的样子对到所有人,却只对我笑。喜欢……”脑袋无力地在夜兰沚怀中蹭了蹭,“喜欢你的所有。”
拭过脸颊的指间,冰凉,这温度,也好喜欢,比太阳光还暖和。依恋地窝在夜兰沚掌心,嘴角噙着笑。
“我知道。”在女子额迹深深落下一吻,微别过脸,薄唇紧抿,竟有些无措。
吃力地抬起手臂,颤巍巍的,画着夜兰沚下颌的弧线,再熟悉不过的了。“笑一个。”
就这么任由她的手指,在脸上悄悄游走,不愿,不敢,侧过头去。只想时间能停滞在这一刻,别走。
下颌冰凉酥痒的感觉,消失了。女子无力的手臂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呆滞地转过头,两颗泪,滴答滚落,绽开在苏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
“小雨。小雨。小雨……”就这么一直唤着,好似那人只是睡过去,淘气得不愿醒来。
黎明时候,最是寒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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