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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伊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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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似是松了口气,介绍道,“姑娘,这金子乳鸽、水晶饺子、清炖鸡、莲叶粥、熊掌鱼皮、清蒸桂鱼……这菜单上的都是很受欢迎的菜式。”
  “今天就来前十道,先尝尝。”苏雨爽快道。
  “好叻!”小二收回菜谱,躬身退出。
  不一会儿,十道菜全齐。
  盯着满桌的佳肴,苏雨止不住地咽唾沫,“夜师傅,谪仙人,快来吃饭。”
  夜兰沚淡淡看来,摇头。
  “难不成你还真要当远离世俗谪仙人,不食人间烟火。”苏雨打趣道,随手用竹箸挑起一颗莲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夜兰沚神色忽然一凌,陌生得让苏雨有些惧怕,手中的竹箸落地,击中碗盘的声音有些清脆。
  “对不起。”两人同时道。
  夜兰沚与苏雨对桌而坐,把掉落的竹箸重新递到苏雨手中,“吃吧。”
  苏雨重拾笑容,道:“你也吃啊。”
  夜兰沚有些生疏地用着竹筷,似是很不习惯。
  “你不会真是仙人吧,竟然不会用筷子。”苏雨有些惊奇道。
  夜兰沚有些尴尬,低头夹饭,“不是不会,只是平时都是一个人,这么面对面地吃饭,让人不自在。”
  一瞬愣愕,一直都是一个人吗。看着夜兰沚的目光中多了些怜悯。
  夜兰沚伸手,轻轻盖住苏雨的眼,“收回这种眼神。”
  浓密的睫毛,触着掌心,鼻息微热,苏雨点头,夜兰沚淡淡道,“谢谢。”
  哐嘡,苏雨身前的瓷碗绽开,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不偏不倚斜插入木桌,夜兰沚神色严肃,审视窗外。
  望着夜兰沚背影,可以感受到气息变得凝固,苏雨双拳紧握,将恐惧藏于衣袖之中。
  玉笛无形而出,夜兰沚单手掌笛,暗器接连击落,几是看不见的银针,忽然携着枚一指长小刀冲入屋内,夜兰沚大惊道,“闪开!”
  来不及躲闪,苏雨低叹一声,小刀正中右肩,伤处周围如火灼烧,疼痛难耐,额上立马沁出密密汗珠。
  银针突止,金器玉笛交击之声,亦戛然而止。
  夜兰沚探上苏雨手腕,双眉紧蹙,狭长眼中尽是深冷,点了右肩上几处穴道,将苏雨背起,飞身出了窗外。
  背上的人,浑身越来越烫,气息越发弱了,夜兰沚脚下生风,速度更快了,“清醒点。”大声道。
  直入寝殿,将苏雨平放置软榻上,神智已经陷入模糊,沉声道,“我要拔刀了,忍住。”
  刀出,不见血,伤处黢黑一片,血似早已凝固。
  殿门轻启,绿曲独自步入,“公主怎么受伤了?”
  夜兰沚深瞳似潭,面色清冷,目光似刃,直逼来者,绿曲坦然迎上他的研判,沉着冷静。
  劲风忽起,直击心口,绿曲巧身一闪,从诧异到了然,“你在试探我?”
  夜兰沚冷哼一声,道:“是确定。你身上有石阴花的味道,和奈何草一混合,必死无疑。”抱起苏雨,绝然离开。
  殿门口,窃窃私语,“皇后娘娘薨了,看样子,公主说不好也……”夜兰沚余光掠过说话的两名宫女,隐有杀气。两人顿时恐惧地低下头。
  绿曲一惊,眸中波光微澜,向门外道,“我不知道公主体内有奈何草。”
  “这已经不重要了。”夜兰沚声音回荡在殿内。
  夏未止,云岭山上早已裹上一袭银装,白雪皑皑,铺满整个天地,浮云自山腰拦起,不见山顶。
  不知是拔刀的痛,还是山上的寒冷,夜兰沚背上的人,清醒了几分,“六月飞雪,老天都替我冤呢。”苏雨轻声打趣。
  夜兰沚一顿,继续走着。
  “我现在很清醒,或许是回光返照。”苏雨独自说着,“夜师父,现在是要把我带到山顶,然后为我做一口水晶棺材吗?”
  “不许胡说!”夜兰沚沉声呵道。
  “刚刚你对绿曲说的话,不巧全被我听见了,”女子有些喘,平复片刻,继续说,“必死无疑嘛!没关系的,反正我在这里也是孑身一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牵挂……”
  “闭嘴!”夜兰沚厉声道。
  搭在夜兰沚肩上的手,微弱的敲打着他的背,很小声地说着,“我是不是很沉?”
  夜兰沚不语。
  “默认了?现在我应该很轻才对,人的灵魂只有二十一克。”说着,竟孩子气地笑出声来。
  “你不会死!”夜兰沚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死!”
  苏雨微怔,顺手环着夜兰沚,静静趴着,道,“好!”
  接近山顶一方,向阳凹着一个入口,冰雪覆盖下,不易看清。
  洞中并不阴暗,有着冰壁折射,亦比外界暖和一些。冰冻中央有一口冰棺,有一女子静静安眠,只是隔着冰层,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
  苏雨靠坐在一侧冰床上,面色如纸,唇齿发抖,眼皮越发沉重。
  夜兰沚小心地解开女子的衣带,指尖冰凉,触着受伤的地方,缓解了些许灼热,香肩半露,苏雨忽然按住夜兰沚的手,吃力地摇头。
  夜兰沚一滞,继续未完的动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毒已蔓延全身,必须赤身以冰池水浸泡十二个时辰。”
  打横抱起苏雨,浸入侧骨的冰池之中,因为寒冷,苏雨紧靠在夜兰沚怀中,贪婪地汲取温度。
  夜兰沚源源不断向苏雨体内过入真气,苏雨无力道,“停下。”
  夜兰沚置若罔闻,低头却见苏雨面有泪痕,明眸中的泪水泉涌一般流出。
  “别哭!”夜兰沚伸手抹去女子脸上的泪,柔声道。
  

  ☆、第十四章 人世几许知我意

  夜深,冰池水更是比先前更寒冷,夜兰沚抱着苏雨的双臂,未松半分,仍是有力。
  毒素渐出,慢慢恢复,在夜兰沚怀中蹭了蹭,抬眸正遇上他狭长的目光,苏雨忙以双手掩在胸前,垂下头,面上散开一层红晕。
  “白费力气。”夜兰沚少有地戏谑道。
  苏雨俏脸更红,嗔道:“知道你已经看了个遍,现在我清醒着,总该让我有点心里安慰吧。”
  夜兰沚看向远处,不再言语。
  “生气了?”苏雨小心问道,“开玩笑呢,我是新世纪女性,思想很开放的。”说着,举起双手在夜兰沚眼前挥了挥。
  夜兰沚不动,目光停驻在某一处,苏雨寻着方向望去,冰棺睡颜,静默无言。
  “是夜师父很重要的人吧。”苏雨望着夜兰沚下颚道。
  明显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僵,“你看得清?”夜兰沚问道。
  苏雨摇头,“我看得清你眼中的情绪。”
  夜兰沚目光似深渊,碎石落入,不见波澜,“说来听听。”
  “有些复杂,似悲伤,似愧疚,似……”苏雨黛眉微蹙,“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我敢肯定的是,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不会出现这样的目光。”笃定地看着夜兰沚,似在求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夜兰沚唇角略微上挑,似是在笑,“对吗?”苏雨继续问道。
  盯着苏雨,良久,道:“也许。”
  “绿曲,真的是那样的吗?”苏雨突然问道。
  沉默片刻,夜兰沚反问,“你觉得呢?”
  苏雨思忖,有些纠结,“不知道。”
  夜兰沚神色严肃,道:“身体恢复了,就离开这儿。”
  苏雨疑惑,“可我答应千帝,要待坤后身体康复后……”
  “她已经死了。”夜兰沚沉声打断。
  “你说什么?”苏雨难以置信。
  夜兰沚看进苏雨眼中,深渊不惊,却又暗流穿过,隐有不忍。
  在夜兰沚眼中,变得呆滞,猛地埋进他的怀中,哽咽道,“为什么亲近我的人都会死?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温流浸上胸膛,几滴泪花竟是比满池寒水更凉,似利剑,直直刺入夜兰沚心底,或是因为池水彻骨,盖过了心中的痛,自己不曾发觉。
  “我的出生,让母亲变得不幸。师父苦心栽培,我却没机会报答……”看着冰棺中的人,夜兰沚痛苦地说着,双臂有些颤抖。
  苏雨环上夜兰沚的腰,轻拍着,无声地安慰,任时间就如这般寂静,受伤的人遇上了受伤的人,能更敏感地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这个人的冷言寡语,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一直独自生活,和人同桌吃饭,都会不自在,男子笨拙握箸的模样窜上脑海,让人想要呵着、护着。
  “我知道。”苏雨细声道。
  简单三个字,似金锁,就这么无息地沉进湖底,不见涟漪,余下暗涌波澜,回荡在心,昏暗的潭底,几缕暖光悄悄照进,原来有人懂自己竟是这样的。人生一世,又会遇见几许知道自己的人呢?
  侧身,寒冰的温度透过皮肤叫醒了梦中的人,苏雨猛地起身,浑身哆嗦,“你怎么把我放这,也不叫醒我。”
  夜兰沚背身立在洞口,反手拋来烘干的衣裙。
  这才注意到自己裹在月色长衫中,夜兰沚赤膊站在火堆前,苏雨忙穿上自己的衣裙,“谢谢。”
  夜兰沚接过衣衫,“走吧。”
  “南风国?”苏雨问。
  点头,踱步出去,“我有些担心他。”
  “他?”苏雨思忖,倒吸一口气,“五哥!”
  “总感觉有些蹊跷,”夜兰沚蹲下身,示意苏雨过来,“快些回去才能知道究竟。”
  “我已经好了,可以自己走的。”说着,苏雨走到夜兰沚前面,笑意盈盈。
  夜兰沚沉声将女子抱起,行于风中,“到了山下,我们再乘马。”
  低头,苏雨正盯着自己,夜兰沚顿觉有股逆流悄然行于全身,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跟不上我,才……”
  话未至,却见苏雨目露微澜,梨涡藏笑,细声道了句,“我知道。”
  或是被未完的几颗字卡住了喉咙,亦或是这三个字蕴含着牵力,将男子深嵌其中,却不自知。
  

  ☆、第十五章 自此黯然陌路人

  两人共骑一乘,天气在夏季的时候,总是容易变的,没有任何前兆,大雨不通知一声就来了,柔和不过乎水,可这场突来的雨,打在身上,还是疼的。
  难以张开双眼,是雨水过乎的无情,来得太猛,无间断的,直击马上的人。
  “坚持,”单手掩住怀中的苏雨,夜兰沚声音被落水淹没,“前面有客栈。”
  这条回南风国的山间小路,似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经过了多年经营,陈设看起来有些旧,规模不大,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迎满了客人。
  “客官,小店已经没有空房了。”店家歉意道。
  “那就来壶热茶。”夜兰沚寻了处空位,看向苏雨,“等雨停了,我们再走。”
  淋了雨,薄衣贴身,虽是夏季,风穿堂而过,还是打了个寒颤,纸色的脸上,缺了些血色,苏雨点头,笑得无力。
  解下月色长衫,搭在苏雨肩头,“寒池水祛毒,寒气余留,身子畏寒,这段时间,好好调养。”
  薄薄的长衫,似有厚厚的温度,暖了人心,难掩笑颜,“嗯。”
  夜兰沚倒了杯热茶,白雾腾腾,递给苏雨。
  接过茶盏,视线却没有从男子身上挪开,苏雨眼中是疑惑,夜兰沚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忍不住问道,“怎么?”
  苏雨“噗嗤”一笑,差点没喷出水来,“我是在想,你的衣衫为什么一点不湿,还很是温暖。”
  夜兰沚微愣,唇角微有弧度,很淡的,“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力的。”
  “喔,烘干?”苏雨恍然大悟。
  “烘干?”夜兰沚对这个词似是有些奇怪,认真沉思片刻,点头道,“嗯。”
  男子一脸正经,苏雨大笑,“夜师父,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吧!”
  “月儿。”楼上客房,南风傲缓步踱出,未着斗笠,灰眸依旧,薄唇微勾,锦色黑衣上,布有卷卷波涛,近了,面上的笑亦浓了,记忆中的这个人,或是不会这般笑的。
  一瞬愣神,南风傲已坐在苏雨旁边,抬手抚上苏雨的两弯黛眉,欲拭去其中的忧思,“愁什么?”
  离散的思绪,顷刻抽回,躲开南风傲尚在眉间的手,“你是谁?”苏雨冷声问道。
  身形一滞,南风傲深瞥苏雨,目中辨不明是何种情绪,“南风傲。”
  苏雨不言语,只是迎上南风傲慎人的眸光,探向不明所以的暗茫,空气变得燥热。
  “五殿下为何在此处?”夜兰沚的问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南风傲小啜一口热茶,看向夜兰沚,眼中不着痕迹划过一缕暗茫,浅笑道,“你们又为何在此?”
  “避雨。”肩上的衣衫牵紧了些,苏雨答道。
  南风傲目光落在女子素手下的月华色长衫,不语,只是静默停顿,复又移向夜兰沚,灰瞳越发深了,脸色瞬时有些惨白,猛地低下头,紧攥拳头,细密的汗渗出,浸湿的衣衫冰凉,清醒了自己。
  “五殿下?”夜兰沚见南风傲异态,试探道。
  抬手,“失陪。”南风傲艰难地突出两个字,起身,快速向雨中走去。
  拧眉锁定没入雨中的墨色黑点,一线,一点,迅速逃离身后的视线,消失渐淡,握在手中的茶盏已褪去温度,雨势不见削减,却是比先前更猛了。
  两道目光,一是夹杂着担忧的目色混入朦胧雨中,身侧狭长眼中映着女子不曾舒展的眉目,专注地……
  “去看看吗?”夜兰沚轻拿过苏雨手中的茶盏,换上热茶,重递回女子手中。
  并不收回落在雨中的目光,只是就桌子趴下,埋头弯在臂弯,闷声道,“不了。”
  缓缓抬起一只手,一点一点靠近伏在桌上的女子,就咫尺距离,却是显得十分遥远,夜兰沚的动作静得好似未曾移动,终是搭在了女子有些微颤的背上,安慰地抚拍,轻柔的,生怕惊动那个人。
  “刚才一瞬,我只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亲人,他眼神里只剩冰冷的疏离,笑容亦只是停留在面上,我……”苏雨有些失措,声音抽噎。
  “不会的。”坚定的声音传入耳中,一抹温暖顺着夜兰沚轻拍的手掌传至心底,颤颤的心抚慰平息。
  苏雨抬头细细看进夜兰沚平静坚定的眼中,突然一头撞入男子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脸紧贴他的胸膛,听到有力的心脏跳动声,热热的气息,窜进夜兰沚衣衫,女子舒心一笑,“谢谢。”
  夜兰沚身板僵硬,愣愣竖直,笨拙地抚拍着苏雨,唇角轻扬,“雨小了。”
  苏雨探向窗外,只余滴答雨点,“嗯。”
  只这一声,夜兰沚却已会意,两人起身上马,厉喝一声,前行。
  “踏月公主吉祥,夜师傅吉祥。”两人往明正宫快步走去。
  庆帝一手支额,正在案前批奏折,听有脚步声,抬头,“正看到千帝的密函,说你两消失在东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朕很是担心。”
  “皇上没有密诏五殿下?”夜兰沚神情严肃,问道。
  庆帝巡视四周,似在找寻什么,“傲儿呢?”
  两人更是震惊,苏雨猛地跪下,“父皇,五皇兄举止,跟平时有些不同,可能很危险,要尽快找到他。”
  庆帝收敛内心的不安,沉声道,“朕会加派人手,一切小心。”
  

  ☆、第十六章 知之未知皆与伊

  “皇后驾到。”内侍通报声阻止了两人退出的步伐。
  花皇后有意在两人面前一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脸上堆满了笑,朝庆帝走去。
  “皇上,不必去寻傲儿了。”眼角生魅,银色眼线映着光,狐媚般,不辨真假。
  庆帝轻瞥苏雨二人一眼,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傲儿正在臣妾寝宫休息。”花后柔声道,笑意未减,望进庆帝深眸。
  庆帝久久未发一言,疑惑愈深,眉间透出些许情绪,带着几分研判直视花后。
  “皇上,”花后巧笑嫣然,女子柔媚展露无遗,“昨日,傲儿昏倒在后山少有人经过的道上,大雨滂沱,幸而,雪吟那丫头正巧经过,傲儿这才得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说着故朝两人处望去。
  庆帝沉思片刻,仍只是探向花后,“雪吟?皇后的贴身侍女何事经过后山?”两道利刃直逼花后,没有丝毫思忖余地。
  面上笑意不减反增,美目尽是坦然,“皇上,不记得昨日是晦日了吗?”
  庆帝略一沉思,眼中精光忽闪,“每月晦日,狼群躁动,雪吟以驭兽之术安抚,朕真是忘了。”抚额,目露忧色。
  花后忙掺住庆帝,“皇上无须担忧,御医已经替傲儿探过脉了,不过是劳累了些,只需稍作休息便可。”
  “皇后费心了,去花雨宫看看。”看向苏雨二人,“你们也一起去看看。”语气淡淡,不容置疑的命令。
  二人躬身,“是。”跟随庆帝身后,愁眉紧锁,全是疑虑,苏雨看向身旁,夜兰沚也满是疑惑望着自己,两道疑虑交织一起,充斥出让人不安的气息。
  已近初秋,花雨宫不觉一星半点的伤感,满苑各色花,争奇斗艳,尽展春意盎然。布满霞草的长廊边,南风傲负手身后,闭目直视阳光,墨色长袍,染着金光,轮廓分明,静静的,很是享受。
  “傲儿。”庆帝唤道。
  南风傲侧过头,灰眸中是惬意的,闲适向众人一笑,缓步走来,墨袍逆风,衣角翩跹,不甚真实,“父皇。”
  转向苏雨,淡淡一笑,未及心底,“月儿。”
  苏雨一怔,躬身,亦淡淡道,“五皇兄。”南风傲面色一滞,先才的血色,减灭几分。
  “昨日为何晕倒在后山?”庆帝担心地问道。
  南风傲强忍心口不适,沉声道,“让父皇忧心了。傲儿收到一封误函,很是牵挂,就比月儿先行一步,或是连日颠簸,加之大雨,儿臣身体就有些……”无意扫过苏雨和夜兰沚。
  “什么密函?”庆帝询问苏雨道,“朕对此事毫不知情。”
  夜兰沚道,“这当中定有蹊跷,需要查明,兰沚请办此事。”
  庆帝看着夜兰沚,“好!朕就命你去查个究竟。”
  夜兰沚躬身,“兰沚定不负圣命。”向苏雨会意一笑,淡淡温暖。苏雨目中忧色未减,黛眉紧蹙。
  二人神色,全数落入南风傲眼底,看不清的情绪生起,游走遍布,痛色难耐。
  “月儿,明日得空?”三人并肩而行,南风傲突然问道,并不触及女子左侧夜兰沚,只是看着苏雨。
  “嗯,五皇兄有事吗?”苏雨抬头,碰见冰冷灰眸。
  浅笑,似是早已料到结果,“明日陪我去处地方,可好?”
  苏雨未及回答,夜兰沚打断答道,“五殿下,公主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还需悉心调养,不宜……”
  “好。”苏雨向夜兰沚投去“没事”的眼神,梨涡隐现,让人安心。
  狭长眼中是疼惜,是不舍,是千万般的不愿,都在这女子一笑之后,化为虚无,只余下无奈,颔首。
  停在路的分叉点,南风傲道,“那么,今晚好好休息。”宠溺地揉了揉苏雨脑袋,走向另一条青石路。
  苏雨点头,和夜兰沚踏向另一条路,夜色静静,“为什么?”夜兰沚语气含着愠怒,目光仍是柔和。
  “没事,”苏雨会心笑道,“他或许是变了,但相信他是绝不会伤害我……”神情一滞,黯然,“是不忍伤害千月夜的。”
  抬眸,浅笑,明媚的光彩,那后面分明藏着什么,迎着夜兰沚的不安打探,苏雨道,“那小子说你是国巫,不会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吧?”轻笑出声,继续道,“我不属于这里,知道吗?”
  没想到女子竟是这般坦然将心事告之,夜兰沚深深看着苏雨,想要看透,却无力,又是默然颔首,“知道的。”
  看着青石路的尽头,像是自语,“看得清每个人,却唯独无法看透你……”有些暗淡,惆怅,夜兰沚长舒气,“未知,是最让我害怕的。”语气中是无奈。
  如他般淡淡的人,竟也有羁绊自己的石头,放不下,舍不得,只得小心拿着。苏雨停下,握住夜兰沚冰凉的手,这样的温暖让人流连,“未知,不是更有意思吗?”
  眼中映着女子笑颜,无所畏的,坦然的,被这样的笑牵染,注定陪你一路,夜兰沚唇角上扬。
  “这就对了,别担心。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夜师父笑起来很好看!”苏雨举步继续走着。
  夜兰沚跟上女子步伐,搭着同样的节奏,浅浅影子相随,两人像是已这样走了很久。
  

  ☆、第十七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绿林青青一片,茂密得很,一路上,伴着白日与云彩,天地之间湛蓝明澈,正是适宜踏青的时季。
  油黑马背上,一男一女,这敞阔的绿林泥路,只为两人而开,偶有柔光投下,再没有多余的来打扰。
  南风傲今日心情很是不错,挂着明媚的笑容,温和的,只是对女子的,这样的他,放佛才该是初次遇见的那个人。
  “不好奇去哪?”南风傲朗声道,带着几许快意。
  “到了就知道了,何必多问。”苏雨把玩着腰间的丝绦,并不在意。
  “我们要去的,”南风傲目视远处峰顶,“绝壁悬崖!”注视着眼下漫不经心的女子。
  苏雨依旧淡淡,不疾不徐,“刀山火海又如何,该来的避不了。”
  一瞬沉寂,南风傲大笑,响彻山林,惊起山间飞鸟,“我可以把月儿这话,想作愿与我同生共死的意思吗?”
  苏雨抬头,男子脸上笑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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