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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伊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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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沉寂,南风傲大笑,响彻山林,惊起山间飞鸟,“我可以把月儿这话,想作愿与我同生共死的意思吗?”
  苏雨抬头,男子脸上笑意不在,是认真严肃的冷峻,一种坚定的信念,让人不忍拒绝。
  没有再对上身后那双灰色眼睛,转过身,望向越来越近的峰顶,浮云悠悠,缠绕山尖,看不清,辨不明。
  “是相信。”苏雨掷出三字,混着风冲入身后人耳中,激荡陈淀,没有波光,静静的。
  三字之后,是很长路程的默然,背后男子像是伏在女子背上,越发沉了,苏雨转过身,南风傲整个人面无血色,薄唇紧闭,眼皮下有东西在转着,身子瑟缩,很是难受的模样。
  苏雨忙拉住马缰,紧张道,“五哥,五哥。”
  背上的人依旧默默,似睡着了般,苏雨蹙眉,眼见已至峰巅,一手托住背后的人,一手紧紧勒住马缰,座下黑马长嘶一声,立止住蹄步。
  南风傲闷哼一声,搅人心神的笛音无肆响起,伴着无节奏的声律,苏雨猛觉背部炙烫一片,什么东西隔着衣衫传至肌肤,侧头,南风傲口含乌血,笛音不停,血似无尽。
  下马,苏雨探上南风傲鼻息,“五哥,清醒点。”
  女子温热的手停在男子苍白的脸上,有些贪恋的靠着掌心,又是一口乌血,“快走!”南风傲竭尽最后一丝气力,挤出的话,眼皮下的灰眸不现,苏雨是震惊,是害怕。抚在男子脸上的手,微颤,坚定道,“不!”
  “哈哈哈,”狂肆的笑声略过峰顶,红衣女子立在苏雨面前,“再不走,你会后悔。”
  来者正是雪吟,妖娆的红,张狂的笑,血笛近唇,又欲起音。
  南风傲猛推苏雨一把,血溅满女子裙边,触目的颜色,让人心慎,紧紧盯着地上的男子,不敢挪开视线,生怕他会就这样消失。
  “五哥。”苏雨声音颤抖,已是泪流,脚却是钉在了那里,挪不走。
  南风傲趴在地上,喘着气,在笛音之下无力挣扎。
  苏雨突冲向雪吟,死死抓着她唇边的血笛,雪吟怒目一瞪,娇咤一声,苏雨被震飞,重重击在崖壁。顿时,眼前一黑,血气上涌,口中腥甜,跌落地面。
  勉强撑着崖壁站起身,嘶吼道,“住口。”
  隔空又是一掌,苏雨无力再起,只得蜷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不远处南风傲难受几近死去的模样,热泪无助地往外倾泻。
  几近绝望之际,南风傲猛地站起,恢复如常,踩着未歇的笛音,一步一步逼近苏雨,近了,看清他的脸了,女子面色一僵,方才的笑顺时消散不见,自己面前这个人是谁?嗜人神色,充满血海深仇的灰色瞳孔……
  喉间一紧,接至的疼痛,都让苏雨无法呼吸,男子眼中哪还有半分南风傲的样子,只是发狂的陌生人,狠狠地掐着苏雨的脖颈,不余一丝情感的。
  再也无法言语,只剩下眼中的泪,滚滚落着,一行一行,从女子脸蛋滑落,一颗一颗滴在脖颈间的手上,是灼热的伤痛,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情愫,脖间一松,灰眸清冷,盯着苏雨的,是无尽的痛、挣扎,两路清泪亦从男子眼中落下,“走。”南风傲极力抑制自己的动作,拼命讲出这一字,只这一字。
  苏雨摇头,泪水摆落,“不!”
  “那你就死!”雪吟狠狠道。笛音卷着山间落叶,比方才更猛烈几分。
  南风傲仅余的清醒淹没无存,灰眸无情,落在女子喉间,全力地掐着,苏雨已晕厥,瘫软落地。
  “南风傲。”夜兰沚厉呵一声,震碎山颠,“你要重拾七年前的伤痛吗?”
  或是这声厉呵,亦或是女子已奄奄一息,南风傲眸色一转,陡然将女子抱入怀中,失声痛哭,“月儿,月儿。”
  夜兰沚翠笛轻转,雪吟渐落下风,飞身逃脱。
  笛入袖中,快步至昏迷的苏雨近前,推开南风傲,夺过苏雨,“你不配。”
  南风傲呆立原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泪落。
  

  ☆、第十八章 噬情情逝是离殇

  是夜,不凡,没有月的照耀,显得寂寥,踏月宫在一层一层的黑中笼罩,弥漫失色,外面的人落了几魄,呆滞静立,已经很久。
  灯忽灭,似是安顿好了里边的那个人,夜兰沚掩门,悄步走出。
  廊间,南风傲的存在,或是太不应该,激起了暂抛一旁的怒意,只一眨眼,夜兰沚已近南风傲跟前,铁拳直击他的心口,男子闷哼一声,扶着身侧廊柱,勉强笑着。
  猛地止住临空的第二拳,夜兰沚定立,冷声质问,“你想死?”
  南风傲无力哑笑,痛苦、无奈、仇恨,交织一起,只有这样才可以痛快的活。
  夜兰沚扯起南风傲的肩,逼视灰眸下的绝望,“听着,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做的是面对,避不了,就正面迎击,她不想你死,知道吗?”
  无月的夜盖住南风傲的情绪,阴暗的,死寂的。
  夜兰沚陡然放开男子,南风傲无力跌坐在廊间,深深埋头,冷冷的声音自头顶落下,“这不是你。”
  不再看他,甩袖步入黑色,只留下地上颓然一人。
  女子明眸坚毅,“刀山火海又如何,该来的避不了。”
  奄奄一息的微弱,亦没有放弃自己,全力嘶吼而出的,“不”。
  “她不想你死。”
  “植入噬情蛊,从此,你对她有多少爱,会一毫不差地转化为对她的恨,深深的恨……”
  ……
  多少嘈杂混沌了男子整个人,与今夜一般黑寂,沉寥。
  南风傲猛地捂住双耳,以头抢地,痛感刺激自己清醒,痛哭失声,无人来助。
  廊末,暗处似血红衣,一直注视着他,死寂中是无尽的疼,雪吟素手停留半空,似想隔着着远远的距离,抚上男子伤痕满满的心,“对不起。”三个字迅速消失在那尽头。
  踏月宫外,鸟儿起得早,歌唱愉悦,人的伤痛,毫不知情,只是轻快的唤醒了卧榻上的苏雨。
  面上倦容未消,懒懒地舒展身子,只随手披一落地轻纱,缓步走至树下,望着那几只小鸟,似被它们的欢快感染,两窝浅笑,挂在玉色俏脸上,己是未觉,殊不知,这一笑,足以让人倾心。
  感到不远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苏雨并不急着回首,仍旧淡淡望着鸟儿,笑意愈浓,轻的脚步声正在靠近,方软软道,“早!”
  侧头,夜兰沚面有郁色,不言语,不露笑,所有动作,似是只剩看着眼前这个人,那么认真,又带着忧色。
  浅笑,银铃一样清脆,伴着鸟儿鸣叫声,缓置了夜兰沚的心事,原地转了一圈,“夜师父,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好看吗?”
  这话是打趣,又带着让人无从生气的味道,夜兰沚面色一松,笑了,“嗯,记得的。”好是正经的回答。
  苏雨掩面大笑,抹着眼角的泪花,“夜师父,你一定不知道你一本正经的模样有多可爱吧。”哈哈笑声惹得男子忍俊不禁。
  少有的,生疏的,手掌落于女子及腰发顶,掌心温度,依旧的,微凉,透过垂落的青丝,夜兰沚淡淡的声音中是柔和的,“没事,便好。”
  苏雨顺势握住头顶的手,置在口边哈气,“夜师父的手一直都这么凉。”
  任由女子的动作,夜兰沚眸中,流淌着异样的光彩,狭长冰河中,有什么在融化,深深地映着面前一人,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忽然伸臂,女子揽入怀中,砰砰心跳,有力的。
  夜兰沚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伴着他身上凉凉的气息,一字一字落下,“你怎么做,我不干涉,但,决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每一字,女子的心都加跳一拍,不知是环着身子的臂膀太紧,还是往日淡淡的声音忽然变得亲近,一瞬的窒息,苏雨愣愕,浅笑愈深,缓缓抬臂,回抱夜兰沚,“嗯!”
  眼角笑意盈盈,再也抑制不住,泪落,这泪是幸福的,是归属的,夜兰沚轻推怀中女子,拭去俏脸上的泪。
  苏雨抬眸,泪水背后,是悦色,让眼前的人不解,哽咽道,“在这里,一个人,很怕,夜师父,一直这样护着我,我……”
  一头撞进夜兰沚怀中,泪,肆意浸透他的衣衫,拍着抽噎的人儿,难以名状的感觉,微凉的声音,“不怕,有我。”
  只这一句,苏雨再也止不住眼泪,环着夜兰沚的双臂,更紧了紧,复而朗笑。
  这笑,猛地凝固,停在脸上,消失,感到苏雨突然的转变,夜兰沚回头,女子视线那头,南风傲,一人伫立,辨不清什样情绪,看着两人。
  夜兰沚放开苏雨,与南风傲插身而过,一瞬,“不要忘了自己。”似忠告,似男人间的约定,快得让人不知。
  异色划过灰眸,南风傲愣在原地,苏雨笑着走过来,轻声唤道,“五哥。”
  女子的柔声呼唤,转动蛊毒的齿轮,南风傲身形一顿,揪住自己心口,乌色的血溢出唇角,苍白的唇染上了血色,触目的血色。
  苏雨忙扶住南风傲,透着无限担忧,“五哥。”
  又是一声,沉沉击中心尖,南风傲拂开苏雨的手,“杀了我,”艰难抬头,匕首递到女子手中,吃力道,“我最珍贵的人是月儿,最不愿伤害的人是月儿,如今,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的月儿……”
  眸中悲色痛绝,在灰眸上更笼上了一层昏暗,无可奈何的伤痛,男子眼中是卑怜的渴求……
  苏雨扔掉冰得刺骨的匕首,厉声道,“我只要你活着。”
  南风傲悲色不减,逼视苏雨的明眸,“知道吗?我无法拿我最珍视的人,做赌注……”
  苏雨美眸一瞪,回神之际,雪吟已搀着南风傲,走远。
  

  ☆、第十九章 忆时情结谁人释

  “公主,晚宴穿哪色衣裳?”侍女小心问道。
  苏雨想什么,入了神,眉间忧愁,不散。那日,灰眸下的悲伤,烙在心里某处,挥不去,一得闲,那满满的绝望便游走心间。
  侍女又轻唤了声“公主。”
  苏雨揉额,神色疲倦,兰妃向来喜静,她的生辰,花皇后一手操办,这晚宴怕是会很精彩。
  三名侍女,每人手中都托着华丽宫装,虽是寿宴,深红还显太艳,月色又太过素淡,过于淡然了。唯有中间那套,上部是及腰的淡黄,一朵朵挑金小花绽放,纤腰之下,是深蓝百褶,单侧金花,与之遥相辉映,腰间缀着深浅不一的银色流苏,闲淡之中的优雅,既不失身份,又不争主人光彩,很是适宜。
  见苏雨久久盯着中间那双色宫装,侍女机灵,“那是夜兰沚天师今早交给奴婢的,公主要试试吗?”
  事事微小至此,他竟这般心细,苏雨眸色转和,唇角渗出笑意,这笑澄澈明媚,是动人的颜色,一旁侍女亦为之愣神,“嗯,试试。”
  浅浅淡黄衬得肌肤越发白皙,脖颈不着装饰,不乏单调,额间梨花宫妆轻点,在月色映照下,熠熠闪耀,这样的人,不施粉黛,已甚美矣。
  听兰殿亦为她的到来,焕发了生气,不似往日一般静了。朱唇轻启,美眸含笑,向庆帝及花后请安,复而对一旁静默不语的兰妃道,“兰妃娘娘万福,月儿祝兰妃娘娘生辰快乐。”浅笑欠身。
  兰妃只是淡淡,不带任何表情,轻点头,示意苏雨起身。
  苏雨坐在南风傲右侧,对桌南风璟,许久不见,他依旧笑得那般自在,其旁,夜兰沚正望着这边,苏雨回以一笑。
  “兰妃妹妹今日生辰,想看什么表演?”花后亲切问道。
  “是啊,兰儿,有什么想看的吗?”庆帝看向兰妃,柔声道。
  兰妃狭长美目,一瞬流光,极快收起忽逝的情绪,远远道,“谢皇上,看什么都可以的。”
  庆帝俯视颔首的兰妃,并不说话,不愠不怒,神思不知飘到何处,时间已定格。
  “皇上,”花后试探着,“不如让月儿献舞一曲,如何?”
  苏雨一怔,万没想到花后会把矛头对准自己,望向座上庆帝。
  “如此,甚好。”庆帝目光不移,不知是在应允花后的提议,还是只对那颔首沉静的女子的话。
  “那,月儿献丑了。”巧步在正央站定,向一旁乐师点头,丝竹声起,悠远淡淡,抚人心绪。
  腰间银色流苏,攀着腰肢跌宕起伏,趁着月华,将女子围在银河之中,深蓝裙裾似是无边天际,金色小花朵朵绽放,越发像是从天外飞来的仙女一般。
  “停。”花后不合时宜打断,对疑惑众人大方一笑,“公主这舞,已然美甚,但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凤目忽然转向夜兰沚,“踏月韶华,当然不能少了笛音相辅。”说着,看向庆帝。
  “不错,远离尘世的笛音,和着踏月,甚好!”庆帝亦看着夜兰沚,“夜师父意下如何?”
  夜兰沚起身,拱手以礼,月下,泛着寒芒,伴着清远的音律,笛身上的兰花似在绽放。苏雨踏音而起,一笛一舞,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两人。
  一曲完毕,苏雨叩首,兰妃面上全是震惊,不知为何,一旁花后却是笑得莫测,似有什么正中下怀。
  夜兰沚静静垂首,有些颤抖,握着翠笛的指节泛白,出卖了此时眼底的无波无澜。
  花后笑着鼓掌,“夜师父好音律,这管翠笛很特别,”眼里流光落向兰妃,“本宫没记错的话,似乎兰妹妹也有这么一管玉笛呢。”
  “是啊,朕许久没听兰妃演奏了。”庆帝的声音有些悠远,神色是沉静在回忆的美好,深沉的眼底是期许。
  兰妃成了晚宴的焦点,太多时候,太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素来置身局外的人,也会在瞬间,被推至风口浪尖,不管是否愿意。
  慢慢起身,对庆帝福身,颔首道,“臣妾多年不曾吹奏,怕是技艺生疏,浊了皇上皇后的耳根。”
  轻柔软语,细入心底,又远人千里,月色长裙勾勒出修长身躯,显得清瘦了些,明明是颔首俯身,却并不显卑微,反之是无可亵渎的高洁。
  庆帝眸中失望之色尽现,花后见状,“妹妹向来喜静,本宫是知道的,今儿个,美景美境,又是妹妹生辰,何不应了这时,吹奏一曲。”
  兰妃静立原地,似在犹豫,难做判决。
  “夜师父可愿借笛一用?”花后眼中精光一闪,得逞说着。
  此话一落,兰妃已抬眸遇上夜兰沚,二人眼中漩涡愈深,似有千言万语不尽,皆在其中殆尽。夜兰沚缓步走出,翠笛托于掌心,呈在兰妃面前,“兰妃娘娘。”
  兰妃身形一滞,淡淡的眼中疏离不见,代之的是无尽的疼惜与怜爱,亲近得让人错觉这究竟还是不是那个兰妃。
  接过翠笛,看着夜兰沚的眼中是温柔的笑,满满的,唇角亦冰释,牵起了弧度,“多谢。”
  兰妃的笛音不若夜兰沚般悠远淡淡,亦不像雪吟一样摄人心魄,只是纯静得像空谷幽兰,带人如入无人之境,舒适的。
  庆帝难掩喜色,一曲未终,早已情不自禁地拍掌叫好,站离上座,很是激动,深邃的凝视场中那人。
  山泉细细冒出,暖暖的柔柔的,就那般静静地流泻,止住。
  “兰儿,过去不是只有悲痛,也可以……”
  庆帝激动之语未尽,兰妃垂眸打断,“席兰只是席家余孽,得以苟活于世,已是皇上万恩,不敢妄求美好。”神色淡淡,说的仿佛只是嘘寒问暖的话,似是无关自己,低垂的睫毛被风拂过,微动,或许她的心已如止水。
  闻言,庆帝脸上是愧疚、后悔,不明情绪交织一起,那么复杂的。
  “兰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后厉声打破静寂,狐媚子的眼犀利地锁在那袭白衣之上,“你在怨恨皇上吗?”
  “臣妾不敢。”兰妃淡淡道。
  花后快步到兰妃跟前,猛地挥起手掌,掌风迎面刹那,夜兰沚身形已至,挡住花后的手,目中是深冷的寒,花后似并不诧异,狠戾扫视上夜兰沚。
  众人倒抽凉气,苏雨亦目瞪口呆,沉稳如他,夜兰沚怎么会……局面就这样僵住,大气不敢喘,只待座上那人。
  庆帝沉声呵道,“都给朕住手。”鹰隼般的眼,扫视众人,威严狠戾。
  

  ☆、第二十章 白瓷绿波盛绝尘

  花后狠狠甩袖,冷哼一声,附在兰妃耳边,脸上媚笑愈深,几句耳语之后,兰妃美眸圆瞪,朱唇紧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妹妹莫怪姐姐直脾气,”花后挽上兰妃道,“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正好我那儿有上好的花酿,拿来给妹妹赔不是,可好?”
  这般大方得体,哪还有半分先才的凶厉,竟是上演了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堆积的笑,快要漫出。
  “雪吟,上酒。”花后吩咐道。
  角落那抹红进入众人眼帘,苏雨一怔,雪吟已经为她斟了满杯,对身旁的人妩媚一笑。灰眸深深,南风傲看着雪吟的眼中是警告。女子并不理会,继续向后座的人斟酒。
  庆帝举杯,注视兰妃,一饮而尽,众人亦举杯向兰妃庆贺。
  苏雨有些担忧地望着对面的夜兰沚,杯在手中,却忘了饮。南风傲见苏雨满面愁容,迟疑不饮,夺过她手中的白瓷酒杯,仰头喝尽。苏雨回神,南风傲眼中是宠溺的笑。
  不远处,雪吟大惊失色,目中是难以置信的痛楚,眼中流光欲出,愣愣盯着这边。
  苏雨正疑惑地看着她,忽然,只听白瓷杯落在梨木桌上的声音,南风傲倒落在地,女子一惊,不及多想,大声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闻声,夜兰沚已搭上南风傲脉息,脸色沉重,眉头不展,向火速赶来的御医道,“蝉翼银刃,我要替五殿下疏脉。”
  两名御医额头冷号涔涔,犹豫道,“这……”
  夜兰沚声音更沉了几分,“二位再加犹豫,五殿下恐怕就真的性命难保了。”
  闻言,庆帝急道,“还不快。”
  两名御医迅速准备好工具,夜兰沚将南风傲就地平放,银刃在其手腕切下,久久不见血出,地上的人,气息微弱,静得仿佛已经离开。
  “怎么会这样?”苏雨轻声问道,生怕惊动了那人。
  狭长双目微转,指尖轻点南风傲脉前几处穴位,地上的人闷哼一声,两只冰蓝色的小虫和着血,从手腕切口流出。
  “还不快包扎伤口。”夜兰沚道。御医方才从震惊之余回过神。
  “夜师父,这怎么会在傲儿体内?”庆帝指着血中的两只虫子问道,难掩担忧。
  “五殿下被种了噬情蛊,此蛊食人真情,转爱为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夜兰沚看向苏雨,“此蛊虽毒,却并不致命。”
  庆帝眉间“川”字越发深了,“那傲儿为何?”
  夜兰沚拿起桌上那只白瓷酒杯,递给庆帝,只见白瓷杯内呈青绿色。
  “酒中有毒?”庆帝不解,“那为何唯独傲儿中毒?”
  “这花酿确是掺有绝尘散,但却只在五殿下的杯中。”夜兰沚随手拿起邻桌的酒杯,却是白色无异。
  苏雨眼角“突”的一跳,倒抽一口凉气,“这杯酒原本是给我的……”
  夜兰沚眸光忽闪,“绝尘散绝尘,取人性命于须臾。幸而五殿下体内原有噬情蛊,作为受体,承载了绝尘散,否则……”深深地看着苏雨,不敢想会有怎样后果。
  “否则必死无疑。”苏雨冷冷道,美目满是深寒,扫视晚宴的众人,忽然停在不远处那触目的红衣上,“你满意了?”
  雪吟低头不语,整个人似只剩空壳,花后见状,“晚宴怕是没法儿再继续了,诸位就先退下吧。”将雪吟挡在身后,向众人歉意笑道。
  片刻,听兰殿又如往日一般,静静,听得见苑中兰花落下的声音。
  “皇后,”庆帝严肃,“这花酿出自花雨宫,你作何解释?”
  不待花后回话,雪吟已跪下,重重的,像是不知疼痛,“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
  庆帝审视红衣女子,不辨神色。
  “皇上,”花后道,“雪吟这丫头,你是看着她长大的,绝不会……”
  只一句话,剑刃便对准了另一个人,这皇宫。
  “雪吟,朕可以相信你吗?”庆帝打断花后道。
  雪吟身形一滞,深垂的头未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雪吟活到今日,全凭心中那股怨恨,国破家亡的痛彻,今日要让皇上失望了。”
  有些吃惊,半晌不语,无声叹气,扶起雪吟,眸中是疼惜的,“北国就只有你了,朕如何舍得……”抚上雪吟的背,父亲一般,“雪吟啊,你真的认为北国是灭于东国?仇恨会迷了人的眼,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意味深长地瞥向一旁花后,犀利的眼神透穿人心,“你父皇与朕情同手足,你也是朕的女儿。”拉过雪吟的手和苏雨合在一块儿,“你两年纪相仿,更该好好相处。”
  雪吟不留痕迹抽回手,颔首道,“皇上仁慈,雪吟自知有罪,愿待在五殿下身旁,照顾五殿下痊愈,请皇上成全。”
  庆帝轻拍苏雨留在半空的手,目光深邃,“就这样吧。”
  

  ☆、第二十一章 只许听兰酒糟醉

  湖边青草地上,柔风拂过,浅浅留下足迹,苏雨仰身躺着,阖着双眼,似在小憩。
  南风璟悄声在女子身旁躺下,“这几日,一个人,可自在?”
  似是早已知道来人,苏雨并不急着睁眼,唇角先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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