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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无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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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苍雪紧了紧握剑的手掌，第一次感到压迫，以前那些和她们交手的从来没给过她们这种压迫感。
舒栎和店家很快就带了一个人回来了。“公子，这位就是里正。”舒栎脸色凝重道。
那里正两眼发青，印堂发黑，瞪着一副死鱼眼，阴测测地看着他们。
东方夜白点点头，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在下恰巧路过此处，听说这附近山贼常出没，想在村子里逗留一夜，明天就离开，不知可否。”
“好，明天早上你们就要离开。”里正皱着眉，张口说。
“多谢。”东方夜白一拱手，谢道。
而马车里的冷苍雪则微微皱起眉头，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冷苍月冲她摇摇头，她只好闭上嘴巴。
店家不安地看了他们一眼，这说的跟原来的不一样，他踌躇地搓着手，“这位大爷……。”
“店家，若想成事，则不宜宣张。”东方夜白沉声道。
店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这村子已经是这样了，走的走了，逃的也逃了，只剩一些无处可去的人，其实大家都是在等死，如今又一线希望，他自然不想放过。“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今晚就在俺那些歇下吧！”
“好。”东方夜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马车又开始往村子西边赶去，东方夜白骑着马跟在骡车后面。两刻钟之后，马车停在一间半边茅草半边黄泥造的屋子旁。小院里急急跑出个十七八岁的厚实少年，“爹，你回来了。”
“这是……？”转眼看到东方夜白和马车，少年眼露异色，不安又惊奇地看了眼东方夜白。
“进去再说。”店家低声说。“还不快把客人请进去，愣着干嘛！”
“哦、哦。“少年回过神来，赶紧请东方夜白等进去。车夫赶着马车驶进去。
待马车进了小院，冷苍雪和冷苍月才从马车下来，惊得那厚实少年眼睛都直了，微黑的脸都红透了。这两个姑娘真是好看。
东方夜白也不好跟一个少年计较，不自在地说：“这是舍妹。”
“哦哦。”少年应了声赶紧跑进去，“我去煮饭。”
冷苍雪尴尬地看了眼东方夜白，这情况好像有点反过来了。东方夜白冲她微微一笑，宠溺得不行。冷苍雪兮兮一笑，微抿着唇，赶紧转到苍月旁边。
舒栎嘴角一抽，这爱的力量，无论在何地都能传播。
冷苍月干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看向西南边的山峰，那座山峰被云雾缠绕，宛如仙境般。她眼神微冷，很快又移开目光。
店家家里有三间厢房，老伴早几年就去了，就只剩他和一对儿女，女儿前两年嫁了，如今家里就只有一个儿子。店家和他儿子今晚睡在一起，腾出一间厢房给他们住，家伙是哪个原先女儿住的那间，刚好够住。
晚上，东方夜白把舒栎叫来，问他今天去里正家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舒栎蹙着眉头，低声说：“那里正一家都是两眼发青，印堂发黑，看着好像病入膏肓似的，可偏偏又能行动自如，屋子里紧闭着，不给别人进去。”
“有没有见到其他人？”东方夜白问。
“没，一路走过都没人，他们都躲在屋里，不过，听说今天又失踪了几个人。”舒栎此刻也觉得此处过于诡异。
“嗯，我可能会出去一趟。”东方夜白道。
“公子一个人？”舒栎忍不住担心，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环境里，连他这种一流的高手都觉得心慌。
“不会，肯定会和她们两个。”东方夜白道，又细细嘱咐舒栎一些事，才离开去找冷苍雪姐妹。
晚上，夜黑风高，村里弥漫的血腥味好像一下子浓郁了，怨气更多地聚集在村里。
冷苍雪猛然出现在舒栎面前，给了他几张黄色的灵符，低声嘱咐他，“口诀是我和苍月的名字，到时候真有事别逞强，这符能撑开结界维持一个时辰。另外两张是攻击灵符，你看情况用吧！”
舒栎此时也不想充大头，既然冷苍雪要给，他就收下了，反正她没有可以去问冷苍月要。
东方夜白带着冷苍雪和冷苍月迅速离开屋子。三条人影如鬼魅般穿过村子的小街道，一路朝村子西南边奔去。
“苍月，确定是那座山吗？”冷苍雪说，疾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有些零散。
“除了那里我想不出来。”冷苍月道，身影一下子拉出一道残影，身后的树木纷纷倒退。
“雪儿，待会儿我们不要分开。”东方夜白与冷苍雪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冷苍雪应道，“我们尽快在天亮之前解决吧！”
“嗯。”东方夜白应道，三道身影如流星般消失在村子里。
西南边的山峰上烟雾弥漫，周围寂静无声，一草一木仿若都已沉睡。此时月亮被乌云遮住，连一丝亮光也没有，山峰上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人心里直毛骨悚然。
冷苍雪谨慎地握住剑柄，预防突然攻击。东方夜白一手拉着冷苍雪的左手，守在她的旁边，冷苍月则站在冷苍雪的另一边，眼里也是凝重。她伸出手，手心顿时冒出一团火红的火焰，驱散了些阴暗和诡异。冷苍月手掌一推，手中的火焰如有生命一般，轻轻地浮在半空，围着冷苍月。也许有了这一丝亮光，周围看起来清晰了许多，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枝枝缠绕，交织如蛛网似的，遮得不见天日，那些枝条有如小孩手臂粗细，更有藤蔓伸了下来，垂在地上。
东方夜白面沉如水，这里的灵气非常充裕，确实是修炼的好地方，虽然烟雾弥漫，远看像是仙境，实质确实妖怪的巢穴。
冷苍雪掏出玉朔神针，指针转动了两圈，指向东方夜白。冷苍雪尴尬一笑，“白，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赶紧转过身，拨动了下指针。
“没事。”东方夜白毫不在意，轻轻一笑，心情似乎不错，半妖就是半妖，有什么好在乎的。
冷苍月瞥了他们一眼，大概是嫌弃周围太暗，双手一抖，两团小簇火焰又从她手上飞出，宛若灯笼一般，立在她们前方。
“哎呀，动了。”冷苍雪惊呼，看着玉朔神针又指向其他方向，“苍月、白，是东北方向。”这次绝对不会指向白的了。
“我们去看看。”东方夜白道，拉着冷苍雪的手往东北方向飞去。冷苍月速度更快，一瞬间已掠到他们前面，火焰照亮了前面的道路。那些藤蔓枝条似乎在缓缓移动，幽静的林子里忽然发出“沙沙”的声音，冷苍雪感到东方夜白握住她的大手猛然一紧。
“苍月，小心藤蔓。” 东方夜白话音未落，那些藤蔓忽然袭向他们，长长的藤蔓有如灌入生命一般，狠狠朝他们刺来。
“咔。”银光一闪，冷苍雪的剑已经出鞘，狠狠砍落扑面而来的藤蔓。东方夜白也同时幻化出水剑招架那些宛若毒蛇般袭来的藤蔓。可惜那些藤蔓好似源源不绝似的，每砍断一节，就有新的长出来，重新扑向他们。长久下去，纵然冷苍雪和东方夜白神功盖世也禁不住如此消耗。
“炎刀。”冷苍月双手一合，身上陡然飞出无数把燃着火焰的飞刀。“咔咔。”每一刀都没有虚发，被炎刀砍中的藤蔓如同被火烧焦了一般，烧焦的断口宛若有生命一般沿着藤蔓向根部蔓延。
东方夜白大骇，他没想到冷苍月还有这种本事，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火焰，细看那些炎刀，才发现炎刀中心居然有一点黑色的火焰。这是地狱冥火？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东北面响起，冷苍月面无表情地收了手，继续往前走。东方夜白和冷苍雪也急忙跟上去。也许因为冷苍月的手段太狠，周围忽然躁动了，细碎的声音响起。东方夜白仔细辨听了一下，居然是精魅吓得在胡言乱语。
“他们是法师，快走，别被发现。”精魅们慌乱的声音不断传来。东方夜白大喝一声，“哪里的小妖小怪还不快现身，非等我们灭了你的真身。”
也许是这声音太大了，冷苍雪和冷苍月同时转头看他，冷苍雪更是目瞪口呆。东方夜白忽然就觉得脸有点热，并且有继续升温的趋势。
他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连忙转过头，不敢去雪儿那双被惊吓的大眼睛。
冷苍雪喃喃道：“原来白也会这么凶的。”
东方夜白一听，觉得这误会有点大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解释。
冷苍月瞥了东方夜白一眼，她从来不觉得东方夜白温柔，那家伙最会装模作样，整一个腹黑主儿，还做出一副书生的斯文模样。
？
☆、第三十九章 跑了一个
？ 一群准备逃路的精魅哪里顾得着冷苍雪等人的心思，个个被东方夜白那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呆立在原地。精魅本就是未成妖的灵物，只是通了灵识而已，听得懂人话，本来他们在这里修炼里几百年，等着哪日修炼成妖，没想到今晚就遭了劫，明明还没到历劫的日子。
而东方夜白也算比较特殊，他生来听得懂各种精魅的话语，他这嗓门一开，自然是吓住那些精魅。
“我们什么、什么都不、不知道。”一棵榕树精魅小心翼翼地说。
东方夜白眼神一冷，手上的水刀重新幻化出来，他冷声说：“只有阎王才知道你们是不是说谎。”
精魅们吓得惊呼一声，恨不得现在就缩到土里去，可惜东方夜白站在他们面前，虎视眈眈。
冷苍雪眯了眼，看不出白还会这招，貌似这招还挺好用的，以后她也可以用一下。
“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里之前不是这样的，是几个月前忽然飘来一团黑雾，山下才出现血腥味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过。”精魅战战兢兢地说。
东方夜白挑眉，这还叫什么都不知道。“那团黑雾是什么来的？”
“这……。”精魅犹豫了，叽叽喳喳聚在一起，商量着，过了一会，终于有精魅被推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来的，可能是妖怪吧！不过好厉害，我们这里修炼的花精姐姐都被它夺了内丹，后来山下的人和动物就开始被它吞了。”
“那东西是不是可以吞噬灵魂。”冷苍月蓦然开口。
“呃，不知道。”精魅道。猛然瞧见问话的是那个用炎刀烧毁了不少精魅兄弟的，赶紧答道：“这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冷苍月沉默，清冷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淡漠，她目光转向东北方向，那里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看不出一点生气。
东方夜白自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又恐吓了精魅们一番，才放过它们，可怜的精魅们哪里敢和凶神恶煞的半妖计较，唯唯诺诺地谢东方夜白不杀之恩。
三人又直奔东北方向去。
越往深处奔去，里面的生气越弱，好似地狱一般，阴沉沉的一片，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怨气，仿佛下一秒怨灵就从密集的林子里窜出。东方夜白眉头深锁，这里不知死了多少生灵，怨气如此重，若是一般人进去恐怕也抵挡不住怨气侵袭。他担忧地望了眼冷苍雪，感觉到他的目光，冷苍雪回头，微微一笑，轻声说：“没事，这点怨气还伤不了我。”她虽然没有血脉觉醒，但好歹如假包换的凤凰血脉一族，若是真的被这点怨气侵袭了，还真是丢了凤凰血脉一族的脸。
东方夜白放心了，但还是紧紧守在冷苍雪旁边。三人又往东北奔了三刻钟，奔在前头的冷苍月忽然停下来，东方夜白一怔，拉着冷苍雪同时停下，“苍月，怎么了？”冷苍雪问。
冷苍月看着前方依旧是黑茫茫的一片，眼睛微眯，“前面被下了结界。”
东方夜白用灵力探查一番，果然灵力被阻隔。他不擅长使用结界，目光转向冷苍月。
“你们退后一点。”冷苍月面沉如水说。
东方夜白赶紧拉着冷苍雪退后一些，冷苍月伸出手，好似前方有一堵无形的墙似的，贴了上去，她掌心忽然出现黑红的火焰，沿着四周散开，那堵无形的墙仿若龟裂一般，发出“咔咔”的声音。东方夜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看到那些黑红色的火蛇如蛛网般蔓延后，“咔咔”声更加清晰。
“蛛网”中心慢慢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东方夜白一惊，“苍月小心前面。”话未落，冷苍月脚步轻移，人已在百步之外，“蛛网”轰然如烟火散开一般，璀璨夺目，冷苍雪趁机猛然拔出神剑全力砍向前方的“蛛网”，剑光如长龙般划过天际，留下璀璨的银光。
“嗞。”一声，不知冷苍雪砍中了什么，她还未来得及收剑，东方夜白水刀已出，迅速扑上去与那团东西撕打。东方夜白虽然是半妖，却也算得天独厚，作为世间唯一的品种，他本身就继承了母族那边的血统，又有父族的强悍，武法双修，实力比一般的妖精要高上几筹。此时他使出浑身解数，跟对方打得不分上下。冷苍雪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恨不得拔剑冲上去帮忙，可冷苍月却拦着她，目光如炬地扫向周围。
东方夜白越战越心惊，对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妖怪，而且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他恶心的气息，那种气息他虽然未闻过，却让他心生厌恶。加上对手实力不凡，短时间想拿下他几乎不可能。
冷苍雪见东方夜白打起了消耗战，心里着急得不行，她想上去帮忙，可苍月非拦着她。“苍月。”冷苍雪急道。
“心如止水。”冷苍月喝了一声。
冷苍雪闻言，也知道自己焦虑过头，当下赶紧背了一段经文，稳住心神。
而另一边跟东方夜白交手的妖物也越战越心惊，它知道此次来的定然不是普通的天师，只是没想到他们中居然有一个半妖，而且实力比千年修炼的妖精更强。东方夜白全神贯注地与妖物厮打，猝不及防旁边一团黑影闪过，尖锐的爪子袭向他。
“白。”冷苍雪神剑一挥，带着熊熊的怒火看向那偷袭的妖精。
“啊。”一声痛呼，一只黑乎乎的动物爪子掉在地上。冷苍雪得手，扑上去缠住那只刚来的妖精。
一场新的厮杀又开始。
冷苍月站在一旁，没有插手。她的神识放大到整个山峰，此时两只妖物被缠住，根本就无法结出结界阻拦冷苍月的神识入侵。她眼神一冷，除了眼前这两个妖物，竟然没有第三个。清冽的眼神扫向和东方夜白缠斗的那只妖物，这个不是吞噬灵魂那只。
她恨恨地握紧拳头，居然让那只东西逃跑了，恐怕是她刚解开结界时，那只妖物就逃了，留下两个手下阻拦他们。
而另一边，东方夜白和冷苍雪都不想在厮打下去，各自使出绝技收拾掉对手。东方夜白看着被他水牢笼关住的妖物，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妖物不是由生灵修炼而成的，居然是一把黑黢黢石头的。而冷苍雪的对手则是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熊，被冷苍雪一剑穿过它的右胸，虽然没死，却完全缚住，此刻正双眼泛红，恨恨地盯着他们，周身散发出那股令东方夜白恶心的气息。
“苍月。”冷苍雪看那大黑熊有点吓人，心里也发毛，这黑熊的眼睛不像黑熊的颜色，无论如何看都是泛红的，怪吓人的。
冷苍月抿着唇看了两只妖物一眼，才谨慎道：“这两个都不是妖，应该成魔了。”
“什么。”东方夜白一惊，成魔？修炼之路本来就异常艰难，法师修炼时，若心魔生，则失本性，坠入魔道；若是妖或神，则更加容易，坠入魔道不过一瞬之间，一旦坠入魔道，那意味着永生不能离开妖魔界。因为妖魔界的禁制直接束缚了妖魔界的出口，除非血色红月忽现，否则根本不可能出来。
冷苍雪也吓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冷苍月，老鬼们的话不断响在耳边。若有一天，妖魔界禁制被摧毁，妖魔大肆出现在三界之内，则天下大乱，妖魔乱道。“苍月，真的？”她睁大眼睛，秉着一丝希望看着冷苍月。
冷苍月点点头，道：“错不了，上一世应该和他们交过手，才记得他们的气息。”她虽然一直想不起前世的事，但对前世碰到的神魔还是有些印象。刚才她也是闻到一股恶心又有点熟悉的气息才猛然想起的。
听冷苍月如此说，东方夜白和冷苍雪都是脸色一凛，妖魔界的魔物出现在人间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生长在特殊环境下的人比其他法师更加清楚。
“应该还有第三个的，那个魔才是吃魂魄的，如今被它逃走，以后说不定会有些麻烦。”冷苍月面露忧色，那只魔法力高深，逃走之后肯定会去祸害其他地方，或者猛然袭击他们落单的。
东方夜白和冷苍雪脸色一变，心头大震，居然还有还有第三个。东方夜白思量一番，道：“以后我们别轻易落单，别被它又可乘之机。”他倒不是很怕，打不赢就跑，但最怕雪儿被那魔物缠上。
冷苍雪跟着点头，她不怕，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和苍月在一起的，而且白看她看得挺严实的，再说，打不赢她赶紧溜了，都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又不傻。
三人达成协议，冷苍月唤出鬼书，把两只魔物吸进去，彻彻底底封印了两只魔物。此时还是四更天，伸手也不见五指，三人赶紧回去。冷苍月走之前扔了几张净灵符，涤净空气中的怨气和浊气。
三人匆匆赶回，舒栎半眯着眼守在屋里，见他们安然无恙胡来松了一口气。“公子。”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先歇吧！明天再说。”东方夜白道。舒栎点点头。冷苍雪和冷苍月也累了，尤其是冷苍雪出了折腾了半宿，贴了床就睡了。
冷苍月反而睡不着，盯着屋顶发呆。
第二天，四人辞别店家，那店家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都没见他们抓妖，就走了。
待马车走远后，店家才长叹一声，这是不理他们了吧！
“喂，大家快看，西南边山上的雾散了。”有人出来，看见西南边山上的雾早已消散，恢复以前的清明，大家一时激动，有些胆大的就往山脚下跑去，胆小的就守在院子里看。
“哇！真的是散了，上面的景物都看得到了。在山脚闻着那木草味儿都觉得头脑清醒。”刚才跑去山脚看的几个汉子跑回来，兴奋道。
店家呆了一下，心里激动不已，朝着东方夜白马车远去的方向跪下，喃喃道：“活菩萨呀！真是活菩萨呀！老天显灵了。”
而马车上冷苍雪咬着自制肉干，愤愤地说：“明明是我们做好事，为什么要挂天界的名。”
冷苍月淡淡一笑，闭着眼睛，安然道：“天界管人的富贵荣华，时来运转，而冥界管生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计较。”天界现在自顾不暇，岂会理会下界的事。
冷苍雪自然是知道这道理，可是想到那店家把功劳记在菩萨身上就不爽了，怒了努嘴，又抓了一把肉干吃了，好泄愤。
东方夜白在外面听着，不觉好笑，雪儿这丫头还是这般。
舒栎犹豫了一下，道：“公子，那你们都把妖给抓住了？”他本来不该问的，可昨晚提心吊胆了大半夜，心里不好奇才怪。
“不是妖，是魔，跑了一个厉害的。”东方夜白笑容微敛。
舒栎心里咯噔一番，暗叹连冷苍月那种怪物都抓不住，那逃掉的必然是极其厉害。
？
☆、第四十章 翩翩公子
？ 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他们终于见到城镇，冷苍雪欢呼一声，探出脑袋来看。
可惜他们还未到城门就被拦了下来。
几个士兵围了上来，要求搜身。东方夜白脸色不太好看，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无所谓，可雪儿和苍月是姑娘，怎么可以？
“马车里的下来。”一个士兵粗声粗气说，只是那双犀利的眼睛划过东方夜白，很快就落在马车上。
舒栎平日里再不喜那两姐妹，也并不同意她们被几个大男人搜身。
东方夜白手中纸扇一开，翩翩然地扇了几下，倏然合拢，施施然道：“里面放的都是我的物品，虽然不值几个钱，可若是翻乱了，送给吉大人就失礼了。”
这吉大人是宜城的总督，在这一带都是名气响当当的人物。果然一听是送给吉大人的，几个士兵都面露难色，几人齐齐看向那个犀利眼士兵。东方夜白睨了他一眼，这个人眼神好厉害，目光移到他的手上，那士兵的手黝黑青筋□□，上面还布满了几条疤痕，一看就是真正从沙场上活命下来的。
“公子，请马车上的两个人下来。”犀利眼道。
东方夜白脸色不变，心里却暗暗称奇，居然能听出雪儿和苍月的呼吸声，看来这犀利眼不简单，他刚要拒绝，马车里忽然跳出两道修长纤细的身影，“啪”一声，纸扇倏然打开，冷苍雪用扇子遮住半边脸，粗声道：“大哥，别为难这些兵大哥，咱们可是老老实实的好百姓。”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东方夜白嘴角微翘，看向两个打扮成少年郎的两姐妹，这两个小丫头装起少年来还是风度翩翩的，本来就比一般姑娘家高挑，如今穿上锦袍玉带，束起一头青丝，面如冠玉，端得是一番好相貌，而且她俩的容貌偏向她们父亲，刚中带柔，柔中带刚，长得自是没话说。
犀利眼面露惊讶，他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两个美少年，不由就愣了一下。他这种反应在东方夜白眼里就变了味，男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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