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无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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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夜白当时是脸蛋涨得通红，无脸见人，本来涨红了脸准备离开狐穴的，谁知灵修闲闲地说了句：“明天过来我指点你一下。”东方夜白当场被惊呆了，待反应过来忙不矢谢恩，感激涕零。事实证明灵修真的是指点一下，东方夜白在一边修法，累得半生半死，灵修在一旁凉飕飕地喝茶；东方夜白在河里练习控制水流，累得满头大汗，灵修在和隼下棋。真是应了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而且灵修还不算东方夜白的师傅。
　　直到北门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冷苍雪和东方夜白见过的面少得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鹅毛大雪连下了三天，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冷苍雪走出去，别人都看不到她的脑袋了，全身都会埋进雪地里。所以，拜这场大雪所赐，冷苍雪和冷苍月都不用修炼，乖乖在地阁的书房里听隼讲授三字经。而东方夜白则悲催一点，大雪天也被灵修逼着出去修炼，据说水都结冰了，灵修大人还能够把冰敲碎，让东方夜白在冷得透骨的河水里修炼，其悲催不言而喻。
　　“啊！好冷。”冷苍雪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缩成一团，本来就已经包成粽子了，这一缩，成了一个圆球，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
　　“雪儿。”隼板起脸，一板一眼地说：“求学应不畏艰辛，况且你还是在屋子里。”
　　冷苍雪抖了抖身子，上下牙打颤说：“隼、先生，天寒地冻，我一介女流实在是、实在是不堪忍受。”
　　隼一听，气得直翻白眼，他脾气不比奕的好，当下一狠心，“冷苍雪，罚你到屋外站着半个时辰。”
　　冷苍雪撅起小嘴，慢腾腾地往外面走去，她刚走出书房门，冷苍月蹭一下站起来，也跟着跑出去，留下隼气得跳脚。他就想不明白奕怎么会教得了这两个捣蛋鬼的。
　　“苍月，你在屋里呆着，外面冷。”冷苍雪见冷苍月也跟着出来，马上就着急了。
　　冷苍月摇摇头，脱掉手套，露出雪白的小手，手上慢慢浮出一团火焰，那火焰越聚越大，最后都有一个水桶大小。她把手上的火球推出，让它飘在空中，“我们围着它取暖，就不会冷了。”两个小屁孩缩成一团搂抱在一起，冷苍雪眼圈一红，抱着冷苍月呜呜，“苍月对我最好的了。”冷苍月眉眼一弯，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两个小屁孩站在走廊了，外面是冰天雪地，依然觉得温暖。巨大的火球慢慢燃烧，冷苍雪握紧冷苍月的手，两人十分有志气地站在走廊，让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屋里的隼看着这一幕，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冷苍月的法术果然不错。
　　两人也不说话，就互相搂着对方，冷苍雪舒服地闭着眼睛，她觉得站在走廊可比坐在屋里暖和得多。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冷苍雪机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约莫和她们一样大小的孩子从走廊的转角一闪而过，虽然她跑得很快，但冷苍雪还是看到她的侧脸，她立即尖叫起来，“苍月，我看到皇甫繁花了。”她那个死敌居然也跑来北门，她不是在皇宫里面吗？
　　“什么？”冷苍月也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冷苍雪立即拉着她的手往左边的走廊追过去，“别让她跑了。”
　　“皇甫繁花给我站住。”冷苍雪练了轻功，虽然飞得东倒西歪，但还是比跑快得多。而冷苍月学的是御风行，速度反而比冷苍雪快一点，两人一起使劲，很快就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给我站住，皇甫繁花。”冷苍雪松开冷苍月的手，一个跟斗反倒那孩子前面，冷苍月极有默契地把后路给堵了。
　　那小孩用手捂着脸，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冷苍雪。
　　“嘿哟！还瞪我。”冷苍雪一看皇甫繁花那眼神就不乐意了，一手指着她鼻子说：“别以为捂着脸我就人不出你来，皇甫繁花，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她这辈子就是看皇甫繁花不顺眼。
　　“冷苍雪，你滚开。”那小孩终于松开手，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漆黑大眼睛，粉雕玉琢的脸蛋儿，猛地往冷苍雪身上撞去。
　　“果然是你，皇甫繁花。”冷苍雪好歹是练过武功的，下盘挺稳的，皇甫繁花使足力气撞过来。冷苍雪下盘扎稳，两只胖手一抓，死死抓住皇甫繁花的肩膀，皇甫繁花本身就没有武功，拼命撞冷苍雪也仅是让冷苍雪后退几步而已，自己反而被冷苍雪抓死。皇甫繁花一见撞不到冷苍雪　，想挣脱禁锢就跑，冷苍雪哪里容得她溜掉，高喊：“苍月，按住她。”冷苍月果然听话，双手反剪皇甫繁花的双手。
　　皇甫繁花动弹不得，气得眼圈都红了，“你们两个欺人太甚。”她声音有些颤抖，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啊？”冷苍雪迷惑看看冷苍月，冷苍月同样迷惑，皇甫繁花何时这么脆弱了，之前不是挺会告状的吗？还趾高气昂地嘲讽她们是胖妞来着，今天不对劲耶！
　　“喂、你说啥呀！”冷苍雪蹙着小眉头说，“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这里是我伯父家。”她就奇怪皇甫繁花怎么会在伯父家。
　　“不关你们的事。”皇甫繁花脸色一白，眼睛恨恨地瞪着她们两个，像是要把她们两个生吞活剥似的。
　　冷苍雪吞了下口水，觉得皇甫繁花很不对劲，以前的皇甫繁花也凶，但不会有这种恨不得宰了她们的眼神。她对冷苍月眨眨眼睛，松开手，冷苍月也同时松开手，皇甫繁花一得自由，狠狠撞了冷苍雪一把，跌跌撞撞地往地阁西厢跑去。冷苍雪被她撞个趔趄，不爽地嘟囔：“她是怎么了？”
　　冷苍月摇摇头，难得微蹙着小眉头看着远去的皇甫繁花。　
　　冷苍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苍月，如果皇上要来北门，伯父会让他进来吗？”皇家权力在怎么大，北门也不会卖他们面子。
　　冷苍月一怔，缓缓摇头，“不会，北门不受人皇所管。”
　　“那就对了。”冷苍雪一击掌，“皇甫繁花肯定不是随皇上来的，有可能是她一个人来的。“她身边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怎么看奇怪。
　　“快去追她。”冷苍雪迈出小短腿，拉着冷苍月往西厢跑去。果然，她们跑到西厢后，隐隐约约听到抽泣声，冷苍雪狐疑地左看看又看看，拉着冷苍月蹑手蹑脚地顺着声源走去。那个房间半掩着门，两人小心地猫低身子，鬼鬼祟祟地溜到门边。冷苍雪顺着门缝看过去，“啊！”低低地喊了声，赶紧捂住嘴巴。冷苍月也好奇地偷瞄了一眼，脸上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嘘，赶紧走吧！”冷苍雪小声地说，两人蹑手蹑脚离开。
　　两人离开地阁后赶紧溜到虎阁，而东方夜白刚好也被获准回来了，一开门见到两活宝支撑着下巴趴在他桌子上，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急道：“怎么了？是不舒服。”
　　冷苍雪抬头，焉焉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没了往日的神采，冷苍月比以往更加沉默。两人的反常表现着实让东方夜白吓了一跳，“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
　　冷苍雪抬头，幽幽地望了东方夜白一眼，小声地说：“伯父不喜欢我们了。”
　　东方夜白嘴角抽了抽，暗叹：果然是孩子生性。
　　“原因。”东方夜白无奈地说。
　　“他……。”说到原因，冷苍雪和冷苍月脸色都变了，冷苍雪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地说：“皇甫繁花抢了我们的伯父。”
　　“哈？”东方夜白愣了，这叫什么原因？
　　？

☆、化“敌”为友？

？　　第十七章
　　“说清楚点，徐先生怎么会不喜欢你们。”东方夜白捂着额头，他觉得自己真是有当爹的倾向了，这两娃子时不时都能闹出一出来。
　　想到那画面，冷苍雪瘪着小嘴，眼圈红红的，“哇”了一声哭了出来，趴在桌面上哭。
　　东方夜白顿时手足无措，连忙安慰，“雪儿，别哭，有什么事跟我说。”冷苍雪抬头，小胖脸上还挂着滴滴泪珠，两眼水汽氤氲，她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当时她们溜到地阁的西厢时，冷苍雪顺着门缝看进去。皇甫繁花正趴在徐竞天怀里哭得天昏地，泪水一滴滴渗入徐竞天白色的衣袍里，娇小的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哭得好像随时都要去了一般。徐竞天温柔地抱着她，一手怜惜地轻拍她的背，温柔无声地安抚着皇甫繁花。他看皇甫繁花的眼神很温柔，还带着一股怜惜之情，比看她们两姐妹还要柔上三分。
　　“事情就是这样，伯父一定是不喜欢我们了。”冷苍雪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呜呜，她们惹伯父讨厌了。
　　冷苍月在旁边猛点头，眼里也是一片黯然。
　　东方夜白听完嘴角微抽，这小孩？他犹豫一下，决定公明公开公正解决。抬手拭去冷苍雪温热的泪珠，他捧起冷苍雪胖乎乎的可爱脸蛋，柔声说：“我们去找徐先生问清楚，好不？”
　　冷苍雪愣了一下，扁着小嘴，看看东方夜白，又看看冷苍月，慎重地点点头。东方夜白一手牵着冷苍雪，伸手去牵冷苍月，难得冷苍月居然没避开，低着头，小嘴也扁扁的，看起来情绪极为低落。东方夜白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原来也在乎雪儿以外的人。
　　东方夜白带着两个丫头去地阁，一路走去，那些小妖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他，乖乖，这么快就把这两个小姑奶奶给弄哭了，门主可不会轻饶他。
　　东方夜白一头黑线，他们眼睛是瞎了不，个个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冷苍雪还在小声的抽泣，偶尔鼻涕泪水齐下，他的袖子“荣幸”地承担了“艰巨”的任务，变成了冷苍雪擦鼻涕的布条了。
　　东方夜白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当爹又当娘。
　　“怎么了？”还留在地阁的隼惊异地看着东方夜白带着他的两个学生走过来，奇怪怎么才一会儿冷苍雪就哭成泪人儿了。这两丫头平时爱胡闹一点，但也没见过哭成这样。隼眼神似刀刃般飞到东方夜白身上。
　　东方夜白干咳一声，无力地说：“前辈，这事出有因，我正准备解决。”
　　隼狐疑地看着东方夜白，恰好徐乐来检查冷苍雪和冷苍月的课程，见两个丫头一个哭成泪人儿，一个低头扁嘴，徐乐眼神就冷上三分。“谁欺负你们了？”徐乐地口气依旧是淡淡的，只有靠近的人才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气息透骨三分。
　　冷苍雪扁着小嘴，听徐乐这么一问，泪水更是断了珠儿似的吧嗒吧嗒落下来，呜呜了半天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冷苍月还是低着头，两只小胖手抓着衣摆，一句话都不说。
　　东方夜白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徐乐听完后，眼神难得透着怪异。冷苍雪和冷苍月此时都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伯父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们了？”冷苍雪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了带着浓浓的委屈。
　　“不是。”徐乐肯定淡定地回答。
　　“可是……。”冷苍雪的小脸上扬起一丝希望，很快就湮灭了，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小声地说：“伯父喜欢皇甫繁花。”冷苍月幽幽地望了一眼徐乐，同样低着头不说话。
　　徐乐的冰山脸上出现点点龟裂，他伸手揉了揉冷苍雪和冷苍月的软法，难得放柔声线说：“皇甫繁花无家可归了，以后她就是北门的一员了，也不叫皇甫繁花，就叫花不语。”
　　冷苍雪和冷苍月听完，很长一段时间没反应过来，小嘴长得老大。过了好一会儿，冷苍雪才嗫嗫地问：“她不是公主吗？怎么会没家了？”她离开的时候皇甫繁花还趾高气扬地嘲笑她们来着。
　　徐乐摇摇头，“凤安皇后被赐死，繁花公主毒死贵妃，被处刑了，爹爹把她带回来了。”谁也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月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也没谁会提防一个七岁的孩子会下毒。若不是叔叔拼命保住皇甫繁花，那个孩子可能早就没了。
　　东方夜白也被震撼了，皇后被赐死，这可是举国大事，那个叫皇甫繁花的孩子居然能毒死贵妃，看来也是个能隐忍的孩子，若是不好好教导，将来可能会成为怎样的人都说不定。
　　冷苍雪和冷苍月同时愧疚地互相看了一眼，小声地说：“我们以后不找她麻烦了，也不欺负她了，谁要是欺负她的话，我就帮她揍扁他。”
　　徐乐挑眉，淡淡地扫了两丫头一眼。东方夜白不语，见她们如此受教，心里也非常欣慰，两个小丫头虽然胡闹了一点，幸好心地还是不错的。“就这样？”徐乐眼睛眯了一下，饶有兴味地说：“你们两个刚才不是去堵人家的路吗？要不她也不会一直在哭。”
　　冷苍雪缩了一下小肩膀，喏喏说：“我们之前真的不知道的，只是看到她来气了，之前她可会欺负我和苍月了。”她一边说，眼角还一边偷瞄徐乐的表情。
　　“哦，这样就不用道歉了？”徐乐挑眉。
　　冷苍雪扭着衣摆，不太乐意地说：“要道歉呀？”她就是不想跟皇甫繁花道歉，可是皇甫繁花现在已经很惨了，如果她再欺负皇甫繁花的话，就显得她太小心眼了。冷苍雪咬着唇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她左看看徐乐右看看东方夜白，犹豫了一会，蹭到东方夜白旁边，小声地说：“我该怎么办呀？”一双剪水眸子水漉漉地看着他。
　　东方夜白沉吟一会，“送她一点小礼品吧！”
　　“那行，我宝贝多着。”冷苍雪闻言，眼睛都笑弯了，她拉着东方夜白，冲冷苍月说：“苍月，我们回屋里找一下。”
　　“嗯。”冷苍月点点头，跟着跑了，留下徐乐在一旁。徐乐微挑眉，东方的手脚也忒快了吧！雪儿现在有事都不找他这个哥哥了。
　　东方夜白看着冷苍雪胖乎乎的小身子钻进床底，从里面拉出几个大包袱时，眼睛都大了，等看到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衣服绝对没有看到一件，吃的果脯放了两个大包袱，桃子干，杨桃干、杏干，葡萄干，红枣等好几小包堆在一起。光是吃的就够琳琅满目的了。等冷苍雪打开其他几个包袱时，东方夜白已经是问天无语了，各类弹弓，□□，辣椒弹、痒痒弹、臭臭弹等，用琳琅满目也不足以形容，根本就是看得他眼花缭乱，这丫头还有多少玩意没露出来的。
　　“还有吗？”东方夜白捂额问。
　　冷苍雪想了一下，跑去打开柜子，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盒，那盒子是冷苍雪两个脑袋大小，看她抱得吃力，东方夜白顺便帮她提了过来，入手沉得很。冷苍月从兜兜里翻出一把钥匙，给冷苍雪，后者接过钥匙，哗啦啦地把锁打开，露出里面的宝贝。一时黄灿灿、绿莹莹一片刺眼。
　　东方夜白此刻是想仰天长啸了，这两小娃居然是富豪，看那满盒子黄灿灿，绿莹莹的，银闪闪的宝贝，他都想给它们估价了。冷苍雪和冷苍月见东方夜白一脸无奈，两人有点忐忑不安地互望了一眼，冷苍雪凑过去，小声地问：“是不是不行呀？我们还有别的。”
　　“不用了。”东方夜白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不想被打击了，两娃子不知还有什么惊人的宝贝，还是让她们掖着吧！别拿出来炫耀了。他伤不起。
　　“你们要送什么给她？”东方夜白随手翻了翻那个装满宝贝的盒子，都是一些罕见的玩意儿，什么玉石小葫芦，玛瑙雕刻的可爱憨憨小老虎、白银打磨出的一套十二生肖等等不胜枚数，看得他啧啧称奇，“你们家可谓富可敌国。”小娃儿都有这么多罕见的宝贝，其他人更是不用提。
　　冷苍雪点点头，毫不谦虚说：“应该很有钱。”她摸了摸个个宝贝，有点不舍，忍痛问：“送哪个呀？”
　　东方夜白看了看她纠结心痛的小脸，暗笑：这丫头原来是舍不得。她随手捞起那个小老虎，“就这个吧！”
　　冷苍雪瞄了一眼，快速抢过来，抱在怀里，护着，“这个是爹爹给，不能送。”冷苍月在一旁猛点头。
　　“那送葫芦吧！”捞起玉葫芦，东方夜白仔细瞅了瞅，发现是上等的暖玉，暗叹：有钱的娃儿。
　　“这个也不能送。”冷苍月从东方夜白手里抢了回来，冷苍雪弱弱地说：“那个是娘给我们的，是一对的，里面还有一个。”
　　东方夜白无语地看了她们一眼，伸手翻了翻果然看见底下还有一个，那个小老虎也有一个，他翻看了全部，无奈地发现：里面的玩意儿都是一对的，根本就没有单个。“你们究竟还送不送？”他捂额，无力地问。
　　“送。”冷苍雪和冷苍月对望一眼，纷纷低下头，不舍地把护着的宝贝放回盒子里。“不送这里的，这里的宝贝都是家里人给的，不能送。”她小心翼翼地合上盖子，抱回柜子里锁好，又从柜子里抱出一个檀木盒子，那盒子不大，仅有冷苍雪的巴掌大小，上面刻有繁复精致的花纹，分上下两层。“嗯，送这个吧！这是皇甫繁花、哦不是，花不语她娘送的。”冷苍雪打开盒子，露出一对玉坠儿，和两个红玉镯子，精致非凡，一见就是行家的手笔。
　　东方夜白看了看，“你们确定要送吗？”
　　“恩。”两丫头点头，那东西是花不语她娘给的，不是她们家里人送的，她们还是舍得的。
　　“那就送这个吧！”东方夜白盖好盒子，把它放进冷苍雪的怀里，“你们两个亲自送给她吧！”冷苍雪闻言，小脸都皱了，冷苍月也有点蔫蔫的，最后，两孩子磨磨蹭蹭地走到地阁的西厢。果然徐乐在书房里，见到她们两个过来，难得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小胖妞磨蹭了半天还没走到西厢。东方夜白苦笑，这两娃跟那个花不语还真的有深仇大恨不成，磨蹭了半个时辰里还没走到西厢。
　　“能不去不？”冷苍雪在距离西厢还有一丈的梅树下停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东方夜白和尾随而来的徐乐。
　　“你说呢？”徐乐挑眉，“堵路的时候，你们两个不是挺行的吗？”
　　冷苍雪和冷苍月低下头，挪动小短腿，继续以蜗牛般的速度前进
　　？

☆、分别？

？　　第十八章　分别？
　　“阿、阿花。”冷苍雪别扭地举着小檀木盒子，忍着想逃跑地冲动，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和苍月不是故意、故意欺负你的。”她和冷苍月两个正巴巴地看着花不语（以前的皇甫繁花）哭成花猫的脸蛋。
　　花不语本来趴在徐竞天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谁知这两个往日死敌忽然来了，她立即忍住哭腔，瞪着眼睛看她们，结果两个胖妞拿着个盒子来给她赔礼道歉。一时把她打击得手足无措，僵着身子站着。
　　徐竞天微微一笑，给冷苍雪和冷苍月一个赞许的眼神。冷苍雪两姐妹受到鼓舞，互相对望了一眼，发挥双胞胎的默契。两人齐齐上前围住花不语，冷苍雪把盒子塞到花不语怀里，说话也不结巴了，“对不起了，我和苍月以后不会欺负你了。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你娘给的，你拿着吧！以后我们当、当朋友吧！”
　　“当朋友。”冷苍月难得主动伸出她的小胖手，冷苍雪见状，也赶紧把她的小胖手伸出去，叠在冷苍月手背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花不语。花不语抱着那个熟悉的檀木盒子，泪水哗啦啦地掉落，她犹豫了一会，在冷苍雪以为她要臭骂她们时，才把她的小手叠在上面，哇哇大哭起来，“我讨厌你们，哇哇！好讨厌你们。”这下子哭得更加厉害。
　　冷苍雪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囔囔道：“你别哭了呀！爱哭鬼。”
　　“不要你管，我就要哭，呜呜。”花不语抹了把眼泪，继续嚎哭。
　　“你哭得难听。”冷苍雪抹了抹眼角，瘪着嘴说。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花不语一边抽泣一边说。
　　冷苍月眨了眨眼，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只是看着两个昔日死敌，今日朋友互相拌嘴。
　　东方夜白只能感叹：小姑娘们的另类表达果然不一样。徐乐转身出去，两个爱哭鬼还要哭一阵，反正他还有事办，不陪她们了。徐竞天笑着看了眼两个哭得稀里吧啦的小丫头，走出去。东方夜白微笑地看着她们，无意中瞥见冷苍月轻手轻脚地跑出去，拉着徐竞天的衣角说什么，声音压得有点低，听不清，然后看见徐竞天摇摇头，冷苍月一脸失望地看过来，他赶紧转回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到。过了一会，冷苍月垂头丧气地走进来，看了眼还在哭的冷苍雪，沉默不语。
　　东方夜白第一反应就是冷苍月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冷苍月一般很少会是这种情况的。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平常，花不语被徐竞天收作徒弟，她的医学天赋着实不错，跟着徐静儿一起整理药材，晒药，认识各种各样的药材。花不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和冷苍雪时常拌嘴，两个小丫头经常吵得大打出手，互相抓头发，扭打成一团，实在是令东方夜白和徐乐两个汗颜。冷苍月则经常魂不守舍，望着冷苍雪发呆，好像心里装了什么事。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一个月，东方夜白脸上的鳞片也渐渐消失，法力也精深了不少，现在的他对付像之前的老虎精那样的小妖已经完全不在话下。
　　冷苍雪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样子，见到东方夜白脸上没有鳞片还惊奇了一番，一咋一呼地说了句：“白长得也不丑。”然后东方夜白郁闷了半天，徐乐则笑得很贼。
　　冷苍月仅是多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