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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薇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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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萧忆情离开密室。
  绯衣女子怔怔站着,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地。
  数日后。
  “禀报楼主,左舵主前来拜见。”
  “让他进来吧。”萧忆情在软榻上微微抬了抬手。阿靖在他身侧,抽出左舵主的文书,看了一眼,淡淡道:
  “左舵主这次回楼,带了九名江南佳丽。”
  这时,左舵主已上前跪拜:“拜见楼主!属下已将设立扬州分舵之事办妥,而且属下亦带回九名江南佳丽,充楼中仆婢之用。”
  萧忆情从阿靖手中接过名单,看了一看,却也不动声色:“收编一事本因由金屋去办,怎可如此开先例?”
  左舵主略有慌乱之色,忙道:“属下见其家中贫寒,无力抚养。才出钱买下,并非强掠民女。……而且,而且楼主位高寂寞,……”他看了阿靖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阿靖几乎是不易觉察地看了他一眼,萧忆情只是淡淡道:“你先退下去吧。”
  “……都留下了?”阿靖待左舵主退出去,忽然问道。
  “我见你一直少个贴身的丫鬟伺候,一会儿你去挑一个吧。”萧忆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喜怒莫测。
  “不用,我不需要。”阿靖想也不想便拒绝,“左舵主是怕你寂寞,特地为你选的。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萧忆情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就留下这个……”他翻开名册,随口道,“夕舞吧。”
  阿靖冷冷道:“楼主,既然无事,阿靖先走了。”
  看着她绯红的身影离开白楼,萧忆情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冷漠的眼中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咳咳……”他轻声咳嗽着,将文牒随手扔在了一边。
  “左舵主这回走好运了,带来九名美女居然被楼主留下了一人!”
  “是吗?想不到。楼主以前对美女兴趣似乎不太大呀!”
  “所以说这次左舵主运气好么!”
  “不过……奇怪奇怪,楼主不是和靖姑娘……”
  “天知道他们怎么了!你没看见这几天他们两个都不太对劲吗?”
  “其实呀,从上次打完拜月教回来,就有些怪怪的了。”
  “唉……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弄不懂呀!可说句心里话,天下虽大,我看也只有靖姑娘才配得上楼主!什么人中龙凤……外边不都这么说?唉,别提了……他们吵起来,那才是天下没人劝得住。”
  叶风砂坐在花荫下,断断续续听了来往人的话,心往下一沉。

  敞开心扉

  “阿靖,是不是因为我和高欢之事让你和萧公子之间为难了?”叶风砂来回到阿靖的房内,问。
  正在看文牒得阿靖抬头,笑笑:“怎么会?”
  可叶风砂明明看见,她明丽的脸上已颇有憔悴之色。她不由柔声道:“阿靖,你长我二岁,本当是我姐姐,可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不等她说下去,阿靖止住了她:“别说了,你并不了解内情。不关你和高欢的事……我们……呵,只是有一些误会罢了。”仿佛不愿再深说下去,她转过话题,问:“你这几天见过他了么?”
  叶风砂脸微微一热,轻轻道:“前天还见了一次……但从昨天起,再去找他就不在了。他们说……是萧公子调走了他。”
  阿靖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是……唉,我还是没有办法劝楼主放了他。”
  “没有关系,其实我早该知道,他的命,是楼主决定的。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和他的事情发生争执。”
  “不。不过……其实本来是楼中的事情,还是告诉你吧。楼主……派他去了西蜀,下个月就要攻入神水宫了。”
  “神水宫?”
  “是啊,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叶风砂神色黯然,点点头:“倒是沾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光。只是,没想到会派高欢去……会很危险吧?”
  “楼主已有万全计划。别担心。”阿靖道。她望着叶风砂,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神色一变。叶风砂与她道了安,退出门去。
  “靖姑娘,到午膳时间了。楼主请您去白楼用餐。”外头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女子声音,那是九名女子中其中一人,名唤蝶兰,十六岁的年纪,自然是绝色,却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萧忆情拨了她给阿靖当侍女。阿靖本想推辞,转念一想,还是接受了。除了被萧忆情留下的夕舞,另外七个被分别派去楼内各处当使唤丫头。
  “知道了。”阿靖揉揉眉心,抱起文牒往白楼而去。
  还未踏入楼,便听到里面一阵女子的歌声。阿靖皱起眉头,却不想再上前一步。她的面纱遮住了咬紧的唇。阿靖目光一凛,走了进去。歌声立刻止住了。
  白衣公子,白衣美女。
  阿靖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晃得她眼睛有些痛。
  “阿靖,坐。”萧忆情看到那袭绯衣,露出淡淡笑容,拍了拍身旁的软榻。
  阿靖冷冷望了中庭的白衣女子一眼,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将文牒放在桌上,坐下,问道:“红尘与碧落何时回来?”
  “我派他二人先去神水宫了。”
  “既然有了他二人,为何还不放过高欢?”
  “我不让他杀了叶风砂,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萧忆情眼中的笑意尽数退去,只是望着外头,淡淡道。
  阿靖再不看他,起身欲离去。
  “等会儿,吃过饭再去。”萧忆情却拉住了她的手,紧紧一扣。
  阿靖心中滑过不易觉察的颤抖,僵了片刻,顺从地坐了下来。
  “夕舞,跳一曲拓枝舞。”萧忆情复又对庭中站立的白衣女子道。
  “我没你那么好的兴致。”阿靖眼色又是一变,冷冷道,“还有许多事务等待处理,属下还是回绯衣楼去吧。”无奈萧忆情仍握住她的手,她抽不出,只得僵坐在软榻之中。
  夕舞怯怯地看了阿靖一眼,跪下向萧忆情恭恭敬敬行了礼,才站起来。她才只有十五岁,纯净明丽得象三月的江南,双眸中始终带出了怯生生的表情,仿佛一头受惊的小鹿,让人不忍对其稍加辞色。但她的舞却是销魂的。举手投足之间舞韵飞扬,有流雪回风之美。
  萧忆情却不曾将视线落在那绝妙的舞姿之上,而是一直望着身旁的绯衣女子。
  随后,有下人将吃食摆在桌旁。阿靖动了动手指,动弹不得,不得不无奈地说:“留我吃饭,还不让我拿筷子?叫我如何吃?”
  萧忆情一笑,松开了手,便不再看她,道:“你还是搬到白楼来住吧。”
  “哪?”阿靖却是一怔。
  “密室外还有一间卧室。你失忆前一直住在那里。”
  阿靖点点头。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任飞扬……在哪?”
  萧忆情没料到阿靖有此一问,也不隐瞒,道:“自然是在吹花小筑,训练杀手的地方。但……你不要妄想我会放他离开听雪楼。”
  “我无法让高欢离开听雪楼。但……请你允许,让风砂见任飞扬一面,行么?”
  萧忆情若有所思地捡了块点心,却不吃,挑破了一点一点拨弄着。
  “你对她,当真如此上心。”萧忆情问道。
  “她是我的朋友。”阿靖道。
  “……好吧,我答应你让他们相见。但,仅此一次。”
  “多谢楼主。”
  几日后。阿靖带了叶风砂去见任飞扬,带着歉意道:“楼主答应我,让你见他一次。至于高欢……我实在是办不到。”
  “没关系。其实,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并不遗憾。”看到阿靖眼中露出惊讶,她低下头,轻声道:“重要的是,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纵使终身无法相见,我们可以肯定的知道,我们会相互在心里记住对方,直到死的那天。靖姑娘,我……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阿靖一时间没有回答。她怔怔看着院中纷扬的花,脑中出现几句话:
  “你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确是有感情的,而且你不会想像这种感情有多深。虽然我们彼此从未说出来,可我们心里都明白。”
  这是她说过的,对着已经毁容的人。那时候,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而那个人对着她,伸出手来,等着她的表态。于是,她说了这几句话。
  可是,这个他,难道是萧忆情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靖姑娘,怎么了?”叶风砂轻轻问道,她见阿靖痴痴出神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
  “没,没什么。”阿靖定了定神,笑笑,“走吧,我带你去看任飞扬。他的伤早就好了,楼主亲自督导他训练的。”
  “他……可好?”过了许久,叶风砂才轻声问了一句。
  “身体很好。不过……也不会太好过。杀手训练……又怎么会好过。”
  “他说过,只加入听雪楼一年,对不对?”
  “是。可我告诉你,只要他踏入了这种生活,便会心甘情愿地一辈子留下来,永远不会离开。你知道楼主有这个能力——没人能抗拒他的影响和意志。更何况,楼主也不会放他走的。”阿靖口气又恢复淡漠。
  看到叶风砂眼中掠过一丝哀伤和悲愤,阿靖低声问道:“你……这般在意他?”
  过了很久,叶风砂才叹息,幽幽地问:“你说,若已经与别人生死相许,可同时心里却又挂念着另一个人——这是不是一种不忠和背叛?”她并不想对阿靖隐瞒她的心事,心事重重的叹息:“高欢与我是明白了的……可我一直忘不了那暗室中的一夜!我始终无法忘记,在死亡与恐惧逼来之时,我与他生死与共的勇气。”
  她抬头问:“你能理解吗?”
  “人在一生中,不可能只爱一个人。”阿靖沉默了许久,脑中盘旋着青岚与萧忆情的模样。她记得青岚,记得那段宁静美好的日子。记得青岚对自己无私的照顾。甚至不惜生命去救她。可是,对于只有仅仅一个多月相处的萧忆情,却又是另一番的刻骨铭心。
  阿靖叹了口气,才道:“其实,若要放高欢离开,任飞扬就必须接替他做坛主。”
  叶风砂一惊:“那就是说,他也是为了我与高欢而间接牺牲了的?”
  阿靖点头:“不错。要救高欢,就得有人牺牲,站到这个位置上来……”她看见叶风砂的泪光,低低叹了口气,抬手轻掠发丝,“走吧,别耽搁了。”
  暮色降临。
  虽然已是仲春,天气仍然有些凉。
  叶风砂见过任飞扬。她决定,离开听雪楼,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住下。
  当叶风砂来到绯衣楼,才想起来阿靖已经搬去了白楼之中,便又往白楼而去。然而还不等她上楼,便听到女子的歌声。
  阿靖从来不唱歌,那么,是谁在楼上?叶风砂不由想起了近日楼中私下的传言,关于楼主另纳宠姬,萧靖不和的传言。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毅然冲上楼去,在门口刹住了脚。
  室中一舞方休,一袭白衣的夕舞如天鹅般俯身伏在毯上,柔顺光亮的黑发,披满了整个背部。身着白狐裘的萧忆情,卧在软榻上,手中托着一樽美酒。见她突然进入,他神色一丝不动,反是地上的夕舞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让她出去。萧公子,我有话跟你说。”风砂静静指了指夕舞,对萧忆情道。口气不容反驳。萧忆情这才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对夕舞道:“你先出去。”
  夕舞吃惊地看了风砂一眼,退了出去。
  门合上之后,室内只剩下了两个人,只有炉火在静静燃烧。
  “你说吧,”萧忆情开口了,语气温文而又霸气,他微微眯起了眼,目光更加冷锐,“若你说的我认为不值得一听,你便会为方才居然对我这样说话而付出代价。”
  风砂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直视着他,冷冷道:“你有痨病,本活不过二十岁。”
  萧忆情点头:“是。但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
  “那你也一定忍受了相当的痛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来延长你的生命。”风砂淡淡道,作为一个医者,她对于此了然于心,“而且你一定日日夜夜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萧忆情脸色不变,然而嘴角却有了一丝不以为意的冷笑,看着窗外,淡淡道:“可笑,你还是第一个把我看成一个可怜的病人的人……你说错了——我不畏惧任何事,包括死亡。”
  “不!你怕的,你怕死!”然而,不等他说下去,风砂的口气却骤然一变,第二次截断了听雪楼主的话,一字字,“或许以前你不怕,但是遇到靖姑娘以后你还能说你不怕么?——是不是正因为这样,你才不敢直面自己真正的感情?”
  萧忆情手一震,目光惊电般地落在她脸上——那一瞥之间,有震惊,有疑虑,还有恼怒和杀气!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是抓住了袖中那一柄令天下震慑的夕影刀。
  风砂不懂武学,自然也不知道此刻萧忆情只要一念之间,便能将自己斩杀当场。然而她心中也不由一凛,只觉在他冷峻迷离的目光之下,竟有些退缩。
  “谁让你来说这些?又是谁允许你说这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萧忆情冷冷地问。
  风砂吸了口气,挺直了腰,继续道:“我的确没资格过问你们的事。但靖姑娘是我的朋友,她曾给了我和高欢相互解释的机会……所以,我也不想再让她痛苦下去。”
  她仍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忆情,毫无惧色地说:“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我想在离开之前与公子好好谈谈;也好为你们消除彼此的隔阂与误会。”
  “……”萧忆情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变了变。
  “萧公子,我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顾虑,让你们变成如今这种局面,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一句,你们本事这世上唯一配得起对方的人。”
  “是么?人人都这么说,差点连我自己都相信了。但……阿靖与我,一向只是契约关系,甚至不是朋友。”
  “契约?以靖姑娘的为人,岂是一纸契约能绑得住的?若不是听雪楼中确有她为之割舍不下的东西,她会一直在这儿尽心竭力吗?”叶风砂冷静地反问,口气不容置疑,“其实,来听雪楼之前,我听说过许多靖姑娘的事。但真正见到她以后,才发觉,其实她并不是外头说的那样的女子。她敏感缺乏安全感,其实她完全没有那么外表坚强。”
  萧忆情抬头看了她一眼,喝了口酒,道:“此时的阿靖,确实不同以往。”看到叶风砂惊讶的看着他,萧忆情语气仍旧淡淡的,道:“玉心蛊,姑娘听说过吧。”
  “你是说……阿靖她……”
  “毒是已经解了,但让她失却了记忆。一旦她恢复了所有记忆,再面对你我,只怕已是不同的人了。其实,她是恨我的。当初我下令追杀雷楚云,就看出来了。这次杀李珉,她也有恨意。而且,她爱的是另一个人。就算失忆了,那种感觉也不会消散。”
  “也许……也许是有另外一个人。但是,人的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叶风砂讷讷地解释道,她断不知原来还有这般隐情。
  “……但我却是。”萧忆情放下酒杯,淡淡笑着。
  “可是,既然靖姑娘现在失去记忆,为何萧公子不趁机解释以前的误会?她一定会听进去的!只要萧公子愿意与她好好谈一谈……”
  萧忆情仍旧只是笑着,目光投向窗外正对着的绯衣楼,没有答话。
  “不知道靖姑娘解毒已经多久了?”叶风砂禁不住又问道。
  “大概,两个月了。”萧忆情略略一想,道。
  那么,她的记忆也差不多该恢复了。怪不得最近总看到她头疼……叶风砂想着,没有说出来。
  萧忆情的目光却已然冷却下来,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嗯。”
  “很天真的想法,不过,谢谢你。”萧忆情温和地说道,“你明日就走?不求我放过小高了?”
  叶风砂摇了摇头,笑着:“帮不了靖姑娘,哪敢接受公子的谢意。至于高欢……他的命在你手里,求也无用。”
  “既然如此,你走时,我会派人送你一程。”
  “多谢。”叶风砂点点头,转身出去。
  是夜,叶风砂来到阿靖卧室,终于见到了她的人。
  见到她,绯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听说你明日便走?”
  “是。”
  “也罢,留不住你。不过日后若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回楼找我。”阿靖掏出一块金色令牌交给她,“这是听雪楼的令牌,任何地方遇到听雪楼弟子,都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我。”
  “多谢。”叶风砂也不客气,接了,收好。
  阿靖静静坐在桌前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她手中没有任何密件文书,可眉头依然蹙着。叶风砂望着她,犹豫着是否要继续打扰她。
  “阿靖,我想和你谈谈。”
  “又是楼主的事情?”阿靖睁开眼,淡淡问道。
  “是。”
  “呵……”阿靖忽然笑了笑,解开面纱握在手心里,看着它。这次,她没有回避:“想说什么?”
  “你……怎么看待楼主的?”叶风砂也索性不兜圈子,直接问出了口。
  “……”阿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问,顿时怔住了。
  “实话告诉我,好不好?”叶风砂陈恳地望着她的眼睛,阿靖避开了她的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的面纱,“阿靖……”
  “他……”艰难地,阿靖吐出了一个字,便又卡住不说了。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问这作甚?”
  “因为这很重要!”叶风砂坚持。
  “……”阿靖眼中透出挣扎之色,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曾想过。”
  “那你现在想来,是如何的?”
  面对叶风砂的追问,阿靖低低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他,是独一无二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无论是对于听雪楼,亦或是对于我,都是唯一的。但……我不想再为任何一个人伤心难过。我爹娘和青岚的死……”
  青岚?难道,就是楼主口中所说的靖姑娘唯一爱过的人?靖姑娘不是失去记忆了么?叶风砂不解,等了许久,也不见阿靖继续说,她于是又问道:“青岚……是谁?”
  “他是我大师兄。我十三岁那年,他死在滇南。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阿靖仿佛陷入梦中,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叶风砂看着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她,周身仿佛笼罩在一片祥和宁定的气氛之中。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还有这样的表情。青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听雪楼楼主,连主动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你爱过他,是吗?”
  “我亦未曾想过,那样的年纪,又能想过什么呢。”阿靖忽然收了笑容,“不过,他确实是我唯一信任过的人。”
  “那楼主呢?”
  “楼主……”阿靖忽而停顿了,她的手蓦地捏紧,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可以将性命交付与他。”
  “心呢?”
  “……”阿靖又一次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这一次,等了很久。
  红烛几乎燃尽。绯衣女子低垂着头,叫叶风砂丝毫看不到她的表情,更加看不到她内心的挣扎。叶风砂几乎都决定回房去了,却又听得一个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想,我大约是把心也交给他了。可那又有何用呢?一旦我失去了他所需要的价值,便得永久离开了。更何况,他身体这般不好,自己又那么不在乎……恐怕,我又要体会一次失去青岚的心痛了。”
  此刻的绯衣女子,已然完全卸下了那层厚重的伪装,露出了最脆弱的真心。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依旧坚定。
  叶风砂蓦然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阿靖,也是喜欢楼主的。她这样想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笑什么?”仿佛刚刚的脆弱不是自己的,阿靖眼中的哀伤尽数敛去,只留下唇边一抹苦涩微笑,依稀留着刚才的迷茫。
  “你这样说,我放心多了!”叶风砂收起笑容,正色道,“阿靖,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你怎知我失忆之事?”阿靖眼中并未露出戒备的神色,只是感到意外。
  “我向楼主辞行时,他说与我听的。”叶风砂隐瞒住了去找萧忆情恳谈的事情。
  “这倒奇了,当初是他交代不可告诉别人的。”阿靖皱起眉头,“也罢,你也知道了。呵,记忆是恢复了大半,还有一些未曾想起来。总是,偶尔想起一点,拼凑出些往事罢了。”
  叶风砂点点头,不再追问。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把平日不曾想的东西说了出来。”阿靖却是感觉如释重负,心里一松,便觉得有些累了。
  “说出来,会轻松很多吧?”叶风砂道,“之前我也是,想着高欢和任飞扬的事情,后来跟你说了,舒服多了。你说的对,人的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呵。”阿靖淡淡笑了。

  药方

  十天后,听雪楼。
  神水宫大捷的消息传回了楼中。
  阿靖接过飞鸽传书,脸色变成了惨白。
  四月二十日,神水宫被灭。高坛主与宫主对决。虽然明显不敌,却拒绝两大护法——碧落、红尘出手相助。凭着一股惊人的狠气缠斗到千招开外,最后同归于尽。同时,洛阳总楼派人护送的叶风砂姑娘刚刚星夜兼程来到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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