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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之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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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形态的左半边脸对着科学家,根本看不出这个男人的情绪是否起了波澜。
“还有魏柏伦的小女儿茱妮,她竟尖叫着要从我手中夺走这本笔记……我好容易护住了这笔记,却无法说服她不再恨你。我想这个小丫头一定无法原谅你杀死了她的父亲……这些日子她缠着那个暴躁易怒的卫队长教他射击,她学得又快又认真,我真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无论说些什么都无法引起霍兰奚的兴趣,费里芒自觉没趣地撇了撇嘴,又把视线投回魏柏伦的笔记,大声念了起来:“检查胸骨、椎骨及右侧骨骼的受感染情况,确定感染的级数及可操作性在可控范围内。剥离受感染部位的皮肤和肌肉组织,相继截断并取出异化后的颈骨、肩胛骨、髋骨及其它产生异化的骨骼,将代替胸腔的金属躯体植入病人为受感染的胸骨和椎骨内,完成后将微处理器的人造神经系统与人体本身的神经系统相连——”
“我的天!”费里芒一惊一乍地叫出声来,朝霍兰奚扬了扬手里的笔记,“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你看他异想天开地还画了草图……难道他想把你的血肉之躯改造成钢铁侠?”
科学家权当自己看了个笑话,可他发现一直沉默寡言的空军少校竟有了反应——他转过了脸,一双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被这样一个怪物盯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小个子男人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去,结果却被扑上前来的黑影一把攒紧了手腕。
“啊!救命啊!别杀我!我是你最忠诚的朋友……别杀我!”费里芒吓得捂着眼睛大叫,可对方似乎从头到尾根本不曾注意他。霍兰奚放开了自己的老朋友,转而拾起了掉落在床上的那本笔记。
左撇子的男人用未曾变异的右手翻动书页,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
覆顶之灾没有降临,小个子男人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你……你在看什么?”
直到读完笔记上的最后一个字,霍兰奚才开口回答:“按魏柏伦记载的,你来完成。”
“什……什么?!”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费里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把你半边的身体给砍下来,就像个屠夫劈开即将被食用的肉畜?!”
“是的。”霍兰奚点头,“你是帝国最出色的科学家,也是我最信赖的朋友。”
瞧见对方的眼里全无玩笑神色,费里芒急得大喊大叫:“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绝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态度激烈,措词直接,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对方的荒谬年头,“你懂医学吗?你不过是个徒有发达四肢的军人,竟然还在这里异想天开!”
“我们假设这半边异化的身体只是正常的组织坏死或者受了感染,只要把它切除,我就可以复原。”霍兰奚依然面色不兴,语气镇定,“人体仿生学发展至今,人体由机械躯体替代并非不可能。何况,至少我还有一半身体是完好的,不是吗?”
“你这是毫无根据的假设!如果砍下半边身体之后,你就死了呢?或者你能熬到换上机械躯体之后,可你能保证自己受得了这种金属摩擦血肉的痛苦,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因各种病发症而死?就算侥幸让你熬过了这一切,你又怎么知道异化不会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空军少校说,“至少我试过了。”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我早该知道你是个疯子!”这种对自己毫不负责的态度逼得科学家直跳脚,他乱抓自己的鬈发,甚至将眼镜摔向地面,“你不能逼我陪你发疯,你不能逼我成为杀死你的侩子手!”
“这副畸形笨重的身体让我没办法再操控战斗机,如果不能飞行,我的生命就毫无意义。”手指滑过曾佩戴鹰徽的地方,霍兰奚伸手摁住自己的心口,“明天会给你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只要它还热着,我就要回到天空中去。”
明天会给你什么谁也不知道。它可能给你一顶王冠,也可能给你一口棺柩。
勇敢的人对前者漠然视之,勇敢的人对后者永不屈服。
意识到根本无法阻止对方的一意孤行,费里芒绝望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给我……给我一点时间……我得找些可靠的医生作为助手,我还得为你找一副合适的‘身体’,我除了捣弄‘伊甸园’里的瓜果就没碰过别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按照笔记上的完成手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给我一点时间……”
“请务必快一些。”霍兰奚仰头后靠,“现在换我来追赶他了。”
一张半是怪物的脸孔在阳光下出奇的平和安详,他看似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68、68、勇敢的心(2)
连续穿过两处小行星密集区域;几架脱离母舰的“塔甘罗”歼机降落在一片海滩上。
这个星球似乎离那颗类太阳恒星更近;除了空气与水;侏罗纪常见的蕨类植物挺立成林;沙滩因酷热而尘烟蒸腾。听说这儿有钻石。
狼川履行自己的承诺;到这儿来替人取一些钻石。他很快找到了这个星球上的矿源负责人,那家伙望着年轻少尉的脸,激动得语无伦次,险些流下泪来,“我们接到了军部召唤我们回归的命令,可迟迟不见有人来;我们等得食物都快耗尽了;”
因为新型入侵防御系统“美杜莎之盾”的火力太猛,未免误伤人类战舰;矿星与地球间的航道成了禁飞区。依照各个空军旅团提交的矿星名单,帝国军部配给战舰去运输矿工回地球,但有些矿星打从开始就不在名单上。为免资源被旁人瓜分,钱德勒根本不在意那些矿工能否回归地球,那是他的钻石矿,贪婪的商人永远不甘于满足。
地球的资源早已被采掘殆尽,可这儿竟比比皆是一千克拉以上的钻石。望着这些足有圣诞糖果大小的透明白色石头,V17中队的小伙子们惊得目瞪口呆,迈不动脚步。
误以为是接自己回家的部队,矿工们欢欣雀跃,停下手中的工作一拥而出。教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个星球上开采钻石的工人里竟然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
“钱德勒真是个混蛋!”夏格尔将制服口袋里的巧克力递给一个看来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摇头骂道,“如果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都被毁灭了,这些钻石还有什么价值?!”
这个星球上的矿工过得很糟,不比“珀琉斯二号”上那些自得其乐的老家伙们,这儿的人缺衣少食,条件艰苦,不少人都在没日没夜的采矿工作中染上了疾病。
接受征召离开地球前,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一个许诺:他们怀抱着“大挣一笔就回家”的梦想,就像怀抱着冻馁中的富足,黑暗中的火种。
一张张枯黄憔瘦的脸上是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在这些无比渴望回家的人群之中,狼川看见了一个女人。
她以水仙植根于沙漠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前,任谁也无法忽视这样一个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女人。她的面孔漂亮圣洁得惊人,却又单薄纤弱得仿佛随时可能随风而逝。
狼川望着这个女人很久,而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
“你们先带一部分钻石返回奥德赛号,再送些药品和食物过来。”空军少尉转头向自己的属下们下令,然后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喊出了她的名字,“靳娅。”
两个人都没想到重逢竟是这样的场面。
狼川看着靳娅忙碌着照顾一些已经病重至无法下床的矿工,看着这个女人穿着一身落满尘灰的粗麻长裙,穿梭于同样灰头土脸的男人之间,给他们送去食物、药品和水。她细心地将那种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军用压缩能量棒掰成碎末,混入牛奶,好让难以嚼食的病人们可以轻松吞咽,还亲自喂入他们口中。
意志力薄弱的人根本忍受不了枯燥乏味的采矿工作,机械的轰鸣声无时无刻不在摧毁人的神经。在这个无医无药的外星球,不断有人生病,生病就意味着等死,如果放弃希望就必死无疑。
为了替这些深陷病痛的小伙子们鼓劲,靳娅常常为他们讲述一些英雄的故事,讲罗马历史上最可怕的敌人汉尼拔、讲亲率300勇士抗击波斯入侵的列奥尼达、讲穿着裙子上战场的苏格兰传奇威廉·华莱士……这些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英雄里,她最常提到的名字就是霍兰奚。
“梅隆星人的科技领先我们太多,通常情况下那些怪物们只要随意动动手指,就能胜过我们飞行员拼尽全力操控的战斗机。他们甚至应用了一种新型阵列射电微波,严重干扰了地球指挥中心的信号传输。所有密布于地球上方的无人机监测机群与入侵防御系统全都被‘强制’哑了火,只能大开门户‘迎接’梅隆星舰队的到来……你或许还能记得,你小时候的某一天抬头仰望天空,却发现天空极远的地方似乎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点,天色也越来越暗……”
“我……我有印象……”这个年轻秀气的矿工来自穷山恶水的下等人区,闭塞的通讯甚至让他不认识昔日威名赫赫的空军少校,他因肺病剧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接口说,“那时我……我才十岁,我妈妈说那是日食……”
“那不是日食,那是成千上万的梅隆星人战舰挡住了太阳射向地球的光。”靳娅继续说,“帝国的科学家们紧急研制出了抗干扰程序,但必须加载在至少一颗处于高椭圆轨道的铱星上才能发挥效用。仓猝应战的局势非常被动,眼见梅隆星人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上百架由人类最优秀飞行员驾驶的战斗机同时授命升空,但只有一个人在梅隆星人炮火的疯狂夹攻下完成了任务。那时霍兰奚只是下士,所有授命的飞行员中军衔最低的一个,他没有返航而是马上又协同陆续升空的空军部队,投入了抵抗侵略的战斗之中……当他那架伤痕累累的歼机回到地面时,天空中密布的黑点散开了,阳光重回了人间……”
拥挤闷热的基地里没有丁点杂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敛住了呼吸。他们不可能忘记这场人类历史上最漫长的一次“日食”,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整个世界像一支被抽掉烛芯的蜡烛。当光线重回眼前时,许多人都流下了泪水,庆幸末日并未降临。
“他真是一个英雄!”片刻的安静过后,那个被肺部疼痛折磨良久的年轻人突然挥舞手臂,叫喊一声。他难以抑制一脸的仰慕与憧憬,但又马上低下了头,沮丧地说,“可是我不行,我成不了英雄,我没上过军校,也没有天赋。”
“不,你也可以。”靳娅温柔一笑,“只要你抱定信念健康起来,只要你有一颗勇敢的心。”
这句话或许比任何长篇大论的宣言更意蕴隽永,更充满力量。看见年轻人用力地点了点头,靳娅又是一笑。她将他从地上扶起,将混着能量棒碎屑的牛奶喂入他的口中,“来,把这个喝了。”
待让所有病重的矿工都吃下了东西,靳娅回到了狼川身边。
夜晚依然很热,皮肤渗着黏腻的汗液,叫嚣着干渴。两个人在远离众人视线的地方并肩而坐,彼此沉默,直到女人注意到了年轻人胸前别着的两枚鹰徽,问:“他还好吗?”
狼川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他也会来这里吗?”
“不、不会……”承受不了靳娅的殷切目光,狼川稍稍别过了脸,“他还……还有别的任务。”
“他的勋章一定又多了一些。”停了停,靳娅兀自露出一个微笑,“这儿好久没有收到地球的消息,但我知道,他一定过得很好,无拘无束地飞行于天空……”
心口紧勒似的疼,鼻子也酸得厉害,在落泪失态前,年轻少尉及时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我意识到他爱上了你以后,我就不告而别离开了罗帝斯特。这个男人一度是我的全部,是我的欢笑与泪水,是我出生和活着的唯一理由……我心灰意冷,四处游荡,一直游荡到了第九区的边缘……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结束生命的时候,我看到了第二空军旅团征召外星采矿工人的启示,当时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想看看到底那片无垠的太空里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入迷?到底为什么同样向往天空的你一出现就搅乱了他的心,甚至你根本没为他做过什么就把他从我身边夺了走?”
“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根本没办法适应,光是飞船一个轻微的颠簸,我就感到天翻地覆的难受。无数次我以为我即将死在太空里,但渐渐就不同了,一个人的极限在哪儿有时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儿的食物永远混着尘土,可我却比在地球的时候更健康了。我意识到旧日的生活是一个茧,我打破了它,成了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人,一个更好的人……”
在这里她不再是自恃矜贵的元首的女儿,也不再只为一个人奉献自己所有的悲欢。在几个矿星间辗转飞行,倾力照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的美貌并未因颠簸流离的生活损毁分毫,相反这张苍白面孔上的笑容发自真心,透着破茧重生般的美丽。
“我要向你道歉,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我不止一次埋怨过他的疏离与冷淡,可我现在意识到一生只热忱于一件事情的人是多么了不起。我曾恨他不能只为我一人占有,可我现在却充满了感激,感激曾与这样一个男人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了痕迹……真好……”莹莹泪花浮动于眼眸,靳娅又打趣着说,“没准儿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经历写下来,我的,你的,霍兰奚的,写成一个传说……”
“你现在坚强又美丽……”再不转过头去就会被人发现眼眶中的泪水,狼川把视线移向别处,哽咽着说,“他会对你刮目相看……甚至,有可能再次爱上你……”
女人伸手去摸男人的脸颊,对方却执拗着不肯把脸转回来。
她摸到了他脸上的泪水。
“霍兰奚他……他真的还好吗?”
“他……他……”这些日子他强迫自己将对爱人的挂念放于一边,这一刻终于被撕开了愈合的旧伤。年轻少尉倒头栽向女人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失声哭泣,“不,他不好……一点儿也不……”
靳娅将狼川的脑袋温柔揽在怀里,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头皮、额头与眉弓,她在他耳旁柔声细语地安慰:“你已经是一群优秀飞行员的长官了,你得勇敢一些,不能再这样动不动就哭泣……”
从柔软的怀抱里仰起脸,一双金绿色的眼睛正对上另一双美丽含泪的眼睛。满溢的思念令年轻少尉分寸全失,他支起上身,粗鲁地吻在了女人的嘴唇上。将柔软的唇瓣咬至破裂,他一面狂热地吮吸其间的甘美,一面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或许每个男孩都该经历一个女人,这与他是不是同性恋无关。征服一个女人可以催使一个男孩成长,催使他彻底剪断那条带出母体的脐带。
远方的蕨类植物沙沙作响,这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滚了自己一身的泥沙。男人急于入侵,女人也乐于引导,一种奇妙的联系让他们无所顾忌地交''合在了一起。
他们深爱着同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知道BG的H一定会被掐,但这里实是非写不可,俺当然也可以为了迎合大部分读者的喜好掐掉这个情节,但俺写文至今一直坚持的一点就是只写自己想写的,所以实在要掐的GN就请轻拍吧XDDDDD
其实看到这里的GN们应该明白,狼川与霍兰奚相爱绝非只是被彼此的皮囊吸引,也不是一个天生的小受菊花痒了,急于找个小攻泻火。莫说一个正当年华的、出生入死的军人小伙儿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出于生理需要与一个姑娘滚床单,光是他们之间因同一个男人产生的共情与共鸣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其间更深层的意蕴道破就不美鸟,GN们可自行领会。。。
69、69、勇敢的心(3)
“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把你们都带回去。我会上报空指中心;让他们尽快派飞船来接你们。”狼川转身要走;又不放心地掉回了头;望着靳娅说;“虽然梅隆星人对钻石不感兴趣,但你们的处境仍很危险。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回去,”
靳娅摇了摇头,“我属于这儿的病人,我要留在这里。”
年轻少尉望着眼前这张美丽又坚定的面容,一夜肌肤相亲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这个女人揽他入怀时就像是他的母亲;后来又像是他的妻子,现在他却觉得她是自己的女儿。
“你做得到;你一定要做到。”靳娅上前拥抱狼川,脸和长发一并交错在他的颈间。
年轻少尉马上便心照不宣地听懂了女人的嘱咐,随即轻柔回抱着她。
他们像即将告别的恋人那样静静拥抱,片刻之后,靳娅用目光指向在不远处等候着的夏格尔一行,催促狼川快回到他的士兵中去。
不再劝说靳娅与自己同行,狼川亲吻她的脸颊,与她道别:“保重。”
又载满了几乎超过负荷的钻石,他们一路极速飞行,回到了奥德赛号上。来时险些遭遇一场陨石阵的袭击,还好容易才摆脱梅隆星人机群的盯梢,回去的时候倒顺风顺水,许是一切即将回归明朗的好兆头。
因为议会长的提案没能获得通过,法律严禁机器人驾驶歼机作战,奥利维尔更多的时候只能留在“奥德赛号”上。夏格尔简直见不得“他”,即使明知对方只是机器人,每次两人照面他仍会哭得失声。
这一次也不例外。刚迈进指挥室的金发小伙儿就动弹不了了,使劲抽吸了几下鼻子仍止不住扑簌簌落下的眼泪,只差没扑上去搂住对方的脖子哭喊:“少校……”
一旁的狼川猛搡了一把他的肩膀,恶狠狠地骂:“哭什么!他还没死呢!”
夏格尔没有听话收声,反倒哭得更为委屈,他无比想念自己的长官,尽管他对人对己都严格得过分,永远吝于言笑。
缓和了脸色,狼川将金发小伙儿的脑袋揽向自己的肩膀,像个兄长般轻拍他的后背:“你得勇敢一些,不能再动不动就哭泣……”
奥利维尔走上前,来到年轻少尉的身前,微微倾下目光对视他的眼睛:“还顺利吗?”
“还……还好。”只是一眼对视,狼川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结巴——不怪夏格尔会触景生情,他也希望自己身前的男人就是霍兰奚。
“就在不久前我们收到了总指挥官的视讯信息,他希望你回来后立即给他回复。”
“知道了。”狼川命令舰员接通与地球指挥部的视讯,走出几步突然又折返方向,回到了奥利维尔身前。
“怎么了?”
狼川没有回话,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奥利维尔的立领,正了正上面那枚金丝红版的领章。
“完美。”他露出白牙笑了笑,一双手自对方颈部下滑,滑至机械身躯那毫无温度的胸膛,缓慢的,留恋的。奥利维尔目光微微下倾,任由对方的手指贪婪地抚摸着自己身体,挺拔不动的身躯就像料峭风中的岩壁。
“狼川少尉,总指挥官已经在线上等您。”
如果不是一个舰员的甜美女声响起,他简直想拉着他跳一支舞。
金绿色的瞳仁里映出一张十分俊美的男人脸庞,可拥有这双眼睛的年轻人却一脸愠怒,紧紧咬着牙关。
显示屏里的靳宾开口说:“你没回来前我正与武烈大校讨论,梅隆星人连续受挫之后变得越来越谨慎,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没有打出一场惊天动地的胜仗。”
“你要我去主动进攻吗?就算是帝国第一战舰,奥德赛号也不足以与成千上万的梅隆星人对抗,贸然进攻就是送死,我们只能借助‘美杜莎之盾’来周旋获胜。”
“那你就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将那些怪物诱至‘美杜莎之盾’的防御圈内。”
“我们已经失去了十六名飞行员!”狼川一下倾身向前,急欲宣泄怒火的双拳捶向了桌面,“我们只有一支帝国里人数最少的飞行中队,每一次与梅隆星人正面交锋都等同于以卵击石,而那些空军旅团的长官兵士们却在纵情享乐!”
“人们会为一场以寡敌众的失败动容悲伤,却记不住一场势均力敌的胜利。”红唇浮出一笑,靳宾轻描淡写地说,“英雄只能诞生于逆境,你不感谢我给了一片能成就你辉煌的土壤,反倒对我大叫大嚷?!”
“去你妈的辉煌!你不过是想用我们的生命与鲜血,增加你在权力斗争中的砝码!”
“冷静点。你每次失控前不妨想一想,没有我签署同意‘公开审判’的文件,霍兰奚就得被枪决。”
年轻少尉被扼住了七寸,他不自觉地伸手抚摸向胸前那两枚鹰徽,提醒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胸膛起伏着沉默片刻,他说:“我见到了你的姐姐,她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很漂亮。”
“她有没有向你问起我?”
“没有。”狼川的回答不假思索,“我会立即把那颗矿星的方位上报给空指中心,你可以派人去接她回来。”
“我会考虑的。”靳宾看似全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又把目光描摹在了狼川的脸上。这家伙的变化显而易见又令人欣喜,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战斗反倒给了他最足够的养分,从眼神坚定的双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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