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瓜甜如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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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人

廖青青的确身体不舒服，又有了要晕倒的架势，就依了欧红英的意思躺在床上休息了。
　　　　她这一觉睡得及不安稳，前世的种种一直在梦境中闪现，迷迷糊糊中又被灌了一碗药，等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
　　　　“大姑你醒了。”廖慧军看见廖青青醒来，急忙跑到床边来看她。
　　　　廖青青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看见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色问道，“你怎么在这？你奶奶呢？”之前她头晕脑涨就躺下了，可那时王老太还没有消停下来，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为难母亲。
　　　　廖慧军的神情有些不安，最后还是抿了抿唇道，“奶回舅公家了，被祖祖赶走了。临走让我看着你。”
　　　　什么？廖青青一个翻身就从床上下来，几步就冲到了房门外，昏暗的光线还让她撞到了门框上。她也知道母亲早已离去，可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气愤和冲动。
　　　　看见屋檐下洗好的被单和衣服，她的内心终于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母亲临走时不光给她熬了药，还将她泡上的被单都洗了，这样的母亲前世她辜负了，今生可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人一定是要去接回来的，可肯定不能是自己。
　　　　“慧军，你妈和妹妹呢？”廖青青深吸了一口气，回到屋里穿好鞋，问起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廖慧军。
　　　　“我妈在做饭呢，妹妹到村口等爸爸他们去了。”
　　　　看来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九点，在镇上修路的男人们还没有回来。
　　　　屋里漆黑一片，现在的农村还没有电灯，煤油也是精贵的东西，不能随便用，除了厨房点着一盏煤油灯照明，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的。
　　　　廖青青去厨柜里抓了一小撮辣椒面，包在了帕子中，又往自己眼睛上按了按，立即被辣得火辣辣的疼眼泪直滚。她在厨房拿了一把麦梗，引然之后对廖慧军道，“我们也去村口接爷爷他们吧。”
　　　　廖慧军不明所以，但还是愰愰地点头。小孩子最为敏感，他觉得大姑已经变了，比以前更容易亲近了。
　　　　胡小凤刚好去了偏屋掏咸菜，等看到廖青青他们时，那两人已经举着火把出了院子。
　　　　红滩村坐落在一个u型的山窝里，廖家就住在村口不远，去到村口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大姑，哥哥。”廖佩佩看见廖青青他们过来老远就迎了上去。
　　　　“佩佩小心点，别掉水田里了。”廖青青赶紧上去扶住了她，“以后晚上别在这里等了，黑灯瞎火的，多危险。爷爷，爸爸都是大人自己知道回家的。”
　　　　“我知道了，我就是想早点让爸爸去将奶奶叫回来。”奶奶走时还哭了，心里肯定是不想回舅公家的，舅公家那么多人，都没地方睡。
　　　　“乖，奶奶明天就回来了，别担心。”廖青青将手上快要燃尽的麦梗丢在了田里，抬手将廖佩佩抱在了怀里。
　　　　三人在村口也就等了一小会，就看见远处有晃动的人影和火光。
　　　　红滩村有好几十个男丁都去了镇上修路，这里距离镇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早上七点出门，到晚上七点收工，每天晚上回到来已经八点多了。虽然工作强度大，也全是体力活，可每天都能领到二两粮票，两个杂粮馒头，并一块五毛钱的工资。红滩村也是这两年在公社表现好才能领到这个差事，别的村想去都没办法。
　　　　“青青，你身体怎么样了？”到了村口，男人们各自分道回家去了，廖昌生举着桐油火把老远就看到了岔路口的三人。
　　　　“爸，大哥，二哥。我已经没事了。”再次见到阔别了好多年的亲人，廖青青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刚刚是多此一举，根本不需要辣椒面，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都哭成这样了，还能说没事吗。廖昌生无奈，但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女儿讲那个周小兵并非良人，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带着一行人回去。
　　　　廖青青也能看出父亲对自己的担心，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主动挽起了父亲的胳膊。她可不能让父亲误认为自己伤心难过是为了周小兵那个渣男。
　　　　“二叔，你们先进去吧，我跟爸爸他们有些话要说。”一行人回到院门口，廖青青将父亲和哥哥他们拉到了一旁，让走在后面的二叔廖昌进和二个堂哥先进去。
　　　　廖昌进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不就是谈论你被退婚那点破事嘛，还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不让人听，不说我都知道这婚肯定被退了，那周小兵现在已经是大人物了，哪能看得上你。
　　　　看着廖昌进带着两个儿子进去之后，廖青青直接叫住了廖昌生。
　　　　“爸，妈今天被人打了。”廖青青一边哭一边抹泪，那模样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廖昌生顿了一下，刚刚被自家女儿拦下来，他也以为是要谈婚约的事，结果一开口居然是说自家媳妇被人给打了。
　　　　“青青，这是咋回事？谁干的？你别哭，慢慢说。”
　　　　“是啊，先别哭了，好好的，怎么会给人打了？”大哥廖文明也将肩上的工具箱放了下来，站在一旁干着急。
　　　　“有没有搞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向我妈下手，青青快告诉二哥，是谁？”廖文杰刚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脾气暴，性子急，听见母亲被人欺负了，挥舞着拳头有一种立即就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爸，今天醒来我已经想通了，要与周家退婚，结果奶奶不让，还将妈打了。”廖青青边说边哭，那感觉就好像欧红英被打的很惨一样。
　　　　廖昌生一听是被自家老娘打的，也只能在心中叹气，他是个孝顺老实之人，尽管心痛媳妇，但打人者是老母亲他也只有奈，虽然自家老娘的脾气如何他也知道，但她是长辈。
　　　　“是啊，爷爷。祖祖不光打了奶奶，还打了姑姑，将姑姑的衣服都打破了，还说要打死她。”廖慧军是目睹了下午的那场闹剧，当时他护着妹妹躲在一旁，生怕祖祖的怒气发泄不完又洒在自己身上，他平时在家里淘气，没少受祖祖的尺条，现在有个人可以告状，哪里还忍得住话。

第九章　乱如麻

“啥，青青也被打了？”廖昌生的手抬了一下却不知道怎样安慰女儿，他虽然一直当女儿是掌中宝，可女儿一直不跟他亲，什么事都听她奶的。对于女儿的这桩婚事，他看在那周家条件好心底也是高兴的，可昨天女儿低声下气求周小兵别退婚的样子已经寒了他的心，这婚事退了他也愿意，却是没想到女儿想通了反而被她奶打了。
　　　　廖昌生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家老娘对这桩婚事的看中，可再看中廖家的女儿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倒贴给周家，不然以后成婚了也会给婆家人看不起，没有好日子过。
　　　　“青青，只要你想好了爸爸就听你的，你奶那里我现在就过去说。”
　　　　廖青青点点头，“爸，我已经没事了。婚事已经退了，跟周大爷也说清楚了，只是奶将这件事怪在了妈身上，还将她赶走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现在却将妈也连累了，去舅舅家还要爬山涉水的，也不知道妈有没有危险，而且舅妈看见妈这样回来还不得骂她，不给她进门。”
　　　　廖青青哭得直抽气，说到伤心处更是靠在了二哥的怀里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不去，她说的都是事实，想起母亲被人白眼，她的心里比针扎还要痛。
　　　　“青青别哭，我这就去将红英接回来。”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廖昌生慌了手脚，虽然媳妇被打他没有多在意，可他心疼女儿。本想着明天欧红英不回来他再去接人，现在已经改变想法立马就要去了。青青这么担心她妈表示和她亲近了，相对于之前这是好事。
　　　　廖昌生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二儿子就要出发，却被廖青青拉住了，“爸，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饭呢，将中午留下的馒头带在路上吃吧。”
　　　　廖青青说完又叫二个哥哥将身上的杂粮馒头拿出来交给廖昌生，中午工地上分到的二个馒头都只能配着带过去的粥水吃一个，另一个是要带回来交给王老太的。
　　　　廖昌生握着手里的两个馒头有些犹豫，本要上交的东西被他吃了，他担心自家老娘发难。
　　　　“爸，你拿着吃吧，你要不吃东西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跟妈怎么办？”廖青青说着又开始掉眼泪，父亲就中午吃那了点东西现在肯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且又是晚上，她也是真担心。
　　　　听见女儿关心自己，廖昌生咧嘴一笑，赶紧将馒头塞在了怀里，“好，青青别哭了，我听你的。”
　　　　见父亲答应了下来，寥青青也擦了泪，又叮嘱他晚上在那边歇一夜，便目送廖昌生举着火把离去。
　　　　“造孽啊！老娘都要死了，也不来看看，养儿有什么用？”躺在床上的王老太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大儿子进来，拍着被子就开始嚎起来了。
　　　　走进院子里的廖青青冷笑一声，直接去了王老太休息的堂屋。
　　　　堂屋是院子正对面的主屋，房间比较大，前面放着桌子凳子，平日里招待客人。后面拉着一块大青布隔出一块小房间，是王老太的卧房。
　　　　房间的木柜子上点着一支小小的煤油灯，橘黄色的灯光又昏暗，印着屋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明。
　　　　廖青青绕开了房间里的廖昌进一家，去到了床头，对在床上闭眼干嚎的王老太道，“奶，爸去大舅那接妈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啥？你说啥？”王老太停下了嚎声，睁着一双铜铃似的圆鼓眼睛，有些不可议地死瞪着廖青青。
　　　　廖青青嘴角含笑，慢悠悠地坐到了床上，“奶，爸说了，今晚就在那边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跟妈一起回来。”
　　　　“你个死女娃子，谁让他去接人的？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王老太一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巴掌就往廖青青身上招呼。
　　　　这下她可真是气红了眼，以前她决定的事说出的话没有人敢不听的，怎么今天这一切都变了，儿子、媳妇、孙女、都跟她对着干，这些人都反了。
　　　　王老太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权威已经受到了威胁。
　　　　“唉哟！奶，你又打我干啥？我的浑身上下都还痛着呢。”廖青青知道王老太的脾气，见她坐起来就闪身跑到了一边，嘴里还不忘叫疼。
　　　　“青青。”廖文杰听见廖青青的喊叫，立马从后面窜到了前面，护着她向后面退。
　　　　王老太的巴掌没打中，又见廖文杰上来护妹妹，心里的火更大了，抓起床上的高粱壳枕头和衣服就往两人身扔，嘴里还不停地嚷嚷，“打死你这两个小崽子。”
　　　　廖文杰是个机灵的，几下就将廖青青带到了后面，慌乱之下那些东西都丢在了廖昌进一家身上，屋内乱成了麻。
　　　　“妈，你疯了，咋乱打人？”廖昌进头上被挨了一枕头，也有些气。
　　　　被二儿子的这么一吼，王老太终于停了手。床上除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别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就连柜子上的一个水碗也被摔碎了。
　　　　想打的人没打到，却把二儿子一家打了，王老太更是气得发抖，想着自己正在装病也不好下床，便指着一旁的廖文财跟廖文峰道，“去将那两个小崽子抓起来，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们，真是反了天了。”
　　　　廖文财跟廖文峰是廖昌进的两个儿子，脾性也不是个好的，都有些偷懒耍滑，争强好胜。平时对老实的大伯一家都有些看不上，处处都喜欢压制他们，这下奶奶发话了，二话没说，捞起袖子就要上前。
　　　　“大哥，二哥，你们干啥？奶奶被气晕了头，你们也跟着晕啊？”廖小梅见事态越来越严重，赶紧上去拉住自己的两个哥哥，可别因为一时冲动犯了事。
　　　　廖小梅跟张彩霞使了个眼色，让她来将两个哥哥拦住，自己就坐在了床边，拉了王老太的手道，“奶，你别气了，注意身体啊！青青姐的婚刚退，心里正难受着，你也要谅解一下。昨天青青姐才从河里给救起来，这一闹一打的她身子那能受得住？”

第十章　偏心

廖小梅边说边转过了身，又对着门口的廖青青道，“青青姐，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婚好歹也是被退了，事已至此打闹也是没有意义的，犯得着为那口气内讧吗？这件事我知道你跟奶心里都不好受，可这婚约已经没有了，以后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过后面的日子吧。”
　　　　真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孙女啊！廖青青在心里冷笑，廖小梅这个堂妹她是了解到骨子里，她能出面来劝架，无非就是怕自己受伤，明天无法向周大爷交侍，毕竟彩礼还没到手呢。
　　　　廖小梅的心思的确与廖青青想的一样，现在婚约虽然没有了，可还有那难得一见的彩礼，那是城里人才会有的三大件，只要握在了自己手中，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是啊！妈，你别跟小崽子们一般见识，他们不懂事，不孝顺，你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止他一个孙子孙女，有小梅他们孝敬你就够了，以后保准让你过上好日子。”彩礼的事廖昌进也听了个大概，见自家女儿给自己使眼色，他很快也明白过来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奉劝王老太的同时也不望上点眼药。
　　　　“二叔，我们咋的不孝顺了？”被扣上了个不孝顺的帽子，廖文杰不答应了，一家子的活他们干得最多，有钱有粮也从没偷藏过全部上交，除了青青的婚事，那件没有听奶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不孝顺了？
　　　　“长辈叫训晚辈你还有脸跑，这就是不孝顺。”廖昌进黑着一张脸，他是很不喜欢这个小侄子，老是喜欢拆他的台，跟自己对着干。
　　　　都被人打了还不跑？等着被打死啊，那不是孝顺，那是蠢。
　　　　廖文杰还想说些什么，廖青青却拉住了他，“二哥，别说了，累了一天，你不饿呀？嫂子的饭已经做好了，出去吃饭吧。”这些人的嘴脸上一世她已经看透了，浪费口舌去争有什么意义，早点脱离了这一群人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
　　　　廖文明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脾气有点暴，也赶紧劝他闭嘴，都是一家人，吵起来伤感情。
　　　　廖文杰被廖青青拉着，王老太的气也消了一些，可还是狠狠的向门口瞪了一眼，见他们要走，又开口叫住了廖文明
　　　　“明娃子，今天的馒头呢？”吵归吵，这些事王老太可忘不掉，馒头一会她还要去切片烤了，存在那里做泡馍用的。
　　　　廖文明人老实，馒头没了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站在门口挠头。
　　　　廖文杰正在气头上，直接就回了一句，“中午的粥水喝不饱，两个馒头都吃了。”
　　　　“啥？都吃了？”王老太有些惊讶，今天真是闯了鬼了，什么事情都跟她对着来。
　　　　“是啊！我一个人全吃光了。”一提起馒头廖文杰又是一肚子气，每天留三个馒头回来，他们一家连个渣渣都没看到，也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天杀的败家子，你们怎么不变成猪呢。”今天的馒头也没有了，王老太气得直拍胸口，要不是廖小梅拉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了，老大这一家子可是越来越放肆了，连要上交的馒头也敢吃。
　　　　自家这个奶奶发起疯来可是真会拿棍子打人的，廖青青也不想惹毛了她，拉起廖文杰赶紧跑了出去。
　　　　胡小凤的晚饭早就做好了，屋子里吵的那样厉害，她也不敢进去叫，只得拉了一双儿女在堂屋里观望。这下见人出来，赶紧打了水给男人们洗手吃饭。为了等修路的男人们晚上回来一起吃饭，这十来天都是九点才有饭吃，今天更是快要到十点了，她饿着无所为，可怜两个孩子也跟着受罪。
　　　　晚饭还是红薯汤，不过里面多放了二把陈米，熬成了红薯粥，桌上也不止有一碗咸菜，还有一大盘炒土豆片，和一大盘玉米饼子，这是男人们在才有的饭菜，好歹可以多吃几口干的，管个饱。
　　　　廖小梅先勺了饭菜给王老太送去，孝顺样做得十足。廖青青只当没看见，勺了二碗干的给廖慧军兄妹，平时奶奶在这桌子上都是分着吃，先给二叔一家勺了剩下的连粒米都没有了，将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饿得又瘦又小。
　　　　一餐饭吃得异常安静，从中午到现在所有人都饿得心发慌，整个屋子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音，跟喝稀粥的吞咽声。
　　　　饭后，廖青青帮着大嫂将厨房收拾了，又烧水给自己洗澡洗头，收拾好这一切上床都已经是深夜，看着窗外的树影和屋内熟悉的环境，她又有些不敢闭眼，害怕这只是自己脑中的一帘幽梦。
　　　　这边的廖青青睡不着，另一边屋子的廖昌进一家也兴奋得难以入眠。
　　　　廖昌进在王老太的房子里呆了老半天才出来，一回到屋子就被妻儿围住了。
　　　　“妈那里怎么说？”张彩霞给自家男人让了一个位置出来让他坐在床上，又端了柜子上的茶缸给他。
　　　　廖昌进扫了一眼屋内众人期盼的眼神，慢悠悠的喝了两口茶道，“有我出面妈还能不同意？已经答应了。”
　　　　“那太好了。”张彩霞一拍大腿，笑着看了一眼同样开心的廖小梅，那眼神就跟看发光的金子一样。
　　　　“财娃子，你咋不乐意呢？给你妹妹当嫁妆你不开心？”张彩霞正在兴头上，却发现大儿子闷着头坐在那里不吭声。
　　　　廖文财啧了一下嘴，神情有些为难的道，“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妹子，我哪有不乐意的，只是有些担心娟子发难。”
　　　　廖文财口中的娟子是他的媳妇陈小娟，这两天挺着个大肚子回娘家去了。
　　　　陈小娟的性子强势，在家里廖文财就是个软蛋，处处都得听她的。
　　　　“你有点出息吧你，一个大男人处处都听媳妇的，还是男人吗？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她一个嫁进来的媳妇难道还要跟婆家抢东西不成？抢来干啥？拿回娘家去呀？”张彩霞的性子也是个好强的，平时跟大儿媳也有些合不来，现在见自己儿子被媳妇捏得死死的，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第十一章　认亲

廖文财无法反驳，只能抱着头避让。
　　　　“行了，别闹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小梅找了好人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两个哥哥。快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做工呢。”廖昌进一锤定音，又不忘宽慰一下两个儿子。在这个家里女儿漂亮又聪明，能说个好人家帮衬一下家里才是长久之事，那些个东西都是死物，只有实现了它们的价值才能创造更长远的利益。
　　　　廖昌进在这个小家庭里面有决对的话语权，他一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吭声了，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当第三遍的鸡鸣在红滩村响起，一些小院里便陆续有灯光亮了起来。
　　　　欧红英不在，做早饭的事就落在了胡小凤头上，当她穿好衣服出门却发现厨房里亮着灯，火也升了起来。
　　　　“青青？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稀奇，自己这个小姑子居然主动做起了早饭，胡小凤揉一揉眼睛，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大嫂，我昨天睡多了，所以醒得早。粥我已经煮上了，面也在揉了，就是不知道要弄什么菜。”廖青青挽起袖子正在合玉米面，这年头的农村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队上分下来的粮食几乎就是所有的收入，除了自己吃还要换钱换票，走亲送礼，到最后吃到嘴里的也就是这些粗杂粮了。
　　　　“昨天的土豆还有一些，捡来切了，再加两棵白菜就行。”胡小凤笑着去勺水洗菜，这小姑子跳了一下河就跟换了魂似的，什么都变了，不过她喜欢。
　　　　饭菜做好，家里的男男女女也陆续起了身。廖青青将中午要带到工地上的粥先留了出来，其它的便端到了桌子上。
　　　　王老太也没有再装病，起床先去窝棚里捡了鸭蛋，又将几只老母鸡的屁股摸了一遍，确定了有几只会生蛋，才将窝棚门打开让鸡鸭出去。
　　　　饭菜上了桌，廖昌生带着欧红英也回来了，这么早肯定是没有吃早饭的，廖青青急忙又去添了两双碗筷出来，她一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饭菜也将他们那份煮上了。
　　　　欧红英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快，看来廖昌生亲自去接她的举动已经让她心里的委屈消了大半。女人就是这样，尽管在家里受了委屈，可要是自己的男人在意她，苦一点的日子也都可以忍受。
　　　　王老太看见欧红英回来本想刺几句，想着老二昨晚说的话便忍了下来，不过还是小声抱怨了一句，“什么破娘家，连口早饭都不给人吃就赶人回来了，真是个铁公鸡。”
　　　　“老大，跟我去屋里，我找你说点事。”饭毕，王老太叫住了整理工具箱的廖昌生，将他带进了堂屋。
　　　　这是要说彩礼的事了，廖昌进叨着个旱烟袋坐在大门口不动，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张彩霞领着二个儿子站在屋檐下，也是一幅等结果的样子。
　　　　“青青，奶找爸是啥事？”廖文杰收拾好东西本来打算走了，可屋里的人都跟心里有事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工还要不要上了？
　　　　那点破事廖青青心里当然清楚，她放下了手里的扫帚，将廖文杰拉了过来，“二哥，你说我们将家分了，各过各的怎么样？”
　　　　“这样当然好了，可奶能同意吗？”家里面的活大部分都给自己这家人干了，廖文杰老早就想分开过了，他们家以前也提过一次，可奶根本不愿意，直言她还没死家不能分。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心里清楚，奶是怕分家后活没人干，二叔一家没人供养。
　　　　“以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