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在堂,明眸于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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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读过你不少的文学作品，小说和剧本，无可否认，你是一个很喜欢戏剧创造的人。这次你跟的生态电影，从一开始旁观到参与，我们发现你甚至和编剧谈过剧本中的几次修改。像你这样很注重这些细节的人，就像顾导说得，我们没道理不好好培养。”
　　他这一番解释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云初心中的郁闷之气消了许多，只是她心中自由思量，还是想尽力的拒绝。
　　“师兄，你说的这些都很在理。可是我刚入这个行业，做导演还是太早。”
　　“不早了，如今的电影时代迫切需要一个新风尚。出名要趁早，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初皱眉。
　　叶城背对着她，看向落地窗外如同蝼蚁攀附大地的高楼大厦，淡声道：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顾虑和迟疑，只是这不失为一次好的机会，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二
　　云初回去的时候愁眉不展，坐在沙发上的傅衿言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中报纸，起身迈开长腿向她走去。
　　“怎么了？”
　　云初难得温顺地挽住他的臂弯，顺着他臂弯的力道在沙发上坐下，细细跟他讲了今天会议室里的事情。
　　傅衿言听罢，沉思片刻，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如果错过，会很可惜。”
　　云初一把捂住脸，朝他怀里栽去，正好被傅衿言接了个满怀。
　　“我当然知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可是关键是我能不能把它接好。我入这个行业刚三个月啊，无论是经验还是眼界都比不得老导演，这要是拍出来，效果万一不好，那我哎！”
　　温香软玉在怀，尤其是指尖的肌肤光滑细腻，傅衿言心神一荡，略走了点神。
　　怀里的人还在唉声叹气地为工作上的事情发愁，也许是良心发现，傅先生终于拉回了远飘的思绪，微咳了一声，
　　“我想，这只是片面。你的真实理由呢？”
　　还真是狐狸心思！
　　云初哀叹一声：“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力争完美的人。我想要在这个行业长久的待下去，不希望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就做不好。因为这样，自己会好没信心。”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傅衿言离得近，自然听得完整，他微低头，偏头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怎么知道接下叶氏的这部电影就一定拍不好？”
　　“那还用说？”云初瞪了他一眼，懊恼道：“我经验不够，还有我对与我合作的团队一点儿也不熟悉，这样下去，结果惨不忍睹。”
　　“我倒不觉得。”他笃定道。
　　“呃？”
　　“所谓的经验是由许多的实践经历积累起来。虽然你在这方面有不足，但是也不代表就完全拍不出好的片子。别忘了，你也有自己的优势。尤其是在专业程度方面，你有自己的独到眼光，新颖的创意。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的公司高层也是相中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大胆的任用你。至于你所关心的与团队的合作，我想叶城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面色清俊沉静，这一番话更是说得有条不紊，处处清晰。
　　云初原本焦躁的心境就这样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仔细回味了他这几句话，点点头，
　　“你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傅衿言眉眼绽开，长指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微微一笑，
　　“所以，你看，你一直思虑的难题一直很简单，重要的是你自己得有信心。”
　　云初沉默不语。
　　“我知道这会是个挑战，但是如果你不去尝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说。
　　真是这样吗？
　　云初垂下眼睫。
　　她从小到大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无论是大事和小事，总会在衡量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利益得失的情况下才会决定要不要去做。
　　她和冉云蔚不一样。冉云蔚喜欢惊喜刺激，充满冒险精神的人生，所以才会在毕业之后毅然选择高风险性的金融创投行业。
　　冉爸和冉妈就常说，自己的一双儿女，虽然在皮相上相似，但是做事的风格却各有各的不同，甚至是相对的极端。
　　云初相信，
　　如果这次不是叶城突兀地宣布出这个决定，她还是会选择让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在二年甚至是五年后再出世。
　　因为这才是她确保万无一失的成功最会做的决择。
　　只是人生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次的事虽然仓促，但是就像傅衿言说得，是个不错的机遇。如果就此失去，真的是一种遗憾。
　　再说，云初自问：自己是个害怕失败的人吗？
　　不，她不是。
　　她的导师梁秋影就说过：在娱乐圈这样庞大的名利场里，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是走不下去的。
　　既然这样，勇敢又坚韧的她为什么不去尝试？
　　叶城和她谈论现在的电影市场，一整个的虚华浮躁。叶氏迫切需要改善这样的市场状况，并且愿意培养她作为业界新风尚。
　　无可否认，这一点让她很心动。
　　傅衿言见她脸色霁缓，知道她应该是想通了一切，黑眸中光韵流转。
　　“好了，我们现在不谈论这些无趣的事情了。我们该做点儿其它的事情。”
　　“什么事情？”云初下意识地问出口。
　　只是她还没等到他的回答，上衣下摆已经偷偷钻进一只灵活的手。
　　“你”
　　温柔的唇舌堵住她嫣红的唇，傅衿言一只手臂拦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饶膝而过，打横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我们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一室旖旎，数不清的温柔缠绵。
　　三
　　次日上班，云初正式把自己的答复告诉了叶城。
　　他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为这件事也算殚精竭虑。
　　“你知道吗？我很怕你不答应。”
　　云初笑了笑，坐在他对面，意态从容。
　　“一般的新人导演是不会这么冒然又仓促地拿自己的处女作冒这么大的风险的，所以我想知道你说服自己的理由。”叶城直视着她的眼睛。
　　“理由么？”
　　云初一笑，眸色清亮地回视，
　　“我不惧怕挑战，更不怕失败。最重要的是，叶氏的给出的条件太诱人。”
　　似乎被她话语中的气势所震，饶是一贯精明的叶城，也不由微微一怔。
　　许久，他笑声郎朗，
　　“好在我始终坚信老师不会诓我。事实证明，你是可塑之才。”
　　做他们这一行的，哪有时时刻刻事事具备的幸运。有的时候处理应急的情况，就需要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壮士断腕的魄力。
　　提起离去多年的恩师，云初心中也是一阵叹息。
　　师恩难忘意深浓，桃李人间茂万丛。
　　相去别几许，也不知长宁墓前的青草又绿了几回。
　　许是猜到她所想，叶城微微一笑：“你是老师的关门弟子，他老人家一生桃李满天下，你可千万别负了他的盛名。”
　　云初闻言回过神来，眉尾轻翘，
　　“这是自然。不过叶师兄，我已经给出了我最大的诚意。接下来，就是叶氏能否给我一个好的剧本和好的团队的问题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求婚

　　一
　　叶氏公司的效率也是奇高，在云初答复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选好了剧本。
　　剧本是由网络知名作家开威尔的科幻小说《重域》改编而成，而且这次的编剧也是由开威尔本人担当，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还原小说的真实性，也给云初的工作带来很大的便利。
　　影片的男女主角和其它主要人物的挑选全是云初亲力亲为。一开始来试镜的演员都没有能让她满意的，后来还是一位师姐推荐过来的两个人令她很有感觉。
　　男演员是个模特，半路出家做了演员，虽不是科班出生，但是演技备受业界前辈的肯定，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外貌很符合小说男主的形象。
　　云初和开威尔都是眼前一亮，当时就签下了他。
　　女演员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气质，站在灯光下就很有范儿，是个天生适合镜头的人。只是一张脸太过冷眼，把女性本身的柔和气质压下去了一点。
　　云初和几位副导演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签下了她。
　　这个女孩以前拍过几部小有名气的电影，表现的都不错，如果这次能给她这个机会，说不定她会回报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云初相信冒险的举动有的时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傅衿言曾经说过：一个人的能力是无限的，如果不试着去尝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叶城也很有诚意，提供给她的是公司最优秀的拍摄团队。听说这个团队一度跟着顾导跑上跑下，顾导是个热爱电影的疯子，经常为了拍出自己心仪的片子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有一段时间，顾导专注于拍一个战争片，这个团队甚至都跟着他集体潜入过越南丛林，至始至终也没有丝毫怨言。
　　云初和他们交流几次，不得不说，他们专业程度极高，而且对待工作专注又认真，是很值得相交的合作伙伴。
　　除此之外，叶城还给她陪了个小助理，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工作之上的一些琐事全都是她去处理，这让云初省了不少的麻烦。
　　和艺人签的拍摄时间是六十天，不包括宣传站台之类。影片的拍摄地点也不在S市，基本定在了新疆。
　　云初一开始还在顾虑不舍得离开傅先生，可是巧的是，这一个多月，傅先生貌似比她还忙。他的某项医学研究成功地摘取了拉斯克医学奖，现在正满世界地忙着讲座和接受采访。
　　某天，云初下班回去，很不意外地发现自家的大门被一群闪光灯和黑压压的人头围住，和往常一样，她从后门偷偷溜回了家。
　　刚进内室，就发现家里有人，她一转头，发现傅衿言正闲闲地躺在一张摇椅上，轻阖的眉眼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倏然睁开，见是她，眸中的清冷才稍稍柔和一些。
　　“你在家？这个时间段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云初问。
　　傅衿言朝她伸出手，牵着她在身旁坐下，语调闲闲，有些漫不经心，
　　“记者太多了，有些妨碍医院的日常看诊，谭乔替下我，我就回来了。”
　　云初想象着医院人山人海的盛况，还有这几天的新闻头条，盈盈而笑，
　　“我家有芝兰在堂，雪姿玉颜，自然引得万人空巷，天人艳羡。”
　　她这一笑，宛若雪莲盛开，清风自来。
　　傅衿言微微一怔，这些日来被记者媒体不间断纠缠的烦闷不郁倾数散去，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如果我是芝兰，你是什么？”他笑问。
　　“我么？花儿不及我清朗，我是明眸，明眸于侧的明眸。”云初的眸子滴溜溜一转，霎时间真如上好琉璃，璀璨生光，灵气四溢。
　　芝兰在堂，明眸于侧。
　　傅衿言仔细品味这八个字，忽而一笑，
　　“我这一个多月要去美国和英国做医学交流，很抱歉，要离开你这么长的时间。”
　　云初见他眉见倦怠之色浓浓，想是这些天为了躲这些神通广大的记者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指尖抚过他的眉宇，云初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接下了叶氏指给我的科幻片，拍摄地远在新疆，我和你一样忙碌。所以我也不能陪着你，我们扯平了。”
　　窗外的夕阳已然西下，门口连日不绝喧闹声此刻也似消逝。
　　脸上的纤指柔软细腻，傅衿言轻阖上长睫浓密的眼，暗想：如果平生不尽事，就这样相依相伴也是好的。
　　“嗯，我们扯平了。”
　　许久，他才轻轻道，宛若呓语。
　　二
　　第三日的清晨，傅衿言就飞了美国。与此同时，云初也打包行李随着制作团队进军新疆。
　　那里有一望无垠黄沙大漠，正是此次要取景的地点之一。
　　八九月份正是吐鲁番最热的时候，明烈的日光，炎热的空气，似乎关乎这金黄颜色的一切无不展示着太阳之神的灼热。
　　剧组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大家刚刚历经旅途颠簸，身心疲惫，看到漫天的黄沙后齐齐沉默，彼此心知肚明未来的一个多月剧组将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云初同样有所感触，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电影中的许多取景之处都要在这里选择。
　　条件虽然艰苦了一点儿，但是好在叶氏的员工素质优良，大家虽然口中喊热，但是工作起来却绝不含糊。
　　十月下旬的时候，黄沙大漠里的基本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云初请大家海吃海喝一顿，休整了一天后便向赶向下一站。
　　相比炎热地快要将人烤化了的吐鲁番，莆田简直就是天堂。
　　大家兴致昂扬，工作效率自然比以往更高。
　　原本规定的两周要完成的拍摄十天内就完成了，效果和质量好的有点儿出乎云初的预料。
　　十月末的时候踏上回程的飞机，天气已然秋高气爽。
　　云初正在机舱里和剪辑师讨论视频，身后有脚步声轻轻，她闻声回头，不知何时，叶城已经站在了门关。
　　“怎么样？自我感觉如何？”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有成就感。”
　　叶城难得露出一次真心笑容，走过来，和她并排看着眼前的录好的视频。
　　“看来你很自信？不怕出什么岔子吗？”
　　“当然。”云初的脸上浮现一抹明朗的笑意，“有人告诉我即便我失败了，也没多大关系。饭要吃，觉要睡。这次不行，卷土重来便是。”
　　“有些道理。做我们这一行的，事业沉浮是家常便饭，如果没有好的心态，的确难以长久。”叶城微微一叹。
　　气氛又重复安宁，舱内的座位上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已经倒头睡去，连日来的压力与疲倦似乎在这一刻突然间烟消云散。
　　云初看向他侧脸，说起来这算是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之间最轻松的气氛了。
　　“叶师兄，最近工作忙碌，作为师妹的我忘记多关心关心你了，也不知你最近和清清怎么样了？希望你没有忘记当初对我的承诺。”
　　她话题陡转，叶城一愣，随即笑道：
　　“放心，她很好，最近和我母亲在三亚渡假。”
　　“是么？”
　　云初嫣然一笑，
　　“看来师兄好事将近也。”
　　“哪里？我们同喜同喜。”
　　“我能有什么喜事？”云初翘眉。
　　叶城眼光极有深意地落在她身上，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雪花声打断。
　　此时舱内的电视机不知被谁突兀打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距离他们站的位置极近，画面转至清晰，浮现出一个男子俊朗又清隽的侧脸。
　　叶城含笑瞥了她一眼，
　　“傅先生名扬国际，蜚声海外，郎朗日华，你好福气。”
　　云初神色沉静，目光落在电视上受访男子干净的眉眼上，不知想到什么，忽而一笑，
　　“叶师兄，我的喜事比你要早呢？”
　　三
　　到达S市已经是隔日的下午三点。
　　回家之前，云初去了一次医院，出来后接到了冉云蔚的电话。
　　冉云蔚说他现在已经在旧金山机场，随行的还有爸爸和妈妈，估计明天上午就可以抵达S市。
　　冉云蔚经常回国她不奇怪，怎么连一向视工作如命的爸爸妈妈都回国了呢？
　　云初对这一点感到十分好奇。
　　对于她的疑问，冉云蔚是这样回答的：
　　“你在中国的婆婆特意和爸妈通了一个晚上的视频对话，十分有诚意地邀请我们来中国参加你们的婚礼，盛情难却，我和爸妈就过来了。”
　　云初顿时无语。
　　心中诽腹：
　　傅衿言连婚都还没求，就这么直接结婚，想得美！
　　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云初不紧不慢地赶回家。
　　因为想到傅先生应该还在国外开会和受采访，所以她也没多此一举地敲门，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可是屋内的模样却与她走得时候大不相同，室内的走廊上布满了鲜花，花色艳丽，是云初独爱。
　　这种玫瑰！
　　云初有些奇怪。除了楚泽宇送过她这种玫瑰以外，还没见有什么人送过同样的花呢！
　　“喜欢么？”
　　她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笑着回转身，
　　花海尽头逐渐走过来一个人，落日的迂回透过干净的玻璃洒在他侧身，越发显得他身材高大，眉目俊朗。
　　云初莞尔一笑。
　　原来他竟比她早回来呢！
　　“这是欢迎我？”云初抬眸看他，一双瞳孔清晰如水。
　　傅衿言不可置否，偏了偏头，发泽乌亮，
　　“还有一个惊喜。”
　　“嗯？”
　　云初抬头看他，他已经跨步到她身前，却突然单膝曲起，缓缓着地。
　　“你”云初一惊。
　　“这是”
　　纵然此刻内心已有答案，但是云初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饶是她素来机灵，也想不到这一路风霜征途后，蓦然推开家门，会遇见他这样大的惊喜。
　　无顾于她讶异，傅衿言单膝着地，身形笔直，整个人没入阳光里，看起来清贵又优雅，
　　他一笑，浅浅道：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吃惊，可是正如你所想，我在向你求婚。”
　　他黑而温润的目光直视她，修长雅致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捏了一枚戒指，钻石晶亮，越发衬得他指骨色泽如玉。
　　时间在这一刻彷若凝滞，四围花色殊丽，清香扑鼻。若不是室内灯光明亮，两个人映在墙上的剪影如画，云初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入了梦境。
　　许久，她恍然回神，声音喑哑到有些不似自己，
　　“你、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似乎很不满意他这个问题，傅衿言皱了俊朗的眉宇。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个惊喜，可是初初，”他粲然一笑，满室光华流转，“我是真的想娶你。”
　　他话音落下，云初一怔。
　　明亮的灯光里，如雪的面容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你会答应我吗？”他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的问。
　　骄傲如傅衿言，何时有过这样紧张忐忑的一面？
　　云初见他发际有汗珠星星点点，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突然之间泪水自眼角滑落而下。
　　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美国，可是今天却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连夜赶回国，马不停蹄地连觉都没睡好，就是为了在她回来之前准备好一切的惊喜。
　　“你会答应我吗？”他又问了一遍。
　　云初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眼角泪花乱窜。
　　我深爱的傅先生，内心深情而又如此厚待我的你。
　　你给了我自己一生最美好庄重的诚意，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答应？
　　“我也有一个惊喜。”须臾，她哑声道。
　　傅衿言保持着姿势不变，黑眸凝在她身上，犹如静静等待她的骑士。
　　不知怎么的，云初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忽然这么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含泪而笑，将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说出来此生以来唯一的任性：
　　“我怀孕了，所以亲爱的傅先生，你不得不娶我。”

　　全文完。
　　行文至此，言初两人的爱情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可是美好的幸福生活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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