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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在堂,明眸于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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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往日清淡的口气难得带了几分沉厉。
云初想要缩回手来,却被他指尖越加紧致的力道攥的动弹不得。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他只当她还没有动心,可是那覆在眉间的温柔如此清晰,那她……
傅衿言将心中那个能够让他痴狂的猜测压下,还不待情绪平复,
却听她突然问他:
“傅衿言,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他清隽的眉眼一皱,咬牙切齿道:
“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显?”
云初嫣然一笑,
“那我做你真正的女朋友好不好?”
那我做你的真正的女朋友好不好
傅衿言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能够让他心旌摇曳,欲罢不能。
一颗心被喜悦装得满满,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知足。
云初面露微笑,眼眶却有些湿润,
“你要记住既然招惹了我,从此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你全身而退的机会。”
窗外的鸟雀声叽叽喳喳响起,太阳也从东方初露头角。医院的走廊上脚步声匆匆多了起来,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二
国庆假期不过也就是七天。
本来计划的五天丽江之游宣告破灭。
好好的休闲渡假硬是变成了住院养病,云初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憋闷无趣。
如果不是生病的话,她还想看看美丽的玉龙雪山,妖娆的束水河,绚烂的日出以及醉心的夕阳。
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由于身体原因她还是被某人强制在医院又住了一天。
原本这样算来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好好玩玩,可是云初接了一通电话后就不得不收拾行李提前回S市。
因为,冉云蔚回来了。
当然,与来时孤身一人不同,此番同行的还有车票饭票兼洗澡票的男朋友傅衿言。
车子穿过车水马龙的闹市,在公寓楼下缓缓停止。
某个脸色不大好的男人转头问驾驶座上坐着的女人,
“真的不请我上去?”
云初很坚定的摇头。
笑话!
她压根就没告诉傅衿言自己回来的原因,冉云蔚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他们两个见面,依照傅衿言的冷性格和冉云蔚的臭脾气,她那一亩三分地怎么放得下这两尊大佛?
“我还没去过你家。”男人的语气有些生硬。
云初丝毫不觉,依旧笑眯眯,
“下次总有机会的。”
傅衿言转过头去,心情明显很不虞。
云初晃晃脑袋,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自顾自的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我上去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推车门。
傅衿言的眼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眯了眯,
“云初”
“嗯?”某个手握车门的女人毫不设防地回头,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温暖干净的胸膛,额上有温润的柔软一触即开。
云初呆掉,一向聪明的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傅衿言一笑,俊朗的容颜在普通的车厢里有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再见”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三
记不清是怎样上楼的,也不知道傅衿言是什么时候走的,云初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家门口。
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想着不过就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光明正大的轻薄了一下,怎么就直接傻掉了呢?
幸亏傅衿言不是一个轻佻嬉笑的人,不然指不定日后被他怎么笑话呢。
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有些微微赧颜的脸色,云初伸手敲门。
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自己找钥匙开门了,冉云蔚应该在里面。
果然,敲了两下,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顾小宸?”
看着过来开门的小家伙,云初有些讶异。
这小子不是回姑妈那里去了吗?怎么会在她家?
“你怎么在这?冉云蔚呢?”
顾小宸颇为嫌弃的打量了她两眼,
“初初,你不是出去快活了吗?怎么回来了脸白的像鬼一样?”
听听,这是一个弟弟该对姐姐说得话么?
云初白了他一眼,阴恻恻地笑了,后者在她诡异的笑容里打了个冷颤很识相地闭了嘴。
云初换好鞋子,跟在小家伙后面直接进了屋。房间和她走得时候没什么两样,除了,沙发上多出来的男人。
冉云蔚听见脚步声勉为其难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是她又把眼睛重新闭上,一脸欢迎她回来的欣喜都没有。
云初觉得有些受伤害。
她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喂,冉云蔚,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这是我家。”言外之一,你好歹看看我这个主人的脸色行不?
冉云蔚闻言倒是睁开了眼睛,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个遍,眼睛又是一闭,
“你就这么回来的?”
云初眉一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跟她讨礼物?
想到这,她难免有几分得瑟,
“我就这样回来的,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吗?”
冉云蔚没搭理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在一旁啃鸡腿的顾小宸倒是开口了,
“初初,你的行李呢?”
行李?
“在”这里呀。
云初眉尖一跳。
行李!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两手边,云初苦笑。
行李还在傅衿言车的后备箱里!
刚刚她忘记了!难道傅衿言也忘记了?
“初初,你不会笨到把行李丢了吧?”
云初瞪了一眼惟恐天下不乱的顾小宸,
“行李还没寄过来不行啊。”
顾小宸撇嘴,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看你的动画片去。”
顾小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了卧室,临了还顺走了桌上的两盒巧克力。
云初走过去和冉云蔚挤在同一张沙发上,推推他,“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国?”
冉云蔚抓住她不老实的手,翻了个身,咕哝道:
“反正是放假,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回来玩玩。”
云初冷斥一声。
放假?他冉云蔚哪来的假期?自己给自己放?
“爸妈那里怎么办?我们两个一个也不在他们身边。”
闻言沙发上的男人倒是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
“你觉得他们会希望我们在?”
云初摇摇头。
想想也是,她爸她妈除了人生的四分之一用来生她和冉云蔚以外,其它的四分之三全用来谈情说爱和做学问去了。在这个也不知道国外放不放假的节日里,她和冉云蔚要是去了不是做灯泡就是妨碍工作,能去干啥?
“冉云蔚”云初突然开口道,
“突然觉得我们好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
冉云蔚:“你这几年自己过得不是挺好的。”
云初:“……”
“阿嚏”云初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冉云蔚皱眉,瞬间抖开了她的手,“感冒了?”
云初瞪着他,觉得这人还是亲哥哥不?真是万年不变的洁癖毛病!
被她的哀怨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冉云蔚低咳一声,拿过一旁的毯子披在她的身上,顺势环住她的肩,
“咳,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感冒这种东西的。”
云初鄙视得看了他一眼,抽过一旁的纸巾。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傅衿言,他可不会嫌弃她。她病了人家衣不解带地照顾,哪像这个便宜哥哥,一点儿关心的样子都没有。
“阿嚏”又打了一个。
冉云蔚见她这样,收起了嬉笑的脸色,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看医生了没有?”
云初神色恹恹,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在丽江的时候就看了。”说着还抬起自己的右手,语气委屈,“你看,我的手都快被扎成包子了。”
右手背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但是云初天生肤白,所以即便消了肿上边的针眼也清晰可见。
冉云蔚的目光暗了暗,倾身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云初抓住他的袖子摇头,嘟囔道:“我头已经不疼了,吃点药就好了。”
冉云蔚见她虽面色苍白,但精神还可以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心来,
“那药呢?”
“在我刚刚带回来的包里。”
冉云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找到手提包,低头认真翻找,神情专注,没有丝毫不耐。
看着某个嬉皮玩闹的男人难得认真找药的模样,云初的唇角弯了弯。
☆、冉云蔚
一
冉云蔚和冉云初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双生子。
想当初冉爸爸和冉妈妈百忙之中挤出那么一点点的宝贵时间准备三年抱俩,谁知天公作美,这第一胎就来了两个。
这可乐坏了冉爸爸和冉妈妈,原本三年的养儿计划九个月就完成了,为他们的学问研究整整腾出了一年的时间。
两个小宝宝生下来都很乖,云蔚是哥哥,云初是妹妹。
云初小时候脾气就不好,爱哭闹,很难看出日后安然沉静的模样。
云蔚就不同了,听话又乖巧,妹妹哭的时候还知道上前哄两句,所以相比生而不养的无良父母,云初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双生哥哥总有一种依赖。
冉云蔚兄妹五岁的时候,冉爸爸冉妈妈要去国外研究什么劳什子课题,就把小小的云蔚云初扔给了身在S市冉爷爷和冉奶奶,就此一去不反也。
后来爷爷奶奶故去,冉爸爸和冉妈妈从国外匆匆回国,想要带着兄妹两个去国外。小云蔚还可以,毕竟是男孩子,性子野。可是小云初死活不去,因为彼时美丽的爸爸妈妈在她眼里也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后来僵持不下,冉爸爸和冉妈妈只好把小云初送到S市的姑妈家,然后带着小云蔚去了国外。
后来不知怎么的,冉云蔚就逐渐长歪了。
面容倒是挺对得起爸妈的颜值,就是性子越发野了,嘴也毒了,哪还有小时候半点儿乖巧听话的模样?
这一点,小云初深有体会。
尤其是每次冉云蔚一回国,她的玩具就会莫名其妙的坏掉,睡觉醒来脸上会多几条黑黑的水笔印,更尤甚者,冉云蔚还会嘲笑她长得丑。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当然不喜被人说长得丑。
于是本来英俊潇洒的冉云蔚在云初心目中的形象逐渐恶劣,以至于云初一年不见他都觉得眼不见为净。
后来冉云蔚在国外举行成年礼,云初跟着姑妈姑父过去,看见他脸上难得的稳重沉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宴会过半,云初实在无趣,便偷偷溜回了后花园看月亮。
月光清凉,她不知不觉就脱了鞋子睡在了石椅上。
也不知道当时冉云蔚怎么找到她的,他叹了一口气,微微倾身将她抱起,语气罕见的温柔,十分无奈,
“小丫头,难道你忘记了今天也是你的成人礼?”
云初当时睡得正香,当然没听到他的这番话,她只是翻了身,在这不知道谁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像一只倦了的猫咪,重复安恬睡去,不理世事。
都说十八岁是男孩子最重要的年岁,也许从那个夜晚之后,少年冉云蔚才真真正正长大。
而他一直欺负到大的孪生妹妹云初,他终于可以把她当作掌心的一朵红花,从此悉心呵护。
二
云初吃完药以后又有些睡意。
冉云蔚见她神色疲倦,也不想打扰她,盯着她吃完药后就识趣地回了卧室。
洗了个舒适的温水澡,卸去一身疲惫,再爬上阔别已久的大床,云初终于喟叹一声,真心觉得还是自己的窝好。
“嘟嘟…”
手机响了。
她伸手摸过一看,来电显示是傅衿言。
略微挑起秀气的眉角,
手机什么时候有他的号码的呢?
云初敲了敲脑袋,蓦然想起第一次碰面的场景。
他神色清冷地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在她目瞪口呆中面不改色地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
似乎所有的故事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呢。
当时她还以为这个号码日后未必有用,没想到她和他竟然会有这样的缘分。
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命中注定一说由不得人不信了。
手机的震动声蓦地停止。
云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以至于忘了接电话。
“嘟嘟嘟……”
正在她犹疑着是否应该打回去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云初又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方。
果然,
傅先生的固执还是有迹可循的。
“喂”云初滑开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很忙吗?”傅衿言一副口气不怎么好的样子。
云初翻了个白眼。
不就晚接个电话吗,至于生气么?
还有行李都落他车上了,她回来能忙什么?
这样想着,说出的话倒是很软糯温婉,
“喂,傅衿言,我行李落你车上了。”
“这个我知道。”男人的语调很平静,很显然他早就看见了后备箱里的行李。
知道你还不送过来?云初心下正诽腹着,却听傅衿言问:
“需要我现在送给你吗?”
“不、不用了,明天送过来吧。”她连忙拒绝。
开玩笑!
好不容易让他和冉云蔚不见面,现在再让他过来,那她之前所做还有什么用?
电话彼端的傅衿言好像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明快的拒绝,话语一噎,随即释然道:
“今天的确太晚了,那我明天过去找你。”
“嗯嗯”云初忙不迭点头。
明天她只要把冉云蔚支出去就可以了。
然后在找个机会对双方坦白从宽,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空气中有微微的尴尬蔓延。
或许是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通电话,两人都有些不适应,是以两个人握着手机,彼此相对无言,不过却是谁都舍不得挂断电话。
沉默片刻,云初心中好像有一只猫的爪子再挠,还不待她吱声,傅衿言却微微咳了一声。
半晌,
只听他问:
“你的药吃了么?”
云初回答的十分迅速,“吃了。”
又是一阵沉默。
“那晚安”
“晚安”
异口同声。
云初一呆。
傅衿言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她有些羞恼。
许是察觉到她话语中气急败坏的味道,傅衿言连忙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语气有很明显的缓和,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态度是温柔的不错,只是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挂了电话,云初窝在床上静静的想事情,后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暗自嘀咕了几声。
夜色悄悄来临,整个S市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片安静。
云初蒙着被子,怀揣着满腹的娇俏心事进入梦乡。
而同一时间,S市的某幢别墅大厅内
傅衿言握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久久不发一言,侧身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谭乔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高脚杯。
紫红酒液,透明的玻璃杯,明亮的灯光下轻轻晃动,像极了红裙翻滚,风情四溢的美人。
他看了一眼正独自发呆的傅衿言,微咳一声出言提醒他,
“人家都挂了电话了。”
傅衿言回过神来,见好友促狭的眼神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走神许久。
不动神色地把手机放回外套的口袋,机身微热,还留有掌心的余温,很是温暖。
谭乔见他又有神游的趋势连忙扯出一些话题来。
“我还以为你这次推了好几台手术去旅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现在看来”他觑了傅衿言一眼,调侃道:“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既是傅衿言的好朋友又是他的同事,傅衿言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他不会不知道。
上次校庆上他们承认关系,别人相信他确是不信的。
不过现在……
谭乔一双风韵天成的桃花眼里笑意深深。
傅衿言见他一脸我什么都猜到的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转开了话题,
“推掉的几台不是什么大手术,可以借这次的机会测试一下新来的几位医师的水准。”
谈起工作,谭乔的面上顿时带了几分严肃,
“这倒也是。那几位的确不错,不过就是那个姓米的女医生做手术是有些慌。”
“那就让她在旁再观摩一段,如果还不能做到心平气和的话直接让她走人。”
谭乔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么严苛?衿言,人家小女生也不容易。”
傅衿言面色清冷,声音清清淡淡,却带了几分毋庸置疑,
“手术台上哪里顾及的了她如何如何,我们手下躺着的是人命。”
谭乔叹了一口气,重又伸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傅衿言说得的确没错。
作为医生,就必须对手下的生病抱有虔诚。如果不能谨慎对待每一人命,谁又资格披上洁净无染的白大褂?
“那你明天可要上班?”
医院里虽然没什么事,但也不能整天不见主治医生的影子。
傅衿言沉默了一会儿,俊朗的容颜隐没在明亮的灯光里越发显得轮廓清晰,肤色白皙。
明天?他的眸光微微闪动。
“我明天还有事。医院那里你替我看顾一下,还有那几个实习生从今天开始转给你带。”
谭乔不干了,“为什么是我带?”
“你整天那么闲,给你找点儿事情做一做。”
“你哪只眼睛见我闲了?我手头也有几个重症病人。”
傅衿言瞥了他一眼,
“你的精力向来无限,带几个实习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谭乔:“……”
这是怎么也拒绝不了的节奏?
他内心十分不忿,刚想站起来和傅衿言理论几句,不料傅衿言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
“谭伯伯前阵还向我打听你的近况。”傅衿言看了一眼自他话落脸色就不好的谭乔,唇角微微扬起,“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实话,你在我这里其实很悠闲。”
谭乔的脸立即绿了。
他家的老狐狸找他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逼着他相亲,选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想到以往的一次次相亲经历,他莫名地打了寒颤。
急急道:
“咳,那个衿言,我突然想起来最近的手头也没什么大手术,那几个实习生我就帮你带了。”
傅衿言见他答应下来,转身就向二楼走去,顺便丢下了拽拽的一句话,
“那你快点儿走吧,天色晚了,我还要休息。”
谭乔闻言,刚进口的红酒就这样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咳咳咳,你、你不请我住客房?”
傅衿言很矜贵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没兴趣。”
☆、拌嘴
“顾小宸,你今天是不是要去画廊?”
一大早,云初就去卧室扒拉起睡得正香的顾小宸。
许是记恨她昨天把他赶进卧室,再加上被从梦乡生生拖起,顾小宸的脸色阴的就像连续下了几天雨的天空。
“我妈说国庆假期我可以不去。”
“那怎么行?小孩教育要从小抓起,姑妈还是搞教育的,这一点儿她肯定比我清楚。快去洗漱,今天就让你云蔚哥哥送你过去。”
闻言,一直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看着报纸的冉云蔚微微挑起俊朗的眉毛向他们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冉云初”
顾小宸大呼一声她的名字,小脸气得通红,明显气得不轻。
“我、我不去。”
云初脸色一正,“不行,你必须给我去。”
“你”
“我什么我,你去那儿不仅可以画画,还可以顺带陶冶一下你祖国花骨朵一样的小心灵,没什么不好。”
顾小宸深知无法反抗她的强权统治,只得气咻咻地冲进了洗手间,再也不理她。
“能每天这么精神抖擞,看来你在国内的日子过得不错。”
冉云蔚见她一脸洋洋得意,忍不住出声刺她。
云初微微太高下巴,白皙的面颊上一抹红色的云霞,神情却甚是倨傲,
“那是自然。我每天吃得饱,穿得暖,开心的时候有清清陪我,不高兴了还可以欺负顾小宸,心情好极了还可以和某些来自国外的敌人好好说话,你说我是不是过得不错?”
说着,她凑近他,目光明朗如烈阳,带着十足的挑衅。
冉云蔚放下手中的报纸,不惧她目光挑衅,一把扯住她拉在身旁坐下,神色间泰然自若。
“你”云初伸手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袖子,颇为嫌弃地弹了弹他手拂过的地方。
“你的入学申请有消息了么?”
“不知道。”云初的语气带了几分气恼。
不在意她态度如何,冉云蔚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懒得问?爸妈让我问得。”
云初瞪了他一眼,
“哪有那么快?”
“申请和推荐信一起发过去的,还不知道对方现在看了没有?”
冉云蔚皱了皱眉,
“那要不要我”
“别”云初打断他的话,低声道:
“如果要利用家里的关系的话,三年前我就已经在美国。”
冉云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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